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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失踪的少女
作者:
磨砂乌镜
解放初期,黄山市沙集镇北部有一条河名为清河,清河流域两岸分别坐落着七个大小不一的村子。
这七个村子历史悠久,已无从追溯本源。但民风淳朴,世代皆以务农为主。生活安逸祥和,倒也过得踏实自在。
然而近两年发生的一些奇奇怪怪、灵异诡谲、匪夷所思的事打破了他们安逸祥和的气氛。
说来也奇怪,这些事发生得毫无依据,但事情的本身却让村民感到心头好像笼罩着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谁也解释不清事情发生的起源和结果,唯一能够说得通的,就是闹鬼。
受中华五千年历史传统文化的影响,鬼神之说在普通民众心里还是非常迷信的,想到村中有可能闹鬼,七个村子的村民开始出现恐慌和不安的心理。但这一带的村民各个安分守己,性情宽厚老实,又没做过什么大型、集体地伤天害理的事,怎么会被脏东西缠上呢?
下河村是坐落在青河流域上游的一个只有六七十户人家的小村落,虽说解放初期,很多政策还不够完善,甚至有些地区的普通民众连饭都吃不饱,然而在生孩子方面,这些普通民众却是非常卖力的。
这只有六七十户人家的村子,若按人头来算,那可就有点数不过来了。每户人家里,最少有两个孩子,最多的有一户人家有九个孩子。
虽然没有统计过整个村子里的孩子加起来到底有多少,但近两年来发生的怪事,已经让这个村少了四五个孩子了。
奇怪的是,遭到祸难而夭折的这四五个孩子的年龄都是在十四到十八岁之内,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还都是少女。
李运明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才六岁,小女儿十二岁。大女儿叫秀兰,今年刚好满十八岁。长相普通,但能干懂事,帮父母打理家务,井井有条;为人聪明又勤劳,原本家庭就困难,事又多,经她帮忙,倒减轻了不少负担。
村里的人经常夸赞秀兰做事勤奋,人又聪明有礼貌,李运明夫妻俩这辈子能生出这么一个好女儿,真是好福气。夫妻俩也时常引以为豪。但谁能想到,就在五天前,这个好女儿突然失踪了。
据李运明说,当天晚上秀兰吃完晚饭还主动把碗洗了,打扫完屋子,跟父母聊了些家常才上床睡觉。第二天因为要下田收割粮食,所以要起很早。秀兰本也要和父母一起去下田的。夫妻俩先起来洗漱完,见女儿房门还关着,便去敲门,谁知道房门没有上闩,夫妻俩进房一看才发现女儿并不在房里。以为她起得比较早,自己先下田去了,但他们到了田地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女儿的身影。这时心里就犯嘀咕了,想着两年来这一带发生的诡异事件,夫妻俩心里更是着慌起来。
夫妻俩先是急匆匆回家再去女儿房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才去弟弟妹妹房间查看,把房子里每个角落找过之后,又去村子里找了一圈,仍然没找到。这时就真正着急起来,李运明的妻子苏春梅已经急得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李运明没办法,赶紧找村长集合全村的人,动员大家一起找。于是找遍了清河流域一带的七个村子也没找到人。这下不仅他夫妻俩着急,全村的人也为此着急不安起来,不用说,肯定是跟前面那些失踪的少女一样,遭到不测了。
五天后,有一位村民就急急忙忙来告诉李运明,他女儿找到了,但找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这一消息使得李运明妻子苏春梅直接昏倒在地。要是身后没有一张桌子支撑着,李运明差点也要摔倒在地。
他脸色惨白,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一般,颤抖着问道:“尸……尸体在哪?”
尸体早被发现的人抬了回来。全身湿漉漉,很明显是从水里捞上来的。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坐落于清河中上游的马家村流域。当时河里孩子正在洗澡,远远看到河中央漂浮着一样黑乎乎的东西,胆大的孩子游过去一看,这漂浮在水面黑乎乎的东西原来是一具女性尸体的头发,当时把孩子吓得胆裂魂消,一边大叫一边发疯似地向岸上游。于是马家村的人打着竹筏把尸体打捞了上来。
听打捞的人说打捞时,尸体竟是直立在水中的,就像一个正常人直立在陆地上走路一样。而且整张脸白得异常可怕,竟是白得发黑。
更令人蹊跷的是,死者身上穿的服装是村里人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服装从花纹和样式来看,有点像是古代人穿的,与汉服尤为相似。
见到尸体那一刻,李运明在也坚持不住,只觉天地旋转,眼前一黑,整个人昏晕了下去。
等他醒来后,妻子带着儿子和小女儿已经跪在大女儿秀兰遗体前哀哭了大半天。
李运明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样的厄难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还有两个孩子,但这大女儿是他最喜爱的,现在说没就没了,那简直比被人在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剁下一块生肉还要来得疼痛。
虽然近两年来,村子这一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类似的悲剧,但见到李运明夫妻痛不欲生的哭喊的情景,村民们仍然会生出惋惜之情和同情之心。然而占据他们整个心神的还是不安为多。每户人家里都有孩子,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家孩子在这样诡异不测的环境下可以平安无事。谁也不知道这两年来村子里为什么会莫名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他们曾经也请过术士来做法,驱除邪祟,但不管怎样都无济于事,该发生的事还是接着发生,以至于搞得七个村子里的村民束手无策,整日惶恐。
就在这时,村子里来了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左右,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满脸正气;束着道髻,背着一柄长剑,一身修道人的打扮,竟是一名年轻道士。
只见他也不在意众人目光,直接挤过人群,来到了尸体旁,看了两眼,浓眉一拧,问道:“尸体是从哪里打捞上来的?”
他说话的语气严肃而认真,好像一个长官质问犯人一样。
人群中有人回答道:“在马家村河域里捞上来的。”
“死者生前好像是被人下了邪术致死的,已经死了有三四天了,”他说:“如果是溺亡的话,三四天时间尸体表面是会出现浮肿的,但这具尸体并没有。”
众人一听,觉得这年轻道士说的有道理,都不禁点头应和。
“可是,死者身上怎么会穿着汉服?”他又说。
这句话没有人能回答他,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只见他突然蹲下身子,伸手把死者衣服解开。
众人见他这无礼举动,皆感到诧异,还没来得急阻止,他已经把死者身上的“汉服”脱下,把尸体翻了过来,背朝着天。然后大伙都发出一声惊呼。
就连李运明和他的妻子苏春梅都不禁感到愕然,瞪圆了眼,张大了嘴,一副茫然不知所以的表情。
原来在死者后背竟被烙了一道符文。
这符文虽然和中国道家玄门抓鬼驱邪的符文很相似,但还是可以看出很多不同的地方。
“可恶。”年轻道士有些动怒,“竟然把符文烙印在死尸身上,这样一来,死者魂灵就会因为符文的压制而不得脱离肉身,脱离不了肉身就无法去投胎,久了魂灵便会烟消云散。”
众人一听,更是惊愕不已。
那苏春梅突然扑过去跪在年轻道士面前,哭着道:“道长,求求你,求求你施法让我女儿魂灵脱离肉身得以投胎,我……我……我全家感恩戴德,做牛做马报答你。”
年轻道士叹息摇头道:“这个人祭符文的方式太恶毒了,而且这符文不像是中国道家玄门中的,我也无力消解。”
苏春梅哇哇大哭,喊天捶地:“我可怜的女儿啊,娘对不起你啊,造的什么孽啊,为什么死了也不能投胎啊,那个杀千刀的狗东西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女儿啊……”她的哭喊撕心裂肺,悲恸欲绝,在一旁站立的村民不禁眼眶红润,流下眼泪。
年轻道士看向李运明问道:“敢问爱女是如何遇害的?”
李运明此刻心力交瘁,已无力讲话,有村民把秀兰如何失踪如何发现尸体从头到尾代说了一遍。
年轻道人道:“有这等怪事?”
村民道:“何止这等怪事啊,这两年来村中发生的类似这等怪事,不知有多少哩,死的全是些十几岁花样年华的少女。”
年轻道人皱眉沉思,时不时抬眼观看村子四周风景和建筑,又掐指默运术数,活脱脱像是一个看风水的先生。
但他不是风水先生。这年轻道士道号一梦,俗名萧月。他本是茅山派一名年轻道士,因承师志,下山修行。从北到南,从东到西,一路斩妖除魔,为民不知除了多少祸害,今日走到这里正好遇见秀兰失踪溺死之事,可算是有缘了。
只听他说道:“近来这一带确实阳气下降阴气凝聚,此现象并非风水运势逆转,而是有人在暗中故意破坏这里的风水。”
“什么……”
一众村民同时惊呼出声。
“但此人为何要残害年轻少女,这却是难以琢磨之事。”萧月说道。
下河村村长突然走到萧月面前作揖道:“道长若能为清河流域七个村除此一恶,以保平安,我愿意说动七个村的村民一起筹善款,建庙立祠,为道长塑一神像,永代供祭,不忘大恩。”
其余村民符合道:“求道长救救我们吧。”
萧月正义凛然道:“就算你们不求我,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修道之人,若不能为芸芸众生消灾解难,修道何用?”
萧月暂时在村长家寄主了下来。村长名叫李军,妻子半个月前因病去世,留下了一个四岁的儿子和一个十岁的女儿;除此之外,加上李军八十岁的母亲,一家四口,和和睦睦,唯有遗憾的就是其妻子提前离开了他们。
李军女儿叫李燕,没有上学,生得乖巧可爱,人虽小但机灵,时常帮李军整理家务,又是带弟弟又是照顾八十岁的老奶奶。等夕阳西下,李军从田地里务农回来,李燕已经烧好饭炒好了菜等着了。这姑娘非常能吃苦,令村里不少大人看了都竖大拇指,都说李军虽然失去妻子,但得了一个好女儿,也该知足了。
想着因病去世的妻子在看看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李军心里总有种既幸福又悲伤的复杂情感。唉,人生在世,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了,这些无可奈何的事,除了任其自然,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萧月吃完晚饭后,便和村长商量了一些事情。他猜想在这一带一定隐藏着一个法术极高的恶人,但他隐藏在这里,残害少女身体,其目的是为什么,萧月还得更深入的去调查。所以他需要了解了解近段时间来发生的“诡异”的事。
有些事李军一个人是说不清的,比如说某家女儿具体是在什么情况、什么环境下失踪的,这得其父母家人才能解释的清,所以为了帮助萧月能够尽早帮他们这一带的村民除去祸害,他决定明天一早,去各个村向村长通报一声,让他们集合全村男丁到村委会开一次会议。
村委会在李家村和赵家村田地之间,与学堂办公兼用的一个所在。地虽不大,但也有一个篮球场,所以足以容得下七个村的男丁一起来开会。
这七个村子有大有小,最大的一个村有两百多户人家。到开会的时候,总共加起来,也有五六百人了。
这个会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开的,萧月来到这里时,七个村的男丁已经都在球场上站着等着他了。见来的是这么一个年轻道士,大多数人都露出一种轻蔑之色,心想如此年轻,能有多高修为?先前请的那些为村子驱邪的术士,哪个不是在五十岁以上,修为更是高深的很,即使如此也没能消除祸难,你凭什么?
有些本事不大,但爱在众人面前出风头的村民开始叫起来了,“李村长说的可以为村子驱邪解难的高深道士,原来是一位如此年轻的小道长?”
李军尴尬一笑,面红赤耳,也觉不好意思。他对萧月一点都不了解,只不过是因为在李运明家门口听他说了几句高深莫测的话,便先入为主,把他视为得道之士,可以为村子消灾解难。一时冲动,才跪下相求,请到家里。事后也没多想,激动之下,更是没做多考虑,就想着把众人召集起来,配合萧月的工作。现在听他人说了这么一句讥讽的话,也觉此事安排得有点草率了。只盼着萧月真的有些道行,那才能把今天这面子保下来。
萧月从容走入人群中,面带笑意,拱手朗声道:“本事大小不在年岁。贫道从小自玄门中长大,随师修行二十载,虽说道行浅薄,但斩妖除魔之事倒也做了不少,至今还没有遇到能从贫道小术中遁逃的邪魔。今日此地发生的诡异之事,贫道耳有所闻,修道之人,铲奸除恶本是分内之事,是以即遇此劫,自当锐身自任,竭尽全力,保一方生灵平安祥和。”
这一段话说下来,声音虽不甚洪亮,但朗朗震耳,铿锵有声,把几百个汉子慑得哑口无言,有些刚直豪迈的汉子忍不住大声喝彩,颇为赞赏。
有些心胸狭隘之人,对此嗤之以鼻,觉得这种场面话谁不会说,要想大伙信任,那得拿出真本事来啊。
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用平和的语气说道:“道长既然这么大义,我们自然非常感谢,虽然如此,但想来此间事没那么简单解决,若没什么真本事,劝道长还是三思,千万不能为了一时义气,丢了性命。至于如何为清河流域诸村消灾解难,我们可以另请高人。”
这话倒也说的在理。在萧月还没有来之前,他们七个村子已经合资请了不少修为高深的术士来做法除邪,但都无济于事,有些术士甚至因此而受到牵连,死于非命。
于萧月来说,这确实是一句好话,他笑着向老者作揖躬身道:“贫道多谢老伯好意,但贫道还未以身尝试,各位又怎知我不能胜任?”
一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说道:“那你又拿什么来证明让我们相信你真能做到?”
萧月没有答话,反而用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看向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道:“你老婆是不是病了好几天,不管吃什么药都不见好,而且人越来越虚弱,面部发黑?”
这话来得突兀,别说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连那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也迟钝了半响,才露出惊愕不已的表情,声音颤抖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老婆自五天前在田里干活,天黑了才回来,第二天突然就病了,看大夫吃药花了不少钱,病却一点也不见好转,身体反而一天比一天虚弱。而自己也隐隐觉得身子不如前强壮了,在田里干的活稍微重点的,就累得头晕目眩,以为是太过担心妻子的病情,晚上没休息好导致的,今天听萧月一说,宛如当头棒喝,恍然大悟。
萧月道:“我见你两眼圈发黑,精神萎靡,全身散发出一股邪气,但看不到有什么脏东西潜在你体内,便猜到这脏东西必定是潜在与你特别亲密的人身上,晚上睡觉时,偷偷吸取你体内的精气。所以这个与你特别亲密的人,除了你的妻子还能有谁?”
中年人像是被萧月一番话吓到了,双腿发软,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道……道长有何妙术可解?”
萧月笑道:“你不用担心,潜在你老婆里的脏东西只不过是一些邪祟之气凝聚形成的邪物罢了,你回家弄一小碗狗血涂在你老婆的天灵盖上,好好睡一觉,第二天邪气自然会消去,至于你,好好休养一阵就可以了。”
这中年人激动得连连道谢,然后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
其余人听了这一席话,都觉不可思议,心想这年轻道士果然有些道行。
萧月为了彻底让大伙相信他不是一名普通的江湖术士,一连指出了十多个汉子身上的毛病,皆是去一些阴气重的地方染上的邪气,导致气血亏损,生出毛病来。
这么一来,此间几百人无不对萧月另眼相看,佩服不已,在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瞧不起人的话。
一番争论之后,大伙终于平静下来,目光全凝注在萧月身上。此时的萧月在所有村民眼中好像浑身有光芒散射,充满无限魅力。
只听他说道:“召集大家来开会,贫道只是想更深入的了解此间发生的诡异事件的情况,只要有什么想不明白和听到或见到什么灵异的事物都可以说出来。但我现在最想先了解少女莫名失踪这件事,希望有关家长给我详细说一下。”
当中一位中年人,皮肤黝黑,人高形瘦,声音尖哑,说道:“我先说吧,我叫马东林,家里父母皆在,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去年大女儿十七岁。当晚一家人吃完晚饭,大女儿还帮弟弟妹妹烧热水洗了一个澡,并没有不正常的事发生,更没有不祥预兆。而且我是看着大女儿带着二女儿和三女儿进房睡觉的,但第二天,大女儿突然就不见了,我问二女儿和三女儿,都说半夜睡的很沉,姐姐什么时候不在床上了,她们一点也不知道。直过了七天才在苏家河流域找到她的尸体,这事现在想来确实很奇怪,她的尸体怎么会跑到苏家河流域呢?”说完,眼圈通红。虽然事已过了一年,但这中年人心中依然很悲痛。作为一个父亲,见到自己亲生骨肉死于非命,这种心情没有做过父母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接着第二个中年人开始说自己女儿失踪的事,情节和上一位中年人描述的情况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女儿的尸体却是在灵家村河流域找到的,而且尸体表面呈现的现象,和李运明女儿秀兰的死状大致一样。最为重要的是,从河里捞上来的死者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类似汉服的服饰。这说明有人杀害她们之后,还给她们换了衣服,而这服装一定象征着某种含义。
接着第三个中年人……第四个中年人……第五个……,七个村子统计起来,这两年莫名惨死的少女起码有三十多个以上了。
而且都是晚上进房间睡觉后第二天莫名失踪,几天后尸体就出现在清河流域。
谁也不明白,自己女儿明明在房间里好好睡觉,怎么就突然跑到了河里呢?而且在人失踪的当天,有细心的家长仔细检查过,除了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闩之外,再也找不到有外人进来过的痕迹。也就是说,除了他们的女儿自己半夜爬起来走出家门,绝无外人进来把人带出去的可能。
以此推测,问题又多了一个,他们女儿为什么无缘无故半夜要自己走出家门?
要说这是梦游,那不至于这几十户人家的女儿都是因为梦游走出家门的吧?
这些家长各自谈论女儿失踪的原因时,萧月一直在沉思,他皱眉沉思了很久,似乎在想着一件极为难以想通的事。接下来这些中年人说的话却给了他一些灵感。
他说有一天夜里,半夜起来上厕所,大概在凌晨三四点左右,外面风声呼呼,在这呼呼风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十分怪异难听的声音,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接着另一个中年男人也表示在半夜上厕所时听到过这类极为难听但又有节奏的声音,然后第三个,第四个……在这几百个人群中,几十个人都表示在半夜里听到过这种声音。
更有一个中年人回忆说,他当晚听到这种声音后,第二天就听人说某某家女儿失踪了,这看起来虽然可能是一种巧合,但结合目前多人描述的情景来看,这极为难听的声音很有可能跟这些少女失踪有密切关联。
萧月听后,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他激动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们的女儿一定是被人无形中下了邪术,半夜被恶人用邪术摄去的。”
他这一句话让这些正迷惑于女儿如何失踪的家长有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这个解释确实很合理,除了被人用邪术迷惑,自己开自家门走出外,在也没有什么解释比这更合理的了。
有人问道:“这恶人专摄少女,杀害后还亲自换上服装,丢进河里,为了什么呢?”
萧月目光闪动,一副睿智深沉的模样,缓缓说道:“他这么做,是借用少女的尸体来祭法。”
“祭法?”几百个汉子同时惊呼,谁也不知道祭法是什么意思。
这是道家用语,祭法的意思就是借用某种事物的精髓作为辅助功能助其修炼法术。
这里的法术包括指阵法、技能、武器、宝物等。
让萧月想不明白的事,为什么要在河中祭法,难道河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清河历史久远,可以说清河流域七个村子所有的农作物,都是借用这条河里的水来灌溉、滋润、生长的。但河中绝不会有什么宝物,也绝不会隐藏着什么世人不可知的秘密。
会议开到六点半才散了。萧月回到村长李军家中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他什么都没有做,就坐在床头沉思。
虽然这一次会谈没有得到什么很重要的线索,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虽然不知道这个祭法的恶人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在青河流域某处隐藏行迹,在暗中策划着惊天的阴谋。
目前最让萧月头疼的是,他该如何把这件事继续查下去呢?如何才能查出这个祭法的恶人是什么人,他会隐藏在什么地方呢?萧月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不尽快找到这个人,阻止他的恶行,清河流域不久将会发生一件无可估量的祸事。
虽然他擅于降妖除魔,但如果跟一位和他有同样修为的术人明争暗斗、比拼才智,这就不像他抓鬼除妖那般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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