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当警察的一些小故事

作者: 老铁手

  美国蒙大拿州,佛拉黑特河以北,阿斯拉古猛小镇旁边的七号公路。
  从早上八点等到下午五半,九个小时,一根毛都没捞着。
  王灯明的车藏在公路右侧一处茂密的白橡树林中,过往的车辆若是不仔细看,没人能发觉树丛里躲着一辆吊诡的福特警车。
  顶头上司巴拉克警长要他这个月完成一百单的超速罚单,若是不达标,这个月的奖金就铁定打水漂。
  为什么要开一百张,那是巴拉克在整他,原因:他看巴拉克不顺眼,巴拉克看他更不顺眼。
  今天是6月23号,离月底没几天了,他才开出二十一张罚单。
  七号公路上的车流量本来就少,现在的老司机又貌似个个都那么遵纪守法,贼精贼精。
  看来,幽灵丨警丨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西沉的阳光下,矗立在地平线的巍峨罗乞力石山主峰,散发着谜一样的神秘。
  吐掉刁在嘴里的狗尾巴草,擦擦酸疼发胀的眼睛,喝完矿泉水瓶子里的最后一滴水。
  今天,就这样吧,该收工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Jeep-大切诺基从前方唰的一下,一闪而过,车载测速仪嘀嘀嘀的报警声随即响起,哎嘢,你二大爷的,终于逮着一个!
  他按下车顶警灯的开关,一脚下去,油门几乎踩到底,伴随着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警车像匹发疯的野马,嗖的一下,窜出树林,冲上公路。

  来吧,亲爱的,跑吧,看谁跑得快。
  警车迅速追上了前方的超速车。
  在国内,追赶飙车党时,丨警丨察叔叔会通常会拿着一个大喇叭又吼又叫:谁谁谁,靠边停车。
  这边不是,按照美国交通法,只要警车亮着警灯在后边一直跟着你,你就得乖乖的靠边停,不要下车,静坐在驾驶位置上,等着丨警丨察大佬的盘问和罚款。
  吉普车看见警车后,转向灯亮起,减速,向路边靠去,停车。嗯,一切都是正常的,今儿个总算可以突破零蛋,有个安慰奖也好。

  王灯明来到那辆车跟前,驾驶员是个四十岁上下,穿着白色T恤的中年男子。
  他边写罚单,边笑道:“朋友,我都等了你一整天了,知道不?”
  车停了,但没熄火,照程序,司机是要将车熄火的,王灯明顾不上了,罚单要紧。
  司机笑答:“是嘛老兄,知道你在这里等,那我也是飞快地赶过来的。”
  王灯明停下笔,将鼻梁上的太阳镜往下扣了点,扣在他长了一颗青春痘的鼻头上,露出两只眼睛,他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
  忽然,手机响起。
  电话,是警局的同事卡丁雷打来的,声音很急促。
  “王,巴拉克被人干掉了,就在刚才,疑犯驾驶的是一辆黑色的吉普车,车号xxxxxx,正朝着你那个方向去了,注意拦截,注意拦截!”
  黑色吉普车,车号,刚写完,不就是眼前的这台车!王灯明还没回神,司机不做任何声色,手一伸,端着一把手枪就朝着他就是一枪。
  我操!!
  就在鞭炮一样的枪声响起的瞬间,王灯明整个人闪电般的一扭身,顺势往地面倒,倒地的瞬间,他还击了,
  一颗子丨弹丨,打中了疑犯的太阳穴。
  疑犯可能到死都不明白,这个丨警丨察的身手居然如此的灵敏,这么近的距离居然也能躲得开,他更没想到,这个神兮兮的抄牌巡警的最快拔枪速度为0.30秒,比赛经常拿第一名。

  而王灯明的枪法,那是正儿八经的神枪手,可不是那种只会趴在车后乱射的丨警丨察。
  二个星期后,市警局对王灯明的英勇机智的行为做出了特别嘉奖,任命他为阿拉斯古猛镇警局的警长,镇子的最高治安官。
  今天,是王灯明担任警长的第五天,他惬意的躺在办公室的鳄鱼真皮椅子上,椅子真好,舒服,柔软,带着点爽滑的凉意。
  换句话说,在美国当丨警丨察三年,他从一名普通的警员,终于成为一名警长,他升职了。虽然这样的升职心里有点疙瘩,终究是他是顶替巴拉克上去的,但也算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正事不干,最喜欢抄牌挣外快的巴拉克走了,从今往后,阿拉斯古猛镇就是他的地盘。
  我的地头我做主,他需要将小镇的治安面貌,警局规矩彻底的改一下,然而,计划还没开始,他就觉得头晕。
  阿斯拉古猛镇,位置太偏,就像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整个镇的辖区内,人口还没到一万人。镇子有很多布局奇特,粗狂耐用的木质结构老房子,说是当年西部牛仔淘金时盖起来的,镇上的常住居民,据说有很大一部分也是那时候的野蛮牛仔的后代。

  而他的这个警局用来充门面的办公楼,就是这样一栋老房子,屋顶尖尖的,但内部改建过。外表没变,看上去很有格调,时代符号特别重,但规模和路边一间藏野鸡的小客栈没啥分别。
  若不是房顶上高高的飘扬着的美国国旗,门口木牌上歪歪扭扭写着丨警丨察局的几个英文字,没人相信,这就是镇子的丨警丨察局。
  正因为位置偏僻,人口又少,整个阿斯拉古猛镇警局,只有三个丨警丨察。
  如今,巴拉克被人做掉了。
  干掉巴拉克的人,就是朝他王灯明开枪的那个超速男子,一个越狱犯,叫莫里皮。
  莫里皮犯盗窃罪,是巴拉克亲手将他送进监狱的,越狱出来的莫里匹在巴拉克从一家电器商场出来的时候,对准巴拉克就是猛射,打死巴拉克,他仓皇而逃,恰好撞上了抓超速的王灯明。
  卡丁雷,一个老警员,就在巴拉克被干掉的第三天,又光荣的退休。

  目前,警局就剩下王灯明一根独苗。
  作为一个相当于派出所所长的警官,下边没一个兵,那肯定不行。
  于是,他向市丨警丨察局申请调拨两名丨警丨察过来,磨了两天嘴皮子,市丨警丨察局勉强答应,但又说,警力实在紧张,先调一名来。
  王灯明说,没问题,既然是一个人,就的派一名干将来才行,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很低,来人必须具备的条件:不喝酒。
  其他的,你们看着办。

  上边说,木有问题,亲爱的警长先生。
  今天,是新丨警丨察前来报道的日子,本来,市警局那边打电话来说,来人会早上八点准时前来报道,都到了十一点,还不见人影,王灯明觉得这样的丨警丨察肯定不是什么好鸟,第一次就给上级摆架子,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中午十二点十五分,都过了下班时间,看来,新警员是不会来了,是不是中途变卦了,不来了,他准备打个电话问问。
  突然间,他的房门被嘭咚的一声撞开,吓得他一个激灵,右手都放在了枪套上。
  一个拎着黑色皮箱的丨警丨察出现在他面前。
  “您是王警长吗?”
  “是,你是?”

  “王警长,市丨警丨察局实习警员琼斯梅迪,编号xxxxxx,奉命前来报道!”
  来人两腿刷的一下并拢,一个标准的警礼,目光平视,等着他发话。
  王灯明眼睛眨巴了几下,说道:“女的?我没叫女的啊。”
  “警长,是您自己说,要找一个不喝酒的,所以,市警局就派我来了!”
  王灯明挠挠头,又道:“就算给我一个女警员,也不能来一个实习的,我这里是警局,当我这里是警校,训练基地?”
  此时的琼斯梅迪满脸的大汗,鼻尖都是汗,气息都还没调匀,胸部剧烈的起伏着,显然,她是匆忙飞过来的。
  听了王灯明的话,琼斯梅迪深吸几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些,说道:“警长,我为我的迟到表示歉意,但是!”
  ‘但是’之后,她停顿了一下。

  王灯明歪歪头,示意她说但是后边的话。
  “但是!您不该怀疑我的能力,其实,我个人认为,我的能力和这样的小镇是不成比例的。”
  “嗯哼,比例?”
  琼斯梅迪第一眼给王灯明的感觉就是迷茫。
  无需鉴定,靓妹一枚。

  娇美的脸庞,碧蓝的双眼,白皙粉嫩的皮肤,怎么看,上下左右看,都不像丨警丨察。
  尤其是她高挑匀称,丰满健美的身段,站着不动,都给人一种野性的腾飞感,那比列,恰到好处,黄金比例。
  她是不是走错地了,这不是模特公司,也不是电影公司。
  但眼前之人分明穿着灰黑色新警服,头戴八角警帽,一种毫不掩饰的凌厉气场,正飒爽的扑面而来。
  好吧,就冲着这个气场,我承认,你是个让我分神的丨警丨察。王灯明这么想着。
  “你叫什么?”

  “琼斯梅迪。”
  “好吧,妹子....”
  “警长,您叫我什么?妹.....”
  “抱歉,你的名字有点绕口,本人有轻微的健忘症,你叫什么来着?‘

  ”琼-斯-梅-迪。“
  ”嗯,琼斯梅迪,你不想来,那你怎么又来了?’
  “市警局的命令,我必须服从!当然,警长,如果您不愿意,您可以将我马上调走。”
  琼斯梅迪说完,身子还是笔挺笔挺,收腹挺胸,目光水平向前,瞳孔定着不动,根本不看王灯明一眼。
  “好,我当然可以将你调走,我现在就打电话。”
  王灯明的手伸向了电话机,手指拨着号,眼睛,却斜斜看着琼斯梅迪。
  琼斯梅迪的瞳孔终于转动,向下,盯着那部红色的话机,等到电话刚响了一下的时候,她伸手,一只手指将电话掐断:“警长,您难道真的不想听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迟到的原因?”
  两个人的双眼,斗鸡一样,互相盯着看,最终,王灯明先眨眼,伸出了宽厚有力的右手:“好,你赢了,欢迎来到魔鬼天堂的阿斯拉古猛镇。”
  琼斯梅迪稍带紧张的脸顿时露出了笑容,伸出白皙的右手,说道:“有人说,警长是搏击高手,真的吗?”
  她的手放在王灯明的手里,越发显得小巧玲珑。

  王灯明微微一笑,松开她的手,说道:“你打探过我?”
  “不,在市警局的过道上听说的,说你那晚上为了救费德利警监,一个人制服了五个持枪的歹徒,那是五个,您是怎么做到的?”
  ”你的意思是,你仰慕我,是吗?“
  琼斯梅迪想笑。
  王灯稍沉吟了一下,“好吧,换个说法,那你相信,还是不相信。”
  “不知道,我没看见,很多人都持怀疑态度,说法有很多,有人说,是谣传,费德利警监也没说明,见到您这个当事人,我......”

  王灯明嘴角露出点自嘲的笑容,说道:“是有点不符合正常的逻辑,一个对五个,连我自己都觉得是谣传,你认为呢?”
  琼斯梅迪虽然迟疑了一下,但她继续追问:“警长,从您的脸上,您看上去并不兴奋,更没有半点自豪,事情的真相或许是....”
  她说到这,带着笑容,不敢说下去。
  王灯明鼓励她:“继续。”
  于是,琼斯梅迪上下大梁了一下王灯明,毫不客气的坏笑道:“嗯。据说,那晚上的人都是悍匪,是职业杀手,您,肯定是您被人打趴了。”
  王灯顿时瞪大了眼睛,琼斯梅迪于是纠正:‘您带着费德利警监逃跑了,对吗?’
  王灯明两只手指托着下巴。
  琼斯梅迪再次纠正:“一定是警长您挡着歹徒,做费德利警监的掩护,警监脱离危险后,您被打趴了?”
  王灯明忍不住嘿嘿嘿笑道:“想象力实在丰富,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刑侦专业。`
  “难怪了,事实的真相是,我怎么可能会被歹徒打败?”
  ”您说了,等于还是没说,您现在入了美国籍吗?”
  王灯明想了一阵,回答:“好,我告诉你,几年前,费德利警监去芝加哥出差,遇到麻烦,就是你说的五个持枪歹徒,我刚好从中国来到来到芝加哥,看见他处境不妙,就救了他。正因为救了他,费德利警监是个特别热情的人,知道我想当美国丨警丨察,就帮了我很多忙,包括申请绿卡之类的,可有人说,没有费德利警监,我根本当不了丨警丨察,连绿卡都未必能拿到。”
  “我明白了,您是凭着实力当上丨警丨察,而不是靠费德利警监,别人这么说,因此您不高兴,是吗?”
  “当然不是,顺其自然就行,有些事情,天注定。”
  “你是说,上帝决定的,上帝派来你来这里的?”
  王灯明只能无语,天注定这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翻译。被琼斯梅迪听成了上帝注定。
  王灯明还没想好怎么解释,琼斯梅迪的问题又来了:“你为什么来到这个镇子当丨警丨察呢,在芝加哥呆不是更好?”
  这妞儿,一见面,怎么就这么多事。
  他笑答:“如果你这么感兴趣,你可以去问费德利警监,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琼斯梅迪自然不好再问下去,笑笑,摇头。
  ”我先给你安排一下,我们的宿舍就在警局的后院里,房间有六间,除了我住的,你自己挑一间吧。”
  二十分钟,琼斯梅迪整理好了自己的房间,来到王灯明的办公室。
  王灯明正在收拾东西。
  琼斯梅迪问:”警长,现在是....“
  桌上电话响起。
  王灯明接了电话,说的是中文,琼斯梅迪虽然听不懂中文,但她听到话筒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王灯明将电话挂了后,琼斯梅迪随口问:”警长,是报警电话吗?”
  王灯明微笑了一下,没说话。

  “为表示我的歉意,我打算....“
  王灯明打断了她的话,笑道:“现在是午饭时间,吃过中国菜吗?我请你吃中国菜。”
  琼斯梅迪由衷的道:“很少,吃过包子,煎饼,但是很好吃!”
  “好,对胃口就行,你初来乍到,就算是为你接风洗尘,走吧。”
  “谢谢。”

  两人开上那辆已经有近十年的福特警车,出了警局。
  小镇本来人就少,来这里的中国人更少,半年前,来了一对年轻人,自称是夫妻,在镇子里开饺子馆,一直很少吃家乡饭食的王灯明,就成了这里的忠实客人。
  饺子馆的老板姓刘,叫刘鸿盛,他的老婆叫陈青。
  刘鸿盛长得不咋地,性格内向,不怎么说话,和哑巴区别不大。但他的手艺相当的不错,尤其是他弄得那些小吃,这些日子,把王灯明都养的长膘了。
  陈青,做饭的手艺不行,但人长得实在的粉嫩水灵,婀娜多姿,比花还美。
  都是中国人,加上年龄与陈青夫妻两又差不多,王灯明自然喜欢跟他们交往,他逐渐了解,陈青和刘鸿盛都是大学生,毕业时间不长,都喜欢清净的地方,志同道合,就跑来这里开饺子馆。
  王灯明当然相信陈青的话,但总是觉得这两口子,不像两口子,看着老是别扭,为什么别扭,王灯明到现在都没整明白。
  可有一点,王灯明察觉,这对夫妻似乎有意无意的在掩饰什么,他不好问,那是人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最让他奇怪的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饺子馆的时候,刘鸿盛看见他的那一刻,脸上居然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是陈青上前招呼,才避免了尴尬,所以,刘鸿盛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胆小怕事。
  饺子馆的名字叫四海为家,门口挂着两个红色大灯,在镇子上的最主要干道的中段,这条街叫约翰尼可大街。两人一进去,也许是物以稀为贵,镇子上就他一家中国餐馆,所以,他们的生意还不错,今天也是一样,位置几乎都坐满了。
  陈青看见王灯明来了,跑出门口,上来迎接。
  王灯明用家乡话低声说道:“还在里边不?”
  陈青轻声说道:“在,按照你说的,只要他们再来,就打电话给你。”
  “很好。`

  “可他们今天人很多,我很后悔,不该给你电话.....”
  “没事,做你的生意就是。”
  王灯明刚说完这句,带着琼斯梅迪走进了饺子馆,他正找人,猛听到嘘声忽然响起,口哨声此起彼伏。
  “我要挖掉他们的眼睛,一群恶棍!”琼斯梅迪怒气冲冲。
  嘘声,口哨声是从临街靠窗边的一张桌子发出来,那些人个个粗壮结实,穿着古怪,打扮也是古怪,发型更古怪。

  “嗨,灯警长,真巧,来,来我们这里。”
  饺子馆的里端,有个人站起,挥着手。和王灯明打招呼的,一个黑大个,叫格雷川。
  王灯明和琼斯梅迪来到他们跟前。
  “新来的?哦,天哪,是天使给上帝请假了,允许你来到这野蛮人住的地方吗?“
  琼斯梅迪回道:“你的小嘴真甜,谢谢。”

  格雷川说话的时候,虽然带着点调侃的意味,但很和气。他的那张桌子有四个人,手臂上都绣着一只蝎子,这几个人是镇子里蝎子帮的人,格雷川是这个小帮会的头儿。
  这家伙不叫王灯明为王警长,因为王灯明名字里有个灯字,所以,不知道哪天起,他就叫王灯明为灯警长。
  王灯明道:“川爷,介绍一下,这是警局新来的琼斯梅迪。”
  “你好,琼斯梅迪。”
  “你好。”
  格雷川伸出了右手,琼斯梅迪也伸出了右手,算作礼貌。但她的眼睛却死盯着窗边的那张大桌子,那里有七个人,块头个个结实粗壮。
  领头一人,络腮胡子,一对突出的牛眼,永远都带着点猩红。他那隆起的胸肌的上端,看上去完全可以放的稳一个装满水的纸杯子。
  他叫屠戈登布,也是王灯明的熟人,绰号,野熊,打黑拳起家的拳击手。
  就是这伙人吹口哨,发出阵阵嘘声,明目张胆的盯着琼斯梅迪的屁股和胸脯看,就差用上手了。
  这伙人和格雷川他们有点类似,手臂上,胸口处刻着纹身,纹身标记为半个血红的月亮,大概一年前来到镇子里的,这个叫血月帮的帮会在镇子里开了一家娱乐会所。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他们和格雷川的关系很紧张,暗地里火拼过一次,格雷川的人根本不是对手,格雷川被打得喝下屠戈登布的一泡尿才逃过一劫。
  屠戈登布没来之前,格雷川是这个镇子的最大刺头儿,被王灯明收拾了,镇子的治安基本正常。
  可屠戈登布来了之后,更加的刺头。
  而巴拉克随着警龄的不断升高,都四十多了,已经没了当年的锐气,只顾着挣点小钱,拿点工资,只要不出大事,有些小事情是不了了之,就如屠戈登布吃霸王餐,巴拉克也不怎么管。
  巴拉克不管,王灯明管。
  王灯明曾经抓过屠戈登布的小弟,还不止一次。因此,两人的梁子越结越深,屠戈登布数度公开扬言,一定要给王灯明一点颜色瞧瞧。
  因为王灯明管的太多,巴拉克不高兴,说他没事找事,有损他的权威,为此,他与巴拉克的关系也有点紧张。
  巴拉克被人干掉后,屠戈登布的俩个小弟在大街上,对着王灯明的警车撅屁股,王灯明火气大了,拎着警棍冲上去,将那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噼里啪啦的一顿暴揍,还将他们扔进了监狱。
  这下,屠戈登布和王灯明的仇怨又上了一个台阶。
  于是,屠戈登布开始找机会主动挑事。

  在美国,招惹丨警丨察,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屠戈登布他不在乎,他进过监狱,对丨警丨察,他已经有了很强的免疫力。巴拉克还没翘的时候,警局有三个丨警丨察他都不怕。现在,警局就王灯明一个人,势单力孤,还是个华人丨警丨察,他更不怕。
  按照他的话说,他是在大都市混过的强人,一个华人丨警丨察,一个还是地方招募的乡镇小片警,更不是什么联邦调查局,司法部,禁毒署,法警署等等大部门的丨警丨察,王灯明在他眼里,屁都不是。
  为此,跟着他的小弟是越来越多。
  膨胀心一起,屠戈登布觉着,在阿拉斯古猛镇这样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他,才是大哥大。
  但屠戈登布不是个单纯的莽汉,他是个狡猾的家伙,不会蛮干,诡计不少,什么叫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他貌似还有研究。

  对付王灯明,他都是叫自己的小弟出马,让王灯明着急难受,自己藏在后边操纵,呵呵笑的看着王灯明气得哇哇叫。
  而王灯明一时间拿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要抓他,得拿出证据。
  王灯明刚升职后,屠戈登布憋不住了,现在整个镇子就他一个丨警丨察,虽然王灯明荣升警长,下边没一个兵,那是他屠戈登布立威的最好时机,他想着趁王灯明还没立稳脚跟的时候,他要亲自出马,让王灯明臣服。
  王灯明当然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屠戈登布的挑衅,而这正是王灯明希望的,狂妄终究忘形,迟早栽跟斗。他不急,等,等待你犯事的点。
  新官上任三把火,收拾屠戈登布,是王灯明众多计划中的首要事情,正如屠戈登布想的,他也得立威,他得镇得住屠戈登布,否则,他在镇子里就没法混了。

  如此,一个黑老大,一个白老大,都想着找个的机会教训一下对方,看看这个镇子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两个人心里的火都大,都憋着同样的一句话:我忍你很久很久很久了。
  今天,王灯明感觉这个点到了,等着,看老子怎么修理你!
  但他口里还是说道:“琼斯梅迪,别理他们。”
  “可是警长....”
  “美国总统被人骂,他都没办法,你被人说点什么,你现在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他们现在还不算犯法,坐下吃东西吧。”
  格雷川点头哈腰的说道:“是啊,灯警长说的没错,两位,餐厅都坐满了了人,要不和我们一起吃吧,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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