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儿的愁心事——没钱

作者: 摩卡22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这段话出自《论语·为政》,其话意解释为下。
  孔子说:“我十五岁就立志学习,三十岁就能有所成就,四十岁遇到事情不再感到困惑,五十岁就知道哪些是不能为人力支配的事情而乐知天命,六十岁时能听得进各种不同的意见,七十岁可以随心所欲及收放自如,却又不超出规矩。”
  然而百家讲坛曾仕强教授在易经的奥秘中,曾讲说过这几句的话的另一种意思。
  “在人的十五岁时候决定学习的方向,三十岁的时候确定一生的原则,四十岁的时候对人生的目标不再动摇,五十岁的时候明白命运是自己造就的,六十岁的时候广泛听取多种意见,这样到七十岁的时候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绝对不会做出逾矩的事情。
  现实生活当中,也流传着这样一段大白话。
  如果你在学习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那么你以后便会被社会淘汰,三十岁的人没有事业有成,四十岁基本你的人生已经成了定局,在这之后便不会有所作为。

  到五十岁六十岁的生活就只能是每日逛逛公园,溜达溜达菜市场,帮着孩子们带带孙子孙女,一生便这么碌碌无为的过完蹉跎了结。
  所以大多数人把这种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时间看的很是重要,称为而立不惑年。
  但恰恰这而立不惑年,又是人生最尴尬的年纪。
  之所以称之为尴尬年,是因为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过着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肩负整个家庭的生活重担。
  华北南部的一个小农村。
  李家村儿!
  炎炎夏日,正值三伏天,气温闷燥的使人喘上不来气。
  尽管天色早已经幕黑,坐在门口乘凉玩耍的老人、孩子们也不愿回家休息,更何况一些年轻的村民。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茶打扑克,搓麻将,唠唠最近村里发生的大事情。
  向往常一样来消遣这三伏的炎热。
  “娘,俺想吃冰棍儿!”
  一个约摸着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跑到一位年约三十多岁的女人身旁叫嚷着。
  女人显然在等人,看到自己的儿子这般磨人,心里便没有了耐心,于是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五毛钱递给了孩子。
  “去,多买几个,给你姐,还有你哥一人买一个……”
  小男孩儿一听,高高兴兴的拿着钱便跑到娃娃堆里大喊:“大姐,哥,咱娘给了俺钱,让咱们去买冰棍儿吃!”
  这时候,从娃娃堆里走出一个约摸十二三的小姑娘,手里还拉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
  “老二,咱娘真的给你钱让咱们去买冰棍儿吃了吗?”大姐宝莲盯着自己的小弟宝昌欣喜的问到。
  “嗯,不信你看?”宝昌拿着手里的五毛钱对着自己的大姐来回的晃悠了一下。
  “姐,真的是钱,咱娘真的给老二钱了!”说话的是这小男孩儿的哥哥宝吉。
  小莲看到宝昌手里晃动的五毛钱,面色一喜。
  “老大老二,走,姐领你们俩去买冰棍儿吃!”
  宝莲做为家里的长女,也是年龄最大的一个孩子,一手拉着一个弟弟,向着这村里唯一的小卖部走去。
  留下身后的一堆娃们眼馋的跑向自己的家人跟前,嚷嚷着要钱买冰棍儿吃。
  “这福祥家的还真的腰粗腿圆,孩子说要啥就给买啥,还真是不怕以后把孩子给惯坏了!”
  麻将桌上一中年女人看到自己的孩子上前磨人,张着嘴巴巴的说了一通,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毛钱递给了自己的孩子。
  “走走走,赶紧走,别妨碍老娘打麻将……”
  “娘,也给俺一毛钱呗,俺也要吃冰棍儿,你看宝吉、宝昌他娘都给他们钱买冰棍儿了,还有刚才,二狗她娘也给了!”
  一个小胖子走到麻将桌前对着另外一位搓麻的女人嚷嚷到。
  显然女人心情很不好,看到儿子嚷嚷,斜眼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没有钱,都输光了,想吃冰棍儿找你爹要去!”说话的女人赶走孩子之后,随后又摸了张牌:“她也就仗着自己家的爷们儿能挣两个子儿,这一天天看把她嘚瑟的。”
  搓麻的女人说完之后,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站在村口的女人。
  “瞧见没有,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吧?”女子撇嘴说道。
  “切,俺看八成是那福祥有了钱,在外面养了野女人不要她了……”
  “哎,俺说你们几个老娘们儿,一天天吃饱饭是不是撑的没事干,就知道扯老婆舌,俺看福祥不是那种人,再说了,这福祥家的那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
  “吆,二驴子,你这是嘛意思……”

  麻将桌前一时间七嘴八舌的开始说闹起来。
  唯有村口的女人,听闻身后的议论声,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停的向着村口张望。
  宝莲领着两个弟弟吃完冰棍儿又跟着门口几个常玩的娃娃们在一起玩了起来。
  农村的孩子,夏夜里也没有什么可玩的,唯有那些晚间从地底下钻出来的知了猴,成了孩子们夏夜里常玩的玩物。
  “这是俺先发现的!”

  “俺先发现的!”
  “明明就是俺先发现的,给俺!”
  “就不给你,就不给你,看你能把俺怎么样!”
  娃娃堆里突然传出来几许争吵声,原因也是老掉牙的抢东西。
  就在这些个娃娃争吵时!
  “哇~~”一声哭声响起:“李宝莲,你给俺等着,俺给你告俺娘去,你打俺!”

  突然的哭闹声,引起了那些坐在门口乘凉人的注意。
  “二狗,告诉娘,是谁打你了?快说,娘给你做主!”
  看到自己的儿子哭哭咧咧的从娃娃堆里面走出来,本来搓麻的张兰荣不淡定了,起身走过去,拉着自己孩子冲进了娃娃堆。
  “是谁?是谁打俺们家二狗了?出来?快点站出来!”
  张兰荣本就是村里的母老虎,不仅长得五大三粗的,平日里连说话都是可着性子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要说这人是涂了啥,那就是四个字:自己爽快!
  这平日就图自己爽快的人,现下看到自己的儿子挨打受欺负,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用力把自己孩子扯到了自己跟前:“二狗,你说,到底是谁刚才打你了?”
  李宝莲一看是二狗娘来了,暗暗挫了下脚下的步子,伸手抓住了两个弟弟的手。
  “娘,是宝莲,李宝莲抢了俺的东西!”
  “你胡说,明明是俺家宝吉找到的知了猴,你想玩,就借你玩一会儿,谁知道你玩完了还不想给宝吉!”
  面对二狗子的指责,作为三兄妹姐姐的宝莲,站出来当场指怼回二狗子。
  “好啊你个丫头片子,打了俺家二狗,还返回来咬一口,说俺家二狗不对了?”
  张兰荣插手撑腰的说着便要出手打李宝莲,不想手刚刚伸出来,便被宝昌上去咬了一口。

  “哎呦,你个小兔崽子,你敢咬俺,看俺不打死你……”
  宝昌看张兰荣又要出手打人,于是使劲儿的又咬了一口,拉起自己的大姐大哥便跑。
  “大姐,哥,快跑,找咱娘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看到张兰荣被宝昌咬了,不由的哈哈大笑。
  “笑,笑什么笑,你们这些个看笑话的,等着瞧。”张兰荣转身瞪了一眼门口的邻居们,伸手扯着自己的儿子便往回走。
  刚刚走到村口,就看到自己家的爷们儿跟着宝莲娘,也就是站在村口等人的女人鲍文芳在一起说话。
  心里更加的不顺心起来。
  “王四照,你个天杀的,你在干嘛,你说你在干嘛?你儿子被人打了,你还跟那小狐狸精打情骂哨你……”
  听到自己媳妇儿的骂声,王四照赶紧转身看了眼,随即回首向鲍文芳客套了几句。
  “福祥家的,小孩子打打闹闹的没啥,别当心,二狗他娘平日就这脾气,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王四照说着跑到自己老婆孩子身边,领着自己的老婆回了家。
  乘凉的人,凉快够了,看笑话也看够了,一个个低头拿着自己的东西进了自家的大门。
  “娘,咱还等俺爹吗?”李宝莲拉着两个弟弟站在鲍文芳的身边看着村口问到。

  鲍文芳听到闺女的声音,瞪着眼睛又向着村口那条通往外界唯一的一条路多看了几眼。
  “走吧,娘带你们回家睡觉!”
  看到路上没有人影走动,鲍文芳抱起自己的小儿子宝昌,然后腾出来一只手拉着宝吉转身向着自己的家门口走去。
  “宝莲你可要跟好娘了!”月夜下,身型单薄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领着一个孩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孩子,慢慢吞吞的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家之后,鲍文芳先是帮着三个孩子洗了澡,接着便领着孩子们回屋睡觉。
  炎热的夏季,即便是到了午夜,一时半会儿也不是太凉快。
  鲍文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不停旋转的吊扇,听着村口荷塘里的蛤蟆声,还有哪些个不停鸣叫的知了,一声赛过一声的让鲍文芳很是烦躁。
  自己的男人李福祥已经出门办事走了三天,这事情到底办的咋样咱先不说,可这三天整日整宿的看不到人影儿,确实让人惦记。

  鲍文芳躺在床上来回的翻着身子,不停的晃动着手里那把帮三个孩子驱撵蚊子的蒲扇,却怎么也赶不走心中的烦躁。
  不管了,还是先睡觉吧,明日里如果再不回来的话,自个儿去城里找找看。
  鲍文芳想通之后,便闭上眼睛,慢慢的睡了过去。
  咚咚咚!

  咚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惊的周围那些家狗不停的大叫,狂吠。
  接着四周便是一声接过一声的叫骂声与抱怨声。
  李福祥站在自己门口,听到邻居的谩骂,却也没有生气,因为这个时候大声的说话、敲门,确实有点不对。

  可三天前他出门办事的时候,还好巧不巧的把钥匙丢在了家里。
  “开门,文芳,开门……”
  刚刚睡着的鲍文芳听到门口有人敲门,赶紧的下床,趿拉起拖鞋,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谁啊?”鲍文芳走到大门口对着门外的人问到。

  “俺,开门文芳,俺回来了,赶紧给俺开门!”
  鲍文芳听闻是自己的男人回来了,心里一喜,赶紧的打开院落的大铁门。
  “回来了?吃饭了吗?俺去给你下点挂面吧!”
  鲍文芳看到自己的男人真的回来之后,赶紧的向着厨房走去,不一会儿便端出来一碗过水的凉面。
  “哎呀,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饭了!”李福祥看到自己的媳妇儿端来一碗凉面,低头两三口便吃去一半。
  “慢着点,锅里还有呢,俺给你盛去!”
  看到自己的男人饿成这样,鲍文芳着实心疼起来:这是多久没有吃过饭,才会饿成这样。

  三碗面条下肚之后,李福祥打了个饱嗝:“娃们呢?”问向自己的媳妇儿。
  “睡了,刚睡着!”
  “哦,看来俺是回来晚了!”
  李福祥说着嘿嘿一笑,走进屋里,挨个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孩子,疲倦的脸色露出一丝笑容。
  “睡得还挺熟!”
  “嗯,等你半天了,实在等不来便睡了!”鲍文芳说完,给李福祥端来一盆洗脚水。
  “福祥,咋样?找到人了吗?事情能不能办啊?”

  李福祥刚把脚泡进热水盆里,听到鲍文芳的话后,随便了洗了洗便捞起脚丫子,放在了水盆儿上。
  虽说自己这一趟城里走了三天,却不像别人想象中的那样到城里潇洒了三天,而是去解决一件令他头痛的事情。
  几年前,李福祥偶然看到别人开小煤矿可以挣钱,便拿出自己多年来搞运输积攒下来的钱,合伙跟人开了一家私企小煤矿。
  不用说,这开煤矿是赚了不少钱,不到一年便成了这村里少有的万元户。
  本以为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哪里想到这私有煤矿受到上面整顿,开不了拉。
  鲍文芳看到自己男人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样子,便知道事情进行的不是太顺利,张张嘴想要再问些什么,终是没有问出口。
  弯腰端起洗脚水,走出了屋门。
  李福祥抬脚上床,靠在床头想着这三天发生的事情,真是虚惊一场。
  “对了,文芳,把俺包拿过来!”
  鲍文芳倒完洗脚水,回屋找到放在桌上的黑色皮包递给了自己的男人。“给!”
  李福祥坐了起来接过皮包随手打开,从皮包里面拿出一沓蓝色钞票给了自己的媳妇儿。
  “收起来吧,明儿个存起来!”
  “什么意思?”鲍文芳看着手里那沓蓝色钞票,少说也有一万。

  “用不上了,俺决定了,这煤矿咱不开了!”
  “真不开了?不是,那,那个五哥不是说能办吗?”
  提到五哥,李福祥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别提什么五哥了,他就是一个骗子,说拿了钱便可以帮咱们弄下来这个开采证,还好俺长了个心眼。”
  “啥意思?”鲍文芳一听李福祥的话,便知道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啥,睡觉吧,明天把钱存起来,俺在想办法找别的生计!”
  鲍文芳哪里睡得着,自己的男人一走便是三天两宿,回来也是愁眉不展,要说没啥事,她鲍文芳才不会相信。
  “福祥,你起来!”鲍文芳把自己的男人拽起来:“我知道你为俺们娘几个好,可是你这样不说就不怕我瞎想些没有用的吗?”
  李福祥本来不想告诉自己的媳妇儿,可是现下这样子,不说也不行了。
  就像自己媳妇儿说的那样,不说恐怕这婆娘会瞎乱想,到时候再想出什么不好的事,更是麻烦。

  “当时我找到五哥的时候,他只谈钱,开口闭口不谈办证的事情,后来我长了个心眼,请他下馆子吃饭的时候,趁机把他灌醉,才知道他就是个骗子,做假证的!”
  鲍文芳大惊:“假证?那不是犯法的事儿吗?福祥,咱可不敢做!”
  “当然了,你男人哪里能做犯法的事,后来我报了警,丨警丨察知道俺的事情之后,不但抓住了五哥,还帮俺联系了开采局的人!”
  “你,你见到开采局的领导了?”鲍文芳听到这里,露出一脸的惊疑。

  “是,而且还是开采局的刘局长,刘局长不仅召见了俺,还亲自领着俺去局里办理开采证!”
  “那?那为啥没办成?”鲍文芳问。
  “是因为咱们的煤矿多处存在不达标的地方,如果私自开下去会出大事的,所以俺决定不开煤矿了!”
  李福祥说完之后,好似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长出了口气。
  煤矿没了,这以后的日子还要过,可是怎么过,却成了他的一件糟心的事。
  听到自己的男人说以后不开煤矿了,鲍文芳坐在床头有点难受。
  这煤矿一开始是李福祥跟着朋友合伙开的,后来朋友因事退出,李福祥自己掏钱盘了下来,可是这两年还不到,又出了这档子事。
  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李福祥看到鲍文芳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媳妇儿舍不得,不想关闭小煤矿。
  可事已至此,不关也待关。
  “福祥?要不咱……”
  “不行,没有开采证,咱就不能开,这煤资源属于国家的,咱不能为了图挣钱,做违法的事情!”
  李福祥明白鲍文芳的心思,这种做假证,私自开采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想过。
  好在他李福祥没有在利益的冲突下犯傻,知道悬崖勒马,那些事可以做,那些事不可以做。

  “文芳啊,算了,如果咱想开,首先就要大量购买先进设备,还要审批,就单说资金这一项,就是个难题。”
  “那,那就这么停了,真的不开了?”
  鲍文芳坐在床上喃喃的说着,还是觉得心气不顺,毕竟刚刚投进去的钱才返回老本,根本没有挣到多少利润。
  “煤矿,它必须停!”
  鲍文芳叹息一声:“哎,行吧,这个家你说了算,就是心疼你这两年糟的罪,起早贪黑的白干了!”
  “呵呵,不怕,你家男人这点罪还是受得起!”
  两个人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宝吉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听到李福祥的声音,立马坐了起来。

  “爹,爹,你回来了,宝吉想吃香汤(夜宵)!”
  “宝吉听话,你爹刚回来,明天再吃!”
  鲍文芳看到自己的大儿子醒过来,赶紧的哄自己的儿子躺下睡觉,结果李福祥伸手便拦下了鲍文芳。
  “孩子好容易睡醒了,俺去做去,你把宝莲、宝昌都叫醒,吃完再睡!”
  鲍文芳知道,自家的男人这是想孩子了。

  往常李福祥在矿上上班的时候,每各几日才能回来一次,只要回来了,不管多晚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做香汤吃。
  起身穿上拖鞋,李福祥拍了拍大儿子的屁股:“你个吃货,平时睡觉雷打不动,只要俺回来有香汤吃,你第一个起来!”
  说完随手摁了摁闺女与二儿子的脸。
  “宝莲、宝昌,吃香汤了,再不起来摁酸杏了(摁鼻尖的酸楚)!”
  鲍文芳看到自己的男人还有精力跟自己家的三个娃儿开玩笑,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因为她除了不甘心停掉小煤矿,就是怕自己家的男人因煤矿之事生闷气,上火发愁。

  “福祥?你……”
  “没事,这钱咱挣不了,咱还可以挣别的钱,咱们有手有脚的,怕个啥!”
  刚刚走到屋门口,准备去厨房给孩子们做香汤的李福祥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鲍文芳一眼,嘿呦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自己的媳妇儿因为丈母娘病重,二十岁的时候便嫁给了他,两人过了十多年,要是连自己的媳妇儿心里想些什么都不清楚,那还叫做什么夫妻。
  李福祥走进厨房,拿起剩下的挂面起锅开始给孩子们做香汤。
  可是手上的动作怎么看也没有以往做的那么熟练。

  半个小时后!
  “娘,俺爹咋还没做好香汤啊?俺都困了!”
  宝吉趴在床头看向屋门口,等着自己的爹端来他最喜欢喝的香挂面汤。
  宝昌听到宝吉的抱怨,一双大眼睛顿时翻了一个白眼,瞪向宝吉:“俺哥就知道吃好吃的!”
  宝莲趴在床边的小床上,听到宝昌的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鲍文芳看到三个孩子全都醒了过来,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自己丈夫怎么还没有把汤做好。
  要知道换作平时,他的男人别说做碗香汤了,就是做一桌子好菜,也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安顿三个孩子趴好等着,鲍文芳起身去了厨房。
  只是刚刚走到厨房门口,便看到厨房里浓烟滚滚。
  鲍文芳心里一紧,赶紧走进厨房。
  “福祥,福祥,福祥……”
  李福祥坐在地上,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一个激灵:“嗯?怎么了,怎么了?”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
  鲍文芳关掉炉子,拿起一旁的垫锅布,把那口烧的快要糊吧的铁锅放到了院里。
  “福祥,你咋能睡着了呢?这幸好我出来看看,要不然多危险!”
  李福祥看到满屋子的浓烟,与那烧坏的铁锅,便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芳,我……”
  “行了,孩子们都醒了,都等着喝你的香汤呢!”
  李福祥看看烧坏的口锅,对着自己的媳妇儿笑了起来。
  “这锅都坏了,俺这汤还没有着落,恐怕要让三个娃失望了……”
  鲍文芳看到自己的男人这时候还能说笑,也不知道是该犯愁还是该高兴。
  要不是心里有事,一项办事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的大男人,怎么可能在给自己娃儿做香汤的时候蹲在在厨房的墙跟儿睡着了。
  搞得厨房乌烟瘴气的,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进屋陪娃们玩一会儿,俺来做!”
  “那,俺进屋,你做汤?”李福祥指指屋子,笑着走了进去。
  鲍文芳走进厨房,重新拿出一口锅,还没来的急烧水,便听到屋里传来爷儿四个嬉笑打闹的声音。
  自从李福祥的小煤矿关闭后,李福祥整日待在家里。
  平时忙到看不到影的人,这突然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便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哎,这福祥咋最近总待在家里?是不是发生啥事了?”
  “就是,俺还想问问你们呢?他不是煤矿的大老板吗?咋不去上班了?”

  “以俺看啊,八成是在外面养的小狐狸精骗光了他的钱,没地方嘚瑟了!”
  “你咋知道的二狗娘,快点给俺们说说听听?”
  “俺咋知道的,也就是文芳那个傻娘们儿,整日待在家里傻呵呵给他伺候三个娃儿……”
  村口小卖部门口的麻将桌上,一帮打麻将的跟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便开始议论起来。
  李宝莲正好拿着手里的醋瓶子前去小卖部买醋,不想正好把那些闲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哗啦……

  一桌子麻将连桌端起,麻将滚落的满地都是。
  “李宝莲,你个死丫头片子,你要干啥?”
  人群中,张兰荣第一个双手掐腰跳出来,指着李宝莲破口大骂。
  李宝莲虽说年龄不大,只有十二三岁,但是在门口这些娃娃堆里可不是一个善茬子。

  身形瘦小的她,但凡有人招惹了她,她便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个欺负过她的人。
  小小的年纪站在小卖部门口,看着张兰荣指着她破口大骂,倒也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撒泼耍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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