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德二年,也就是公元(619年)雀鼠谷之战时,被李渊大军击溃的残余“甄翟儿”农民军,仓促从容的从太原横跨黄河。逃到晋峡支流一道弯谷中,这里与黄河近在咫尺,再加此处实属天险的屏障;峡谷乱石遍布,河内浊浪翻滚,追军只能遥隔相望。
农民军就在这处隐秘的山谷间,紧靠着黄河隐居起来,因为这里是一个小渔村,又有一棵老槐树,而村子就以老树为名:叫槐树村。逃难而来的农民军落居此间,本以为是从此不问世事,吃着黄河鲤鱼,过上日劳夜息、波澜不惊的生活…
谁知,若干年后这里人为融洽,其乐融融。有一天,黄河水位突然下降,导致裸露出大片大片的沙滩河床,在河床上搁浅了无数活蹦乱跳半米多长的大鱼,槐树村内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都赤着脚,去河床上捡被搁浅的大鱼。
突然在沙泥内裸露出一个葫芦形状的物件,有海碗大小,很快就引起一些人的好奇,议论纷纷的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时有人提议要挖出来看看,得到了大伙的同意,都也不去捉搁浅的大鱼了,全围着那个葫芦形状的物件轮番上阵挖沙子,想将那个露出沙子的物件全部挖出来。
没想到坑越挖越深,那物件也越露越大,直到挖出了一个直径有一间房子大的深坑,那东西才完全露出来,看着像是一个大钟的样式,有半间房子大小。由于通体布满了泥沙,也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在坑内的几个年轻人憋红脸试着推了推那东西,没想到却如泰山压顶,丝毫动不的半分,有几个人将村内所有的牛都牵到河滩上,又给那个巨大的钟身套上条条绳索,套上所有的牛,众人打着号子,还真将那东西一点点的给拖出了沙坑。
稍后除去大钟上的泥沙,这竟然是一口用青铜铸造的巨钟,通体呈八角形,表面雕刻着一些奇异的符文,不过上面生满青绿色的铜锈,图纹什么的都看不清晰了,最奇怪的是这口钟下面不是空的,而是用铁汁浇灌紧紧封闭。
青铜巨钟里面会藏有什么东西呢?有些人开始纳闷,这时有人妄加猜测,说钟内很可能藏的全是金锭子。
这话一说出口撩拨的众人更加心痒难耐,全都摩拳擦掌的找来锤头、斧子、凿子、铁棍,一直折腾到天快黑,才将巨钟用铁汁浇的铜盖子给凿开,“哧”一股腥臭难闻的黑烟急喷而出,冷不防离得钟最近几人的眼睛被黑烟给熏到,熏到眼睛的人,全倒在泥沙内捂着眼睛痛的直打滚,顷刻间,身体一挺,全死了,有人看到被烟熏到的人,整个脑袋上的皮肉瞬间腐化,仅剩下和肉身相连的骷颅脑袋。
众人面色诧异,远远的躲开那口妖魅的巨钟,只见黑烟浓烈弥漫,逐渐将整个巨钟完全遮蔽,这时一个身穿白袍、驼背、白胡子的老头,赤脚从黑烟内走了出来,尤其是白胡子长的都挨到了地面。
驼背老头在河滩上走来走去,看着表情僵硬的众人,最后驼背老头突然亢奋的狂笑,边说道:“出来了,终于出来了,老朽被困两千多年了…槐树村来了外边的人,伤了无数水族,河神动怒要白大王点卯!就在万魔窟,你们杀孽太重,应该有一半人去报到。没去点卯的人,记住以后每年七月十五,都要三牲祭品外加活人祭祀,都要记住了就在大槐树下,不然白大王就会发大水,将这附近的所有村子全都淹掉,鸡犬不留!!”
这时河滩内有上年纪的长者,隐隐知道这驼背老头非龙即鼈,当即给率领所有的人给驼背老头磕头赔不是,希望得到白大王的饶恕。
磕头的人嘴内不停念叨,饶恕之类的话,突然不知谁喊了那么一嗓子:“你们听什么声音?乌隆隆的是在打雷吗?”
众人这才都抬头,驼背老头已经不知去向了,在河深处传来阵阵隆隆的响声,真的很像打雷。
“你们看河内怎么有座白色的山,正往河内下沉!?”一个人指着在河内移动的乳白色庞然大物急声喊道。
“爷爷呀,那就是白大王!!都快跑哪!白大王这是带水来啦…”有上年纪的老头扯嗓子大叫着。
在河床上刚才拉巨钟的那些牛,突然全都挣脱缰绳,仰头怒吼,发狂般的向附近的山谷疾奔而去。
一个个浊黄的巨浪山头一般,漫天的大水冲过来,以至于人们还没有来及惊慌,一下人便就像是蚂蚁一样被水浪吞噬了。
河水越演越大,甚至在高处的村子都彻底被洪水颠覆了,村内幸存的人都爬到一些大杨树顶才暂避扼水。
好多天过去了,在树上的人靠吃树叶嫩树枝,再后来甚至是树皮来度日,终于熬到大水退去,众人在树上这期间,在后半夜,总是能听到树下水内有呼噜呼噜的声音,使劲揉揉眼看看,就发现水底下的洪水像开锅一般,咕咚咕咚往外冒大水泡,月光下,就看到水面上突然冒出了一个黑布隆冬的东西,足足有几间瓦房那么大,那瓦房上像是挂着两盏红灯笼,在水中沉沉浮浮。那灯笼顺着水道横冲了过去,沿路在水中的房屋齐生生被拦腰撞烂,甚至大树都被撞的咔嚓大作,一路炸响,水浪滔天。树上的人这才知道,原来那水底下的并不是灯笼,而是什么动物的两只眼睛,传说深黄河中的鼈龙等,因为常年的不见天日,眼睛都是血红的。
后来人们从树顶上下来,清点了人数,不多不少正好槐树村少了一半的人,这才相信了早间那驼背老头的话:“白大王要收村内一半人去点卯。”
这时有人提议,去看看村中心的那棵千年老槐树,有没有被洪水泡倒,人们恍然想起;是了,驼背老头还说过,来年要在大槐树下忌祀白大王的。
村内人怀这惴惴不安的心,来到村内大槐树下,这是一棵要有四个成年人拉手才能围过来的老槐树,树阴能遮到数里。但是谁也不知道老槐树究竟有多少个年月。
不过单从槐树那么粗树的身,那么大的树头来看,树龄绝对不下千年,众人见老槐树依然是枝叶繁茂,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纵然被大水泡过。
“你们看老槐树北边的土是红色的,”一个壮年人指着老槐树北边,有二百米的地方,大伙聚目望去,槐树北边有一亩地大小的一块儿洼地,虽然大水已经退了,但是洼地内还有淤水存留,只是那里的水真就像鲜血一样的红,伴随着阵阵让人作呕的鱼腥恶臭。
这次被洪水的冲击让整个村子元气大伤,都不敢多看那些怪异,生怕再次惹祸上身。
全村人和老槐树磕几个头求个平安,就全都重修家园去了。可是当天晚上全村人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到了驼背老头,驼背老头就站在老槐树北边的血洼内也不说话,只是用手笔画这洼地下面,哪意思好像是洼地下面藏着什么东西。驼背老头用手笔画了一通,化做一团黑雾不见了。
人们害怕在像上次巨钟那样,都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接连半月全村的大人小孩都做那个相同的怪梦,老人们终于知道了,那块洼地绝对是埋这白大王的什么东西,为了不让白大王动怒在发水灾,全村内老少动员,齐去挖老槐树北边那块血洼地,挖了有五六天的时间,坑有七八米深的时候,坑内的人挥汗如雨不停挖土。
突然坑内的人大叫起来,原来竟然挖出许多,白森森的骨架,很是吓人,众人在坑内惊秫的连连的后退。
上年纪的长者在坑上面指挥,说:“骨头有啥可怕的,没事,接着向下挖,下面绝对有东西。”
又是一通下挖,足有十多米的时候,这时挖上来的除了干松的黄土,其它什么都没有看到,有些人开始丧气了:“白大王是不是糊弄咱们哪?我看还是都回家吧!”
话音刚落就听坑底“嗤啦嗤啦”像是点着了**捻差不多的声音,不过更像是尖利的爪子在地层下拼命挠动。
坑底的土层慢慢外凸,逐渐鼓成一个裂纹的黄土球,直径有四五米大小,冷不防黄土球“啪啦”一声裂开,土球内的东西啪啪在坑内乱跳。在坑内的人都吓的惊了魂“我的亲娘啊!这是什么啊?”着忙慌脚的向坑上边就爬。
坑上边有人说:“怕啥,看清楚,坑下边的就是几条大鱼,又不吃人,慌个甚,肯定是白大王派来鱼将军给咱们送宝来了,快下去看看除了鱼还有没有其他的。”
有个年轻人胆子大,见满是黄土的坑内突然出现鲜活的大鱼,真是希罕,年轻人背着鱼篓跳进坑内,将大鱼全都全部装到鱼篓,忽然看到一条有数米的大红鲤鱼,脑袋顶上长这一个大红疙瘩,鱼嘴两边四条红须子都像筷子那么粗。年轻人见这条鱼大的邪乎想捉住它。
谁知怎么都抓不住那条大红鲤鱼,自己还在坑内摔了一个结实的,年轻人恼羞成怒,胡乱的摸去脸上的土,骂道:“我他娘的今儿非抓住你不可,看你到底有多大的神通。”
谁知那条大鱼像听懂人话似的,“咕噜”竟然嘴内吐出一个有鸡蛋黄大小的球子来,随着掉头就钻进了黄土内不见了,上面有长者高喊:“这是龙吐珠,快拿上来。”
年轻人拿着珠子爬出土坑,刚刚站稳,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嗓子:“地震啦!!”
大家左看右看,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迹象,那人又喊道:“奇怪呀,那坑下面的地,动的厉害啊,你们看呐!”
这下大家都看清了!
深愈两丈的大坑,下面确实在颤动,确切的说,是坑底整块地在向上抬高,中间已裂开一道黑糊糊大裂缝……
众人目瞪口呆时,那土块突然高出周围数米,接着有一间房子那么大的一个头,从裂缝中钻露出来,两眼黑红,仰天一嘶,只听轰的一声,整个地面又塌陷下去,地面不停的塌陷,土坑越变越大,塌陷直到扩展到离大槐树十余米,方才急剧的停止,像是老槐树有什么力量将塌陷给制止住了。
大家跑出好远才见身后土坑不在塌陷,有胆子大的聚目向坑内窥看,但见坑底汩汩涌出拔凉的冷水,坑内寒气只让众人后脊背一阵透心凉。水瞬间就将整个大坑灌满了,塌陷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深不可测,面积有几十亩大土坑,略呈椭圆形。只是那个有瓦房大的巨大黑头,老渔民们都说那极像是老鳌的头,单说眼睛就足有脸盆大,谁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鳖鳌,想来怎么也有成千上万年的年纪了…
后来人们就给土坑起了一个古怪的名字:“鳖祖窝!”
从那时槐树村渔民每年七月十五,都要往槐树下那个“鳖祖窝”内丢三牲祭品祭拜大鳌。可离奇的是每年的七月,村内都莫名的失踪一男一女,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尸骨无存。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槐树村也不知又遭到过多少次的洪灾,人还是每年都有失踪,孩子头天晚上在家中土炕睡觉,平白无故第二天就死不见尸活不见人了。老人们都说这是白大王选童男童女给选走了。
可是这一年村子内失踪人,变本加利起来,再早是平均一年失踪两个人,现在几乎是每月都有人口失踪,再往后失踪的人口更勤了,三天两头的都有人消失,不单是孩子成年人也又失踪,整个槐树村人心慌慌,由于在这黄河边附近的渔村都基本靠打鱼为生,根本就没有能斩妖除怪的奇人异士。众村民在不可终日的恐惧中度日入年,就在大家商议搬迁时,有一位云游四方的道长经过,进村求访乡绅长者,言可除那坑中之害。
众人听说有人主动要求降伏村中伤人的妖孽,纷纷来看对方是何神圣, 只见那人年纪有六十开外,穿的破破烂烂,身体面黄肌瘦,脚下的草鞋都是烂的没有鞋底了,让人找不到一丁点的仙风道骨的感觉,众乡绅长者都暗自沉思:这老头能行吗?
乡绅长者想归想,但还是陪同道人,观看了大槐树下那个“鳖祖窝”,破烂老道看到大坑,沉思片刻,随间掐指一算,告诉村民,此坑内怪物为黑头鼋,已修通灵,体型极大,在早两千年前就被高人给镇住了,前几年封禁开解了,看坑内妖气走涌应该是有两只,一白一黑,另一只就在万魔窟。
老道又说,东汉时的许慎在《说文》中指出,“甲虫惟鼋最大,故字从元,元者大也。”这千年来,老鼋之所以不敢出来祸害一方,只因为有上仙家所镇伏,如今封禁早过,它们就要出来兴风作浪为害一方了。
老道一席话,说得村民们更是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方好!忙请教如何才能降伏黑白鼋二怪,安抚一方百姓!
老道微微一笑:“就以老朽油尽灯枯,是除不掉这法力通天的黑白鼋,不过拼绵薄之力只能封禁个千数年,你们现在切都回家,外面无论是有人喊救命或者是砸门,都不要多疑,切记切记…”
众人听到老道的吩咐皆都赶至家内,忽然天空乌云密布外加电闪雷鸣,刚刚还是万里无云,这会儿就像是到了晚上一样黑,吓得各家各户烧香磕头拜菩萨。
窗户外面的响雷一声赛过一声,闪电一道亮过一道,各家的窗户外面都有怪影晃动,而且正向老道所说,街上真的有一个女人哭声喊叫着救命,开始听到还真切,顷刻间就被雷鸣代替,突然又有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在着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敢开门…
就这样电闪雷鸣的折腾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一切都静了下来,天色也放晴了,槐树村的人见外面没有了任何动静,都大着胆子出去看看,老道是否还平安无事。可是众人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有找到那个老道的身影,只是看到“鳖祖窝”内的水都变成了深红色,就像是血一样,究竟是什么流了这样多的血?将几十亩大的鳖祖窝都染红了。
众人以为老道被老鳖给活吞了,正感到惋惜时,突然有人大喊:“黄河滩上趴着一条大鱼,都有瓦房那么老大!”
众人听到这无疑又是一个怪事,有上岁数的老渔民,打了多半辈子的鱼,在黄河内见到过奇异怪事无数,可却也没有见到过像房子那样的大鱼。都急急的奔向河滩看个稀罕。果然有一个通体浅红色的大家伙,由于天气热,大鱼全身落满了乌压压的绿豆蝇,腥臭的让人直作呕。看大鱼的样子回头朝着河面,脑袋顶长了一个像是牛角一样的东西,鱼嘴上有几根通红的须子,都有胳膊粗细,一尺长短,看样子大鱼是搁浅了想挣扎到河内去,没等爬到就断气了。
大家谁都不敢去碰那大鱼,这样大的鱼少说也得活有千把年了,谁敢去动?
晚上人们睡觉的时候,几乎是全村都梦到了那个除妖的老道,老道在梦中对人们讲:“现在黑白鼋已经被封禁了,不过只有一千年,河滩上的那条大鱼不是凡物,用其骨架就盖上一座河神庙,你们村内有一颗龙珠,就把它放在河神庙内,保佑这一带渔村千年不受水灾侵害…”
次日众人得到老道的启发,来到河滩掩着口鼻将鱼肉剔下来,架起火焚烧了,又将那副大鱼骨架,在河堤边建造了一座河神庙,为了报答老道除妖之恩,请来塑匠,记忆着老道的模样,在庙中为他铸金身,每到初一十五都拜祭一下,能保得四方出船平安而归,非常的灵验。
不过封禁的诅咒就像是一枚定时**,一千年后,黑白双鼋还会兴风作浪继续危害人间…..
很快一千年久过去了…..
我现在是一名倒腾兽皮子的,应该算是半个商人,可是我年轻的时候在北京念的是地质堪探大学,以至于年轻时遇到过很多奇异山险地带,也见到过许多用科学都没办法解释的事情。
到后来上了几岁年纪,天天这么久经风霜的在外边跑,甚至有几次几乎丢了性命,尤其是刚刚实习间,在晋陕大峡谷万魔窟的那次勘探,几乎是命悬一线,那次死掉了三个勘探队友,以至于让我至今还在挂念着死去的队友。
后来听家人的劝阻,所以果断辞职,又干起了对我来讲并不陌生的皮子生意。由于我从小就在黑龙江山区一个边垂的小镇长大,做起皮子生意也得心应手。反正时间还早,我就给大家先聊聊深山老林的那些有取的事儿。
我们这里属于是中俄搭界,到处是莽莽不着边界的原始森林,你要是没有亲历过原始森林,就永远都不知道这里的原始荒蛮,到处都是闷热、潮湿的老林圈子,林圈子深处布满人骨的野猪沟,以及盘绕乱钻花花绿绿全是毒蛇的长虫窟,仿佛永远都走不出去的老坟茔子,妖艳鬼魅的毒蘑菇圈子,不过这都是后话。
大山深处地广人希,黑土地肥的流油,随便撒上点种子都能有不错的收成,不过这里的人依旧种地为副业,主业还是以打猎、割鹿茸、采蘑菇、放山的手艺人(挖山参的)、熟皮子、淘金等为主。
我记得当时爷爷在小山上种了半山坡的苞米,在山上还用石头砌了一间小房,边看庄稼加打猎,在石房内的墙上钉满了各种兽皮,有鹿皮、有豹子皮、有狼皮甚至还有一张二尺余宽的大蛇皮,皮子攒多了奶奶就拿下山去镇里掏换一些盐巴、布匹、针线、樟脑球以及我的课本。
有人说北大荒到处是“棒大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其实这都是一些城市知青小布乔索亚的看法,你像开裂的岩石,蛟龙一般的树根,结实、粗糙,哪里会有那么多雪月风花。
我记得十多岁时曾跟着爷爷狩过几次猎,有一次生死经历至今难忘,那是我十多岁时的事情。那天我放学回山,石屋内没人,三只大猎狗也没在家,我知道爷爷着绝对是猎扑去了。
我就去了一个叫蚴蜒沟子的地方,等爷爷他们高唱凯旋,因为蚰蜒沟子上架有一座木桥,那是通往老林圈子的惟一进、入口。
现在是盛夏,黑林子内动物很多,也就是四五个人伙队这去林圈子边,并不用走远这叫小猎,能打些獐子、狍子、山狐之类。要是秋天快封山时动物都林圈子深处去了,那就得往黑林子里面野猪沟和老坟茔子一带了,架鹰牵犬带上猎丨枪丨干粮伙队十多人,这一去怎么说也得十来天。打回来的野猪、土狼甚至黑瞎子全是一些庞然大物,回来剥皮剔肉腌起来预备过冬。
不觉间我就来到蚰蜒沟边和黑林圈子相隔而望,对面黑绿的野葡萄藤仿佛像蛇一般密绕缠在参天古树上。
过沟,就我自己可不敢走了,哪里可是老林圈子,赶巧撞到喜怒无常脾气暴躁的黑瞎子,添上我一舌头,我这小命就彻底玩完。要不活在林圈子一带的人都这么说“一熊二猪三老虎,”都是要命的霸主,当然林圈子里还有其他狠角,像是野鸡脖子、土狼、毒蜂、山魅等,只要人撞见都是就见血要命的…
从林圈子内散出那种潮湿闷热的感觉,让人有一种很不舒服的压抑感。
我在蚰蜒沟附近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见狩猎英雄们的身影,自己又不甘心回去,就在这蚰蜒沟瞎溜,突然看到沟下有一个人,穿这一身花白的衣服,并且打一把鲜艳的花伞蹲在沟底。
这条小山沟子,说白了也不知是那一辈子因地震断裂而出的一道石岩裂缝,蜿蜒像是一条不见头尾的长龙,有二十余米宽,沟是比较陡的那种。别看不怎么起眼,里面却有这数不清半尺多长的大蚰蜒伤人无数,要不怎么又叫蚰蜒沟。
我猜测打花伞的人很可能是外来的女知青,正在沟里采蘑菇,其实蚰蜒沟内是有蘑菇的,不过那都是毒虫死后,身体发酵霉变才长出的毒蘑菇,蘑菇顶上鲜艳的红圈子非常的好看,不过上面的毒菌却剧毒无比,只要掰上一小块就能毒死两头牛,就为采这毒蘑菇,前一段时间外来知青没少出了乱子,现在又记吃不记打。
我当时大喊了几嗓子:“喂_同志,赶快上来,蚰蜒沟可不是采蘑菇的地儿,赶快上来,要采蘑菇去牛角湾,哪里的蘑菇又肥又嫩而且没毒…”
我接连喊了几嗓子,在蚰蜒沟内打花伞采蘑菇的人没有动,甚至是傲慢的连个回话都没有。要说山里的孩子心眼实,我当下心中一急,顺这陡坡就滑了下去,慢慢接近那个打花伞的人,沟内杂草丛生,而且到处散落这一些骨头,应该是被蚰蜒毒死的动物遗留下的。
我心中暗暗叫苦,发什么神经,非要往这鬼地方来,要是我自己打死都不敢来这吓人地儿,万一撞上毒虫后果真是不堪回首..
在离那人有三米多距离时,由于天色黄昏在加上沟内潮气缭绕,光线较暗还是看不很清楚,我就在沟内捡起一个小石子,往伞上一砸,我随着又喊了一句:“知青同志?”
说话间又向那人迈近了一步,我本来的打算是拉起打花伞的人就向上边跑,可是等我离那人近在咫尺,这才拨开密雾,心猛一哆嗦;这那里是人哪!分明就是一米多高,颜色花白的巨形蘑菇,蘑菇顶上的花不是别的,而是一条成人胳膊粗细野鸡脖子,身边倒着一只硕大的老山鼠。此刻野鸡脖子恶狠瞪着豆粒般的眼睛看我,嘴内不停吐这黑墨般的芯子。
我全身汗毛倒竖,惊看摆成S形状的野鸡脖子随时就能给我一口,我当时由于年龄幼小,刚满十岁,又在蚰蜒沟这特殊诡异的环境下,说实话双腿就像踩在棉花包上一样直发软。虽然自己有过几次猎狩经历和微不足道小经验,但是在现在手内没有任何的防御,没有猎丨枪丨、猎狗,甚至是一把寸长的短刀都没有,这也难免心内小鹿乱撞。
要说这屋漏巧遇连阴天,船迟恰逢打头风,我正要避开进食大蛇,慢慢的倒身,想退回蚰蜒沟上面时,突然在巨型蘑菇附近,杂草石缝内一阵颇杂的嗦嗦声,只见蘑菇顶上的野鸡脖子丢开了老山鼠,神色上也得出几分慌张和诧异,不过它却丝毫不敢离开巨蘑菇顶,只是在上面仓促不停的转圈,看那**仿佛是有种莫名的焦虑。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9 yiduik.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