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你也听说过,人死之后,就会有黑白无常,或者牛头马面来把死人的灵魂带到阴曹地府,继而投胎转世。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一切,都只是传说罢了,或者说,并不完全正确,人死之后,是会有阴间的使者来把死者的灵魂带入地府,不过这些使者并不是什么黑白无常,也不是什么牛头马面,而是——阴司鬼差,而且这些鬼差,并不是地府的人,而是由阳间的活人担任的,这些人,代代单传,上一代的人死去后,下一代就会自然继承这一职责。这些阴司鬼差,平时和常人无异,不过他们每个月都会接到三次任务,到了特定的时间,这些人就会晕晕睡去,然后他们的灵魂就会来到地府,由黑白无常派发任务,告诉他们,到时候地方,什么时间,抓什么人的灵魂回来。你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唉,因为,我就是一个刚刚接任的,阴司鬼差!
其实我爸在世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家们是干这个的,上个月我爸突然变得很反常,陆续把家里的房产和存款,全部转到我的名下,我问他什么原因,他也不告诉我,总之,直到把家里所有的事儿都安排停当了,才把我叫到了身边,然后很正式的,递给了我一块小铜牌牌儿,我接过这小牌子看了看,感觉像是个古物,最少也得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这牌子,正面写着一个篆体的“差”字,背面写着两个字,我认不出,老爸告诉我,那两个字写的是“阴司”。我还没顾得上问这块牌牌的来历,他却直接和我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自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后,经历连年征战,又加上修葺长城、直道等工程,战死,累死的百姓无计其数,阴司招魂的鬼差人手严重不足,最后,只得派了使者来找始皇帝商议如何解决,最后,李斯想出了个办法,就是人活人充当招魂的鬼差,这些人平时正常习作,只需在地府有任务的时候,按要求,把亡魂带入地府就可以了。不过因为这些事情不能张扬,所以规定,接受这些使命的人,死之前,不得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而且这些人,每代都只会有一个儿子,继而代代都要承担这个职责。作为回报,这些人世代都会过得非常富足,到了人生的最后一段,也会提前得知自己的死期,然后也好在到日子之前,安排好自己的身后事,最终,安乐死去。然后,李斯从自己的族人当中,选择了九十九个人,之后这九十九家,世代相传,一直为地府工作,直到如今。
传到我这代,也不知道有多少代了,而且按老爸说的,他也不知道其他的九十八家都到哪儿去了,总之,他这辈子的使命算是要结束了,接下来,就要由我来接替他完成这个任务了,交待完这一切,他就要去地府报道了。说实话,他讲这些故事给我的时候,我真觉得是天方夜谭,我想他一定是和我开玩笑,可是没想到,当天夜里,老爸真的就在睡梦中安神地离开了。
料理完后事,我一个人待了很久,我手里一直拿着这个牌子,心想,这事儿也太不靠谱了吧,老爸一向身体健壮,怎么突然说没就没了,另外,这个什么阴司鬼差的事儿,到底是真的假的,就算是真的,凭什么就要选择我来做这个什么鬼差呢?这鬼差,到底要怎么做,做什么,我真的还没弄明白呢!直到,昨天,我终于相信这一切了,也终于知道这活儿是怎么干的了。因为,昨天下午,我接到了第一次的任务。
昨天下午,我刚去派出所,把老爸的户口注销之类的事办完了回来,一进门,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的,我顺着墙坐在了墙边,然后就眼前一黑,等我再张开眼的时候,我就站在了一个长长的队伍当中,我前面和后面的人,都低着头,他们的脸都看不太清楚,好像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遮挡着,不过我注意到,他们的腰上,都别着一个和我手里一样的小铜牌儿。排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了我,我面前坐着的,正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我还没来及害怕,他们就把一张纸递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挥手让我离开,招手让下一个人过来。我转过身来,看到纸上写着:2019年2月4日,除夕,16点35分,河南省,郑州市,陇海路铁英街路口,许定昌,死因,酒后车祸。
拿着这张纸,我心里想,这难道就是老爸说的,阴司鬼差的任务?我走出地府,眼前,已经来到了陇海路铁英街路口,下午我去派出所的时候才从这里走过,这会儿路上的人不比刚才那会儿少,今天是除夕,前几天下的雪还没化完,街上满是过年的喜悦气氛,我正看着边儿上的一个小男孩儿从树下的积雪当中团了个雪球,正准备往墙上砸呢。只听耳边,轰的一声响,我转身一看,一辆自东向西的黑色轿车,正好撞上了一辆对面过来的电动车。我赶忙往前跑了两步,这时我发现,我居然可以从这些人身上穿过去,我伸出手,看了看,也不透明啊,我又试着用手扶一下边上的一个大爷,结果,手一下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太神奇了,我又看了看我的手,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啊。再仔细看看身边的人,他们好像根本就看不到我,我突然感觉右手的手里很热,抬手一看,我的掌心突然亮起了一块红光,同时,刚才被撞的骑电动车的男的,眉心也亮起了同样的红光,我无意间把手往上一抬,那个男的头顶的红光,刷的一下就飞到了我的掌心,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我根本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身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大洞,说是洞,洞口却是竖着的,正对着我,我走到侧面看,只有一条细细的红线似的光,从背后看,什么也没有,我试着走进洞口,一进来,这洞口随即就消失了。我看看四周,原来我就这样回到了地府,来到黑白无常面前,他们看看我,冲着桌上指了指,我看到边上有一个人,右手也带着红光,他把手往桌上的纸上一按,红光就消失了,然后,这纸慢慢地飘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形,接着,这个透明的人,随着桌后面的一条长长的队伍向远处走去。我也学着,把我的右手,往面前的纸上一按,也一样出现了一个透明的人,然后他也随着那个队伍去了。紧接着,我张开了眼,此时的我,还坐在家里刚进门儿墙边上。
今天,我又从那个路口经过,去商店买烟的时候,听着老板正和一个朋友聊着,说昨天下午,这路口出了个车祸,一个骑电动车的男的,当场就让撞死了!
天啊,这一切都是真的,老爸说的事儿是真的,那个什么阴司鬼差是真的,那个铜牌牌是真的,连昨天我去地府的事儿全都是真的。这事儿,跟谁说谁会信啊?科技发达的今日,居然会有地府,有鬼差,还有黑白无常,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可是,这一切现在居然真的发生了,真的,是真的。
之后,这一天我都没敢出门儿,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太夸张了吧?我正纳闷呢,突然听到门响,打开门,是我一个发小,马志,我一把把他拉了进来,然后把门儿关上,他问我:“怎么了,兄弟!”
“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他点了点头:“信啊,兄弟,是不是老爷子回来看你了?”
“什么啊,我是说,你信不信这世上有地府,有黑白无常?”
他又点了点头说:“信啊,兄弟,老爷子都走了七八天了,你就别难过了,我这不就是过来看看,你这儿还有什么要帮忙的。有什么尽管说,哥哥能帮得上的,绝对没有二话。”
“我没事儿,我就是想跟你说,我昨天去地府了,我才知道,我们家居然是代代相传的。。。。。。”说到阴司鬼差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突然说不出声了,我停了一下:“我说,我居然是。。。。。。”又是这几个字,根本说不出来。我突然想起来,老爸那天晚上反复叮嘱我,这件事儿,不能告诉任何人。
“兄弟,你怎么回事儿,你想说什么?什么地府,你想太多了吧,是不是晚上没睡好,我理解,兄弟,我知道这几十年来,你们爷俩过的不容易,现在叔这一走,你一时半会儿是接受不了,不过你可不能乱想啊,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跟哥说,别憋到心里!”
我心想,是憋着,那几个字我根本说不出口,但又想想老爸说过的话,摇了摇头:“没事儿,志,我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刚才有点儿乱,放心吧,我没事儿!”
马志还是不放心,打电话跟他老婆请了个假,说今天就在我家陪着我住了,我这兄弟,对我真的是没话说,不过他说了很多话,我却基本上没听进去,我满脑子里想的是,这阴司鬼差,我就算是要干上一辈子了吗?
对了,说了半天,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叶,叫知秋!
我是一名婚礼主持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司仪,其实我们自己更喜欢把自己的职业叫做,婚礼主持人,当然不是因为这样听着更高大上,而是因为,入行的时候,听老一辈的主持人讲过,在中原地带,司仪,是主持红白两事的,可是近些年来,随着行业的发展,主持红事,和白事,已经成为了两种独立的行业,所以像我们这种,专职主持婚礼的人,就不能叫做司仪,而应该叫做婚礼主持人。不过太多的人还是分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所以外人叫我们这行做司仪,我们也就这行应着了!
我入行已经十几年了,最开始的时候,去主持一场婚礼,也就一个主持人,一个摄像师,没有任何道具,就两个人就可以做完一场婚礼了,整场下来的费用,也就是七八百块钱,可是现在,光是婚礼现场的工作人员,就增加了许多,大多的婚礼,都有两到三台的摄像,加上主持人,音响师,督导师,还要有一到两位摄影师。现场的道具更是多得不得了,灯光,音响,舞台背景,T台,LED屏,等等等等,太多太多了,连我这个行内人都觉得太过于繁琐,可是就这样一场几万块,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婚礼,却早已成为了市场的主流。一场婚礼下来,十几万的婚庆费用,加上十万左右的酒席费用,再加上酒水,饮料,婚礼当天的各种开支,一天下来,没个三五十万,根本想都别想,唉,所以这都三十出头儿了,我还一直没有结婚,这结婚的代价,真的太大了!
老妈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从高中开始,就只剩下老爸和我相依为命,不过好在老爸单位的效益向来不错,虽然我们爷俩的生活孤单了点儿,可是家里的条件还算是不错,从小到大,我好像还真没为钱发过什么愁呢。现在想来,是不是就是老爸离走前和我说的那样,我们这种阴司鬼差,生活相对都会比较富足啊!
老爸去世,已经十几天了,这几天,马志和其他几个朋友,时不时地,都会来陪着我喝喝酒,聊聊天。没事儿的时候,我也想了很多,其实,这个什么阴司鬼差的差使,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平时工作的时间也没休息的时间多,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一种兼职吧,不过这所谓的生活富足,是不是会给我带来什么好运呢?
今天一早,公司打电话通知我,五月一号的新人要约着我见面,虽然家里才办完白事,可是工作还是要继续,我和新人约了下午两点,在公司见面。
和往常一样,我总是会提前半个小时来到公司,我们这行,平时不坐班,有事儿的时候来公司,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家休息,今天到公司的时候,老板陈老师不在,店里的伙计艾茴自己在公司看着。
“叶哥,新人刚才打电话了,说马上就到,你先坐这儿等会儿吧!”
我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拿出手机,翻看着最近的新闻,烟还没吸完,听到上楼梯的声音,我赶忙把烟灭掉,来到楼梯口,新人小两口手拉着手,走了上来,我上前先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把新人请到沙发就座。这对新人,新郎四十岁左右,新娘二十三四,聊了一会儿,知得,新郎是二婚,新娘是头一回。这个新郎举手投足之间,让人感觉就是一个暴发户,不管什么事儿,都是由他做主,根本不给新娘留一点儿说话的机会。
我问新郎:“哥,请问咱当天一共要办多少桌酒席呀?”
“三十桌吧,男方二十五桌,女方五桌。”
我还没来及说话,只听见新娘在边儿上小声地嘟噜:“五桌不太够吧?”
他一听,突然加大了声音:“回去跟你爸妈说,就让来五桌人,来那么多人干啥?我的酒席都是四五千一桌的,他们一个人就随一二百块钱,让他们来干啥?”
新娘听后,低着头,微微点头。
虽然入行这十几年里,我见过各种各样的新人,不过男方这么强势,还这么摆谱的,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因为要和新人一起计算一下,当天所要准备的酒水饮料的数量,所以我就又问新郎:“当天咱家准备的白酒,基本上是一桌两瓶。。。。。。”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抢话道:“不用摆两瓶,一桌摆一瓶就行了,我用的酒,可是剑南春,那么贵的酒,一瓶就够了,请他们来,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喝酒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我苦笑了一下:“行啊,那就按一桌一瓶准备,然后再加些备用的就行了。那烟咱准备一桌摆多少呢?”我平时都是告诉新人,一桌要摆两盒烟,看他那么“牛”,我还是不说了,问问他的意思。
“嗯,烟嘛,一桌十个人,摆十根就够了,而且又不是每个人都吸烟,我用的是中华,四五十一盒呢!”
听到这儿我都无奈了,这位到底是暴发户还是刚进城啊,在他眼里,剑南春加中华,是不是就是最高级别了呀?那让那些用五粮液和茅台的人都怎么办?不过没办法,不管他怎么样,事儿还得继续进行。
好不容易,把婚礼当天所需的物品清单列清楚了,我回头和艾茴说:“小艾,去帮咱哥把刚才列的单子打印一份,让他们回去好准备。”
我回过头,新娘又小声嘟噜起来了:“咱那天去酒店试菜,我觉得那儿的菜量特别小,我几个姐妹也都说,在那儿办事儿,客人总是吃不饱,到时候,要是菜真的不够了,能不能让客人加点儿菜呀?”
一听到这话,新郎直接就火了,冲着新娘大喊:“我请他们来,是看结婚典礼呢,不是让他们来吃饭的,吃不饱,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加什么菜?”
刚才不是还说请人家来就是来吃饭的吗?呵,我心里暗笑。
之后,聊到婚礼的流程细节,说到新郎要在台上单膝跪地给新娘献花,然后说一句:“亲爱的,我爱你,嫁给我吧!”结果,这位新郎一听,眼一瞥,冲我来了句:“我为什么要跟她说我爱你?”然后转过头去看了看新娘:“你说是不是?”新娘委屈地点了点头。
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他的话了:“婚礼上,大多的新人都会在开始的时候向新娘献花,然后说些誓言之类的话。”
“嗯,也是,不过这些话,我说不出来,要不,兄弟,你帮我说吧!”
天啊,我帮他?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话他都能说得出来!
“呵呵,哥,你这样不太合适吧,我总不至于当天站在台上,先替你说一句,嫂子,我哥爱你,然后,再替嫂子跟你说一句,哥,我嫂子也爱你吧?”我说完这话,他的一句话,让我真的当场没话了。
“咦,可以啊,我觉得挺好!”
十几年了,我真没见过这么极品的新郎,我真的好奇,这个新娘到底看上他哪儿了。
最后,真的是硬着头皮,把这二位送走了。他们刚一出门儿,艾茴就冲着我笑了起来:“这男的太厉害了。”
我无奈地摇着头:“是啊,你没看,刚才几次都把我说无语了。”
“叶哥,以你的口才,能把你说到无语,他也是牛人啊!”
我点了点头:“是啊,我真服了他了。我已经开始担心,五一当天的婚礼了!”
又说笑了一会儿,艾茴说要去做片子,我看时间还早,就想着吸支烟,再坐会儿再走,刚把烟点上,突然又感觉天旋地转的,我心想,又来了!
是的,又来了,我又来到了地府,又见着了黑白无常,他们还是没什么话,只是递给我了一张纸,上面写着:2019年2月10日,17点32分,河南省,洛阳市,古城东路紫月华府,33号楼601,胡玫茵,死因,脑梗。
这回还是个外地的活儿,虽然我去过几回洛阳,可是这个什么古城东路在哪儿,我还真不知道呢。
出了地府,眼前又出现了一个闪着红光的洞口,我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家的客厅,我在屋里转了转,家里好像没人,这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紧跟着,大门打开了,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一手提着几袋子菜,一手拿着钥匙。她刚一进门,把菜往桌子上一放,忽然向后一倒,躺在了地上。我抬起右手,手心果然又亮起了红光,然后老太太的眉心也一样亮了起来,我一抬手,她那道红光就飞到了我的手心。我正要转身离开,只听见身后有人大叫了一声奶奶。
我回过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手里的风车,掉在了地上,飞身跑到老太太的身边哭喊着:“奶奶,奶奶,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奶奶!”
看着小女孩哭着摇晃着老太太的身体,我猛的心头一酸,还没来及多想,右手的手心突然抽着疼了一下,我心想,这是不是提醒我早点儿回去交差啊。我走进面前的洞口,在洞口关闭的瞬间,我好像还听到了小女孩揪心的哭喊声。
等我再张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依然坐在公司的沙发上,手里的烟,还没吸完,再看看表,好像刚才我离开的时候,这里的时间跟着停止了,我起身走到艾茴的身边:“小艾,刚才我是不是睡着了?”
“没有啊,我刚才看见你点了根烟,这不是,烟还没吸一半呢,你怎么会睡着呢?”
“哦,可能是家里最近的事儿太多,我这几天没睡好,有点儿困了,这儿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行,叶哥,家里有什么事儿随时说话,事儿都过去了,想开点儿。”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公司。
不知道为什么,我耳边一声能听到,刚才那个小女孩儿的哭喊声,搞得我心里很不舒服。唉,我开始觉得,这个什么阴司鬼差,并不是我想的,这么好干!
你说,这阴司鬼差干的事儿,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从公司回来后,一直都在考虑这件事儿。
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马志和另外一个发小汪剑飞打来电话,说要来我家陪我,挂了电话,我到小区门口的超市里买了一件啤酒,又从对面的饭店里打包了几个小菜。到楼下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我们三个是从没上学的时候就在一起玩儿,到现在,二十多年的朋友了,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也都不怎么联系,不过一但谁有什么事儿要帮忙,其他两个人绝对没有二话。最近我老爸的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两个帮我张罗的,这几天,他们没少来陪我。
“你还是只喝啤的?”马志问我。
我点了点头。
“天儿这么冷,我今天不喝啤的了,我这儿带了瓶白的,飞,你喝哪个?”
汪剑飞接过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的白酒:“我今天也喝点儿白的吧,喝着暖和,谁跟这家伙似的,一年四季都只喝啤的。”
我们三个分别把酒倒上,一边吃,一边聊着,从时事,聊到小时候,又从小时候,聊到汽车,最后,不知道谁说起了开夜车遇鬼的事儿。
听到这些,我不禁又想起了今天下午那个小女孩儿凄惨的哭声。
“说实话,你们两个信不信这世上有鬼?”
马志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信,为什么不信,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事儿,没一点儿根据,怎么会传这么多年?”他拿着烟盒,冲汪剑飞晃了晃。
汪剑飞摆了摆手。
“飞,你这一点最好,一直不吸烟,不跟我们两个似的,哈哈哈哈。”
我接着说:“以前我一直觉得,鬼神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不敢说这世上一定没有鬼,但我还真的没想着会有一天会见着。”
汪剑飞一皱眉头:“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个哥哥,咱正儿八经的说啊,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种人,会替阴曹地府接引亡魂,你们说,他干的事儿,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马志这会儿说话,舌头已经不太利索了:“当然是好事儿了,让那些亡魂早点到下面投胎,省得在阳间流窜了,这不是好事儿是什么?”
“要说,是好事儿,不过也得分事儿啊,要是接的是个正常的鬼,还好说,要是接的刚好是个冤死鬼,人家大仇未报,你呢,急着拉人家去投胎,人家也不心甘啊。”
我点了点头说:“也对啊,要是一个坏人死了,拉走就拉走了,要是个好人,我也不忍心啊。”
马志拉着我的胳膊:“你忍不忍心的有什么用,说的就跟你会干这活儿似的,哈哈哈哈。”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他们两个,一会儿就把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了。
转眼,桌上的酒菜,都打发的差不多了,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多了,马志站起身来,冲我一挥手:“这么晚了,不喝了,秋,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就初七了,该上班了,我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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