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命运的十字路口

作者: 楚氓

  临河高中的李曼丽绝对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物。
  北方师范大学本科毕业生,一到学校,就被领导重用,当了三年的毕业班班主任和年级组的组长,一年前,在二十七岁的时候,被提拔为学校的教导处主任,开创了学校的历史。
  开创学校历史的,还有她那魔鬼的身材和超凡脱俗的美丽:
  一头柔软如丝的秀发,波浪般披在肩上;可爱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红晕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有如白玉般红莹剔透;鹅蛋型的脸庞、柳叶似的细眉,樱桃小口,鼻若悬胆。

  尤其是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更是顾盼生辉,双眸清澈却又朦胧,水汪汪的,黑白分明,无时不流露出聪慧。
  再加上一米六八的身高,凹凸有致,曲线苗条……
  绝对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成熟美女,大有一瞥勾人魂、再瞥夺人魄的魅力。
  丈夫刘杰是临河城建中心的一名干部,是一名“海龟”。
  这天正好周末,刘杰带着儿子来到学校,想接加班的老婆一起,一家三口去吃饭。
  四岁的儿子刘东东带着老爸,直奔五楼的“教导主任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虚开着的。
  他是第一次来爱人的办公室,推开门,一看,办公室很宽敞,室内有两张办公桌,他能看出来,靠里面的,挨着窗子的那张办公桌,是爱人的,因为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张儿子的照片。

  办公室没有人,儿子看了看老爸,童声童气的说道:
  “我知道妈妈去那了,她去王伯伯的办公室了。王伯伯的办公室有床,和妈妈来学校的时候,累了我就睡在王伯伯办公室的床上。”
  大刘听儿子这么一说,心里不由的一紧。
  “儿子,你和妈妈来过几次办公室呀?”他抱起了儿子,把他放到爱人的椅子上,小声音的问道。

  “爸爸没回来的时候,一不上学,就和妈妈来这里。”儿子天真的说道。
  “噢,那告诉爸爸,东东来这里玩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别的伯伯或者阿姨呀?”
  “没有,这里只有妈妈和王伯伯。王伯伯的办公室好大好大,里面还有可以睡觉的床呢。王伯伯还给我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呢。”
  “那你告诉爸爸,哪个哪个王伯伯的办公室在哪呀?走,你带爸爸去好吗?”大刘有些心神不定的说完,就把儿子从椅子上抱下来,让他带着自己出了爱人这间办公室。
  此刻的刘杰,心里犹如十五只水桶打水,真的是七上八下的。
  刘杰大学一毕业,就结了婚。
  为了让自己的小家庭能够尽快的走上小康,他放弃了国内就业的机会,毅然出国,找了一份国外的工作。
  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和爱人两地分居,每年只能见一次面,呆上一个月。
  结婚这些年,在一起的时间全部加起来,也不足一年。
  自己常年不在妻子身边。久而久之,必然使夫妻之间的感情趋向淡漠,使妻子产生寂寞心理,感到没有精神依托。
  刘杰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最怕的,老婆给自己戴上一顶有色彩的帽子。

  在国外的那些同事,这种情况也是时有发生的,这对他们这些在国外工作的人来说,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
  权衡在三,刘杰还是放弃了国外的工作,三年之后回来。
  说起来,刘杰还是很喜欢国外的那种生活的,虽然有些危险,不过,毕竟属于高收入的职业。
  刘杰非常的聪明,十八岁考上的大学,毕业结婚,然后出国。
  刘杰在国外所从事的职业有点特殊,属于那种雇佣性质的。之所以从事这样的职业,与他的爱好有关。
  在大学期间,他就是有名的枪友,每年的射击比赛,冠军都是他的,而且他还是一名的军事发烧友,最有名的野外生存训练,参加过两期。
  可别小看这种野外的生存训练,能坚持下来的,不足百分之三十。
  其实,回国内,要不是妹妹再三来信,委婉的告诉他,和嫂子不能长期这样分居下去。如果两地分居的时间太长了,家不成家,你就是挣在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刘杰也曾经问过妹妹,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了?
  妹妹一直否认说,什么也没听说,就是担心嫂子一个人在家,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的,太辛苦了。
  女人就这么几年的好时光,你要不赶紧回来,再过几年,嫂子要是成了黄脸婆的时候,或者两个人有矛盾了,你再后悔可就真的晚了。
  妹妹在自己家的县城也当老师。和爱人是一个系统,平时她们姐俩还有点接触。妹妹也跟自己说过,爱人一见到她,就抱怨个不停,所以,最后一次妹妹来信的时候,他才下了决心回来的。

  刘杰回到临河市后,凭借着大学的学历和国外工作的经验,很快在城建中心升任为主管业务的科长。
  工作没什么说的,工作不到一年,就得到了上至老总,下到科员的认可。刘杰在工作中雷厉风行,又不和别人计较,所以,大家都喜欢和他在一起。
  在临河,刘杰利用这几年在国外的积蓄,够买了一套房子。
  他没有想到,临河的房价会这么高,所以,这套房子,几乎花去了他的全部积蓄。
  刘杰回到临河之后,岳父母就搬回到小舅子那里去了,和小舅子住在一起。
  从国外回来之后,虽然爱人对自己不像刚结婚的时候那么热情似火,但不论是岳父还是岳母,包括小舅子一家,对自己都没的说,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都是要把他摆在台面上,这也让他非常感动。
  刘杰跟在儿子身后,一出爱人的办公室,往左手方向一拐,顺着走廊,直走到头,他看到走廊的南面,一间办公室的门上,挂着个“校长室”的牌子。

  他随手一拉办公室的门,门也是虚开着。刘杰把头伸到办公室里面一看。这个办公室还真的挺豪华:一张大大的老板台,靠在里面靠窗子的地方。老板台的后面,是一排书柜,书柜的一角,摆放着一面国旗。老板台的对面,是一个大的有点夸张的地球仪。一进门的右手处,是一个大鱼缸,里面是几条非常漂亮的锦鲤鱼。靠近走廊的墙那面,是一套棕色欧式真皮沙发。沙发的侧面,还有一道门。

  刘杰看了看,办公室里也没有人。他在门口处想了想,让儿子在走廊等一会,自己一闪身,进到办公室内,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侧面的门旁。侧耳听了一听,这一听,他还真听到了里屋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刘杰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因为这声音,刘杰太熟悉不过了,就算是不用过脑子,也听出来是老婆李曼丽。

  刘杰脑子“嗡”的一声,血“腾”的一下,就涌了上来。
  虽然之前,妹妹的提醒,还有一些听到的传说,也让刘杰心里有些芥蒂,但作为男人,刘杰还是很大度的,没有过多的理会。
  但此时,一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一瞬间,让刘杰惊呆了——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
  一旦真的出现了想象中的那样画面,这个家应该就算是完了。
  屋内虽然关着门,但里面说话的声音,还是听的很清楚。里面确实是一男一女在说话。

  女人的正是自己的老婆李曼丽:
  “看你,就一个礼拜就等不及了,早上就给我打电话。等你一上午了你才来,真没良心……”
  刘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婆,竟然和其它的男人在这个空荡荡的办公楼里,呆在一个房间里,还说出这种……这种话来。
  刘杰是什么人呀,国外雇佣组织出身,虽然干的年头不是很长,只有二、三年,但毕竟是在刀尖上滚过来的,怎么可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呢?
  此时一听到老婆这么说,那种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想象得到,刘杰这个杀神就在门外面听到两个人说话呢?他们正春风得意呢,那种甜言蜜语,如小河流水一般……
  他们并不知道,两个人的每一句耳语,每一声娇笑,就像是一把把尖刀连续扎在刘杰心上,此时,大刘的心已经支离破碎……
  碎得再也无法拼凑还原……
  当一个人心碎得满地的时候,特别是这种对于男人视作奇耻大辱的被绿现场,那种满腔怒火支配下的男人,就是一个魔鬼!
  冲动是魔鬼,可是这个时候不冲动还是男人吗?
  刘杰大学毕业之后,为了多挣点钱,参加了国外的雇佣组织,目的就是趁着自己年轻,多挣几年钱,让家里人生活的更好一点。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老婆竟然背着自己……
  虽然回国之后这几年,城建中心的工作,磨去了他很多的棱角,但骨子里的那种血气方刚的性格没有变。
  此刻,他的双目已经充血,他要爆发,他要杀人。好在开始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打开手机,把他们说的话,全录了下来。
  刘杰此时,在也忍受不住了,他抬起右脚,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要一脚把门踹开。

  “爸爸,找到妈妈了吗?”
  儿子东东突然从自己的身后说道。
  刘杰一个激灵,如一盆冷水,一下子让刘杰从脑袋顶上到脚底下,来了一下透心惊。
  “东东,你……你怎么过来了,爸爸不是让你在走廊里等着吗?”
  刘杰一回身,把儿子挡住,不让他听到门里面的说话声音,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爸爸,我怕……”东东一看,此时刘杰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吓得小家伙小嘴儿一撇,就要哭出声音来。
  刘杰一俯身子,双手一下子把儿子抱在怀里——此时的他,就算在没有了人性,也不可能当着儿子的面把门踹开了;就算是要杀了这两个狗男与女,打断他们的狗腿,刘杰也不可能当着只有四岁的儿子面动手。
  不过,此时的刘杰,心里的那种煎熬,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
  一边恨不得生吃了这两个狗男与女,一边又怕吓着儿子,给儿子留下阴影。
  这种煎熬,让刘杰就觉得一股血腥味儿,从嗓子眼儿往上涌。
  刘杰怕自己一口血没忍住喷出来,他赶紧抱紧儿子,一排银牙几乎把嘴唇咬透了,从校长的办公室门前退了出来。
  其实,李曼丽与刘杰从相识起,她还是真心实意想和他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的。俩个人结婚后,虽然大刘在国外,她一个人又要带孩子,又要去工作,但还是坚守着那份寂寞,那份孤独。

  对她来说,白天上班工作,晚上回来又有数不清的家务,还要教育孩子,承受的压力,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直到儿子大了一点的时候,父母接过去帮她接送去幼儿园,她才解脱出来。
  一下从繁忙中解脱,她有点不适应,所以每天下班回家,无所事事,时间一长,慢慢的就沉醉在网络里。
  说心里话,从结婚后,她就没有了朋友,这到不是自己重色轻友,而是工作、家庭占了太多时间,友情成了很奢侈的事,这种心灵寂寞,只有在网络中找到一点安慰。
  在网上,她认识了两位可以什么话都聊的网友,没事的时候,听他们给自己讲那些新奇而又刺激的艳遇,时不时的听对方说几句不荤不素笑话,虽然有的时候,让李曼丽感觉这些话有些肉麻,不过,她也没有太在意,反而心里还挺受用的。
  不过,那时候的李曼丽,只是听听而已。

  李曼丽心里清楚,只要自己稍为假以词色,这些男人,网友,就会主动送上门来,心甘情愿为自己效劳。
  她终于体会到被照顾、关爱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是虚拟的,但还是让她激动不已。
  刘杰抱着儿子阴森着一张脸下楼,卫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岗位,突然看着刘杰抱着一个孩子,脸色铁青着从教学楼里来,刚想问一下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找谁。刘杰一闪身,从门卫的身边冲也小角门。
  “你是……”
  门卫刚要上前拉住刘杰,想问一个究竟,刘杰猛的一回头,眼睛中的那种令人胆寒的煞气,加上嘴角的丝丝血迹,门卫后面的话,“咕噜”一下,全都咽了回去。
  “呵呵,是……李主任的家属呀,我就说吧,外人是不会进来的。刚才我去上了趟卫生间……”
  门卫看着刘杰怀里的孩子,讪讪说道
  儿子东东周一和周五都会跟着岳母一起的,从小就在岳母身边长大的,孩子已经养成了习惯。
  不过,周末的时候,没有特殊的原因,刘杰都会把儿子接回来的。一是刘杰知道,带孩子是一个非常累的活儿,他想让老人一周能休息两天;二是上了一周的班,没看到儿子,刘杰也想。
  这么说吧,在刘杰的心里,儿子东东的位置,几乎和老婆李曼丽平起平坐了。
  虽然刘杰抱着儿子从学校里出来,但窝在心里的那股火,已经把他烧得五内俱焚。他要发泄,他要暴发,否则,刘杰真的担心自己会被烧死的。

  “儿子,你自己进去吧,和姥姥呆在一起,听到了吗?”来到岳母家,刘杰敲门后,把东东放在门口,蹲下身子,强忍住暴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说道。
  “爸爸,我……我怕……”儿子用胆怯的眼神儿看了刘杰一眼,赶紧又移开说道。
  “怕什么?怕姥姥吗?”听儿子这么说,刘杰一怔,问道。
  “不是,我是怕爸爸……”
  “怕爸爸?怕爸爸什么?爸爸是不会伤害你的,永远也不会……”一听儿子这么说,刘杰心里一痛——还是吓着孩子了。
  “爸爸,您的眼睛红红的,要出血了,宝宝怕……”小家伙说到这儿,小嘴儿一撇,眼泪可就流了下来。
  也是,刘杰在儿子面前,从来都没有大声的说过话,更别说呵斥了,小家伙没有看到过刘杰如此的情形,虽然刘杰也在强烈的把胸中的那股怒火压制下去,但还是让儿子看出来自己的爸爸和平时不一样来了。

  刘杰轻轻的把眼睛闭上,用手抚着儿子的脑袋,不让儿子看着自己的眼睛:
  “儿子,爸爸今天……今天有点不舒服,不过,很快就会好的。”刘杰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的泪花,还是不自觉的溢了出来。他赶紧把脸转向一旁,用袖子擦了去,还想对儿子说点什么,这个时候,岳母推开了房间的门。
  “是宝宝?怎么回来了呢?杰儿,没发生什么事儿吧?”岳母一推开门,看到外孙子和女婿在门口,有些吃惊的看着两个人说道。
  岳母从来不叫刘杰的大名,一直叫他为杰儿。
  “妈,我单位临时有点事儿,所以……”刘杰脸上有些僵硬的一笑说道。
  “单位有事儿?那你赶紧去吧,东东和爸爸再见。”岳母虽然看着女婿的脸色不太好,有点不对劲儿,不过,刘杰这么说,老人家也不好过多的过问,抱起外孙子,说道。

  “爸爸,再见……”小家伙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憋着,眼泪直在眼眶里转着,没有哭出声儿来。
  刘杰,一转身,走向电梯——他怕自己在儿子和岳母面前,控制不住情绪,他要赶紧离开,怕自己失态。
  刘杰转身一走进电梯,儿子东东还是没能忍住,往姥姥的身上一趴,哭了起来。
  “宝宝,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呀?是爸爸批评你了吗?宝宝,快跟姥姥说说,是不是爸爸惹你生气了?”姥姥把外孙子紧紧的搂在怀里,紧张的问道。在老人的心里,外孙子还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呢。
  这里的这些情况,此时的李曼丽怎么可能知道呢?
  说起来,自从嫁给刘杰后,这些年来,在家庭中,李曼丽一直扮演的,都是照顾者的角色,照顾这个家、照顾孩子。其实在很多时候,自己更需要被照顾。
  李曼丽是一个要强的女人,所以,就算老公不在身边,她也会保持着笑脸,让大家知道,自己并不比别的女人过得差。

  不过,下班以后,尤其是晚上,儿子和姥姥睡着了的时候,那种寂寞,那种白天强撑着的坚强,还是让她脱掉了那个坚强的外壳。
  那种失落,那种难忍,那种寂寞,是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曼丽喜欢上了上网。
  只是教师出身的她,还是明白网络的虚无,她只是想享受一下这种感觉,所以,始终没有迈出背叛老公这一步,保持着自己的那份尊严。
  虽然在网络上她能保持自己的理智,但在日常的生活中,她还是有了很多变化:和学校的同事们应酬的时候多了,正常下班就回家的次数少了;讲究穿戴和化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原来平平淡淡就满足的时候没有了。
  也许以前自己把全部的精力全用在工作、家庭和儿子的身上,并没有感觉到老公不在身边有太多的无聊和寂寞,可现在不行,看着大街上一对一双的,李曼丽从心里有了一丝的嫉妒。
  不知道是哪位哲人说的,一切的偶然,一定会有其必然。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李曼丽也是在这种无声无息之中,不知不觉的走出家庭这个格子外面的。
  人的情感就如下山的洪水,一旦决口,就很难封堵得住。
  而且刘杰回来之后,虽然俩个人可以正常的过夫妻之间的生活了,但她还是经常的周旋于老公和王华之间而不显疲态,反而感觉比以前更艳丽多彩了。
  只是没有想到,纸里是包不住火的,应该来的,还是来了。
  刘杰从岳母的楼里面出来,并没有去单位。

  周末单位除了值班的人之外,可能连个老鼠都不会有的。
  刘杰打了个车——虽然平时,他边车都舍不得打,但这一次,刘杰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没有上半个小时,刘杰就来到了老婆的学校附近。
  刘杰转着学校走了一圈,四面墙上都有监控。
  当然了,以刘杰的身手,别说是这种监控了,就算是有电网,也休想阻拦住自己的。但他不想那样做,不想强行的进到校园里面——不想因为这件事儿,而搞得满城风雨。
  自己还要这里生活下去,而且还有儿子,不能让儿子幼小的心里留下阴影,就算是报复,也要给它来一个大雪无痕……
  刘杰刚把自己的身形躲藏在学校大门对面的胡同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岳母打来的:
  “杰儿,你……你在哪儿?妈求你了,赶紧回来,宝宝……”老人家在电话里哭着说道。
  一听岳母这么说,刘杰吓了一跳:
  “妈,宝宝怎么了?”
  “你快回来……”岳母说着话,把电话挂了。
  在打,没有人接。
  在刘杰的心里,儿子的地位,是没有人能够超过的。

  刘杰恨恨的看了一眼学校的门:
  “老子让你在多蹦跶两天……”
  岳母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因为从外孙子的嘴里,老人家听明白是什么回事儿了。她怕自己的女婿去玩命,那这个家可就没了。所以,才打的这个电话——因为女儿的电话,打了十多个,也没有人接。
  刘杰回到岳母小区的时候,老两口子已经等在楼下:
  “宝宝还没吃饭,你带他吃一口吧,我和你爸……”岳母说到这儿,眼睛一红,眼泪都流了下来,把东东递到刘杰的手里,两个人打车迅速的离开。
  面对怀里的儿子,刘杰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古人有句话:“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
  一个男人在生活中什么样的境遇都可能经历。妻子不贤惠是难免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种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刘杰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会成为别的男人的……
  从国外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冷淡。
  不操持家务,他可以忍受;讲究穿戴,他可以不问;虽然自己的工资不算太高,可一个月的四千元多 ,除了自己零用的之外,都会一分不留的全交给她。
  但给自己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刘杰这位国外有过雇佣经历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要杀人,他要报复,他要毁掉这一对狗男与女的一切,他要……
  可是现在,看着自己怀里的儿子,看着儿子那天真无邪的小脸和无辜、无助、受到惊吓的眼神儿,刘杰还是犹豫了。
  对刘杰来说,这家庭可以不要,和睦、安宁全都见他妈的鬼去,但儿子……那是他的心头肉。
  他不知道,以后的路,路在何方?
  为了儿子,忍气吞声,表现得大气点,像个男子汉似的,必须忍耐?还是一刀两断,从此各奔东西,成为陌路人呢?
  可儿子呢?
  刘杰此时,脑袋如要炸开了一般,他真的不知道,路在何方……
  刘杰带着儿子,来到一家麦当劳。
  儿子还小,出来的时候就有点饿了,一看到吃的,什么都忘了。
  刘杰也正好借这个时间,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办。
  男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可以娇你,宠你。现在社会就这样,女人们的思想开放了,社会地位提升了,知识层次增高了,眼光也相对开阔多了,传统的气味已逐渐淡化,一种新潮的女人思维和形象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女人已经丢掉了封建思想的束缚,她要追求新潮, 追求时尚,追求浪漫.她要有自己对生活的新的理解和新的定位
  这些都没有错,他可能理解,也从来没有阻挡过。他知道,生活中不乏男女之事,纷纷扰扰,他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经常谈论女人,可这些,无论如何,你要有个底线,要有个尊严,要上对得起父母,中对得起爱人,下对得起儿女。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如果你连这张脸都不要了,那你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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