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女儿不是我亲生的,我该何去何从?

作者: 古河

  我哭着在雨中狂奔,承受着旁人异样的眼神。
  或许他们都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把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压成这样……
  我越跑雨越大,老天爷似乎也觉得我像个衰神,在故意戏耍我。
  我不顾这些,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苏锦,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苏锦是我的初恋,每次回想和她初识那天,我都会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那是在一辆拥挤的218路公交车上,苏锦因为长得漂亮身材好,总被男人揩油。
  有天我看不下去,用身体护着她一路,她转头冲我甜甜的一笑。
  至此,我的世界光明了,认定这个女孩,展开疯狂追求。
  三年后,我们结婚了,有一个漂亮的女孩。
  本以为可以过着幸福安定的日子。
  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疫情让我经营多年的饭店倒闭,之前所有投资都打了水漂,我变成身无分文的穷小子。
  被逼无奈的我,只能选择送外卖,先把这段艰难时期熬过去。
  也就是这段时间,我发现老婆对我的态度发生巨大改变。
  一点小事,就能把她火点燃,冲我大呼小叫,还总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忙了一天回到家,我想找她寻求一下心灵和肉体的双重安慰,也被拒绝。
  她那嫌弃的眼神,我见了太多。
  但我始终没有放在心上。
  结婚整整七年,或许,这就是人家说的七年之痒吧。

  直到今天。
  我像往常一样接订单,送外卖,来到一栋豪华小区。
  当我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我惊呆了。
  让我震惊的并不是面前那个帅气英武的男人,而是他手上拎着的胸罩。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今年二月份老婆生日,我精挑细选好久买下来送她的。
  也许,只是相同的款式吧。
  我这样想。
  可上面的坏掉的一个小洞怎么解释?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不小心用烟头烫到的,为此,难得高兴要跟我同房的老婆,把我狠狠臭骂了一顿。
  或许,这也是巧合吧。
  我还在这样想。
  可当那男人拿起外卖要关门的时候,我分明听见里面有个女人唤了一声,“年军!”
  我当场呆若木鸡。
  感觉像是一颗雷劈在我的头顶。
  七年的夫妻生活,这个声音哪怕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我不敢相信。
  我真想冲进房门,来到里面那张大床上,看看是不是老婆……
  可我不敢。
  我不怕那个男人。
  我害怕自己守护了七年的美好婚姻,在我面前,当场被撕扯粉碎。

  雨终于停了,我也到家了。
  孩子放假,被外公外婆接走住几天,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
  曾几何时,我也是一位帅气的小鲜肉,年少时有很多女孩喜欢。
  现在却被无情社会洗礼成大叔。
  我抹了一把慢慢向后移的发际线,想起和苏锦这几年的点点滴滴。

  为了她,我戒了烟酒,哪怕是以前应酬的时候,我都滴酒不沾。
  我仿佛隔绝了身边的一切,心里只有一块位置,属于这个家。
  洗完脸,我来到客厅沙发上坐着,没有开灯,抬头迎着月光看见了结婚照。
  我还记得拍完这张结婚照后,我们互相许诺,要一生一世,永不背叛。
  现在我真觉得是个笑话。
  我不敢再去想这些了,靠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努力让自己放空,再放空……
  这时,开门声响起,我睁开眼睛,看到老婆拎着包包走进来,脸上洋溢起幸福笑容。
  那包包的颜色我没见过,看上去很昂贵的样子,是那个叫“年军”的男人买给她的吗?
  想到这里,我放下的拳头紧握。
  “啊!”老婆打开灯,应该是注意到我了吧,她吓得大喊大叫。
  “张伟你有病啊?在客厅不开灯的,吓死我了。”
  老婆捂着胸口,很厌烦的瞪着我。

  这几个月来,她多是这种眼神,我之前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是有新欢的缘故吧。
  “你去哪了?”我问,想点燃一根烟,尽量压制着心中怒火。
  我不想和她吵架,抛开没有确凿证据外,我们还有一个女儿。
  小时候家庭不幸,对我童年造成极大打击,我不想这种不幸也降临在女儿身上。
  “什么我去哪了?跟你有关系吗?”
  “把烟掐了,我提醒过你多少遍了,不许在家里抽烟。”
  老婆见我没有反应,蛮横的把我刚叼进嘴里的一根烟抢过来。

  踏踏踏!
  她用力的踩着地板,跑去房间。
  我深吸了口气,脑海中一片复杂,该怎么办?
  和她摊牌吗?
  追问到底?
  如果一切真如我所料,我又该怎么办呢?
  砰的一声,被褥砸在我脑袋上,我转头,老婆凶巴巴蹬着我,“今晚你睡小屋。”
  她说完就走。
  我再也控制不住,追过去,紧紧抓着她手腕。
  “张伟,你弄疼我了。”
  “快放开!”
  我好像失聪了一样,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询问:“天湾小区,你去过吗?”
  这一刻,我明显感觉到老婆眼神变了,好像被窥探到什么秘密。
  可她在极力隐藏,吼道:“我去那里做什么?张伟,你今天很不正常。”

  “我是不正常!我疯了!”
  我低吼着,只想发泄此刻心中的怨怒,把老婆抱起来,扔在那张床上。
  饿狼一样的扑上去……
  “啊!张伟你快放开我,你疯了吗?”

  老婆拼了命的阻拦我。
  她越阻拦,我越想占有她。
  没错,在床下我已经输给了那个叫“年军”的男人。
  但此刻,至少在这张床上,我不会输。
  第二天早晨,我很疲惫的醒来,太久没和老婆做这种事,我几乎用尽了力气,现在感觉整个身体像被掏空一样。
  我下意识把手伸向床边,空空如也,老婆已经不在家了。

  我脑袋里不禁浮现出老婆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画面。
  好像从昨天那一刻开始,我变得疑心病很重,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
  我坐起来,用力甩甩脑袋,想着要不要去天湾小区堵那个男人,问问清楚。
  破坏一个完美的家庭,他的心中,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容不得我去想太多,手机已经响了,我刚接起来,那边传来领班王哥的责怪声音,“张伟啊,你做事一向稳妥,眼看就要被评为优秀代表,怎么在这个节骨眼被投诉了呢?”
  “我被投诉了?王哥,没搞错吧?”我大吃一惊。
  就像王哥说的,我虽然送外卖时间不长,却从未出过错,方方面面做的滴水不漏。
  或许是因为我之前开饭店当老板的缘故吧,我的经历,不是那些小年轻能比的。
  记得有次我路上耽搁,迟到一个小时,顾客都急疯了。我不慌不忙,送餐前到楼下买了瓶啤酒,并清晰解释原因。
  最后顾客非但没生气,反而表扬了我一番。
  因此听王哥说我被投诉,心里挺意外的。
  “没搞错张伟,是天湾小区的一个顾客,姓宋,你好好回忆一下吧。”
  王哥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根本不需要回忆,天湾小区我昨天只送了一单。
  是那个叫“年军”的男人。
  我紧紧握起拳头,心里有一股火升腾。
  他抢走了我的老婆,居然还投诉我。

  也许,宋年军并不知道我是苏锦的老公,但我还是很生气。
  “他为什么投诉我?”我问。
  “我们也不知道,打电话过去那边没接,我的意思是让你去问问,毕竟你都坚持三个月没被差评了,这眼瞅着快取到真经,出这档子事太可惜了。”王哥在劝我。
  殊不知此时的我,已经开始幻想和宋年军见面的场景了。
  坦白讲,我真怕到时候忍不住,狠狠揍那孙子一顿。
  那时别说优秀代表了,工作估计都得被辞。
  还会打草惊蛇。

  我不相信能在天湾小区买大房子的男人,身份地位会简单。
  他想搞我,或许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拿着刀,和他拼命吗?
  女儿怎么办?

  父母怎么办?
  “不行,我不能为了那一对狗男女,把我这辈子毁了。”我自语。
  王哥听懵了,问:“张伟,你家里有人吗?你在跟谁说话呢?”
  “没事王哥,电视机里的声音,等会儿我就去天湾小区找那位宋先生谈谈。”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我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让苏锦离开我,投入他的怀抱。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我愣神了几秒钟,穿好拖鞋来到衣柜。
  我想穿的体面一点去见宋年军,至少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希望自己比他差。
  打开衣柜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些年我都没给自己买过像样的衣服。
  里面都是她们娘家的,我的一切,也都放在她们娘家身上了。

  砰!
  我越想越痛苦,一拳锤在衣柜上。
  “苏锦啊苏锦,我把一切押在你们娘家身上,你又怎忍心看我输的一败涂地?”
  天湾小区。
  理了发,换了身干净衣服的我,鼓足勇气走进去,敲响宋年军家的房门。
  我根本没考虑苏锦会不会在这里,因为今天女儿吵着要回家,她得去接。
  一个女人再怎么出轨,也不会当着自己孩子的面。
  “谁啊?”门没开,里面有女人的声音响起。
  “我是美团外卖的,我来找宋年军先生。”我回答。
  房门这才打开,入眼是一个穿着红色长裙,颇有港风气质的女人,左眼角下的那一颗泪痣,着实吸引住了我。
  她应该是有些警惕吧,没敢把房门完全打开,一只手始终紧握着门把手。
  我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轻咳嗽两声,问道:“宋年军先生不在家吗?”
  港风女人摇摇头,说道:“这房子是年军给我买的,他在这里点过外卖吗?什么时候啊?”
  我分明听出港风女人言语中的试探。
  她应该和宋年军关系不一般吧?
  是宋年军的情人?
  那苏锦呢?
  昨天自己在门口听见的那声呼唤,绝对是来自于苏锦的。
  看来我的猜想没有错,宋年军不是普通人,他的的情人,也不止一个。

  “先生?”看我发呆,港风女人唤了一下我。
  “哦!宋先生昨天订的外卖,还投诉了我,今天过来想让他帮帮忙,把差评取消。”我解释。
  “这样啊,等他回来后我会跟他说的。”港风女人道。
  “那就不打扰了。”

  我冲她一笑,刚转身要走,她又唤住我,“等等,我还想问问昨天你送外卖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什么异常吗?”
  我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异常”是什么。
  我作回想状,点头道:“还真有一些,不过顾客的隐私,我不方便透露。”
  “没关系的,你告诉我,我肯定不会讲给他。”港风女人保证。
  我苦涩一笑:“小姐就别难为我了,如果我真的讲些麻烦事,你一定会告诉他,到时候我就惨了。”
  说完这话的我,就此离开了。

  我已经可以预想到,现在港风女人心里的担忧,和对未知秘密的渴望。
  记得我刚创业初期的时候,一位前辈告诉过我:别人越想知道的秘密,越不要让他知道。
  隐瞒,再隐瞒……他的心里就像长满了草,愈发想要知道。
  而那时候,就是你用秘密,来控制他的时候。

  我快速的跑出港风女人视线,根本没想让她追上。
  我知道,她一定会再次找上我的。
  走出那栋单元楼时,王哥的电话打过来,他问我:“张伟啊,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他没在家。”我回答。
  “唉……”王哥叹了口气,安慰我说:“那就明天再去吧,我这边也争取给你多宽限几天。”
  “多谢了王哥。”我很感激。

  王哥本名王勇,今年三十四,比我大一岁,家境也不是很好。
  或许正因为这些,他对我挺照顾的。
  挂断电话,我陷入短暂的沉思当中。
  老实讲,我从未如此的迷茫过。
  哪怕疫情散布全国,让我的饭店倒闭,我也对未来充满希望。
  因为那时候我的身后,有老婆和孩子,我不能倒下。
  现在呢?
  我问自己。
  感觉肩上撑起的一座山,塌了一半。
  “宋年军!”
  闭上眼,我脑子里又出现那个男人的身影,哪怕只见过一面,我也清晰记得他长什么样。
  可以说,一切都是他害的。
  我想报复!

  可我拿什么报复呢?
  这条命吗?
  我不舍得!
  为了女儿,为了父母,我也不能……
  天湾小区里有超市,我走进去,敲敲柜台,“来盒塔山。”
  正盖着毛毯看视频的超市老板抬头看我一眼,递去一盒红塔山,“七块钱。”
  我付过钱后,抽出一根给他,试探着问:“这超市开了得有十来年吧?”
  “十三年了。”
  “这么长的时间,估计各家各户你一打眼就能认出来吧?”我打趣道。
  “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跟你说句实在话哥们,就这种高档小区啊,多半是有钱男人用来养小三的,短点的一个月换一次,时间长点的也不超两年。”
  超市老板吞云吐雾,一副看透了生活真谛的模样。
  小三?

  我心里咯噔一下。
  苏锦,也是宋年军的小三吗?
  想到我视为珍宝的老婆,却被其他男人当成小三,心里一阵挫败感。
  “不能吧,这年头小三真有那么多?”我干脆拉过来一张凳子,坐下套他话。
  “有啥不能的,就前几天我看到一娘们,长得可真漂亮,跟年轻时候的邱淑贞差不多,她旁边跟着个男人,我开始以为她老公呢,后来才知道,是个小三。”
  “更有意思的,她说这里的房子是她男人给她自己买的,她根本不知道那男人背着她啊,偷偷带好几个女人来玩了。”
  超市老板说的这些,让我想到刚刚碰见的港风女人。

  不会真这么巧吧?
  “那男人,应该挺有本事吧?”我边抽边问。
  “废话!能在天湾小区买房子养小三的,有几个没本事的。”超市老板笑道。
  “那你认识一个叫宋年军的吗?”
  “宋先生啊,我知道,经常到我这里来买东西,出手很大方的,每次剩点零钱都不让我找了。”
  超市老板刚说完,疑惑的盯着我,“你问宋先生做什么?”
  “我昨天送外卖,被人投诉了,就是你口中的宋先生。”我回答。
  “不能吧,宋先生平日里看上去人很好的,哪儿还能难为一个外卖员呢?”超市老板不太相信。
  我也没解释,转身离开了这家超市。
  几句交谈,让我又了解到一些宋年军。
  在外面,他大方绅士,一表人才,人见人夸,是大家口中的成功人士。
  我曾经也见过这样的人,他们大多表里不一,很善于伪装,所以才没有人看见他们心里的肮脏一面。
  正因为了解过,我才知道这样的人很可怕。
  我好像碰见了,一个不得不面对的强大对手。
  离开天湾小区,我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徐龙涛的电话。

  他是我发小,回想初中时期,我们总喜欢一起打架。
  有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打架,年轻热血,总觉得这样才有意思吧。
  电话接通。
  我问道:“龙涛,有空吗?想找你聊聊天。”
  “行,你来我这里吧。”
  徐龙涛在阳江市开游戏厅的,这行业赚钱不说,还能认识很多人。

  我找他,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调查到宋年军这个人。
  喜欢看历史小说的我,明白一句话,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我想报复宋年军,就得先了解他。
  徐龙涛的游戏厅在市区,有个三百平方米,在阳江市这片地方,属于规模比较大的。
  因为之前来过几次,服务员认识我,把我请到会客室。

  大概等了十分钟,忙完的徐龙涛来见我。
  “伟哥,最近忙,有几个月没看见你了,咋都瘦了。”徐龙涛拍拍我肩膀。
  其实不是最近,自从饭店倒闭,被迫送外卖后,我就开始日渐消瘦了。
  我从兜里掏出红塔山,刚要点燃,被徐龙涛拦住。
  “抽我的。”他掏出一盒中华,“最近认识几个新朋友,他们送的。”
  “伟哥,要不你也跟着我干得了,正好下个月江北的游戏分厅开业,你去当经理,一个月起码有这数。”

  徐龙涛比划了一个6,那意思是6千块。
  在阳江市这地方,属于高工资了。
  我用力嘬一口烟,说道:“我对游戏厅一窍不通,去了等于给你添乱,我不想麻烦你龙涛。”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啊。”徐龙涛弹弹烟灰,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真的想一辈子送外卖吧?”
  “当然不想。”我点头,“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再开一家饭店的。”
  “先不聊这个了,龙涛,我今天来找你有几件事。”

  “你说。”徐龙涛听着。
  “你最近生意做的不错,手头上应该有些宽敞钱吧?给我拿四十万,之前我借你的是二十万,剩下二十万算你借我的。”我其实一直都有重新开饭店的打算,只是资金方面差点意思。
  徐龙涛平静的抽两口烟,笑道:“没问题,就是伟哥你也知道,我江北的游戏分厅刚开业,钱都做投资了,一时半会儿真拿不出来这么多。”
  “那你什么时候能拿出来?”我把烟怼进烟灰缸,转头看他。
  “再等等吧,我有钱了肯定第一时间还你,这点你放心,咱这么多年兄弟了,我还能差你钱吗?”
  徐龙涛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又在情理之中。
  这社会上,哪有几个人不先为自己考虑。
  “说点别的吧,伟哥,你和嫂子最近怎么样?徐龙涛问。
  我深吸一口气,看似平静地道:“你嫂子出轨了。”
  “什,什么?”徐龙涛腰板一下子坐直了,吃惊的盯着我,“伟哥你说真的假的?嫂子和你这么恩爱,怎么能出轨呢?”

  “你是我兄弟,这种事,我会骗你吗?”我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片刻后,徐龙涛搂着我肩膀,用力捏了捏,咬着牙说:“这个贱女人,伟哥,你也别太伤心,大不了跟她离婚,再找个更好的。”
  我叹口气,眼神无比坚定,“婚是一定要离的,但绝不是现在,房子我无所谓,孩子必须要。”
  我很清楚,没有找到老婆出轨证据之前,孩子很难判给我。

  这也是我迟迟不肯和老婆摊牌,打草惊蛇的主要原因。
  “龙涛,我想找到她出轨的证据,你开游戏厅认识这么多人,应该能帮到我。”
  “伟哥你放心,我站在你这边。对了,嫂子…苏锦那女人出轨的对象,你找到了吗?”徐龙涛问。
  我点点头,“宋年军,我就知道这个名字,具体的还不清楚。”

  “宋年军……”徐龙涛喃喃两句,“这个男人,我好像听说过。”
  “你认识?”我惊喜。
  “谈不上认识,他来我游戏厅玩过一次,我就是那次知道的他。”
  徐龙涛见我一直盯着他,继续道:“宋年军当时是跟着几个朋友过来的,而那几人,都是阳江市灰色地带有名的大佬。”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宋年军和灰色地带有染?”
  “八九不离十。”徐龙涛点头。
  我皱着眉头,浑身如坠冰窖,冷飕飕的。
  看来,宋年军比我想象中的,更可怕。

  我该怎么办?
  就这么妥协吗?
  真的不甘心。
  徐龙涛仔细想了想,对我劝道:“伟哥,宋年军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连那几位同来的灰色地带大佬都很尊重他,你想找他报复,太难了。”
  “你想让我咽下这口气,窝囊的一辈子活在宋年军阴影下?”我平静道。
  徐龙涛没应话,他也知道,这对我来说,太痛苦了。
  “龙涛,你愿意帮我吗?”我转过头,凝视着徐龙涛。
  他根本不敢与我对视,考虑再三后说道:“宋年军的能耐,不是我帮你就行的,所以……”
  “你别说了。”
  我把徐龙涛打断,突然笑起来。
  看我笑的大声,甚至有些癫狂,徐龙涛心里直发毛。
  “我就跟你开个玩笑龙涛,别当真。”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见我起身要离开,徐龙涛忙客套,“留下来喝点吧,我们之间也好久没聚了。”
  “改天吧,你忙着,不用送了。”
  走出会客室,我看到几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在打游戏。
  站在旁边看看,游戏新奇到我都看不懂。
  只记得他们脸上的笑容了,很真实,很青春。

  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和徐龙涛几个伙伴上网吧包宿的日子。
  那时候的我们,没有对未来的渴望,也没有太多私心,可以抽一根烟,喝一杯酒,睡一张床。
  兄弟被人欺负了,鲜衣怒马,拎着刀敢为他拼命。
  现在呢……
  每个人心中的天平,都在像自己这边倾斜,做着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危机自己的,哪怕是一寸,他们都不愿触及。
  但我并没有怪徐龙涛。
  甚至很理解。
  或许,是因为我们都长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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