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火车站是中国东西南北交通枢纽,两条横贯中国东西南北的火车主干道在此交叉,统计称,省城火车站的客流量占中国火车客流量的三分之一。凭借交通枢纽的优势,省城也从一个小县城被省委改作省城。省城发展时间晚,但发展快,短短几年,已经超过了东西两个文明古都。
萧文生和萧连树送萧文雨萧文立萧连权萧连杨等人上了南去的火车,看着火车出站离开,也走向出站口,尽管有点伤感,但也很兴奋,他们的未来把握在他们自己手上,他们不再是学生,他们是成人了。
萧文生边走边笑着和萧连树说:“韩信用兵,多多益善。咱们创业之初,人是最需要的,咱们要多招揽人手。”
萧连树有些忧虑地说:“我以为咱们要以精兵为主,如果人多了,以后如何管理和控制,都会发生利益不均的问题。”
“自古以来,战争都是以人民大众来参战的,但胜利后称王称侯的,终究是几个人,这便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萧文生笑着说,“咱们有我、你、文康、连雯、红旗、马斌、火箭、仁杰、童山一帮高中同学,也有天英他们,即便来七八十来个人,早晚被咱们同化。”
萧连树也乐了,想了想,问:“咱们如何拉拢人呢?”
萧文生笑了,“除了一帮杀手和护卫,剩下的人,必须要有学问,至少是高中毕业,而且有成就一番事业或不甘平庸的志向。”
萧连树提议说:“省城火车站是全国最大的中转站,现在高考结束了,会有很多高考生离家外出,咱们去火车站广场罗猎人才。”
萧文生点头称赞说:“孺子可教也。”
他们出了火车站,慢慢地在火车站广场上晃悠,看似走路,实际在搜索目标。
萧连树忽然指着灯塔下的三个人,笑着说:“二叔,你看他们三个,带了那么多书赶火车,累不累呀?”
萧文生看了过去,这是一男二女,男的二十五六岁,高个子,带着副眼镜;两个女的也都二十来岁,带着眼镜,尽管他们都已成年,但从他们的衣着看,应该是学生,再看他们失落的神情,应该是今年高考不顺利的高考生。萧文生又打量他们几眼,男青年尽管有点失落和消沉,但透着一股精明干练,那两个女青年也都不是闷头读书的书呆子。
他灵机一动,假装顺路,朝那三个人走去。离他们几步远,仰天一阵大笑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咱们大好年华,何必浪费在读大学这条路上呢,即便读了大学,也比人家晚了四年。读书能改变人的思维,不是大学改变人的思维。”
男青年似乎听出他的意思,笑着叹口气,“现在单位招人都是只认学历不认能力,没有学历,你再有能力,人家看都不看你。不管你干的再好,一个初高中毕业生的工资都不如大学毕业生。想进国企和事业单位,没有大学学历,人家根本不理你。”
萧连树笑着停下脚步,说:“这个倒不必了吧,我二叔是我们学校第一名,全省前三名,北大清华没的跑,我祖奶奶也给他申请了哈佛大学剑桥大学,他想自我创业,就放弃了。”
男青年愣了愣,不相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萧文生耸耸肩,“你可以考考我。”
男青年一口气问了十几道今年的考题,萧文生回答的头头是道。男青年叹口气说:“我叫秦俊忠,这是我妹妹秦俊英,我同学罗素梅,我们仨今年考的都不理想,想去西城复读。听你这么一说,真是十分惭愧,我不读了。”
秦俊忠今年二十六岁,高高的个子,带着深度眼镜,他已经复读了七年,年年都是差了几分,今年估了一下分数,又差几分,他妹妹秦俊英二十一二岁,也复读了两年,今年也不理想,他同学罗素梅二十三四岁,已经复读了四年,今年也没发挥好。
秦俊忠有个小姨在西城,西城的录取分数线比内地低了很多,秦俊忠的父母一合计,不如叫他们去西城复读,然后在西城办个户口高考,至少比在内地考上大学的概率高多了。
秦俊英急忙说:“哥,咱们不是和咱爸妈说好了,考不上大学,不再回家了。”
秦俊忠笑了笑,“俊英,其实咱爸妈是想咱们有份好工作,究竟做什么,他们也不会太在意的。”
罗素梅也符合说:“听你们这样说,我也想通了,我已经二十四岁,明年就二十五,即便考上了大学,又是四年,毕业了,也二十九了,也是大龄了。”
李红旗和陈嘉良马斌看萧文生和萧连树和几个陌生青年聊天,也凑了过来,笑着说:“我们几个都是不想读大学,一块出去创业,欢迎你们加盟。他叫萧文生,从高一便是我们的头。”
秦俊忠看看萧文生,“你同意我们加盟吗?”
萧文生哈哈大笑,“愿天下有志之士,共创未来。”说着伸出手。
秦俊忠和他握握手,“你想去哪儿创业呢?”这一握手,萧文生和秦俊忠一辈子的友情交情。
萧文生笑了,“目的地和你们一样,西城,走,上我们的车。”说着帮秦俊英提了他的行李。萧连树李红旗他们也动手帮秦俊忠罗素梅拿行李。
忽然,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提着一个行李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见萧文生,非常高兴,“文生,总算找着你了。”
萧文生看见他,也非常高兴,“白家祥,你想通了?”
白家祥擦了一把汗,放下行李箱,喘了两口气,“我想通了,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要活,就活个精精彩彩,不然,这辈子不是白来了吗?”
萧文生哈哈大笑,“你的店铺呢?”
白家祥又喘口气,“交给我弟弟了。”
他是温州人,他十四岁来了省城,从街头摆摊开始,一步一步,前年在省城小商品城有了自己的店铺。前年萧文生来省城住一段时间,经常去小商品城逛,结识了白家祥。萧文生欣赏他的闯劲和魄力,他也佩服萧文生的见识和思维,两人一见如故。
前几天,萧文生来了省城,特意去小商品城游说他跟着他一块前往西城创业,白家祥有些迟疑,但昨天想了一天,终于想通了,给他弟弟打了个电话,叫他弟弟来省城接替他的店铺,他跟着萧文生前往西城创业。
萧文生又在火车站广场转了几圈,没发现合适人选,便不再停留,和萧连树李红旗秦俊忠等人乘公交车到了北环。
秦俊忠看看胖瘦两个司机,“文生,他们呢?”
萧文生一阵冷笑,“他们不知祸害了多少人,留着也是祸害,杀了他们,又脏了咱们的手,这样,留他们在这儿,是死是活,看他们的造化。”
萧连树忽然说:“二叔,如果他们得救了,会反咬咱们一口的,不如……”
萧文生听完,叹口气和矮胖子说:“像你们这样的人,带你们喂狼已经便宜你们,但你们家里有老有小,这样,我们饶了你们,但你们留下一个字据,说你们欠我的钱,拿车抵债。”
秦俊忠看着萧文生,暗暗赞叹,这个人年纪小,但心机很深,出手又狠又辣,是个很利害的角色。
矮胖子在这条路走了很多趟,知道有来回的汽车,急忙写了一张借条给萧文生,萧文生读了一遍,收了借条,“咱们走。”留下萧文康李红旗马斌开这辆车,带着众人回他们的车。
萧连树有点担心地说:“二叔,他们会不会反咬咱们一口呢?”
萧文生拿出借条,笑着说:“连树,你看这借条,写的很明白,他们是借咱们的钱,拿车来抵帐的,签字画押和手印都有的。”
萧连树刚要看,王慧丽插言说:“今欠萧文生人民币五万元整,愿以车抵押,如果一月内不能偿还,车归萧文生所有,时间1991年7月16日。借款人:丁志伟,陆建华。”
萧文生又看了一遍借据,一字不差,有些吃惊地看着王慧丽,“王慧丽,你的记忆力太强了吧?”
王慧丽幽幽地叹口气,“记忆力好有什么用,考大学又不是考记忆力。”
萧文生一听,暗暗高兴,过目不忘的人,是他最需要的人,王慧丽也不是一个闷头读书的人,指指众人,“我们这帮兄弟,都是今年的高考生,但我们不愿意读大学。”
王慧丽看看萧连树秦俊忠等人,愣了愣,不相信地问:“你们干嘛不读大学?”
萧文生哈哈大笑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果非要靠大学一条路来决定自己的未来,不是太武断了吗?何况,现在是中国经济改革初期阶段,什么都没有形成规则,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规则,等一切成了形,我们再想打进去,便会倍加困难。”
王慧丽仍迟疑不语。
萧连树急忙插言说:“我们要做的,就是制订规则的人。”
秦俊忠也说:“中国已经改革十几年,以后是市场经济的社会,或许会叫自己找工作了。”
王慧丽想了几秒钟,下了决心,“好,我也不读了,和你们一块去创业,成功就成功,失败就失败,不叫自己后悔。”
萧文生非常高兴,“你不后悔?
王慧丽笑了,“后悔什么,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萧文生哈哈大笑,“好,巾帼不让须眉。”
房世良想了片刻,猛然下定决心,说:“萧文生,我也不想复读了,能和你们一块创业吗?”
萧文生哈哈大笑说:“欢迎欢迎。”
车队又前进了两个多小时,天黑了下来,萧文生停下车,叫众人下来休息。
萧连树和魏天英升了两堆篝火,拿出水壶和铁锅,烧了开水,煮了一些晚饭,他们跑了一天,尽管劳累,但青年人的朝气兴奋,又有王慧丽和房世良的新人加盟,他们一时仍没有睡意。
他们围着火堆,吃着晚饭,大声地叫喊着。
于静吃了几口泡面,看着黑漆漆的草原,低声说:“这儿会不会有狼?”
她一说,众人打了个冷颤,他们大都是学生,手无缚鸡之力,别说狼,来只狗也对付不了。
萧文生伸手拔出长刀,哈哈大笑说:“我倒希望来几只狼,杀狼群剥狼皮拔狼牙烤狼肉,人生一大快事。”说着,舞动两下。
秦俊忠来到萧文生旁边坐下,笑着问:“萧文生,你想做什么呢?”
萧文生把长刀插在地上,看着漆黑的远方和夜空的繁星,“听人说,在西北,汽车一响,黄金万两。咱们有了三辆货车,我想做货运,把西北的货物运到内地和东部沿海出售,赚差价,或者帮人家运货,拿运费。”
秦俊忠有点担忧地说:“我们村也做跑货运的,他们说,西北这条路的生意,最不好做。一路上,出来一个老人孩子向你收钱,你都要给,不然,就会出来一帮人,打了你的人,抢了你的货,扣了你的车。”
萧文生冷冷一笑,“他们敢这么做,是背后有人给他们撑腰,咱们来个大刀和金元政策,与咱们合作的,咱们给他们钱花,不合作的,叫他们吃得下拉不下。”转脸和魏天英说,“天英,你的人什么时候能和咱们会合。”
魏天英有点踌躇地说:“咱们稳定下来,他们立即过来。但咱们人少,对方人多,又是他们的地盘,咱们和他们闹僵了,恐怕出门都难。”
萧文生哈哈大笑,“历史的改变,很多时候,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来改变的,他们叫杀手,没有专诸和要离,就没有吴越称霸;没有萨拉热窝的刺杀案,就没有第一次世界大战。我们不是要吞并他们,是要收服和震慑他们,带着他们一块赚钱。”
魏天英明白了,佩服地说:“好,我有个师兄叫韩志军,在西北混了十来年,对西北道的帮帮派派很熟络。到前面的县城,我给他打个电话,叫他来接咱们。”
秦俊忠终于明白了,“你要他们的车,就是做这个的。”又担忧地说,“我总有些忐忑不安。”
萧文生拿了两堆差不多的柴草,一堆一下子点燃,一堆放了几根,慢慢地续着,柴草多的火苗很大,但很快燃尽了。柴草少的火苗很小,但烧了很长时间。
秦俊忠一震,说:“人生也是这样,有人想追求绚烂,他们活的很短,有人追求长久,他们活的平静。”
萧文生暗暗欣赏秦俊忠的领悟能力,哈哈大笑说:“富贵险中求,荆轲是风萧萧兮易水寒,丈夫一去兮不复还,他活没干,已经有了必死之心,咱们不学他,咱们是成功兮衣锦还乡,失败兮魂落他方。”
李军旗点头说:“成功兮衣锦还乡,失败兮魂落他方。”
萧连树萧文康等人也纷纷念了一遍又一遍。
“成功兮衣锦还乡,失败兮魂落他方。”
“成功兮衣锦还乡,失败兮魂落他方。”
“……”
他们折腾到十点多,有些累了,萧文生叫萧连雯于静罗素梅秦俊英樊银花王慧丽在中间的车上休息,他们在前后的车上休息,然后轮流值班。
魏天英等他安排完,笑着和萧文生说:“文生,明天你和文康连树开车,晚上值班,交给我们吧。”
萧文生点点头,“咱们人生地不熟,你做事稳重,武功又好,你和你几个师兄弟晚上辛苦辛苦,明天白天你们休息。”说完,和萧连树他们上车休息。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他们睡醒了,尽管这几天不停奔波,但他们年轻,又满怀抱负和理想,丝毫不感觉累。魏天英他们站了一夜岗,在中间的车厢休息。
萧文雨和萧文立萧连权萧连杨景军峰刘建昌王红雨金铭一行二十几个人上了火车,找好座位,放下行李,又过了十来分钟,火车缓慢地离开了省城火车站。
这是省城唯一一列直达南城的火车,尽管是纯字母的绿皮车,一路需要24个小时,但对他们这些第一次出远门的年轻人来说,宁愿拥挤一些,也不愿意有转车的麻烦。
省城火车站是起始站,但省城火车站是中国中部最大的交通枢纽,现在又是毕业季,大学生,高中生,初中生,纷纷外出打工,他们的长辈们不放心,也借着现在农活不忙,送他们前往南城,顺便看看在南城有没有合适的机会,毕竟,随便在外打打工,也比在家种地好多了。车厢内已经满了乘客,有些没座位的乘客,干脆铺张报纸坐在地上,出门在外,没有太多讲究。
车厢外三十多度,车内没有空调,像个蒸笼一样,伴着汗臭味、臭脚味、烟味、酒味,叫人作呕。但这丝毫阻挡不了他们的激情,他们和同伴们说说笑笑,畅谈着前往南城的未来和梦想。
萧文立和萧连权萧连杨已经和邻座的几个大学生聊的火热,景军峰刘建昌金铭他们也拿出扑克玩斗地主。
萧文雨不喜欢和这些大学生们聊天,他们刚从校园出来,除了一肚子理论知识,没有一点社会经验,说话一套又一套,却一点不切实际,又好高骛远,高傲自大,好似南城遍地是黄金,他们随手能捡个金山回来,有一点挫折,便怨天尤人,甚至自暴自弃,一蹶不振。
他坐在窗口,打开一罐啤酒,就着花生米,看着铁轨两侧的建筑,慢慢地想着心事。
他十四岁来省城,除了去年在古城常营镇承包常营初中教学楼的半年时间,大都是在省城做事。一晃三年,他除了学会了建筑、装修、水电等技能,也转遍了省城大街小巷,这儿已经是他半个家了。
省城是个老城市,行行业业非常成熟,即便想开一家饭店,也要被同行排挤,被食客质疑,被小混混们讹诈,一点点脆弱,便关门了。
他不相信人们所说的南城是个遍地捡黄金的城市,但南城是个新XC市,也是中国第一批经济特区,国家经济发展的重点区域。南城要发展,急需大量的人,不管是普通劳动力,还是高端人才,南城都需要,这也给他们创造了许许多多的机会,只要他们抓住一个机会,便能成功。
和这些大学生相比,少了学历上的优势,但他已经在社会打拼三年了,除了一身技能,社会经验也比他们丰富。至于所谓的人才,不过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路罢了。只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所能创造的成绩至少是留在省城的几十倍,甚至成千上万倍。
他内心尽管有些恐慌,但也非常兴奋,未来的命运,完全掌控在他们手上,他不能一辈子窝在老家,或者窝在省城,靠着萧大钊的人脉过一辈子。
萧文立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过来,“文雨,这是咱们县高朗乡的孔庆华,省城大学电子工程毕业,被分配在省城机械院,他不想留在省城,想去南城拼搏。”说着,又介绍了萧文雨。
孔庆华有些吃惊,又有些怀疑地看着萧文雨,他不过十六七岁,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阅历呢?
萧文雨笑着问:“你在南城有熟人吗?”
孔庆华笑着说:“我邻居家的孩子在南城打工,是一家南洋的科技公司,一家全球知名的电子科技公司。听他说,他们公司现在急缺人,只要初中毕业,愿意加班,一个月至少三百多,工资按时发,从来不拖欠。”停了停,“他们公司在南城火车站门口有车接工人,咱们一块去吧。”
萧文立一听,非常心动,“文雨,咱们在南城人生地不熟,不如干一段时间,熟悉情况之后再说。”
萧文雨给孔庆华一罐啤酒,淡淡地说:“咱们要打工,不如留在省城了。”
孔庆华接过啤酒,笑了,“文雨,南城不是人人说的满地是金子,我姥姥村有个表哥,今年去南城打工,找了三个多月,没找着工作,钱也花光了,最后找人借钱回了家。”停了停,“我也想自己做生意,但没本钱,没技术,没熟人,只能跟着人家打工,有机会了再说。”
萧文雨愣了愣,孔庆华和其他大学生不同,他非常实际,也愿意脚踏实地,他是大学生,以后在南城必然有前途。“我初中毕业在社会上混了三年多,会了点建筑、装修,我想找点事自己干,如果不行,再找公司打工。”
孔庆华停了片刻,“好呀,我把我邻居家孩子宿舍的电话留给你,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他们又聊了一会,孔庆华回去找他同学了。
萧文立和萧文雨喝了两罐啤酒,笑着说:“文雨,咱们去了做什么生意?”
萧文雨苦笑着说:“我没想好呢,不过,一下子进工厂打工,时间长了,我怕没了闯劲,一辈子只能打工了。”
萧文立赞同地说:“我也是这样想,你比我社会经验丰富,我们几个进工厂打工,你在外面找事,咱们能相互照应,也不至于坐吃山空。”
萧文雨非常高兴,从小萧文立很会替人着想,他们在陌生的南城闯天下,非常需要像萧文立这样忠诚和坚实的后盾。
萧文立接着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他们都是大学生,有前途,我找他们留下个联系方式,以后也能相互照应。”
萧文雨微微地叹口气,“他们刚从学校出来,眼高手低,又很自傲,我怕他们成事的人不多,败事的人有余。”
萧文立笑了,“***说,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都是好猫。咱们都是老乡,以后成立一个老乡会,有了什么好机会,大家相互照应。”他说完,找同车的人聊天去了,萧文雨看着窗外,默默地喝着酒。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多,火车到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南城。
南城挨着香港,原来是个小渔村,1980年,全国高官会批准南城设置经济特区,1984年,***南巡,来了南城,宣布南城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南城经济形势便一日千里。国家扶植,外商投资,不足十年,南城已经是中国一个最知名的新XC市,也在中国众多经济特区内独占鳌头。街道宽敞,楼房林立,人口也翻了几千倍,从原来的几千人上万人,已经发展至上百万人。
南城火车站是个新火车站,建于八十年代末期,是个一等站,但南城发展太快了,一天两万多人的客容量根本满足不了进进出出的乘客们了,一些乘客或者乘汽车或者在其他火车站下车。
出了火车站,萧文雨看到一群年轻人在车站广场上围成一团,他们急忙走过去看。孔庆华说的没错,这是一家名叫南洋科技的电子公司在招工,需要招几千个操作工,基本条件是初中毕业。
萧文雨和萧文立等人稍作商量,也去登记处报了个名。招工的人看他们人多,又是年轻人,也有不少人是高中初中毕业,急忙给他们做了登记,然后领着他们上了一辆中巴车。
中巴车上已经坐了十几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青年,他们一行人一上来,中巴车一下子满了,司机和招工处的人说了一声,开车送他们去工厂。
中巴车离了火车站,往西北开去。行了二十多公里,到了一个叫龙华的镇子。这一带都是工业区,大都是电子厂,门口贴着招工启事,也摆了两张招工的桌子,但很少像南洋科技一样直接去火车站招聘。
到了南洋科技,已经一点半左右。这段时间是南洋科技招工高峰期,后勤部的人接了管理部通知,给新招来的工人留有午饭,也表示他们对新员工的福利。
萧文雨和萧文立萧连权一行人跟着招工处的人进了食堂,排队拿了饭菜。萧文雨看了一眼饭菜,立即没了胃口。这些饭菜尽管不是剩菜,但也非常粗陋,凉拌的洋葱、黄瓜、粉丝、萝卜切的块头比拇指都粗,有的洋葱根子都没切掉;热炒的冬瓜、土豆、豆角、茄子都是水煮之后草草地滴了一些油;有了两三个荤菜,肉片都是肥肉,鸡块都是骨头,鱼也是半尺长短的小鱼,有的鱼鳞也没刮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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