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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藏之地
作者:
江湖映雪
大炎国西隅,座落一座绵延百里的山脉,名为漓山。山间林木茂密,怪石嶙峋,生活大量凶猛野兽,寻常时候,这里也是人迹罕至。
泽林镇,距离北方漓山约二十里,乃‘泽林卿’的守护之地,在周围一带,亦可算商业重镇。
清晨,北风呼啸,雪花飘零。
小镇中心集市广场一侧,有家名为泽林的客栈。此时,三楼靠北的房间,已然亮起了烛光。
房间里,一个老人坐于床榻前沉思。他看上去八十上下,一对鱼泡眼,一只酒糟鼻,不胖不瘦的身板微微有些弯。
呼呼~老人突然掀起被子,下床来到一旁的方桌前,从袖口拿出个深棕色兽皮袋。他把手探入半尺大小的兽皮袋里,捣鼓了一阵,从里面拿出卷泛黄的画卷。让人啧啧称奇的是,画卷的宽度接近两尺,怎么看,兽皮袋应容不下才对。
老人把画卷放于方桌之上,用烛台压住了画卷一头,既而缓缓地把画卷打了开来。
很快,一幅因岁月侵蚀而变得有些泛黄的山水画,呈现在了老人面前。
画上有山,有水;有林,有雾;有鸟兽,也有虫鱼。作画者用笔洒脱豪放,寥寥数笔,竟让画活了。每次观看此画,老人恍如走入画中,心境也能从中得到些许明悟,似乎此画蕴含一丝道韵在其中……
少顷,老人才从心灵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烛光摇曳,老人的脸明暗变幻,使得他那被岁月刻在脸上的皱纹,更加深重。
烛台压着画卷,老人却不担心会误燃,只因此画所用宣纸,乃是铁檀木所制。铁檀木极其稀少,生长的条件极为苛刻,据说只存在于万米高山之上。用它制成的宣纸,除了水火不侵之外,更是能保存万年不朽。
这幅山水画,不提画中涉及到的宝藏,单宣纸的价值,就不可估量。
此时,老人把视线移到画中著有九角符号的位置,它是画中七个未知符号当中的一个;在九角符号之下,画了座山;山间云雾缭绕,古木葱郁,怪石嶙峋,宛若一派仙家胜地。
老人把手指放到画上此山的位置,再根据七个符号与之的关联,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与此同时,泽林镇镇北民区,慈幼园一间独立破败的小屋里,忽地传出一声凄厉叫喊——
“不~”
男孩猛地惊醒过来,眼前是灰蒙蒙一片,依稀可见窗外的点点亮光。他看上去十岁左右,身板瘦瘦的,长得倒是眉清目秀。
男孩揉了把脸,随即双手抱腿,把头枕在了膝盖上。
刚才在梦中,男孩看到前方有两个朦胧背影,既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是他的亲身父母。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追了过去。眼看就要追上之时,那二人却突兀消失……情急之下,他醒了过来!
男孩全名叫宋星,五个月大时,被家人遗弃在慈幼园门口,后被园长顾姨看见,于是把他收养在慈幼园里。
“呼呼呼~”
屋外不断传来风声,不时会从木板墙缝中钻进来,让宋星感觉小屋随时会被刮走一样。
宋星冷不丁打了个寒噤,这时他才发现,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被他给踢到了地上。他赶忙下床拾起,随手拍了拍,既而靠在床头,把被子裹在了身上。被子很薄,散发一股霉味,不过他早已习惯。
片刻后,宋星才从之前梦中的场景中恢复过来。他坐直了身子,抬起左手,盯着左腕处的红绳。红绳上还串了七个黑色小铁环。这是宋星的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物件,时时刻刻他都会带在身上,就算冲凉洗澡时,也同样如此。
“爹、娘,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到时我倒要问问,为何你们会弃我于不顾!”念及此处,宋星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下了床,穿戴完毕后,宋星来到了窗边,透过透明纸窗户看向了窗外。
“难怪天这么冷,原来下雪了。”宋星眉头皱成一团,心想道,“年关将近,未来一段时间,气温会更低,到那时,不知又要冻死多少人?”
去年的冬季,慈幼园就因为缺衣少食而冻死两个孩子,今年的处境,只会比去年更糟……
宋星望着窗外的风雪,在想今天是否还去练武场。不过,他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在这个强者为尊、适者生存的世界,想要存活下去,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
宋星从六岁时开始,无论天气如何,每天都会去镇北练武场训练。到如今,已经坚持了快四年。除了提升个人的实力外,参加镇上举办的武者选拔赛,才是他现阶段最终的目标。
“还有两个多月,武者选拔赛将要开启,到时我只要被某位贵族‘士’选中,便可跟随在贵族‘士’的身边,学习更为高深的武道。”
“只是,如何凑够参加武者选拔赛时的参赛费?”
一想到这个问题,宋星就是一阵头大。五十银的参赛费,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它可以让镇上某个普通的四口之家,过小半年了!
以往宋星跑跑腿、拾拾荒、打打猎、砍砍柴所赚到的钱,早就贴补进慈幼园这个“无底洞”里。现在他是身无分文。
甩了甩头,宋星暂时把这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给抛开。先做好眼前,以后的事,以后再想。看得出来,他还是比较乐观的。
吱呀~
宋星拉开了木板门,顿时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吹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
站在门口适应了一阵,宋星才走出屋子。
天色,依旧灰蒙蒙一片。
宋星现在住的小屋,离慈幼园主建筑还有三四十米,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住,旁边还有块荒弃的菜地。
踏着积雪,宋星来到了一个小院落。这里东西北三个方向各有两到三间房间,慈幼园的园长顾姨和其他所有孤儿都住在这里。
“唉~!”宋星叹了口气,为何他会单独住在一个小屋里,而不是跟这里的孩子一起住?原因很简单,这里的孩子大多认为,宋星是一个灾星。
九年多以前,宋星刚到慈幼园的那天起,漓山便发生了异变:里面的野兽体形变大,性格变得更加狂暴,时常会走出大山,袭击周围的村镇。导致附近的村民是庄稼不敢种,牲畜也不敢养,镇上的粮食大部分都只能从隔壁的通榆县购买,这也直接造成了粮食价格的上涨,附近的百姓也是缩衣节食,权贵富人们,也不像从前那样挥霍无度了。
至于漓山发生了什么变故?去年‘泽林卿’派了十多个高手进山调查,结果答案没找到,死伤却过半,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近一年的时间,也从未有人再提起过。
正是这个时间上的巧合,宋星才被慈幼园的孩子说成是灾星的。虽然灾星这个说法纯属无稽之谈,但泽林镇这个偏远小镇,有些人还就是相信这个,让他也是烦恼不已。
宋星没做停留,走出慈幼园,来到了一条窄巷。
在门外活动了一下四肢,等身体不再僵硬后,他便迎着风雪,朝镇北城门之外的练武场跑去。
可能天色尚早,他这一路都没碰到行人,家家户户窗门紧闭,狭窄的街道也显得特别的冷清。
泽林镇不大,宋星仅仅片刻,便跑出了镇北城门。然后他又向东跑了百米左右,最终来到一个简陋的长方形练武场。
镇北练武场主要针对的是庶民群体,所以对外是免费开放的。不过庶民当中,有武道天赋的并不多,所以平常时候,也没几个人在此修炼。
宋星和看门的中年人打了声招呼,便走进了练武场。
里面是个长四十米,宽二十来米的教场,教场呈椭圆形,南北两边各有一排木屋,屋前还设有炼体所用工具。
此时,练武场除了宋星之外,便空无一人。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清晨起来做些训练,能够最大化的提升自己。然而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能坚持下来的,却寥寥无几。特别像宋星这个年龄段,心智还不成熟的孩子,玩耍才是他们的天性。
走在无人的教场上,宋星更愿意一个人待着。因为人一多,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在背后议论他,说他是灾星一类的话。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他的心境因此也会受到影响,从而导致他的修炼效果大打折扣。
从教场东面的入口穿过,宋星已经来到一个长方形的箭场。箭场里面有十个箭靶,近的十米,远的则在东面的墙上,目测得有百米。
练习箭术,是宋星近几个月来,每天都要进行的一项训练。
宋星目前想到的赚钱方法,就是加入猎人队。虽说猎人队在箭术上没有具体要求,但哪个猎人,是没把握命中四十米靶心的?所以近几个月来,宋星也是不断在箭场练习。目前,他已经非常接近这个目标了。
从弓架上拿了把长约两尺的木弓,宋星试了试,感觉还算趁手。
来到起射线,宋星从面前的木质箭筒里,拿了根羽箭。随后他左肩对目标靶位,左手持弓,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的重量均匀的落在双脚上 ,并且身体微向前倾;搭箭;右手扣弦;预拉时,左臂下沉,肘内旋,用左手虎口推弓,并固定好;开弓,拉至右手“虎口”靠位下颌;瞄准,将眼,准星和靶上的瞄点连成一线。
嘣~箭以脱弦。
咚咚咚咚~
眨眼,箭就在箭靶靶心上剧烈晃动起来。
“耶!”宋星握了握拳,对自己这一箭感到满意。他掌握的这些箭术上的基本要求,是猎人队的首领刘叔教给他的。经过几月来的反复练习,以及不断的调整,宋星终于掌握了自己的节奏。
继续。
宋星又拿了一支箭,这次,他瞄准的是四十米的箭靶。
咻~
咚咚咚咚~
这一箭,命中一环。
再来!
转眼,宋星就练习了三十箭。他分别对三十米、四十米、五十米的箭靶各发出十箭。
其中,三十米的全中靶心;四十米的箭靶有三箭命中靶心,其余的在一到三环之间;五十米的箭靶,就差远了,全都四环以下,最差的一箭,只有七环。
“看来,和猎人队的人还是有一定差距,我还得多多练习才行。”宋星念及此处,回到了起射线,开始了下一轮的练习……
转眼,天就亮了。
将近一个时辰的练习,宋星的双臂、手肘,以及精神高度集中所带来的精神损耗,让他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找了张石凳坐下,宋星把弓放一旁,头便枕在了膝盖上。他还未能完成五百箭的练习,这是他每天给自己定的目标。休息一会儿,他还得继续。
风雪渐小,练武场依然只有宋星一人。往常这个时间,或多或少,都会有人来此训练了。
片刻后,宋星感觉身上传来一股热流,随即在他周身游走,舒舒服服的,就像是劳累一天的人,泡进了温水一样。而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宋星的体力、精神力也在快速的恢复着……
泽林客栈,三楼客房。
老人把铁檀画卷放进兽皮袋里,简单地洗漱一番,然后披件外黑内红的毛绒披风,又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确定没有遗漏之后,他便走出了房间。
刚走到楼梯口,老人便习惯性地从怀里拿出个羽毛状银色饰物,却苦恼地发现,饰物上那粒指甲盖大小的石子,此时变得黯淡无光。
啪~
老人轻拍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糊涂:“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现在麻烦了,泽林镇这个小地方,恐怕买不到灵石,也不知这块灵石的能量还能维持几天……”
老人苦恼地摇了摇头,暂时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他也只好把这事给放一放。
沿着狭窄的楼梯,老人来到客栈一楼大厅的柜台前,却见小二正趴于柜台上小憩。
咚咚咚~
老人清叩柜台桌面。
“谁呀?没看我在睡觉吗?”店伙计被吵醒,一股邪火上涌,正欲开口大骂,却是看清面前的老人,顿时睡意全消,之前的邪火瞬间烟消云散。
“大人,您起来了,有事尽管吩咐。”店伙计热情地道,昨晚他帮老人安排的客房,事后老人赏了他五银,这可把他给乐坏了。要知道,店伙计一天的工钱不过五十文钱,五银抵得上他十天的工钱了。
“小二,泽林镇有灵石出售吗?”老人言简意赅地问。
“灵石……”店伙计愣了愣,才道,“大人,灵石这种稀罕物,泽林镇肯定是没有的。我估计,就算在沧云城,灵石也难得一见吧!”
老人听到店伙计的回答,并不意外,他问这话本来就没报太大期望。不过店伙计能有这等见识,老人对他也是刮目相看。
随手扔了锭银子给店伙计,老人交代道:“晚上帮我弄坛好酒来,昨晚的酒水实在太淡了。”
“大人,您放心,”店伙计喜滋滋地接过银两,拍着胸保证道,“今晚我帮您弄坛泽林镇最好的酒水来,绝对够烈。”
“那就好。”老人满意点头道,“剩下的银两,就当给你的跑路费。”
“谢大人的赏赐。”店伙计更加殷勤了。
老人此时也不再废话,转身朝门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把披风上的兜帽套在了头上,只露出他苍老的小半张脸。
店伙计显然擅长察言观色,三步并作两步走,赶在老人之前,打开了客栈的大门。
一股冷风吹了进来,让店伙计打了个寒噤,连忙看向了老人,问:“大人,您看这天……要不替您叫辆马车来?”
“不用。”老人话毕,直接走出了客栈。
街上的行人不多,稀稀拉拉几个,大多都是些小商小贩。
老人确认漓山的方向后,便迈步朝这个方向走去。
刚走出镇北城门,老人面色忽地一变。
低头看去,怀里的羽毛状饰物不断振颤着,似乎在向他炫耀着什么。
从表面上看,老人神情自若,实则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泽林镇这么个小地方,竟然让我遇到个拥有星魂天赋的人!
大炎国,知晓星魂之人,寥寥无几,而酒糟鼻老人,恰巧就是这么一位。
星魂天赋,归为成长天赋,是比武道天赋、特殊天赋更为罕见的一种天赋。
星魂之所以被归为成长天赋,是因为随着境界与肉身的提升,星魂也会相应变强,吸收的星辰之力也会越多。
拥有星魂之人,他的肉身就像个黑洞,会源源不断地吸收来之天上的星辰之力,然后融于魂魄,融于肉身,具有强化魂魄及肉身的效果,到达一定程度后,甚至可做到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增强寿元。
另外,星辰之力具备融合属性,可转换临洲大陆所有已知的力,如灵力、灵魂之力、武魄之力,等等。
这时,老人的心情终于绷不住了,就在道路上,手舞足蹈起来,兴奋得就像个孩子,让远在十来丈开外的镇卫,都不由好奇打量了他几眼。
老人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只知道,上一次羽毛状饰物发出动静时,已经是七八十年前的事。那一次老人看到的是个年轻人,不过很遗憾,年轻人已有老师。本来有老师不算什么大问题,妖孽者,同时有几个老师很正常,但恰巧年轻人的老师和老人素有仇怨,所以老人只能心存遗憾,继续寻找。
羽毛状饰物,其实是个能感应到星辰之力的法器,只要星辰之力不超过百米,就能感应到,从而发出振动。
六百多年来,老人除了把主要精力放到找寻尘风遗迹上,同样也在努力寻找一个拥有星魂之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完全继承他毕生所学。
片刻后,老人才克制住激动情绪,然后向着东南西北不同的方向走,只要羽毛状饰物振幅加大,那么便能确定星辰之力的方向。
很快,老人确定振幅来自东面。向东望去,他见到前方五六十米,有座极为简陋的练武场。
“此人应该就在里面。”老人心想着,已经迈步走了过去。
老人走进练武场后,见教场没人,又听到前方传来的动静,于是继续往前走。
“看来,就是这个孩子了。”
来到箭场后,老人看到这里只有一个男孩在练箭,而羽毛状饰物的振幅,此时也已达到巅峰,所以他已经确认,这个男孩正是他要找的人。
老人更加激动了!刚才他还担心,这拥有星魂之人,会不会像他一样,是个糟老头子,不过当他看到是个男孩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孩子。”
老人放下兜帽,露出了他那张苍老而红润的脸。
宋星回头望了老人一眼,觉得面生,但箭场没有第三个人,于是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老爷爷,您叫我?”
“当然,这里除了你我,没别人了。”老人笑着上前道,“路过这里,听到里面的动静,所以进来看看。”说着,老人指着前方几个插满箭矢的箭靶问,“这些都是你射的?”
“嗯。”宋星略带遗憾道,“可惜,我只能保持十丈距离命中靶心,而十五丈距离,准确率就不敢恭维了。”
“孩子,那你瞄准靶心的时候,是用心还是用眼睛呢?”老人笑着问。
宋星闻言,愣了愣,然后疑惑问:“老爷爷,用心……这什么意思?”
“这样吧,我示范一次,你仔细看好。”老人说着,右手对着弓架一招,顿时一把木弓飞到了他的手上,像是有双无形之手一样。宋星才刚作出吃惊表情,他又朝箭靶位置再次一招,顿时哗哗哗哗哗……箭靶上的箭矢全朝他这里飞回,然后在一股无形力量的作用下,轻飘飘地落在他前方的箭筒里。
“……”宋星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张大了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老人笑了,他做这些,就是想让男孩崇拜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替男孩安排未来的训练计划,男孩也会认真地执行。
“看好了。”
老人拿起了九支箭矢,再次提醒了男孩一声,然后把箭矢搭在木弓上。
嘣~
九支箭矢同时射出,如同瞬移,转眼便出现在九个箭靶之上。最近的十丈,最远的三十三丈。
咚咚咚咚……
九支箭在不同距离的箭靶上剧烈摇晃。
宋星顾不得惊讶,快速跑去查看。很快,他便知道了一件事,所有箭矢无一例外——全中靶心!
宋星嘴张得大大的,之前他看得清清楚楚,老人根本就没瞄箭靶……
片刻后,宋星才反应过来,心情澎湃地回到老人身边,崇拜道:“老爷爷,您……太厉害了!镇上猎人队的首领刘叔,与您相比,也是远远不如!”
“看到了吗?用心,便是让箭跟着你的心走,你的心在靶心上,箭矢自然就会射中靶心。”老人道,“当然,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需要你自己去领悟。”
宋星若有所悟,虽然不是太明白老人所说,但为他在箭术的领悟上,打开了一扇大门,眼界也比从前,更加开阔了。
“孩子,你还未满十岁吧?”
“嗯。”宋星点头,“明年的二月,我才满十岁。”
“肉身接近二重,境界为凡境二品,以你的条件来说,算不错了!”老人从男孩的穿着,判断对方生活并不好,能在这种条件下,达到这个实力,除了天赋外,努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老爷爷,你能看出我的境界?”宋星惊讶问。一般来说,肉身可大致判断,但境界却是缥缈无踪,很难做出准确判断的。
“这不算什么本事,境界比你高的人,都能轻易看出来。”老人也不想在这个话题多做解释,笑问道,“孩子,你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宋星没有犹豫,直接回答了老人:“因为我要参加明年的武者选拔赛。”
“哦?”老人有些意外。
武者选拔不是全国性的,但在地方上,大概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说是扩充地方上的武装力量,其实也是选拔天才修者的一种方式。
“孩子,我也不怕打击你,你目前的实力,想获得贵族‘士’的青睐,难度很大呀!”
“老爷爷,我知道,不过事在人为,既然我定下这个目标,至少我要为之努力,就算将来不成,我也不会后悔。”宋星没有被老人的打击而心灰意冷,反而是大方承认。
老人对男孩的表现很满意,笑道:“你有这个想法就行,修行一途,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时候物极必反。”
宋星点头,想到老人刚才的隔空取物,忍不住问道:“老爷爷,刚才您是怎么作到隔空取物的?”
“这个嘛,对你来说,还太早。”老人没有直接回答。
“哦。”宋星撇了撇嘴,心里有些遗憾。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星,您老叫我阿星就行了。”
“宋星,阿星,挺好记的名字。”老人感觉也挺巧,宋星拥有星魂,名字中还带个星。
“老爷爷,您呢?我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梦老吧。”老人说完,略做思考,随即从兽皮袋里拿出了一册比兽皮袋略小的书册,递给宋星道,“阿星,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啊?”宋星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道,“梦老,我不识字呀!”
“没事,你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梦老笑道。
闻言,宋星只好接过书册,打开后随便翻了几页,他便领悟老人刚才那话的意思了。原来,除了扉页,里面的内容全用人物画来代替的。
当宋星继续翻的时候,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于是抬头看着梦老,震惊地道:“这……这是功法秘籍?”
“呵呵,算你还有点眼力劲。这是一套炼体术,比大炎国免费提供给你们的,要好上许多。”梦老继续道,“你不是要参加武者选拔赛吗?只要你在这段时间用这套炼体术来修炼,那么被贵族‘士’选上轻轻松松。”梦老说这话的时候,很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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