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花心不是福

作者: 村里的合同工

  高进有点儿无措,那个越洋电话仿佛魔鬼撒旦的诅咒,让他霎时变得一无所有。那不是单单一个消息,而是两个,两道惊雷,晴天霹雳一样的连续劈中眉心,任高进一向性子乐观,神经粗大,此时也有些仓皇莫名。
  以最快的度终结了在巴黎十三大刚刚进行第二年的学业,买了一张回国的机票,在第二日的凌晨,高进出现在了久违的L市。
  在巴黎呆了五年,习惯了巴黎的一切,风土人情,天气变化。那个带着浪漫气息的城市就此离他远去,他不得不面对一些从来不用去面对和考虑的问题。
  L市五年来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有山有海的旅游之城变成了国家重点旅游城市,经济也跟着突飞猛进,过二十层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仿佛一栋栋巨型的钢铁猛兽,散着纸醉金迷的惑光。

  高进坐在银白色保时捷顶级跑车卡雷拉gT的副驾驶座上,眼瞳涣散的看着窗外有些陌生的一切,嘴角抿的紧紧的,心中的悲伤在一路的颠簸中所剩无几。
  对于高宏昌这个父亲,高进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他很疼自己,甚至说是过于宠溺,小时候,凡是他想要的东西,父亲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买来。高进从小没有见过母亲,懂事的时候,他曾询问过关于母亲的问题,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不是父亲一个人就能制造出来的,这事儿无法自力更生,应该还需要一个女人才行。
  高宏昌告诉他母亲因为生他难产而死。于是高进明白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很不应该,母亲千辛万苦的生下他,他倒好,让母亲葬送了小命。
  再大些,他建议父亲再找一个女人,高宏昌却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一再推脱,推脱了十几年,搁浅至今。现在看来,他不给高进物色一个女人扮演母亲的角色实在是很英明的决定。
  尽管父亲对他的宠爱大过了天,但神经大条的高进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至于是什么东西,他又说不上来。
  司机很年轻,高进是认识的,他是管家雷叔的儿子,小时候和他玩耍过,后来他被雷叔送去了少林寺,**年不见,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身体彪悍脸部线条坚韧的酷男。身份的悬殊和岁月的鸿沟让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话说,这一路上,只有沉默在这个全球限量版的顶级跑车中好奇的打量着两人。

  高进本不是个话多的人,这时一切的不适应和那件事带来的打击让他更是身心疲惫,不知话头藏在乱麻的哪里。
  卡雷拉gT仿佛一道银色的闪电,驶离了繁华的市中心,没过多久就在一条蜿蜒的山道上盘桓而上,对面是湛蓝的汪洋,看到大海,高进心中积郁的气息吐出一些,心绪稍稍好些了。
  保时捷跑车在半山别墅区的一处淡蓝色的别墅前停了下来,下了车,望着这栋豪华的穷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进一步的别墅,高进生出几丝唏嘘,本是蔚蓝色的主体,五年时光的斑驳让别墅褪了华丽的外表,变得淡然。
  看着看着,高进的视线开始朦胧,干燥的眼眶不知是否吸收了大海的湿气,氤氲出晶莹的液体,在眼眸中转悠了片刻,最终无以为继,无声滑落。
  泪光中,一个高大的男子背着一个小男孩奔跑在山路上,一路芬芳……
  半山别墅区是L市最豪华的别墅区,没有之一,这里很符合富人们出门见山,转身见海的惫懒心态。因此,这里注定是富人集中营,而这里的房价,可说是寸土寸金,十万一平起价,这还得是和上面的某些机关部门有着暧昧难明的关系才有的友情价。
  别墅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一草一木一花一叶,草木枯荣,岁月更迭,草坪一如既往的整洁幽绿,小树却已长成大树,游泳池里的水波光潋滟,湛清无比。

  进了一楼大厅,高进不禁愕然,实在有些不明就里,那些墙壁上挂着的名画,装饰的玉器古董,全都不见。甚至电视墙上挂着的那面价值五十多万的B
  高进无奈,只得继续走,长这么大,他并没有多少和女生打交道的经验,虽然课业设计的女装有不少女生来给他当模特,也有小模特对他这个东方小帅哥产生兴趣想要献身,纯情的他看到雪白的躯体在自己面前晃的很带劲儿时,也只剩下夺路而逃的份儿了。
  他拿沉默的小女孩没辙,只好一厢情愿的以为:也许小女孩家就在附近,一会儿家人就会来找她了,又或者她跟累了,跟腻了,就会离开。
  显然,高进低估了小女孩的耐心,逛到十点半多,小女孩还是保持着那样的距离。高进有些不忍,转过身来问她:“你不累么?”
  小女孩点点头:“累。”
  “你不困么?”
  “困。”

  “那怎么样,回家么?”高进心中一喜,累了困了就好办了。
  “抱抱。”小女孩张开双臂。
  “啊!”小女孩说的抱抱不是一个要求,而是直接跳到了高进的身上。
  高进猝不及防,温香软玉已经在怀,小女孩身上有一种芙蓉般的花香,沁人心扉。
  “喂,你干嘛,下来啊。”高进有些慌乱,这大街上,一个小女孩跳到他怀里,双腿叉开夹着他的腰,这个姿势,实在不雅。

  “困了,觉觉。”小女孩蠕动了下嘟着的嘴唇,喃喃道。
  高进无奈,他知道暂时无法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丫头了,他呆呆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纯情少男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唔。”小女孩出一声让人想入非非的呻吟,高进吓出一身冷汗,双手一用力,向上猛地一托。
  “啊,流氓啊!”小女孩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却并未醒来。

  十几双目光‘唰唰’盯在高进身上,道道犹如利箭,高进尴尬的笑着,脸都绿了,被‘利箭’射成蜂窝煤的他不知所措的抱着女孩要从围来的人群中离开。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这位先生,等等,这个女孩是你什么人?”一个身穿制服的丨警丨察走了过来。
  高进刚想说不认识,睡梦中的小女孩竟然抢先对丨警丨察甜甜一笑:“我是他妹妹,丨警丨察先生。”
  “那你刚才为什么嚷嚷‘流氓’?”小女孩的笑容干净无害,丨警丨察从黑白分明的清澈中分析不出什么疑点,只能蹙着眉头,将这个疑问抛出来。
  “这个啊,我是和哥哥开玩笑呢,谁让他不给我买阿尔卑斯,”小女孩笑的更甜了,看丨警丨察还是不太相信,又道:“你想啊,丨警丨察先生,若他不是我哥哥,我怎么会让他抱着呢?对不,哥哥。”最后一句话是转头对高进说的。
  高进虽然不喜说谎,但和丨警丨察打交道实在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抱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貌似确实有点儿说不过去。他微微苦笑:“可不嘛,以后不准和丨警丨察先生开这样的玩笑了,知道嘛。”高进故作凶狠样儿,大力拧了她的小屁屁一下。
  小女孩在丨警丨察看不到的角度瞪了高进一眼,重新露出无害的天真笑容,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做了个鬼脸:“知道啦。”
  “大家都散开吧。”人家兄妹俩逗闷子,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巡警,就是飞虎队来了都管不着。
  还以为能看到好戏的好事者们嘘了两人一声,说了一声‘嘁’便作鸟兽散了。高进对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说:“既然没睡,现在可以下来了么?”

  小丫头摇摇头:“不要,我累。”
  “这么晚了,该回家了,要不你爸妈会担心的。”高进耐着性子说。
  “好啊,回家。”小丫头雀跃道。
  高进抹了一把冷汗,终于要摆脱这个小魔女了,抖了抖麻木不仁的胳膊,抱着小丫头向停车场走去。
  “抱着我是不是也很舒服?”小丫头忽然问道。
  “咳……,”高进愣了下,咳嗽一声模糊的说:“还好。”
  “那我的屁股呢,是不是很有弹性?”小女孩又问。
  “咳咳……”高进差点儿没被呛死,脸有些烫:“还好,还好。”
  “什么?才还好?”小女孩不乐意了,声音陡然提高。

  高进刚才是有惊无险,现在有些怕了,赶紧说:“不是,很好很好。”
  “这还差不多。”小女孩满意了。
  高进心中哀号,“圣母玛利亚啊,这是什么女人?”他满脑门子黑线,赶紧把小女孩抱回停车场,取了车把她放到副驾驶位置上,给她绑上安全带,然后问:“你家怎么走?”
  小丫头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耸耸肩摇头说:“我不知道呢。”

  “那你说回家?”饶是高进修养再好,也快要疯了。
  “回你家咯,难道你不认识回家的路么?”小丫头偏头打量着司机高进先生,语带不屑。
  “小姐,你到底想怎样啊?”高进濒临抓狂边缘。
  “去你家,其实我离家出走了,哥哥,你就暂时收留我吧。”小女孩可怜巴巴的看着高进,扁着小嘴儿,哀求着高进。
  “离家出走,我晕,怎么现在的小姑娘都好这一口呢,看现在天色也晚了,若是我不收留她,恐怕她也没什么地方好去,若是遇到坏人还会有危险,罢了,学一回雷锋吧,做了好事回家写日记本里。”高进摸了摸小女孩柔柔的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啊,就是古灵精怪,坐好了,我们回去。”

  “哥哥真好。”小丫头小脸立马雨过天晴,阳光灿烂,张开双臂,搂着高进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欢呼道。
  高进有些无奈,这小妮子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被他占便宜似的。
  动保时捷,车子化作一道银色闪电,奔驰在宽阔的公路上。顶级跑车的性能就是好,小丫头在里面坐着,没有感到一丝颠簸,刚才还睡得一塌糊涂的她,这时候却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开车的高进。高进被她盯得不善,咳嗽一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桑甜甜,哥哥你叫什么?”桑甜甜的声音果然很甜,很像苹果味儿的营养快线。

  “高进,”高进回答,顿了下又说:“你知道跟着一个陌生人走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么,桑小姐。”
  “知道啊,”桑甜甜回答的很干脆,然后撇了撇嘴:“什么桑小姐,很难听呢,叫我甜甜吧。”
  “甜甜,嗯,既然你知道跟着陌生人走危险,那为什么又要跟我回家呢?”高进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陌生人啊,我知道你叫高进,你知道我叫桑甜甜,我们就算认识了,既然认识,又怎么是陌生人。”桑甜甜的逻辑思维果然很神奇。
  高进差点没被噎死,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语。

  车子已经使出市中心的繁华闹市,来到了郊外,郊外的灯火稀薄了不少,L市最好的大学,在全国也是数得上名号的L大就在半山区附近,因为学校的存在,一应的娱乐设施,饭店,旅馆也都林立起来,高进拍了拍头,若是去学校附近吃,会便宜些,路程也近些,最主要的,那样就不会遇到这个看着傻乎乎实际上又很精明的桑甜甜了。
  “你要跟我回家时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那时候我是陌生人啊。”高进又纠缠回刚才的问题。
  “你是个好人。”桑甜甜很简单的说。
  高进对此并不否认,也不愿承认。说起来,他没有将日行一善作为日常行为规范,也没有把‘有好事要做,没有好事制造好事也要做’当做座右铭。只是心地还算善良,不会欺软怕硬,遇到乞丐会施舍,要钱的给饭,要饭的给钱。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我脑门上又没写着。”高进对这个类似horse屁的评价并不买账。

  桑甜甜故作神秘的一笑,说:“女人是有第六感的。”
  高进当即绝倒,瞪了她一眼:“你几岁。”
  “十八岁。”桑甜甜胸脯一挺,确实饱满耸立,规模不小。
  “十八?”高进不信。
  “十六。”桑甜甜在高进审视的目光下瑟缩了下脖子,声音也低了些。
  “真的?”高进有些分辨不清这小丫头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真的啦,我是九四年生人,现在是2oo9年,不是十六是多少?”桑甜甜不乐意了,被人怀疑实在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
  “才十六,还敢自称女人。”高进在桑甜甜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记。
  “呀呀,”桑甜甜惨叫一声,嘟着小嘴辩解道:“人家小可以是小女人嘛,讨厌。”
  高进撇了撇嘴儿,一转方向盘,保时捷一甩尾巴,在地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印痕,车子驶上了半山路。桑甜甜捂着起伏汹涌的胸口,‘啊’的惊叫一声,幽怨的看着高进:“你想吓死甜甜么?”

  高进笑了下:“小女人不是很胆大么,怎会被吓死?”
  谈笑间,蔚蓝公寓已经在望。
  “呀,你家好大啊。”桑甜甜望着矗立在夜色中的蔚蓝公寓,感慨道。
  高进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黯然,苦笑道:“确实不小,尤其还是我一个人住在里面,就更显得家——或者叫家并不合适,叫别墅更贴切一点儿,走吧。”

  桑甜甜眼珠儿转了转,迈开步子,跟上了高进。看着空旷的大厅,桑甜甜的樱桃小口张成了“o”型,她拉了拉高进的衣角:“哥哥,怎么你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啊?”
  高进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哪儿什么都没有了,不是还有沙和茶几么?应该说值钱的东西都没了,或许,那些东西并不属于这里吧,所以被搬走了。”
  “被谁搬走了啊,怎么会有人在你家搬东西呢,你可以报警啊,丨警丨察会主持公道的。”桑甜甜握着小拳头,一脸的义愤填膺。
  高进心中微暖,揉了揉桑甜甜乌黑的长,缓缓道:“或许,东西就是丨警丨察先生搬走的。”
  “啊?”桑甜甜愣住了:“为什么会这样?”
  高进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谁知道,事情多少有些诡异,算了,不说这个了,去洗个澡睡觉吧,很晚了。”
  “嗯。”桑甜甜这时候倒是乖巧的很。
  高进坐在沙上呆,关于父亲猝然被撞死以及被炒家一事,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好像一切都太过巧合了,还有房子车子以及那一串莫名其妙的数字,他想查,却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难道去市政府问为什么没有封房子么?
  胡思乱想的空儿,桑甜甜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衣,胸前的位置被撑了起来,两条笔直的美腿从衬衣下延伸出来,衬衣虽大,却只能盖住桑甜甜的小屁屁以下两寸的地方,她的长没有完全吹干,零落在耳际的几缕丝不时滴下水珠儿。

  十六岁青春正艾的小美女俏生生的站在二十岁的大男生高进面前,全身或许只有一件白色的半透明的衬衣,浅浅的阴影……
  高进有些口干舌燥,他不敢看桑甜甜,对这不知是摆明了引诱他还是无意中穿成这副模样的小美女免疫力剧烈下降。
  “高进哥哥,我的衣服已经脏了,刚好这件衬衣在里面,我见还干净就穿上了,是你的么?”桑甜甜问道。
  “嗯,是我的。”高进一双眼睛在四周小心翼翼的游移着,就是不敢接触桑甜甜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
  “高进哥哥,我在哪儿睡啊?”桑甜甜眨了眨眼睛,里面有淡淡的笑意溢出。
  “你……那个,”高进摸了摸鼻尖,好像除了他的房间还是五脏俱全,其余的房间也已经搬得七七八八了,最郁闷的是,连床都被搬走了,“你睡我的房间吧。”高进无奈,只得让出自己的天地。

  桑甜甜听了这话,娇俏的脸蛋上飞上红云两朵,垂下头去眼眸微阖,一双小手不安得搓弄着衣角,低声道:“你想和我一起睡啊,人家还小……”
  高进立马瀑布汗,没好气的瞪了桑甜甜一眼:“你想哪儿去了,你睡我那屋,我睡沙。”
  “可是,”桑甜甜用看色狼的眼神一样看着高进,“你要是半夜趁我睡着了偷偷摸进去怎么办?”
  “我才不会!”高进真是服了这个小妮子了,现在想这么多了,早干嘛去了,吐出一口浊气,看桑甜甜娇怯得犹如小白兔的模样,实在没办法和她生气,语气放柔和了些说:“你把门反锁我就进不去了。”
  “可是,你应该有钥匙吧?”桑甜甜心思缜密的无懈可击。
  “你若是不相信我就告诉我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高进有些头疼,饶是他一向有耐心,也懒得和这个萝莉小妞儿拌合了。
  “不要,我相信你。”桑甜甜吐了吐舌头,转身向楼梯跑去,衬衣下摆微微飘扬,雪白的双腿晃得高进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他艰难的挪开视线,不敢再看。
  桑甜甜跑到二楼,趴在围栏上对高进大声道:“高进哥哥,你的房间是哪个?”
  “你右手边第二间。”
  桑甜甜打开门进去,半边身子挡在里面,大声道:“高进哥哥,我不会反锁门的哦,你要是想来就来吧。”留下这么一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小妮子‘嘭’一声关上了门。
  高进微微苦笑,心里也嘀咕:“我就这么有意思么?”把沙上的靠垫挪开就要睡觉,这才现根本没有被子,虽然现在是七月,半夜还是有些凉的。而被子也就只剩他的房间有了,他不想再被桑甜甜那小妮子闹心,叹息一声,躺在了靠垫上,闭上了眼睛。

  “哒哒哒……”没过一会儿,响起了下楼梯的声音。
  高进睁开眼睛,看到桑甜甜抱着一床真丝夏凉被,心中一暖,对着她笑了下。
  “给你被子,晚上不盖被子会冷的。”
  “谢谢。”高进很有礼貌的说。
  “不用客气,晚安。”桑甜甜挥挥小手,又回楼上去了。
  “安。”

  夜凉如水,海风呼啸肆虐,卷起千层浪,开出万朵灰白色的花朵,瞬间开败,开到荼靡。
  蔚蓝公寓的隔音效果不错,虽然听不到海浪拍到石堤的声音,突然而来的瓢泼大雨伴随着的轰隆雷声却是清晰得很。
  这一天太累了,高进盖上被子就睡着了,电闪雷鸣与他而言构不成丝毫的影响。
  “吱呀!”一声响,高进的房门打开了。一道闪电划破波诡云谲的天穹,刹那照亮了桑甜甜美若天使的小脸,她紧紧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仿佛幽灵般悄悄下了楼。
  拿掉厚厚靠垫的沙几乎有一个单人床大小了,高近若是躺得四平八稳像一个尸体一样,肯定就不能再睡一个人了,但他蜷缩着身体侧睡,占了沙的三分之二,桑甜甜赤着素白的雪足,穿着大大的衬衣,盯着熟睡中的王子看了五秒钟,爬上沙钻进了高进怀里,温暖的胸怀让她心中安定不少,惊恐不安的情绪潮水般退却,甜甜一笑,桑甜甜闭上了眼睛……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人和一个青春俏丽身段玲珑的美丽姑娘抱在一起,会生了什么事情?
  也许答案很令人想入非非,但蔚蓝公寓里抱着彼此睡在沙上的一对男女,却什么都没有生。
  他们抱在一起的原因太过简单,不具备任何暧昧的因素,只不过是高进睡的死猪一样,桑甜甜怕雷电要寻求一个可以安心睡觉的靠山,整个别墅里,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最温暖的港湾自然是高进并不怎么宽厚的胸膛。在高进不知情的情况下,桑甜甜钻进了他的怀里,和他抱在了一起。
  深眠中的高进做了一个香甜的梦——少女桑甜甜身上淡淡的香甜气息蔓延进睡着的高大帅哥的鼻孔里,酿成了他美梦的主要条件。
  桑甜甜的身体是微侧着的,枕着高进的胸膛,鼻息柔和。浅浅的呼吸带着少女独有的体香,印的高进的衬衣浮起一小片潮影,潮影下的肌肤,微暖。
  就这么睡到大天亮,高进迷迷糊糊一转身,弯曲的胳膊滑落下去,他的手正好碰触到一个不该碰的地方,只醒了三分的高进大脑并不能有效的思考,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念头在脑海中缓慢的形成——这是什么东西,沙靠垫?不对啊,也没有这么小啊?”
  桑甜甜睡得好梦正酣,一阵阵莫名的电流窜向四肢百骸,冲击着她的大脑,混沌的意识和朦胧的睡衣一下子被驱散。
  睁开美丽而困惑的大眼睛,入眼的正是一只的魔掌,桑甜甜双眼瞬间睁大,“啊!”的惊叫一声,划破了黎明的安宁。
  高进下意识的缩回魔掌,被甜甜姑娘的穿脑魔音震得大脑嗡嗡乱响,那些赖着不走的睡意再也受不了,一下子做了鸟兽散。
  丫揉了揉眼睛,不解而震惊的看着桑甜甜:“怎么了?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叫什么?有人入室抢劫么?”
  一连五个问题扔出来,犹如五连一般,高进那副无辜无知的嘴脸让桑甜甜甚是委屈,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蓄满清澈的液体,晶莹的绕着瞳仁打转。小妮子贝齿轻咬着下唇,伸出小手向着高进英俊的脸扇了过去。

  “啪!”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别墅里显得尤为刺耳,火辣辣的感觉,并不十分痛楚。
  高进皱了皱眉,想不明白这一巴掌到底有什么道理,但心中知道应该是自己无意中做错了事情,不然桑甜甜干嘛打了自己一耳光,还委屈的跟小媳妇儿似的?
  “流氓。”桑甜甜很没技术含量的骂了一声,跳下沙,转身向楼上跑去。
  高进摸了摸有些灼痛的侧脸,自忖道:“我怎么成了流氓了?难道我晚上去房间把她抱下来搂着睡觉了?不对啊,我要是上去直接抱着她在床上睡不是更好么?干嘛还要跑下面来睡这窄小的沙?那她怎么会和我睡在一起呢?啊!”高进恍然大悟,怪不得桑甜甜打他耳光。
  瞅着自己的手,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萦绕,尽管半睡半醒,却也让他怦然心动。这种情绪让高进觉得自己很罪恶,十六岁,还是个未成年少女啊,就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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