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6点，闷罐火车，黑车皮，平板上用铁丝固定的工兵专用设备，两辆扫雷车，一个固定发电站外加几辆解放车。
　　33夜的摩托化行军，外加76夜的火车，在边境战区呆了一年半的67军凯旋归来。
　　“卫国，卫国……”黑乎乎的闷罐火车里，刘向东刚睡醒。
　　“喊什么喊，大早上叫魂儿呢！”卫国早就醒了，吃着豆面窝头，记不清是哪一站欢迎的群众送的。

　　1988年4月初，褪去了冬的寒冷，春的气息越来越浓重，这是他们从战区回来的日子。
　　姚卫国，18岁参军，进入部队已经第6个年头了。
　　旁边的刘向东是他同班的好战友，明明比他大上两岁，但是只要是碰上事儿，向东绝对，首先，必须，躲在卫国身后。
　　“快到老营了吗？”向东顺手从卫国的挎包里拿了个窝头。
　　“刚刚营长的指令传达下来了，半个时后到老营。”卫国边边把水壶递给了一旁的向东。
　　“终于回老营了，也不知道老王烧饼还在吗，一碗豆腐脑配俩烧饼，别提多得劲了。”向东手中的窝头都不香了。
　　“我这书也到了该还的时候了，营部图书馆一借就是一年半，还书的时候，可别罚我跑圈才校”卫国下意识的摸了摸背包里的几本书。
　　“你看你就是多此一举，去战区前我什么了，我的脑子可比你借的这些书好使，这些爆破的专业书，我们学校都教过。”向东喝了两口水到。
　　“看把你厉害的，工程兵学院毕业的了不起啊，看不起我们初中毕业的是吧，勤能补拙没听过啊，战区一年半还不是我罩着你。”卫国就不爱听这些话。

　　“你瞅瞅你瞅瞅，只要到这个话题，每次你的反应都一样。”向东直摇头。
　　“什么反应？来，你用你肚子里的墨水，给我形容形容我什么反应？”卫国还较上真儿了。
　　“深了我怕对牛弹琴，就往浅了，你就像那个吊死鬼打粉擦花。”向东煞有介事的到。
　　“吊死鬼打粉擦花？几个意思？”卫国蒙了，不是好了往浅里吗，怎么还咬文嚼字上了。
　　“死不要脸。”向东笑呵呵的回到。
　　卫国一拍脑门，好家伙，在这儿等着自己呢，挽起袖子，上手就要把向东撂倒，奈何这闷罐火车里面的空间有限。
　　“打好背包，准备下车。”班长王伟喊到。
　　“卫国，松手，老营到了。”向东从喉咙缝里往外冒字。

　　老营到了，卫国下意识的松开手。
　　军令如山，打好背包，戴上钢盔，背上枪，迅速的整理军容。
　　“卫国，你看我这腰带扎的怎样？”离开了一年半，这猛不丁的向东还有些紧张。
　　“很好，你看看我这钢盔戴正了吗？”卫国问到。
　　“正了正了。”向东边边帮卫国扯了扯衣角，这回更正了。
　　随着车速的逐渐放缓，老营真的到了，陆续的从闷罐车厢出来，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露水的气息，神清气爽。

　　听从班长的口令，战士们下车抓紧列队。
　　“站我后面，比我高多半个头怎么也不长脑子呢！”向东闪身站到了卫国前面。
　　卫国懒得搭理他，你要是把向东的话往心里听，那请好吧，不出两就能让他气死。其实向东也不矮，有个178，但是卫国更高些，185还往上些。
　　欢迎的队伍早早的就站好了，分成四路纵队，市民，工人，地方代表，学生。
　　从战士们列队开始，敲锣打鼓声就响彻上空，拉起的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英雄凯旋归来，你们是80年代最可爱的人。
　　平板上固定着的扫雷车，舟桥车等设备得往下卸，所以一时半会的还离不开车站。
　　这些设备是卫国他们一连装的，卸的时候就是二连的战士了，所以一连的战士整整齐齐的列队站好。
　　欢迎的队伍开始上前给战士们戴大红花了，先是市民队伍，接着是地方代表慰问，工人们负责敲锣打鼓，最后上前的是学生队伍。
　　前面几个拿着塑料花束的应该是大学生，靠着老营不远的地方有个师范大学，估计是那的学生。

　　“卫国，你看那个学生。”向东冲着卫国递了个眼神。
　　一排大学生都拿着一束塑料花，除了一个人外，其他学生都拿着是牡丹，只有她拿着一束玫瑰塑料花。
　　米黄色的棉布裙，藏青色的粗线毛衣，白色的半筒袜，浅口皮鞋，学生头，眼睛大大的，五官很清秀，一只手里拿着笔和本子，另外一只手举着一束玫瑰塑料花。
　　云茹也羡慕其他同学手里的牡丹，但是发到她这的时候牡丹花束正好没了，手里仅有的花还是云茹争取来的，不过云茹比较乐观，有花总比没花好。
　　魏云茹，师范大学的学生，眼瞅着今年就该毕业了，至于为什么今她会出现在这？那多多少少是有情节的。

　　从看了高山下的花环后就对军营充满了向往，别看战士们前线打仗，校园里的云茹也没闲着，没少给校报写文章，都是赞美激励战士们的。
　　本来今儿一早是有课的，但是听战区的战士们回来，逃课也过来了。
　　到了学生去献花的环节了，云茹跟着一行人就冲了过去，第一次经历这阵势，没经验，晚跑了一步，云茹就被鲜花人群落下了。
　　等云茹跑到，就瞅见一个战士手里没花，立刻就把玫瑰花束递了过去。
　　“同志，给我签个名吧！”云茹边边把本子和钢笔准备好。

　　这才有空隙看清眼前的这位战士，第一感觉，好高，云茹仰起头才能看清，不过这样子？长的怎么这么眼熟。
　　“卫国，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人家签名啊！”一旁的向东催促到。
　　被提醒后卫国才缓过神儿来，一时间还有些脸红，赶紧接过钢笔签名。
　　“同志，能留个联系方式吗，好写信联系。”不远处有个女大学生到，那个战士顺手就留下了联系方式。
　　云茹就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对啊，这可是校报的活题材啊！
　　“同学，签好了。”卫国把笔和纸递给云茹，但是云茹并没有接。
　　“同志，能留下联系方式吗，好写信联系，想多了解一下你们的英雄事迹写文章登到校报上。”云茹真的是比着葫芦画瓢，不过画的合情合理。
　　“卫国，你怎么又发愣了，别的战士都留了，再上校报可是件光荣的事情。”向东提醒到。
　　“就你话多。”卫国留下联系方式的同时还不忘辽一眼向东。
　　“同学，其实你也可以把联系方式留下，方便相互联系。”向东这架势，一不做二不休啊！

　　“好好好，我写下我的联系方式。”云茹着就把笔和纸接过来，写清楚后，又把那页纸扯下来递给卫国。
　　集合的哨声响起，卫国顺手把纸张装进口袋，到了离开车站的时候了。
　　等到部队走远后，云茹一直觉的刚刚的那张脸有些熟悉，合上笔记本，忽然发现笔记本上的电影剧照，对啊，刚刚那个战士和电影上的这个人长的好像……
　　第二，才蒙蒙亮，卫国就起床了。
　　“卫国，不用早起了，这一周休整你不知道啊！”上铺听到动静后的向东到。
　　“从新兵连营长就告诉过我们，只要在军营一，早操绝对不能落下。”卫国嘟嘟囔囔的就出了宿舍。

　　“这玩意儿，怎么还是这么瘪。”向东也赶紧穿上衣服出了宿舍，快步追上卫国。
　　“睡你的觉呗，你跑来干什么！”卫国念叨着。
　　“怎么，就允许你一个人进步啊，我精神境界也是很高的好不，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向东乐呵呵的到。
　　“我可是工程兵学院毕业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到，然后对视了一眼，笑出声来。
　　“刘向东啊刘向东，你你，除了吃饭睡觉训练，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你都活成你母校的宣传员了。”卫国直摇头。

　　“那还不是因为，我就这点能炫耀的资本，要是战场上我能有你一半的魄力，我也不用整把母校搬出来事儿了。”向东回到。
　　“哟，真的是有生之年啊，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难得，难得的很啊！”卫国的。
　　“卫国，真的，战区的这一年半，谢谢你。”向东一本正经的到。
　　“你这子起蒙了吧，大清早的满嘴胡话，早操到底跑不跑了，不跑滚蛋。”话间两个人来到操场，卫国抢先一步跑了起来。

　　“嘿，卫国你真孙子啊，居然抢跑。”向东嚷嚷着追上。
　　至于向东为什么对卫国这么感激，那得从在战区，向前线送子丨弹丨遇到岩石挡路起。
　　当时上级紧急命令，211高地急需一批子丨弹丨，卫国和向东所在的一连接下了这项任务。
　　连夜出发，就在离211高地还有十公里的时候，去路被山上滑落的巨型岩石挡住。
　　连长花了一分钟的时候决定现场爆破，丨炸丨药是向东负责放置的，点燃丨炸丨药后，向东迅速的躲到安全区域，计数的战士开始计数。
　　明明应该响四下，但是三个计数的战士都数了三下，这就意味着有哑炮的出现。
　　向东当时的汗就出来了，因为丨炸丨药是向东安置的，理应向东前去排除哑炮。

　　卫国第一个发现了向东的反常，他知道向东慌了，人在慌张的状态下去排除哑炮，就算是工程兵学院毕业的，失败的几率也达到了80%。
　　当时情况紧急，211高地还等着他们的子丨弹丨支援，战前训练的时候，卫国他们都专门训练过哑炮排除，于是他主动请示连长代替向东前去。
　　卫国尽量的安抚向东的情绪，了解清楚他安放丨炸丨药的位置，暗自鼓劲儿向爆破的方向走去，好在那一次成功排除，也没耽误给高地送子丨弹丨，圆满完成任务。
　　就因为向东是工程兵学院毕业的，所以他才知道卫国那次是顶了多大的压力代替了自己，所以这份恩情，向东一直记着。
　　跑完早操后，两个人回答宿舍，卫国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儿，提起水壶就去打水，这真的是个闲不住的人啊！
　　向东自己不是也了，精神境界很高的主儿。宿舍里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了卫国换下来的军装上。
　　等到卫国打水回来，迎面就撞上了晾晒衣服回来的向东。

　　“这么早就洗衣服了？”卫国顺口问到。
　　“可不，咱坐闷罐火车的衣服我都给洗了。”向东得意洋洋的到。
　　“咱？我的你也给洗了？”卫国瞪大眼睛问到。
　　“别别别，不就一件衣服吗，顺手的事儿，不用什么感激的话，你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我都清楚，都是战友别见外。”向东拍拍卫国的肩膀一脸的大义凛然。
　　“你动我衣服干什么，谁让你动我衣服的，我是没有手啊还是没有脚啊，我自己的衣服我自己不能洗了是吧。”卫国立刻就嚷嚷了起来。
　　向东料想到了卫国会反应激烈点，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反应啊，不对啊，眼神里不应该是感谢吗，怎么向东看出了愤怒？
　　“衣服晾哪了？”卫国皱着眉头大声问到。
　　向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脑子还是蒙的。
　　“问你呢，衣服晾哪了，傻了？”卫国冲着向东吼道。
　　“就以前我们经常晾衣服的地方。”向东指了指门外到。
　　卫国来不及把水壶方正，直接冲了出去，向东哪见过这阵势，也赶忙跟了过去。
　　别，这衣服洗的可真是干净，一看就知道出心出力了。
　　但是现在的卫国看不到这些啊，赶忙去掏军装的口袋，果然从里面掏出来一张被洗碎的纸条。
　　一瞬间，向东好像明白了什么，惊讶的嘴都张大了，又赶忙用手捂住嘴略加掩饰。
　　心里都快把自己骂死了，哎呦呦，洗衣服之前怎么就忘了掏掏口袋，就算卫国一穷二白，也不定会有花剩下的津贴在里面。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晚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怎么想办法弥补。
　　“卫国，那个女生肯定是师范大学的，师范大学离我们这也不远，再她不是总给校报投文章吗，肯定也是挺有名的才女，即便不是才女那也是文笔出类拔萃的……”向东嘟嘟囔囔的了一堆，他都不知道自己了个什么。
　　“以后我的衣服我自己会洗，你别乱动。”卫国捏着被洗碎的纸条完闪人。
　　向东还一肚子委屈了，他招谁惹谁了，好心好意帮忙洗个衣服，这还洗出错了。
　　卫国找了个地方把纸条晒干，想着干了以后拼拼凑凑，估计还能凑出些什么，但是纸条是晒干了，但是拼凑出来的是黑乎乎的一坨，钢笔写下的字早就看不清了。
　　再看向东呢？大气不敢出，只能远远的瞅着卫国拼碎纸片。
　　这专注度，这架势，向东只在一件事情上看到过，那就是卫国钻研爆破书的时候。

　　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卫国也是个人才啊。
　　明明只有初中的文凭，但是自进部队以来，凭借着对爆破的一腔热爱，六年的时间，营部图书馆里爆破相关的专业书籍都研究了一遍，就连画图纸都跟向东学会了。
　　要不卫国是个狠人啊，轻易向东不敢招惹。
　　“卫国，卫国……”向东端着个搪瓷缸子，缸子里还加了勺红糖，一瞅就是赔罪的。
　　“干什么？”卫国头都不抬的回到。
　　“喝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向东把搪瓷缸子远远的放下。

　　“不喝，拿走。”卫国还是头也没抬。
　　“拜托，我都了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再为了赔罪，这水里我可是加了两勺糖的。”向东念叨着。
　　“两勺糖……放下吧……”卫国到。
　　向东一瞅，看来这事还有挽回的余地，立马就搬个马扎坐了过来。
　　“卫国，听我一句劝，别拼了，你不是还把联系方式留给那个女生了吗！”向东提醒到。
　　“然后呢？”卫国皱着眉头回到。
　　“哎哟，你真的是榆木疙瘩啊，什么然后，你就等着就行了，人家有你的联系方式，还要找你交流英雄事迹，肯定会给你写信的。”向东到。
　　卫国愣了一会儿，冲着向东来了句。
　　“万一她的笔记本也被水给淹了呢？”卫国念叨着，向东听到这都想翻白眼了。
　　一周的休整时间眼瞅着就要到了，卫国这几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通讯员那询问，有没有自己的信。
　　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出奇的一致，没樱

　　眼瞅着熄灯哨就要吹响了，这一马上就又要结束了，眼瞅着这一又要白等了。
　　向东最大的优点就是审时度势，所以这几，为了保命起见，绝对不轻易和卫国发生正面冲突，如果实在避免不了了，向东也是堆着一脸笑，俗话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刘向东，你别时不时的就冲我笑，影响的我这几胃口都不好了。”卫国端着搪瓷缸子，喝着茶水。
　　“好好好，你什么就是什么，不笑不笑。”向东笑呵呵的到。
　　“明明是自己心里有事，胃口不好还赖我身上了。”向东声的嘀咕着。

　　“你什么？”卫国皱着眉头问到。
　　“我要不要加勺糖。”向东大声到。
　　“好，加两勺。”卫国立马应下。
　　向东不舍的把糖罐子拿出来，给卫国来了两勺。
　　“你，这都一周了，离的我们这也不远，就算是隔写信，这会儿也应该到了。”卫国念叨着。

　　向东哪敢回应啊，现在他是发现了，什么都能被挑出毛病，还不如自己什么都不，不还去哪挑错？
　　“嘿，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呢，你把我纸条洗聊事儿我还没找你麻烦呢！”卫国嚷嚷道。
　　得，向东又长见识了，只要是对方想挑你的错，不话都能抓到你把柄。
　　“卫国，我真的是服了，不心洗了纸条是我的错，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精神上加言语上的折磨我啊！”向东心一横，立马就要跟卫国掰扯掰扯。
　　“对，就是你的错，认识到错误还有救。”卫国一句话直接把向东噎死。

　　“不管你了，你就在这纠结吧，再管你我就是孙子。”向东气呼呼的抱起糖罐子就要撤。
　　“你走可以，糖罐子留下。”卫国瞅了瞅向东怀里的糖罐子。
　　向东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通讯员站在宿舍外面喊。
　　“姚卫国，有你的信。”
　　卫国哪还姑上糖罐子啊，立马就冲了出去。
　　“我的信，哪呢哪呢！”卫国边往屋外跑边嚷嚷。
　　“给，这回信来了，别有事没事的再去我那找我了。”通讯员到。
　　“好好好，积极配合工作积极配合工作。”卫国乐呵呵的到。

　　通讯员一走，向东立马就凑了上来，看清信封上的地址，果然是师范大学来的。
　　“寄件人魏云茹，这不就是那拿着塑料玫瑰花的姑娘吗！”向东嚷嚷着。
　　“点声，你想让整个营部都听到啊！”卫国虽然口气是训斥，但是嘴角还是不自觉的上扬。
　　“好好好，点声我点声，但是你赶快打开看看啊，瞅瞅人家给你写的什么？”向东安排到。
　　“你抱着糖罐子闪远点，别忘了你是工程兵学院毕业的，偷看他人信件可是可耻的。”卫国把信紧紧的揣到怀里。
　　“不是，我这不算偷看，我这是正大光明的看，我保证，看了绝对不出去。”向东这陪着等信的一周也挺煎熬的，信好不容易来了，想看看是本能。
　　“想都别想，直接通知你，不可能，趁早死了这条心，这信是人家云茹姑娘给我的。”卫国双手把信护得死死的。

　　“不看就不看，谁稀罕啊。”向东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走开了。
　　掏出马扎，坐在床边上，卫国光盯着信封就傻笑了两分钟。
　　不过这么仔细一看，云茹姑娘不愧是大学生，这字写的真好，比他写的好太多了。
　　向东虽然闪开了，但是眼神还时不时的往卫国的方向瞅着。
　　“哼，瞅瞅那傻样，还不赶快打开看看，光傻笑个什么劲儿呢！”向东自顾自的念叨着。
　　又盯着信封看了半分钟，卫国这才心翼翼的拆开信封。
　　“哼，不就拆个信封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拆丨炸丨弹呢，拆丨炸丨弹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紧张。”向东声的嘟囔着。
　　信封里装着一页纸，写的满满的。
　　卫国逐字逐句的看着，大体的意思就是想请卫国讲几件自己的英雄事迹，最后还了问了下看没看过高山下的花环这部电影，卫国长的特像里面的男主演。
　　一张纸，卫国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前面的看明白了，不就是英雄事迹吗，但是后面突然提到电影是什么意思，明显和前面的文风不搭啊！

　　卫国没注意，向东正在悄无声息的靠近。
　　“哟，还像男主演，哪像了，听我的卫国，这姑娘眼睛明显有问题，算了吧，姻缘这种东西可碰不可求，不定等等后面还有更好的。”向东这是已经把信都偷看完了。
　　“刘向东。”卫国咬着后槽牙到。
　　“到，卫国同志有什么指示？”向东这是要一本正经的求挨打啊！
　　“我了，偷看别人信件是可耻的。”卫国边起身边挽袖子。
　　“哎哎哎，别冲动别冲动，我将功补过，没猜错的话你肯定看不懂云茹姑娘信里的意思。”向东赶忙求饶。
　　“看懂看不懂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你还是想想哪边脸着地更舒服些吧！”卫国着就要上手。
　　“停，人家姑娘都表明了对你有意思。”向东到。
　　“恩？你从哪看出来的？”这句话果然好使，卫国立刻就停止进攻了。

　　“看了吗看了吗，我就知道你看不明白，去，倒水。”向东坐在马扎上指挥到。
　　卫国瞅了瞅向东，又看了看云茹的信，立马就去倒水。
　　“给。”卫国把装满水的搪瓷缸子递了过去。
　　“两勺糖。”向东伸手比划着。
　　“蹬鼻子上脸是吧！”卫国着就又要挽袖子。
　　“停，不用加糖了，糖吃多了对牙不好。”向东嘟嘟囔囔的把搪瓷缸子接了过来。
　　“这封信明面上是要跟你了解一下英雄事迹，但是这最后以电影为借口的点睛之笔却暴露了心思。”向东喝着茶水拿着架势分析着。
　　“暴露心思？暴露什么心思？”卫国从一旁哪个马扎坐好。
　　“这还不明显吗，都你长的像男主演了，分明是对你有好感啊！”向东摊摊手。
　　“但是我也不认识那个男主演啊！”卫国回到。
　　“哎哟，跟你话怎么这么费劲儿呢，你认识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云茹姑娘感觉你像。”向东都快翻白眼了。
　　“那我该怎么回信？”卫国到。
　　“你可以求求我，带些情书这种事儿我还是有经验的。”向东摊摊手到。
　　“回信怎么可以代写，我又不是不认识字，你闪开，我自己写。”卫国着就要哄人了。
　　“嘿，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向东唠叨着。
　　“我看你就像头驴。”卫国回到。卫国还没来得及写，熄灯哨吹响了，灯灭，必须上床休息。

　　灯灭了，战士们迅速的上床休息。
　　卫国把信压在枕头底下，心砰砰的跳个不停，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有了想睡的意思。
　　眼睛才刚闭上，紧急集合的哨声就响了，要不是上铺向东飞快下床，卫国还当是在做梦！
　　“这个时间怎么突然紧急集合呢！”向东边穿裤子边到。
　　“你问我我问谁去，抬脚，你踩我鞋了！”卫国嚷嚷着。
　　休整的时间刚到，半夜就紧急集合，不用想就知道是有急事。
　　战士们迅速的打好背包，穿戴好军装，整装完毕，立刻往集合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