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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路,鬼打墙
作者:
于野
1986年的夏季是张家楼这十年来最炎热的一次,这么热的天,村里的很多劳动力都还要顶着烈日去隔壁镇子务工。
那镇子叫六连里,是先进镇,比邻边的村镇繁华昌荣。
那日是这个夏天最难以接受的,不知是太上老君的药炉翻了,还是老天对那些腐败人们的惩罚。
傍晚,一群背着工具包袋的老爷儿们陆陆续续的各自回了各自的家里。
张楚阳从六连里一脸黑灰的走在村西边,手里拎着一小袋大米向张家楼走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下井挖煤去了。
他本是疲惫的脸瞬间露出了笑容,这一天的劳动成果,够自家人吃上半来月了。
就在这时,东北面的天空浓雾笼罩,浓雾中不知是什么东西正黑压压滚动着,犹如一条黝黑的蛟龙。
张楚阳定神一看,心有余悸,虽说自己能看出别人看不出的现象,但这种现象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心里猜测一定会发生大事,便加快了脚步向着张家楼走去。
进了自家门口,天已经黑成一片,他看到屋里亮着灯,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
在院里的一口大缸里盛出一盆水,痛快的洗了一把脸,又拿起地上的东西整了整衣服,推开内门,进了屋。
这三个月来,几乎每天,张楚阳都是这样装扮一下自己再站到家人面前,在这个镇里自己是唯一一个出过县出过省的人。
在1985年中结束了随新藏考古队的沙漠之行后,回到家乡,就在一个知名的建工厂工作,再加上考古队给的劳务费,日子过的也算是红红火火。
可谁知三个月前厂子突然发生重大变故,新来了一个厂长,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裁了一部分人,其中就有张楚阳。
他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就在隔壁镇找了个工作。
张楚阳进了屋看到满脸老褶的父亲一个人坐在桌子前,低着头正一口一口的抽着那个跟了他快一辈子的大烟袋。
“爸…”张楚阳轻声道,父亲并没有回声,头只是微微一侧,又继续抽起烟袋来,顺着父亲身体对着的方向扫去,就见媳妇从东屋走出来。
她见张楚阳还站在门口,说道:“你回来了,小林又发高烧了……”随后拿起旁边高柜子上的一碗水又进去了。
掀开东屋的门帘,张楚阳看到了那张瘦小腮帮子都凹进去的狗老爷子。
这狗老爷是村西头开药铺的,也会看病,请他来比去县城的大医院要省不少钱。
“狗爷,小林怎么样了?”虽然张楚阳并不喜欢眼前这个老爷子,但关乎自己儿子的性命便直接开口问道。
“啊,小林这个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开个药方,明天一早过来取药,阳子,你随我出来一下。”狗老爷那双晶透的眼睛瞟了一下炕边上的药箱,示意的说道。
张楚阳走到炕边,看了看躺在药箱旁边的儿子,小脸蛋儿通红,小嘴唇还有些发紫,又看了看守在儿子旁边的母亲和媳妇儿。
“别太担心,狗爷都说没事了,妈,妍希,我去送送狗爷。”张楚阳拿起药箱,说道。
随后跟着狗老爷子出了屋,一出东屋就看见张楚阳的父亲愁眉不展的站起身看着他们。
“老张!放心吧,你孙子没事,就你这般模样,是要折煞他的……”狗老爷走过去喝道。
父亲抖抖烟斗刚要说什么,就瞅着狗老爷子摇着头已经到了门口。
“爸,您别往心里去。我出去一趟……”张楚阳说道。
“狗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知道你把我单独叫出来,肯定是关于小林的,说吧,什么结果我都愿意接受,如果能有救他的办法,不管刀山火海……”张楚阳随着狗老爷子走到村西头的那条街上停了下来说道。
狗老爷背对着他,举目头顶上无星无月,浑浊的夜空,半响没出声,仿佛这黑黑的夜空中,有什么奇特的东西纳入他的眼中。
“阳子……实话告诉你,小林的这个病比上一次更严重了,如果再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他可能活不过二十六岁。这次我发现,小林身上有股奇怪的现象,虽然我不信鬼神之说,但确实很诡异,你啊,也确实有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你可以试试其他的办法救治小林。”狗老爷转过身严肃的说道。
张楚阳回到家后,媳妇沈妍希已经做好了饭,一家人简单的吃了晚饭。
饭后,张楚阳夫妻俩躺在床上。
“狗爷跟你都说什么了?”沈妍希翻个身看了一眼身边侧着身的张楚阳,问道。
“没说什么,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狗爷那抓药。”
就在大半夜,昏昏欲睡的张楚阳突然被地底下闷闷的滚动声惊醒。
他立刻起了身,把熟睡的沈妍希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房子都跟着有些晃动,张楚阳心中大喝:“不好,地震了!”
他赶忙跑出西屋,然后奔着东屋去,沈妍希紧跟其后,东屋并没有传出儿子的哭闹声,但张楚阳刚一迈进东屋,就冲出门外,不管沈妍希在身后怎么喊他,他都没有反应。
张楚阳小跑在张家楼漆黑的街道上。
“小林!小林!……”呼喊着离自己一米远的小孩儿,那小孩儿一边跑一边回头冲着他笑。
张楚阳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那小孩儿,那小孩儿也不跑了,站在他对面也看着他。
张楚阳盯着这孩子奇怪的神情,心里捣鼓着:这是我儿子吗?
没错!那孩子的一举一动确实是张楚阳的儿子,张青林。
只见他转了两个圈,又接着向前跑,张楚阳一心想要抓住他,却一直和他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张楚阳在黑夜中追着他围着张家楼转了一圈。
随着地震的晃动,一瞬间的大动荡,而后到平稳,张楚阳已经气喘吁吁的到了六连里西村边的空地上。
当张楚阳抬起头时,眼前那个小孩儿竟然不见了!
扫着身前宽阔的空地,荒芜一人,从家中追到这里,从未离开自己的视线,现在居然凭空消失了。
突然,张楚阳脚下的地面又发出轰隆隆的闷声,张楚阳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往自己家中跑去……
张楚阳回到家中,地震已经缓缓结束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震波,余震不是很强烈,而且他们这里也不是震中心,所以没有什么损失。
一进门,就见沈妍希从凳子上站起来,眼泪横扫道:“你是怎么了?连儿子都不管了啊?一家人都跟着提心吊胆的。”
张楚阳一傻眼,跑进东屋一看,儿子张青林正乖乖的躺在他奶奶的怀里睡着了。
他爷爷奶奶被张楚阳的莽撞举动一惊,惊愕的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折腾了快一个晚上,天也渐渐亮了,张楚阳把自己看到的、经历的,一五一十地说给沈妍希听,沈妍希心里一绺,心想:“楚阳不会是中邪了吧?”
当时张楚阳看到儿子就匆忙跑出屋,儿子当时就在炕上好好的躺着,他父亲走后突然大哭起来,把他爷爷奶奶都惊醒了,三个人好不容易把张青林哄着了。
而张楚阳却说,他亲眼看到儿子从炕上站起来,坐在炕边,然后跳下来跑出门,一路上咯咯笑着,自己却怎么也追不上。
地震结束后儿子竟不见了,而他却又好好的躺在家人怀里睡着,不管怎样,儿子没事就谢天谢地了。
渐渐地,天亮了,没多会儿墙外面有人大声喊着:“张大哥…张大哥…”
张楚阳闻声扭头向外看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沈妍希也跟在后面。
走到门外,就看见一个身材莽壮的大个子,他是狗老爷的儿子,苟安。
苟安看着张楚阳说道:“张大哥,快跟我去六连里,那出大事了!”
张楚阳被这话弄的一头雾水。
“小苟,昨晚地震,你家那没事吧,一会儿楚阳要去你家老爷子那取药。”沈妍希说道。
“哎呀,嫂子,你说梦话呢,什么时候地震了,我爸他一早就出村了,也没交代给我什么啊,行了嫂子,等我爸回来我叫他给你送来,张大哥,走了,快点。”苟安一边说着一边拉拽着张楚阳,不一会儿,俩人便走远了。
沈妍希好奇的看着苟安,又看看四周,摇摇头,转身进了院子。
苟安带着张楚阳到了六连里西村边,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苟安扒开几个人,就看到最前面出现一条半人长的宽沟,里面黑漆漆的。
很久以前就有人说,六连里下面有一个大墓,现在,大墓出现了。
第一个发现这个墓的是李大婶的儿子,她儿子一早出来扔垃圾,看到前面有个闪光的东西。
跑过去还没捡到那亮东西就一脚踩进浅坑里了,后来才发现下面是个大黑洞。
张楚阳蹲在洞前望了望,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越这样神秘越让人觉得危险,很多人围在前面张望着。
苟安把前面的一些人向后推了推,说道:“你们向后去去,让我张大哥好好看看,我张大哥那是跟过考古老师去过不少地方的,这下面要是有什么宝贝,大家都有......”
“小苟!乱说什么呢?”张楚阳不自在的皱着眉头喝道。
就在苟安的话一出,人群后面就冲出一个人来。
“扑通”
那人钻进了洞里,紧接着里面传来两声恐怖的尖叫声。
在洞口处,刚在那人的头,慢慢探了出来,只看见脸是朝下的,头顶对着张楚阳他们。
那人的头顶不知被什么东西抠掉一小块皮,流着鲜血,贴在黑洞壁上的脸,发出一声闷闷的话:“拉…我…上…去…”
旁边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声:“流血了.....”
张楚阳说道:“赶紧救人,把人先弄出来。”
苟安第一个跑向前,蹲下身子:“老兄,你太冲动了,你这一脑袋磕进去,没把你脑袋磕掉就已经不错了,快出来吧!”
苟安嘲笑的说完,那边却没有反应了。
张楚阳走过去:“小苟,快把他拉上来,送你爸那缝两针。”说着,两个人一个用衣服捂着流血的头顶,一个拉着他伸出来的一条胳膊。
“张大哥,这也太沉了吧,我拉不动啊,你们再过来个人。”
三个人用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把那人拉出了黑洞。
苟安还摔了个大跟头,就在这时,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一些老少丨妇丨幼都吓跑了,就剩下两三个胆大的,惊恐的看着地上那被他们拉出来的老乡。
那人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成了两半,就剩下被他们拉上来的,一个淌着血的脑袋,一只胳膊和一条腿,粘连在一起的右半身子。
五脏六腑被他们拉扯的时候淌了一地,洞口处还有一颗扑扑动了两下,鲜血红红的心脏。
此时起身的苟安,目瞪口呆的瞅着身前的这番恐怖景象不知所措,就在刚才,自己还跟他开了个玩笑呢。
张楚阳早已察觉到这里的阴阳怪异之气,只是还没有等他开口,竟在眼皮子底下死了一个人。
六连里西村边出了人命,马上就有市里干部过来处理了,过去好几天也没给出什么结果。
出了这样的事,也没人敢下黑洞,那片空地被他们用铁丝网圈了起来。
这期间,苟安去找张楚阳不下五次,想让他跟自己一起去黑洞里面探个究竟,每次刚要出门,就被沈妍希叫了回去。
此后,苟安便放弃了,不再找张楚阳下黑洞。
转眼间,已经到了秋末。
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张楚阳躺在院子里那把破旧的老摇椅上。
望着离自己遥远的圆月,回想着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先是自己无缘无故被厂子辞职,其次就是七月份的地震,明明很强的震感,却没有人感觉到。
再就是六连里吃人的大黑洞,连干部们都束手无策。
还有最气人的就是狗老爷得了失心疯,整天胡言乱语,之前说给儿子张青林抓的药也就没个准了。
张楚阳正思索着,突然看见儿子蹦蹦跳跳的围在自己身边,此时的他觉得,如果儿子无病无灾,那该多好啊。
就在这一瞬间,张青林赫然停住了,直勾勾的望着院外。
张青林这番异样的举动,让张楚阳提高了警惕,眼瞅着儿子张青林跑了出去。
张楚阳紧跟其后,却不知不觉跟到了六连里的那片铁丝网前。
“咯咯…咯咯咯…”网栅栏里发出一阵又一阵十分尖锐的恐怖声。
听的让人背后不由一紧,张楚阳借着月光向里看着。
这一看,就看见个头不高的张青林望着洞口,片刻跳进那大黑洞里。
“小林!”情急之下,张楚阳一边喊着一边弄开铁丝网,跑过去也钻了进去。
张楚阳一头栽到地上,幸亏他反应极快,用手护着,一个翻身滚到一边,不然就磕到那大石头上了。
周围黑漆漆的,突然一道亮光出现在眼前,就在前面几步远,儿子张青林拿着一面铜镜子在玩耍。
但是光线不知从哪投射过来的,就这样追着张青林的身影。
一路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瞬间,周围的景象换了样,张楚阳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墓室里,眼前竟有一口奇特纹络的石棺。
就在这时,石棺前探出儿子的小脑袋。
张楚阳顿时挺起身走过去,却不见那小脑袋了。
“嘭”的一声石棺被掀开了,一阵浓重的烟雾过后,周围的景象顿时又转换起来,张楚阳走到石棺前俯身一看,那石棺里竟躺着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这人与自己有着七八分相像,俊俏的脸蛋,短短的头发,身上穿着被扯烂的,非常短小的衣服,下半身盖着一张泛着金晃晃字眼的帛书。
正当张楚阳看傻眼时,石棺里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二十年后
“张青林!张青林!”一阵哐哐的敲门声,门外传来爽朗的青年男子声音,把趴在八仙桌上的人,从梦中惊醒。
那人抬起头,将手中的古书扣了过去,站起身揉了揉眼睛,向着门口走去。
“张青林…都几点了,还不开门,赶着江叔回来呢啊…”
这时,“啪”的一声,门被打开了,就见门外一身休闲装,头发黝黑且根根树立的男子用手扒着门,抬头看着他。
身前这开门的人,正是那青年男子口中的——张青林。
张青林身着一件淡蓝色茶技师的套服,额头的头发蓬松的挡在眉梢上,一双深邃忧郁的眼神朦胧的看着身前的人。
“程澈,你就不能换个词吗?”张青林一转身再也不看他,直径向里面走去。
程澈是白家胡同有名的“闲事人”,鬼混在北京城二环。
“你这一大早的跑过来干什么?有事吗?”张青林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在身前的几个古董花瓶上来回的掸着。
程澈表情有些严肃了起来,双手盘在胸间,一本正经的说道:“兄弟,二十年前张家楼的那庄惨案有眉目了,查了这么久,终于让我查出了一点线索。”
那根骚动的鸡毛掸子,僵在了一口清代梅花烙印的瓷盒上,张青林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和悲抗。
二十年前,张家楼发生的那起灭门惨案,唯一逃过此劫的,只有张青林。
那年初冬,张青林的父亲张楚阳在六连里的那片空地下,发现了一座大墓,据说是西汉一位将军的墓。
结果在张楚阳回到家的第三天,就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张家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屠杀,只要是姓张的都被杀了,他们行踪,举止,都很怪异。
只有一个带着笨笨呛呛的磕巴声音问着张楚阳。
“汉…墓…里的…帛书…在哪?”
张青林神目凝聚,那时自己还那么小,就经历了那么残酷的事情,所有的亲戚家人,一夜间都没了。
爷爷至死也没有说出父亲的下落,而母亲为了保护躲在小屋里的奶奶和自己,被他们残忍杀害了。
奶奶把一个用金布包裹的东西塞在了自己的怀里,将他关在暗橱里才逃过一劫。
那群人残暴的屠杀过后,外面竟下起了鹅毛大雪,自己躲在暗橱里哭得昏天暗地。
直到父亲的挚友,江亥言来找他父亲,才得以获救。
自那天起,张青林就高烧不退,好在江亥言四处寻医,他的病才得以缓解。
这二十年,随着江亥言走南闯北落到了北京城。
但是二十年中,张青林都无时无刻提醒着自己。
不管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也要找出当年杀害家人的凶手。
“啪”一声啐响…
那口清代的瓷盒,从架子上掉了下来,三瓣开花的躺在地上。
程澈向前一步,眉毛一挑瞅着张青林,指着他说道:“这回你可惨了,乾隆瓷盒啊!江叔回来一定饶不了你……”
张青林转过身,眼睛定格在那地上破碎的瓷盒上,抬头看向程澈,两人的眼神触到了一起。
张青林又看向那乾隆瓷盒,说道:“你都查到了什么?别总拿无关紧要的东西来忽悠我。告诉你,你也别幸灾乐祸,我知道你有办法。”
程澈撇了撇嘴道:“张青林,你都没听我说完,就知道没关系?我派人查到了当年住在你家隔壁的邻居,他说听到过你爸和几个人说从六连里发现的古墓里拿出一份藏宝图,他要找到那些宝藏,就可以治好你的病了,所以只有找到你爸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青林俯身把乾隆瓷盒的碎片捡起来,捧到梨花木茶桌上:“如果能找到我爸,早找到了,看你说得都是废话,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我已经着手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程澈就知道他不相信,这次非要有个结果让他看看。
“行了,你忙着,我走了……”程澈头也不回的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老程,你给我回来,乾隆瓷盒据我了解是一对的,当初你爸只送给江叔一个,那另一个你肯定知道在哪,别再跟我废话了,赶紧找来。”张青林走到茶桌前叫住了程澈。
程澈扭过头,苦笑着脸道:“什么人啊!你打碎的还让我赔。再说,另一个乾隆瓷盒早就不在我们家了,我家老爷子现在那是一毛不拔,这次我可帮不了你。”
“喂,上唐八骥图你确定不要了?行!以后没事别来啊,你一来准没好事。”张青林说着,低身从茶桌下,取上来一个精致的大茶叶木头盒子,小心翼翼地把乾隆瓷盒碎片装了进去。
“你……”程澈气得瞪圆了眼睛,指着张青林说道。
就在这时,“哒哒……”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程澈?这大清早的,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子出现在了门外。
“嘿嘿,昕月,你怎么来的这么早。今天要是没事,我带你去逛街吧。”程澈听到声音,立即收回指着张青林的手,笑容像开了花似的转过身说道。
江昕月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套裙小礼服,波浪大花的头发,荡在圆圆的、嫩白的小脸两侧,胸前还抱着一个绿纹花画卷盒,几步走到梨花木茶桌前:“青林,这是你要的东西。”
江昕月是江亥言的掌上明珠,从小那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自十年前她母亲去世,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江昕月了。
“月月,确定是那幅吗?”张青林把茶桌上的东西都弄到一边,腾出一个空地来,伸手接过江昕月怀中的画卷盒,打开把画卷铺展开来。
一幅长80cm、宽40cm的帛画就呈现在了他们面前。
程澈上前两步,吃惊的看着桌子上的那幅帛画。
帛画上面一匹匹栩栩如生的骏马,从左到右一共八匹,每一条都形态各异,经过后期的修补,堪称是完美。
但是随后张青林的一句话使得站在旁边的两个人惊讶地看向他。
“月月,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别生气。”张青林右手轻轻抚摸着画卷的表面。
“这幅画是赝品,虽然不管是画质、颜色都和真的一模一样,但是……”右手指从左边数到第三匹骥马,说道:“你们看这里,这个马头的方向是偏的……”
江昕月表情更是吃惊,站在张青林所处的位置看了又看,这有什么问题,在来之前她已经找人看过了,都说没有问题的。
“青林,别开玩笑,这怎么可能,我已经找人鉴定过了,确实是韩干的真迹呀!”
“不,昕月,老张说的对,这幅确实是赝品,仿造的太完美了。”程澈的目光盯着张青林所说的位置端详了片刻,说道。
江昕月脸色越发的难看:“你们不能随便一指,就说是赝品了呀,再说,我是真的找人验过了。”
“昕月,你找的谁?”程澈默默地瞅着江昕月问道。
“金算子啊,鉴宝专家…”
“什么!?金算子?他哪是什么鉴宝专家,他就是个骗子,昕月,你给了他多少钱?”程澈站到江昕月的身边说道。
“十万…”江昕月语气低沉道。
“走,昕月,我们找他去,老张,你也一起吧。”
一幅赝品画,居然被人骗了十万块,程澈想想都来气。
江昕月本想着张青林能一转手,还能赚回不少,现在是双手两空,心里出奇的不愉快。
再说这些钱是父亲准备给自己上大学用的,现在该如何向父亲交代啊!?
江昕月心里气愤难过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眼前这两兄弟。
“我昨天从他那出来的时候,听他店员说,他定了昨天晚上的飞机,现在怎么办?”
“月月,卖画的人呢,在哪?”张青林问道。
江昕月的脸色瞬间变了:“卖画的那人是个外地人,我和他把画拿到金算子那鉴定完,他就走了,不过我有他的电话。”说着,江昕月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纸,接着拨了电话,但电话那头一直嘟嘟响,没有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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