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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赌石,赌他个飞龙在天!
作者:
戴威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抹布。
这句话是形容赌石的。
所谓的赌石,赌的是翡翠,因为翡翠在切割之前,有一层风化层包裹,不知道其中是否有货。
所以需要切割,这个切割的过程,就被称作赌石。
因为赌石的价格实在太昂贵,输赢可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所以有一刀穷一刀富的说法。
我们从事的,就是翡翠最后的雕刻工作。
瑞城有一家翡翠公司叫瑞城国际珠宝翡翠公司,这家公司的老板叫袁成杰,我父母就在袁成杰的公司做雕刻师。
袁成杰有一个女儿,叫袁玲,我们两个是一起从小长大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我们的感情很好,因为我父亲的手艺精湛,所以袁老板很看重我父亲。
双方的父母本来打算在我从瑞城国际珠宝雕刻学院毕业后,就安排我们结婚。
我也很憧憬这个美好的未来。
但是,一切,都因为一件事,打破了我们美好的未来。
我父亲,得了尘肺病。
这种病对于雕刻师来说,很常见,一旦染上,可以说是就废了,这种病治不好,需要终生治疗。
昂贵的医药费加上没有希望的人生,让他很绝望。
但是更绝望的是,在第二年,我妈妈也开始出现这种症状,去检查,病魔没有放过她,我妈妈也患上了尘肺病。
这让本来就绝望的家庭,更加的雪上加霜。
但是,我没想到,真正的悲剧,是从袁成杰开始的。
当我父母患上尘肺病之后,他对我父母的态度,急转直下,先是断了给我父母的医药费,随后又找了个理由,把我父母都开除了。
这让我本来就绝望的家庭,陷入了更加绝望的恐惧,因为穿衣服都费劲,我父母根本没力气去跟他打官司,只能在家里等死。
但是我父亲不甘心,他为了能让症状轻一点的妈妈能有活下去的希望,就开始走上雕刻师一生的禁忌。
他选择了去赌石。
雕刻师对翡翠是非常的了解,一拿到石头,就能知道场口,种水,市场价值。
但是,赌石圈,有这么一句话,叫做神仙难断寸玉。
在石头没有切开之前,没有任何人,能打包票说这块翡翠能不能赢。
为了博取更多的钱,我爸泥足深陷,不但把自己用来治病的积蓄给输的一干二净,还偷偷的问地下钱庄借钱。
最后,把自己的命都给搭上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下午的第一堂课,我们刚开始进行雕刻训练,就听到外面说有人从姐告玉石城的大楼上跳楼了。
来了很多丨警丨察,封锁了现场,学院的老师,还有学生们都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来到隔壁不到三十米的最大的赌石城姐告观看。
我当时也去了,我清楚的记得,当我钻进人群的时候,我看到满地都是鲜血,地面上躺着一个人,浑身摔的血肉模糊,手脚扭曲变形。
一双眼睛恐怖狰狞不甘心的怒睁着。
那个画面,让我终身难忘。
这个人跳楼了,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爸爸。
永远没有人能知道,我看到那个画面,内心是多么的绝望。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是多么现实的一句话。
我爸的丧礼,如果不是社会公益帮他进行了火葬,他估计就要曝尸荒野了。
办完丧礼之后,我领着骨灰盒回家,推开门,我就听到“齁……齁……”地声音,这喘气地声,像是一把把刀一样,扎进我的心窝里。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妈,昏暗的房子,家徒四壁,我爸走了之后,我妈就更加的绝望了,整个人也像是死了一样。
只有她呼吸的时候,嗓子里面发出一阵阵的哨鸣声证明她活着。
看到我捧着骨灰盒回来了,我妈立马要坐起来,但是因为太激动了,她呼吸立马开始喘气来了。
看着她喘气的样子,十分费劲,但是她什么也不顾了,一把将我爸的骨灰抱过去像是宝贝一样,喘着气搂在怀里,一句话都不说,那种沉默的哀伤,让我想要跟她抱头痛哭一场。
我看着我妈喘的越来越厉害,感觉下一口气喘不上来,马上就会死一样,我内心像是长了刺一样。
我赶紧去拿药,但是我发现,床头的药盒子里,早就空了,我赶紧打开氧气瓶,但是氧气瓶里也空空如也。
我咬着牙握着拳头,那种绝望,真的前所未有。
我必须的给我妈妈买药,我得给我妈妈重新换一瓶氧气,但是一瓶氧气要两百多,克矽平加上汉防己甲素及铝制剂也要三百多,我摸摸口袋,一毛钱都没有。
我赶紧给袁玲打电话。
我不敢让我妈听到我跟袁玲还有来往,所以,我只能出去偷偷的打。
“喂,袁玲,能……借我点钱吗?”
自从袁玲的爸爸做出来那么决绝的事之后,我爸妈就禁止我在跟袁玲来往,而袁玲的爸爸妈妈也禁止她跟我来往,但是,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很爱彼此,所以我们还私下里偷偷联系。
袁玲没有回答我,而是绝情的挂了电话。
当我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时,我整个人都绝望了。
这个时候,袁玲发来了一条短信,我急忙看了一眼。
“你找我除了借钱还能做点什么?我是你的提款机吗?有点自知之明吧,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我看着短信,心里绝望的再滴血。
我有些不相信这是袁玲给我发来的信息,但是,这条短信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真实。
真实的像一把匕首,把我往死里杀。
我真的很绝望,但是看着屋子里像是死人一样的妈妈,我爸说过,要让我好好照顾她的。
我必须的想想办法,我必须的做点什么。
所以我继续打电话,给我的同学打电话,给我爸以前的工友打电话,但是打了很多人的电话,没有一个人肯接的。
我看着电话里的号码,我真的绝望的想要怒吼,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肯接的,我知道我是鬼见愁,所有人都被我借钱借怕了。
现实,真的让人绝望
我看着最后一个号码,是我的难兄难弟瘦猴,他比我还惨,他连父母都没有,但是我没办法,我得让我妈活下去。
我给瘦猴打了电话,如果他再不接电话,那我真的只能去死了。
“喂,猴子,有钱吗?”
“哥,有,刚接了个活,赚了三百。”
我听着三百这个数字,就觉得特别的绝望,连一个疗程的药都不够。
我回头看着我妈痛苦的表情,绝望的我,握紧了拳头,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到我父亲的痛苦了。
所以,我做了一个跟我父亲一样的决定。
那就是。
去赌一次。
我安顿好我妈之后,就来到姐告赌石市场,这里是瑞城最大的赌石早市。
我在市场等了一会,就看到一个瘦高的人走过来。
这个人就是瘦猴,原名孟彪,因为特别瘦,所以学院里的学院都叫他瘦猴。
孟彪一见到我,就把三百块钱拿给我,我看着这零散的三百块钱,我内心真的特别的感激孟彪。
我爸身体还好的时候,孟彪经常到我们家吃饭,跟我关系特别好,在我们家出事的时候,所有人都把我们家当桂加成,也只有孟彪,他也是唯一一个对我不离不弃的兄弟。
他没钱,但是出力,打电话办事,都是随叫随到。
而这一次。
我的亲戚,所有的同学,连我的女朋友袁玲都不肯再帮我,到了绝境的时候,也是孟彪这个难兄难弟帮我,把刚刚做工拿到的辛苦钱给了我。
孟彪说:“丰哥,你给你妈买药不应该去药店吗?你来早市干嘛?”
我说:“钱不够,连一个疗程的药都不够,我想去赌一把。”
听到我的话,孟彪就严肃地说:“丰哥,你爸才从楼上跳下来,你不怕输了吗?”
我心里非常地愤恨,我说:“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看到我愤恨地表情,孟彪立马说:“行,丰哥,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走,咱们就去赌一把,一刀穷一刀富,说不定咱们能成为百万富翁呢。”
我没有那么大的幻想,我只想给我妈赢个生活费,我没有多说什么,跟孟彪一起去市场。
姐告的早市,人山人海,根本都挤不动。
我直接去一家叫后妹的赌石店,我经常跟我爸来这家店讨要边角料,对于这家店,我很熟悉。
站在店里,我觉得很恐惧,我爸的死状,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害怕输,害怕走上我爸一样的绝路,我恐惧这个禁忌。
但是现在我妈活不下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我只能去触碰这个禁忌。
为了活下去,我只能赌一把,我现在终于知道,我爸当时是有多纠结了。
我睁开眼睛,开始挑选原石。
赌石,是一门技术活,我们学雕刻第一课上的,就是怎么去辨别原石。
怎么挑选原石,也是非常有讲究的,赌石先赌场口,缅国有八大场口,每个场口出产的原石都不尽相同,有出色的,有以种水好而闻名的。
只有懂这些知识,你才能无往不利。
我只有三百块钱生活费,只能买公斤料,
公斤料中最好的,就是后江场口的料子。
虽然这个场口的料子,以裂多闻名,但是种水与色也是出名的好,只要出一个戒面大小的料子,都可以赌到好几万的价值。
我来到后江厂区料子摆放的区域,拿着强光手电在不足一公斤的料子上打灯。
强光灯是赌石,雕刻必备的工具,因为在光线的照射下,就能看到原石,或者翡翠内部的情况。
后江的料子很贵,三百块一斤,而且,只能买到垃圾场筛选的垃圾料,最多,也就只能买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
这就等于是在垃圾堆里,赌一个希望。
我挑选扒拉,突然,我看到一块品相四方四正的,像是豆腐块一样料子。
我把它拿出来,品相,是甄选翡翠原石的指标之一,四方四正的品相,出货的概率非常大。
我立马打灯,看到犹如灯泡一样穿透的料子,我一向沉稳的内心,也不由得跳动起来。
我赶紧把料子用水喷了一下,润水之后的料子,水头特别好看。
而且皮壳上有脱沙,而且料子很完整,皮薄稍许能见种水,很容易赌涨。
但是,灯下有裂,这块料子的裂不少,我看到了至少有三条贯穿性的裂痕。
赌石,不怕大裂,就怕小绺,一旦有细小的裂纹,就无法出货了。
不过我决定赌这块。
我拿着石头,来到柜台,把石头放在电子秤上,不到一斤,三百克。
赌石店的人很多,老板对于我这份生意,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不耐烦地说:“不到一斤,也按一斤算啊,三百……”
我点了点头,拮据的,用手机扫码付钱,看着付款成功,我内心的压力陡然暴增。
我是赌上我的所有,为活下去赢一个希望。
这是我全部的希望,如果我输了,我接下来的生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我抓起来石头,到切割机边上。
我说:“师父,扒皮。”
师父不耐烦地说:“这么小的料子,扒什么皮啊?切一刀也是两块钱,扒皮也是两块钱,切一刀多省事啊。”
切石头,都是要花钱的,一刀两块钱,这是行里的规矩,但是我摸摸口袋,真的比我的脸还要干净。
但是这块石头,不能切。
我说:“师父,这块料子,裂太多,需要扒皮之后,研究好裂的方向,然后在切,要不然,很容易垮的。”
我的话,让师父立马打量了我一下,他不屑地说:“你老子是于诚丰吧?他就是个搞雕刻的,根本就不懂赌石的,搞的跟真的懂似的,赌石要是能教的会,你老子也不用跳楼了。”
这话很刺耳,确实,雕刻学院虽然教鉴定翡翠原石,但是,却真的没有任何一个学生跟老师敢来赌石。
因为,那些知识,真的就只是文案知识,赌石,是要靠实战来积累经验的。
我也是第一次赌,我也不确定我能赌赢,我只是来赌个希望。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你要是嫌麻烦,我自己来扒皮,借你的工具用一下。”
师父很不耐烦,直接把牙机丢给我,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我抓着牙机,坐下来,双手颤抖地拿着牙机,我非常的紧张,我很清楚,我要是赌不赢,我十分清楚,会是什么下场。
我看了一眼孟彪,他也紧张的满头大汗,我们都是第一次赌石,那种紧张,只有我们自己内心清楚是怎么一种激烈。
周围看热闹的人,对于我的紧张,都纷纷笑话起来。
我没有理会他们,我打开牙机,一点点的,把石头放在水管下,一边喷水,一边拿着牙机开窗。
赌石有很多赌法,有一种稳妥,但只能发小财的玩法,就是开窗,找一块表现好的石头,把绿色,或者好的表现给开出来,然后拿去卖钱,但是,只能卖小钱。
不能发家致富。
想要真的赢大钱,还是得一刀切。
当牙机打开之后,嗡嗡的声音瞬间侵占我的大脑。
此刻,我整个脑子都一片空白,快速转动的刀口瞬间将石头的皮壳扒开。
“噗通,噗通……”
我心跳加速。
当这块料子的皮被扒开之后,我的人生是黑是白,就一清二楚了。
一刀穷一刀富。
是生是死。
就看这一刀了。
牙机沿着一条十分明显的裂开始扒皮,因为皮壳很薄,不一会,就扒出来一面。
我看着流淌下来绿色的泥浆液体,我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说明,料子的肉质,是绿色的。
所以赌赢的几率,非常大。
对于胜利,我从未渴望过,自从我爸出事之后,我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充满了负面,没有任何干劲,但是这一次,我很想胜利。
很快,料子就被扒掉一层皮,我把料子放在水桶里清洗一下,我深吸一口气,能不能出绿,非常重要。
后江的料子,后江赌石比较明显的特点就是色,而且种老,容易出上等的翡翠,只要有绿,品质都不会差。
但是,一刀穷一刀富,到底能不能赌赢,最终的结果,还是得看切开的表现。
我看着孟彪,他的汗衫都已经湿透了,跟我一样,他也非常的紧张。
赌石的紧张刺激,折磨的我们两个人都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我们没有任何话,紧张的说不出来话。
我紧张的,将手拿出来,浑身都开始出汗了,那种与内心的魔鬼抗衡的挣扎,有多么的痛苦,没有人能知道。
只有我知道,我此刻是一种什么样艰难的境地。
内心的魔鬼,在谴责我,在咒骂我,甚至要为我的冲动,而杀了我。
我带着极其强烈地渴望,与无尽的挣扎,将石头慢慢拿出来。
我不敢看,但是内心的奢望极其强烈,我想要让我妈活下去,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
而我爸的死状,也在我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来,我害怕走上我爸的老路。
恐惧与期望,在我内心不停的厮杀着,让我内心极其矛盾。
箭在弦上,不得不服,我咬着牙,赶紧将石头打开。
当我看向石头的切割面时,我的突然蹦出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感,内心狂跳不止。
“啊……出绿了……”
听到出绿了,很多人都围过来了,一瞬间,我就被包围在人群中。
我十分紧张地看着孟彪,是他在吼,当他看到出绿的那一瞬间,就开始暴吼起来。
我从他手舞足蹈的表情看来,他比我还要兴奋。
孟彪兴奋地说:“丰哥,我们赌赢了,赌赢啊,哈哈……”
我看着他欣喜的表情,我也笑起来,心头的重压,一下子释放出来,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感觉像是要升华了一样。
很多人都对我手里的石头议论纷纷,我从他们的言语中,听出来羡慕。
我深吸一口气,顶着巨大的压力,看着手里的石头,这块赌石切开后,切面非常得漂亮,虽然有一些棉点,但不会影响它的价值。
从颜色上来看,属于晴绿,接近翠绿,色不到正阳绿,但也是非常漂亮了。
当然了,外行看色,内行看种,这块料子的种水非常好的,冰种,七分水。
所谓的种水,就是翡翠的晶体细腻程度跟底子干净的程度,冰种,就是料子干净的像一块冰一样,很纯净。
唯一可惜的就是,如果这块料子,是三公斤,有一只手镯的话,那么至少是万元上下的。
只有戒指的话,十分之一的价值都不到。
而且他还有裂。
我打灯看裂,很多,从我的判断来看,至多,可以做三个完美戒面。
这种戒面,市场价在八百千到一千左右。
我立马说:“有没有人要买?我急用钱,有没有人要?两千四,我出货……”
我说完,就看着那些围观的人,听到我的话,不少人都摇了摇头,就连坐在门口的商人,都很不感兴趣。
我心里瞬间又绝望下来。
瑞城的翡翠市场是非常极端的,因为料子多,所以这种中低端的料子非常难卖。
所以,现在我虽然赌赢了,但是,能不能卖掉,又成了一个问题,如果卖不掉,我哪有钱给我妈妈卖药呢?
孟彪也急了,立马说:“多好的戒面料啊,两千四不贵的,我们免费给你们掏,我们真的急用钱,求求你们了。”
孟彪说完,所有人都笑了笑,对于我们的焦急,这些人,似乎一点都不感受不到。
我内心一下子又绝望起来了。
为什么生活,那么艰难?我到底该怎么才能活下去呢?
“两千四是吧?我要了……”
在我纠结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说要了,我心里立马高兴的喜出望外。
这个时候,我看着一个穿着马衫的中年人,头发黑白参半,看着年纪不大,但是有点显老,人精瘦精瘦的,我一看到这个人,我心里就吓的浑身一哆嗦。
孟彪也吓的不敢说话了,低着头走到我身后,轻轻的推了我一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学院的院长马文正,他是明令禁止我们学院的学生去赌石的。
对于院长,我只是在开学的时候见到一次,其他的时间,他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对于他,那双眼睛给我很深的印象,像是鹰眼一样,特别的凌厉。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紧紧握着这块石头,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马院长冷着脸跟我说:“你叫于丰是吧,你把这个料子,给我拿三个戒面出来,打磨好。”
我听着很震惊,我问他:“你知道……我叫什么?”
马文正冷着脸说:“学院里的每个学生,我都知道他叫什么……”
他说完,直接从他的包里,拿了两叠钱给我,我赶紧开始清点起来。
我一张一张的数,每一张都看的极其认真,我的心脏跳动的十分炸裂,那种紧张感,让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失。
额头上的汗,也不停的流。
这就是一刀穷一刀富,那种感觉,真的太魔幻不真实了。
数完了之后,我内心长舒一口气,这些钱,够我妈吃三个月的药了。
看着这笔钱,孟彪也兴奋地搂着我,脸上露出极其狂喜的表情。
我紧紧地握着钱,那种兴奋,真的不是语言能表达出来的。
要不是马院长在这里,我跟孟彪这个时候都恨不得吼叫出来。
突然,马院长冷着脸说:“跟我回去……”
马院长生冷的语气,让我跟孟彪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
学校明令禁止我们赌石,这一次还是被院长给亲自抓住,虽然我知道马院长买我的石头是帮我,但是我明白,回去之后,我也一定受处罚的。
如果开除我们,我们就拿不到雕刻师证书了,没有证书,我们只能做野雕,我们几年的辛苦,都白费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钱,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这件事,跟孟彪没关系。
我一个人扛。
我拿这钱,跟孟彪一起离开赌石店,两个人有些害怕地跟着马院长。
到了外面,马院长打开一辆帕罗杰越野车的车门,让我上车。
帕罗杰虽然不是很贵,但是一般人在瑞城是不会开这种车的,开这种车的人,都是常年跑矿区的,敢去矿区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赚钱的,今天去了,说不定明天命就没了。
上了车之后,我看着一个大胡子坐在车上,这个大胡子很壮实,黝黑的像是一头牛一样。
马院长说:“黑龙,回学校……”
我看着那个壮实的人,就非常紧张,这个黑龙,是学校的教导处的,被他收拾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不管你在学院里混的怎么样,见了这个黑龙,你都得低着头走。
所以我跟孟彪都不敢大气喘一个。
车子开到了学院,我们都下车,马文正冷着脸朝着办公室走,那个黑龙一直盯着我们两个人,让我跟孟彪都压力十足,感觉被一头老虎盯着一样。
但是,我还是鼓足了勇气追上马文正。
我胆战心惊地说:“对不起马院长,赌石是我一个人赌的,跟孟彪没什么关系,你要处罚,就处罚我吧。”
马文正停下脚步看着我,他打量了我一会,就问我:“很缺钱啊?”
我说:“我妈得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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