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打工仔到程序员——我的IT之路

作者: Hello2020

  许多年以后,叶奕凡仍然常常想起那天晚上,和表哥一起在工地附近的马路边坐着,看尽城市繁凉的场景。
  那是1996年,叶奕凡21岁,在北方沿海城市D市的一个县城中居住,父母以前是老师,现退休在家。
  那年,他从自考专科毕业。在学校期间,第一年还正常,认真学了高数,也背过革命史,但后两年慢慢堕落,开始浑浑噩噩混日子,几乎从不上课,学校舞厅到是常去。
  不过考试时各种手段齐出,最后奇迹般的各科竟然都混及格了。但毕业后陷入了僵局,学历不大拿的出手,一直找不到合适工作。
  从小学到高中时期,家住在县里一个小城镇,大学期间全家搬到了县城,所以和以前的同学朋友见面也不方便了。独自在家中呆了一段时间,实在无聊。

  想起三叔在市内某工程队里管点事儿,姑家的表哥也在那个工地做放线,便联系三叔,想要去他所在那个工地干干。
  三叔电话问了一下父亲的意见,父亲回答说,方便的话尽量让他去吧,体会一下生活的艰难也好,于是三叔同意了。
  当天简单带点日用品,下午坐上长途汽车,然后按表哥说的倒了一次公交,傍晚前顺利的找到了工地。工地就在马路旁边,一片主体完成的大楼。
  三叔不在,表哥负责接待。表哥大叶奕凡4岁,个头约一米七五,模样周正,身体壮实。农村出身,虽然初中因故缀学,但自小就酷爱读书,小时候零花钱都用来买书,也相当有文化,说话幽默感十足,绝对是有内涵的人物,后来个人发展也确实超过三叔。

  自从缀学后开始学木匠,然后慢慢跟着三叔出来做事,由于为人稳重,工作扎实,而且还善于表达,在工地重要度慢慢提高,后来开始做放线,很得老板信任。
  两人算是光屁股长大的,从小关系就特别好。先带到了所谓的住处,就是在这个未完的楼里,随便找个房间,门窗还没安,四处透风,地上用木板订了两张算床的东西,随便铺个床单,盖个毯子就当卧室用了。
  当天晚上在工地吃饭,一个大饭盘,一顿饭一饭一菜,炖土豆,味道到也不错,大家就在一楼处各自找地方吃,吃完饭,表哥找了两个本地工人,一起打了会儿扑克,这里叫打棒,三副扑克一起,类似于升级,倒是挺热闹。
  表哥很是活跃,秉承不但在牌上灭掉敌人,而且要在精神打击敌人的风格,不断用语言骚扰,气氛甚是有趣。叶奕凡和表哥从小就配合打牌,轻松获胜。
  九到十点,大家就陆续睡觉了。和表哥到了住的地方,当时时值8月,正热的时候,蚊子也特别毒,幸亏表哥给准备了蚊帐。听着一群蚊子的嗡嗡声,两人闲聊了好久慢慢入睡。
  第二天6点就全体起床,匆匆吃完饭,开始上工。当时好象因为有什么问题,主体工程暂时停滞,工地上的大工都被调到其他工地了。
  有一个带工的人,姓陆,大家叫陆头儿,小平头,眯缝眼,对大家说话声色俱厉。领着包括叶奕凡在内约二十来个小工,一路在工地内走,随时分配人手干各种杂活。表哥不归这个带工的管,自己不知跑哪去了。
  估计三叔和陆头儿有过交待,所以他对叶奕凡倒是特别客气,单独安排他一个人去筛沙子。这估计是工地中最轻松的活了,一个长方形沙网,旁边斜顶个木棍子支起来,用铁锹把沙堆中的沙子一锹锹往网上扬,过去的是细沙子,粗沙子顺网滑下来。
  由于沙子松,所以铲起来毫不费劲,关键是也没人要求速度,可以按自己体力调节,很是轻松。中午简单吃了饭,下午又继续。一大堆沙子弄了一大半。晚上六点半收工,大家吃了饭,有四处蹓跶的,有提前休息的,有坐一堆瞎侃的,表哥依旧和叶奕凡找人打了会扑克。
  第三天情景继续,中午吃完饭后,一堆人聚在陆头儿周围闲谈,大家纷纷抢着搭话。叶奕凡独自在一边静静坐着。这时一个穿花衬衫的工人,操着外地口音,正眉飞色舞的和人群中间的陆头儿说着什么,陆头儿听着也很少回话。
  这时远处有个叫卖雪糕的,花衬衫见了,忙夸张的跑过去,买了两个回来,手伸长长的递给了陆头儿一个,陆头儿点着头便笑纳了。
  叶奕凡静静的看着,慢慢体会着社会与学校的差别。下午筛沙子的活没了,叶奕凡被单独分配挖了一小段水沟,比筛沙子可累多了,但还撑得住。
  这天晚上,饭后叶奕凡不太想玩,和表哥走到了旁边一条小区旁的马路边坐着。经过两天的洗礼,陆奕凡外表已经灰头土脸,标准一个农民工形象了,连心理也差不多进入了角色。
  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华灯初上,无尽繁华,近处的路上走过的一个个红男绿女,花枝招展,架笼溜狗,都绕着他们走,没人会多看他们一眼。感觉自己身处世界角落,另一次元。
  两人静静看了半天,叶奕凡若有所思的对表哥说道:
  “其实在工地,虽然没有其他各种待遇,但只谈到手的钱的话,倒也不算太少,不过现在这种感觉,好象在他们眼中,我们是蝼蚁一样,谁都不愿多看一眼。”。
  当时工地上大工一天32元,小工一天18元。而当年坐办公室的,月工资不到500元的也比比皆是。纯看钱的话,只要别被拖欠,也确实还行。
  表哥听了沉静的回道:

  “你这么快体会到了啊,我这么多年其实一直在让自己努力适应。”
  表哥在他人面前往往表现的无忧无虑,妙趣横生,只有单独和陆一凡在一起时,会更多流露出内心,两人从小到大,基本能互相理解。他也是初中受到一个意外,无奈缀学,不得不去学木匠。
  “也许,这就是人生的一个阶段,我们都要经历不同的阶段才是完整的人生”表哥继续説。
  叶奕凡点头道:
  “不错,我们也常处于路上走的人的角色,但没有过这种体会,现在换下角色,另一种滋味在心头,确实,挺有意思。”
  第四天,情况发生了变化,听说混凝土搅伴机坏了,一帮人,分成两两一组,约一米距离一字排开,要把一大堆混凝土用铁锹接力传到另一边去,叶奕凡正好被分配和花衬衫一组。
  没干多长时间,花衬衫就敏锐的发现问题了。他可是个标准力工,叶奕凡乃文弱之人,体力哪里跟的上,同样时间,花衬衫铲两锹,陆一凡才能勉强铲一锹。这下花衬衫就不太高兴了,嘴里开始嘟囔:
  “要象你这么干,活不都成我干了吗?”。
  这个混凝土和沙子可完全不一样,沙子细,不吃劲,而混凝土里面可满是小石块,一锹下去基本铲不到底,力气全浪费在硬抗石块上了。
  没多一会儿叶奕凡已经是胳膊发酸,再拼命速度也不快反慢。那边花衬衫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但也没再继续嘟囔了。

  好容易挨到中午,叶奕凡一边吃饭一边思索了很长时间,他是个不愿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最后找到了陆头儿。
  “陆哥,那个,感谢这几天照顾啊,那啥,我还是不习惯这里,想回去了。”
  “啊!”,陆头儿吃了一惊,“这么快就要走啊,先别,你三叔刚才过来了,你和他说一下吧”。
  然后他领着叶奕凡七拐八拐,走到了一个楼边一颗大树下,一个估计不到五十的中年人,个子不高,挺清瘦,头发浓密,人长得很精神,脸出奇的黑,正是叶奕凡的三叔。
  此时正一个人坐在树荫下凳子上,前面摆个破桌子,踩着皮凉鞋,一只脚在地上,另一只脚踏着桌子腿儿,一只手拿着馒头,另一只手拿着大葱蘸着桌上大酱,吃的正欢,旁边还摆着瓶儿啤酒。
  三叔的生平也算是比较传奇了,当年家里有两个女儿,非要再生,三婶儿怀上之后就躲了起来。村里听说了派工作队四处寻找,到三婶儿娘家,能查到的亲戚家,四处寻找也没找着。
  所说按当时的情况,找着了就是个强制引流。结果三婶儿出人意料的躲在了一个在集市上刚认识不久的邻村的老太太家里,成功的把孩子生下了。
  此事的结局就是,三叔丢掉了国营供销社的售货员工作,还背负了一大笔罚款。而且超生还失败了,迎来了第三个女儿。
  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就绝然一个人跑到市内,找了个工地,老板正好也是同县的人,就在这里做了小工。
  他自小就心灵手巧,在家时编筐挝篓之类的技术活,都是一看一琢磨就很快能弄明白并上手。到了工地也是,一边做小工,一边看大工怎么干活的。

  后来工地缺人,工头儿问有会砌砖的吗,或有会抹灰的吗,他就说我行,上去一干,慢慢地也干得像模像样,随之工钱,地位也逐渐跟着上去了。
  有一次老板和人在楼前估算建筑用料,他就在旁边听着,最后大家商量完估计了一个数,他在旁边就插嘴也说了一个数,到最后发现他估的竟然是最贴切的。
  老板发现他是个人才,加之是本县城老乡知根知底,所以也越来越重视,半年时间就做了工地的施工员,后来过年时工人的工钱,老板都直接先发给他,然后其他工人到他家去领。
  做了这行没多久,家里万象更新,房子翻新了,各种大件也备齐了,当年还较为罕见的录像机也很早就买了,近些年一直处于志得意满,目空一切的状态。
  老远看叶奕凡过来了就问:“在这干怎么样了”。叶奕凡还没等回答,陆头儿就忙抢先堆着笑说道:“这事整得,小凡说呆不惯想回去”。三叔毫不惊讶,一边吃一边说道:
  “ko,我还以为你能坚持一个礼拜。在这里日子可不好过啊,什么事哪那么容易,除非你混到我这个地步。”
  三叔不无自豪的喝了口啤酒,

  “那天要不是你爸说想让你锻炼一下,还真不能让你来。”
  叶奕凡只能笑着听着。
  离开三叔那儿,叶奕凡找表哥唠了会儿,表哥也很理解,送他到了车站。
  回到家中,父母也想到了叶奕凡在工地不会干太长时间,倒也没惊讶。只是日子又开启了无聊模式,白天闲逛,玩麻将机,或三国志机,晚上玩小游戏机,一天天日子过的昏天暗地。
  家里地方不大,叶奕凡睡在客厅边里的一张小单人床上,旁边摆个淘汰下的黑白电视机,用来玩小霸王。

  这一天中午起来,母亲说有事和他商量。
  原来在本县城,有个表舅,家里开了一个小饭店,女儿面临要高考。表舅,舅妈学历都不高,帮不上忙,当时也没有各种辅导班,舅妈就通过母亲说想让叶奕凡帮着辅导一下。
  由于在家实在是无聊,于是叶奕凡提出干脆白天到饭店呆着,能帮点忙就帮点忙,顺便辅导一下表妹,表舅,舅妈欣然同意。
  第二天,是个周五,叶奕凡上午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饭店在离县城去往市内的路的交界处一个转盘附近,叫悦来居。

  饭店紧挨主干道,道上车水马龙,地点很好找,店门面不大,也不太起眼,一进门三张四人的散客桌,再往前是吧台,一个头发不长,皮肤很白,容貌姣好,看起来为人干炼,象职场女士模样的,约40多岁的女人站在吧台旁边,正是叶奕凡的表舅妈,听说在县妇联任职。
  一见面很热情的招呼:
  “小凡来了,先进来一下。”
  接着拉开了吧台左侧对面的一个拉门,领叶奕凡进去,里面是个包间,面积不小,迎门一张桌子能坐十来个人,里面有台卡拉OK机。

  卡拉OK机和桌子间有很大距离,能作为跳舞的场所。旁边有排小沙发。屋顶还有个小灯球。这在当时是相当标准的吃饭喝酒,加唱歌跳舞的休闲场所了。
  “正好,上礼拜刚买了这个卡拉OK机,现在没这个不行啊,客人喝完酒就想唱歌,但我们还不会用,你那个舅啥事不顶,根本弄不明白,你来帮看看怎么用,还没有碟,等找时间你先去帮买一个”
  “好,要什么样的歌?”
  “我也不太懂,你就找最流行的,最通俗的,谁都会唱的就行。”
  叶奕凡看了看机器,是那种用大VCD放的,半径大概是计算机光盘的3倍左右,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了。
  “没有碟也没法试,我现在就去买吧”
  “那好,我一会上班去了,你以后就在这呆着吧,主要帮客人放放歌就行,机器挺贵,别让酒后的客人随便弄。”
  这个安排倒是很让叶奕凡满意,好歹是个技术工种。
  “小丹一般周末过来,偶尔晚上也能来,到时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就让她找你了。”

  小丹是表舅的女儿,正读高三,成绩中等,属于前进一步是幸福,退后一步是孤独那种,能否升学在毫厘之间。表舅还有个儿子,小学五年级,叫小欢,听说属于成天胡闹闯祸的主儿。
  “行,没问题”
  说着拿着舅妈给的钱,马上骑车去电子城,当时最流行,最靡靡之音的歌曲是杜十娘,真的好想你之类的,正好有一张碟全包括了,里面还有当时流行的红日,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什么的。共十二首歌,基本也能顶一阵子了。
  那时候就这条件,唱歌时是有什么歌只能从里边选什么,不象现在,想唱什么歌直接去搜。基本上应有尽有。一问价钱,竟然要30,好象这种大碟是贵,叶奕凡不太擅长讲价,最后好容易讲到25块,买回去了。
  回去后舅妈已经走了,表舅过来了。他个子不高,满脸油腻发红,肉都挤一块。看似粗俗,但小眼睛里透着精明。听说小时家境贫寒,小学都没读完,后来不知怎么娶了舅妈,很难想象这两人会是一对,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他的特点是话多,酒后则更是罗嗦,重复。以前去过叶奕凡家几次,喝了点酒后就说得云山雾罩,没完没了,听完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见面就说道:
  “来来小凡,你家搬过来这么长时间,你还是头一次来舅这里吧,来,我领你看看。”
  说着领叶奕凡从吧台进入厨房,厨房左侧并列两个锅,一个是烧柴或者煤的大锅,一个是用液化气的小锅。右边是案板,杂物。
  往里的方向用个帘子隔着,里面是个小仓库,固定电话也放在那里一个大柜上面。刚进厨房左侧就有个门,从那里出去,霍然开朗,竟然还有一个院子,左侧两个房间,一个小一点,只摆着一张桌子和一圈5,6个椅子,另一个是带炕的,炕上摆着桌子。
  右边还有一个稍大点的房间,也是带炕的,再前面是单独的厕所和一个后门,厕所和右侧房间之间一片空地,里面摆着不少柴火。这个外表不起眼的小小饭店,里面却是暗藏乾坤。
  “你妈家这帮亲戚啊,还看不上我,唉,看我这饭店怎么样。”
  “我这饭店啊,开了十多年,先不说客怎么样,从来没出过事,知道为什么吗?”
  “附近的派出所长也经常来吃饭,不少政府,事业单位的人也过来捧场。”
  “知道为什么吗,小凡啊,这就是‘道’”
  叶奕凡听得迷迷糊糊。
  “唉,我以前苦啊,从小没爸,妈还不在跟前,我8岁啊,8岁就一个人坐火车出去找妈。”
  “一边哭一边找。”
  “家里穷,小学就念了两年”
  “你那几个姨啊,还看不起我,现在怎么样,不比他们强啊”
  叶奕凡有些崩溃了,这怎么就突然开启话痨还吐槽模式了。
  好容易找了个空档,叶奕凡说我先把机器调一调吧,然后就进了卡拉OK包间,很快机器就和电视接好,放上碟片,整个声音画面效果的还是非常不错的。
  试唱了一下,整体效果不错。表舅也很高兴,说这个设备应该能满足那些个玩意了。

  这时,门口有响动,开始中午上客人了。
  饭店里大概一个月前,刚招了一个厨师,听说在市内某个大饭店做过,叫小刘,个子不高,短小精悍,双眼有神。他来以前,都是表舅自己兼厨子,而且店里没有菜谱,点菜现琢磨,价钱现谈。
  因为熟客多,很多时间他们直接让表舅看着掂倒几个菜上,价钱也是表舅估计着大概的要,别看文化低,可不影响算钱,往往当场嘴嘟哝着就能把总价钱列出来。
  小刘来了后,非常看不上这种不正规的风格,说饭店哪能没有明码实价的菜谱,价钱现谈不给大家整糊涂了吗。于是强烈要求,做了个菜谱。后来使用情况是,生客来了上菜谱,熟客来了还是由表舅看着掂倒一些菜。
  表舅很长时间不太适应菜谱的方式,有一次有生客,点了个菜,结账时表舅要的钱比菜谱上高,说点的这个菜,现在的季节卖的特别贵,要多一些。
  客人拿着菜谱说你这上要写时价还可以商量,明明写着10块,一分钱也不能多给。表舅陪着笑,磨叽了半天也没能多要来钱,郁闷了很长时间,他看待钱财是特别重的,不以利小而忽之。
  店里还有一个女服务员,30来岁,肤白,眼角上斜,满目风情的感觉,叫小年。听说以前在这里做过,和表舅不和,走了,后来这边忙,不久前舅妈又给她找了回来。
  开始上客了,大家就忙了起来,中午人不多,散台几帮人,后面屋用了两个,2点多,基本没客了,四人才一起吃饭,新做了一个菜,然后也捡了几个客人没怎么动过的菜。

  下午没什么事闲呆着,和小刘在吧台附近闲聊,聊着聊着,发现两人以前竟然是一个高中的,那个小镇上的高中,历史悠久,当时的成绩,升学率非常好,经常有能考上名校的。但现在听说已经崩盘了。小刘大一届,好象隐约还记得当年在操场上一起打过篮球。
  晚上慢慢客人多了起来,大包间里坐满了人,好象是什么粮库的工作人员,酒喝的差不多了就要唱歌,叶奕凡就在边上给他们放碟。
  屋里那个闪亮的小灯球,再一打开,灯红酒绿歌迷离,气氛确实很靡靡。中间偶尔表舅喊叶奕凡帮着给后院的客人上菜,表舅和小刘在厨房里忙着,小年不在,不知去哪去了。
  过了很长时间,有次上菜时看到小年从后院右边那个屋子里低着头出来了,见到叶奕凡有气无力打了个招呼,叶奕凡挺奇怪她怎么在屋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不出来干活,让自己受累。十点多慢慢客散了,几个人吃了饭就各自走了,小刘晚上在饭店里住。
  第二天周六,上午11点多过去,中午忙完一个人在大包间里呆着。门帘响动,一个17,8岁女孩背着双肩包走了进来,一身校服,圆脸体育头,带着眼镜,个头中等,面容可亲,虽然以前没见过,但应该是表妹张丹了。女孩一见到叶奕凡高兴的说道:
  “你是奕凡哥哥吧!终于看到你了!
  “一直都听说你的大名了,学习那么好。
  “以后还要指望你多帮忙了。”
  这小丫头说话保持有礼貌而热情的微笑,直视对方鼻眼之间,双手在腹前握着,让人感觉不出来是个小女孩,一副极其成熟的职业女性模样。聊了一会,慢慢熟了后,又开始问道:
  “你在这里怎么样,闷不闷啊,成天看我爸那老脸烦不烦。
  “你高三时压力大不大,我成天都被我妈快逼疯了。

  “唉,这个卡拉OK能用了啊,我试试看。”
  遗传基因真的很强大,张丹完美的集成了她妈的职业风度和她爸的话痨,小丫头超级外向,和她在一起颇觉被治愈。
  张丹唱了首红日,节奏感很强,又逼着叶奕凡唱,叶奕凡唱了首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他在学校时就唱歌很好,这首歌诠释的象是在娓娓道来,柔情似水,小丫头听了直拍手叫好。
  表舅看女儿来了,就进厨房炒了两个菜,依旧是加几个剩菜,和小刘小年一起在包间里吃了。饭后大家各忙各的,张丹在包间里铺开了作业,叶奕凡也要开始上课了。
  问了问学习中目前有什么感觉最迷茫的,外向的人就是好交流,张丹马上就明确说了自己最困惑的地方。
  “不是说学习不应该死记硬背吗?
  “所以那些化合价啊,元素表啊,溶解度啊,我就都不背。

  “但一考试就不行了,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非得逼着人死记硬背呢。”
  小丫头还有这个理论啊,这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吗。
  “哦,这样啊,还别说啊,我以前也和你想法一模一样,并也是象你那么做的”
  “是吗?”小丫头来了兴趣。“那你成绩能保证吗?”

  “这是真事,应该是初中的时候吧,当时学正弦余弦,正切余切那些东西。
  “老师课上带着计算一些特殊角度的各种值,象什么正弦30度啊,余弦60度之类的。
  “推导完后说,这些值,考试经常用到,必须知道。你们有两种方法对付,一是把这些特殊值都死记住,到时直接用。二是把计算方法弄熟弄透,考试时现场算。
  “我当时和你的想法一样,觉的不应该死记硬背,所以理所当然的选择了第二种。”
  “结果好不好。”张丹听了更有兴趣。
  “MD结果悲剧了。”叶奕凡忍不住粗俗了一下。
  “有一次考试,忘了怎么算,很长时间没算出来,还有一次竟然算错了,后来把玩命计算方法弄的特别熟,但考试时怎么也得花几分钟时间去算,如果有5个地方要算,你看得花多长时间,有这个时间够想一道大题了,怎么能考过别人。
  “不过我在一遍遍熟悉这个计算方法的同时,不由自主的,把这些值都记住了,所以最后依靠的不是现场计算,还是要靠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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