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陈七元,耳东陈,七元钱的七元,据家里人说,我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一个算命瞎子路过我家门口,于是家人便顺便让他给我算了算命,算命瞎子说我骨重七两,从命格上来说是一生清荣,富贵双全之命,于是家里人便想用七两做我的名字,后来考虑到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好养活”,于是便改为七元,我自小出生在沈阳,长在沈阳,大学毕业之后便在怀远门附近租了个店铺,经营古书生意,在我的规划中,三十岁左右,娶妻生子,然后我的一生也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了。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我的身上竟然会发生如此多难以解释的事情,当你看到我的这本日记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或者...,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如果是在三年前,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开始写日记,在我看来,这不但是一种极其无聊的行为,更重要的是这种行为与我天性中的懒惰简直格格不入,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将我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事情记录下来,我隐隐感觉到我马上就要找到“他”了,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这本日记是否还能够保存下来,但我希望有人能够和我一样相信“他”的存在,而我想说的一切都要从三年前的那个夏天说起。】
“喂!七儿,晚上真的不到我那再喝两杯了?”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胖子姓钱名山,可以说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我最好的发小,由于钱山从小到大一直都拥有着丰满的曲线,所以我更习惯叫他三胖子。
我俩从小就在一个大院长大,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同一个班级,而这哥们也一直没有辜负了自己这个名字,与著名的科学家钱三强的名气来由极为相同,只不过人家钱三强是每次考试都是前三名,而钱山每次考试几乎就没有出过倒数前三名,也不知道是他走了狗屎运,还是我运气不好,高考了的时候,钱山竟然超常发挥,相比之前的模拟考试分数足足高了200多分,又和我考进了同一所大学。
不过幸运的是,我俩并不在同一个专业,我读的是建筑,而他读的是历史,毕业后我在怀远门附近开了一个书斋,专门经营一些奇书古籍,而钱山则在我的不远处开了一家古董铺子,我俩上辈子也不知道到底是结下了多大的仇,这辈子简直是想甩也甩不开了。
这不,趁着我俩店里都还算清闲,便习惯性的在中午凑在一起,扯了会儿闲蛋,这厮晚上又想一起喝两杯,于是我对他说道:“我看还是算了,今天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俩还是消停点儿吧!”
听到我的话,钱山微微撇了撇嘴:“咳,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还信上这一套了,不就是鬼节么,多大个事儿,咱兄弟小酒一喝,阳气更胜,鬼都得躲得远远的!”
对于钱山这种说话风格,我基本上不回再接下去,否则必定被他连带着跑偏,于是把话题一转道:“我看算了吧,今天早点儿睡,明儿就周末了,来我这儿,我在整点鸡架
、烤串什么的,咱俩来局大的。”
听到我这话,钱山那两颗绿豆搬的眼睛顿时绽放出两道明亮的光芒:“那咱可说定了,明天你赶紧准备两箱啤酒,咱俩可有日子没整顿大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东北人天生血液里就流淌着啤酒加烤串,在夏天,全园二路、铁西夜市等各大撸串据点,随处可见光着膀子,脚踩箱套的老爷们用着一种近似于美声发音的方式高喊着:“来!干!我靠!你这杯里养鱼那”、“来,哥几个,我来晚了,我先自罚三杯”、“来,老板,你也别光忙活着了,咱一起喝两杯”... ...
我俩自从大学期间学会了喝酒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无论小酌还是大餐,只要是上了啤酒,基本上就是十瓶起,看钱山这架势明天晚上我俩要是不把那四十八瓶啤酒干掉,恐怕是不会罢休的。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冲他摆了摆手,看着他那肥硕的身躯迈着得意的方步在我的视线里远去,我才关上了店门,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坐在摇椅上慢慢翻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记载着有关萨满巫术的古书,几年前去黑龙江林区的时候,从一个满族老大爷那里淘换来的,这种书其实从价值上来说,与古代名书局印制的线装书相比,简直就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也没花几个钱,不过我所感兴趣的是里面记载了一些与萨满祭祀活动以及一些萨满教所流传的传说,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当做中国古典神话野史故事翻看翻看,不多时,随着一阵倦意袭来,我便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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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努力的撑开了双眼,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身上也感觉到一阵腰酸背疼,躺椅这玩意,短时间休息的时候还好,但是若是在上面睡上一觉的话,身体很多部位都会变得僵硬,我几乎是挣扎着从躺椅上爬了起来,点亮了台灯。
“凌晨一点半,没有想到我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这大半夜的,又是在闹哪门子的鬼?”
我一边努力的直着腰,一边踉跄着向堂外走去。
“诶!”
我正打算去开门的时候,忽然间想起我和钱山的对话,现在正好便是农历七月十四,也就是钱山口中所说的鬼节。
相传,这一天阎王就下令打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血食,
虽然此时正值北方的盛夏,但是我却感觉到一丝凉意沿着后背游走,浑身的汗毛也随之竖了起来,原本的一丝困意也顿时一扫而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都说人敲三声,鬼敲四声,平时还没有感觉到三声四声有什么异常,但是此时这敲门声听起来却偏偏是如此的别扭,那多出来的
一声就仿佛是敲在了我的心头,心跳也随之加速了起来。
来到外堂,我刻意的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前,对着门外说道:“谁?”
门外的人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是七元吧,我是你父母的朋友,他们让我捎点儿东西给你。”
我自小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父母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父亲是搞地质的,从我记事起,便常年在外面出差,好的时候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回来一次,有的时候甚至几年也见不到他的影子,母亲和父亲一样,在同一个地质队,一走就是半年一年的,记得小的时候,赶上他们回来,还会抱着我陪我玩上一整天,可是后来随着我年岁的增长,他们回来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了,偶尔就算是回来,也和我说不上几句话。
有的时候我甚至感觉,他们似乎在刻意的躲着我,看我的眼神也和小的时候不一样了,我也不止一次的问过爷爷,他俩是不是已经离婚了,谁都不想要我,可是,每次这样问的结果便是被爷爷臭骂一顿,我也就索性不再追问了,这不,一晃距离他们上次回来应该快五年了吧。
他们的模样在我的记忆中都似乎越来越模糊了,此时骤然听到他们的消息,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听到来人口中所说的“捎东西”,虽然在东北话中,这句话普通至极,可是在这个日子听到“烧东西”就难免引起一大串的联想。
“七元,我这边还有其他事情,不能耽搁太久,你快把门打开!”
也许是我愣神的时间太长了,门外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也思绪也随之从过去的影像中抽离了出来。
不过我特意多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除去店门的防盗链,只是将门打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沿着缝隙,我仔细的向外张望着,一个中年男子也随即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个头大约一米六五左右,中等身材,蓝色衣裤,头上戴着一顶当时比较流行的类似旅行团发的那种带遮的凉帽,把一张脸遮挡得结结实实,根本就看不到他的长相。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让他进来的时候,那人却率先开口:“这个是你父亲让我带给你的东西,一定要保存好了,千万不要弄丢了。”
不待我反应过来,便把一个东西从门缝塞入我的手中,东西入手柔滑而沉重,好像是用丝绢包裹着盒子之类的东西,我正要发问,那人却好像是怕我追问一般,立刻转身离去。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我先是呆了一下,随即赶忙打开房门,向外追去,也不知道我爸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托这样一个奇怪的人来,至少也得让我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吧。
我刚刚冲出门口,却见那人已然走出老远,寂静的街道上那道身影是如此的明显和突兀,更为重要的是,在两旁路灯的照射下,那道身影竟然没有影子。
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整个人一下子进入到了一种极为恍惚的状态,好像整个意识都在抽离一般,身子也变得轻飘飘的。
“呼~~”
我猛然睁开双眼,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一场梦,我抬手拭去额头的汗水,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腰腿那僵硬的感觉和梦里简直是一般无二,一切实在是太过真实了。
以至于我的心跳依然是有些过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做这样一个梦,难道是太久没有见过父母,所以才会在梦里想起他们?
我伸了伸僵硬的腰身,正打算回到屋中睡觉,却被一旁桌子上的一样东西定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用青色绢布包裹的东西,四四方方好像一个盒子一样,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个东西,更为关键的是,这东西从外表看去与之前梦中那个怪人交给我的东西一模一样。
“我靠!”
一切不会真的这么巧吧,我赶忙快步走到外堂,里里外外仔细的查看了一版,店门和窗户都关得好好的,绝对不可能有人进来,那么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凭空出现在了我的屋中的。
难道我之前并不是在做梦,想到这里,一股凉意自尾椎直接爬满了我的后背,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仔细的回忆着梦中的每一个细节,除了最后那一段,无影人的环节太过离奇之外,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了就连外堂那个让我随手扔在窗台的抹布形状都是一模一样。
我不记得我在扔了抹布之后,还特意的去观察了一下它的形状,但是偏偏在梦里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样子。
我站在桌边足足有三五分钟的时间才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将青色的绢布展开,入手的感觉与梦中同样一般无二,我的心也随之再次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我小心翼翼的将那青色的绢布打开,生怕里面在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还好,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随着绢布打开一个古朴的深棕色木匣也随之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木匣大约十公分见方,厚约五厘米左右,在木匣盖子上隐隐呈现出由红色脉络,在灯光的映衬下,那些红色的脉络隐隐间散发着金属质感的光芒,用手触碰上去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接合感,如果不是那些脉络最终汇聚成另一个繁复的鬼脸图案,我简直就会认为那花纹就是木材本身的纹理。
那鬼脸看上去并不狰狞十分狰狞,但是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如果说达芬奇所画的那副蒙娜丽莎的微笑,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都好像她在看着你一般,那么这张鬼脸的那双眼睛也是一样,无论在哪个角度上看上去都仿佛在直勾勾的盯着你看一般,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蒙娜丽莎的微笑这幅画,但我却敢保证,我面前盒子上的这张鬼脸绝对比那更为神奇。
木匣的表面有着一
层极为明显的包浆,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极为柔和的光泽,抚摸上去光滑细腻,虽然对于古董这一行,我并没有过多的涉猎,但是和钱山一起待得久了,对于这类东西也有了一些感觉,具体什么年代的盒子我判断不出来,但是也绝对称得上一个是老物件了。
这样的盒子里所盛放的东西也必定不会普通,想到这里,我不禁屏住呼吸,轻轻的扳开木匣上的锁扣,缓缓的将盒盖打开,一条由青铜铸造而成的鱼型物件也随即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青铜鱼长约三四厘米,虽然表面上多出呈现出了淡绿色的氧化迹象,但是凸起之处却依旧能见光亮之态,鱼身向右侧弯转,状若游行,型如半圆,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铸造的极为精致细腻,甚至就鱼尾部的线条纹路都清晰无比,活灵活现,灵动异常,一条细线自鱼嘴位置的一个空洞穿过,看样子这个青铜鱼应该是一件颈间佩戴之物。
我小心的将这青铜鱼拿起,入手的瞬间不但没有青铜应有的那种冰冷感觉,反而如同暖玉一般入手柔和温润,抚摸着那细腻的鳞片,更是给我一种极度真实的感觉,如果不是这条青铜鱼无法动弹,我甚至都认为手中的是一条活生生的鱼。
我将青铜鱼翻过来观瞧,一个犹如文字一般的纹路被刻画在了青铜鱼的腹部,我努力的分辨了半天,依旧看不懂那纹路到底代表着什么,于是也不在纠结,随手抄起一条细线将这青铜鱼挂在了脖颈之上,不知道为何,忽然间竟然让我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与此同时,摆放在桌上的木匣子忽然升腾起了一阵赤红色的光芒,匣子上那由红色纹路所汇聚成的鬼脸就仿佛活过来一般,猛然自匣上窜起,犹如鬼魂一般飘荡在空中,向我扑了过来。
面对那忽然扑来的鬼脸,我根本没有半分的防备,只能够下意识的一边倒退着一边将手臂挡在身前,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我整个人顿时倒在了地板上面,人也瞬间失去了意识。
迷离中,我好像又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仿若魂魄一般,没有丝毫的重量在空中飘荡,眼前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场景,荒凉平原上,厚厚的白雪就仿佛是给大地覆盖了一层白色的衣衫一般,大地的中央,一群人整围绕着一对篝火不断的跳动着。
虽然此时已然是黑夜,但是透过那一堆篝火,还是能够依稀的看到,一个个黑色身影正围绕着篝火以一种极为奇怪的方式在不断的移动着,好像是在跳舞又仿佛是在重复着某一个怪异的动作,让整片大地也顿时笼罩上了一种极为神秘的气息。
这画面我似乎从哪里见过,但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只是感觉到仿佛有一种力量在不断的牵引着我,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着那堆篝火靠近。
围绕在篝火周围的那些人,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厚厚的皮衣,脸上涂抹上了极为复杂的图案,这些图案几乎把本来的面貌全都罩在里面,就好
像是京剧中所画的脸谱一般,看不清容貌,但是依旧可以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他们严肃的表情,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篝火的方向。
沿着众人目光的汇聚之处,一个身材瘦弱的身影手中握着一个好似权杖的东西,身体也如同周围的众人那样不断的摆出那些奇怪的动作,但是,与周围的那些众人不同的是,这个人的脸上并没有如同其他人那般,涂抹上那繁复的花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白色的面具覆盖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面容完全笼罩在了其中,而那白色的面具之上同样勾勒出了数条神秘的花纹,活脱脱一副祭司的模样。
此时,我终于想起来我在那里见过类似这样的画面了,就是从我之前翻看的那本记载着萨满传说以及萨满祭祀活动的古书上,有几幅手绘的图画简直与我此时眼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吼!”
就在这时,只见那带着面具的祭司忽然间发出了一声大吼,双臂猛然展开,整个人的姿势就好像是巴西圣保罗的那尊耶稣雕像一般,霎时间,就仿佛以他为中心猛然刮起了一道劲风一般,距离他不远处的篝火都随着他的这一动作不断的摇摆了起来。
而那火焰似乎随着每一次摆动都明亮几分,到了最后呈现出了亮白色的光芒,一阵炙热的气息也随之向四周扩散开来。
原本在周围不断跳动的人群也一瞬间寂静了下来,每个人都那样静静的站在了原地,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也没有人感觉到火焰的变化一般,目不斜视的全部都集中在了那名祭司的身上。
在众人的注视当中,那道瘦弱的身影缓缓的放下了双臂,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边用手中的权杖不断的敲击着地面,一边仿若念咒语般低声呢喃着,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那飘落的雪花一片片就那样停滞在我的面前,连原本呼啸的寒风都凝固了在那里,随之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那种感觉对我来说就仿佛是电影中描绘静止状态的长镜头一般。
片刻之后,两道深邃的目光透过面具上那双目之处的空洞绽放开来,那一刹那,就仿佛两点璀璨的星光一般,连那亮白色的火焰都仿佛一瞬间暗淡了下来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名祭祀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的向我的方向望了过来,在他目光的笼罩之下,我的胸口顿时一热,浑身的血液都随之沸腾了起来,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道深沉而悠长的吟唱之声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只见一个人手捧这一样东西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到了那名祭司的身边,此人的大约四十岁左右,身上的服饰与这名祭司极为的相似,只是脸上少了那张面具,也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在脸上涂满图案,我几乎一眼便看清了他的长相,瞬间只感觉心脏都猛然间收缩了一下,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他的面容竟然和我的父亲一模一样!
等我再次回复意识,一张圆圆的胖脸便不由分说的将我的视线全部填满。
“三胖子?”
我又再次确认了一下,没错,就是三胖子。
看到我望着他,钱山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的喜色:“我靠,七块钱,你可算行了,可把你三哥我急死了!”
“这是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揉了揉依旧有些眩晕的脑袋,强撑着身体自床上坐起,摸了摸胸口,那条青铜小鱼还在,心中也顿时踏实了下来,看着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医院,可是我记得我昨天应该是在铺子里啊。
见我醒来,钱山顿时来了精神头:“还能是哪儿,医院呗,老子今天去书斋找你,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动静,后来就用你藏在门口花盆里的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寻思进店等你,结果没想到,我一进去就看到屋里一片凌乱,你倒在地上,叫了你半天也不醒,没法子我就把你送到医院了,还好你醒了,不然兄弟晚上这顿酒算是没着落了!”
听到钱山的话,我不禁再一次脑袋发晕:“我靠,我算是服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喝酒。”
钱山讪讪一笑:“好好好,酒的事儿咱先不提,有个事儿我得和你先确认一下,你最近犯什么事儿了么?”
我顿时一愣:“啥?啥犯事儿,我怎么没听懂你在说啥呢?”
钱山继续道:“装,你继续装,没想到你小子平时闷声不响的,胆子还挺大的,没犯事儿的话,怎么老杜都找到医院来了?”
钱山口中的老杜是我们那个管片的片警,人很随和,我和钱山本身也都是经营着正经的买卖,所以和老杜的关系一直不错,赶上不当班的时候,也时常到我的书斋坐上一会儿,翻看翻看古书,我们两个也算是聊得来。
虽然钱山平时都摆出一副不慎正经的姿态,但是我知道钱山不会在这件事上和我开玩笑,对于片警的工作来说,一方面是对管区内的一些犯罪活动进行应,另外一方面则是配合分局或者其他上级部门对管片内的潜在风险状况进行排查。
我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违反国家法律的事情,那么老杜找我很有可能就是想从我这里了解某些信息,想到这里,我的心头不由得一紧,想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件怪事,难道是和我脖子上的这个青铜鱼有关?难道这个东西是通过非法渠道得来的?
一时间,我这一个头就不由得两个大,直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是我父母朋友的那个奇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个盛放着青铜鱼的木匣子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我铺子里的,还有就是,昨天那个鬼脸一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不是这东西现在就真真切切的挂在我的脖子上,我宁愿相信昨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于是忙向追问道:“老杜他们现在人呢,说没说找我什么事儿?”
“我问了,不过老杜说就是想向你了解点儿情况,他们来的时
候你还昏迷着呢,他们待了一会儿就先走了,临走的时候留了张字条,说是你醒后交给你,对了,和老杜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警官,整个人我感觉不大简单,你赶紧想想,别是不小心惹上了什么麻烦。”
钱山说完便将一个字条递到我的手中,我打开一看,里面写着“沈河分局,刘铁毅!”
我望了望钱山,钱山也望了望我,显然他已经看过这个字条了。
“怎么样,等你出院了我陪你走一趟?”,钱山说道。
“不用了,你老舅不是下个月才上任么,你个衙内出场太早影响不好!”
我记得之前钱山和我说过,他老舅下个月去区分局当副局长,不过现在这个时期相对敏感,另外我也不知道这个刘铁毅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别钱山参合进去了对于即将到任的他老舅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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