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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位卧虎校尉
作者:
黑暗中的白云
上古氏族图腾,以傩术驱鬼,十二人为阵,起舞结阵。
白泽者,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透过去,晓未来。亦能说人言曾应黄帝所求作《白泽精怪图》,内有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精怪。
先秦有书名《诘》
教导万民驱逐怪力乱神。
圣人有言,敬鬼神而远之。
子不语怪力乱神。
初代天师张道陵自天得雌雄龙虎剑,伐山破庙,斩怪力乱神。
至明,太子朱标继承大统,其弟朱棣精忠报国,为国守边,称大将军。
兄弟同心,以四海升平。
有明一代,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绵延国祚五百余年。
后迅速完成现代化演变,改明称华,神州之地,伫立东方。
西历一千九百年,有星坠落,覆盖蓝星百分之八十陆地面积。
灵气复苏,魑魅魍魉开始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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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这里是中正街派出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您的?”
“您现在是处于不方便讲话的情况吗?”
“……不,不是,我,我有事情,要报警,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呜呜呜,我好害怕!你一定要救救我!”
“女士您具体地址是在哪里?”
“我家在中正街富春小区这里,三单元七十二号,你们快点来,快点来,再不来就迟了!!”
“好的,我们已经让距离你最近的同事赶过去了,女士您先冷静一下,注意保护好自己,请和我们保持通话状态,我们能够问一下,您遭遇了什么吗?是劫匪,还是其他威胁到您人身安全的人?”
“不,不是人,我……呜呜呜,警官,我,我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我真的不是故意去招惹它的,它,它就死死跟着我不放。”
“不干净的东西?女士请镇定一下。”
“放心,我们的同事已经赶过去了,要相信科学,是没有鬼的,可能是您最近心情不太好,有些想多了。”
“……不是,那真的是,是不干净的东西,是一双红绣鞋。”
“红绣鞋?”
“嗯,对,红,红绣鞋,古时候的那种,三寸金莲鞋,我是一个民俗设计师,给一些店铺设计些小众的衣服饰品,前一段时间没什么灵感,什么都画不出来,就去江南旅游散心,在一家小店里看到那双鞋,它真的很美,对,就是,就像是艺术品一样,上面的描金绣花让人移不开眼睛……真的太美了……”
“女士?”
“啊,对不起,我又是这样,呼呼,我,我几乎像是入魔了。”
“没关系,您刚刚说,红绣鞋?”
“对,红绣鞋,就是它,我把它买回来了,我觉得自己的灵感喷薄出来,当天就设计了两款新的鞋子,现在在淘宝卖的很火,因为按照签约,卖出的量超过一定数额,我是有提成的,所以我当时很开心,我喝了点酒,然后做了梦,梦,呜呜呜……”
“女士您可以不用回忆了,冷静下来,我的同事已经快过去了。”
“不,不用,我要继续说。”
“我当时梦到了一个女人,不,女鬼,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黑头发披在后面,还滴着水,一身的红衣服,脚上就穿着那双红绣鞋,她,她就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第二天醒过来没有当一回事,只当做了噩梦,可是第二天我又梦到了她,而且她靠得更近了……”
“有多近?”
“一开始有五米,后来三米,前一段时间,几乎贴着我的脸,你能想象吗?我能看到她的眼睛,看到她头发上往下滴水,还能看到她脸上有斑点,那是尸斑,尸斑,她已经死了!死了!我被吓醒了,我,我下床想要喝点水,可我看到那双红绣鞋,就在我床头,脚尖对着床。”
“鞋对床,鬼上床,她是要害我,她要害我。”
“我明明把它放在工作室,它是自己走过来的!”
“……女士,女士?请冷静一下,可能是您不小心放在那里,然后自己忘了。”
“忘了,不可能,对,那天,好像没有拖鞋,是我穿过来的?”
“那您怎么处理了这双鞋?”
“处理?我,我把它烧了,老人们说用火能祛除不干净的东西,它就不敢来了,然后好几天都平安无事,可是刚刚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外卖到了,可猫眼里面根本看不到人,我,我就看到那双鞋子站在门口,地上湿了一片。”
“是她,她回来了,她要来找我!丨警丨察你们快点来,怎么还不来,呜呜呜……我,我听到开门声了,她来了,她进来了!”
“女士您冷静一点,我的同事已经上楼了,请您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您现在在哪里?我的同事进来会带你离开这里。”
“我藏在里屋窗帘后面的衣柜里,快点来。”
“………”
“警官?”
“………”
“警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原来,你在这里啊。”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语气变化,让报警的女人脸色一下子惨白。
吱呀………
衣柜门缓缓打开。
外面一双小巧的红色描金绣鞋,周围滴答滴答滴着水。
“啊啊啊啊啊啊!!!”
“嘟,嘟,嘟……”
“您好,这里是中正街派出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您的?”
“您现在是处于不方便讲话的情况吗?”
接听电话的男性丨警丨察微微皱眉,他们这个派出所里,全员都是男性,一个女同事都没有,他转过头看向周围的同事示意:
“没有人说话,信号好像受到干扰了。”
“派人去看看吧,最近事情出的比较多,看一看也不费什么功夫。”
“嗯,查一查电话号码号主的居住地。”
“好。”
“查到了。”
“哪里?”
“富春小区三单元七十二号。”
丨警丨察找来房东,取了钥匙打开死死锁住的门,一行人奔入屋子里。
喊声没有人回答,打过电话,过了一会儿了一阵女声铃声响起: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
“抬上红妆,一尺一恨,匆匆裁……”
音乐莫名有些阴冷。
一众丨警丨察奔入里头,然后齐齐失声,红木圆凳子上,坐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正是屋主,一头黑发垂落在后,双手叠放腹部,脚上硬生生穿着三寸金莲红绣鞋,不断往出流血。
滴答,滴答。
黑发往下滴水。
哐!
卫渊听了听外面的警笛声,顺手将东西往旁边堆起来,呼了口气。
“成了。”
这儿是他家老爷子住过的地方,隔壁就是富春小区。
再往旁边直接入了市区,当年就盼着拆迁能拆了这地方,钱怎么花都想好了,可惜人家就在他旁边街道上画了条线,就一条小巷子之隔,当初端着碗蹲门口吃饭的老弟兄们日子就一个天一个地,把老头儿气的不轻。
年纪大了之后去卫渊大伯家住着,前两年去世,也算安享晚年。
现在卫渊这个小辈回泉市找工作,大伯就把钥匙给了他。
找到工作之前暂住也行,一直住下去也没事。
反正也就是个小平房,地方不大,只是老爷子当年穷过苦过,什么东西都舍不得扔,卫渊好不容易才收拾干净,腰酸背痛,也找出来点东西,比如几个古代钱币,一个老旧的青铜腰牌,几本绝版了的老书。
值不了几个钱,不过做来收藏还好。
卫渊随手拨动着那些东西,准备去洗个澡。
转过身,外面警车又离开,背后突然哐啷一声响,卫渊隐隐似乎听到一声低沉虎啸,如同被挑衅而激怒了似的,或者发现入侵的警惕声,卫渊转过头来,什么都没有。
那一面腰牌倒似是换了个位置。
将有虎首吞牌的一面露出来。
卫渊有些好奇打量着这令牌。
难道说自己刚刚没有注意随手放反了?
把腰牌拿起来仔细端详。
上面也不知是隶书还是篆书,写着几个字,大汉,司隶校尉,背面则是一个大字,卫,似乎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腰牌有些发黑,仔细去看,却又有点像是深沉的红色,像是干涸的鲜血。
卫,是祖上的玩意儿?
卫渊心底狐疑,准备放下的时候,手指一痛,手指指尖似乎被什么刺破,流出一滴殷红鲜血,落在那腰牌之上,因为刺痛下意识松手的缘故,腰牌当一声落在了桌上草稿纸上。
明明是普通的草稿纸,却有一行行肃杀文字自然浮现出来。
兹有乱事,巫蛊之祸,邪佞恶气沾染神州,大汉司隶校尉所属。
犯我神州者,虽怪力乱神,皆缉捕诛杀之。
卫渊双目失神,下意识伸手去接这个通缉令,却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无边刺痛,猛地收回手,文字旁边浮现出一双红绣鞋,妖异真实,像是通缉令一样。
异象很快消失不见。
卫渊回过神来,捂着手指,迟疑不定地看着桌上的东西。
那面腰牌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和刚刚一模一样。
但是原本的白纸上却真真切切出现文字,还有那一双红绣鞋,红底描金,看上去像是微微泛光,相当地妖异诡异,而卫渊手指上传来的灼热感还没有消散下去,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不是自己的臆想。
所以,这腰牌是大汉司隶校尉的身份证明,现在自己拿了这令牌,就得捉这红绣鞋?嗯,捉鬼?
这事情哪哪儿都透着一股古怪。
他自小胆子大,伸手抓起那腰牌翻过来覆过去打量,也没有什么异样,再去触碰白纸,也不会有刺痛的感觉,卫渊皱了皱眉,视线落在旁边的电脑上。
片刻之后。
卫渊手指敲击在键盘上,搜索器将有关于司隶校尉的记录显示出来,双眼眨也不眨盯着上面的文字,旁边就放着那古怪诡异的卧虎腰牌,还有那一张多出许多文字的白纸。
“司隶校尉,旧称卧虎。”
是华国古代时的武官。
职在典京师,外部诸郡,无所不纠。
封侯、外戚、三公以下,无尊卑。
入宫,开中道称使者,每会,后到先去。
卫渊看完这些资料,闭了闭眼睛。
别的不说,入宫朝会,后到先去,位高权重是真的,但也只是古代监察官啊,和这白纸上写着的,纠察巫蛊之事,斩杀怪力乱神完全搭不上边。
除非他们监管的不只是人,还有各州郡的妖精鬼怪。
敲击了下键盘,让资料翻页,继续看下去。
是名单。
有汉一朝,最后的几位司隶校尉。
先是张飞,张飞死后则是诸葛。
曹操当年也曾领司隶校尉之职。
要说这几位能斩妖除魔,卫渊倒是觉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他看了看那安静的腰牌,又随手在浏览器上敲下红绣鞋三个字开始搜索,可是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除了贴吧里那些似是而非的鬼故事,就是某宝首页几个热卖的描金红绣软鞋,看上去古色古香,很有那么几分古代味道。
正当他准备关机的时候,突然瞥到贴吧里一个帖子,随手点开。
【泉市富春小区发生命案,死的是个年轻姑娘,唉,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市里的大家伙儿都小心点,搞不好又是个变态杀人狂之类的,小姑娘晚上别出门,独自在家也都把门锁好!!!】
富春小区?
那不就是隔壁?
卫渊动作顿了顿,滑下网页继续看,点开那个帖子,看到一张有点模糊,应该是偷拍下来的照片,一个女人被白布蒙了脸,只能看出乌黑浓密的长发,似乎才洗过,还往下滴水,脚上一双鲜血淋漓的三寸金莲红绣鞋。
让现代人穿古时候的糟粕三寸金莲,难怪说是变态。
“可惜了,这么年轻。”
卫渊心中叹息一声,注意力落在那红绣鞋上,红底描金,只觉得妖异诡异,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风流美感,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浮现,卫渊转过头看去,和那白纸上的红绣鞋一模一样,细节处都没有差别,他下意识点开放大,却看了个寂寞,照片已经被管理员删除了。
但是他能够确认,刚刚死者脚上穿着的绣鞋和白纸上画的一模一样。
回忆刚刚的帖子,还有听到警车鸣笛之后,腰牌才起了反应,很明显那红绣鞋已经被带走了,卫渊心里多少安稳下来,没有了刚刚的惊疑和隐隐的恐惧。
这是生活在现代华国的人对丨警丨察的天然信任。
那双鞋已经被警方带走,他没办法去弄到手然后缉捕归案,而且,就算是没有被带走,他也不打算去真按照白纸上文字去缉捕这红绣鞋。
就是手上有几膀子力气,对面吃不吃物理超度还两说。
更不必说他还没多少力气,就这么傻乎乎去找那红绣鞋鬼,不是打着灯笼上厕所,纯粹找死么,有多大的胃口吃多少饭,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惹不起,躲得起。”
卫渊嘀咕两声,随手关了网页,打开招聘网继续发简历,考研失败,又误过了招聘期,现在招人的公司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泉市地方不大,也不怎么发达,就更是没多少地方要人,找了一圈儿,发了几封邮件。
然后继续收拾这个小屋子。
忙活完之后已经晚上,卫渊随便泡了碗面囫囵吃了,合身躺在床上。
今天累了一天,搬行李,打扫屋子,精疲力尽的卫渊很快就沉沉睡去。
那卧虎腰牌的所谓缉捕令,他是完全没有打算去蹚浑水,不过隔壁小区出了命案,还有可能有鬼,想起来还是有点心里发毛,看到这东西能够甄别鬼物,心里面有了把这卧虎腰牌当做护身符的打算,随手放在了床头柜。
卫渊很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是一座楼,三层高的木楼,楼上挂满了红色的缎子。
有雾,白丝丝的雾气罩在楼周围,隐隐约约还传来清脆的声音,是在唱戏,女声,旦角儿,唱得可好听,周围好像……还有河,小河,水流的声音浸润在雾气里面,一会儿近,一会儿远。
卫渊不受控制在这雾气里往前走。
走到一座四合院子。
来时的路消失了,周围四栋三层高的木楼,围起来了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原本挂满了的红色绸缎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白色,在雾气里面飘啊飘的,抖动出哗啦的声音。
中间是一棵歪脖子老槐树,已经枯死了,树枝树杈上挂满了白绸子。
那树下是口井,四方石井。
水流的声音就从里面穿出来。
一个女人坐在井边,低着头看着卫渊,脚下踩着一双红底描金三寸软鞋。
卫渊不受控制往前走去。
他和那女人之间,隔了的四方水井,水声越来越清晰。
忽然。
卫渊耳边,一阵低沉愤怒的虎啸猛烈地炸开,吼得他眼前一阵昏花,闷哼一声,整个天地都寸寸崩裂,卫渊只觉得身子一沉,猛地坠下去,最后那穿着红鞋的女子尖啸出声,惨白惨白的脸,漆黑的眼睛没有半点眼白。
“嗯……几点了?”
泉市的屋子里,卫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肉眼凡胎,见不得鬼物,也难以记住鬼梦,他完全不记得刚刚梦里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惊醒,往枕头下面一掏掏出手机,看了看,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古之寅时,阴气盛极,即将转而衰微,阳气即将升腾,昼夜交替。
也是阴气极盛的时候。
外面有狗狂吠不止,夜猫嚎叫如同婴儿啼哭,卫渊打着哈欠,起身倒了杯温水,觉得地面似乎有点湿,像是打翻了水杯,床头柜上卧虎腰牌安静躺着,他葛优躺在床上,靠着枕头,习惯性刷了刷手机,也就只有这种光映照在脸上。
“叮咚,您有一封新邮件。”
卫渊微有诧异,这个时候回邮件?
点开邮件。
是应聘通知书,一月五千,管吃管住,目的地是……
他打开邮件附带的照片,刷了绿漆的老式窗台,因为风吹日晒,漆皮有点脱落,窗户后能看到许多货架,最近的一个上面有几个白色的纸人,嘴唇血红血红,似哭似笑。
“民俗博物馆……”
现在是凌晨三点一刻,古代的寅时。
晴。
我刚刚逃出了我儿子留下的民俗博物馆。
我觉得……我觉得我撞鬼了。
这半年里,已经有三个雇来的人跑了,他们说他们受不了,说半夜总是有敲门声,说墙壁上会流出血来,说会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但是靠近了又会消失,他们说,他们不干了,要走。
有鬼?
我不相信。
这是我儿子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就让这个地方这么荒废掉,没有人看守,那我就自己去看守,我关着门,在这里等着,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鬼。
可是,敲门声真的响起来了。
我大着胆子去喊谁在那里,没谁回话。
可我真的看到有个人在那里。
是恶作剧。
我想,肯定是那些人想要提高工资才搞出这一出。
我有点生气,握着手电筒走过去,怒气冲冲打开门,可外面什么都没有,我想着,该不会真的有鬼吧,我转过头去,可是后面也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关上了门,锁好。
我打算回去再睡一会儿。
可是才躺下没有多久,卫生间的灯亮了。
我抬了抬头,这里不算太大,卫生间距离床只有十几步,但是我有点迟疑了,不过,这肯定是电路老化,明天早上再看。
滴答,滴答。
卫生间好像漏水了。
嗒,嗒,嗒——
像是穿着拖鞋踩着水,在木地板上走的声音。
它近了,越来越近了。
滴水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远了。
我睁开眼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我闭上眼睛。
脚步声又开始慢慢靠近。
五步,三步。
它停下来了。
过去了好几分钟,它没有动静,我慢慢睁开眼睛,什么都没有,只是个塑料袋,给风吹了,我真的松了口气,出了一身汗。
有点冷,是不是窗户没有关好。
我把被子裹得紧了紧。
可一股冷气还是吹过来,我想看看窗户是不是真的漏风了。
我转过头。
它在我的被子里。
方宏博藏在自己的车里,回想起刚刚经历,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被水泡涨了的脸,就在被子里贴着自己的身子,往自己脖子里吹气,说自己有点冷,借你的阳气暖暖身,阳气那东西是能借的吗?!
方宏博手掌死死抓紧了方向盘,因为惊怒恐惧,脸色甚至于有些狰狞。
不要了!
这邪性的屋子,阿阳年纪轻轻没了,肯定就是鼓捣这些东西害的!
不管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去!
但是他又想到自己儿子临死前和自己说,希望自己能保护他的心血,又有些狠不下心来,可说是这样说,要他再进去他绝对不肯了,一时间脸上神色挣扎,哆哆嗦嗦点了根烟,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凌晨三点多。
邮箱APP上一个明显的红点。
有人发了邮件。
他迟疑着,儿子期望的眼神在他眼前晃着,最后下了个决定,打开了邮箱,心里想着——
如果有人投简历应聘,那就看看,自己年纪大了身子虚弱,如果是个年轻男人,也许就不害怕那些鬼怪了,之前半年那些男人们也没有出事,如果是个年纪大了的,或者阳气不足的女人,那就是老天要自己关了这博物馆。
点开邮箱,打开简历,看向证件照。
一张棱角分明的年轻脸庞。
卫渊。
方宏博胸膛重重起伏,最后不知是侥幸还是遗憾,极端复杂地呵出一口气,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击,将工资从三千变成五千,管吃管住,给对面的人发了过去。
然后掐了烟,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想动。
“吓走了么?”
“吓走了。”
“很好,这下子就没事了,哼哼,这儿还是咱们兄弟几个的地方。”
“善哉,善哉。”
民俗博物馆里面,几个肉眼不可见的身影彼此击掌,脸上神色欢欣鼓舞,一个是浑身沾泥带水的,也不知在哪个水库给泡死的水鬼,那边则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古装,心口上戳一个狰狞伤口,还有一女人面色发青,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毒物死的。
最后还有两个纸人儿彼此手拉手在空中旋转。
纸人儿脸庞鼓起,费劲了死力气,打开了小冰箱的门。
然后摇摇晃晃抱出一个易拉罐,打开之后,里面插了三根点燃的香。
几个鬼凑在那边儿围了一圈儿,满脸迷醉地呼吸着,那一瓶可乐仍旧完好无损,但是如果有人喝一口,就会发现已经发臭,发馊了,完全没法子喝了。
那穿着古装,心口上狰狞伤口的老鬼抚掌叹道:
“上善,此物每每饮之如饮佳酿甘霖,往日从不曾喝过。”
泡胀的水鬼得意道:“哼哼,那是自然,这可是可乐,你那个时代可没这个,这次把那老家伙吓唬走,这儿就归咱们了,库房还有不少。”
古装男子舔了舔嘴唇,又迟疑开口:
“可要是他又找了人来怎么办?”
“那还用问?”
水鬼伸出手在脖子上一拉,咧嘴一笑,狞笑道:
“这儿,爷的地盘!”
“谁来抢,揍死他丫的!”
方宏博在亡命逃开民俗博物馆之后,就在车里呆了一宿。
车里狭窄的空间和弥漫的烟草香味,让他多少能有一点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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