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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究竟要开往何处?
作者:
小魏
现在交通越来越发达,很多城市都修建了地铁,人来人往,看似热闹祥和,可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地铁站里到底是什么样子,你见过吗?
我叫刘唐,如果我没有进入铁路部门工作,我怕是永远不知道这其中的事。
那年我三流大学毕业,工作不理想,我妈便托人找到了我一个在地铁站当站长的本家叔叔,名叫刘松山,让我去那边当了一名临时工。
虽然是临时工,可本家叔叔说了,只要我工作努力,一年后就可以成为正式员工。
我所在的那趟车跑亚弯到东海这一段,去年才开通使用,属于C市的主要交通路线。白天的时候地铁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夜里一点以后,地铁就不对外开放了。
起初我觉得只上白班,也算轻松,可等我入职以后刘松山才告诉我,咱们个站点是要上夜班的,还让我尽快适应。
因为是临时工,我并没有资格到地铁上去服务,只能在站点帮帮忙,打打杂。帮乘客拎拎行李,扶一下年迈的老人,有时候帮着大嫂抱一下小孩,我人勤快,在同事中留下了很好的口碑。
差不多工作了一个星期之后,刘松山忽然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刘唐,你今晚上值夜班吧,锻炼一下!”刘松山忽然对我说道。
我开始有些奇怪,这段线路一点以后就不对外开放了,哪里还有乘客呀,需要我值夜班做些什么呢?正当我想要问清楚的时候,刘松山笑了笑,说道,“刘唐,你来的晚,还不知道吧?咱们这趟线路一点以后确实不对外开放,可是,并不代表不发车呀!”
“刘站长,难道一点以后也有乘客吗?”我狐疑道。
刘松山表情有些奇怪,欲言又止,最后直接说道:“你不许要问那么多,只管服务好就行!白班的时候你没有资格到车上服务,夜班没有其他乘务员,你就上车上服务吧。”
我一听能上车,这给我激动的,连连点头应了下来。
“刘唐,不过你要记住,咱们这趟车只发一次,无论车上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能小班后把遇到的事情和别的同事提起,记住了吗?”
我想也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而且没有领导喜欢多嘴多舌的员工。
因为要夜班,我早早的回了家,吃过午饭后又睡了一觉,差不多十二点多的时候,我穿上制服,去了地铁站。
这时候已经是末班车了,地铁站几乎没什么人,明晃晃,空荡荡的。也许是晚上的关系,很冷,我起初还以为是开了很大的冷气。
我转了一大圈,发现并没有开着冷气,后来一想,这是在地底下啊,温度自然要低一些,冷一点也就不奇怪了。
夜班的发车时间是一点十分,我看了看表,还有一段时间,无聊之下就在站内乱逛了起来。
平时工作忙,也没有时间欣赏这里,此时倒是闲下心来,好好看了看站内的环境。
走着走着,我就看见前方有个勾着脊背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正一步步朝前挪动,看样子是行动不太方便。我急忙跑了过去,和她打招呼。
“您好,要坐车吗?”
那老太太停了下来,转头看我,一脸的诧异。
我不知道她惊吓什么,还是没听清我的话,就又问了一遍:“要坐车吗?距离发车还有半个多小时呢,要不您先找个位子等一等?”
老太太一笑,满脸褶子,嘴里的牙齿都掉光了,露出空洞洞的口腔。
“没事,我等一会!”
我心说这老太太也奇怪,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坐车,也没子女陪着,真不怕出事啊!
我不放心,还是带着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并对她说,发车之前我来叫她,让她不要担心。这老太太看我的眼神都在放光,看得我怪不好意思。
安顿好老太太,我又去地铁站巡视,这一次我远远的就看见有个穿着红裙,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正在靠近地铁轨道的地方跳绳!
这特么多危险,万一地铁来了,一个不小心卷进去,命都没了。
我心中大急,大喊了她几声,让她停下来,到别的地方去玩。可是,她似乎没有听见,仍旧一下一下的蹦跶着,而且越蹦越近,差一点就要从台子上掉下去了。
我一边喊她,一边朝那个方向跑去,还没跑几步呢,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巨大的声音,砰的一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我吓了一跳,回头去看,没发现声音的来源,等我再回过头的时候,小姑娘不见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谁家的孩子那么调皮呢!我想,她可能是看见我朝他走过去,一下子害怕,给吓跑了。
这一紧张,我有点尿急,看了看还有点时间,我便朝男厕所走去了。上完厕所我一转身,忽然有个人站在我跟前,离的很近很近,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真庆幸已经上完厕所,否则非给我吓尿了不可。
是个女人,三四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保洁服,脸色有点发乌,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
我有点生气,我一个大男人上厕所,你站在背后看什么呢!也不知道她看见了啥,我顿时觉得面红耳赤,又生气又羞窘。
“你干嘛呢?大半夜的,吓死人啊?”我气不打一处来。
女人默默提了提手里的拖把:“我擦地!”
我觉得有点奇怪,地铁站几个保洁阿姨我都认识,却从没见过这个女人啊。可仔细看看,她身上穿的,也确实是这里的保洁服。
她俯下身子开始擦地,我刚要走,她却开口说话了:“这年头人还是顾好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我有点听不明白,就没理她,她见我快要走出门去,忽然停下来说道:“小伙子,你是夜班吧?刚来?”
我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女保洁笑了笑:“我知道,他们就会欺负新人。”
我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时候她却放下手里的拖把,问我:“小伙子,你听说过关于这个地铁站的传言吗?”
我摇了摇头,说,大姐,这里还有什么传言吗?
女保洁员道:“你叫我东姨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趟地铁刚建的时候,一天夜里,几个工人在工地喝酒,遇到了怪事!”
本来就是大半夜的,整个地铁站也没几个人,她又和我说这种阴间话题,我顿时觉得心中一紧。
“什、什么怪事?”好奇心驱使下,我忍不住问道。
东姨的脸色有些阴郁,她垂下手,一下一下滑动着拖把:“那天夜里,三个工人在工地大灯下喝酒,酒过三巡,其中一个人去方便,结果……”
说到这里,她忽然压低了声音,“他方便完一抬头,远远的看见一个土堆上有个穿着盔甲的男人,一手拿着长矛,一手拿着盾,就那么走来走去。”
“穿盔甲的男人?”我吃了一惊,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穿盔甲的男人?
东姨叹了口气,道:“唉,那个工人吓得不敢去上班,在家病了好几天。可是没过多久,你猜怎么着?施工的时候挖掘机那么一刨,我的天啊,就带出来一堆破盔甲,烂骨头……”
我更吃惊了,亚弯站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东姨道:“后来我听人说,这一带是古战场,古时候死了不少人呢,怨气中。那个工人看见的盔甲男人,就是惨死战场的冤魂,后来那工友听说这件事,更是被吓破了胆,没几天就死了。”
这一席话说的我毛骨悚然,竟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我说道:“东姨,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东姨道:“我啊,地铁站一开通我就在了,我负责夜班,所以,你不认得我!”
在厕所闲聊了一会儿,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马上要发车了。我不敢耽误,和东姨道别后,匆匆回到了候车大厅。
我这一回去可把我急坏了,那个老太太居然不见了!
我当时还和她说,还剩下半小时发车,叫她不要乱走,临发车前我来接她,这老太太怎么不听呢,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我心急如焚,开始满大厅的找她,来来回回跑了几遍,都没看见人影。
我忽然想到,她该不会是去厕所了吧?此时距离发车不到十分钟了,我没有选择,只能跑到厕所那边看看她在不在了。
男女厕是相邻的,我不敢冒然冲进女厕所,怕里边有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进了男厕,想让东姨帮我去女厕所看看,可我进去之后东姨也不在了,空荡荡的厕所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有点奇怪,我不过离开了一小会,东姨这么快就收拾完了?这速度真是快到不可思议啊!虽然觉得奇怪,但我也没时间往深处想,这时候顾不得许多了。
我在女厕门口敲了敲门,喊了几声,里边没有人回应。
确定没有人之后,我推门进去,一间一间的查看之后,老太太并不在厕所里。
我真是急出一身冷汗,这老太太怎么回事啊,腿脚不利索,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又看了看时间,距离发车仅剩五分钟了。
我虽然心急,但我是这趟列车的夜班乘务员,我得服务其他乘客,没有办法,我只能折回大厅。一路上我都在观察,一直到我上车,都没有看见老太太的影子。
夜班根本没有多少乘客,一整节一整节车厢都是空的,我照例检查完车厢后,就回到了工作室,开始今晚的工作记录。
地铁从亚弯出发,中途要经过三个站点,溪山,谷子庙,成挥站,最后在东海站停靠,每到一个站点,我就得出去巡视车厢,检票,帮助乘客安排座位,这是我的工作。
一点十分发车,我在记录册上写下时间,然后记录着今晚的工作内容。大概写了十几分钟,我抬头一看,马上快两点了。
溪山站就要到了,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出去巡视一下。
走出门口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间,一点五十八分,时间刚刚好,按照正常的车速,两点钟准时到达溪山站,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车子停靠了五分钟,我来回巡视了几遍车厢,仍旧没有什么乘客。
夜班也真是轻松啊,我这么想着,回到了工作室,刚想拿起笔几下刚才的工作内容,不经意的一瞥,我看见了桌上的钟表。
一点五十八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对啊,我刚才出去的时候明明是一点五十八,地铁停了五分钟,按理说现在最少也要两点零五分了才对!
起初我以为是钟表坏了,于是急忙掏出手机对照时间,这一看更不得了,手机显示时间仍旧是一点五十八分,也就是说,我刚才出去的那一会,时间停滞不前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地铁缓缓的停了下来,我往外一探,外面的站牌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三个大字:溪山站!
不可能啊,刚才明明已经停靠过一次了,怎么又是溪山站?如果这一次才是溪山站的话,那刚刚停靠的那一次,又是哪里呢?
偌大的车厢里几乎只有我一个人,又发生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我惊吓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可是,我没时间害怕,我得工作,我忙戴好帽子,走出了工作室。
这一次上来三名乘客,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像个程序员,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鹅黄色连衣裙,扎着马尾,一张脸没有表情,一个老头,邋里邋遢的,男孩和女孩都离的他老远。
这三个人分别找了三个位子坐下,谁也不挨着谁。
我心里还是无法平静,刚才多出的一站地,到底是怎么回事?
灰溜溜的往工作室走的时候,经过一节车厢,我猛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猛地回头,发现这节车厢的位子上坐着两个人,正是那个老太太和跳绳的小女孩!!
此刻,我头皮都要炸开了,这两位都是我在亚弯站遇见的,可是为什么刚才发车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她们呢?!
我还没有回过神,那老太太已经看到了我,主动和我打起了招呼。
“小伙子,是你呀?”
我走了过去,问道:“大妈,临发车前我去找你,可你不在位子上,你是什么时候上的车啊?我都没看见!”
老太太一咧嘴,露出漆黑的口腔:“哎呀,你们忙,我不好意思打扰你,就自己上来了!”
既然她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让她出示一下车票。老太太掏出皱巴巴的车票给我看了一眼,我检完票,又走到小女孩身前,让她也出示一下车票。
这小女孩一直低着头,面无表情,我和她说话她也不理我,好像我并不存在似的。
那老太太有点安耐不住,用拐杖杵了杵地面:“小伙子,她听不见的,你不用叫她啦!”
“听不见?”我仔细看了小女孩一眼,多好的孩子,居然是个哑巴?
老太太眯着眼睛,像是自言自语:“耳识丧失,怎么会听见活人的话呢!”
我觉得这老太太有点疯癫,也就没理她,自顾自的走回了工作室。这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今晚哪里都不对劲。
最让我放不下的就是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一站地,这趟地铁,到底停靠在了什么地方?
接下来的几站到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也再没有上来什么人,而更加诡异的是,凌晨六点钟,地铁按照时间表到达了东海站点。
这就不太好解释了,如果昨晚地铁真的多停靠了一站的话,它是绝对不会准点到达终点站的,这也就是说地铁并没有多停靠一站?
可是,昨晚我记得相当清楚,出门前我看过时间,而且巡视车厢的时候我也看见了溪山站的站牌,第一次停靠,的的确确是在溪山站!
等等,一点五十八分?这时候我终于抓住了关键点。
且不说是不是两次停靠了溪山站,就我出门前和回去后的时间都是一点五十八分,也就是说,在我认为的这次停靠过程中,时间根本就没有流失过!
至少七分钟,时间根本没有流逝!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第一天夜班就遇到了这么诡异的事,任谁都不会淡定啊!我拿起记录册,看着上面记录的时间点,想了一会,我将那多余的一次用笔划掉,并在后边备注上,记录错误。
刘站长告诫过我,无论夜班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对外人提起。那这本记录册,也应该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的才行。
如果中间出现这样的差池,我想不光我不好交代,连刘站长都不好交代。
第一次夜班就这样结束了,我在家休息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我接到了刘松山的电话,他说,刘唐,昨晚工作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我想了一下,还是回答道:“都挺好!”
刘松山这才说道:“你习惯就行,是这样的,咱们站现在有个岗位,需要一名长期值夜班的乘务员,要求年轻气盛的,薪资待遇是正式工的两倍,你有兴趣吗?”
我愣了一会,问:“两倍薪资?”
刘松山点了点头,道:“是啊,夜班嘛,需要胆大心细,而且,整日通宵多少对身体有影响,所以薪资高一点!”
熬夜我倒是不怕,以前上学的时候通宵打游戏,熬惯了,只是一想起昨晚的事,我心里多少有点发毛。本想拒绝的,但又听说那么高的薪资,处在贫穷阶段的我,无论如何也开不了拒绝的口。
我犹豫着:“可我是临时工……”
刘松山哈哈哈一笑:“这不要紧,晚上乘客少,事情也少,对工作人员要求没有那么高。哦对了,上面还给了优待,如果夜班乘务员是临时工的话,还可以立即转正!”
“立即转正?”我心里又是一阵激动,两倍薪资,立即转正?我再也抵抗不住这巨大了诱惑了,赶紧一口应了下来。
刘松山倒也痛快,道:“好,那你明早来我办公室一趟,我给你详细交代一下,晚上你就上岗!”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刘松山办公室。
一见面他又问我,第一天夜班习不习惯,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我见四周无人,他又是我本家叔叔,我便凑过去,将昨晚的诡异事情和他说了一下。不料刘松山听完脸色都白了。
我赶紧问道:“叔,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地铁停错了站点吗?可是时间上对不上啊,地铁准点到达,这说明中途并没有停错过!”
刘松山摆了摆手,道:“刘唐,你肯定是记错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记错,我还出去检查车厢来着,期间过了好几分钟,怎么会记错?”
刘松山根本不听我解释,一口咬定是我记得错了。
我也懒得继续争论,刘松山也适时地绕开话题,开始跟我交代工作的事。
“刘唐,这是咱们夜班的工作纪律,你熟悉一下。”他递过来一张纸。
我大概瞄了一眼,七七八八的罗列了几条规定,但都不是乘务员的规章制度,看起来有点奇怪。
其中一条是说,夜班乘务员不准多事,不要主动和乘客搭讪。还有一条,每停一次车,乘务员只能巡视一趟车厢,行驶途中不要离开工作室。
早上六点到达终点站后,乘务员需要将所有地铁门都打开,并在门口放一张黄纸,十分钟之后,将黄纸收回,关闭地铁门,等回到亚弯站,找个地方将黄纸一并烧掉。
这奇奇怪怪的规定有好几条,我也懒得现在逐条去看,我将黄纸收进口袋里,说道:“好,这些规定我回去慢慢看!”
刘松山点了点头,从抽屉拿出一沓方方正正的黄纸,就是给死人烧的那种,递给我说,这是今晚用到的,以后每晚需要的黄纸,他都会提前给我。
我接过来,转身想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问道:“刘站长,负责夜间保洁工作的东姨,她也一直是夜班吗?”
听到我的话后,刘松山半张的嘴巴定在了原处,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咱们车站,没有夜间保洁啊……”
我急匆匆的离开站长办公室,也许有欺骗自己的嫌疑,我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
虽然我极力想避开那些奇怪的事,可我心里仍旧忐忑无比,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回家吃了点东西,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地铁站的一些传闻。
我搜索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东姨讲的盔甲士兵的事,至于修建地铁挖出骨骸,那更是无稽之谈,我这才放松下来,心想肯定是那个保洁员耍我。
我安慰了自己一会儿,眼看下午了,随便吃了一口东西,就上床睡觉了。从此后日夜颠倒,我得趁着白天补觉才行。
一觉睡到了夜里十一点钟,我起来收拾了一下,洗了把脸,就准备去上班。
来到地铁站,仍旧是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站内四处都有灯光,明晃晃的,可不知为何,越是这样的灯光,越照的人心里发毛。
我疾步走到办公室,这一次我哪里也不想去了,就留在办公室等着发车。
因为太无聊了,我在办公室坐着坐着居然睡着了,就那么手拄着脑袋,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喊了一声,嘿,小心着凉!
我猛地一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往门口一瞧,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我就看见有个穿保洁服的人从门口飘了过去。
忽然想起刘站长说的,站内没有夜间保洁员,我忙走到门口去看,可外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回办公室拿上黄纸,就准备登车。
登车口处,我又看见了那个程序员,穿着格子衬衫,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他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正在认真看着。
我心说这年头手机新闻满天飞,竟然还有人能这么专心的看报纸,也是难得。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就在我准备上车的时候,眼镜不经意瞟了一下他的胸前,我发现他衣服的前胸处有一大片污渍,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
这和他整个人很不搭,从那衣着可以看出,这人很爱干净,属于一丝不苟的那种。他浑身上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偏偏胸前脏了一大块。
这时候车门都打开了,程序员合上报纸,走进了车厢。
我来回巡视了一下,今晚的乘客也很少,除了程序员,还有个黑脸男人,五大三粗的,有点不好惹。旁边有个年轻貌美的少丨妇丨,肤色很白,胸部很大。
黑脸男人时不时的朝她看几眼,不经意的露出猥琐眼神。
我不敢多管闲事,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别出什么意外就好。检查完车厢,我就回到了工作室,一直到溪山站我都没有出来过。
这一次我特意留意了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多出一站地,结果是没有,地铁准时准点停靠在了溪山站。
这一整晚都很太平,每个站都有乘客上车,也有下车的,我按照流程服务完毕,早晨六点钟,地铁准点停在了东海站。
等所有乘客都下了车,我就按照刘松山说的,将地铁门打开,在每个门口处放了一张黄纸,然后就等着时间到达。
十分钟后,我又将这些黄纸收回来,关闭地铁门,地铁驶回了亚弯。
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刚回去我就听说了一件事,刘松山突发心脏病,被送进了医院。我急急忙忙赶去了医院,还好抢救及时,他并没有什么大碍。
刘松山离婚不久,在本市也没什么亲人,而我是他的本家侄子,所以,我便担负起在医院陪护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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