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心,就一定能够找到联系

作者: 天童

  熊熊的烈火将一切都吞噬了,秦宝言虽然只是站在火场的外面,都能感觉到烈火紧紧的裹在自己上一样,脸上和裸*露的皮肤真切的感受到被火舌舔过的干燥紧绷,同时的还有针扎一般的刺痛感。
  站在火场外面就已经如此的疼痛了,那么火场中间若还是有人,那会怎么样的痛苦呢?
  如此想着,秦宝言这才警觉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要离得火场远一些,然后又好奇的踮起脚尖往火场里面看,正在此时一个人形火团突地就从火场中跳了起来,伴着跳跃、扭曲的动作,还有大声的、凄厉的叫唤声。
  “咯咯……咯咯……”火场中间传出来的叫唤声虽然没有实际的内容,但人形扭曲的动作与这奇怪的‘咯咯’声结合在一起,却传达出一种让人绝望的恐怖!
  突变让秦宝言恐惧的同时也想起了要求救,一面惊恐的往后退,一面赶紧的找手机准备打报警电话,可是翻遍了全身却怎样都找不到电话。
  无法拨打求救电话,秦宝言想着就近的四下里寻求帮助,一转身却才发现四下里好像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

  也正因为这一转身秦宝言才注意看到周遭都开始着火了:高耸的楼房就像是纸糊一般的脆弱,在一阵噼里啪啦雷响的响动声里,一栋栋的高楼就开始急速坍塌,一波一波的倒向自己的所在的这个方向;停在街道上的车辆,则是像可怜的爬虫,被火浪轻松的顶得翻了身,一下子就摔得稀巴烂,车窗玻璃在压力之下如放炮一般的‘砰砰’作响……
  如此恐怖火爆的现场让秦宝言又急又慌,可是周围已经没有可后退的空间了。
  这时火场里面的人形火团好像往自己这边挪了一段距离,那凄厉的“咯咯”声也更近了,隐隐幽幽之间,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听了让秦宝言觉着很熟悉,但是却一时间想不起声音的主人是谁,也听不清楚声音叫唤的内容是什么。
  惊恐之中那个人形火团艰难的‘舞’到秦宝言的眼前,离得近了秦宝言才看到这是一个几乎被烧成碳棒一样的人,炭黑的人形四肢伸展开来一步一顿分外艰难的走向秦宝言。
  这样一个恐怖的人形迫近自己,秦宝言在惊慌之中还分神看了一眼这人形的脸,只是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人形面相,但是仅仅从下陷的眼窝到张得极大的口型里,秦宝言居然看出了恐惧和莫名的胁迫。

  尖叫着,秦宝言四下慌乱的逃窜,可是周遭全部都成为一片火海,融成了一片火的海洋,哪里还有可以逃的生地!
  惊慌的逃窜间,秦宝言听清楚了‘咯咯’声中包含着一句恶意深深的话:秦……宝言……我……回来了……咯咯咯……我回来了……
  逃脱不了火场的层层包围,抵挡不住步步紧逼,阴沉沉的‘我回来了’,一切都是恐怖不可抗拒的,秦宝言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要听到这个声音,不想要听到这句话,但是声音越来越近,就像是一条毒蛇缠在自己耳边,不断的吐着开叉的长舌,源源不断的制造恐惧。
  没有退路了,一切都结束了!
  “喝……”秦宝言痛苦的深呼一声,如离水鱼儿一般的在床上扑腾了一下,终于睁开了自己眼睛,老屋的木质房顶透露出熟悉感,原来只是一个梦。
  但是秦宝言一身的清凉的睡衣都被汗浸湿了伸手摸上自己的手臂,高过了平时的体温,好像真的经过火场一样……
  秦宝言望着漆黑的窗户,许久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拨通电话,约十五秒左右的铃音之后电话被接通了,还未等秦宝言想好怎样开口,一个清朗的男声在电话那边先行出声。
  “小青龙,做恶梦了吗?”温润的男声立即从电话那头传来。
  秦宝言想起梦中的恐惧,又抬眼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于是声音瞬时变成撒娇:“不是,只是我想你了。”
  “那我现在过来,老胡开车稳当,过来也就四个小时左右。”

  “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我不要你这样累。我只是突然好想你了,现在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了。”秦宝言缩在被窝里,好像真的在听到冉一宇的声音之后,心中恐惧的感觉就少了很多。
  “我今天让孙秘书去排号,明天你回来我们就可以直接去民政局。”
  “一宇,我幸福的好像在做梦。”
  “不是梦,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电话那边的语调又微微上扬的感觉,秦宝言在这边好像已经感觉到,而冉一宇嘴角的笑意也的确在不经意之间蔓延开来。
  “我爱你……”秦宝言扭动了一下侧卧了许久的身子,长发顺着摆到了另一半。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微微平稳的呼吸声,不再有回应之后,冉一宇这才微笑着放下了电话。
  心思还不知道还游荡在哪里,而身边接着就有一只藕白色的手臂从冉一宇的胸*口缓缓的移动上来,停在了冉一宇的唇瓣上,细细摩擦……随之手臂的主人也仰起漂亮的脸蛋,对着马上隐去微笑的冉一宇粲然一笑:“我居然之前没有发现,这样的一张薄唇也会是将情话说得如此动听。”
  冉一宇没有回话,只是将手中的手机上下翻转,目光不知道定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注意些什么。
  “这个女子真是傻得幸福,被自己的梦想包围着……呵呵,不过我知道,幸福的定义是不一样的,毕竟大家要求的不一样。”说着那人就一手将冉一宇手中的电话夺下,顺手丢到了身后的地毯上,另一手几乎是同时地将冉一宇空暇下来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身上,鲜红的舌尖诱*惑般舔*舐着水润的上唇,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像足了漂亮的雪狐,“因为我要的只是欢愉,哪怕这是偷来的片刻欢愉!”

  巂唐到比苏单程飞行时间仅半个小时,由于昨晚没睡好加上是最早的航班,从通道出来的时候,秦宝言还是觉着自己精神恍惚的厉害,但是下一秒钟秦宝言却清醒的如同被人泼了一桶冰水。
  因为两个身穿蓝黑色制服的丨警丨察走到秦宝言面前,语气冰冷的问道:“请问是秦宝言小姐吗?”

  秦宝言平时最讨厌被人称呼作‘小姐’,但是现在这样称呼的人是丨警丨察,秦宝言配合的道:“是的,我是秦宝言。”
  秦宝言确认之后,两名丨警丨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接着语气依旧冰冷的道:“秦宝言现在怀疑你与一宗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办理个人证件的时候,去过几次警局的便民服务中心,但是这样将自己视作嫌疑犯的‘邀请’,在秦宝言的生命中第一次,同时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简单的审问室里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张长桌,两把面对面摆放着的椅子,四面墙刷得粉白,只是墙角线上至小腿高度的位置,有很多的脚印像是凌空一般的映在上面。
  门开了,一个女警走了进来,本子摊在桌上,就开始问话。
  “姓名?”
  “秦宝言。”
  “职业?”

  “学生。”
  听到这个答案,女警低着的头微微一抬,带着白眼瞟了秦宝言一眼。
  “你和死者冉一宇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太过于震撼,秦宝言一时间消化不了,‘死者冉一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被丨警丨察从机场带回来的时候,两名丨警丨察什么都没有和秦宝言多说,而秦宝言坚信自己和什么谋杀案没有关系,所以只是本着良好市民的职责,回来协助的调查的。
  但是现在这名女警却说‘死者冉一宇’,秦宝言一路过来做好的心理建设,就因为这一句话一下子就崩塌了。
  “抱歉,你说谁是死者?”秦宝言开始怀疑女警刚才的话。
  “冉一宇,通宇(集团)有限公司总裁。”女警说着还将一张冉一宇的照片放到了秦宝言的前面。
  照片好像是上期某时尚杂志上刊登的那一版,上面的冉一宇帅气冷敛,在采访的过程中,冷不丁的就公布了自己即将将要结婚的信息,据说惹得城内一众自称为老婆团的女子伤心不已,并且指天发誓要找出正室pk,看看谁才是最爱冉一宇的人!

  和冉一宇从初识到相恋已经两年的时间,这是秦宝言能够想起来的最美时光。
  在这样最美的岁月里照进的是一束温暖的光,温暖了这段时光:将秦宝言从独自一人的状态中带离出来,温暖了秦宝言,这样的美好让人情愿住在里面,不愿意再离开。
  上周三冉一宇来接了秦宝言下课,秦宝言上车之后就开始和冉一宇唠叨今天课堂上发生的小事情,冉一宇一路不语只是微笑着将车径直驶进了美登酒店停车场。
  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秦宝言忽然感觉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同,于是摇摇牵着自己手的冉一宇,之前每每秦宝言出现这样的动作,冉一宇不需要秦宝言多说,就将问题解释一下给到秦宝言了。可是当天冉一宇只是将自己的手附上秦宝言的,也不解答秦宝言不依不饶的形体疑问,坚定的牵着秦宝言进了美登酒店裙楼的银杏暮秋。
  银杏暮秋设在美登酒店裙楼十一楼,是比苏城里唯一的旋转餐厅,也是媒体统计中比苏男士最爱向女士求婚的绝佳地点:360°无死角的纯净天空,鲜花,钻戒,香槟……自然而然求婚都是百发百中;而求婚成功之后若喜宴依旧定在美登酒店,那么美登会在新人喜宴当天锦上添花送上香槟塔,祝福新人情比金坚,百年好合。
  虽非土生土长的比苏人,但是这些年求学熏陶,如此浪漫的城市传言,秦宝言还是有耳闻的,所以被牵着手踏进美登酒店裙楼观光电梯的时候,心中没有小鹿乱窜是不可能的。
  秦宝言清楚的记得玻璃圆柱球面上的反射回来的自己应该有出现面色微红的情况,手心微微有点潮湿,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冉一宇的手中抽出,试了几次之后却被牵得更紧了……
  香槟的气泡跳跃在舌尖,玫瑰的花粉味深浅不一的圈住自己,所以那枚钻戒套到自己手指上的时候,秦宝言前后左右乱跑的思绪就顿住了,视线模糊下来,幸福就是这样吧!
  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却又不同于平时一点点,而这一点点是什么,秦宝言却说不上来,只是在香槟的气泡里,玫瑰花香赫和钻戒的光晕里,秦宝言体会到了这一点点。
  自懂事开始,秦宝言就知道自己一直被幸福诱惑着,可是在找寻的路上却一次次的跑偏了方向,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秦宝言,所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一次次被命运推到十字路口?所以这次秦宝言决定了,决定自己先伸出腿,不管左脚右脚,这次一定要先踏出自己的步子。
  周三答应了冉一宇的求婚,周四秦宝言和学校请了假回老家,从秦老太太的房间里偷出自己的户口册,原来打算今天去登记的……
  可是,现在这女警却告诉自己冉一宇已经是一个‘死者’了,今天凌晨自己明明还是和冉一宇通过电话的,怎么可能是死者呢?
  “是不是弄错了,一宇今天凌晨还和我通过电话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宝言告诉自己不可以流泪,要冷静的弄清楚问题,可是声音却已经不受控制的哽咽起来。

  “死者冉一宇今天早晨被人发现横尸城郊公寓。”
  “不可能的。”秦宝言摇摇头,不肯接受这个说法。“一宇不会死的。”
  “死者的身份已经得到确认,还希望秦小姐配合警方调查。”女警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情况,工作当前所以还是继续问话:“秦小姐,你和死者冉一宇是什么关系?”
  “冉一宇是我的未婚夫。”
  女警眉头微微一皱,用笔在本子上划了一划,然后问道:“秦小姐,你是学生?”
  女警话中的意味特别明显,秦宝言思索了一下,干脆的回答:“我是比苏大大四学生,已经年满21岁了。”

  秦宝言的回答非常全面的回答的女警的问题:我虽然是学生,但是年龄已经超过法定结婚年龄,这一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好,今天凌晨3点至4点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老家巂唐。”
  巂唐和比苏距离超过四百公里,女警想了想又问:“秦小姐什么时候离开比苏的?”
  “我昨天去巂唐,今天早上回来的。”
  “去巂唐做什么了?”
  “我回去取户口册,我们今天要注册的……”秦宝言和自己说一定要冷静,一定不要哭的,可是前天的求婚好像前一秒才发生,这一秒却被通知冉一宇死了,秦宝言再也管理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趴到桌子上大声的哭了出来。
  来丨警丨察局接秦宝言是冉一宇的秘书——孙峻。
  秦宝言情绪很激动,断断续续的配合女警做完口供之后,开门就见同样一身狼狈的孙峻坐在门外的长椅之上。
  见秦宝言从审问室出来,孙峻马上将手绢收回自己的裤兜里,起身迎了过来,看着秦宝言已经哭红的双眼,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的劝慰道:“宝言,节哀。”
  秦宝言想要从孙峻身上找一点点冉一宇还活着的气息,可是孙峻比自己还狼狈的脸上,好似刻着‘冉一宇已死’五个大字,让秦宝言不忍直视。

  昏黄的路灯下,车来车往里秦宝言一手抓着电话,一手摸着自己的户口册。脑海一面是冉一宇如玉的面庞,温润的手指,另一面是自己的贝壳包。
  突然的心中生出了一种深深的绝望——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再怎么靠近幸福,终是逃不出被遗弃的命运!
  “孙秘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两人沉默了一路,车厢里弥漫着浓浓的悲伤。刚才在审问室,秦宝言哭到了慌神,只会偶尔配合女警的提问回答几个问题,完全丧失了提问题的清醒。
  “我今早按时到冉总住处送报表的时候,发现别墅的大门没有关好,以为是Susan(佣人)在做清洁,也没有在意,于是就像往常一样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等冉总下来签字。
  但是今早上我等了很久,也不见冉总从楼上下来,而Susan也不见踪影,给冉总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我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所以就一面叫着Susan的名字,一面往楼上走。
  走道二楼的时候,我突然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烟味,整个走廊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而且还有某些脂肪类物质烤过的味道,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非常的刺鼻难闻,而越靠近冉总的卧室,这股味道就越浓烈。
  我在门口叫了几声‘冉总’,里面都没有人回答我,我伸手去开门,但是我的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就被滚烫的门把刺激得缩回了手,那个门把手烫的就像是一块烧红了的铁,我的手只是放在上面一瞬,就已经被灼伤了。”孙峻说着还举了举自己右手给秦宝言,果然手心的位置现在包裹着一层纱布。

  “后来我找了毛巾裹着门锁开门,却发现门居然是从里面反锁着的。事情至此,我才发现怪异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于是立马报警,等到警方来了之后,强行破门……唉,却发现然冉总已经死了!”
  “一宇是怎么……”秦宝言发现自己无论怎样的努力,可还是无法将冉一宇与‘死’这个状态联系在一起的。
  “房间着火。警方破门的时候,我也冲了进去,但是冉总已经救不回来了,冉总全身烧得焦黑,已经辨识不出样子,最后是……警方认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案……”
  余下的描述秦宝言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烧得全身焦黑’、‘辨识不出样子’……这样的描述,让秦宝言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噩梦,梦中那个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碳黑人形……突地秦宝言觉着身上一冷,将身上的衣服裹了裹紧。
  “孙秘书,送我去湾流海,我先不回学校了!”
  婚房买在在湾流海别墅区,是个漂亮而温暖的小独栋——编号是喜鹊五号楼,秦宝言去过两次。
  第一次在交房的时候,当时的房子只是毛坯,裸露在外的水泥表面非常的粗糙,且带有一股非常重的矿元素的味道,冉一宇不喜欢这个味道,可依旧忍着和秦宝言逗留了整整一下午。
  当时秦宝言还没有成亲的意思,但是冉一宇却一口断定秦宝言以后一定会嫁给自己,所以这里一直是当作婚房来布置的。
  再次过来的时候房子已经装修完成,落地窗的大窗帘按照秦宝言喜欢的样子,设计了一层轻柔的薄纱和一层厚重的遮阳布;家具是符合秦宝言气质的中式仿古件,壁纸淡雅浮云的模样看起来让人心情平静下来……房间里任意的一个小物件,都符合秦宝言对家的设想,当然其中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小独栋里面有冉一宇,这才是最重要的。
  秦宝言清楚的知道,自己每次过来都有就留在这里不想再回去的想法,可是到了最后还是忍着舍不得离开。原因?有很多很多,最简答的一点也许是来自自己的自卑。
  小时候觉得关于男女爱情最荒谬的设定是‘门当户对’,总是设想冲破这个谬论的男女定是脱俗超然的。现在轮到自己来面对,才知道原来孩童时代的谬论已经化作诅咒,反噬回来给予了自己内心的自卑。
  令人可喜的是在这一点上冉一宇亦是非常懂心,默默的将秦宝言一系列动作看在眼底,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趁着某天的约会,把那串整齐干净的钥匙放在秦宝言的包里。
  秦宝言当时喜欢到不知道怎样描述自己的心情,在自己的小床上上蹿下跳一通之后,将印有自己和冉一宇照片的小挂坠吊在了钥匙上,闲暇的时候拿出来看看,这也是一种满足不是吗?
  孙峻看着秦宝言进入客厅,点亮灯,站到落地窗前同自己挥手告别之后,这才缓缓的开车驶离喜鹊五号。
  上次过来的时候,秦宝言还觉着这小别墅没有老家三进三出的院子大,可是现在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里面,却觉着这房子真大,大到自己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在里面就像是一粒尘土那样的微不足道。

  将房间都看了一遍,秦宝言突然有些庆幸当时自己并没有搬到这里住,要不然现在面对一室的生活记忆,那还不活活的要了自己的命。
  对着空旷的房间默默的又流了一会儿的泪,秦宝言突然从床上起来,走到墙边那副莫奈的莲花前面,静静的上下观察了一番,好像发现了端倪,伸手出去摸了一下,果然左右有些不平衡,随便一动就左右晃动,好像油画背后放着什么物件一样,于是疑惑着将游画取了下来。
  一大早的电话就响个不停,秦宝言从浴室急匆匆的跑出来,发现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秦宝言小姐是吧,我是城南分局的莫延谦警司。”
  “你好,我是秦宝言。”

  “秦小姐,冉一宇先生的案子现在需要你回来协助调查。”
  “好的。”
  挂断电话之后,秦宝言想了想,又给孙峻打了个电话。
  “孙秘书,警方现在又要让我去警局了。”
  “丨警丨察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只是让我回去协助调查,但是孙秘书,我打不到车去警局。”冉一宇出事的公寓在南边,属于城南分局管辖区域;而湾流海喜鹊公寓在城北,又属于高级住宅小区,平时根本看不到出租车的踪影。
  “那我过来接你去警局。”
  “会不会麻烦?”

  “没事的,公司的事情理事会那边已经在处理了。”
  “那就麻烦你了,孙秘书。”
  “对了,宝言,需要带着王律师一块过来吗?”
  秦宝言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拒绝了,“不需要了,孙秘书,我知道我是清白的,所以的怀疑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这样就好。”
  等孙秘书的时间里,秦宝言将房间里的一切都恢复成原样,自己的东西也全部收好,这个地方也许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今天接待秦宝言的是一个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干净精神的寸头让浓眉越发的明显,双目有神眼尾微微的上翘很是悦眼,鼻梁高挺,双唇紧闭看着秦宝言一眼不发。
  孙秘书送自己到警局之后,问过秦宝言的行程,确认秦宝言不需要用车之后,就回公司处理后事了。
  秦宝言意图非常明显的抬起手臂凑到自己眼前,看了一下时间,进入这个审问室已经五分钟了,而这位警官也盯着自己看了五分钟,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就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
  秦宝言心想假如自己是一个机器人,那么这位警官注意的目光应该早已经将自己拆成细小的零部件了吧!就算自己现在在警方眼里是嫌疑犯,但是有必要用研究变*态的眼光打量自己吗?
  “秦宝言小姐是吧!”
  终于开口了,秦宝言很轻松了认出了这个声音,就是早上通知自己到警局的那个警司。
  “是的,莫警官,不过我更喜欢被称作女士。”秦宝言仰起头看向莫延谦。
  被一个小女生这样的挑衅,莫延谦有些小小的愕然,但是这个情绪莫延谦没有表现出来。
  “好的,秦女士,我们警方现在怀疑你和天朝籍男子冉一宇被杀案有关系,请你协助调查,希望你能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知警方。”

  “冉一宇是你的未婚夫,那么你们的关系如何?”
  “我们的关系很好。”
  “冉先生是一名成功人士,秦女士还是一名学生,所以你和冉先生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金钱关系?”
  金钱关系,其实想说的是‘包*养’吧,这话说得真难听!
  不过好在秦宝言之前已经听得够多了,所以不在意再多一个人说,“我虽然是学生,但是供稿《第一周刊》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了,加上奖学金,我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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