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宁海市骄阳似火,市区的阜宁路是过往车辆最繁忙的路段之一,尤其在高峰时刻,车流不息。而就在这段路的一侧就是一所小学,小学的另一侧是一座规模庞大的居民区。居民区里有许多的孩子都就读于街道对过的那所实验小学。于是,在放午学的时候,很多十来岁的小学生必须通过一条斑马线到达对过的居民区。于是,那条斑马线不仅有专用的红绿灯,而且被设置得特别宽阔,便于小学生们集体通过。并且在上学放学的高峰时刻,还有交警过来协助疏导。
“同学们不要着急,先排好队,等绿灯一亮,咱们一起过马路好不好?”这段燕语莺声是从维持秩序的女交警嘴里发出来的。
她,年龄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个头不高不矮,天然的白皙皮肤巧胜任何浓妆艳抹,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面对小学生们体现一副耐心和温柔的笑脸,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她身穿一套浅蓝色警服上衣和深蓝色的警裙,头戴女式翻沿警帽,显得英姿飒爽,真可谓是一位天生丽质的警花。她的芳名叫戴薇,是市交警三大队的一位外勤民警。今天,正赶上她在这条斑马线执勤,负责护送正在放学的小学生们过斑马线的任务。
那些佩戴红领巾的小学生们在她的引导下,都规规矩矩地等候在斑马线的这一侧,静等红绿灯变化的那一刻。
叮叮咚叮叮咚···
戴薇衣兜里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偎依在她身边的小学生立即仰头向她投去好奇的目光。
戴薇脸颊一红,观察一下对面的红灯还需要100秒才能变成绿灯,便伸手掏出了一部小巧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就没的选择了——“喂?”
手机里传出一个男子磁性的声音:“薇薇,我已经从省城培训回来了。”
女警眉梢一喜,但已经顾不上多说,快捷回了一句:“我正在执勤,稍后回家再说。”
她不等对方再做出反应,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此刻,距离绿灯还剩下60秒,足够她沉浸一下内心的喜悦感。
给她打电话的是新婚老公,截止到目前,他俩的蜜月还没有度完。可丈夫身为交警三大队的副大队长早在两个星期前接到上级通知,他身为年轻的干部要去省城交通学院学习半个月,而那时恰恰他俩结婚一周时间。
对于普通夫妻来说,这样的分别会是一种打击,但对于身为国家公务人员的他俩,就必须有一种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于是,戴薇含泪把新婚丈夫送上了开往省城的列车。如今,经过两周的等待,终于把丈夫盼回家了。她美丽的脸庞绽开甜蜜的微笑。她可以设想到自己一旦回家等候她的不仅仅是一桌美味佳肴,还有爱人的有力拥抱臂膀。
当她的脑海闪烁这些东西时,再关注对面的红绿灯,还要等上30秒钟才能通行。她不禁低头扫描一下脚下的斑马线,那双眸子顿时闪亮了一下。就是脚下这块斑马线,寄托了她青春年少时很多的憧憬。
原来,她是本地人,就在本市就读的中学。当初她从这条斑马线上没少通过。当年给她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就是当时高中生的她一次横穿马路时因为走神,冒失地闯了红灯,对一侧风驰电掣般的卡车浑然不觉。眼看就要发生险情,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把她从危险的边缘拉拽回来。当她缓过神来时,那辆卡车从她的身体不远处疾驰而去。
她被吓着了,有些花容失色。当定神查看拉自己一把的人,站在她面前的却是一名英俊的年轻的男交警。
男交警一副嗔怪:“姑娘,过马路时要注意红灯。你刚才闯红灯了,看看多危险呀。”
她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含羞垂下了脑袋,一言不发。
年轻的交警因为她是一个羞涩的女生,并没有好意思过深责备,简单地告诫几句,就让她走了。她这时鼓起勇气道一声:“谢谢大哥的救命之恩!”
交警挤咕她一眼:“丫头,你该称呼我‘民警叔叔’!”
她腼腆地笑了笑,迈开脚步逃开了。
从此以后,她经常光顾这条斑马线,并且经常看到那位年轻英俊的交警在此执勤。眼看人家一身威武的丨警丨察制服,顿时令她浮想联翩。此刻,处在全身是梦的她内心滋生一个想法。
有一次,她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在一个特定的时间里,那位帅哥交警会亲自搀扶一个中年的盲人从斑马线这一侧穿过另一侧,直到把人家送到安全之地才放手。
连续观察几次后,她心里产生了好奇,有一次追上那位盲人大叔,要问个究竟。
那位盲人大叔告诉她说,他在一家按摩院工作,每天在这个时间都要从这里穿过马路回家,并且总有那位好心的交警护送他过马路。他和那位好心交警素未平生。
她探听到这些情况后,对那位帅交警徒增好感。
可惜,那位帅交警似乎早把她这个女生遗忘了,几次她有意跟他擦肩而过,但人家都没正眼瞄一下她。她虽然有些失落,但对心无旁骛的他更加肃然起敬。要知道她当年已经十八九,正是花一样的年龄,也是当时学校的校花耶。
之后几年,她再也没有去过那块斑马线,因为她上了大学,而且出于对交警的向往,她报考了一家培养交警的大学。
毕业后,她如愿成为一名像帅交警那样的人,有因为她的高颜值,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警花。非常巧合的是,她被分配到跟当年帅交警同一个大队,并且成为人家的下属。
那位帅交警已经年过三十了,早就忘记这位新来的女下属就是当年在斑马线误闯红灯的女生。不过,面对这位英姿飒爽的女下属,他的眼前还是一亮。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跟当年心仪的他不期而遇,那颗芳心怦然心动,主动向这位男上级敬礼:“我是新来的,名字叫戴薇,请多加关照。”
帅交警礼貌地回一个礼:欢迎新同事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戴薇嫣然一笑:“谢谢,请问您的大名?”
“我是你们的薛队。”
“我是问您的名字呢,而不是您的官衔。”
帅交警脸颊有些发烧:“我···我叫薛启鹏!”
戴薇咯咯笑道:“认识您这么久了,终于知道您的名字了。”
薛启鹏顿时蒙圈了:“你不是新来的吗?”
戴薇早已经不是当年羞涩的小女生了,经过几年大学的历练,早已经变得成熟且落落大方:“薛警官,您还记得阜宁路实验小学附近的那条斑马线吗?”
薛启鹏眼前一亮:“我以前在那里经常执勤。”
“您还记得曾经在那里救过一个女生吗?”
薛启鹏摇摇头:“我在那里救过人?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戴薇美丽的脸庞带着一点尴尬:“难道您真的忘记了及时拉住一个盲目闯红灯的女生,让她幸免于车祸?”
薛启鹏思忖道:“我在那里执勤三年,制止过很多次交通险情,但你说的那种情况,我真的不记得了。哦,就像你说的那样,顶多算是制止一次交通险情而已。”
戴薇因为对方眼里对自己毫无印象,未免有点失落,略带苦笑道:“您是不是连经常引导一位盲人大叔过马路都忘了?”
不料,对方回答很爽快:“我怎么能忘记呢?他是一个令人尊重的男人,身残志坚,全身充满了正能量。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呀。”
戴薇有些纳闷:“他不就是一个盲人按摩师吗?”
薛启鹏解释道:“你别小看了他只是一个按摩师,但帮助过许多跟他一样的残疾人,虽然自己需要帮助,但他却把收入都拿出来捐给社会的福利事业。他当年还被评为市里的道德模范,并且上过电视呢。”
戴薇翻开自己的记忆,往日一幕幕依稀在脑海里回放·······
“原来是这样。您现在还在帮他过那条斑马线吗?”
薛启鹏摇摇头:“不,没有机会了。”
“哦,您现在不是当面的那个小交警了,而是一名领导干部了,不需要去执勤了。那可以派我去那里执勤吗?我想趁机结识一下那位令人敬仰的道德模范。”
不料,薛启鹏的表情一副黯然神伤:“丫头,你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已经走了。”
戴薇一副失望:“他去哪了?”
薛启鹏鼻子一酸:“天堂···他在两年前因为一场交通事故,永远离开了···”
戴薇心里一沉,泪珠瞬间沿着脸颊滚落下来:“可惜···这么好的人还是没了···”
薛启鹏提了提神:“尽管我每天做到他能平安通过那条斑马线,但却无法保证他在其它的地方发生交通事故。唉,我们社会为了那些双目失明的人出行还没有妥善的保障呀。”
戴薇举手擦了擦眼泪:“现在修建人行道时,特意为了那些盲人设置了盲道。这也算是社会对那些盲人的关照吧。”
薛启鹏点点头:“我们作为交通执法者,必须要擦亮双眼,在纠正那些违章的交通行为,尽量杜绝恶**通事故。所以说,我们交通民警可谓是任重道远呀。”
戴薇又不禁对这位上级领导肃然起敬:“嗯,我知道了。”
薛启鹏这时打量她几眼,脸色有些发烧,尽量矜持:“丫头···”
戴薇立即打断:“首长,俺的名字叫戴薇!”
“哦,戴薇同志。”
“您想说什么?”
“我很佩服你!”
戴薇一愣:“佩服我?”
“是呀,像你这样一个高颜值的漂亮女孩子能投身交警这个行业,说明你很有勇气,要为和谐社会奉献一份力量呀。”
戴薇被他夸得有点哭笑不得,一声嗔怪:“请您别给我扣高帽好不好?我一个女孩子当民警确实需要勇气,但跟和谐社会有一毛钱关系吗?”
“当然有!”薛启鹏辩解说,“你知道吗?目前我们国家每年死于交通事故的人不下十万人。这等于有超过十万的不幸家庭呀。而现在的机动车还在如井喷速度增长,这给我们的交通带来从所未有的压力。如果经过我们全体交警的努力,尽量控制交通事故的次数和死亡率,岂不挽救了很多家庭吗?当家庭安宁了,我们的社会才能和谐呀。”
戴薇扑哧一笑:“您讲得倒是蛮有逻辑的。不过,我当初选择做交通丨警丨察时,心里可不是那样想的。”
薛启鹏不禁好奇:“那你是咋想的?”
戴薇俏脸一红:“我是因为某一个交警身上的光环···”
薛启鹏瞥了一眼她满脸含羞的表情,心里不由一动,赶紧回避了目光:“我还有事,咱们就聊到这吧。”
戴薇一看他转身要走,赶紧在背后问道:“诶,我该去哪里执勤?”
薛启鹏立即回转身:“你既然对那条斑马线有深刻的印象,不如去那里执勤吧?”
戴薇一副失落:“可惜我不能像当年您那样,每天帮助一个可敬的盲人。”
薛启鹏的表情一副凝重:“在那里需要帮助的人有很多,比如那些每天穿越斑马线的可爱的孩子们。他们需要一位保护神保障他们的安全呀。”
戴薇立刻想到了那里曾经有一所小学,于是欣然同意:“好滴。我服从领导的安排!”
她随即转身欢快地走开了。
薛启鹏却望着她的婀娜背影,陷入了沉思——我真的救过她吗??
戴薇在以后的日子,对这位曾经的救命恩人有了更深的了解:薛启鹏,男,汉族,32岁,身高180cm,未婚·······
在这一串数据中,最令她怦然心动的就是对方‘未婚’,这对她来说,既感到惊喜,又感到不解。就凭他又高又帅,咋能没有媳妇呢?
接下来的了解,让她对这位上级更加肃然起敬。原来,这位上级领导每天忙于宁海市的交通秩序,几乎天天加班,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曾经被人介绍过几个对象,可接触一段时间后,女方都忍受不了他的‘冷漠’而提出分手了。他为此还自嘲过,自己活得很坚强,失恋过很多次,但还坚强地活着。
这位上级作为戴薇的青春期时的偶像,如今愈加高大了。在她看来,既然命运让自己与他成为一家单位的同事,这就预示着他们彼此有一根神奇的线紧紧牵连着,而这根线就叫‘缘’。她于是克服女孩羞涩的心理,鼓起勇气向这位心仪的上级抛出了橄榄枝。
对于年轻的女下属的追求,薛启鹏开始还能保持领导者的矜持,但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因为他无法面对对方遭到无情拒绝时的伤心眼泪。这真应了那几句,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成纱。他俩的关系很快水到渠成了。
戴薇定了定神,发现红灯变绿灯只差几秒了,估计侧面方向的那组红绿灯应该闪黄灯,这时果断挺身而出,上前紧走几步,伸手示意两侧车辆停下。
一辆正在疾驰的出租车之前并没有减速,好像试图趁变灯之际抢黄灯,但还是迟了一步,面对已经闪烁的红灯和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交警,只好拼命搂一下刹车。
咯···滋!
出租车在巨大的惯性下还是向前滑溜了几米,留下两道重重的轮胎印,同时车头已经越过了停车线。
戴薇猝然一惊,那双杏眼瞪了瞪出租车驾驶室里的司机。如果换做平时,对方挨罚是不可避免的。可戴薇无法给对方一个教训了,因为她要护送那些小学生们安全过斑马线。
那些小学们已经习惯被这位美丽的民警阿姨指挥了,只要她一打手势,立即列队通过。
再说出租车的前排坐着两个人。司机位置上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得比较单薄,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冒失鬼。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年过五十的中年乘客却显得比较浮躁,正愁眉苦脸埋怨着司机:“都怪你!胆子真是太小了。如果早听我的话,稍微加快一下油门,咱们早就顺利通过了。”
司机一脸无奈:“郑师傅,现在正是交通午高峰,这条街道平时车流量就大,万一把车开急了,酿成车祸就追悔莫及了!”
“唉,早知道你前怕狼后怕虎的,我就换别的车了。现在可好,已经彻底耽误我的大事了!”
司机感觉理屈,目光直盯着前面的红绿灯,额头不由渗出了汗珠。
中年乘客继续发飙:“万一我搭不上那趟航班,你不但拿不到一分钱,还要受到我的投诉!”
司机只好赔笑道:“您先不要动怒。我保证再提一提速,争取及时送您到机场。”
中年乘客又瞄了一眼前面的红绿灯,发现尚有十多秒钟才能变成绿灯,便不由低声发牢骚:“真是见鬼,这个红灯太长了。”
司机则屏住一口气,伸手把档位调到了2挡,准备在绿灯的一刹那,来一个二档起步。这样,他的出租车就可以高速窜出去。
再说戴薇,就在绿灯闪烁的一瞬间,,已经把这群小学生顺利地引导到了斑马线的另一侧。可以说做得相当完美。
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却突生变故。原来,斑马线对面有跑来一个小男生。
原来,这个小男生刚才被周围的热闹给弄得精神溜号了,结果跟过斑马线的大部队脱节了,等他缓过神来,他的同学们都已经到达斑马线对面了。他如果再不行动,就要继续等上长达120秒的时间,才能变回绿灯。这个男生是一个不安分的小家伙,自然不会甘心等下去,而是选择了冒险突进——
戴薇在对面见状,惊得大叫:“小同学,当心!”
可是,小男生已经变成了收不住僵绳的野马,冲着斑马线对面一阵狂飙。
戴薇惊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扫视一样斑马线左右,那些车辆正慢慢启动,但那辆令她不满的出租车却出奇地快,并直接冲向那个小男生。
小男生一看有车向他撞过来,顿时惊呆了,双腿一软,早已经忘记了躲闪。
戴薇已经启动了脚步,目睹眼前的惨祸即将爆发,岂能无动于衷?
她意识到了自己这一冲可能要香消玉殒,但救人心切的责任感让她别无旁贷,脑海里电光火石闪烁一下老公的笑脸,便撞向了死神——
所有的旁观者都惊呆了,忘记了惊呼,眼看一个悲壮的场面发生。
戴薇在那辆出租车撞到小男生之前,已经飞身扑上来,并在她和小男生同时被撞飞之前,奋力把小男生推了出去。结果,小男生向后面摔倒在斑马线上,而她的娇躯却被出租车撞出七八米远,才重重地跌倒在地,并且血肉模糊。那顶警帽早已经脱离了她,并散落在斑马线上。
肇事司机的大脑在这个时刻发生了严重的短路,当眼看一个鲜活的身躯被撞飞了,这才惊慌踩死刹车,但为时已晚。司机下意识一个念头——完了!戴薇在意识还没彻底消失之前,所剩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条工作过两年且曾经焕发她青春梦的斑马线就是她生命的最后归途。可惜,她无法再看一眼身外的美丽世界了。不过,在与这个世界隔绝之前,她尚有转瞬即逝的潜意识,那就是她生命中的永远誓言——我身为一个交通的卫士,不仅要恪尽职守,维护全市的交通秩序,还要释放出自己的正能量,去扞卫那条生命的斑马线。
那个被她推出去的小男生由于没有做出自我保护,后脑勺重重地嗑到了斑马线的坚硬地面,顿时鼓起一个包,人也出现了短暂的休克。而那些被她安全带到斑马线另一端的小学生们,却一个个惊慌失措地跑回来,围拢在血泊周围,眼看着这位温柔美丽的丨警丨察阿姨一动不动地倒卧在血泊里。这些日子以来,孩子们一直受这位丨警丨察阿姨的呵护,已经视为保护神,如今保护神倒下了,让孩子们当场失声痛哭。
肇事司机失魂落魄地从出租车里下来,一观察这位警花满头是血,如果仔细看,也许还能看到脑浆,简直是惨不忍睹,便再无任何侥幸心理,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当场。在他的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唯一能闪现的是一个憔悴的女人殷切的眼神。
当这里发出车祸后,早有附近的交警闻讯赶过来了,目睹现场的惨剧,强忍悲痛拨通了122急救中心。
救护车很快赶来了,把生死未卜的女交警抬进了救护车,然后在风驰电掣而去——
再说薛启鹏正在他的小家里忙得热火朝天。一道道美味佳肴陆续被他从厨房里端出来,放在餐厅的餐桌上。他每一次放完菜,眼前就闪烁一下爱妻的甜蜜的笑脸。因为这些菜都是爱妻平时最喜欢吃的。虽然他俩结婚一周都就分开了,但之前做了两三年的同事,也热恋了两三年,爱妻的一切饮食习惯让他了如指掌。
如今该做的菜都差不多了,厨房里的铁锅里还剩下最后一道炖菜,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而爱妻也该执勤结束正往家走了。他不敢怠慢,立即再次往厨房里走。
??β&#·······
一阵手机铃声从客厅里传过来。
身为交警三大队的主要领导,薛启鹏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转身奔向客厅——
每次回家,他都习惯性地把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这次也不例外,当他俯身操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打电话的却是他的同事小李。他咋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他抬头瞥一眼挂在客厅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刚好指向正上方。他迟疑一下,还是接听了电话:“喂?”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子急切的声音:“薛大队···不好了···嫂子她···”
薛启鹏心头一震,额头上的青筋顿时绷了起来:“薇薇怎么了?”
“她···出车祸了···被120急救中心的救护车拉到宁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了!”
薛启鹏如同遭受晴天霹雳一样,整个身躯都颤抖了一下,勉强抑制住自己的失态,立即摘下身上的围裙,就连一件外套都来不及穿,就发疯一样跑出了房门。
他刚才并不情愿接电话,就怕在与爱妻甜蜜的午餐之际接到紧急任务。可是,他收到一条远比紧急任务更糟糕的噩耗。
他身为多年的一线交警,对整个的宁海市的市区了如指掌。宁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就算他闭上眼也能摸过去。所以,他启动自己专属的警车后,毫不思索地驶入一条街道上。可是,他急切之间忘记处理一件大事,那就是关闭厨房的煤气。
当他急匆匆赶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时,一个年轻的交警正焦急等候在门口,一见到便迫不及待一句:“薛大队,您可来了!”
薛启鹏心里顿时一沉:“薇薇的情况咋样···难道她?”
“不,不过她···的情况相当严重。”
“她在哪?我要见她!”
“她在急救室呢,来了好多的医生。”
薛启鹏一听来了好多医生,便不言而喻,爱妻的情况相当严重。他稳定一下心神,冲属下发号施令:“快带我去急救室!”
年轻的交警二话不说,立即转身往门里走。
薛启鹏则紧紧跟在后面。他在处理交通事故时,偶尔来医院调查伤者,但今天的心情格外紧张,因为伤者是他的爱妻。甚至是他打了三十多年光棍后,好不容易等到的至爱。他的心几乎烧开锅了。
等到了急救室门外,他却被医护人员挡在了门外。
他急了,冲把门的护士恳求道:“里面的伤者是我的妻子,请您们让我进去!”
女护士看了一眼一身便装的他:“您就是那位女丨警丨察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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