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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作者:
美酒笙歌
我叫陆远,我有一个秘密。
1937年的一个傍晚,我们村子来了土匪。
他们烧杀抢掠,一把把大火烧的满城地狱,一股股怨气冲天而起,爷爷大叫不好:”这怨气千年不散,用不了百年时间,必将重获灵识,凝聚成妖,卷土重来。”
爸爸大吼都什么时候了,老爷子咱们赶紧跑路,藏到大山里,我们就一家平安了。
我们疯了似得头也不回,跑出杀气冲天的村子,姐姐抱着我边跑边说:“爷爷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打那些坏人呀?”
爷爷叹了口气:“那是成群结队的土匪,活着的恶魔啊,他们不是死了的怨气,我有什么办法。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是能躲过今晚,一路往北跑,到了东北,你们就安全了。”
“嘿嘿嘿嘿。”忽然一声鬼叫,吓得我们全家炸毛,这里都到了郊外,怎么还有土匪结队?
我们吓的一动不动,全躲在爷爷的身后,就听有嘿嘿的声音过来,他们深一步,我们就浅一步的往后退去,爷爷冲着我们嘘了一声,一家人全都聚在一起,吓的脸都白了。
“那跑出来的?”突然,一个土匪冲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们一家老小,不大一会,四面八方就围拢上来, 足足有一个班的土匪兵,帽子也歪了,裤子也松着,显然是刚干完什么坏事,此刻还精力旺盛。
“好汉,好汉不要误会。”爷爷当时还会扯两句客套话,毕竟被十几杆子长枪对着脑袋的感觉,也不是太好。
“嘿嘿呵呵,女人滴,留下,男人滴,滚蛋。”这领头的土匪兵可能看爷爷态度真心不错,竟然打算放过男属性的老百姓,只是眼珠子,滴溜溜的盯在姐姐身上。
那一年姐姐17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长得也好看,土匪兵色眯眯的眼珠子,吓得她直往后躲,怀里紧紧搂着我,抖成一团。
“黄花大闺女,真漂亮啊。”土匪兵竖了竖大拇指,可能觉得爷爷的态度还不错,也可能是杀人杀的累了,到没有为难爷爷,只是指了指姐姐和妈妈:“大小姑娘滴,留下,你们滴,滚蛋。”
爷爷嘿嘿假笑,从兜里掏出了一些值钱的玩应,都是祖传的玉佩,玛瑙啥的。
该说不说,爷爷有点私货。
土匪兵很开心,一个劲的冲爷爷竖大拇指,然后就瞅姐姐直掉口水:“黄花姑娘滴,年轻,漂亮,温柔,带劲,过来一下,我瞧瞧。”
姐姐吓得一动不动,爸爸则嘿嘿嘿的打着圆场:“几位好汉,我们是回老家的,您们给行个方便吧。”
“混蛋,费什么话,花姑娘滴,要留下。”土匪兵不高兴了,举起了枪,对准了爸爸脑袋。
“哎哎哎太军我们走,我们走。”爷爷吓得咽下口水,冲着我们几个一瞪眼,小声的说:“都躲在我身后,一会找准机会,全给我趴地上,捂住眼睛,听见没有。”
我们吓的全都木了,一个劲的点头哪敢不答应,爷爷一脸和气的冲土匪兵点头:“好的好的,我们走,黄花姑娘,给好汉留下,我这还有个宝贝,给好汉们瞧瞧。”
“什么宝贝?”土匪兵这才满意的收起了枪,对爷爷大加赞赏。
不一会,爷爷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卷轴,轻轻的托在掌心,递给了土匪兵:“好汉,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宝贝,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您过过目?”
“宝贝?”
“哎对对对,就是宝贝。”
“宝贝好,我们就喜欢宝贝,打开瞧瞧。”
“不不不好汉。”爷爷近前一步,嘿嘿笑道:“我这宝贝名叫“天机图”,是我们中国道家的无上至宝,您得亲自过过目,方知其中奥妙无穷,当是我们一家,感谢好汉们的不杀之恩。”
“嗯,你这个老头,很好。”土匪兵很是兴奋,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请好汉们过目。”爷爷低着头,双手托举,递给了土匪兵。
那土匪兵十分兴奋的接过“天机图”,几个大兵就围了上去,他们都十分好奇这所谓的宝贝到底是什么东西,卷轴托在了手上,旁边的两个土匪兵往外一拽……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爷爷立刻挺直了腰板,眼睛也瞪圆了,气势也杠杠了,吓得土匪兵们还没发现是怎么回事,就见爷爷横指掐印,凝空喝道:“今借天机图印,恳请太上神清,拨乱反正,斩妖除魔,急急如律令,敕。”
“老头,你敢骗我们。”土匪兵们火了,举起长枪就见一片青光耀眼,呼啸沸腾,吓得我们一家上下,除了爷爷全都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就听啪啪啪啪的一阵枪响。
头顶青光弥漫,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反正爷爷如泰山一样,护着我们一家老小,鬼神不侵。
爷爷横指掐印,纹丝未动。
扑通通几声,十几个土匪兵,一个个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而爷爷的胸口,则咕咚咚,咕咚咚的冒着血水,那一刻,我们一家人抱住了爷爷,哭天抢地。
爷爷不行了,临走之时嘱咐我们:“陆家不能绝后,你们赶紧跑出这里,一定要躲到东北驻地,带上天机图,快跑。”
“爷爷,爷爷……”
爸爸妈妈,带着我和姐姐一路跑远,一步三回头的泪洒当空。
爷爷微笑的脸,现在还恍如当时。
突突,突突突突~
就在我们要跑进大山里的时候,枪火在背后响了,有土匪追了上来,大批的土匪兵包围了这里,爸爸带着我们一家,疯狂的往村外跑去。
树枝刮在脸上,脚底磨破了血肉,在生命面前,这些伤痛,都如云淡风轻,不值一提。
活下去,才是此刻该做的事啊。
可是,土匪兵太多了,多的让我们无路可去,插翅难逃,阴沉沉的天空低的厉害,好像伸手就能够到,像一只只魔鬼,张牙舞爪,风雨欲来。
背后的枪声如雨点打来,我们吓得寒毛绽放,双脚狂奔,只顾往前跑,冲出这偏远之地,躲到东北。
嗖嗖嗖,噗噗噗噗~
一阵乱枪打来,爸爸妈妈如木桩一样,吭哧吭哧的呛倒在地,浑身抽搐起来,额头上,胸口上,全咕咚咚的冒着血水,眼看是不行了。
姐姐尖叫一声,把我也扔了,扑在爸爸妈妈的身上,痛不欲生。
爸爸临走时,一把将装有天机图的包裹塞到姐姐怀里,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喊去:“陆云,带着小远活下去,快跑啊。”
突突突,突突突突……
枪火刺破了黑暗,人心点燃了魔鬼,姐姐仰天一声撕心裂肺的诀别,抱起我,头也不回的跑远。
黑夜之下……
背后的土匪兵,正在集结队伍,骑着骏马,全副武装的追了过来……
天渐渐的黑了。
姐姐抱着我漫无目的的跑着,大雨瓢泼而下,前方一片迷茫。
仿佛混沌的世界里,在没有我们姐弟的存身之处。
可是一天之内,连着失去家人的痛苦,姐姐却还要抱着不满六岁的我,一路狂奔,迷迷糊糊的,竟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哪里是东北,哪里是家乡了。
土匪兵看来是跟我们姐弟俩杠上了,死活也要抓到我们。
姐姐一边害怕,一边从衣服上扯下了几根布条,将我死死的系在怀里,然后背起包裹,咬了咬牙,一鼓作气的往前跑去。
风雨之声在耳边吹过,天地世界都是一片混芒。
头顶有风雨弥漫,背后有鬼子追来,姐姐一边哭,一边跑,一边跑,一边哭,仿佛这个偌大的天地,都要为难我们两个弱小的生灵,在土匪兵的追击之下,仿佛也难逃升天。
忽然一声响雷,震的天地巨闪,姐姐一个踉跄摔到在地,那时的我还小,除了哭,也只剩下哭了,背后的土匪兵峰涌而来,有人在大马上兴奋的吼着:“哈哈哈哈,她们在这里,跑不了啦。”
土匪兵一拥而上,姐姐拼了性命,从泥水里爬起,抱起我疯了一样的往前跑,背后人影婆娑,枪声四处扫射,没路可逃了,真的没路可逃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一枪枪子丨弹丨,扫射在姐姐的身旁,可能那些土匪兵,并不想杀了,年仅十七岁的姐姐吧。
漫天人影,一个个土匪兵围上来,我们姐弟两个,就好像无助的小鸟,插翅难飞。
噗通一声,姐姐跪倒在地,而我,也掉在了泥水之中。
天空如雨,诀别在即。
“弟弟。”姐姐哭着摸着我的脸,可惜那时的我,连记忆都是那么模糊啊,除了哭,什么都剩不下了:“爷爷留下了天机图,我决不能让陆家绝后,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十七岁的姐姐,在没有了庇护之下,竟忽然间长大了,她悲伤的看着我,泪水奔涌,绝望的闭上眼睛。
雷声大作,暴雨如龙,无数土匪兵发出魔鬼一样的笑声,一个个搓着手,似乎很欣赏,瑟瑟发抖的姐姐。
“哈哈哈哈,小姑娘滴身材棒棒啊,带回去研究研究,好好玩玩。”一群鬼子的笑声,渐渐压迫而来。
吓坏的我,死死的抱住姐姐,不想让她在离我而去,包裹洒乱一地,土匪兵大手抓来,天机图四散而开,一道雷光劈落天地……
猛地,姐姐抽出了袖里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水,跟自来水一样,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天机图好像嗅到了什么,有灵气的弯曲起来,飘浮虚空,贪婪的喝着姐姐的血……
这诡异一幕,吓得我,吓得土匪兵们,都一个个的愣住了?
在这个满城怨气的世界里,怕也只有天机图,能凝聚邪念,借血生风。
姐姐一头跪倒在地,天机图却猛地一卷,将姐姐像粽子一样包裹起来,发出微蓝色的光,我趴在地上,任凭泥水浸透,连哭声,都淹没在风雨之中。
“这是,这是什么滴情况?”
“黄花大闺女,藏到里面了?”
“抓出来,带回去,快活快活,研究研究。”
“还有个小崽子。”
“打死打死,不要留活口,除了黄花大闺女,统统杀杀杀杀。”
土匪兵们举起长枪,对准了我的脑袋,一个个在雷光之下,就是人间的魔鬼,活着的恶魔,一声声的拉动枪栓,一个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死亡,仅仅是一步之遥……
土匪兵们狂放大笑:“小兔崽子,去死吧。”
嘭的一声,我以为我死了,只有雨声的世界里,姐姐不知何时从天机图里走了出来。
那土匪兵的脑袋,竟然被拧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嘎巴一声,尸首两处。
此时此刻,我竟终身难忘,姐姐两只血蓝色的眼睛,就跟浸在血里宝石一样,格外的恐怖,又格外的闪亮。
她弱小的身子,竟然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冲着一整个加强连的土匪兵们,发出咯咯咯咯的诡笑,将人头一把扔了出去,咕噜噜的,滚出了好远。
“黄花大闺女变坏啦,开枪,开枪啊。”土匪兵害怕了。
“开枪开枪,一个不留。”
突突突,突突突突,一片片枪火四处飞来,射在虚无之地,也射在了姐姐身上,可姐姐竟跟没事人一样,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又看了看我,我注意到她的眼睛里,好像还有一丝人性。
只是那人性,似乎并不多了……
漫天风雨,鬼哭神嚎。
数月后,有神秘组织,得到了那天夜里,为数不多的珍贵照片。
土匪兵一个小编队,28人,被超自然力量,用及其残忍的手段,杀的支离破碎,血流成河,恐怖的,有如人间地狱。
神秘当局,已把此事,经列为一级悬案,等待破解。
同年,我被早已不知道是不是姐姐的姐姐,一路带着往东北走去,期间遇到过土匪抢劫,被姐姐吓跑了,又遇到过打家劫舍的,还是被姐姐吓跑了。
直到临近东北,在一处山间小道上,碰上了一大群山匪路霸,见姐姐姿色无双,大债主看中了,就要把姐姐抓上山,当压寨夫人,结果被姐姐给一窝端,我们成了山中大王,吓得那些土匪,跟见了妖精似得,俯首称臣。
还好,姐姐自从那日之后,就在也没有杀过人了,只是那原本一双灵秀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的瞳孔。
说不清,是什么东西。
东北到了,这就是东北王的地盘。
我们有了一个大山寨当家做主,姐姐是女代王,我就是小代王,天天好吃好喝,那些人见了我还算有个笑模样,见到姐姐,就跟见了鬼一样,有多远躲多远。
直到有天,有人连滚带爬的跑到山寨之中,大吼着:“大债主不好了,我们按您的指示,山里真的出了妖怪,您快去看看吧。”
嗡的一声,姐姐的脑袋,诡异的旋转过来,发出咯咯的冷笑,吓得那些人,差点没尿裤子。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姐姐要找妖怪,还是妖怪要找妖怪。
我被留在了山寨之中,姐姐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山寨,直奔深山老林之中,那天本还是青天白日的,忽然就莫名其妙的阴沉沉,黑风滚滚……
有点吓人。
我猫到桌子底下,玩着姐姐给我整的嘎啦哈(嘎拉哈,东北传统游戏,实际就是猪、羊、狍子等动物后腿中间接大腿骨的那块骨头作为道具而得名。)
我一边玩着嘎啦哈,一边念叨姐姐叫我背的东西:“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下无二道,圣人无两心。先天地而生,后日月而灵,欲尘长生梦,醉醒两世空。不向静中参妙理,纵然颖悟也虚浮。滋荣实藉三春秀,变化虚随一夜风……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鸣。
这些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姐姐见生活稳定了下来,就开始琢磨我的问题,虽然姐姐冷漠的像一块冰,但却还记得我的名字,虽然她不再像我认识的那个姐姐,但是她,还是爱着我的……
姐姐在筹备着一件大事,虽然那事情诡异的,无人能懂。
深山老林里,本来就怪事居多,有些地段有些事,凡人宁可绕路走,也不去碰邪灵怨,可姐姐不同,她似乎拿定了主意,要办一件大事……
山寨里的这些土匪,哪一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一个个都跑进了深山老林,占山为王,靠着打家劫舍为业,可惜点背,被姐姐给包了饺子,一窝端。
姐姐布置了任务,他们就去大山里寻找线索,一来二去的时间不长,这就有了消息。
一行人浩浩荡荡,簇拥着刚刚涨了一岁的姐姐,前往大山深处,那个连他们,都不敢触及到的地方。
听说大山有山精石怪,恶龙滋生,黄仙当道,蛟蛇作祟,反正听起来就挺吓人的,
没过多久,他们便走进了后山的群峰之处,浩浩荡荡一望无际,偶尔有几声乌鸦的啼叫,听起来就心里发慌。
“就是这里?”姐姐问他们。
“啊,对对对大债主,就在山脚下,那个山洞里,我们发现了脚印,可就不敢往里去了。”几个人吓得脸都白了,除了伸手指指,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姐姐咧嘴一笑,那牙齿都跟正常人不大一样,几颗虎牙露出,舌头上都带着尖刺,这帮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大老粗,哪里见过这个,吓得浑身哆嗦,一个个知道姐姐的厉害,大气都不敢再喘。
就见姐姐点了头:“你们准备好大刀片子,一会不管见到了什么,待我喊你们的时候,给我乱刀砍死。”
“得令。”一群人扑通通跪倒在姐姐脚下,只是一帮胡子拉碴的大土匪,跪在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脚下,看着就极不协调,十分诡异。
姐姐嘻嘻一笑,抽出背后的长刀,沧琅琅一声,在烈日下闪耀着光,这就飞身跑了过去,速度奇快,跟一只野猫似得,卷起一片尘土,漫天飞扬,猛地冲进洞穴。
这帮土匪都吓傻了,一个个从跪着,变成了趴着,眯着眼睛使劲往里瞧,姐姐进去了足足有半注香的时间,竟然没有动静了。
这不有些奇怪了么?
这些大老粗们楞喝的以为,是不是姐姐死在里边了?
不过很快,这山谷就晃了一下。
哎呀我滴个妈,土匪们刚刚打算起来回山寨,就说姐姐死了,见有异动,吓得一个个又趴了下去。
山洞里一片鸣叫,好像有什么东西受了重创,扑动着巨大的翅膀,一声声鸣叫传来。
土匪们捂住了耳朵,感觉大山都要塌了。
忽然之间,一只九彩大鸟冲破了山洞,半只翅膀明显折断,扑腾扑腾的滚了出来,大鸟眼睛红了,猛地回头冲后面的姐姐,喷出了一团烈火。
恐怖的热浪,翻滚而来,烧的石头都红了,这些土匪们一个个吓得屎尿横飞,算是开了眼界。
这大鸟足足有百米上下,凶厉非凡,仰天鸣叫。
瞬时间,姐姐竟然顶着烈火横冲直撞,浑身上下,戾气如烟,张嘴喷出一片黑风,吹得那大鸟惨叫一声,折身就跑。
姐姐冷笑一声,跟猎豹一样,蹭蹭蹭跑到了大鸟的头上,双手举起长刀,咔嚓一声,这就刺了下去。
噗嗤~
大鸟刺痛,四处翻滚,一处处山石,被嘣的四分五裂,姐姐在大鸟头上,不但不害怕,还笑的格外瘆人,一刀一刀又是一刀,差不点把那大鸟的脑袋都给刺烂了,这大鸟才悲鸣一声,翻滚下来,有气无力的呼哧呼哧……
姐姐歪着脑袋,伸手摸进了大鸟的鸟头,抓出了一团血浆,放在嘴里尝了尝,嘻嘻一乐,冲土匪们招了招手:“砍死它。”
一群山匪哪见过这个,一个个屁颠颠的跑了下来,抡起长刀短剑的,劈了扑棱就是一顿乱砍,将这大鸟的脑袋,给跺成了肉酱。
那天晚上,山寨里举行了盛大的吃鸟仪式,这么大的鸟,一定是成精了,姐姐难得的高兴,喝了几杯酒水,就着急带我回了房间。
那一年,我七岁。
姐姐坐在床头,让我跪在地上。
姐姐说:“这是天机图,你收好,里面的东西至今未知难解,爷爷钻研一生,也未见究竟。这是爷爷的笔记,有我们家祖传的降魔法术和一些咒语,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姐姐不能继承爷爷的遗愿了,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姐姐你要去哪?”我忽然有点明悟,感觉姐姐要走了。
“嘿嘿。”姐姐蹲下来摸着我:“陆远,陆家就剩你一个了,听姐姐的话,好好的活着,这天机图里还有未解的秘密,爷爷的日记里,也有些东西不清不楚,这些答案,只有你来探索了,放心弟弟,姐姐并没有走远,就让我化作天上的云,陪在你左右,留给你,一生的祝福,再见了,我亲爱的弟弟,陆远……”
“姐姐你别走,求你别走。”我哭着抓住姐姐的手,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姐姐的眼睛里,逐渐有了些人类的颜色,她歪着脑袋,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浑浊浊的,有些微光。
“这是什么呀?”我好奇的问去。
姐姐伸了伸舌头,似乎对这个东西,也相当的渴望,可她还是忍了下去,摸着我的头:“这是我临走之时,给你准备的礼物,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下一次陆远,就只有靠你自己,去面对未来了。”
说着,姐姐掰开我的嘴,将那颗浑浊的珠子,狠狠扣了进去,咕噜噜,被我一口吞下。
肚子里一阵血腥翻滚,我疼的趴在地上,大汗淋漓。
姐姐附在我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让我大惊失色,张大的嘴,却再也喊不出一个字来,就见她猛地站起身来,流下两行清泪,算是对我,最后的不舍吧……
姐姐看着窗外云海,忽然发丝飘逸,身子发僵,一动不动的靠在窗边,再没了气息。
“姐姐!!”我歇斯底里喊出了最后一句,整个人就如同烈火焚烧,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我叫陆远,我有一个秘密,我已经活了八十年,却还是十八岁的模样,跟姐姐走的那一年,一般年纪。
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吸足了烟瘾,走到单独为纪念家人们,而设立的小祠堂。
走到门口,我深深吸气,轻轻的推门而入。
嘎吱一声,里面很安静,我走到香案前,看着牌位上的人,竟恍如一切事,还在昨天上演,爷爷陆擎天,爸爸陆镇海,妈妈刘凤枝,姐姐陆云。
而我,就是陆远。
这么多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还孤独的活着。
无数年前的那天之后,土匪窝子糟了报应,不知道哪来了一帮疯鸟,叨死了不少人,整个山寨四分五裂,我也跟着跑了。
爷爷的包裹里,都是些值钱的玩应,这些东西,足以支撑我活下来。
只是后来我才发现,我仿佛定格在十八岁的那一年,青春不老。
当然这种事,我是不会和别人说的。
可是生活,当然还得继续,我祭拜了家人和姐姐之后,有些孤独的坐在角落里,看着昏沉沉的天空,一个人吐着烟圈。
这会,忽然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我眉头一皱,站了起来……
看了下时间,正好是下午五点。
这个时间谁会过来?
关上祠堂的门,我径直走向门口,冲着猫眼往外看去,是一个时尚的姑娘,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瞅着可好看了 。
我打开房门,开心的喊了一声:“心怡姐好,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林心怡,我们报社的一姐。
“晚么?”林心怡嘻嘻一笑,自顾自的走了进来,打量着不大的小房间,喊了一声:“陆远,陪姐吃个饭,找你说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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