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定神法,驱鬼镇邪术

作者: 东普生

  我们村出了件怪事。
  这怪事最先发生在一个叫杨婵的女孩身上。
  杨婵,是我的发小,长得标致,是个挺机灵的丫头。
  那天都上午十点了,杨婶见杨婵还没起床,说这太阳都晒屁股老久了怎么这妮子还没起来?于是在门口喊。喊了几声,屋里没人应。去敲门,敲了好几下,屋里依然没人应。杨婶这才急了,忙拿来钥匙,打开门进去一看,发现杨婵躺在床上。
  杨婵睁着眼睛,奇怪的是,她神色目光呆滞,目光焕散,怎么叫都叫不应。
  我爸是村里唯一的医生,杨婶立马来叫我爸去看看。我爸一看到杨婵那模样就皱起了眉头,问杨婵昨晚去过哪儿,杨婶说,昨晚杨婵一直在家,哪儿也没去。杨婶问,杨婵这是怎么了。我爸说他也不能肯定,且治治看,要是治不醒,得请高人。

  为什么说得请高人呢?
  因为送医院都没用。
  为什么会这样,我爸却不说明原因。
  结果杨婵还没治好,下午就又有人出事了。
  一个村民在地里干活,干着干着就坐倒在地。别人跑过去一看,跟杨婵一样,成了痴儿。
  黄昏,一个老人坐在老藤椅上听京剧,结果这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再也没有起来过。别人以为他睡着了,走近一看,眼睛睁开着,但神色已变得木纳。
  第二天,更是有几个人在路上走着走着就突然身子一软,坐倒在地,任人怎么唤都唤不醒,只是眼睛睁着,神情木纳。
  接二连三出了这种怪事,村子里顿然炸开了锅。

  有人说,是不是村子风水出了问题。
  也有人说,村子里恐怕出现鬼了,把人的魂儿给弄走了。
  一时之间,众说纷呈。恐惧像潮水一样在村子里漫延,人心惶惶。
  我爸医术高明,对此也束手无策。本来他打算放弃医治去请高人来的,结果当晚又出了件怪事,导致他改变了想法。
  这事跟我有关。

  也就是深夜,我被尿憋醒,睁开眼睛,发现床前站着个人,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谁知这一叫,那人一下就不见了。
  我爸妈闻声跑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刚才的事说了。我爸听后,皱起了眉头,问我有没有看清楚刚才那人是谁。
  因为先前屋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缕月光照进来,光线灰暗,我又半醒,其实隐隐绰绰看到的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影,其身段玲珑,像是杨婵。
  我爸一把抓住我的双肩,问我有没有看到杨婵身上出现过亮点。我仔细回想,当时我醒来乍看到杨婵,受了惊吓,大叫了一声,杨婵就不见了。而在这一眨眼间,的确隐隐看到杨婵的身上有一个浅浅的亮点,是绿色的,不过豆粒大。
  “在哪儿?”我爸又问,显得非常激动。
  “好像……在肚脐下面。”我很奇怪,怎么我爸知道杨婵身上有亮点。
  “好!”我爸重重朝我肩上拍了一下,兴奋地说,“婵婵有救了!”
  我和我妈被弄得莫名其妙,连连问我爸这是怎么回事。我爸却说先去杨婵家,把杨婵救醒再说,待会儿再跟我们解释。

  给我们来开门的是杨婵的哥哥杨建业。
  问明原由后,杨建业立即把我们让了进去。
  杨婵这时依然躺在床上,不过眼睛闭上了,神色平静,像是睡着了。在确定杨婵一直没有醒过,我爸才说,他有八成的把握把杨婵医醒,只不过,屋里的人都得出去,除了我。
  “为什么要出去?”杨建业与他爸妈相互看了一眼,都表示不理解。
  我妈也说:“对啊,干嘛要我们出去?”

  我爸神秘兮兮,说如果想要杨婵醒来,他们必须出去,并且还不许偷看。
  等我妈与杨建业等人出去后,我爸将门关紧了,边从身上摸东西边叫我给杨婵脱裤子。
  我以为我听错了,纳闷地问我爸干嘛要脱杨婵的裤子。不会要对杨婵干不正经的事吧?
  我爸从身上摸出一只木盒来,约摸香烟盒大小,对我说:“叫你脱你就脱。不过别脱得太下了,脱到肚脐下面两寸处就行了。”
  没再多问,我将杨婵的裤头往肚脐下拉下了一点,露出了她那平坦白皙的小腹。
  我不知我爸想搞什么名堂,诧异地望向他,却见我爸从木盒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根银针来。那银针细发发丝,呈绿色,比普通的针要长上半截。
  “你看到的绿色亮点是不是这里?”我爸指着杨婵肚脐下面两寸处问。
  “应该是的。”我说。
  我爸却严肃地说:“要确定,而不是应该。”
  “当时没怎么看清楚,大致就是这个位置。”我如实说道。

  我爸盯着我,若有所思,然后说:“你仔细看着,以后你要继承我的衣钵,必须要学好定魂针的用法。”
  说着,我爸将食指与中指夹着那枚绿色银针,朝着杨婵肚脐下面两寸处缓缓扎了进去。
  “这是?”我不解地问,同时心里也很疑惑,我爸以前从没跟我说过要我跟他一样做医生,怎么刚才说要我继承他的衣钵?还有这定魂针又是什么东西?
  直至将银针扎入约摸一寸深,我爸松开了手,解释道:“婵婵这是走魂,也就是说,她的魂丢了。我这针名为定魂针,能将她的魂给定回来。这定魂针一定要扎在她的命门上。每个人的命门位置不同,我昨天试了两次没有成功,不敢再多试。正巧你今晚看到了婵婵的魂,看到了她的命门。若无意外,婵婵很快就会醒来。”
  语音刚落,杨婵突然呻吟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睛。

  我爸将银针收了回去,我也赶紧拿被窝将婵婵的身体盖上,喜道:“婵婵,你终于醒了?”
  杨婵惊讶地看着我们,锁眉问:“王伯伯,王鹤,你们在干嘛?”
  我爸弯下腰低声问:“你还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杨婵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我睡觉时,好像听见有人喊我,我就起来去看看是谁,后来……就不太记得了。”
  我爸又问:“没看到是谁在喊你?”
  “没有。”杨婵说,“我好像自己一直在飞,去了一些地方。”
  “哪些地方?”我爸紧追不放。
  杨婵说:“都不太记得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见到过谁?”我爸紧盯着杨婵的眼睛。
  杨婵仰头望着天花板,喃喃道:“好像见到过王鹤。”说着他朝我看了一眼。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还有谁?”

  “还有……好像还看到了宁爷爷和秋霜。”
  “他们?”我爸缓缓站直身,嘀咕道,“怎么会是他们?”
  我不解地问:“爸,这婵婵走魂跟她去过哪些地方看到过谁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非常大的关系。”我爸解释道,“我怀疑婵婵的魂是被人给引走的,村里其他人得的怪病,也是走了魂。我们村里一定有一个会引魂的人。但他引这么多魂又要干什么呢?”
  我说:“婵婵走魂后看到了宁爷爷和秋霜,难道,引魂人跟他们有关?”
  “去看看!”我爸说完,转身便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便看见杨建业贴在门口正在偷听,而我妈和杨叔杨婶站在杨建业的后面,各个侧起耳朵,一看到我们出来,立即收回身子,面露尴尬之色。
  “我就知道跟他们有关!那两个人,诡诡秘秘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杨建业愤怒地叫道。
  显然,刚才我们在屋里的话他们在外面都听到了。
  我爸说:“现在还不能肯定这事跟他们有关。”

  “铁定是他们,我现在就去找他们算帐!”杨建业抓起身旁一根木棒就走。
  杨叔杨婶忙叫杨建业回来,但杨建业哪里会听,气匆匆地转眼就消失在黑夜里。
  我爸说:“跟上去看看。”
  我们立即追了上去。

  宁爷爷与宁秋霜是外姓人,十六年前,宁爷爷带着宁秋霜来到我们村,从老村长那儿买下了一块地皮建了房子,从此在这儿安家。
  听说宁秋霜父母早亡,他爷孙俩是为了躲债才来到我们村的。
  宁秋霜从小非常内向,不爱见人,也不爱笑,虽然长着一张极精致的脸,却是人如其名,冷若冰霜,仿佛这世上的每个人对她来讲都是仇敌。
  或许是性格使然,宁爷爷与宁秋霜一直深居简出,很少与人接触,非常神秘。
  说起来,我跟宁秋霜还有过矛盾。

  七年前的一天,我无意经过宁秋霜家,听见屋内有水响,当时也是一时好奇,透过窗户朝里望,结果发现宁秋霜在洗澡。她到时已有十四岁,身体发育得颇具规模,皮肤白净,玉体香肌,说不尽地清秀妙曼、多姿迷人。我一时看得呆了,惊为天人。
  谁知还没看两秒钟,一团水珠射来,射破了窗户,差点射瞎我的眼睛。
  从此,我多了一个名字:小流氓。
  每每与宁秋霜碰面,她无不对我怒目而视,恨不得将我剥皮抽筋。我自知理亏,从心里害怕她那利刃一般的眼神,因而处处躲着她。
  这些年,宁爷爷与宁秋霜虽然神秘兮兮,却也是安守本份,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也从未跟村里人闹过矛盾,令我万万没想到,杨婵走魂竟然跟他们有关。
  当我们赶到宁爷爷家,杨建业已在用木棒狠狠地敲门了,并且大骂:“姓宁,你给我出来!”
  “支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倩影一闪而出,瞪着杨建业怒问:“你干什么?!”
  我定睛一看,是宁秋霜。
  杨建定用木棒指着宁秋霜说道:“你和你爷爷用歪门邪道引走了我妹妹的魂,阴险歹毒,灭绝人性,今天你们不给我们一个交待,我就拆了你这破房子,赶出我们村子!”

  宁秋霜俏脸一沉,朝我们也望了一圈,冷冷地道:“你这泼猴也太没教养了,凭什么诬蔑我和我爷爷?你想撒野,只怕来错了地方。”
  杨建业哼道:“说我诬蔑你们,敢让我们进去瞧瞧?”
  “我家岂是你这无教之徒想进就进的?”宁秋霜站在门口,寸步不让。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杨建业说着就要硬闯。我爸和杨叔忙一同上前将杨建业拉住了。

  我站在我爸后面,也想劝杨建业稍安勿躁,他这大喊大叫地,就算宁爷爷与宁秋霜真的干了坏事,他也打草惊蛇,让人家把证据给毁灭了。
  “秋霜,你爷爷在家没?”我爸问。
  宁秋霜冷冷答道:“不在。”
  我爸又问:“你爷爷去哪儿了,我有事找他。”
  宁秋霜说:“他有事出去了。”
  杨叔上前一步,不悦地道:“你这丫头,大人跟你说话也没个好脸色,快把你爷爷叫来,我们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刚才宁秋霜说杨建业是泼猴,没教养,又是无教之徒,又是当着他的面说的,这令杨叔的脸色非常难看。
  谁知宁秋霜是一点脸面也不给,直接应道:“如果你们诚心诚意找我爷爷,那就明天来吧。如果你们想来闹事,哼!”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宁秋霜朝我望了一眼。只见她一脸地无畏与冷漠,又是怒中带火,我与她目光一对上,心里直接就咯噔了一下。
  “哼?怎么,你难道还能挡得住我们不成?”杨建业冷笑道,“你爷爷不敢出来见我们,你又不许我们进去,显然是心里有鬼。今晚,我们是非进去不可!”
  杨建业说完,不顾宁秋霜阻挡,蛮横地就往门里闯。杨叔本就心里有气,也不阻挡,任杨建业妄为。倒是我爸大声劝道:“建业,别胡来!”杨建业哪里肯听?将门重重地一推,提脚跨了进去。
  结果,在杨建业的一只脚刚伸进门里,怪事出事了,只见他身子一软,直接坐倒在地。

  我们开始以为他是摔倒了,所以也并没怎么在意,结果等了七八秒还没见杨建业起来,这才觉得奇怪。我上前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杨建业跟杨婵一样,走了魂了。
  “你把建业怎么了?”杨叔朝宁秋霜怒问。
  宁秋霜一直冷眼旁观,只是轻哼了一声,并未回答。
  杨叔指着宁秋霜说道:“要是建业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爷孙俩没完!”

  我爸拍了拍杨叔的手臂,轻声说:“事出蹊跷,咱们先回去再说。”然后叫我将杨建业扶起。
  杨叔还要跟宁秋霜理论,扬言一定要宁秋霜的爷爷出来说个清楚,被我爸劝住了。
  临走时,我爸深深地朝宁秋霜看了一眼,宁秋霜与我爸对视了两秒钟,轻轻关上了门。
  回到杨叔家,我爸又将杨建业的身体检查了一番,确定是走魂。

  但是,没法让杨建业醒过来。
  杨叔这事得去找村长,不然就报警,宁家爷孙也太无法无天了。我爸说,那引魂之人是不是宁爷爷孙,还尚未知。而且,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步一步来调查,不可冲动,不然,对方若要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倒霉的,还是咱们自己。
  第二天,村里又有两个人得了那怪病,走了魂。杨叔邀我爸和村里好些人去找村长商量这事。我在家里无聊,正想去看看杨建业醒来了没,杨婵却来了,从她这儿得知,杨建业还没醒来。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杨婵说。
  我问她什么事。
  杨婵却要进屋里说。
  一到屋里,我就问:“到底什么事啊?搞得神秘兮兮地。”
  杨婵轻声说:“我听说是宁秋霜和宁爷爷在搞怪,我想去她家看看。”
  原来,今天村长和我爸以及村里一些人去宁秋霜家看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因此没有证据村里人的走魂跟他们爷孙俩有关。
  而杨婵就是想去找到证据。

  她说她走魂那阵儿,在宁秋霜家看到了一座像是法坛的东西,说不定这就是他们引魂的证据。
  这时,宁秋霜与宁爷爷都被叫去了村委会,不在家,是去他们家找证据的最好时机。
  杨婵虽然是个女孩子家,但从小男孩子性格,被村里人称作假小子,她有这个想法也不足为奇。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一是这没经人家同意就进人家家里本来就不对,二是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宁秋霜。但是,在杨婵的怂恿下,又软磨硬泡,后又说就算我不去她也会一个人去,我怕她独自去会有危险,只得舍命陪美女。
  宁秋霜家的房子类似于老式的四合院,四面是墙,前面一扇大门。大门紧锁,根本没法进入。杨婵带着我来到屋后,顺着一棵大杨树爬上围墙,然后跳了进去。
  院子里收拾得非常整齐,一尘不染。
  我正想从哪儿入手去找证据,杨婵却直往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的的屋檐下放着一个打稻机,打稻机里放着不少的杂物。杨婵将里面的杂物一把抓了出来,里面露出一张方形小桌来。桌子约摸一尺长,上面放着红蜡与一个烟灰缸。烟灰缸里还插着两支快燃尽的香。
  “这就是他们引魂的证据。”杨婵拿出手机便一个劲地拍照。

  我很震惊,没想到引魂的事真的跟他们有关。
  其实一开始我是不愿相信的,总感觉宁爷爷是个好人。虽然他平时冷酷威严,但碰到我时,却总会朝我叫上一声“王鹤”,我感觉他挺和蔼。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如雷一击,暗暗叫苦。
  回过头,见宁秋霜正杏目含怒地看着我和杨婵。她走路都没声音的吗?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的,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我有些不知所措。
  相对而言,杨婵却镇定地多。她指着打稻机里的方桌、红蜡与烟灰缸,问:“这些是什么?”
  “你们是来我家偷东西的?”宁秋霜上前一步,眼中怒火更盛了。
  宁秋霜说:“我们是来找证据的!你和你爷爷用歪门邪道引走了我和村子里人的魂魄,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容许你们这么做!”
  “哼!”宁秋霜冷哼了一声,“可笑。”
  杨婵将眉一挑,“怎么,我们已找到证据了,你还不承认?”
  宁秋霜淡淡地道:“念你无知,我饶你一次。马上给我滚!”
  杨婵还想说什么,我赶紧拉着她离开了。
  在路上,杨婵说去找村长,把这事公之于众,立马把宁秋霜和宁爷爷抓起来。碰巧在路上遇见我爸,杨婵将这事跟我爸一说,我爸便皱起了眉头。
  “宁老爷子不会做这种事。”我爸说道。
  杨婵立马拿出手机,将刚拍的照片给我爸看。我爸看了半晌,问我们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我说没有谁了。

  我爸四下看了看,低声对我和杨婵说:“这件事你们先谁也别说,待我调查清楚了,待时机成熟了,再说出来。”
  杨婵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我爸说:“避免打草惊蛇。这件事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马上回去,今天的事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说完,我爸便匆匆离去。
  他所去的,是宁秋霜家的方向。
  杨婵嘀咕:“我怎么感觉你爸和宁秋霜他们是一伙的?”
  我问:“你相信我爸吗?”
  杨婵说:“当然相信啊。”
  我说:“既然你相信我爸,就按我爸说的去做吧。”
  其实我也很疑惑,明明我和杨婵已找到了证据,为什么我爸还叫我们不要跟别人说,像是在要我们保守这个秘密。
  晚上,在饭桌上,我爸突然问:“王鹤,你觉得宁秋霜怎么样?”
  我一愣,“她……不怎么样。您怎么问起她来了?”
  我爸和我妈相互看了一眼,我爸似乎不太高兴,我妈则是抿着嘴在笑,他们像是有什么事隐瞒着我。
  “秋霜长得那么漂亮,在你眼中就不怎么样了?你见村里谁家姑娘长得有她好看?”我妈笑呵呵地说。
  我说长是长得好看,可太高冷了,像块冰一样。
  “快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爸说。
  我心里很纳闷,怎么好端端地跟我提及宁秋霜,我爸妈到底在搞什么鬼?
  吃完饭后,我爸拿了个手电筒,叫我跟他出去。
  我问我爸,我们去哪儿。我爸故弄玄虚,说等会儿我就知道了。
  怀着一份好奇与疑惑,听着田野里传来的蛙歌与虫鸣,我和我爸踩着月光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幢房前。
  抬头一看,我吃了一惊。
  这竟然是宁秋霜的家。
  “我们来这儿干嘛?”我问。
  “当然有事。”我爸回头四下张望了一番,像是看有没有人跟着,然后上前朝大门连敲了四下。
  一会儿,门开了。宁秋霜出现在门后,她朝我和我爸看了看,对我爸说:“宁叔叔,你们来了。进来吧,我爷爷等候多时了。”
  “嗯。”我爸应了一声,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进去。
  我一时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被杨婵说对了,我爸真的跟宁爷爷是一伙的?
  进去后,宁秋霜轻轻关上了门。
  我爸轻车熟路,径直来到东厢房一间房子里。
  一条清瘦的身影站在里面,听到我的脚步声,朝门口望了过来,一看到我们,便招呼道:“成道,你们来了?”
  这人正是宁秋霜的爷爷。
  我爸问:“怎么样了?”

  宁爷爷说:“不容乐观。”
  在我爸和宁爷爷说话的这功夫,我将房间内观察了一番,这房间较小,里面点着七根蜡烛,光线较为灰暗。西面的墙上有一座神龛,下方摆着一张上桌,长桌上放着我和杨婵白天所看到的那张方形小木桌,小木桌上点着三根红烛,还放着一个烟灰缸,上面插着几根香。香烟缭绕,满屋都是香的气味。
  除此之外,这屋里的地上还放着一张蒲团。
  难道,宁爷爷在引魂?
  我爸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这是杨建业的生辰八字。”
  宁爷爷接过纸条,看了看,将张纸条递给宁秋霜,说道:“让秋霜来吧。”
  我满腹疑惑,想要询问,却被我爸一个眼神给止住了。我只得压住心中的好奇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宁秋霜接过纸条,在上面扫了一眼,走到神龛前,笔直地站在那儿,神色肃穆。我仔细一看,她两眼微闭,嘴唇微动,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缓缓地,双手合什,接而右手一动,食指与中指间出现一张条形白纸。宁秋霜将条形白纸放在左手掌上,咬破右手食指,在纸上飞手疾写。
  写的是陆建业的生辰八字。
  写完后,宁秋霜将条形白纸轻轻一挥,那张像落叶一般落在神龛前的方形小木桌上。
  我正惊异,一阵铃声传来。我闻声望去,见宁秋霜的右手腕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铃铛。宁秋霜以一种优美的姿势挥动双手,轻扭腰肢,翩翩起舞。随之一阵铃声传来,清脆空灵,令人听了,精神也为之一振。
  “杨建业,子于何方,听吾召令,魂魄归兮……”宁秋霜边舞边唱。
  舞姿优美、唱声悦耳,犹如仙女下凡,超凡脱俗。
  我一时目瞪口呆,难道,宁秋霜是在引魂?
  她当真会引魂?
  又为什么当着我和我爸的面明目张胆地来做?

  我越发感觉到宁爷爷和宁秋霜不简单。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袭来,烛光被吹得东倒西歪,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香上面的烟也随之飘扬起来,并且慢慢聚集成一副人体的形状。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陆建业吗?
  “归!”宁秋霜突然一声轻喝,那由香烟形成的人体犹如被刺破的水珠,顿然消散,很快无影无踪。
  宁秋霜身子一歪就要倒地,宁爷爷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宁秋霜缓缓在蒲团上坐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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