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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命运一分为二
作者:
风舞者
人会忘记自己吗?
在某一天?
也许这需要一个过程,不见得漫长,但发现的时候,不管结果好坏,都是痛苦的。
睁开眼,阳光透过窗,洒在这间温馨的卧室中,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抬起手臂,整个世界在摇晃。
所以我不敢动作太大,担心吵醒身边的女人。
可她还是醒了。
意识模糊中,她轻唤我一声,质疑我为什么醒这么早。
睡不着。我说,然后翻过身,看着她昏睡中的侧脸……
很美。
她是我从未见过的美好的女人。
可惜,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们的关系,应该是没什么关系。但她觉得我是她丈夫,觉得我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觉得我和她一起生活了许多年。
我不是。
我没失忆,也没有死而复生魂穿到某某人的身体,她更不是一个疯子。这一切都要从我欠下的该死的债务说起……
张本初,从前我叫这个名字。
是个创业的失败者。
与我合作创业的朋友借了大笔高利贷,之后人间蒸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债务全部落到了我的头上。
因为没钱,被追债。
因为高利贷也知道我没钱,所以没希望我还钱。
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杀死我。
过了几个月东躲西藏的日子,还是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中,被他们找到。在躲避追杀的途中,我抢了一辆快递车,钻进一处高档小区,藏身在某别墅的车库内,为了更进一步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打开了一辆车的后备箱,躺了进去。
别墅的主人开车上班,我还在后备箱中,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可以逃脱那些高利贷的视线。在后备箱中,我听到了妻子送别丈夫上班,提醒他不要因为太忙而忘记午饭,温柔的声音,让人羡慕,曾经这也是我理想的人生该有的样子。
可眼前。
一片漆黑。
我被困在这狭小的就像棺材……不,是骨灰盒,骨灰盒一样的空间中,连自由放纵的呼吸都不能。
我知道,我的人生距离理想的样子,已经越来越远。
车子启动,稍稍有些摇晃,但也让我暂时安心,又一次躲过了那些家伙。神经绷了太久,突然放松,困意就像周围的黑暗,无法阻挡的将我吞噬。
我睡着了,在后备箱中。
当我再次醒来,外面的世界一片安静,我听不到任何一点的声音,这让我不安。
犹豫片刻,我还是打开了后备箱,眼前光线昏暗,周围很多车辆,在各自的停车位中,这貌似是一处地下停车场。
可空气中,却有一股粘稠的腥味儿……
是血液的气味!
他死了,一个男人,就在我藏身的这辆车的旁边,车门开着,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这辆车的主人。他死相凄惨,满脸血污,双眼被人残忍的挖去。是何等深仇大恨,会下此毒手?在我扶着车干呕时,不经意间发现这满脸血污的尸体,竟看上去非常眼熟,开始我在想,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他到底像谁?
后来,我终于想到……
像我。
非常像。
倒车镜里,我的脸,若是也沾染了大片血迹,那么应该与地上的这个人看不出任何分别吧?
为什么这么像?
我不能继续留在这。
不管为什么这里会有个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死人,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可当我准备溜出车库的时候,却在车库外,见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些高利贷,他们在这?走,我是走不出去的,被他们捉到,我也只能做一具尸体。所以我借用了他的车,那个死去的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
开车离开停车场,高利贷似乎没有注意到离开的我,也没有特别注意这辆车。
在副驾驶的位置,我看到了那具死尸留下的钱包,钱包里有他的身份证。
名字,于越。
脸……
一模一样。
身份证的照片,那张完整的脸,与我的脸一模一样!
我慌了神,余光在车灯前看到了一个人影闪过,我迅速刹车。车停在一个女人面前,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女人是那具死尸的妻子。我不知道她的样子,但温柔的声音我记得。
我这才发现,自己漫无目的的开车,居然将车开到之前小区附近。
她上了车,问我今天都去了哪,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电话在车上,也在副驾驶的位置,她拿起来翻了翻,话倒是不多,不是个啰嗦烦人的女人,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等我解释。
我该怎么解释?
看着她的脸,短短的一瞬间,我脑子里过了许多画面,我的女友、别墅、我从前的住处、高利贷……
于越,这个和我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男人,过着与我完全不同的生活。
现在他死了。
那我……
我累了,先回家吧。说完,我开车,回到她的住处。
这一切。
都是昨天发生的。
“你怎么了,这才六点钟?”她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带着点睡意朦胧的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平常,你可不会这么早醒……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左眼眼角有一颗泪痣,我用手拖着她的脸颊,轻轻抚摸那颗痣:“没事,你很快会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她闭上眼睛,往我的怀里蹭了蹭:“那你总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把衣服都换了,那是什么人的衣服?”
我也没有解释。
和之前的问题一样,我没必要说明,很快会有丨警丨察告诉她,昨天发生的一切。
那个叫于越的男人为什么会死,我已经想清楚,他大概是成了我的替死鬼,被高利贷杀掉。但那样一具尸体,不可能不被发现,停车场内的监控,会记录昨天发生的一切,接着,丨警丨察就会知道他的死因,也许找不到凶手,但绝对会在监控中发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我。
那时,他们会来到这栋别墅,将我带走。
昨天睡在这里时,我就想到了一切,但我实在太累了,我理想中的生活,怕是一辈子没有机会得到,所以用这个机会苦中作乐一个晚上。当然,我没和这个女人发生什么。
之后,我等了几个小时。
等待丨警丨察的出现。
但,却始终没有等到。
转眼时间已经是中午,我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十指交叉,坐立不安。我在想,自己要不要去自首?可人又不是我杀的,自首什么?如果路上遇到了高利贷,怎么办?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哎,老公,你今天不去上班么?已经快十二点钟了。”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绕道我身后,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的搭在我的双肩,她身体淡淡的香气,随着动作,环绕在我身边。
“今天,不工作……”我随口一说。
“嗯?好吧,总之,那份工作你去不去都无所谓的事情……我要出去逛逛,陪我?”她在我耳边柔声问道。
“不。”
“好吧。”她放开手,一点都不粘人。
正好,她离开,我也要离开,无论如何我要去一下昨天的停车场,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久自己还能够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她在楼上化妆。
很久。
我的耐心被一秒秒的碾碎。
她不走,我没办法离开。
可她,却好像总有事情没做完,每过一段时间,就要下楼一次,每次,都会与我来点暧昧的小动作。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开始莫名的心慌,其实没必要的,我又不准备真的装作她老公,只是懒得说明一切,更不想应对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的哭闹。
终于,她的妆好了。
带着微笑,与我告别。在她离开家的一刻,我迅速上楼,翻箱倒柜,我找到了一件暗色的风衣,一只鸭舌帽,还有一张黑口罩。我将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离开了住处。
叫了一辆出租车,我凭借记忆指路,那是片商业区,一栋写字楼附近的停车场。
我找到了那个地方。
虽然黑夜时的画面有些模糊,但我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只是想象中的警戒线不存在,从外面看,停车场附近完全看不出昨天发生残忍命案的样子。
这不合理。
我一步步靠近,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要进去看个究竟。
昨天我离开这里的时候,除了那些高利贷,没有任何人。这次,我却在停车场入口被保安拦下,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哎,做什么的?”
也许是我的打扮,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皱着眉,谨慎的看着我:“大夏天的,不热?你做什么的?”
“我……”我准备找个理由进去。
但也许是距离近了,墨镜和口罩没了隐藏身份的效果,他似乎认出了我。
“你是……于先生吗?圣勒的于先生?”
我轻轻往下拉拉墨镜,露出眼睛,应了一声:“啊。”
“那您,怎么还这幅打扮?”
“皮肤出了点问题。”我随口解释。
“哦哦,那您忙,不打扰了。”接着,便为我让路。
停车场和昨天一样,安静,诡异。
但我想象中的警戒线依旧不存在,这里空空荡荡,昨天的停车位一眼便望得见,但那个位置却什么都没有。
我走了过去。
没有任何痕迹,血迹被清理的非常干净。
包括我的呕吐物。
我知道迟早要清理的,但,命案现场会在发现的第二天,就被清理的如此干净吗?
不对。
我突然想到刚刚保安见我的反应,作为这里的保安,是最有可能第一时间发现尸体的人,即便没有,消息也一定会很快被他所知,甚至包括死者的身份。可他的样子,像这里发生过命案吗?
我想的入神。
突然感觉身后被什么人接近!
“于先生,你在看什么?”
是保安。
之前停车场入口那位。
也许是我看得入神,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出现。
“于先生,我看您站这里发呆很久了,有什么问题吗?”他也看着那车位。
“没事,我……昨天喝了点酒,有点记不清,车停在哪里。”
“这样,那您慢慢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您开口。”他点点头,似乎是准备离开。
“等等”我叫住了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那个,我想问一下……昨天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似乎对我这个问题,不太理解,疑惑的看着我,重复着我最后的几个字:“特别的事情?您指什么?”
当然是命案!
可这需要提醒吗?
看他的样子,我觉得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昨天这停车场里……”这时,我抬头看了一眼停车场各个方位的摄像头,突然发现,红色的电源指示是暗的,每一个摄像头都是。
保安留意到我的目光,然后凑近我低声说:“啊,我知道了,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了,你说的是那件事吧?原来你也知道。”
那件事?
哪件?
我们想的应该并非同一件事,可我只对这貌似失灵的摄像头好奇,于是我点头:“嗯,我也蛮好奇的,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我指着其中一只摄像头,看着保安。
他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悄悄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对我小声说道:“昨天,一伙人,到底什么人我不知道,但应该是跟我们上头有点什么关系,把这监控线路全切了,又把我们的人都支走一天,也不知道到底做什么……但是吧,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什么好事,那是什么事?”我继续问。
“这我怎么知道,但是看那些人,一个个长得是穷凶极恶的……天知道做什么?”
离开停车场。
我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
脑子里始终转着保安对我说的几句话。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追杀我的高利贷吗?
为了杀我,至于如此?但也难说,毕竟他们已经追杀了我几个月。
他们杀了人,清理了痕迹,现场又没有任何其它记录,到今天,除了我,除了凶手,再没任何人发现这命案。
简直完美。
所以,我已经不用再担心被追杀了,对吗?而接下来,我该去哪?
两个小时后,我躺在床上。
于越的别墅,他的卧室,他的床。
床非常软,躺下,会有种陷入感,还有一股香气,这一切揉在一起会让人忍不住的生出困意……
这就是舒服的感觉吧?
曾经,我也想过自己何时能够安心的睡在这样一张床上,却没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真的要走吗?昨天,突然间的邪念,让我回来,顾虑又让我打消了邪念,而现在,我的顾虑似乎以另外一种形式消失。
我的邪念……
不对!
正在做梦的我,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有一件事我差点忘记,这别墅附近也是全部摄像头,那天我慌忙的藏进车库,当时未被人发现,不代表之后不会。
“不行,还是要走。”我穿好衣服,赶快下楼。
可不巧的是,她回来了。
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我”的妻子。
她就像寻常女人一样,逛街回家,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全部扔到了大厅的沙发上,然后看着僵在旋梯上的我。
之所以僵在那里,因为我再次穿上风衣,带上口罩,还有那顶鸭舌帽。
女人没有被我这个样子吓到,反而一眼便认出了我:“老公,你不热吗?”
“我……”
“呐,其实昨天看你的样子,还有你身上的味道,我就猜到了。不过日子还没到哦,心急的话,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她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什么日子没到?
我昨天的样子?我身上的味道?
“你怎么了?”她似乎看出我的茫然。
“没……没什么。”我继续下楼,走到路过她身边的沙发,我准备直接离开这里,就算我穿的奇怪,一家人的话,她也应该没有理由拦住我吧?
离开别墅,离开小区,我只要逃就好了,换一座城市,没有那些人的追杀,重新开始。
“你等等。”她突然叫住我,但那声音似乎不太高兴。
“嗯?”我下意识的停住脚。
她却从身后抱住我,在我耳边,亲昵的说:“老公,乖乖的,最近我们安稳点,不要出去做‘坏事’哦。”
坏事?
她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我只想离开这里,可她这样,该怎么办?
“我出去走走,就在附近……不出门的,可以吧?”
她放开我,绕到我面前,突然摘下我的鸭舌帽,又拿掉口罩,最后把我的风衣也脱了下来,对我点头:“嗯,既然是散步,那就这样吧。我陪你。”
怎么突然变得黏人?
但我没办法,只能跟着她出门,试着找个机会,甩开她逃走,可当我走下门口台阶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上面的摄像头,电源指示也是暗的。
我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
“怎么了,老公?”她问。
我摇头:“没什么,监控好像坏掉了。”
我随口答了一句,本以为完全没有问题,谁承想,这话去让女人惊讶的看了我几秒:“老公,你是不是憋坏了脑子?”
“啊?”
“从我们住在这里开始,你就停了所有的摄像头,是你自己说的,不喜欢活在别人眼皮底下的感觉吗?”
女人怀疑的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
原来一个人装作另外一个人,障碍不仅是一张脸那么简单。
“你到底怎么回事,老公,从昨天开始我就觉得,你似乎比平常闷了不少呢?”她挽着我的手臂,一点点松了。
语气,也没有之前的温柔。
也许是一种潜意识,我突然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个异常危险的信号。
不能让她发现,我是假的。
我忙笑笑:“我的意思,不是监控能不能用,是觉得它有点松了,担心砸到你。”
女人的目光,慢慢上移,最后落到摄像头上。
“这你都看得出来?”
蒙混过关。
但同时,我也意识到一件事,既然那个叫做于越的男人有着厌恶监控的习惯,那么车库里的监控,是否也被切断了线路呢?
我去了车库。
依旧如此,摄像头上红色的指示灯全部是关闭的。
那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我昨天潜入这车库,没人知道替换了于越的身份?
那我……
我笑了。女人很好奇我怎么突然这样开心,我说:“于越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啊?”这次轮到她莫名其妙。
“我是说,叫这个名字,很幸福。”
那天开始,我叫于越。
于越。
我现在的身份。
决定要做他,就必须了解他,可他已经死了,我只能从他的家,他的工作,他的妻子,一步步得到他曾经的信息。
就像是一个寻宝游戏,惊险,刺激,又乐趣无穷。
有些发现,甚至会让人非常兴奋。
这就是,体验别人人生的快感。
当然,也有些我始终想不清楚的问题,被我称作于越的疑点。
其中之一,是他的工作。
我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了解到,于越工作的地方就在那停车场附近的一栋写字楼上,一家名为圣勒的文化公司,可说起来有些奇怪,于越在公司里是个闲职,一个挂名的高层管理者,事实上却没有任何需要管理的内容存在。
开始我很疑惑,高位,高额工资,却又不需要做什么具体的工作,为什么公司要白养他?
后来我查到,老板和于越是挚友,从小玩到大,刻意为于越安排的闲职。
但这还是解释不通,再怎么亲密的关系,都不至于白养一个人吧?就算那位挚友不介意,于越的自尊不介意吗?
而且说是挚友,但这一个星期,我其实从未见过那位挚友主动到于越的办公室闲聊。我忍不住好奇,就主动去了老板办公室,见那位挚友。进去的时候,办公室有其他人,我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可挚友马上用各种理由打发那些人离开,待办公室只有我们二人时,他却恭敬的好像另外一个人,将我请到老板的位置,对我捶背、揉腿,太监感十足。
他的恭敬不是玩笑,看得出来,他似乎非常怕我。
没错,是怕,恐惧!
于越的疑点二,是夫妻关系。
从妻子对于越的态度来看,二人应该是那种非常恩爱的夫妻,只要是相处在一起的时间里,妻子总会做出些暧昧的小动作,挑逗于越,也就是我……可事实上,这种关系仅限于白天,夜里,我们从未发生过性关系。
她会缩在我怀里睡觉,还是很暧昧,但却完全没有提示过我任何的特殊选项。
而我似乎是内心尚存一丝良知,也没有提出过要求。
也许是因为我总会想着这件事,某天夜里,到底还是被她看出来,可她却对我说她知道憋了很久,很难受,但这个样子做什么都没意思,等到那件事结束后,我们玩场大的。言语之间,充满了挑逗的味道。
可我却完全不能理解,本能的问了句:那件事情结束?哪件事?
她没告诉我那件事指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说,是我那天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口罩,准备偷溜出去做的事情。
接下来,是于越的疑点三,那是他的朋友圈子。
虽然我未见过活着的于越,但从他手机上看得出来,他是个生活非常有条理的人,通话记录都非常规律,他的联系人只有那么几个,都是生活中经常会接触到的接人,他公司的同事。这期间我接到过几次他们的电话,多数都是闲聊,没有什么具体内容,偶尔会有拜托于越办事,但多数都与挚友的文化传媒公司有关。
这些很正常。可除此之外,会有几个没有标注姓名的电话,在每个月的固定时间打来,通话时长有长有短,开始我没在意,以为是快递,但后来我翻了最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这些号码始终存在。
总不会三个月的快递员,都赶上同一个人吧?
就在最近,其中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又一次打来。接通电话,与我通话的是一个有些沙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舒服吗?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能说,还不错。可他似乎是个敏感的人,对我的回答,他有些质疑,说我好像变了。我没接话,他便开始提醒我,那件事的日子快到了,这次的主角是我,千万不要迟到。
那件事……
到底是什么事?是妻子口中的那件事吗?
关于朋友圈的奇怪事情,还有一件现实中发生的,那是在我接到电话的第二天,一个看起来非常邋遢的快递员突然来访,我开始以为他是送快递,并且询问,却被他一拳打在胸口,但他不是为了袭击我,那一拳,更像是老友见面时的玩笑,只是那力量非常大,我觉得胸口翻江倒海的疼,我愤恨的看着他,他却笑着评价我的演技越来越好。
我问他是什么人,他提醒我不要开玩笑了,“那件事”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让我做好准备,不要迟到。
又是“那件事”!
开始,我对探寻于越这个身份的秘密,他的资料,这件事乐在其中,可随着发掘的深入,我却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某个坑中。这个于越,表面看上去有个正常的朋友圈,但在这圈子下面,似乎隐藏着另外一个圈子。
围绕着“那件事”的圈子。
我不想舍弃于越这个身份,所以必须查清楚“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我决定从住处入手,在一个妻子出去闲逛的日子,我又开始翻箱倒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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