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俏媳妇

作者: 家圈养

  太阳西斜,余晖洒下。
  通往周家村的泥泞小路上,一辆大巴车摇摇晃晃前行着,最终在村口的老柳树边停下。
  一年纪二十出头,面容清隽的青年背着帆布包从车里走下,抬手遮挡头顶略微刺眼的阳光。
  “周家村!我李龙图终于回来了!”
  青年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激动兴奋,和阔别已久的怀念。
  “不知道爹妈怎么样了……”
  想到此,他不禁有些落寞,同时内心抑制不住的怒火汹汹燃烧。
  四年前,县里来了个开发商,要在周家村搞个项目,强行占地!
  李龙图家的田地就被占去,老爹李向东带着其他几个村民去找开发商理论,结果被和开发商沆瀣一气的村里恶霸周大元给打了!
  祸不单行,田地丢了,李向东又被打得落下病根!一条腿瘸了!

  当时李龙图正在县里读高中,十几岁年少轻狂,脾气爆炸,一听这事二话不说回来就要动手!
  可周大元人多势众,李龙图吃了不小的亏,只能慌忙出逃,去城里寻求出路。
  本来他是打算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可毕竟青春懵懂,遇人不淑,交了个女朋友又被骗取所有钱财。
  最后竟然流落街头!
  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他饥寒交迫之际,正在游历山河的魔道老怪物看李龙图如此落魄,又根骨不错,就兴趣使然地把他带上山!
  这一上山,就是三年!

  老妖怪的衣钵,李龙图尽数全收,得其传承!
  待他羽化,李龙图又按照他的遗愿行走世间,历练心性。
  如今一切处理妥当,李龙图也终于回到这个生他养他的周家村。
  不再多回忆,李龙图快步朝记忆中的老房子快步走去。
  来到村中唯一的小商店,李龙图走过去打算买一包烟。
  记得这家商店的老板是一美妇人,因为连续克死两任丈夫,又因长相不错身材傲人吸引全村男人的目光,她总是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曾经也只有懵懂的李龙图愿意和她接触,再不就是一些破皮无赖,想对人家动手动脚。
  “张姐?来一包长白山。”
  “啊?”
  张子莲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略微俊朗的面孔,一时间愣在原地,嘴巴微张。

  短暂失神后,她拍了下光洁的脑门,又惊又喜地问:
  “小李?是你吗?你回来啦!”
  “是我,回来了。”
  李龙图微笑着点头。
  “张姐,我家没换地儿吧?还是东边那老房子?”

  “你家啊……这……”
  张子莲一听李龙图提及他家,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低下头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李龙图眯起眼睛,心中感觉不妙,连忙出声问道:
  “张姐,你说,怎么了?咱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张子莲见他神情有些焦急,咬咬嘴唇,叹口气说道:
  “几年前那开发商在咱们村吃到甜头,这就又回来占地!”
  “你们家剩下那块地,位置不错,就又成了他的目标……”
  “我听说前几天,那开发商就带着周大元去过你家……”
  李龙图听着,目眦欲裂,握手成拳,吱嘎作响。
  好好好!
  这些杂碎!我既然回来了,还能任由你们胡作非为?

  不再多闲聊,李龙图转身就走。
  “张姐,谢谢了。”
  打过招呼,李龙图脚下生风,朝老房子急速跑去。
  村东头一间小院中人满为患,都围着一座摇摇欲坠的土坯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院内为首的两人更是气焰嚣张,对着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叫骂。
  “李瘸子,别给脸不要!孙老板看上你家的地,是他妈你的福气!再端着揣着,老子给你另外一条腿也废了,让你直接坐轮椅!”
  叫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村中有些小钱的恶霸,周大元!
  周家村,顾名思义,姓周的人比较多。

  而周大元则是周家人里的领头羊,话事人,支持者不少,专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打压其他异姓村民!
  “你、你们别欺人太甚,兔子急了都能咬人!”
  李瘸子黝黑的脸上写满憋屈的恼火,指着周大元和孙老板的鼻子说道。
  “呵呵,李瘸子,你个没脑子的货,今天老子就欺人太甚能咋地?”
  “给我动手!”

  说着,周大元就朝伸手摆摆手,呼啦一声,七八个想也壮汉就围上来。
  个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摩拳擦掌,一看就没少跟着周大元做这欺负人的勾当。
  就在几个壮汉围上去的同时,一女孩不顾他人的阻拦,毅然冲到李瘸子面前。
  “你们!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丫头,快回去,李叔不能拖累你啊!”
  李瘸子看着身前的姑娘,心里一阵愧疚。
  女孩是邻居家的闺女,从小就和李龙图交好,如今在城里上大学,这次暑假回家来帮忙务农,没想到今天竟撞见这事。
  “李叔,没事……”

  女孩故作坚强地说道,可心里却打怵。她不由得想,要是李哥哥在就好了……
  “哎哟呵,这不是村花赵诗诗吗?大学生这是读书读傻了?还要报警?哈哈哈哈哈!”
  周大元见赵诗诗拦在前面,忍不住轻蔑地嘲讽,随即又大笑着继续狂妄道:
  “快滚吧,老子可不喜欢你这样的小屁孩,要是张子莲那样的大屁股给爽爽还行!”

  “等等!”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开发商孙老板出声,他盯着赵诗诗那白嫩的脸颊,眼里浮现出一丝污浊邪祟!
  “李家的地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今晚得和我走,陪我在市里玩玩!”
  “而且我保证你以后吃穿不愁!”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炸开锅!

  这叫什么?强抢民女?威逼利诱?看孙老板那谢顶秃头的岁数,怎么也得有三十多了吧?这不就是公然要包养小三吗?
  “不行!”
  李瘸子立马厉声拒绝,他可不能再让赵诗诗牵扯进来!好好的大闺女不能落入虎口!
  赵诗诗此时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愣在原地。
  “有你说话的份吗!”
  周大元身边的一个壮汉见李瘸子叫唤一声,抬手就推了一下!
  李瘸子本来就站不稳,此时被一推,整个人踉跄一下,向后摔倒在地。

  “李叔!”
  赵诗诗转身就要去扶,可她身前的几名壮汉竟然直接抬手去抓她!
  这孙老板竟然当众要把人带走?
  看热闹的众人此时都低下头,一个个竟然对此视而不见!或者说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赵诗诗吓得连连后退,她慌乱中抬手乱挥,竟然在一个大汉的脸上划上几道!
  “敢挠老子?”
  脸上火辣辣的痛,那大汉气得虎目圆瞪,彻底失去耐心,抬手抡圆巴掌,朝着赵诗诗白皙的脸颊招呼过去!

  就在这时……
  唰——
  “死!”
  没等到巴掌落下,众人只觉耳边忽而传来一阵妖风和渗人的低语!
  啪!
  下一秒,那大汉侧脸竟被一道飞掠而来的身影扇得变形扭曲!
  这还不算完,这一大耳刮子下去,那壮汉竟然径直飞出!
  一头撞在土坯房的土墙上,脑袋都扎进泥土里!
  众人愣在原地,瞠目结舌。
  死一样的寂静,震惊得无以复加。
  “是、是李龙图!”
  这时不知道是谁认出那道身影,开口叫喊道。
  “李、李龙图?”
  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声,众人立马回过神来。
  这是李瘸子的儿子回来了!
  “呵,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原来是你个李傻子啊!”
  周大元愣了愣神也反应过来,张口就嘲讽道。
  李龙图小时候憨憨傻傻,不似现在这般清秀,那时虎头虎脑的,村子里的人都戏称他李傻子。
  尤其是周大元,李龙图记事儿起他就这么叫自己!
  “都愣着干啥啊!以前李傻子都不干不过老子,现在还能多个三头六臂啊?给我打!打成瘸子,正好和他爹作伴!”
  几个大汉听周大元叫唤,又来了底气,朝李龙图紧逼而去。

  另一边李龙图扶起自己老爹,同时让青梅竹马赵诗诗退到一边,自己准备上前出手。
  “李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赵诗诗刚才受到惊吓,此刻见到李龙图就抓着她的手不愿松开。
  李龙图对二人微微一笑,春风和煦,“没事,接下来有我。”
  “儿子,实在不行,地就给他们了,你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
  老爹李瘸子见到自己儿子,也不在乎什么田地,他只想自己儿子安然无恙。
  “爹,没事,交给我。”
  说着李龙图拍拍他那干枯的手,眼神坚定,“当年是儿子没能耐,闯了祸让您兜着,如今不同以往,以后咱家要过好日子,这周大元也早晚得收拾!”
  不远处周大元一听,脑袋上乱糟糟的头发都要炸开,眉毛拧成一团,呵呵冷笑道:
  “哎哟,可给你牛批坏了,出去鬼混几年这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今天倒要看看咱俩谁收拾谁!”

  叫嚣着,他再度催促几名大汉动手。
  “干他丫的!”
  几名大汉互相对视,也不多哔哔,抡着拳头就冲过去,对着李龙图的脑袋猛砸过去!
  这大汉身强力壮,满身肌肉块,换做一般年轻人估摸躲不开拳头,只有被胖揍的份儿!
  可李龙图不一样!
  只见他狭长的双眼微眯,双腿陡然发力!

  整个身体竟然拔地而起!
  同时空中转身,甩出一记迅猛而霸道的高鞭腿!
  啪啪啪——
  破空声夹杂抽打声!
  几名大汉先后被这记高鞭腿抽中!

  全部后仰栽倒!
  本来还议论的人群再度骤然沉默安静,落针可闻。
  包括周大元和开发商孙老板在内,所有人全都目光呆滞,嘴巴张开,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这他妈是功夫?武侠片吗?
  你搁着拍电影呢啊?
  他们看着精瘦如铁的李龙图双脚沉稳落地,脸不红心不跳,根本无法与曾经那个愣头愣脑的李傻子联系在一起。
  而一边的赵诗诗此时却是两眼冒金光,满是崇拜憧憬。
  她和现在女生不一样,很少看偶像剧,也不追流量明星,而是沉浸在武侠世界里,喜欢看老一辈的武侠小说,玩国风的武侠游戏。
  方才一瞬见到李龙图那干净利落却不失勇武的一记高鞭腿,小妮子此时内心的雀跃兴奋溢于言表!
  而李瘸子表情虽然震惊,可内心却复杂起来。

  自己这儿子出去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练这一身功夫得吃多少苦……
  李龙图朝人群扫视一眼,抬手整理发皱的衣服,然后轻描淡写道:
  “周大元,既然我回来了,咱们的账就来慢慢算。”
  说着他走到一边,抬手就把地上陷入昏迷的大汉拎起来,像拎小鸡仔一样,朝着院门外就丢去!
  砰!

  一个又一个,大汉相继落地,就这样像被丢垃圾一样丢出门外!
  百斤大汉就这样被李龙图全都丢出去!
  随意!轻松!
  人群再度开始躁动,对李龙图议论纷纷。
  “这小子有出息了!”
  “李瘸子有福了,终于不用受苦了!”
  “呵呵,现在帮李瘸子说话了?刚才人家挨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周大元和孙老板却是脸色铁青,极为难看。
  “周大元,这事你要是不能处理好,今后就别跟我了!”
  孙老板眼尖,见势不妙扔下一句话就要开溜。
  但李龙图可没打算放跑他。
  就在孙老板准备转身离开时,李龙图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幽幽响起:
  “孙老板,之前我们家被你占去的田地我暂且不谈,眼下你刚刚要带诗诗去市里,是这样吧?”
  “啊?”
  孙老板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不怕李龙图,那是刚才身边有打手!
  可现在旁边就一个周大元,他不怕也得怕,不服软也得服软!
  于是他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神情转变之快令人叹为观止,笑嘻嘻地开口:
  “小哥,我是说过,不过我的意思要带赵诗诗去市里给她买些衣服,为她家缓解经济压力……”

  “滚尼玛币!”
  一声粗口怒喝如同敲击的洪钟大吕,让孙老板差点下吓破胆!
  “我没心思和你多废话!”
  说着李龙图大步迈出,一把拽住孙老板脑袋上仅剩的几根头发,提着他丢在赵诗诗面前。

  “给她道歉!”
  “这……”
  孙老板怎么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趴跪在赵诗诗面前,面子上实在挂不住,看着李龙图还想开口央求。
  “道歉!”
  今天这个坎是躲不过去了!
  孙老板心想着,一咬牙心一横,对着赵诗诗低头闷声道:

  “对不起,刚才是我做的不对!”
  咬牙切齿地说完,心里却想:李龙图!我孙开山早晚要扒了你的皮!至于这个小娘们,呵呵,我迟早会把她弄上床,到时候老子还会让你在一边看着!
  “滚。”
  李龙图呵斥一声,让他们全都滚蛋。
  那周大元此时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句话不敢说,甚至都不愿意上前扶他老板一下。此时听到李龙图的话,扒开腿就跑,估摸着村里的黑背狗都追不上。
  孙开山也是满脸扭曲,满肚子怨气地一步一步走出院子,好像要用双脚把这院子踏平一样。

  “行了,散了吧。”
  李龙图朝着看热闹的村们喊了两声,驱散他们离开。
  他对这里的部分村民还真没什么好感,因为家里出事了,也没什么人帮忙说句话。
  虽说谁家都不容易,但咱们也别落井下石!孙开山来占地,这里面有多少村民在旁边帮腔?获得好处?
  人群散去,李龙图扶着老爹李向东进了土坯房,赵诗诗也跟着进来,像在自己家一样倒水。
  在土炕上坐下,李向东终究是当爹的人,一开口就让李龙图心里一阵酸楚,“你呀,这几年累够呛吧?”
  “没事,瞎混呗,嘿嘿!”
  李龙图打哈哈,把修炼游历的事情埋在心底,随即又道:

  “爹,我给你看看腿,在外边学到不少,还会点中医针灸。”
  曾经跟随那魔道老怪物修炼,李龙图得到其传承,修炼心法《大武龙吟》,不论是奇门遁甲,风水堪舆,医术药理,他都摸进了门槛。
  “行,你瞅瞅吧,我之前也去了市里的医院,那边的大夫当时说能治,只不过得小十万。”
  李向东是个糙汉子,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现在儿子回来显然话多了,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一琢磨不划算,就回家来养着。”

  “这几年老爹也没攒下啥钱,地又被占去一半,连给你娶媳妇的钱都没有。”
  “你别怪爹……”
  看着儿子给自己撸起裤管检查小腿,李向东说着说着眼眶发红,鼻子也开始发酸。
  李龙图认真地检查着,听到老爹说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他却抬手微微一笑道:
  “娶媳妇?哈哈,你问诗诗,她要钱吗?咱俩家的关系她不会要的。”
  “和人家诗诗有什么关系……哈哈哈哈……”
  李向东还纳闷,话到嘴边立马抬手拍下脑门,咧嘴大笑着。

  “烦人!”
  一边的诗诗却是小脸秀红,娇嗔一声,把两杯水放在炕沿边说道:
  “李哥哥出去几年都变坏了,知道逗人开心了?不知道在外面都骗了多少小姑娘!”
  “哈哈哈!”
  李向东听着,不由得开怀大笑。
  这么一逗,几人心中那些不愉快全都消散。
  给老爹检查完腿,便到了饭点。
  既然李龙图回来了,就不会再让腿脚不便的老爹自己动手。
  虽然家里没什么食材,但李龙图手艺还是不错,小小地忙活一阵,算上一个凉菜拌黄瓜,四菜一汤就上桌了。
  本来李龙图还要赵诗诗留下来一起吃饭的,毕竟他不在的时候人家不少帮衬,可小妮子终究是还是脸皮薄,现在也成年,是大姑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说留下吃一顿就吃一顿。
  所以最后晚饭就是爷俩热交心长谈,开怀畅饮。

  “爹,你尝尝这药酒,对您的腿有好处,活血化瘀。”
  李龙图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瓶药酒,打开后给老爹倒了一杯。
  “好嘞!尝尝!”
  说着端起酒杯,小酌一口。
  药酒入喉,顿时胸腔中一阵火热,随即又是一真奇妙的舒适感,好似五脏六腑都被净化。
  这药酒是李龙图自己调制的,专门为了老爹受伤的腿脚。
  本来药酒还有一个种强肾功效,不过被李龙图制作时稀释掉了。
  老爹虽然腿脚不便,但可用不到强肾,他好得狠!
  记得以前还不瘸的时候,村里有些没了丈夫的妇女没少给李向东暗送秋波。
  只是老爹一直都“守身如玉”,心里惦记着亡妻谢桂兰,也没再续弦。

  母亲谢桂兰在李龙图十岁时去世,癌症。
  酒过三巡,俩人微醺,李龙图收拾好碗筷后坐在老爹旁边,缓缓开口:
  “老爹,你这腿脚,能治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治疗时间可能比较长。”
  “兔崽子,你别骗你爹!”
  李向东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瘸腿能治好,那就证明他又能挣钱!虽然家里田地没多少了,但他脑子还算灵光,不行借钱做点不赔的小买卖,去县里推小车卖烤冷面也性!那一天小两百呢!
  “爹,我能骗你?您躺下,我先给您针灸舒缓一下经络。”
  李龙图提议道。
  “你小子行不?都喝酒了……算了,自己儿子我还能信不着?”
  老爹撇嘴直接躺下,对儿子很有信心。

  李龙图从帆布包里拿出医用银针。
  这种银针是一次性的,用过就得处理掉,并非那种电视剧里还要用火烤,高温消毒之类的。
  屏息凝神,李龙图开始针灸,找准穴位下针。
  轻轻转动银针的同时,他还会问老爹是否感到发胀。
  银针刺入穴位后需要等待十几分钟,刺激引导气血流通。

  李龙图观察的同时心里也盘算开。
  其实最开始检查时他便知道老爹的伤势症结在哪,之所以会瘸腿,就是因为断裂的骨头恢复时错位。
  想要矫正错位,最直接粗暴的办法就是让老爹的腿骨再断裂一次,然后慢慢朝正确的接连方向恢复。
  但这种办法太残忍!
  李龙图就没打算采取!
  那么就需要另一个办法,以特殊药酒重新让根骨活络起来,在让其自己走上正轨。

  这种药酒就是刚才李龙图给老爹喝的。
  该药酒不难配制,需要的药材也比较常见,只是价格不低!
  需要不少钱!
  李龙图琢磨着,又抬头看了一眼老爹一直住的土坯房,漆黑的棚顶,老旧的窗户,吱嘎作响的木门……
  一切都过于简单贫寒。
  他不由得握紧拳头。

  既然自己回来了,就不会再让老头子吃苦。
  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
  虽然自己还没到而立之年,但该让老爹好好休息养生了!
  给老爹针灸一番后,估摸着起效,李向东打鼾沉稳睡去。
  但李向东一点困意没有,他已经掌握修炼之法,精力是常人的几倍!
  于是他趁着月色,拿着铁锹和锄头,把石头垒砌的院墙给拆了……

  把院墙给拆了……
  拆了!!
  这要是让老爹看到,估计得破口大骂,好你个李龙图回来就不干好事,这么大个人还这么淘!
  李龙图可不是没事闲的,他继承了老妖怪的传承,会一些奇门遁甲,五行八卦。
  明天他要进城一趟,家里没个人照应,保不齐周大元和孙开山卷土重来。

  所以必须做一些应对!
  他拿着铁锹,借着月色在门前挖出纵横沟壑,随后又把院墙的石头搬下来,好似胡乱地摆放在沟壑边。
  如果此时有人在上方俯瞰,那么必然会惊叹。
  因为那些石头正一点点地拼凑出一个内太极双鱼,外八卦的图形模样!
  最后,李龙图在双鱼的双眼处挖了两个深坑!

  一个深坑用从别人家旱厕茅坑挖出来的黄褐之物填充,上面再盖上一些枯枝黑土,外表看上去和其他地面没区别。
  另一个深坑用一些挖出来的小虫子,比如蚯蚓潮虫等奇奇怪怪的小家伙填充,甚至里面还有他在墙角抓出来的草蛇。
  北方的草蛇基本是无毒的,当然不包括深山老林里。
  做好一切,李龙图回屋烧水洗澡,准备配制药酒。
  他先把游历时带回来的药材全都一股脑熬了!
  锁阳、鹿茸、黄芩、枸杞子、首乌……虽然大多是比较常见的山野药材,价格也不是很贵。
  但药酒的配制就在于每种药材使用的剂量!
  而且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就是注入灵气!
  就算寻常人有了李龙图的配方,那也做不出来,因为没有灵气。

  研制好药酒,李龙图又把剩下不多的药材重新配制一番,慢慢调和,最后成了两种黏糊糊的药膏。
  他拿出家里两个颜色不同的小瓷瓶,洗干净后把药膏一点点地装进去。
  白瓷瓶里的药膏能快速愈合伤口,青花瓷瓶中的则能够美容养颜!
  药酒和药膏全都做好,李龙图才安心地上坑睡觉。
  第二天晨曦微亮,李向东的大嗓门就把李龙图吵醒。
  “好你个小兔崽子,一回来就准儿没好事……”
  “老头子,我和你说……”
  李龙图立马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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