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禁忌秘闻录

作者: 木柴火

  夜雨黄尘,没等雨滴落地,已经被狂风扫成了散落的黄色的污尘。伴随着狂风雨滴造出来的那种的声响,不时的给人带来一种无比的凄凉。
  一束昏黄的光线直射在一片干草成堆的荒地上,几辆汽车的停靠在这片荒地之中,车门大开,伸出来几把黑色的雨伞,随之几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落地。
  “老板,这就是豹哥说的那片荒地。”
  “嗯,不错,还真是个好地方,不过那边的小楼还真挺碍事的,拆了它,明天交易,让豹哥准备好手续,下周动工。”
  下来的几个人放目望了一眼此处荒地,那个被称作老板的家伙用手比划了一番便上了车,这几辆车子很快的离开了。
  不知道这秋季的雨为什么停不下来,已经过了一周,荒地上多了几个废旧的客车车厢,十几个工人已经住进了车厢,看来这帮家伙是等着天气大好之后再开始动工。
  两个工人身后背着镐头、铁锹正准备在荒地的中心地带挖坑。
  一位工人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真是变态,这个天还能干这个活?”
  “嗨,到哪不是赚钱,人家让咱们挖咱们就挖,不就是埋块石头么,算得了什么。”年轻一些的工人嘴里嘀咕道。
  不一会几个人从荒地入口趟着黄泥水坑,手里打着伞,向几个工人说话的地方走来,为首的是位能在下雨天昏暗的光线里带着墨镜的愣装社会的大哥。
  这位凑到那年轻工人跟前,透过墨镜的上沿看了看在场的几个工人,露出一排大黄牙,嗓子里含着痰:“咳咳,你们几个,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把奠基的坑给我挖好,一会儿奠基石就要运来了,总不能让这奠基石暴露在外边,影响了咱们的运气。”
  “头儿,这外边还下着雨呢,恐怕是土湿不好挖啊。”年岁大点的工人言道。
  青年工人蔑视的看了一眼那岁数大的:“你不去啊,我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两个小时不是么,一个小时我自己就够了。”
  不知道年轻人怎么想的,或许是为了他能有个前途,可是归根结底,他还是占据了上风,愣是将那个岁数大点的工人硬憋在了屋子里边。

  工头儿点头笑着,那大黄牙好像是在向谁说明点什么,可是当他回头看那岁数大点的工人,便冷哼了一句:“嘿,你小子懂什么,想赚钱,想回家不委屈,就要给老子干,不过你现在想干已经晚了,所以你只有一条路选择,要么扣你这个月的工资,要么就卷铺盖卷走人,老子不养你这种人。”
  老工人一句话的事儿,惹到了工头儿,被工头硬生生的开除回家,接下来的雨天里,荒地的中央,那铁青色的镐头在上下翻飞,这年轻人还在一边挖坑,一边嘴里嘀咕着:“这帮傻鸟,老子不出来干,这月你们都得喝西北风。”这个家伙这么嘀咕着,那工头在一旁唠叨着。
  忽然,风好像更大了,黄尘雨点滴在人的身上让人真的是十分的不舒服,那简直是一种折磨。
  那年轻的工人手里的镐头忽然一哆嗦,铁青的镐头飞出去老远,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黄水汤溅出去老远。
  等众人见到那年轻人的时候,发现他的额头上,好像是多了更多的污点,这污点似乎不是什么黄色的,反而是通红通红的血色,而且这颜色随着雨水的冲刷,已经流到了他整个脸庞。
  而在这血色的背后,那张本来还十分多事的脸也变得煞白,没有了血色,他的腿好像是不听使唤了,双膝一软,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工头远远的看到那年轻工人坐在了地上,他也诧异的很:“你小子是不是要偷懒,老子可不买你这一套,给你爷爷起来,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那年轻人用手指着他挖坑的地方,嘴里哆哆嗦嗦的:“刚才,刚才我,一镐头下去,之后,我!”他说着话,好像是惊吓过度昏过去了。
  在场的人帮忙将这年轻人抬了起来,可是当这些人太过招摇的时候,那工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拉了一下脚踝,他这一下意识到将要发生一系列不可避免的事情,他自己都没有见到什么东西,倒是他的脚被牢牢的锁在了原地。
  等众人的眼光都投向坑中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这坑中居然有一俱棺材!
  “啊!”有个小弟因为害怕,扭头跑掉了,还有个小弟是天生什么都不怕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之类的,他撇了撇嘴:“什么事儿,不就是口棺材么,说不定里边还有什么宝贝呢,此时不动手还什么时候动手?”
  他说着,便沿着坑边的黄土下到了坑底,虽说是不深,但黄土太多,完全可以升起一个坟包来了。他从身后掏出一把钢刀,看样子是军匕,他将军匕塞进棺材的缝隙当中,用力一撬,这棺材瞬间流出了鲜红的血液,那血液缓缓的沿着那棺材的缝隙向下流动,在这雨滴的浇灌下,染红了那小弟的裤腿。
  这回这个小弟有些惊呆了:“这是什么事儿,怎么会?一定是有人在捣鬼,我就不信这棺材还能出血。”
  他的话音刚落,他单手一使劲,那棺材被掀开了盖子,在盖子被掀开的那一刹那,从棺材当中,喷射出浓浓的黑血,黑血夹杂着狂风,伴随着黄色的尘点,落到所有人的身上都黏糊糊的,似乎还有一股子尸臭的味道。

  可是当这个年轻人缓过神往棺材里看去的时候,那棺材里居然连块骨头渣子都没有,那这棺材的血到底哪里来的,难道这是什么特殊的埋葬方法,尸体不在棺材里,在其他的地方,可是尸臭只有一点点,这令得现场的所有人都十分的费解与惊恐。
  那领头的工头儿也傻了眼,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处理了,他慌张的神情,上下起伏的黄牙不停的相互敲打着:“兄弟几个,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这块地,我们还是不要的好了。”
  “哥,在老大那里我们谁能说了算,老大能听你的么。”
  “咔嚓!”一颗炸雷,好像是在众人的耳边响起,震痛了众人的耳膜。

  “快走,去对面的那破楼里避避雨,这里先扔下吧。”那工头对这些事情似乎是很明白,他边走边想,越想脸色越差,不仅得嘴里嘀咕着:“完了,这里是荒尸之地,一般说来,荒尸之地是因为一堆孤魂野鬼,没办法给他们购买那么多的棺材,所以为了省钱,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就一同埋在这只棺材的附近,为了公平,棺材不会放尸体来用。”
  这些家伙对这个工头儿还真是另眼相看,等他们进了这栋小楼之后,意外发生了,小楼的门紧锁着,估计是因为大雨,这里的人都放假回家了。
  工头儿用手电向小楼里边照去,他不照倒还好,等他这么一照,这回他真的就愣在了紧锁着的小楼的门前。
  就在屋内的厅堂中央,悬挂着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的掉了渣,破烂的衣服中,捂酸了那棉麻面料,再看那尸体的脸,忽然间冲着那工头儿大笑,每笑一声,脸上的肉会被那皮肤下边的黄浓水顶破一块,从里边爬出一指多长的尸虫。
  等次日清晨,天气大好,当晚在荒地的几个人有两个人因为急性紧张,心脏难以承受重负而死,剩下的,都换上了失忆症,重的患上了精神病,哭闹无常。
  唯独是那位老工人在这大好的天气里,嘴里吧嗒着烟袋,望着这荒尸之地,冷呸了一口,背着包袱离开了。
  后来不知道这里的地皮被那位领导做了手脚,又卖了出去,可确实是有人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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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东市青龙山的天主教堂里,信众们唱着欢迎神的复苏之歌而感到心灵的轻松与精彩,而在教堂外边的工地上,轰隆的打桩声,嘈杂的作业声与之交汇,着实的让人心里乱的一塌糊涂。
  就在工地的尽头,还有一座三层的小洋楼,看起来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东洋建筑,整座楼给人一种返回伪满洲国的感觉,唯独能给人一种现代感的就是那门前的木质牌匾,白底黑子——满洲历史档案馆。
  “啊!实在是受不了了,让不让我们活了!”一个苍老但十分有力的声音喊穿了档案馆的窗户,在这一刹那,似乎叫停了神的复苏,叫停了工地上的嘈杂。
  站在档案馆三楼的窗户旁边站着一位年纪大约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乌黑的长须应该是多少年都没有剪过似得。
  在他身后站着一位满面诧异,手里捧着一大堆档案材料的年轻人,神情中闪现出百般不屑,撅了撅嘴对中年男子言道:“方叔,您这是怎么了?”
  方叔回头看了一眼此人,似乎是心头有怒不敢言,手中有力放不出的架势,随之他放松了神情,好像是很失望的神情,小眼睛里似乎润藏着泪水:“小钟啊,我们这几十年的皇粮算是吃到头了,哎!”

  “皇粮?”年轻人对这个词似乎是很陌生。
  两个人站在窗口,在整间屋子里坐着七八个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最中间的位置空着,这是那个中年男子的位置,他是这座档案馆的馆长,由于棚户区改造,开发商将这座历史遗迹,也是为数不多的满洲历史档案馆,纳为开发项目当中的一个,不久就要拆迁,所以他们也要面临下岗。
  而这位年轻人叫秦钟,是刚刚大学毕业到这里来工作的,可惜的是,实习期还没有过就要面临下岗,再次寻找职业的危机。
  可是在这个年轻人的眼里,好像是根本没有把这件事儿当成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感觉这是理所应当的:“拆就拆嘛,反正老楼早晚要消失的。”
  “你!”在馆长老方,加上在坐的几个人,同时将一种愤怒而又爆发不出来的眼神抛将过来的时候。
  在坐的一位满脸褶皱的大叔站起身子,用手指指了指秦钟,但还是没有将心中的那种愤怒爆发出来,憋了半天才说出话来:“你要不是秦老邪的孙子,老子早就把你……”
  “哎,别说了。”方馆长打断了他的话。
  秦钟白眼看着那位大叔手里拿着一个龟壳,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想到您老是在这里算卦啊?”
  “昂,怎么了?老子不是吹,在整个安东市,所有在职的先生,也就是我的水平高,除了你爷爷之外,我就可以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方馆长凑到二人身旁:“好了好了,不说了,现在研究一下各自的去路吧,我作为馆长,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我们岁数最小的秦钟,他爷爷是我们的恩人,也是这座馆的创始人,他爹也是为了咱们馆的建设才出事故死去的,所以……”
  “方叔叔,你想给我安排到哪?”秦钟随口嘀咕了一句:“自己都保不住了,切。”
  “哎,惭愧啊,说来在这里混了几十年,也没有个什么好去处,到别的档案馆吧,你还去不成,资历太浅,给你安排个厂矿吧,有点对不住你爷爷,所以,我认为你去下边的天主教堂去做理事,这个比较不错。”
  秦钟挠了挠头,翻着白眼:“你让我出家?”
  “傻孩子,天主教是不用出家的,你还可以泡个信教的妞,据说那个牧师的女儿很爽的!”

  “很爽?”秦钟更是摸不着头脑。
  那老鬼可是忍不住了:“你大爷,你试过么,就说很爽,不知道那个刁蛮的丫头哪年能够嫁出去,谁还敢娶她!”
  “闭嘴,好了,小钟你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方叔是不会让你饿死的。”
  秦钟对于方叔的这句话还是比较相信的,因为很早之前他的父亲就跟他说过方叔是他家的挚友,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对于方叔这个人秦钟很小的时候就见到过,所以他对方叔这样的话,回答始终只有同样的一句:“方叔,我信你。”

  “得了,你俩就别在这里耽误大家时间了,反正都是要解散的,还在这里浪费大家时间,我的卦象都已经告诉我们,我们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老鬼言道。
  众人一听这个,似乎开始乱了,其中有人低声嘀咕道:“这老鬼怎么说变就变,前两天不是说还有生机,今天怎么就说死路一条!”
  方叔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座位,长叹一口气:“小钟啊,搬个凳子过来,虽说你才来不久,但你也是我们档案馆的一员,这次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会议,各自畅谈一下我们的未来吧。”
  “不是说还有生机么,方叔你还总叹气?”秦钟心中对这懦弱的方叔感到一种遗憾,但他的话似乎提醒了在坐的几个人,尤其是那个自称是天下无敌的老鬼。
  整个现场变得肃静的很,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转眼间都将自己的目光抛向老鬼。
  老鬼离开了自己的椅子,一边叹着气,一边嘀咕着:“生机,确实是有生机,可是你们的八字根本就不行,担当不了重振本馆的重任。”
  “恩?你什么意思?这么说你把我们的八字都算过了?”方叔开口问道。
  老鬼忽然间将他那诡异的眼神抛向方叔:“是的,我们馆里的人我都算过,你们的生日都写在我们馆制里,唯独……秦钟算不算咱们的人?”
  “当然算,他来这里干一天就是一天,为什么不算,再说老秦家是我们的开山始祖,就是他不来也得算。”方叔直言不讳。
  老鬼摇了摇头,骂了自己一句:“你大爷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这些,小钟,把你的八字跟你鬼叔说说。”
  方叔挡住了秦钟:“他的八字我告诉你。”
  众人深感秦钟与馆长之间的默契关系之余,也听了一遍秦钟的生辰,唯独是老鬼听得最细,等他为秦钟批过八字之后,顿然额头生汗,眉角上扬:“我的娘耶,你这八字,按常理说,你不是个死人么?”
  他这句话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方馆长在内全部惊呆,脸色变得铁青:“死人?”
  方叔身子向旁边侧了一下,秦钟习惯性的捧着手里的档案袋又向方叔凑近了一步。
  “别,你先别过来,咱们这里边闹过鬼,你可别离我那么近。”即便是再近的挚友,也逃不过对生命的那种贪婪,方叔做的也属于正常。
  秦钟将手里的档案袋往桌子上一扔,眉头紧皱,怒目瞅着老鬼:“你说我是鬼?凭什么,我还喘着气,说着话,最起码我的身上还有温度,你凭什么说我是死人?信不信我把你变成死人。”
  “大家稍安勿躁,我说他是死人,是因为他的八字太轻,一般的人八字太轻,很有可能被哪个厉鬼看中,而且几率非常的高,说死就死,可是因为他祖上有德,加上他本人也有阴德,所以他没有死,这是很正常的。”
  老鬼沉思的半天,又拿起他刚才所摇出来的卦象,看过之后放声大笑,随后摇了摇头:“看来我真是该退休了,回家在道边摆个摊,算命得了,这里就不是我呆的地方,好了,大家放心吧,愿意留在这里的就留在这里,我们的生机来了。”
  老鬼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喜出望外,说实话,如果能够保得住自己的饭碗,谁愿意离开这个没人管,整天就是整理整理档案,收拾收拾卫生,吃着皇粮的活计,再说了在坐的大部分都是些接近退休的中年人,没有人再愿意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出去另谋职业。
  “快说,生机怎么就来了。”此时此刻,人的惰性占据了上风,这个想都不用想,在看了秦钟的八字之后老鬼的态度才发生了变化,那生机一定与秦钟有关系,所以大多数人都对秦钟的看法立刻转变了。
  老鬼一抹嘴,大笑之余又频频的摇头:“哎,你们欢喜也没有用,有的是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我们有生机了,只要是秦钟是咱们馆里的人,在坐的还是有人可以留在这里继续工作的,但是我不行,还有你,你……”
  老鬼一口气指了五个人,几乎都是岁数大的,唯独留下了方叔,秦钟,还有一位眼睛高度近视的青年。
  “老死鬼,你在说些什么?你得气死我们啊,说了半天生机,跟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还说出来有个屁用。”众人都在埋怨老鬼。
  老鬼很正经的言辞说道:“信不信由你们,卦上看,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能留在这里的,也只有他们三个,而且,方馆长也得让位。”

  “让位?”方叔眨了眨眼,心想让位就让位,反正老鬼的话也不一定准,知道他平时给别人看看东家长李家短的挺准的,这样的大事儿也没有找他看过,但是档案馆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可以要命的一次,可是不管怎样,老鬼的话还是说自己可以留在这里的。
  老鬼点了点头:“多了我不说了,剩下的事儿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我再回去坚持一年就退了,要发生什么,三天内就可以见到分晓。”
  老鬼第一个退离了会议室,出了档案馆,急匆匆的离开了,剩下的人都摇着头,嘴里骂着老鬼,纷纷表示要主动回家。
  秦钟看了看那带着十几圈镜片的年轻人问了一句:“大牙,你不走?”
  “走什么?呆一天算一天,这里就我们两个岁数相仿,等真正解体那天,我请你跟馆长吃饭,也算是感谢这么多年馆长对我的照顾。”
  听了大牙的话,方叔十分感动,他叹了一口气:“哎,都是在一起几十年的老同事,就这么散了,罢了罢了,我也去收拾一下吧。老鬼的话,可信可不信,管他呢!难得没事儿,小钟啊,我带你去看看你老秦家的档案吧,这本档案封存那么久,也没有人打开过。”
  “嘿嘿,那好,我也想了解一下我家的家史,爷爷没见过,爸爸死的早,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大牙呆着没事儿,就留在会议室里收拾卫生,那方叔拉着秦钟到了一个楼角的小屋,这间屋子是秦钟来这里几个月内,根本没有见到打开过的,这个门里外三层,就连钥匙也是那方叔自己一个人有,真是不知道这里边到底放着什么东西,会这么样的保护。
  秦钟扔下手里的档案,双手插着兜跟着方叔,到了门口,方叔从自己的腰间拆下来一串钥匙递给了秦钟:“给,这是这栋楼里边所有门的钥匙,这三把是开这道门的,现在就将他全都交给你了,这间屋里只有你们老秦家的东西,我也就不搀和了。”
  秦钟十分诧异,送自己到这里来,又将所有钥匙都交给了自己,难道他真的要走了?他没有多问,只是用有些不太习惯的眼神望了望方叔,低头看了看打开这三道门的钥匙。
  开这三道门的钥匙好认,都是狮牌的钥匙,但是形状不一样,所用的锁也绝对不一样。
  秦钟费了老大的劲才将这三道门打开,一开门,一股潮气涌了出来,他捂着口鼻,用手扇了扇,这股子潮气里边似乎带有一些腐烂的书本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那大牙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哎,小秦,这就是咱们馆的禁地,呵呵,果然很潮,这个给你,你进去收拾一下吧,我先走了,下午去相亲,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三十好几了,还相亲?”
  “嗨,别提了,不都是因为我这双眼睛么,不说了,我先走了。”大牙露出了那两颗引以为豪犬齿,平时他都是抿着嘴说话,也不笑,只是跟熟悉的人才能露出笑脸,露出他那对好像是吸血鬼的大牙。
  秦钟看着那匆匆离去的大牙,整座档案管理就剩下方叔跟他自己了,他也不知道方叔到底在忙活什么,反正自己一定是要看看秦家档案。
  他进屋之后,屋里除了灰尘之外,所有的物品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而且屋里东西很少,也很整洁,看起来像是一个办公室,等秦钟看到桌子上摆放的一个铁皮牌子上,用红油手写的几个字之后,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馆长办公室!”
  秦钟恍然大悟,这里原来是爷爷和爸爸当初的办公室,爸爸死后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收拾的这么干净,看来是后来有人收拾过,不过看灰尘的样子,应该是五年以上没人收拾了,在桌子正中间,摆放着个本子,旁边放着一个相框,里边的照片看起来跟秦钟自己很像。
  “与儿子合影于奉天故宫。”照片上边写着这几个小字,秦钟的脑海里,认得年轻时候的父亲,可是爷爷,他还是头一次在相片里见到。
  他扭过头看了看靠近墙角的书柜,里边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大多数都是历史跟自然地理之类的东西,这些对秦钟来说没有什么意外的,因为他就是历史专业毕业的,唯独其中一套叫做奥秘的杂志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套杂志是用牛皮纸封皮,上边写好了年限,因为是月刊,每年十二本,每十二本装订成一册,每一册都保管的相当好,而且上边还写好了哪年,谁封册的,名字都是爷爷的,只有后边的两册是秦钟爸爸封册的。
  秦钟不知觉的被这间办公室勾起了浓浓的念祖情怀,他开了窗,拾起桌角的一块擦桌布,掸了掸灰,屋里能擦的,都擦拭了一遍,当他擦到桌子中间的本子的时候,秦钟随手翻看了几眼,上边都写着的是秦钟父亲的往事,其中还提到过秦钟下生之后的那种喜悦。

  秦钟看过这本笔记之后,打开抽屉,将笔记放进了办公桌中间的抽屉,可是当他细细的看向抽屉里边的时候,发现在中间的大抽屉里边还有一个小盒子,是那种看似古代所用的锦盒。
  秦钟将锦盒慢慢的取了出来,将上边的灰尘清除的一干二净,然后将锦盒上边的插销打开,看到锦盒当中居然放着三枚不同的硬币,一个是康德元年,一个大同三年的,在一个是个崇宁通宝,在那旁边还有一把看似古董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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