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替嫁,没想到竟遇上一个大人物……

作者: 安陌

  夜,帝都。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炸在耳边,宋若词却一个人醉醺醺抱着酒瓶子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发丝凌乱地覆在脸上,双眼已经哭到红肿。
  “要不是想着她还有一大笔遗产可以继承,谁会想娶那么个病秧子?呵。”
  “让你娶她,又不是让你爱她。等财产到手,你直接甩了她。反正我看她那破身体是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的……”
  这是一个小时前,她在自己未婚夫办公室门外不小心听到的对话。
  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今天却让她听到了他用这么平静残酷的口吻在谋划着她生母留下的遗产。
  一想到他说这话时那种轻蔑的神情和不屑的语气,她心脏上的经络就被暴力拉起,狠狠扯断……
  他让她,情何以堪?!
  她才不是什么病秧子,只是身体一直不好在常年喝着调理的中药而已。
  宋若词放下酒瓶,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她要找个人问问,自己到底哪里不好!
  酒后的视线一片模糊,她歪歪扭扭地走了不知道多久,脚一崴,不小心推开了某个包房的门。
  在她进去后,门又自动闭合了。

  房间里非常安静也非常昏暗,但能隐隐看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他看着异常高大,侧脸都被黑暗隐去,只能看到那幽邃的轮廓……
  她努力想要看得更仔细一点,酒意却再次上头模糊了视线,但对方只有一个人,应该会欢迎她去聊天不会嫌烦。
  想到这里,宋若词跌跌撞撞地加快了脚步,可刚到对方跟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咚地一声就扑进了他怀里。
  脸不小心贴到了他的胸膛上,这男人体温怎么这么烫!
  灼热的呼吸瞬间将她笼罩,他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滚!”
  “……”
  连陌生人都可以对她这么凶?还有没有天理了!
  宋若词发狠似的扣住他的衬衫,像兔子一样钻进他怀里,“我不走!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

  砰地一声,天旋地转!
  她忽然被对方压在了沙发上,更加灼热的呼吸如网般密密匝匝地包裹住了她,“你确定不走?”
  感觉到了危险,她奋力挣扎,火热的胸膛却将她堵得无处可逃,“这可是你自找的!”
  磁沉的嗓音刺破耳膜,宋若词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已经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唔——”
  火热的气息长驱直入,对方如同在沙漠里走了许久之后遇到绿洲的人,完全不顾她的捶打,狠狠汲取着她的甘美。
  她放在他肩头的手想继续推搡,却痛到没有了半点力气,最终像破布娃娃一样垂落了下来……

  一直到半夜,他都未曾离开过她。
  在沙发上安睡一直到晨光初露,常年的生物钟让池君寒准点醒来。
  他迅速坐起,幽邃的黑眸往旁侧淡淡一扫。
  昨晚他来这里谈事,包房里点的熏香中被人掺了药,他虽及时发觉,但那药性太猛他早已中招。
  赶走了所有人想自己平缓一下,却未曾想后来居然闯进来了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
  药力再度被催发,后来,一切都失控了……

  那极致的记忆从脑海中传来,提醒着他昨夜那深刻的滋味。
  但,人呢?
  只有黑色的沙发皮垫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枚粉色的木兰花珍珠耳钉,连它的主人是谁,长什么模样,他都不得而知……
  宋若词根本不敢开灯去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也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吧的,在那种嘈杂的地方,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等走回到宋家门口的时候,她鞋子都掉了一只,狼狈不堪。
  继母王慧芝坐在客厅里,见她一进来立刻上前嘘寒问暖,“哎呀,跑哪儿去了?这天都快亮了还不见你,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到出门的吉时了。蒋家也快来人接亲了。快上去准备吧!”
  “我不嫁了。”宋若词静静推开她的手,脚步虚浮地上楼,把沾了血的裙子脱下来扔进垃圾桶,然后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小手,死死地抓住被角。
  泪,忍了又忍,还是再度决堤……
  “不嫁了?妈,她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宋若熙端着一碗浓黑的中药从厨房走出来,担忧地皱眉,“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乌鸦嘴!”王慧芝一把拍到自己女儿头上,“我们跟蒋云川可是说好了的,到时候遗产有我们的一半,怎么能出事?!”
  宋若熙扁扁嘴,一天到晚遗产遗产的,她那么喜欢蒋云川都嫁不过去,还要便宜宋若词那个小贱人!

  “那这药还给她喝吗?”
  “怎么不?”王慧芝看着泛出冷光的碗沿,幽幽一笑,“这可是她从小到大都喝惯了的补药啊,万万不能少……”
  翌日。
  被化妆师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宋若词的眼睛依旧是肿的,连上妆都困难。
  最后被迫披上头纱,穿上了她之前用心挑选的婚纱,站在镜子前,却尽显讽刺。
  外面有熟悉的汽车引擎声传来,是蒋云川到了。

  她刚要伸手把头纱给拽下来,房门却忽然被推开,父亲宋国华突然跑了进来,“蒋家来了,但池家的车也来了!”
  “什么?!”还在给化妆师发着红包的王慧芝顿时脸色大变,跑去窗口往楼下看去。
  蒋家只来了三辆车,但池家却足足来了十辆!
  千万级的顶级豪车一字排开,车上装饰的鸢尾花看起来精致又唯美,司机保镖们全部都下来了,统一的黑色西装制服,一下子把宋家院子都站满了。
  气势凛然,不容拒绝。

  相较之下,蒋家的那三辆半新不旧的宝马简直没有半丝的存在感。
  “他们不会是趁这个日子来抢亲的吧?这也太猴急了!”王慧芝脸色都白了,“都怪你,为什么不拒绝池家老太太的提亲!我才不要把若熙嫁给那个池君寒,传言都说他不举!女儿的幸福你不顾了吗?!”
  池家在宁城乃至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豪门,娶什么样的媳妇没有?这么仓促,反而让人越发肯定那个池君寒有问题。
  “我……池氏上个月好不容易答应注资我们公司,条件就是要把女儿嫁过去一个,但你也知道的小词和云川去年就订婚了,我只能告诉他们小熙可以了,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今天就过来……”
  “你——”王慧芝气得浑身发抖。
  “呜呜呜,我不嫁,死也不嫁……”宋若熙痛哭出声。
  “那可由不得你了,你也知道爸爸最近公司周转不灵,你姐姐那笔遗产要等到她结婚一年以后才能拿到,爸爸也是没办法……”
  站在一旁的宋若词心里不断发凉。

  原来,这个家里所有的温情都只是假象,无论是她还是宋若熙,都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既然都是棋子,注定要在今天离开这个家,那她选择不那么恶心的一边。最起码池家富可敌国,不会算计她的遗产。
  至于池君寒不举?对她来说,倒也是个好消息。
  把这段婚姻熬到一年,她就可以根据遗嘱拿到妈妈留下的遗产,从此哪怕一个人过也好……
  重新把头纱盖好,她转头看向那三人,沉定出声,“池家,我嫁。”
  什么?!其他三个人一惊,王慧芝脸上率先露出喜色,“真的假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啊,小词你可要想清楚了!”
  池家他们根本得罪不起,所以必须给个交代。反正宋若词不是她亲生的,嫁过去守活寡她也无所谓。
  “嗯。”宋若词点了点头,“他们要的是宋家的女儿。我也可以的。”
  听她这么一说,连宋若熙都反应过来了,激动抓住王慧芝的手,“可蒋家也来接亲了啊,我…我们得对蒋云川有个交代吧?不如我……”
  “……你疯了吗?那蒋云川什么人品你不知道?!”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他!我就要嫁给他!若、若你们不让我嫁,我现在就去告诉池家,外面那女人是宋若词!”
  蒋家虽远不及池家,但也不是宋家能惹得起的。宋国华沉吟片刻,喜上眉梢,“要不若熙你就……”
  反正对他来说,只有宝贝小儿子最重要。
  至于两个女儿,则只是他上升路上的垫脚石。今天一下子铺出去两块,焉能不欢喜?!
  短短几分钟,他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随意得仿佛只是买了一粒芝麻。
  宋国华下楼去说服蒋云川了。
  宋若熙欢欢喜喜地跑去换礼服化妆,王慧芝见大局已定,也无力回天了。
  门被人再度敲开。池家的管家恭敬地站在门外,肃然道,“老太太说了,今天是宜嫁娶的大好日子,请新娘子去池家吧。”
  宋若词点了点头,提起裙摆,跟着池家管家往楼下走去。
  楼上,宋若熙换好了衣服却还是十分担忧,“妈,你说她会不会嫁去之后又后悔?我可是不想和她换回来的!”
  王慧芝正在挑首饰的手一顿,“还真有这种可能。你等等,我去办点事。”
  她匆匆下楼,跑到厨房里沏了一杯茶出来,趁没人看到的时候又在冰箱的角落里摸了些白色的粉末放进去,搅散之后,才端到门口。
  “女儿,你今天嫁出去了,这一杯清茶就当是妈妈送你最后的礼物吧。以后一定要清清白白做人,在婆家上孝公婆,下敬丈夫。”说完,王慧芝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隔着薄纱,宋若词看着那盏茶,知道她是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但也不想再纠缠下去,最后还是接过来喝了。
  池家的婚礼是老太太拍板的,自然办得十分奢华。
  至于日期为什么非得选择在今天,谁也不得而知。
  但宋若词作为新娘,却缺席了。
  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人开车直接从侧门送进了池家大宅,进了三楼的婚房。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和一个老女佣。

  对方递来了一张照片,“喏,这就是我们大少,大少奶奶请尽快熟悉他吧。”
  “……”
  宋若词有些无语地接了过来,目光落在照片上,顿了顿。
  斜飞入鬓的眉,高挺的鼻梁,薄实的唇,幽邃的眉眼,而且身材十分高大挺拔……这样的男人光凭皮囊是可以打满分的。
  若不是因为不举的话,恐怕也不会讨不到老婆吧?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他英俊的容貌,敌过的财富,却没有给他做男人的快乐……
  她思绪乱飞,也没有注意到佣人是什么时候退出去的。
  渐渐地,她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忽然涌出一股莫可名状的燥热,然后幻化成了火焰,一寸一寸地开始灼烧……
  脸染上了不正常的红,理智一点一点地被剥离……
  好热。

  真的好热。
  她按捺不住地抓掉了自己的头纱,明明房间里是25度的恒温,窗外还飘着雪,为什么她会这么热?!
  手,不受控地拉掉了自己的婚纱,踢到了鞋子,却还是很不舒服。
  难道说发烧了?还是说,王慧芝最后给自己那杯茶有问题?!明知池君寒不举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是想让她出丑吧?

  宋若词想叫人,才发现老佣人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只能自己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
  热流一遍一遍地冲刷着她的理智,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意外地看到了一堵结实的胸膛,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这么直接地靠了过去,含糊地喃喃,“好热,我好像……发烧了……”
  “发骚?”池君寒冷笑,“宋若熙,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什、什么?”她昏昏沉沉,根本没听清楚他的话,脑袋更加发昏地往他身上蹭。
  清冽的气息,带着薄荷须后水的味道,让她觉得好舒服……

  药力已经完全占据思考,她下意识地踮起脚尖,勾住了他的脖子,果冻般的唇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喉结……
  另一只手毫无章法地扯着他的衬衫,把脸埋在他冷白温凉的锁骨处,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可仅仅是一秒,火焰再度喷薄而出,将她吞噬。
  不够,远远不够……
  腿,柔若无骨地缠上了他的腰身。
  唇,极其不安分地开始在他的脖颈之间恣意游走……

  池君寒眸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眼底玄冰一片。
  这个宋若熙,果然如他之前让人调查的那样水性杨花,在走廊里就这么地迫不及待了。
  单手将她拎起,直接走进了婚房里,打开浴缸的水龙头开关,直接调到最冷,然后把她丢了进去。
  脑袋咚地一声撞到了墙壁上,宋若词嘟起了嘴,揉着脑袋,本能控诉,“好痛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病人?”

  病人?发骚也算病?池君寒眸光森寒,看着浴缸里的冷水渐渐没过她的身体,也看着她脸上的绯红一点一点地褪去。
  现在是冬天,这水接近零度,若她还能继续保持装疯卖傻的样子来撩拨自己,那也算她是个狠人。
  刺骨的冷水让理智微微有了那么一点点地回笼,宋若词抱着自己的膝盖渐渐缩成了一团,跟个猫儿一样靠在浴缸的边缘,歪着头,睁着大眼睛,“哦,你是池君寒啊……”
  池君寒面色森冷,被她忽然这么酥软一叫,手上的动作顿时一滞。
  目光,笔直地落在她的唇上。
  淡淡的粉色,唇角天生有一点点上扬,像一尾小小的鱼钩。
  旋即,他移开目光,将手里的动作做完——

  哗啦一声,头顶的莲蓬头被完全打开,水像冰雨般疯狂砸落,将她再度笼罩……
  好冰,好冷。
  隔着水幕,池君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浴室。
  泡了足足一个小时的冷水澡,宋若词才拖着冰凉的身体回到了卧室里。

  池君寒已经躺在一侧,睡着了。
  她没有兴趣观摩他的睡颜,只静静地走到了另外一边,拉开被子,把自己缩了进去。
  既然他不举,那她也不必担心他半个来个狼变什么的把自己就地正法了,就当是自己在外面合租,多了个室友吧。
  如是想着,也算是这段仓促而狼狈的婚姻中唯一的闪光点了。
  许是太累了,她并没有辗转反侧,而是很快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枕头也已凉透。
  本来对这段婚姻就没什么举案齐眉的期待,所以也根本不会存在失望。宋若词利索地起身,老佣人就在外面敲门了,“大少奶奶,还有十分钟吃早餐,不能迟到。”
  “……”
  冲进浴室里一顿的手忙脚乱,最后出来幸好在衣帽间里找到了宋家送过来的行李,她随意抓了一条白色羊绒裙套上,赶到餐厅的时候,刚刚好是十分钟。
  池君寒穿着烟灰色的开君米毛衣,俊美冷毅地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杯浓郁的黑咖啡,手中拿着今天的晨报。
  整个餐厅就他一个人在,听到脚步声连眼皮都未掀开一下,目光依旧落在报纸的金融版上。
  佣人拉开了他对面的椅子,宋若词只好过去。
  一落座,目光不小心看到了他手中报纸的头版头条,让她顿时瞪大眼睛——

  池家不愧是百年豪门,娶个媳妇都能上金融时报的头版头条,上面是婚宴现场的照片,没有新娘也不妨碍他们宾主尽欢,只是那标题格外刺眼——
  [池宋两家喜结连理,池君寒和宋家二千金昨日完婚。]
  二千金?他们居然以为她是宋若熙……
  虽然宋家在商场上真的非常没有存在感,那些个宴会排队轰趴什么的,她和宋若熙真的一次也没有机会参加过,平时媒体也根本不会关注到她们这样的小人物,但这样子的误会是不是有点……大条了?
  心里正想着怎么办,对面忽然有一道锋锐的视线落了过来,她想逃但已经来不及——
  四目相对。
  他沉稳如山,她手心冒汗。
  “怎么?”轻飘飘的声音,却压迫感十足地传来。
  “……”
  怎么说?告诉他,你娶了个冒牌货?
  但若他想娶的真的是宋若熙呢?那她会被怎么办?拖出去乱棍打死?还是被丢到外面的人工湖里活活冻死?
  那一瞬间,满清十大酷刑都在宋若词的脑子里走了一遍,让她格外地腿软……
  她定了定心神,若无其事地端面前的牛奶杯,“没事。”
  “小心烫。”一道温和的声音如游云般暖暖地拂过她的耳膜。
  宋若词一愣,顺着声音转头,视线忽而被晃了一下,让她觉得有片刻的不真实。

  一身白色的家居服,面容清俊,仿若纤尘不染,白皙的皮肤发出温润的光泽,身形颀长清瘦,气质静而不沉。
  这是谁啊?宋若词一脸懵,目前为止,池家的人她也只认识池君寒一个而已。
  对方却含着清风一样的笑容直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原来你叫宋若熙。我是池君白,不记得我了?”
  池家个个都是她惹不起的人,这一点宋若词无比清楚。她小嘴微张,目光若有所思地放空了两秒,然后果断点头,“哦,原来是你啊!”
  不记得。但不妨碍假装记得。
  闻言,池君白眸底划过更深的笑意,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看穿她,只是优雅地拿起了餐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哪里认识的?”森寒的声音忽而从对面砸来。
  宋若词心里咯噔一声,顺着望过去。
  池君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报纸,眸光锋锐如刃,冷冷地落向他们这边。
  “大学。”
  “宋氏。”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宋若词满心尴尬地看了池君白一眼,赶紧改口,“哦,是大学。”
  “是宋氏。”
  这一次,又是异口同声。
  “……”
  这让人尴尬的默契啊……
  她心虚地低头,拨弄着面前的吐君。
  气氛,有一丝丝诡异。
  池君白倒是十分体贴地开了口,“应该是我记错了。大哥,大嫂,我先去忙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说完,他已经站起来离开了餐厅。
  池君寒全程冷漠如冰,连半句回应都未给。
  餐厅里再度安静下来,宋若词把牛奶喝完想开溜,淡淡的声音又再度袭来:“这里可不是你们宋氏。你最好安分一点。”
  “……”他什么意思?宋若词一头雾水。
  宋氏怎么了?公司是小,员工也少,但也没必要让他这么鄙视吧?
  她咬了咬唇,正打算聪明地略过这个话题,管家老丁端着一个考究的漆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青花瓷壶和两个茶盅,“大少,少奶奶,该去给老夫人敬茶了。”
  池家百年豪门,规矩森严,这新婚头一杯的媳妇茶自然是要讲究的。
  宋若词跟着池君寒站了起来,随着管家出了餐厅,穿过长长地游廊,到了旁侧的一处小楼外。
  池家老太太闺名姓苏名澜卿,名门出身,嫁到池家之后生下两男两女之后便守寡了,这么多年来风霜雨浪都经历过,在商场上也是叫得出名号,让人十分忌惮的铁娘子。

  也是最近几年,她才逐步放权,让大儿子掌管了池氏集团,自己开始了退休生活。
  老丁推开了门,让他们跟着自己进去。
  院子里种满了蔷薇,苏澜卿穿着褚色棉旗袍,头发银白,戴着无框老花眼镜拿着剪刀悠闲的修着花枝,见到他们进来,她才放下手中的物件,从旁边女佣手中悠悠接过温毛巾擦了擦手,才看向宋若词。
  看似温和,目光却极为精锐。
  宋若词到底才大学毕业一年,根本不敢和她对视,低眉顺眼地垂着眸,没吭声。

  苏澜卿收回了视线,看了一眼她旁侧的池君寒,然后才转身,坐下。
  两个人敬了茶,池君寒率先起身,挺拔地站在宋若词旁侧,连拉她一把的意思都没有。
  宋若词撑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刚刚动了动,正要起身,苏澜卿的声音已经落下来,“若熙,昨晚你们怎么样?”
  “……”
  手一软,她差点摔跌回去。这个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宋若词下意识地抬头,苦着一张小脸看向池君寒,他却别开眉眼,丝毫没有帮她解围的打算。
  她只能皱眉,状似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才非常非常真诚地开口,“他表现不错!”
  “哦?”苏澜卿似乎来了兴趣,“怎么个不错法?”
  “……”需要问得这么具体吗?宋若词也被赶鸭子上架了,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道,“非常生猛!很持久!”
  “咳——”苏澜卿一口茶卡在喉咙里差点呛着。
  池君寒也陡然侧眸看向她,眉心微蹙
  “我问的不是这个,”苏澜卿放下茶盏,“我问的是昨晚你们聊得怎样?有没有达成一致?”
  什么一致?宋若词不懂。

  “达成了。”池君寒冷冷开口,单手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她没有意见。”
  她是谁?她在哪?她被怎么了?
  从苏澜卿那里出来,宋若词还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昨晚明明没有和他商量任何事啊!
  “喂,刚才你跟你妈妈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啊?”
  他步伐快,腿又长,她根本跟不上。
  转眼间池君寒已经上了车,目光幽冷地看着她,“关你什么事?”
  “……”

  宋若词迅速绕到副驾座那边,拉开车门坐了过去,“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告诉老太太,你昨晚什么都没跟我商量!也没跟我各种不可描述!”
  “……你威胁我?”他转头看她,眸光中带着森寒的暗芒。
  危险,幽邃,深不可测。
  强大的气场让人心口止不住地发凉,宋若词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不举之人对待妻子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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