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缝尸匠那些年

作者: 卫涛

  刘金王朝大殿,金碧辉煌。
  怎奈皇城龙气不兴,妖气盘横。
  朝中混乱不堪。
  臣子各怀鬼胎。

  新帝刘风继位,天下百废待兴。
  新帝殿前面试:“果然一表人才,朕赐你去山阴公主府上当个面首吧。”
  群臣听罢表情各异。
  李长生想,这算什么官职?
  御赐男宠?
  他穿越到这个平时时空,成了败家子。
  好不容易洗心革面,考上新科状元,不应该是这个结局。
  真想获得金手指,一巴掌打死这个昏庸皇帝。
  奈何,连金手指都没发一个。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微臣愿意留在陛下身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请皇上明见。”
  “没个名分,确实不好听,那……封你做山阴公主的驸马吧。”
  李长生愕然。
  这……岂不是成了史上第一超级绿帽王。

  “微臣实在无心儿女之事,愿陛下收回成命。”
  小皇帝恼羞成怒。
  咧嘴一笑道:“既然你要为国效力,朕听说午门缺个缝尸匠,你便去吧。”
  群臣汗颜……。

  李长生也下定决定。
  一定要推翻这个腐朽的刘金王朝。
  不想山阴公主却是挽着二个面首,从侧殿走出。
  扭着腰肢,媚眼带笑。
  却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感叹道:“啊呀,日日和尸体作伴,太可怕了,还不如日日陪伴本宫,你可愿意。”

  说完抛去媚眼相邀。
  纵是国色天香,却是难掩好色之相。
  李小白不屑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头顶一片草原。”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回家了。
  公主纳闷道:“头顶一片草原?什么意思?”
  随即恍然大悟,笑道:“好一个新科状元,骂人都不带脏字,果然够狠,我喜欢,你不答应,本公主偏偏要收了你。”
  说完拉着两个面首离开。

  再看李家府邸,左右邻居连连称赞李老爷教子有方。
  一顿毒打,让败家子改邪归正,考了一个状元郎。
  李老爷得意洋洋,众人面前炫耀道:“小树不修不直溜,想要成才就得毒打。”
  同来的孩子听了,各个恨得目露凶光。
  正在此时,李长生骑着高头大马回来。
  李老爷上前追问:“封了什么官职?”

  “给山阴公主当驸马,没答应,被封了一个缝尸匠。”
  此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谁人不知山阴公主。
  当街撸人做面首。

  比那强抢民女的恶霸还流氓。
  如今长的好看点男子,都不敢当街行走。
  满街丑男,都吓得瑟瑟发抖。
  啧啧。
  李老爷感觉不妙,得罪了山阴公主,以后没好日过了。
  为了防止败家子连累全家,当天就在门口贴上告示,与此子断绝关系,是生是死,再无往来。

  次日卷着全部家产,就骂骂咧咧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京城。
  李长生气愤的感叹道:“既然这样,那我就靠自己的本事,想法混出一点名堂,让你们看看我穿越人士的厉害,我李长生绝非凡夫俗子。”
  李长生坚定信心,便朝着城南菜市场的缝尸铺走去。
  一进入缝尸铺,上司便满脸讥笑。
  “这不新科状元郎呀?只可惜,十年寒窗苦,不如当面首,若是让我去,定要去公主府上日日颠鸾倒凤,绝不来这肮脏之地。”

  身旁衙役附和道:“是呀,可惜我等无福消受,真是羡慕那副好皮囊。”
  “新科状元不如从了公主,何苦来这,也免得脏了您的手。”
  李长生一猜,这些人准是拿了山阴公主的钱,才敢这般挖苦奉劝。
  若是今日不怼回去,定会日日挨他们的欺负。

  到时岂不是让山阴公主得逞了?
  李长生可不是认人欺压宰割的主。
  见他们这般侮辱,反而不屑的笑道:“哎,皇上是要赐我当驸马,你们这般歪曲圣意,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莫非你们皮糙肉厚,都不怕死了?”
  上司许三多,吓得哀求道:“误会,误会,都是上面交代我们这样做的,我等绝无恶意,原本也是良善之辈。”

  几个衙役瞬间也吓得面色脸白,纷纷道歉。
  李长生看他们见风使舵。
  便笑道:“看来这驸马,我不当都不行,既然如此,今日不予你们追究,若是哪天再犯,莫怪我翻脸无情。”
  李长生发现,驸马这个挡箭牌,还挺好用。
  许三多灵机一动,拿出一个牌子递给将李长生道:“是,还绝对不敢再犯,但眼下圣旨难违,您请您先在14号缝尸铺委屈几日。”
  就这样,李长生他被分配到了14号缝尸铺。
  铺面还算工整。
  但店内阴寒至极,炎炎夏日,犹如地窖一般,到是清爽。
  只是那停尸板上,则停着一具斩首的大汉。
  白色盖布上,满是腐臭,好是渗人。
  幸亏李长生前世是个法医,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正巧一个独眼老汉路过,恭手抱拳一礼问道:“可是新科状元李长生。”

  “客气了,不知道老叟有何指教?”
  老汉见状眉飞色舞的解释道:“哪里,想必新科状元不记得了,那日你在醉红楼,出门的时候赏给老汉一壶花酒,老汉铭记于心,今日听说新科状元来此,特来报恩。”
  “醉红楼?”
  提起此事李长生就尴尬。
  故而摆手道:“莫要谢我,无心之举。”
  但老头不肯,见四下无人留意,连忙拉着李长生进入缝尸铺内,神神叨叨的说道:“我乃是救官人性命的。”
  李长生颇为费解。
  这里风和日丽,怎么救他性命?
  经过了解,才知此人名叫刘老六,乃是这缝尸铺的老人。
  而缝尸,乃是伺候死人的阴活,弄不好会殒命当场。
  故而缝尸铺内,有一套不成文的规矩。
  白日背尸,夜里缝魂。
  缝时三柱香,无事可下针。

  除此之外,还要清洗尸体上的血污。
  换上丧者家人送来的寿衣,方可送还家属,入殓。
  而这期间,也是最容易出事的。
  死在这缝尸铺的匠人,更是不计其数。
  一年死个百人,不足为奇。
  李长生听后,更是后悔,踏上这条不归路。

  但此刻再无退路。
  若逃走,被抓就抗旨不尊,当街斩首示众。
  或是被山阴公主掳去,日日当郎君。
  唯一的办法,就是委曲求全当个缝尸匠。
  李长生连忙拿出十两银子,眉眼带笑的塞给刘老六道:“老刘,既然我对你有恩,不如这样,你帮我把这尸体缝了可好?”
  世上哪有不爱银子之人。
  可刘老六还为难的推开道:“不可,上面人盯着你,小老儿不敢代劳,恐有性命之忧,但可奉劝两句,今日这尸,来时有异,官人好自为之。”
  李长生听完更是惊骇莫名的问道:“哪里有异?”
  就见刘老六撩开盖尸布说道:“你看那尸体的手脚,具已发黑变色,指甲变长,牙齿暴长,此乃尸变迹象。”
  就见这壮汉手脚确实有变,破旧的鞋子,被黑色的脚趾盖顶开。

  手上的指甲,也好似野兽一般锋利。
  断开的头颅,更是诡异非凡。
  人虽死,但目不瞑。
  嘴角好似挂着一抹阴笑,一对獠牙赫然显露嘴边。

  李长生前世虽当法医,也不曾见这般怪异尸体。
  顿时三观颠覆,吓得差点趔趄摔倒。
  幸好刘老六从旁扶住。
  李长生连忙追问:“可有救命之法。”
  刘老六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心疼的直戳牙花子,满心不舍。
  见左右无人,这才小声道:“你将尸体捆绑在板子上,不管发生什么,入夜之后,只管赶紧缝合,待他最后一口秧气发散,便也不会飞起伤人,切记,躲开那最后一口秧气,否则活人吸了,不死也要半条命。”

  李长生连忙将十两银子,塞给刘老六买酒喝。
  之后找来粗麻绳,将尸体五花大绑在停尸板上,最后用白布盖好,这才微微心宽。
  入夜,更夫敲梆。
  李长生点上三支香,对着尸体拜了三拜,
  但那香却是烧的奇快,一长两短。
  正是催命香。

  再看板上的尸体,也奇怪的抖动起来。
  黑色的指甲微微弯曲,不停抓挠板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
  吓得李长生不知所措。
  前世虽当法医,接触过不少尸体,但从没见过这么吓人的。
  也就在此时,脑海里一个机器的声音说道:“恭喜你被通天录系统选中,作为新手奖励,奖励缝尸银针一颗,可测百毒,另配合天衣无缝针法一套,一套符箓大全,加载中……。,。”
  李长生不知何为通天录?
  同时脑海里出现各种奇异缝制针法,其中许多针法,竟然比他学的医院美容针,更加高深莫测。
  但想要熟练,需要先缝制九九八十一套尸体,方能熟练。
  同时李长生手里,真的多了一颗寒光银针。
  至于符箓大全,需要积分才能解锁。
  零积分,只能解锁专心符。

  此符咒可让人专心致志的干一件事,适合无法专心修炼的初级弟子。
  李长生此刻只能试试。
  果然定心符一贴,李长生整个人冷静下来,开始专心缝尸。
  即便尸体不停的晃动,也不影响他的手法。
  再加上李长生本就是法医,缝尸对他来说并不难。
  同时李长生一边缝,一边仔细打量这具尸体。
  发现,这具尸体很奇怪。
  看尸体干瘪程度,显然不是今日斩首。
  此刻夏日当头,水分已全部流失,初步猜测最少爆晒三天,或者三天以上。

  奇怪的是,这么热的天,不见任何腐败迹象,也不见蛆虫。
  难道是因为尸变的缘故?
  李长生也不清楚,但他一针一针下去,就连空气也冷了几分。
  呼吸也好似越发沉重。
  李长生更是紧张的渗出豆大的汗珠。

  而那尸体也挣扎的越发厉害。
  手脚抖动幅度也加大。
  同时抓挠之声,在黑夜里越发刺耳。
  随着头颅逐渐被连接在一起,忽然尸体的嘴里,也发出了一阵阵怪异的笑声。
  好似夜猫子进宅。

  更是吓得左右几个铺面,纷纷关紧门窗,无人敢问,生怕殃及池鱼。
  李长生也被突如其来的异变,吓了一跳。
  一时吓得不敢落针,生怕头颅飞起咬人。
  再看尸变,也越发的严重。
  原本干瘪的尸体,全身肌肉开始膨胀,好像要撑开绳子一般。
  笑声也越发的嚣张渗人,好似魔音入耳。
  李小白也怕自己失了心神。
  灵机一动,抬手将盖尸布塞入尸体的嘴里。
  那笑声瞬间被堵住。
  李长生这才拿起银针,继续缝合。
  这一刻他的手更快,人也变得越发冷静。

  任由尸体怎么抖动,如何怪笑,李长生都是充耳不闻。
  不到半个时辰,尸首百针缝合完。
  虽手法粗糙,但对新人来说已经不易。
  李长生缝合完毕,连忙用手帕捂住口鼻躲开。
  就见此人的嘴里,果然冒出一股黑气,越丈二高,朝着西南角天空飘去。
  此乃秧气。
  再看尸体,一切恢复如常。

  李长生这才瘫坐一旁,擦拭额头汗迹。
  竟然有恍如隔世,再世为人之感。
  而此刻门外,以敲响二更梆子。
  李长生这才勉强起身,擦拭掉尸体上的血迹,换好新衣。
  最后拿出香炉,给尸体上三只香,按照刘老六教的,大声说道:“三魂七魄以归位,还请上路走好。”
  说完毕恭毕敬的行了三个礼。
  可能之前太累了,再加上熬夜,此刻放松下来,李长生就倒在一旁草铺上昏昏沉沉。
  睡梦中看到那刚刚缝好的壮汉。

  壮汉本名马二,原本住在山野之中,平日里靠打柴、狩猎为生。
  但这几年,狐妖鬼怪颇多。
  山野之中怪事嶙峋,又常遇吃人妖精。
  于是马二携家带老,进城谋生,靠一身蛮力,给人搬柴、送水度日。
  那日天不亮,他去张太守家中送水,听到前院府中打闹呼喊。
  便走近几分探头观看。
  却见一堆黑衣人,头带妖面,身着怪服,正在府上大开杀戒。
  满院哀嚎之声不断。
  院中尸首横飞。
  马二吓得连忙躲在水缸里,才逃过一劫。

  逃出时,满院再无活人,看到太守怀中宝盒,以及死人身上珠宝,便心生贪念。
  于是撸了金银首饰,抱着宝盒夺门而出。
  不想,正好撞见巡街衙役。
  见他神色慌张,满身是水,遍拦下询问。
  这才知道太守全家死光,便不分青红皂白,指说他是抢劫杀人。
  马二百般解释,终究遇上糊涂判官。

  直接当了替罪羔羊。
  马二不甘,刑场之上,朝天怒吼三声冤枉,喝下断头酒,就被斩首示众,头颅更被悬在城头三日,才送来缝尸铺。
  故而满心怨气不散,死不瞑目,引起尸变。
  李长生看完,也颇为费解。
  那景象中的黑衣人,带着妖面,到底是人是妖?

  他总感觉,那是有人蓄意谋杀。
  若那判官,仔细查看过现场,也不至于枉死马二。
  挑夫一无行凶工具,二无杀人胆识。
  何以能斩杀三十余条人命?
  何况府中还有十余名护院家丁。
  还有,为何巡街的衙役,如此巧合的路过张太守府中?
  此案之中,疑点重重。
  李长生看完马二一生,只叹马二不该贪财。

  同时眼前再现通天录。
  那冰冷机器声音再次道:“通天录,测天意,断阴阳,马二贪财冤死,尸身化为阴煞,但生前重情重义,魂重三两七钱,收入通天录,奖励宿主火眼精金一副,可辨世间鬼怪真身,天下妖魔,无所遁形。”
  李长生在睁眼,只感觉双眼放光。
  好似世间万物,变得更加清晰透彻一般。
  就连近视眼都瞬间好了。
  李长生颇为喜欢这个奖励。
  再看天,也渐渐露亮。

  当差衙役伸着懒腰,挨个房间敲门喊道:“收尸了,收尸了。”
  走到李长生隔壁的时候,见无人应答,便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却是惊讶的喊道:“来人,走尸了,快来人。”
  李长生不知何为走尸!
  跑过去一看,就见一墙之隔,屋里满墙鲜血。
  躺在台子上的尸体,也没缝合完。
  但缝尸人,却是已经被大卸八块,身首异处。
  就连肠子内脏,也满地都是。

  吓得众人连连后退,呕吐不止。
  李长生想不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那衙役好似是司空见惯。
  捂着嘴命令道:“你,还有你,将这两具尸体处理干净。”
  其中一人,正是刘老六。
  衙役说完,正打算离开。
  不想看到挤在人群中的李长生。
  却是反而吓得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有人扶了一把。
  那衙役诧异的问道:“你……那里面的……不是你?”
  显然看到李长生活着,衙役十分诧异不安。
  李长生不解的问道:“哦,为何是我?”
  衙役自知说错话,连忙改口道:“不是新科状元便好。”
  说完快步离去
  李长生也感觉到此事有蹊跷。
  难道这衙役,昨天已经猜到自己必死无疑?
  今日是特意来看看自己死没死?
  在想想刘老六的话。
  说上面盯着他,再加上那具尸变的尸体。

  显然,这是有心,要弄死他。
  可到底是何人想要弄死他?
  难道是许三多?
  怕他当上驸马,打算谋害?
  阴山公主?
  应该不是她。
  否则昨日何必找人那般挖苦他,不就是想劝他如入府做驸马吗!
  心中感叹,长的太好看,难道有罪吗?
  不想考脸吃饭,难道就这么难吗?

  非得逼得他吃软饭吗?
  幸好刘老六提醒,否则昨夜他已是枉死之人。
  故而李长生十分感谢刘老六。
  刘老六也路过时,对他点头笑笑,便进入13号停尸铺。
  其他众人,见状纷纷散去。

  一进屋,刘老六说道:“王麻子,你腿脚不好,背尸的活我来吧,你整理地上的吧。”
  王麻子本就瘦弱,便点头答应。
  就见刘老六抬手裹好尸体,如抗大包一般,抗在肩头,迈着大步就朝着门外走。
  刚走了两步,就见刘老六脸色陡然大变。
  随即竟有豆大的汗珠流下,身子也被压的越来越低。

  好似背上之物,有千金之重。
  就连脸色,也憋的微微涨红。
  李长生连忙跑上前问道:“是不是散到腰了?我来吧。”
  说完就要去接那尸体。
  刘老六却是牙缝里挤出两句:“这尸……人背不得,速速推车来。”
  李长生虽不懂。
  但经过昨晚,他已知这里的一切,不能用常理判断。
  故而连忙找了一辆推尸车过来。

  说来也怪,就见刘老六好像用尽全身力气,用力一甩,才勉强将尸体放在车上。
  随即竟然不顾满地血污,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麻子也看出情况不对,追问道:“老六,你这是怎么了?”
  再看刘老六,也好像人瞬间衰老几分。

  有气无力说道:“遇上邪尸了,一时大意,背着走了两步,搭进去二年的寿命。”
  李长生惊骇莫名。
  仅仅走了两步,就搭进去两年的寿命。
  若是多走几步,岂不是当场毙命,这是何道理?
  连忙问道:“这尸体,不会诈尸伤人吧?”
  刘老六虚弱的摆手道:“莫怕,现在是白天,咱们这屋里朱砂封门,头上还有监天司的神符庇佑,妖魔白天无法作祟。”
  李长生反而不解的问:“那为何这两样没保住13号缝尸人的命?”
  刘老六道:“这两样,只能镇压邪气,保不住人,缝尸人不过就是送死的倒霉鬼而已,除非有司天监的专用神符。”
  李长生气愤道:“那监天司的人,为何不给专用镇压邪祟的符咒呢?”
  王麻子苦笑道:“别想了,那符咒都是卖给有钱人的,一张最低500两银子,岂能给我们这些穷鬼用的?”
  李长生刚想夸下海口,不就是五百两银子吗?
  随即想起,老爹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给他留下,哪里还有银子买符?

  故而问道:“那这尸体怎么办?要不一把火烧了吧。”
  “不可,这的规矩,斩首之人,必须缝合,你先将他推我6号房,记得千万不要碰,也不要打开,连推车一起放在那。”
  李长生连忙按照刘老六的吩咐,推到6号缝尸铺。
  再看刘老六,则心情沉重的背着手走了。
  李长生问道:“你这是作甚,莫非你要逃出城去?还是已经想好对付邪尸的对策?”

  就见独眼刘老六摇头道:“逃也无用,这年月兵荒马乱,迟早饿死,若能在乱葬岗找到一条黑色大狗,今晚可逃过一劫。”
  李长生当即明白,黑狗血有镇压邪祟的作用。
  可城内无狗,发现也早被乞丐下锅了。
  乱葬岗到是有狗,以人骨为食,故双目通红,十分凶悍,偶遇活人,也不肯放过。
  李长生想想都胆寒。
  之后二人在菜市场,刘老六买了一堆最便宜的羊下货(动物内脏)足有十斤之多,分别用荷叶包好,扎成几包,才走向城门。

  守城官兵,照例拦人:“查验身份。”
  独眼的刘老六,直接拿出缝尸铺的腰牌,上有他的名号。
  对方看了一眼,便让他通关。
  李长生也拿出腰牌。
  不想对方看了一眼,却是高喊道:“贾头领,新科状元李长生要出城,是否应允?”

  贾头领上前嘿笑道:“呦呵,不知道是新科状元来此,你不在城内缝尸铺好好奉尸,怎来我这溜达?”
  李长生没想到,自己那点糗事,就连守城之人都知道了。
  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当下一抱拳道:“去城外散散心,还请应允。”

  “哦,果真溜达,不是趁机开溜?山阴公主还等着您做驸马呢!不如回去,也免得诸多烦心事。”
  一听此话,李长生便知道,这是公主吩咐过了,避免自己逃出城去。
  但如果今日不去,刘老六一人凶多吉少。
  但若是能多一个,便等于多了一个保障。
  何况眼前之人五大三粗,身穿铠甲的城门官,定是功夫了得。
  故而他灵机一动笑道:“若这位贾大人不嫌弃,可与我这个未来驸马同游,若我日后升官发财,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李长生微微一笑。
  老话说的好,出手不打笑脸人。
  他不信,这番说辞,对方不心动?
  果然诱惑面前,贾头领心动了。
  好歹人家也是新科状元,日后保不齐飞黄腾达。

  不如随行,顺便讨个人情。
  便咧嘴一笑,抱拳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新科状元请。”
  就这样,三人大摇大摆的同出城门。
  不知道多久,贾头领瞪着前面荒山说道:“那边就不是乱葬岗田家坟吗,咱们不会去那吧?”

  李长生潇洒的一笑道:“正是,这狗肥的很,烤起来吱吱冒油,最是香。”
  说完信誓旦旦的,朝着乱葬岗走去。
  贾头领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真怀疑这新科状元是不是被公主逼疯了?
  慌乱劝道:“吃不得,吃不得,那狗有尸毒,人吃了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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