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路面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缓缓地从赵放的身边驰过。
　　走在人行道上，赵放快步走向对面的酒店。今天晚上高中同学小聚，路上堵车厉害，赵放走路过来。
　　去年考公务员，赵放笔试考第一，面试却被拉了下来，所报的县税务局的名额被考第二名的同学王同海所取代。
　　王同海的父亲是市税务局的一名科长，赵放面试被拿下，大家心知杜明，但也觉得跟赵放有肚才没口才有关。
　　赵放从小学到大学，成绩一直都很优异，人却很木讷，反应笨拙，且很固执，认定的事很少改变。
　　赵放今年又参加了税务系统公务员考试，笔试还是第一。
　　王同海就职于县税务稽查局，那是税务系统最热门、最吃得香的的业务部门。工作一年后，王同海当上了检查组的组长，可谓春风得意。
　　这次小聚，就是王同海召集的。
　　不一会儿，赵放来到十字路口，刚好是红灯，赵放停了下来，不经意地往前看去，却看到前面女孩的一双大长腿……
　　赵放的眼睛从大长腿往上移：女孩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件短T恤配着一条牛仔短裤，小蛮腰细得跟赵放的大腿一样，白净的皮肤裸露在衣裤外面，足有一米七的苗条身材亭亭玉立。

　　绿灯亮了，前面的女孩轻盈地往前走去，赵放紧跟在后面。
　　突然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速度很快，赵放下意识地往左边看去，一辆红色轿车快速的往这边驰来，完全没有减速的迹象。
　　走在斑马线上的一拨人浑然不知，继续往前走……
　　“快跑！”赵放一把拉住前面的女孩，转身就跑。
　　一瞬间，红色轿车呼地冲了过来，斑马线上四、五个人瞬间被撞得飞了起来……
　　待赵放转过头来，前面已经是血光一片，红色轿车还一直往前撞……
　　逃过一劫的女孩脸色惨白，满是惊恐……
　　路人围了上来。
　　赵放跟在几个路人后面去救人。

　　刚跑几步，赵放看到一男子被撞得一条腿不知所向，血流一地……
　　赵放一阵血昏，摇晃着就要倒下去……赵放不敢再往前去，一会儿救人不成，反倒给大家添乱。
　　赵放转身往酒店去。
　　几分钟后，惊魂未定的赵放走进了酒店的包厢。
　　“老讷，你来晚了，先自罚三杯！”同学起哄，老讷是同学们给赵放起的绰号。
　　赵放脸色惨白地坐下，眼神发散，无语地端起酒杯就往嘴里倒。
　　“老讷，说话，别三棍打不出个屁来！”
　　“他能打出屁来，就不叫老讷了！”

　　三杯下去，赵放终于向大家拱了拱手：“对不起……刚才前面红绿灯出了车祸……”
　　众人惊讶愕然，赵放结结巴巴地把刚才的车祸道了出来，当然，他没说他救了那个漂亮的女孩。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几个同学异口同声。
　　于是，所有的同学都向赵放举起了酒杯……
　　一轮下来，王同海来到赵放的跟前：“老讷，到税务局来，我等你！”
　　“不知道面试能不能过……”语言表达是赵放的死梗，赵放自己很清楚。
　　王同海咧嘴一笑：“老讷，没有本事靠运气，相信你有这个运气。”
　　话虽这么说，王同海却一直瞧不起赵放这个农民的儿子，他从来不认为赵放能走进税务局的大门！
　　“我一定努力走进税务局，为国聚财，执法为民！”赵放清澈的眼睛闪着光。

　　“噗——”王同海咧嘴笑，众人也笑。
　　赵放有点懵，似乎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笑，很认真地问王同海：“你收税不是为国聚财，你在稽查局不是为民执法？”
　　王同海拍了拍赵放的肩膀：“我可没有你那境界，收税是一种工作，而这种工作能养活我，重要的是这个工作很体面，还有很多人求我！”
　　看着赵放皱着眉头发愣，王同海懒得再理赵放，转身跟其他同学碰杯。
　　整个晚上，同学们喝着茅台，夸着王同海，回忆着高中时代每个人的故事……
　　喝到尽兴处，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端着酒杯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直接来到王同海的身边：“王组长，您好……跟朋友喝酒啊？”
　　王同海站了起来：“啊，李经理，你好，我们同学小聚……”
　　王经理微笑：“哦……我敬您！”
　　王同海端着酒杯跟李经理碰了一下，李经理把酒喝干，转身大声道：“大家好，今天晚上我请客，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大家尽管点。还有，我在楼上开几间客房，你们喝多了不想回家，就地休息！”
　　王同海接过话：“这是福莱公司的李经理，大家谢谢李经理的盛情！”
　　整个包厢顿时沸腾：“王同学就是牛，公司经理竟然帮买单来了。”
　　“税务稽查局就是有搞头……”
　　李经理走后，同学们还在夸王同海的能耐，夸税务稽查局，夸王同海有面子。
　　“可……那是违反原则的，公务员不能吃拿卡要报！”赵放愣愣地抛出一句。
　　“老讷，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有本事你也吃拿卡要报去！”几个同学指着赵放嚷。
　　王同海一脸嫌弃地看着赵放：“既然老讷同学说这是违反原则的，下周咱们同学小聚由老讷买单，男同学要带上女朋友，女同学要带上男朋友！”
　　“好，老讷下周你来买单！”几个同学纷纷赞同。

　　赵放懵懵地点了点头。
　　凌晨时分，一帮人终于从包厢里走出来。
　　醉意朦胧的王同海不肯回家，要到酒店房间住下。
　　相持之下，有同学提议，让赵放陪着王同海到酒店房间休息……
　　赵放点头同意。到了房间，赵放倒水泡茶，让王同海喝了之后，自己困得在另一张床上睡去……
　　不知不觉，赵放听到王同海打电话的声音，睁眼看了看，王同海似乎酒醒得差不多，正在心肝宝贝地打着电话。
　　赵放睡意朦胧，又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赵放依稀听到一个女子跟王同海打情骂俏的声音……迷糊中，赵放睁开腥松的眼睛，顿时傻愣：一个身上无全的女子正跟王同海在床上……
　　赵放赶紧闭上眼睛，可女子和王同海发出的声音却让赵放的心狂跳不止，这么真人秀地在自己面前演绎男女之事，对于血气方刚的赵放来说，简直就是扼杀！

　　就在赵放血脉偾张之时，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他真睡着了吗？如果没有睡着，他会不会参与进来？”
　　“别去管他，别分心了！”王同海喘着粗气，不耐烦的说道：“既便他没有睡着，他也不敢怎么样，他就是一个呆子。”
　　女子咯咯笑：“说不准他现在正一擎天呢，要不要我去看看？”
　　王同海突然恼怒：“能不能专心投入些？”
　　女子不再吱声，接着狂风大作……

　　赵放大气不敢出，虽然此时全身燥热，但他完完全全地鄙视王同海。
　　在赵放看来，王同海不是无视自己，而是他不把自己当人看！
　　就这样，赵放一动不动地听着王同海跟那女子折腾……赵放几次想起身摔门而去，可想想这样更难堪，不如就装睡……
　　这对男女折腾了二、三个小时后，声音慢慢地平息下来，赵放也迷迷糊糊地睡去。
　　早上七点醒来，已经不见女子的踪影，王同海还睡得象个死猪一样。
　　赵放洗漱了一番，把王同海拍醒，说要上班去了。
　　王同海翻身起床，看着床下还散发着异味的一团团卫生纸，诡异地问道：“老讷，昨晚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赵放脸刷地红了，急忙转身往门口去：“没……没有啊，我喝多了，一觉睡到天亮。”
　　王同海哈哈笑：“老讷，你还真不是撒谎的料，你脸红什么？说明你什么都看到了！”
　　赵放急忙拉门出去，到了门外，深深地吸了口气。
　　王同海玩多少女人，赵放都觉得跟自己没有关系，但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玩，赵放就觉得王同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王同海的这一龌龊行为，或许习以为常，却没想到会给自己惹下大麻烦，而且还把赵放牵扯了进去。
　　这是后话。
　　一转眼，又到了周五，赵放还记得今天是同学小聚，他要买单。

　　下午六点半左右，赵放刚走到酒店门口，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好，可真把你找到了！”
　　赵放回头看去，上次救的那个女孩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现在的赵放终于看清了女孩：瓜子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小而红润的嘴巴，两个深深浅浅的酒窝，白净的皮肤，高挑的身材……女孩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的青春气息！
　　“你……你找我干嘛？”赵放傻愣愣地看着女孩，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女孩一本正经地说道：“要不是你，我可就没命了！”
　　赵放憨憨地说道：“那是你命大，我只是顺着你的命拉了你一把。”

　　“咯咯，你说话真逗！”女孩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两个酒窝随着笑声一闪一闪，把赵放看得有点儿走神。
　　赵放跟着笑，笑得自然而纯净。
　　“走，我请你吃饭去！”
　　“不用的，我还有事呢。”
　　女孩指了指酒店：“你别客气，就在这酒店吃，我就住在这里，很方便的。”
　　“你住酒店？你不是望西人？”

　　“不是，我在市里上班，我来这里出差。”
　　赵放不无遗憾地说道：“吃饭就算了！今天晚上我们同学在这里小聚。”
　　女孩失望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道：“咱们留个电话或加个微信吧。”
　　赵放倒是很痛快，跟女孩交换了手机号，也加了微信。
　　“我叫围也娜，你叫什么？”女孩存着号码。
　　“我叫赵放。你叫维也纳？”赵放顿时好奇。
　　“呵呵，我姓围，周围的围，名也娜，与维也纳同音。”女孩笑着解释。
　　围也娜快言快语，更反衬出赵放的木讷和笨拙。

　　存好号码，围也娜突然问道：“我可以跟你参加同学小聚吗？”
　　“那可不行，他们会误会的！”想到王同海说要带女朋友，赵放赶紧摆手。
　　“误会什么？”
　　“他们会误会你是我女朋友。”
　　围也娜又是咯咯笑，答非所问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男生，眼睛里有一种纯净……”

　　赵放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有女朋友吗？”围也娜又问道。
　　赵放摇头。
　　“不应该啊，人那么帅气！”围也娜打量着足有一米八高的赵放。

　　“真的没有！”赵放很实诚地摇头。
　　围也娜抿嘴一笑，落落大方：“那就让我做你的临时女友吧。”
　　赵放使劲摇头：“不……这可不行，我不喜欢弄虚作假！”
　　看着赵放一副纯粹的样子，围也娜脸一红：“那我就做你的女朋友，这样行了吧？”
　　赵放眼睛瞪圆，一脸愕然，他实在不敢相信，传说中的大长腿小蛮腰大美女，瞬间成了自己的女朋友！
　　看着赵放懵萌地看着自己，围也娜怔怔地问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赵放赶紧摆手，很认真地说道，“不，不，是我配不上你……你太漂亮了！”
　　围也娜诡异地笑了笑：“或许咱俩有缘份，老天给咱们配好了呢。”
　　赵放刚想说什么，几个同学来到了酒店门口。
　　女同学杨青青注意到了站在旁边的围也娜，直问道：“老讷，她是？”
　　赵放的嘴动了一下，却没有声音出来，他实在不知道怎么介绍围也娜，本来嘴就笨，现在更笨。
　　“我是赵放的女朋友，叫围也娜。”围也娜自信地笑着，落落大方。
　　赵放一脸的愕然。
　　“好啊，老讷，还说没有女朋友，冷不防弄个大美女出来！”杨青青和几个同学顾不上回答围也娜，对赵放群而攻之。
　　“不是，你们听我说……”赵放涨红着脸，想解释着什么。
　　“老讷，我以为你不敢来呢，今天晚上可是你买单！”王同海带着一漂亮的女孩来到了跟前。
　　赵放不由得瞟了女孩一眼，会不会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女子？虽然那天晚上赵放没有看到她的脸，但她那娇滴滴的声音却很有辨别度，只要一开口，赵放会立马辨出来。
　　“老讷不仅来了，还带来了女朋友！”杨青青说道。
　　王同海一愣，上下打量着围也娜，眼睛突地放出了光：“老讷，不会是临时租来的吧？”
　　赵放面露尴尬，挪揄着想说什么，围也娜却把话搭了过去：“这位同学，我跟赵放可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怎么了？你这位是租来的？”
　　女孩一把挽住王同海的胳膊，怒视围也娜：“你才是租来的呢，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
　　女孩的声音带点沙哑，赵放断定此女孩不是那天晚上跟王同海啪啪啪的女子！
　　杨青青不想场面太难看，便说道：“好了，都进去吧，今天晚上可要好好乐乐。”
　　众人进了包厢，王同海拿着菜单大声道：“今天晚上是老讷买单，大家点菜的时候悠着点，千万别象上次我买单那样，什么鲍鱼啊茅台啊，点些经济的。”
　　赵放愣愣地说道：“上次也不是你买的单……”
　　王同海的脸黑了下来：“虽然不是我买的单，但也是我请啊，你有本事也找个人来签单！”
　　“不用找人，我可以签的！大家点菜。”赵放拿过菜单递给各个同学，也把一份递给围也娜，“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千万别客气。”

　　围也娜接过菜单，没有点菜，而是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王同海。
　　王同海直接点了二瓶一千多元的茅台，还加一个鲍鱼。
　　二个男同学紧跟王同海的步子，也点了几样很贵的菜系。
　　女同学只点了一些饮料，杨青青怜惜地看着赵放。

　　赵放摸了摸兜里的信用卡，心想：我请客跟你王同海不一样，我请得光明磊落，你请得不明不白！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王同海高举酒杯，大声道：“今天晚上大家一定要尽兴，一定要玩个痛快，如果老讷这个单签不了，我来签！”
　　“我请客，怎么让你签单呢。”赵放硬绑绑地说道。
　　王同海瞥了一眼坐在赵放身边的围也娜，拖着腔调说道：“老讷，你以为这顿饭下来就几百元钱？没个四、五千你走不了。你在那么一个小公司上班，恐怕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
　　没等赵放回话，几个同学嚷开了。
　　“是啊，老讷，你就别死撑了！等你进了税务局，有人帮你签单你再请！”
　　“你们相信老讷能进税务局？虽然笔试第一名，可嘴那么笨，又没有靠山，面试他能过？”
　　围也娜静静地听着，不由得转头看了赵放几眼。
　　赵放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脸被瞥得通红……王同海不理会赵放，高举酒杯大声说道：“好了，大家不要争论这个问题，举杯吧，为我们的再次相聚！”
　　酒过三巡，王同海端着酒杯来到赵放和围也娜的身边，借着酒劲瞅着围也娜说道：“美女，你这么漂亮，怎么就成了老讷的女朋友，你看上老讷什么？”
　　坐在对面的杨青青笑道：“王同海，你这是羡慕嫉妒呢。”
　　王同海没有理会杨青青，又冲着围也娜问道：“美女，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围也娜嘴角咧了咧：“我干什么工作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赵放，就是觉得赵放好。”
　　赵放一脸茫然地看着围也娜。
　　王同海嘴角一抽：“你真以为老讷能进税务局？看中他未来公务员税官的身份？”
　　围也娜轻声说道：“那你告诉我，赵放为什么进不了税务局？他笔试不是已经考了第一名吗？”
　　“噗——”王同海笑了，不屑地看了赵放一眼，“他去年考公务员笔试也拿了第一名，可面试直接被拿了下来！税务局是什么单位？面对的是广大纳税人，不仅要肚才，更要口才！”
　　“在税务局工作的人，个个都是演讲家？”围也娜眉头挑了挑。
　　“直接面对纳税人，一定的口才还是要的！”王同海晃着脑袋，“象老讷那样，说话都不成句，面试能过？”
　　围也娜微微一笑：“现在咱们都说不好，到时候看赵放的。”
　　王同海用鼻子哼了哼，对赵放说道：“老讷，要不要我帮忙？”
　　赵放直接回答道：“我不要你帮，我自己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噗——”众人齐笑，劝道：“王同学有靠山，你没有，人家答应帮你，你还嫌人家？”
　　赵放使劲摇头：“不要，我要靠自己的本事！”
　　王同海看着围也娜耸了耸肩膀：“这就是你的男朋友，一个无法沟通笨拙而又木讷的呆子！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他老讷了吧？”
　　围也娜不屑道：“不管你们怎么叫他，现在象他这么纯粹的男人少之又少，物以稀为贵，得到赵放，我中奖了！”
　　众人愕然。
　　王同海把头凑近围也娜：“以后你后悔了，可以来找我！”
　　“你……你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去找你！”赵放急了，结结巴巴地搭话过来。
　　王同海一愣：“老讷，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赵放脑子闪过王同海跟那女子当着自己的面啪啪啪的场景，面红耳赤地看着王同海不吱声。
　　王同海感觉到了什么，蔑视地瞅着赵放：“你想说什么大着胆子说。”
　　赵放愣愣地想着，如果他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或许谁都不会相信，反笑他是疯子。
　　就在这时，围也娜抿嘴一笑：“你还真是色胆包天，带着个女朋友，还敢来撩我！”

　　几个男同学看着场面太难看，端着酒杯把王同海拉至一边敬酒。
　　临近午夜，赵放怀揣着信用卡不声不响地往前台去……围也娜紧跟在后面。
　　“赵放，我来买单吧！”围也娜一步跨到赵放的前面。
　　“为什么要你买单？”赵放愣愣地看着围也娜。

　　“今天晚上本来就是要请你吃饭的，顺请你的同学啊！”
　　赵放这才明白过来，围也娜跟着自己参加同学小聚，就是为买单而来。
　　“让你一个女孩子给我买单，我的脸往哪儿搁啊！”赵放说着，人已经到了前台。
　　尽管赵放笨拙，木讷，但做人的骨气却硬绑绑的。
　　“您好，红玫瑰包厢买单。”赵放对前台说道。
　　“先生，红玫瑰包厢已经有人买单了！”
　　赵放愕然，瞅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围也娜。
　　“不是我买的，我也是刚跟你出来。”围也娜赶紧摆手。
　　“你是王组长的同学吧？单我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旁边走过来。

　　赵放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很认真地说道：“今天不是王同海请客，是我请，这个单我来买！”
　　“老讷，等你进了税务局，有人给你签单了再说吧！”王同海和几个同学来到了跟前。
　　赵放憨憨地说道：“我……我绝不会拿我的职权谋福利！”
　　“老讷，这样口号似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那鸟样就进不了税务局！”一个男同学指着赵放表示愤怒。

　　“你是怎么说话的？有这么待看人的吗？”杨青青冲着那男同学嚷。
　　于是，男同学跟杨青青争辩起来，男女同学分别劝着杨青青和男同学，王同海也跟着劝。
　　不知不觉男女同学分别把争吵的两个人拉离了前台，只有赵放和围也娜还站在原地。
　　“税务干部都是这样的吗？”赵放一脸茫然。
　　“怎么可能！王同学只是极个别！”
　　“你不会也是干税务的吧？”
　　围也娜摇头：“不是，我在鑫运集团工作，但我有税官朋友。”
　　“你好厉害，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企业！”

　　“你也很厉害，连续二年考了第一名！这次面试应该没有问题！”
　　“可我口……口才不行！”赵放低下头。
　　“面试又不是演讲，没有必要口才好，你要自信！把你的准考证和一张近照发给我，我到寺庙里帮你求个卦，让菩萨保佑你顺利通过！”
　　“你也信这个？我妈就特别信。”
　　“信则有，不信则无！”
　　一心想着面试过关的赵放，把准考证和一张近照发给了围也娜。
　　几天后，赵放来到省城文华市参加公务员面试。
　　赵放第一个走进面试室。
　　几个面试官相继向赵放提了一些问题，赵放很顺畅地回答完了。
　　主考官——省税务局人事处长李国强最后问赵放：“你考税务的初心是什么？”
　　“聚财为国，执法为民！”赵放脱口而出，清澈的眼睛透着光亮。
　　李国强愣愣地看着赵放，几个考官对视笑了笑。

　　“各位老师，您们不会认为我是喊口号吧？我心里真是这么想的！”看着考官都不吱声，赵放憨憨地又说道。
　　李国强心里动了动，抬头问道：“你怎么理解‘聚财为国，执法为民’？”
　　赵放轻咳了二声，道：“从小我爸就教育我，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不仅要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更要有为国奉献的精神，我就想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李国强的眼睛瞬间亮了，问道：“你父亲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父亲在村里种地，原来是村里的会计。”赵放很实诚地回答，看到李国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瞬间傻了，他突然意识到这道题自己答偏了。

　　此时，围也娜开着一辆摩托车来到了省税务局培训中心，面试就在这里进行。
　　“美女，你怎么在这里？”围也娜刚解下头盔，后面便传来一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