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的故事

作者: 吃货2014

  大龙山风景好,丛山峻岭,树林茂密。四处悬崖峭壁,唯独留了茶路村这么一个进山的口子。
  茶树村地处偏僻,道路崎岖,平时很少有游客到这里来游玩,只可惜了这里的好风景。
  茶路村总共两百多户人口,一千多人口。虽然只是一村之地,其实放到别的地方,比一个乡镇的总面积还要大。光是这座大龙山,面积就当得一个普通乡镇的面积。
  “陈铭!”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陈铭还在回味刚才的美梦。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两扇木板门也被敲得砰砰砰地响。
  陈铭穿着个背心裤衩,将大门打开。却看见村长马金贵的儿子马文林正站在大门口。
  “你个懒鬼,太阳就晒屁股了,怎么还没起床呢?你懒得蛇钻屁眼,小心以后讨不到婆娘。”
  “大学生,你吃了饭没事干,跑到这里来消遣我做啥子?”陈铭被太阳耀得有些睁不开眼睛,想要关上门继续去和梦姑相会。
  马文林连忙伸脚进去,让陈铭关不上门:“你莫急哈,我找你有好事哩。我大学几个同学跟着一起来咱们村了,他们想进山看看。山里的路你最熟,你带我们进山,我开你一百钱一天。”
  陈铭连忙摇头:“你找别人去吧。熟悉山路的人多的是。这么热的天的,你开一千块钱一天我也懒得跟你去。”
  “难怪你一直住着这吹口气都会倒的木板板屋。有钱你都不晓得赚。别个家里都建了别墅了,你还是这么一副吊样,你这辈子就光棍吧。”马文林说道。
  “随便你怎么讲,反正老子没工夫伺候。大学生,哪凉快你哪里待着去。”陈铭一把将马文林推了出去,然后砰地将门关上。
  陈铭太了解马文林了,别以为他这么好心跑过来送一个赚钱的机会。这家伙是一肚子的坏水。真要是答应了他,保准他要从陈铭身上榨出两百块钱的油出来。
  马文林被陈铭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羞恼万分:“我呸!不识抬举!打一辈子光棍吧!”
  “老子打不大光棍关你屁事!你再在这里叽叽歪歪,信不信老子抽你!”陈铭霍地将门重新打开。

  马文林从小就被陈铭揍,心里有阴影,连滚带爬跑掉了,当然临走时总要说两句场面的话:“陈铭!你别后悔!”
  “我后悔你个鬼!”陈铭也懒得理会,砰地将门关上。
  睡也是睡不着了,这房子冬暖夏凉,通风条件极佳,采光也非常好。到了白天,阳光便能够透过瓦隙和门板缝隙照射进房屋,躺在床上,可以看到数十道光柱落在房间里。陈铭躺的那张板床上,也正好有一道阳光。
  家中虽然简陋,却一点不乱,主要是东西少,房间里空空的,也不用怎么摆设。加上陈铭也比较爱干净,屋子里平常都是干干净净的。
  起床之后,随手捣弄了两下,就把床上叠得整整齐齐。
  陈铭虽然不种田地,家里倒是从来不少吃的。
  祖传一手梅山水法,糊个口倒是简单得很。
  梅山水法,也算是医术,也算得上广义上的中医范畴,但大体应该属于很多人口里应该摈弃范围之内。

  虽然经常被人觉得是封建迷信,但在茶树村就是有市场。对于山里人来说,迷信不迷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治病。
  村里有抱着孩子正往陈铭家的住处跑过来。这是杨柳湾的杨成旺抱着孙子杨明明。明明今年才两岁半,吃早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吞下一块鸭骨头,卡在喉咙里,下下不去,吐也吐不出来。
  鸭骨头在喉咙里将气管堵住,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脸色很快变成了青紫色。
  “老杨叔,明明怎么了?”正准备回去的马文林连忙问道。
  “这孩子吃饭吃得太急,不小心被一个鸭脖子给卡住了。”杨成旺急得满头大汗,一边回答,一边快步往前。
  “孩子都成这样了,你还去找那小子呢!老杨叔,我在学校里学过海姆立克急救法,保准管用。把孩子交给我。”马文林读的是南国大学医学院,在学校里确实是学过。
  杨成旺一听马文林会治,连忙停了下来。

  马文林倒是真学过,可从来没真刀实枪用过。再加上这孩子卡的不是一般的食物,鸭骨头完全卡在了喉咙里,任凭马文林怎么弄,就是没能够将鸭骨头弄出来。
  “怎么样啊?”杨成旺急得直跳脚。
  “骨头卡得太死了,这得赶紧送医院做手术。”马文林很是尴尬。
  “滚蛋!这里到医院得多久?等送到医院,怕是早就凉了。”陈铭在院子里压水井漱口洗脸的时候,就看到这边用海姆立克法救人。
  这救人的法子陈铭没见过,但是却看得出来明明已经快要不行了。
  陈铭过来的时候,还正在漱口,一手端着一杯水,一手拿着一个牙刷,口里还有没吐干净的牙膏沫。
  马文林很慌:“那你说怎么办?”
  “陈医师,救救明明!”杨成旺直接给跪下了。
  “快起来快起来。你不起来我就不救人了。”陈铭说是这么说,却是将牙刷用端水杯的手指扣住,将右手空了出来。嘴里嘀嘀咕咕:叩请祖本二师。吉容丹,化容丹,老君治水下溪潭。鱼骨头化为灰,牙齿化为夹剪,喉咙化黄河大道。

  右手几个手指不停弹动,然后在水杯的水里点了几下。
  那杨成旺早就爬了起来。
  “快把这水喂下去。”陈铭说道。
  马文林本来想说不要搞封建迷信,可不敢说话。陈铭不出手,明明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逃不了干系。

  杨成旺连忙将水喂到孙子嘴里。可这个时候,明明已经休克了,已经不会主动吞咽。杨成旺只能将水灌入到明明嘴里。
  “喂一两口就行了,别全部喂完。”陈铭连忙将水杯夺了过去。
  果然,杨明明很快就强烈地呛了起来。
  脸色也很快慢慢好了起来。
  马文林有些难以置信。虽然生在茶树村,从小也听说过梅山术的神奇,可自从上了医学院之后,便觉得这梅山术都是骗人的把戏。可现在亲眼看到陈铭一杯水就把人轻松给救了。而他自己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却一点用都没有。他便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杨成旺见孙子没事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连连向陈铭道谢:“陈医师,多谢,多谢。”
  “没事没事。以后让明明吃饭慢着点。别把吞骨头了。”陈铭笑道。
  杨成旺摸了一下口袋,口袋里一个子都没有,尴尬地说道:“陈医师,刚才出来得急,一分钱都没带着。回头把医疗费给你送来。”
  “不要紧不要紧。”陈铭说道。
  杨成旺走的时候,嫌弃地看了马文林一眼,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知道,他对马文林刚才差点耽误了孙子的治疗很是不满。
  马文林悻悻地让到了一边。
  陈铭拿着杯子准备回去把未完成的洗漱重新完成。
  马文林追了上去:“陈铭,你刚才给明明喝的水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化骨水。你难道不是茶树村人,这都不知道?”陈铭也懒得和马文林多说。
  茶树村的人还真是没有几个没听说过化骨水的。村子里卡到鱼骨头骨刺之类的,去讨杯化骨水喝了就没事。
  马文林小时候也喝过,不过那时候,自然不是陈铭化的,而是收养陈铭的陈老爹化的。
  陈老爹是梅山正宗传承水师,到老都没讨婆娘,有一年,他从外面回来,领着一个小孩回来。说是有个地方闹了灾,这小孩父母双亡,被他领回来了。这小孩就是陈铭。陈铭随的是陈老爹的姓,也继承了陈老爹的香砵,成了正宗的梅山水师传人。
  梅山水师是非常讲究传承的,一代传一代,拜师的时候,必须将传承从上之下理清楚。传承不清楚,就传承不了正法。不得正法,你就是知道了口诀,手势,照着陈铭刚才的样子做,也化不出化骨水来。
  想小明明刚才的情况,放到正儿八经的医院去,十之八九得做手术将骨头取出来才行。但是以小明明刚才的情况,怕是撑不到医院就得窒息而死。
  但是在陈铭这里,随手化一杯化骨水就解决了问题。这就是梅山水法的神奇。这东西根本没法讲道理。也无法用科学理论来进行解释。就连陈铭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真有化骨水?”马文林将信将疑地说道。
  “要不你卡个骨头试试?”陈铭转身就回了家,还没吃早餐呢,吃撑了才和马文林争这些没用的。

  马文林悻悻地看着陈铭的背影:“我吃撑了才故意去卡个骨头呢。”
  陈铭回到家里,家里吃的东西不少。厨房里的墙壁上还挂着几块腊肉,风干的板鸭也挂了好几只。几只老母鸡在厨房吃着昨天的剩饭剩菜。这些东西都是到陈铭这里看病的人送过来的。
  在陈铭这里看病,医药费不高,有些人过意不去,就拿些东西过来,知道陈铭一个人,家里又没养田。
  洗了一碗米,插上电。然后割了一小块腊肉,再切了一些辣椒。本来家里还有些干笋,可是来不及泡发了。就来个青椒炒腊肉应付应付。
  陈铭很小就开始干这些家务了,人也比较聪明,练就了一门好手艺。吃过他做的菜的人,都夸手艺好。
  不会做菜的人总觉得做一餐饭菜出来是非常繁琐的事情,对于像陈铭这样的人来说,做菜的过程也是一个享受的过程。一样样食材在自己的刀下精刻细雕,辣椒切成一样的粗细厚薄,腊肉切下来,薄薄的一片,像艺术品一样。光是看着这切工,就能够下一碗干饭。
  可惜家里没种菜,不然再往腊肉里放一些新鲜的香蒜叶子,与腊肉的香味,交融在一起,那才绝了。

  饭一下子出不了锅,所以,陈铭并不着急,慢慢地切菜,烧火,下锅,腊肉放在锅子里煮了一会,再将辣椒放入炒得香味四溢,然后出锅。正好电饭锅也可以开锅。
  一大碗饭,将腊肉堆在上面,热气腾腾,腊肉的腊味与香米饭的饭香交织在一起,光是闻闻这气味,都要咽口水。
  陈铭悠闲地将这一碗饭菜吃下了肚子。
  才提了一把木椅子在院子里的老柚子树下坐下,杨成旺就提着一只老母鸡过来了。
  “陈医师,今天多亏你,救了明明。这孩子是我们家的独苗苗,他要是出了啥事情,我们家就全完了。”杨成旺感激地说道。

  “老杨叔,你看你这么客气干啥?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没帮什么大忙,都是明明命不该绝。我也就是给他化了一杯水而已。”陈铭起了身。
  “对于你来说只是化了一杯水,对我们家来说,那就是救了明明一条命。你婶子让我给你捉只老母鸡过来。另外还有点心意,你可一定要手下。”杨成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
  “别别别,老杨树,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啊?”陈铭还是要客气一番。钱是要收的,物也是会收的,但是不能直接收,大家都要礼让一番。
  客套了好一会,红包总算是入了陈铭的衣服口袋,老母鸡也放到了陈铭的厨房里。不过老母鸡捆脚的绳子不能够马上松,松了,老母鸡肯定会自己跑回家去。得关在屋子里过个夜,老母鸡就会把这里当自己家,在家里安心下蛋。
  马文林回到家中。
  他的几个同学立即问他寻向导的事情。
  “马文林,找到向导没?”
  马文林有些尴尬,本来他在同学面前吹嘘他在村里多有面子,谁知道第一件事就搞得灰头土面的。
  “快别说了,那家伙懒得要死。死活不肯去。其实山里我以前也经常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带你们进山就是。”马文林说道。

  本来马文林老子马金贵是不会让马文林带着同学进山的,因为现在山里跟以前大不一样了。这些年,村里人都出去打工去了,很少有人再进山。山里的野物多了起来。
  而且这个季节,正是蛇求偶的季节,攻击性非常强。另外,野蜂的攻击性也很强。大龙山为啥叫大龙?传说中这山里是出了龙的。但也有人说,所谓的龙,其实是蛇化蛟龙。大龙山里蛇特别多是真的。
  这几年,茶树村年年都有人被毒蛇咬伤,要不是村里有个梅山水师,早就出人命了。
  马文林班上的同学也都是一个个年轻气盛,而且其中有个曾经有过野游的经历。所以,只要有个识路的就行。
  “那也没什么。我们这趟出来,准备充分得很。都配备了专业的户外运动装备。就算去原始森林探险都没什么问题。只要你们大龙山不是亚马逊丛林那么惊险就行。对了,山里没有大型野兽吧?”李廷就是马文林同学之中有过去原始森林探险经历的那个。

  只是那一次,李廷身边的全是有着丰富探险经历的老驴友。什么事情别人都帮他准备好,根本不需要他操心。所以,让他有了一种错觉,觉得野外探险是很简单的事情。
  可别说,李廷为几个同学准备的装备还是非常专业的,而且都是价格昂贵的户外运动装备。李廷家贼有钱,又是从小被父母宠爱。人倒是很聪明,考上了南国大学。考上大学之后,每个月的零花钱比很多都市精英一年的收入还要多。几个同学的户外装备全是他出的钱。
  “大型野兽肯定是没有。不过毒蛇、野猪之类的,肯定是有的。好像还有狼。不过数量肯定不多,不然地话,村里肯定不是只有一两个人见过狼。”马文林说道。
  “不是狼群就没什么。我们都带了防身装备。一两头野狼,对我们构不成威胁。至于野猪,我们只要不闯入野猪窝,野猪一般不会主动来攻击。至于毒蛇,要是遇上了,正好吃顿蛇羹呢。野生蛇羹,味道可美了。”李廷似乎在回味。
  马文林一行八个人,四个男生,四个女生。
  大龙山之行能够成行的原因,表面上是马文林所在寝室与另外一间女生寝室联谊。实际上,真正原因是李廷想要追联谊寝室中的一个女生钟丽娟。钟丽娟是南国大学校花榜上的大美女。本来这一趟是不想来的,但是在同寝室室友的劝说下,最后还是来了。要不然,李廷就是再有钱,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
  一行人从陈铭家路过的时候,马文林还趾高气扬地背着专业户外装备在陈铭面前露了下脸。
  “陈铭,最后问你一句,当不当我们的向导?你要是愿意当向导,这样的装备给你一套。你经常进山,有了这套专业户外装备,肯定方便许多。这一套装备下来,要上万块呢!”马文林站在陈铭的躺椅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
  陈铭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了马文林一眼:“插根野鸡毛,你就以为你是凤凰了?滚一边去,挡住老子风了。”
  钟丽娟忍不住噗嗤一笑,陈铭那慵懒的样子确实挺滑稽的,而且说的话也挺有趣。陈铭虽然说的官话,虽然与普通话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勉强还能够听得懂。
  她仔细看了一眼躺在躺椅上的陈铭,只见身穿极其廉价的衣服,但穿在身上却不显猥琐,反而很自然很舒服。头发很长,却并不蓬乱。神情慵懒,却总有一种飘然世外的超然。真是奇人也。
  其实马文林是骗陈铭的,他们根本没有准备多余的户外装备,除非马文林将自己的那一套让给陈铭。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离了你陈屠夫,我还不信就吃带毛猪!我这些同学都是经常在户外探险的,比大龙山危险的地方都去过。你还以为没有你带路,我们就去不了大龙山?”马文林得意洋洋地说道。

  陈铭坐起来,看了马文林一行人,眼睛在钟丽娟身上多停了一会。立即让李廷皱起了眉头。
  “我劝你们在外围转转就回来,千万不要到万丈岩那边去。”陈铭看着钟丽娟顺眼,就随口说了一句。
  “陈铭,你少吓唬人。我们还偏偏要去万丈岩那边去瞧瞧瀑布呢。”马文林不服气地说道。
  “你赶着去投胎,我自然是拦不住。但你别害别人。万丈岩那边是个蛇窝。你们非要去,那就自求多福吧。”陈铭重新躺回了躺椅。
  离开陈铭家走出一两百米的时候,李廷小声问道:“那小子是什么人?”
  “那是我们村的神棍。是我们村的老神棍从外面捡回来的野小子。这人邪门得很。”马文林随口将上午化骨水的事情和几位同学说了说。
  “这是什么巫术?这么神奇?”钟丽娟好奇地问道。
  见钟丽娟对陈铭如此好奇,李廷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刚才陈铭看钟丽娟的那种狂野的目光,就让他很不舒服。

  “我们这里有一种术法,叫梅山水法,神奇得很,你要说是封建迷信,有时候它还真的管用,就像今天早上他化的化骨水,就很神奇。他什么都没干,随便念了一下咒语,在水里点了几下,就把那小孩卡在喉咙里的鸭骨头给化掉了。”马文林说道。
  “那他也是身患绝技的奇人异士了。”钟丽娟说道。
  “现在这奇人异士有什么用,住的房子是破破烂烂的。真要是有本事,还不赚了钱建别墅?你看,村子里就他家的房子最烂。别人家都建了小洋楼了。”钟丽娟同寝室的女生吴艳不屑地说道。
  另外一个女生是大溪乡本地人,叫尹秀贞。见吴艳这么说陈铭,立即辩解:“其实陈铭也为村里人做了不少好事的。我们这山里以前连个村医都没有,生了病只能找陈老爹。后来陈老爹死了,都找陈铭看病。他家看病,病人随便给点钱就行。没有钱,拿点东西去也行。大溪很多人受过他们家的恩惠。”
  “看病不要钱,这人是不是傻?”吴艳忍不住说道。

  众人都将目光看向吴艳。
  吴艳自知说错了话,很是尴尬,低下了头。
  马文林指着前面的山口说道:“那里就是大龙山的入口。你们看那座山的形状像不像一个龙头?”
  “是有些像。”李廷连忙拿出很专业的相机进行拍照。
  吴艳快步走向前,站到山口,然后向李廷招手:“李廷,帮我拍张照片好吗?”
  李廷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给吴艳拍了几张照片。反正内存卡带了好几张,照相机也带了备用电源,可以随意拍。当然,他还是更愿意多给钟丽娟拍几张。
  入谷便是几棵几人合抱的参天大树,伫立在谷口。气温似乎骤降了不少,在外面还感觉到一丝酷暑的炎热,到了这里,一下子仿佛走进了空调房一般。
  “好凉快!”马文林同寝同学李志超叫嚷了起来。
  山谷里非常寂静,李志超的声音在山谷里不停回响。
  “哈哈,真好玩!”吴艳咯咯一笑。
  另一名女生赵蓉则叹息了一声:“糟糕,这里没信号了,没法直播了。”
  赵蓉非常喜欢做直播,虽然播了将近一年,粉丝还没破万,这其中还有大半是因为钟丽娟吸引过来的。
  每次赵蓉一开播,直播间的粉丝就喊着让赵蓉拍校花。
  赵蓉直呼粉丝们眼瞎,自己就是校花一枚。
  “就你那不到一万的僵尸粉,有啥好播的。”吴艳不屑地说道。
  这就扎心了,赵蓉怒了:“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虽然本美女粉丝不多,但绝对都是活的粉丝,没有一个僵尸粉。”

  “这是真的。”钟丽娟立即给赵蓉作证。
  “绝对是真的。”尹秀贞笑个不停。
  这个赵蓉就跟一个活宝似的,可惜长得普通了一点,在寝室里面排倒数第一。每次开播,都要被粉丝刺激,可是她就是乐在其中。每天一有时间就直播。
  李廷也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手机还剩下一格信号,估计通话都够呛。
  “这里山太高,信号全部屏蔽了。估计再往里面走一点就没一点信号了。”马文林对这个情况早就有所了解。
  “GPS信号也没了,百度地图也没法用了。”李志超说道。
  “没事,这山我来过很多回,方向还是搞得清的。”马文林说道。
  很快,所有人都流连于美丽的风景之中,没去在意手机有没有信号的事。
  山里里面灌木丛生,多年没有人进山,连条好走的路都没有。以前的山路早就被疯长的灌木茅草所淹没。虽然几个男生轮流走在前面,用柴刀砍出一条路来,行走起来还是非常艰难。
  也幸好,所有人穿的都是非常专业的户外运动服,不需要太担心衣服被荆棘刮破,也不用担心被蹿出的蛇咬住了脚。身上露出的部位也擦了防蚊虫的药物,也不太容易被蚊虫袭击。
  才爬了第一座山的半中间,队伍就走不动了。几个女生席地一坐,便不愿意往前走。
  “走不动了,咱们休息一下吧。”吴艳恨不得趴在地上,完全有些不顾形象。
  “这才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我以前去原始森林探险,一口气走三四个小时。”李廷皱起了眉头。
  吴艳连忙道歉:“对不起,我真的是有些累了,要不休息五分钟,我们再继续往前走。我喝点水。”
  吴艳有些后悔跟着来这里,只是她此行的目的自然不是来游玩,而是想博取李廷的青睐。虽然她明知道李廷在乎的并不是她,而是钟丽娟。
  钟丽娟说道:“我也有些走不动了,要不大家休息一会?”
  听钟丽娟这么说,李廷立即舒展开眉头,笑道:“可能大家还不太适应,先休息一会吧。喝点水,吃点东西,我们再继续往前走。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越过这座山,尽量找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宿营。”
  陈铭不养地,白天没人过来看病,他就没什么事做。不过他也不是完全闲着。每天雷打不动要占桩练功,还要化水。这是梅山水师的基本功。以前听陈老爹说,正宗的梅山水师,化水可以将筷子一根一根吞到肚子里去。陈铭现在还做不到,一根筷子,至少要切成三截,他才能够吞得下去。说明他化水的道行还没有练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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