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诡异莫名的事情——鬼差传承

作者: 迷笙

  老话说得好!
  路边的东西不要随便拿,更不要拿回家。
  这东西邪门得很。
  有些人家在发现自己的命中带有不祥的东西,或者有血光之灾时,便会作法,将作了法事的衣服放在路边,勾引一些没衣服穿的流浪汉,或者一些贪婪的人取走,以此交换双方运程,好保住自己性命。

  只要不懂这事的人穿了这些衣服,便会代替被施法人受到血光之灾。
  而且,大部分会取这些的,基本都是社会上的穷苦人士。
  死几个这种人,对大众来说,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这也是俗语上的:路边的东西不要随便拿!
  好巧不巧。
  我在下葬了晃荡江湖行风水术法的外婆后,花光了盘缠,在眉山这地流浪,眼看天气渐冷,身上只有薄薄一件衣裳,于是便看上了堆放在公园前的旧衣物储备处。

  上面用木牌写了几个字。
  需者可取!
  用毛笔写的字迹在累年累月的风雨下,宛如流血一般,墨水滑落,平添了几分恐怖。
  我犹豫地看着地上的衣服,内心纠结,外婆给我讲过这些旧衣服的门道,所以,我还是比较抗拒的。

  不管了,这要不取的话,晚上估计得冻出病来!
  想到晚上这眉山的温度后,我打了冷战,下定主意。
  随便取走其中一套正装,我便找了个提供热水的公共卫生间洗澡换新,一出门,傻眼了。
  此时的公共卫生间门口,正站着一排黑衣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眼看这架势不对,我有点忐忑不安地问道:“你们找谁?”
  这些黑衣男人猛地一鞠躬,大声喝道:“少爷,请回去与小姐成亲!”

  说罢,一辆迈巴赫徐徐开来,这些人排成俩边,中间刚好有一条道让我上车。
  这架势顿时让我摸不到头脑!
  等等?
  我脑海忽然想起那堆衣裳,和那个需者可用的画面。
  一个冰冷冷的词语,出现在我面前!

  替死鬼!
  只是我万没想到,在如此繁华的都市内,竟然还有人做这种下作的东西。
  眼下我仔细揣测刚才黑衣男人的话。
  少爷,请回去与小姐成亲!
  再仔细看看那台迈巴赫上的装饰,后视镜别着一束菊花,车里尽是些白色的花束。
  一霎那间,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都凉了半截。
  这所谓千金!
  怕不是有什么问题!
  奈何这些人压根不给我逃跑的机会,那凶恶的眼神,好像我不上车就要生吞活剥了我一般。

  忐忑不安中,我只好先上车,打算到时候看情况再另作打算!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善茬。
  外婆曾跟我说,我的来历,也是很邪门的!
  关于我的身世,她说,当年她赶路去一户人家给别人去邪,晚上经过一片坟墓,恰逢龙脉主墓葬,就是在那里,看见了我,把我从坟头上捡了回来。
  当时她看见我在襁褓之间写着一张纸条,留名:马鑫。
  外婆说这是阴差赐名,我的名字不能更改,否则平添无妄之灾!
  她还说,当年我在坟头上,四周围了一堆五仙,纷纷顶礼膜拜。
  说我事事透着怪异,身处龙珠之位,又是阴差赐名,将来必有命运造化。
  还告诉我,若有一天修为相当,必要独开阴司阎罗门,闯一闯阴司,去找到那个给我赐名的阴差,以查身世。

  还自言自语的念叨:“这就是天命,是天命阿。”
  我对这东西半信半疑。
  只是和外婆一起生活的经历,让我的三观和别人有十足的不同。
  命运,关联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人生路程一个走不对,饶你是天降神仙都改变不了。
  我就这样,一直跟在外婆屁股后面,她到哪我到哪,打个下手,慢慢由小到大,我也学到了不少本领。
  自然也就不虚这事事透着邪门的替死计谋。

  于是我上车,跟着这些人一路来到眉山郊外。
  在临靠城区的大片绿地上,透过几盏路灯昏黄的灯亮。我看见了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大的别墅!
  与其说是别墅,将这里称之为庄园更加准确。
  整个院子看过去,预计都有上百亩地大小,巨大的别墅坐立在中央,宛如一座宫殿一般。

  我暗暗心惊,能有这种财力的,怕是来头不小。
  “到了。”
  “给少爷准备准备!”
  开车的司机叫了一声。
  可是我在后座透过镜子分明看见他嘴角挂着的耐人寻味地笑容。

  难道他们做这事不是第一次?
  我不是第一个上当受骗的人?
  抱着一堆疑惑,我被塞来一双崭新皮鞋,靓丽的黑色西装胸袋也被插进一束苍白无力的阉花。
  这种种迹象,无不是在通向我最不希望看见的结局。
  那就是和死人结婚!
  这是要折阳寿的!
  我一下车,就有十几个大汉夹持过来,防得是密不透风,压根没法跑。
  眼下只能被推送着往别墅里进去。
  到了内院,我被人用黑布蒙上了眼睛,似乎是被人带进了一个房间。
  突然,我猛地感觉背后受到一下重踢,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一倒,直接摔了个照面!
  “我去!有毛病啊!”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回过神来却骤然感觉身下好像有些柔软!
  手里好像抓着一团绵软的东西。
  我一下惊得不敢乱动,连忙扯下眼睛上的黑布,却发现周围漆黑一片,隐隐约约中,才发现自己竟然倒在一副棺材上,身下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我顿时大惊,连忙爬下棺材,摸索着开始想办法离开这里!
  然而周围十分寂静,连风透过缝隙钻进门缝的声音都没有!
  又是可视度低下,伸手只能见个指头,又是安静到极致的环境,我整个脑袋胀起来,胸口闷得慌!
  骤然我感到一阵阴气正凝聚在尸体上,整个别墅里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周围温度都降低了十多度!

  气氛本就诡异的别墅里,此时变得十足恐怖!
  我吓得大气不敢出,手死死握住胸前得一串木制项链。
  这东西是外婆留给我的,说是有危险的时候就直接捏碎,定能保我性命无忧。
  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捏破这保命的家伙。
  我打小跟外婆学习风水玄术,倘若身边有黄符,或者剑具等家伙,我完全可以先斗上一斗。

  可现在,从哪去寻这些物件?
  正当我思考之际,棺材忽然爆出一声响动,躺在棺材上的尸体上身直立立地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
  死人复生!
  我大惊失色,放在项链上的左手捏的更紧了!
  忽然间,别墅里传出挪动椅子的声音,下一秒便有人讲话。

  “邢程,你不会以为随便找个废物,就能解决你女儿的状况吧?”
  话音落下,整个别墅一下子灯光全亮,我目光朝周围一扫,人都傻了。
  周围俩地坐满了人,无数双眼睛的目光就落在我身上,眼神中带着鄙夷。
  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砰地一下拍案站起,带着一丝玩味朝楼梯之上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
  “邢程!我早就说过,你我祖上有婚契在,你偏要跟我破坏规矩,现在时候已到,若不按时履行婚契,用我孙子的命格与你女儿邢天星互补,那么她必死无疑!”
  话到此处,老人朝我投来不屑的目光,呲地一声冷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被邢程找来的野小子,但是我劝你莫要多事!”

  我左右环视一圈,整个别墅里坐着约莫三十余人,一个个穿着十分体面。
  而其中被老人叫作邢程的人,此时站在楼梯平台上,鹰目之上眉头紧压,神情凝重的朝我看来。
  后来我才知道,邢程及邢家乃是眉山地区的首富,业务范围覆盖了大半个眉山基础产业和地建产业,财力极为雄厚!
  而那个白头老人,则名叫张墨,是眉山本地有名的风水大师,专门为达官贵族堪舆相地,卜卦占星!
  这俩家祖辈之间曾有过婚契,邢家孙女必须与张家孙子成亲。
  有传言说是张家祖父算出好友的孙女必有大祸,需与他孙子结合,才能用他孙子特殊命格化解。
  后来大家都普遍认定俩家会因此结为亲家,却不知为何,一个月前邢程突然悔婚,这事震惊整个眉山上流圈子。
  这次悔婚之后,一个星期后其女儿邢天星在参加过一次同学聚会时忽然晕倒,后来直接就进入了假死状态,不再苏醒。
  这诡异的事情更加坐实了俩家婚契的缘由!
  我和邢程四目相对,后者在眉宇之间透着凝重。
  他缓缓下楼,指着我说道:“这孩子是天星的青梅竹马,且看他过来后,天星就有了动静。”
  见他和张墨气氛有些对立的意思。
  我就知道,邢程是想伪造我和邢天星的关系,以达到不和张墨联姻的目的!
  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在我思索间,他一路来到我的面前。
  这时我才看见,他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把刀子!
  我余光一瞥,正巧看见邢天星身上穿得衣裳,赫然就是一件大红色的秀禾服!
  这是嫁衣!
  而我身上穿得也是正装婚服!
  一下子,我的脑子闪过很多外婆说过得故事!
  其中就有活人和死人成亲,若想死者亡魂能了无牵挂安然转世,就必须受配的活人在成亲那天死去!
  这种扭曲的婚礼到最后,要么给一把刀子让生者自杀,要么就是被别人了解,然后再双双穿着婚服下葬!

  我背后汗毛竖起,浑身冒起冷汗!
  眼看邢程要动手,守门的几个保镖立马涌上来将我控制。
  这下我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邢程举起刀子!
  刀子高高举起,宛如死亡的审判!
  “别动!”

  突然,邢程对着我低声说道。
  我猛地被他牵出手,随着刀子划破寂静,指头上多了一道血痕!
  而这时邢程把我扭向邢天星,与其面对面,再强行把我的指头送进她嘴里!
  与此同时,我终于通过明亮的灯光,看清了邢天星的面容!
  她穿着大红秀禾服,头发编织复杂,脸上妆容精致,虽然闭着眼睛,但仍能从其中精致的五官感受到那份独属于她的灵动之气!
  她很美,比我看过的所有女人都美!
  只是眼看她胸口毫无起伏,也不见有呼吸的动向,浑身毫无血色。嘴唇内也冰冷冷的,看起和死人无异!
  当我的指头塞进她的唇间,骤然觉得她唇内有蠕动的感觉,竟在吸食我的指尖血!
  死人怎么会动呢?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脑子一片空白!
  忽然间,本应该坐满员的大厅,此刻竟一个人都没有,阴风袭来,别墅里昏黄的灯光一下之间变得透红,十分骇人!
  墙壁缓缓开始渗出鲜血,整个地板也有如浸染在血海之中,潮湿,诡异!
  “救我。”
  “我好怕。”
  绵柔的声音传入耳畔,我惊骇的发现邢天星此刻竟然睁开了眼睛,脸色惨白,表情十分委屈而痛苦!
  蓦然间,天地又是一暗。

  之前的景象忽然消失,当我环顾四周时,才发现自己此刻竟然身处在一片荒郊野外!
  周围树木成影,风尘作响,不远处有着一片片凸起的土地,我定晴一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竟是一片坟地!
  此时的邢天星就蹲在一个不远处的坟包旁,灵动的眼睛中充满了孤独和茫然无措,忽然,她看到了我!
  她表情十分委屈,一下子站了起来朝我扑来,嘴里念叨道:“我好怕...带我回家!”
  正当她要扑向我怀里的时候,我骤然感觉胸口一闷,整个人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在地上。
  再睁开眼时,只见邢程把我推开,将邢天星抱入棺材。
  张墨勃然大怒,怒喝:“邢程!你真打算把天星嫁给这小子?”
  “没错。”邢程回过头,目光放在我身上。

  张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指着我说道:“这小子命格平平无奇,天星嫁给他,更没有苏醒的可能。”
  “而天星和我孙子乃是命中双生,缺谁都不可以。”
  “你这样做,就是想害死天星。”
  邢程负手而立,身形浑厚挺拔,以不容置疑的态度,郑重说道:“我叫各位过来,就是想告诉各位,这是天星的选择,哪怕天星的性命会走到尽头,我也无怨无悔。也请大家不要再废心思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盯着我。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邢家女婿,明日便陪我女儿出殡。”
  说罢,现场一片轰动。

  张墨涨红了脸,眼神充满了恶毒,警告邢程道:“邢程,你私自破坏你我俩家婚契协议,后果你自己承担!”
  冷哼一声过后,我捕捉到他嘴角的一抹冷笑意味。
  像这种风水世家和普通人合作联姻,倘若另方退出合作,多半是要受到风水师的报复。
  我看邢程面相虽然各宫位都表现的很好,唯独命宫上盖着一层血雾,心中瞬间拔凉。
  邢程近几天,多半是要有血光之灾了!
  而且这灾厄,多半和张墨脱不了干系!
  我皱了皱眉头,虽然心里很不爽被邢程摆了一道,但是想起外婆有嘱咐过,风水师谨记要行善积德,以免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邢天星此时虽然处于假死状态,却并不是必死无疑!
  因为,经过观察,我已然知道她为何会成为这样!
  “若想她活过来,我觉得不是难事。”
  话音落下,全场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他们眉头全紧紧压在眼睛上,眼神里无一例外都带着诧异和震惊。

  良久,一声声大笑在大厅里响起。
  “不是难事?”
  “小子,你可知道在场的各位,都是些什么人?”张墨哈哈大笑,毫不留情的直言道:“当今眉山过半风水师,都在这里。”
  “念你是天星的青梅竹马,我劝你一句,说服邢程,让他把天星与我孙子成亲,只有这样,邢天星才能苏醒。想必,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邢天星死去吧。”

  “且不说你口出狂言,我看你黄毛小子,连风水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嘴里放屁?”
  其实所谓邢天星的青梅竹马,全是邢程骗人的。
  我想他骗人的根本,就是不想女儿嫁给张墨的孙子,于是才胡编了一个说法。
  因为从我接触邢天星的那一刻起,我就看出,她的命格,乃是旺夫的极好面相。
  只不过身上少了一道魂魄,方才进入假死状态。
  想起刚才接触到邢天星的瞬间出现的那个幻境,我的脑子里瞬间有了清晰的推断。
  “敢问邢伯父,天星是不是坟地出生的?”

  话音落下,邢程如遇最震撼的事情一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住我!
  全场更是,鸦雀无声...
  邢程眉头一凝:“是。”
  话音落下,我分明看见张墨的脸色顿时铁青。
  他是眉山顶尖的风水大师,应当能算出邢天星的状况,看着他的脸色,应该是被邢程隐瞒了什么,导致卜卦少了最核心的一环依据,造成出错。
  卜卦这东西,一步错,步步错。
  我不管他,继续问:“生辰八字多少?”
  邢程也不忌讳,将天星的生辰八字全部说了出来。
  邢天星今年17岁!
  我掐指一算,确实如我所料。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再加阴婆接生,有阴婆,必是撞上了阴分阴秒,导致八字成阴,七阴成刹,出生自带生死劫难,若不处理,过不完17岁。”
  邢程脸色完全惨白,眉目凝重:“一个月后,就是天星生日!”
  “那怎么办?”
  他下意识地向我投来期盼地神色。
  看到邢程的神色,张墨顿时火冒三丈,满脸带着一抹冷笑,朝我指了指:“你难道要指望这小子救你女儿?”
  “他既然能算出天星是七阴成刹,那就肯定有办法解决。”
  我眉头微皱。

  既是阴婆接生,那少不了要去一趟出生地,把胎魂叫回来。
  俗话说,人走阳,鬼走阴。
  而坟地就是鬼物聚集的地方,再加上邢天星的八字在凌晨半夜,只能在她出生那个点过去,胎魂才会出现,而黑灯瞎火阴鬼聚,过去少不了要撞邪。
  这一过去,八成要沾上不好东西,弄不好小命都得撂在那。
  可是刚才邢天星吸我指尖血,分明就是与我完成了某种契约。
  她死了,我也活不长。
  想到这里,我咬牙说道:“这事情,就交给我吧!”

  邢程听到,也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好!如果你能救下天星,你以后不仅是我邢家女婿,而且,邢家的家产以后由你继承!”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又是女婿,又是给出家业的诱惑,是个人都承受不住。
  然而我却一点都开心不来。

  我不免看向邢程,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
  他会不会就是冲我来的?
  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退路可走,在取得邢天星出生地后,邢程当夜派人送我到邢天星的出生地。
  千银渡桥头山。
  当我听到她的出生地后,人都傻了。
  外婆曾说,相师法则有几点不可为,其中就有不能去死者多的地方找魂,因为保不准找的魂是哪个,更有可能的是一堆魂跟着你跑!
  千银渡桥头山恰好就是这种地方,历史上桥头山前望渡河,河是用来送物资的,后来经历了一场瘟疫,这一片死伤无数,顺便也就埋在桥头山,千银也就有了个俗名,叫千阴山。
  凌晨零点。
  邢天星的表哥邢星开车带着我,开往二十里地外的千阴山。
  从郊区到山区,昏黄的车灯照着前面的路,一路上风声沙沙,树影萧然,宛如一道道瘦长鬼影一般!
  邢星开着车,额头冷汗频出,嘴里不停骂着脏话。
  “老子真倒霉,竟然要跟你来这种地方!”
  他在家族里平日里整天花天酒地,无所事事。

  “我都搞不懂你们,都什么世纪了,还信这一套,要我看,我妹就是成了植物人,这得放医院去,整这些有得没得干什么?!”
  他的语气很冲,一路上不停地发着牢骚。
  我在副驾上眼睛直盯前方,只觉道路如隧道一般狭窄修长,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温度也感觉冷了不少。
  骤然间,前方忽然有俩个徒步走路的人,身上带着锄头,登山的器械。
  邢星破口大骂,猛地一脚急刹,刚好刹在他们后面。

  俩人扭头看来,仿佛见到救世主一般,激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滴哥叻,可算见到活人了。”
  领头的是满脸黝黑的男人,身后跟着个腼腆的青年。
  “哥,这山可怪滴很,我俩人迷路了,能捎一程吗?”男人敲车窗。
  邢星不耐烦的准备按下车窗怒骂,我连忙制止,反手指了指男人身后的青年。

  青年戴斗笠,扛着个小锄头,一头长发油腻至极,表情呆滞。
  邢星看向那人,浑身寒意蔓延,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只见青年缓缓抬起头,双目和口鼻之处,竟然不停在往外爬出尸虫!
  “快踩油门!”我急忙大喝。
  邢星不敢怠慢,一脚油门,车子轮胎原地打滑,随后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等车子开出百多米后,邢星颤颤巍巍地问我。
  “这……这怎么回事……那个人怎么……!”
  “那不是人。”我眉头紧皱,意识到这次寻魂之行恐怕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

  我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准备好的桃木剑,糯米,符纸,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
  “怎么可能……那是鬼吗……!”邢星怕了,说话都开始哆哆嗦嗦:“我三观快要崩塌了……”
  “待会儿车停好,等天星八字生辰时间一到,我就下车招魂,你等着我。”
  “嗯……你可要快点……这里我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车子几乎是飞驰着到达千阴山墓群。
  把车远远停在墓群外,我没有理会在旁边噤若寒蝉的邢星,静静等候时间,目光扫过千阴山的布局。
  山位坐北,面南方水,这风水地理可谓出色,把祖宗葬在这里,后代多能享福。然而渡河历年不顺,命案多发,聚福好地一下子变成了聚阴养刹的极阴之地!
  随着时间推移,我拿出准备好的柳叶贴在眉毛下,目光死死看向背靠千阴山的大坟包。
  果不其然,这地方环境和我在邢天星幻境中一模一样。
  “哥们,时间到了,你可要快点啊!”邢星盯着手表催促。
  我下车,先是拿出碗放在邢天星所在坟包上,丢上一把糯米,点四柱香,磕四个响头,期望这些孤魂野鬼不要来捉弄自己。
  或许有人问为什么不是三柱,因为外婆说神三魂四鬼五,意思是请神三柱,招魂四柱,拜鬼就得五柱香。
  其后再另外拿出个碗,上面烧上黄符,燃三柱香,这是为了请神保佑,拿出铃铛开始轻轻晃动。
  叮...

  叮...
  叮叮叮...
  我睁开眼睛,分明感受到周围阴气大盛,寒意逼人,是这些孤魂野鬼在吃祭米。
  突然,坟包处一个虚影缓缓出现,终于出现了。
  我精神一震,怕出变故,连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白玉瓶,默念咒语:“三清在上,神魂归来,急急如律令!”
  接着三声大喝:“邢天星,魂来!”

  话音刚落,邢天星的胎魂呆滞地看了看我,便朝瓶子飞了进去。
  过程顺顺利利,我不免心情一松,拿着瓶子朝车上一看,却见邢星紧紧盯着我的身后,充满了恐惧!
  我感到后背一凉,扭头一看,只见摆在地上的祭米碗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只只巴掌大的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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