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金玉落地，碎片乱飞。
　　几个西服男攥着棍子，肆意打砸。
　　“四悔斋，店大欺客，售卖假货，各位街坊邻居来评评理啊！”
　　赵四爷高举着一尊明王玉佛，嘴角轻扬。
　　“住手，都给我住手……”
　　白皓愤怒的推开几个打手，怒目圆蹬。
　　“赵老狗，都是你有意陷害我四悔斋！”
　　“呵呵，白小少，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赵四爷冷冷笑道：“我问你，这明王佛出自你四悔斋，是也不是？”
　　“是！”
　　“你四悔斋规矩，假一赔十，是也不是？”
　　“是！”
　　“好，既然如此，你一百万将这假货卖给我，现在我问你四悔斋要一千万赔偿，该还是不该？”
　　“你……”

　　白皓脸色青紫。
　　他上午看店之时，刚收了这尊明王佛，赵四爷便出现要高价购买，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现在白皓才想明白，卖给自己明王佛的女人，一定是赵四爷找来的。
　　“怎么，你四悔斋是敢做不敢认啊！”
　　赵四爷一脸讥讽：“各位街坊都来评评理，四悔斋售卖假货，现在竟然想不认账，什么百年老店，假一赔十，简直笑话！”
　　“这四悔斋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啊，原本我还觉得这百年老店值得信赖的，原来这么坑！”
　　“什么假一赔十，都是骗人的……”
　　听到周围的议论之声，白皓脸色难看至极。
　　“不是这样的，分明是……”
　　“够了，阿皓，不要说了！”
　　白皓还想解释什么，被父亲白景天伸手打断。
　　“赵四爷，这笔买卖我四悔斋认了！”
　　“爸，这怎么可以？”
　　“阿皓，货出无悔，这是我四悔斋百年传下来的规矩，对也好，错也罢，我认！”
　　白景天摇摇头，看向赵四爷。
　　“哈哈哈哈，白爷敞亮！不知道这一千万是支票还是转账啊？”
　　“这……”
　　白景天眉头微皱：“四爷，我四悔斋小本买卖，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千万，能不能请四爷宽限几天！”
　　“没钱，可以拿店铺抵押嘛！”
　　赵四爷眯着眼，冷笑连连。
　　“什么？你想要四悔斋，绝对不可能！”
　　白皓双眼冒火：“爸，一定不能答应他！”
　　“哼，我看你们是想赖债啊！”
　　赵四爷冷脸一挥手：“给我继续砸！”
　　噼啪……
　　眼睁睁看着自家祖业被砸的一片狼藉，白皓双拳紧攥。

　　“住手啊……”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筹齐一千万！”
　　“呵呵，凭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保下四悔斋？”
　　赵四爷一脸不屑。
　　“砰！”
　　他话音未落，白皓一拳砸到墙壁之上。
　　“三天，我若拿不出一千万，我白皓这只手一同赔给你！”
　　白皓盯着赵四爷，咬牙低吼。
　　“哦，有趣！”
　　赵四爷眯眼冷笑：“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们若是拿不出钱，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将明王佛往柜台上一拍，带着几名小弟大笑着扬长而去。
　　“爸，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了四悔斋！”
　　白皓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父亲。
　　“阿皓，这事不怪你，云城五门，唯有我白家势落，其他四门早就对我白家产业图谋已久，就算没有今日的事情，他们依旧不会善罢甘休！”
　　白景天摇了摇头：“倒是你，太冲动了，赵四此人心狠手辣，若是三天之后，我们拿不出一千万就麻烦了！”
　　“大不了，我这只手送给那老狗！”
　　“乱说胡话！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你就不用管了！”
　　白景天交代了几句，急匆匆的走出了四悔斋。

　　看着父亲那略显佝偻的背影，白皓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年，他一直想要证明自己，却是屡次犯错，父亲却从来没有怪罪过自己，反倒是多次帮自己擦屁股。
　　“不行，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怎么能就这么干等着！”
　　白皓纠结片刻，从仓库之中搬出了一只小箱子。
　　看着里面的物件，白皓微微有些不舍，这些都是他最喜欢的珍藏，但事到如今，白家祖业面临危机，他哪里还顾得这么多。

　　关了店门，白皓抱着箱子来到了古玩街。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都是好东西，挥泪大甩卖了啊……”
　　白皓吆喝之下，很快摊位之间便聚齐了不少人。
　　这古玩街上虽然摊位不少，但像样的东西却是不多，白皓这些物件自然十分惹眼。
　　“老板，这对文玩核桃多少钱？”
　　“一口价，二十万！”
　　“二十万？你开玩笑吧，最多两万！”
　　“两万？”
　　白皓有些愠怒的将文玩核桃夺了过来：“你看清楚了，这可是锦绣琉璃狮子头，当初我收的时候可是花了三十万的！”
　　“就两万，爱卖不卖！”

　　“我……”
　　白皓苦涩的点了点头：“卖！”
　　眼看着自己的宝贝低价卖出，白皓心头跟刀扎一样。
　　“都是你，破玩意！”
　　白皓愤愤的攥起那明王玉佛，终究舍不得摔下去。
　　毕竟这东西虽然是假的，但却是上好和田玉制成，也能卖个两三万。

　　“哟，这不是四悔斋的少东家嘛，怎么也沦落到摆地摊的层次了？”
　　就在此时，一道讥讽的笑声陡然响起。
　　一名身穿粉西服的青年带着两名小弟，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
　　“赵金辰！”
　　看到来人，白皓脸色一沉。
　　此人正是赵四爷的儿子，也是自己的老对头。
　　“呵呵，白少，你有难处的话，可以给兄弟说嘛，你怎么说也是五门的大少，现在蹲在这里跟一条狗一样，这不是丢我们五门的脸嘛！”
　　赵金辰冷嘲热讽。
　　“滚，我是你爹吗？劳资做什么，管你毛事！”
　　听到白皓的话，赵金辰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哟，这就是白少花一百万买的玉佛吧，白少不愧是咱们云城第一纨绔，一百万就买了个这玩意，佩服，哈哈哈哈！”
　　他弯腰抓起那明王佛一脸讥讽。
　　“放下！”
　　白皓怒目圆瞪。

　　“白少，别激动嘛，兄弟也是想帮你！”
　　赵金辰冷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玉佛：“要不这样，只要你跪在地上学两声狗叫，本少可以考虑五千块收了这玩意，钱虽少，但至少也是兄弟一番心意！”
　　“我学你大爷，还给我！”
　　白皓攥着拳头直接蹿了起来。

　　“不卖就不卖嘛，这么凶干什么，还你！”
　　赵金辰冷笑一声，将明王佛递了过去。
　　就在白皓伸手去接的瞬间，赵金辰陡然撒手。
　　啪的一声，明王佛直接摔的粉碎。
　　“哎呦呦，不愧是白少，祖业都要没了，依旧这么豪气，一百万买的东西，说砸就砸，兄弟服了！”
　　赵金辰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咔啪……咔啪……
　　看着那崩碎的玉片，白皓双拳紧攥，再也压抑不住胸膛怒火。

　　“赵金辰，我鈤你大爷，劳资跟你拼了！”
　　“赵小狗，让你们陷害我四悔斋……”
　　白皓一个饿虎扑食，将赵金辰压在身下，抡着拳头就是一顿乱砸。
　　“啊……救命啊……快拉开他……”
　　“靠，敢打我们少爷，给我起开！”
　　反应过来，两名保镖赶紧上前，毫不留情的将白皓踢翻了出去。
　　“少爷，您没事吧！”
　　“我的鼻子……”

　　赵金辰捂着飙血的鼻子，双眼赤红。
　　“混蛋，你他嘛竟然敢打我？”
　　“劳资打的就是你个贱人！”
　　白皓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咬牙再次冲来。

　　“砰……”
　　他还未冲到近前，一名保镖抬腿一脚踢出。
　　“啊……”
　　白皓只感觉小腹一阵刺痛，整个人无力的倒飞了出去。
　　“打，给我打死这垃圾！”
　　赵金辰嘶吼一声，两名保镖按住白皓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顷刻之间，白皓已经被打的浑身是血，他痛苦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我呸，一个垃圾而已，也敢嚣张！”
　　赵金辰啐了一口血沫子，狠狠一脚踩到白皓脸上。

　　刺啦……
　　鲜血飞溅。
　　“啊……我的眼睛？”
　　玉佛碎片瞬间划破眼睛，剧烈的疼痛之感袭来，让白皓几欲昏厥。
　　“杀人了……杀人了……”
　　看到这一幕，周遭观众惊恐的喊了起来。
　　“少爷，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两名保镖赶紧拉住了赵金辰。
　　“麻蛋，小子，算你好运！”
　　赵金辰狠狠踹了白皓几脚，这才钻入纷乱的人群之中。
　　没有人注意到，白皓的鲜血低落到明王佛碎片之上时，一道金光陡然没入他眉心之中。
　　“啊……我的眼……好疼……”
　　病床之上，白皓陡然睁开了眼睛。
　　一股剧烈的刺痛之感袭来，眼前的世界忽明忽暗，片刻之后，他的目光才恢复了焦距。
　　“这……”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白皓整个人呆住了。
　　病房之中，一名身材窈窕的小护士正在宽衣解带。
　　宽大的护士服下，身材姣好。
　　“嗯？”

　　听到身后的响动，小护士小美回头狐疑的看了白皓一眼，旋即弯腰旁若无人的继续换丝袜。
　　噗嗤……
　　白皓的鼻血瞬间便喷了出来。
　　“我……我这是在做梦吗？”

　　白皓鬼使神差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喂？”
　　“啊……”
　　小美惊叫一声，反手一巴掌抽到白皓脸上。
　　“哎呀，好疼呀，这……不是梦？”
　　感受着脸上那火辣辣一片，白皓一脸懵逼。

　　“臭流氓，你想干什么？”
　　小美惊慌的拉紧了护士服，一脸羞愤。
　　“不是，护士姐姐，明明是你在我面前换衣服主动勾引我的吧？”
　　白皓一脸委屈。
　　“老娘勾引你？等一下？你……你能看见？”
　　小美反应过来，看向白皓的目光犹如看待怪物一般。
　　“这有什么问题吗？”
　　白皓摊了摊手。

　　“有问题，有大问题……医生……医生快来啊！”
　　小美怪叫一声，慌乱的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这家医院的护士怎么奇奇怪怪的！”
　　白皓一头雾水的抓了抓脑袋。
　　几分钟后。
　　一名头发花白的医生，抓着手电筒对着白皓的眼睛认真的检查了半天。
　　“医生，怎么样，我的眼睛没问题吧？”
　　“啧啧，老朽行医几十年，还从未见过晶状体伤成这个样子，竟然还没有失明的，真是奇迹啊！”
　　医生眯着眼睛啧啧称奇。
　　“从理论上来说，你的眼睛现在应该看不到才对，但刚才的视力检测显示，你的视力不光没有任何问题，反而变得更好了！”

　　“对哦，我以前还有些近视呢，没想到现在连视力表最后一行都看的清清楚楚！”
　　“什么？岂不是说，这小子刚才……什么都看见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小美脸色瞬间变得羞红一片。
　　“医生，那我的眼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吧？”
　　白皓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个暂时不清楚，不过，我建议你留院观察！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你先活动一下眼睛，看看是否有什么不适，我去找眼科的几位专家共同探讨一下！”
　　医生说完兴冲冲的走出了病房。
　　“真是运气啊！”
　　白皓感慨一声，那玉片划破眼睛的痛楚，依旧让他有些心有余悸。
　　“嗯？”
　　莫名感觉一股寒意袭来，白皓扭头果然看到护士小美正气呼呼的瞪着自己。
　　“小子，老实交代，你刚才到底看到没有？”
　　“咳咳，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
　　白皓心虚的晃了晃脑袋。

　　“真的？”
　　小美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怀疑。
　　“嗯，真的，我发誓，我真的没看见！”
　　“你还敢说没看见！”
　　小美瞬间气的胸口起伏。
　　“不是，我没看清，刚才我眼疼……”

　　白皓本想解释，“咦，这是……”
　　那一瞬间，白皓不由得瞳子一缩。
　　“混蛋，你还看？”
　　感受到那赤果果的目光，小美一脸羞愤的捂住了胸口。

　　“你这种流氓没有变成瞎子，简直就是老天不长眼！”
　　“那个……护士姐姐……”
　　白皓目光灼灼：“能让我看看你胸口的玉观音吗？”
　　“玉观音？”
　　听到白皓的话，小美一愣。

　　她这才注意到，白皓的目光原来一直聚集在自己胸前玉观音之上。
　　小美一脸尴尬的将玉观音递了过去。
　　“这……”
　　白皓接过玉观音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他竟然在这观音之上看到一抹淡淡的光晕。

　　“难道是我误会他了？”
　　“不应该吧，我那里这么大，难道还比不上一枚玉观音好看不成？”
　　看着盯着玉观音发呆的白皓，小美一脸怪异。
　　即便她不愿意承认，跟自己比起来，这小子似乎真的对这枚玉观音更感兴趣。
　　老娘国色天香，身材绝代，竟然还比不上一枚玉观音？
　　小美瞬间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咳咳，那个，你能看到这团光晕吗？”
　　“什么光晕？”

　　小美没好气的白了白皓一眼。
　　“你看不见？”
　　白皓眼睛微眯，他似乎记得昏迷之前好像有一道金光没入眉心。
　　“难道正是那明王佛中的金光让我的眼睛产生了什么变化不成？”
　　看着那淡淡的光晕，白皓眼中闪过一抹猜想。
　　古玩街，人生嘈杂。
　　地面上斑斑血迹清晰可见。
　　看着那空荡荡的摊位，白皓瞬间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毫无疑问，在自己昏迷之时，那些古玩已经被哄抢一空。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些珍藏至少能卖个几百万，谁料到一分钱都没拿到，就连刚赚的两万块也砸到了医院里。
　　“赵小狗，这茬子我记住了，来日我定让你十倍偿还！”
　　白皓骂了两句，沉着脸向古玩街深处走去。
　　他这次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站在古玩街的正中间，白皓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
　　一抹精芒自他瞳子之中一闪而过。
　　顷刻之间，道道五颜六色的光晕在眼前浮现，这些光晕有浅，有深，眼色各不相同，好似无数萤火虫一般，十分漂亮。
　　“竟然……竟然是真的？”
　　白皓瞪着眼珠子一脸惊喜之色。
　　他看到的光晕自然来自四周的古董，并且古董的年份越久，光环越多，而品质越好，光晕则越深，至于色彩根据古董种类的变化略有不一。
　　“法眼视物，洞若观火！”
　　白皓喃喃自语，难掩心中狂喜。
　　他曾经在一本古籍中看到，人世之中，有五种眼睛，天眼，慧眼，法眼，佛眼，肉眼。
　　肉身之眼，晦暗不明，见近不见远，见前不见后，见暗不见明。

　　法眼视物，洞若观火，识真假，辨人心。
　　而自己此刻的情况，同那古籍之中描绘的法眼一模一样。
　　“太好了，有这法眼照物，世间一切古董难逃我的眼睛，只要时间足够，别说赚到一千万，就是五亿，五十亿又有何难！”
　　白皓压下心头激动，目光灼灼的在古玩街中寻觅起来。

　　但很快他心头火热便熄灭了大半。
　　“明末琳琅瓷，还是次品？”
　　白皓连连摇摇头。
　　这古玩街虽然规模很大，但里面的好东西太少了，十之八九都是假货，即便有几件真的，也跟眼前这瓶子差不多属于残次品，想要掏一件珍品十分困难。
　　至于那些店铺里倒是的确有不少宝贝，但价格太高，若是时间充足，白皓倒是可以通过法眼之能，鉴别价值，赚取差价，但现在他只有三天时间。
　　放下瓷瓶，白皓揉了揉有些刺痛的眼睛，继续往前走去。
　　白皓发现自己的法眼并非可以无限制的使用，若是走完这半条街还没有收获的话，他只能暂时放弃了。
　　“这是……”

　　就在此时，一只黝黑的砚台映入眼帘。
　　白皓瞳子一缩，这砚台之上竟然有四道光环，并且光晕乳白，绝对是他目前在古玩街中见到价值最高的物品。
　　“老板，这砚台怎么卖？”
　　“三百！”
　　老板扫了白皓一眼，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我去，这么便宜的吗？”

　　白皓一愣。
　　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全身土灰，脑袋上还缠着绷带，搞的跟乞丐一般，一看就不像是有钱人。
　　古玩街这些老油子都是见人要人价，见鬼要鬼价的主。
　　看到白皓不说话，老板有些不耐烦的抓起鸡毛掸子丨弹丨了弹灰尘。

　　“两百五，不能再少了！”
　　白皓有些懵逼，自己一句话没说，就楞个神的功夫，又降了？
　　“咳咳！”
　　他干咳一声，从钱包里摸出五十块，扔到摊位上。
　　看到那五十块，老板眼疾手快，一把抓起来踹到兜里，生怕白皓反悔一般。
　　“五十就五十，拿走，拿走！”
　　听到老板的话，白皓惊呆了。
　　“这他嘛也可以？”
　　他一脸怪异的将拿还没来得及抽出来的两百块重新塞到钱包之中。

　　拿起砚台打量一番，白皓双眼放光。
　　这砚台制雕刻龙纹，制作细腻，材料用的是上品红丝石，看风格属于元末之物，市场价值在五十万以上。
　　虽然对一千万来说杯水车薪，但至少这趟没有白来。
　　“小兄弟，请留步！”
　　就在白皓准备离开之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说话之人是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衣着考究，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有事？”
　　“呵呵，小兄弟，我对你手上的砚台十分感兴趣，不知可否割爱？”
　　韩青云温和一笑。
　　“价格？”
　　“你刚才是五十块买的吧，这样，我给你三千。”

　　“三千？”
　　白皓笑了，这家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啊！
　　“小伙子，我平时就喜欢收集这些笔墨纸砚，虽然这砚台这是个仿品，没什么价值，但我是真的喜欢，你要愿意，我可以再加两千！”
　　“呵呵！”
　　白皓扫了一眼韩青云手腕上的手串淡淡笑道。
　　“要不这样，我给你五百万，你把这手串卖给我如何？”
　　“嗯？”

　　听到白皓的话，韩青云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惊异。
　　自己这红胆手串外有包浆，看起来平平无奇，即便是专业的鉴宝师不仔细看都无法分辨，对方竟然一眼道出价值，足见眼光不凡。
　　“失敬，没想到小兄弟竟然也是个行家！”
　　韩青云笑着一拱手。
　　“在下韩青云，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白皓！”
　　“白皓？四悔斋白家大少爷？”
　　云清落看向白皓的目光带着一丝狐疑。
　　“就是我！”

　　白皓淡淡笑道：“这砚台你若真想要，就出个实在价吧！”
　　韩青云盯着白皓打量片刻，开口一笑。
　　“白老弟，八十万如何？”
　　“八十万！”
　　白皓一愣，这个价格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可以！”
　　他旋即点了点头。
　　两人很快交易完毕，白皓收起支票便准备回家。
　　“白老弟，相逢是缘，不如一起去喝一杯，交流一下如何？”
　　韩青云饶有兴趣看着白皓。
　　“下次吧！”

　　白皓摇摇头，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韩青云眯眼浅笑。
　　“有趣，世人皆言，五门白家少爷不学无术，纨绔无知，现在看来这传言也未尝可信啊！”
　　十几分钟后，白皓来到一座老式四合院之前。
　　绿瓦褪色，红墙斑驳，门口有些发灰的石狮子上，还缺了一个耳朵，房子虽然不算小，却略显清冷残破，这里正是白皓的家。
　　“爸，我回来了！”
　　推门而入，看到房间之中的情景，白皓不由得脸色一沉。
　　房间之中，檀香幽幽。
　　白景天低着头饮着清茶，脸上难掩焦灼之色。

　　“白爷，这个月的帐也该清了吧！”
　　一道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说话之人是一名长着招风耳的胖子，这人名叫金老六，他旁边还坐着一名留着老鼠尾的中年人。
　　两人都是白家的合作商，同样也是四悔斋的债主。
　　“金老板，陈老板，咱们清算货款的日子不是每月十八号吗？”
　　白景天眉头微皱。

　　“呵呵，白爷，往常的确是十八清账，但今时不同往日啊！”
　　陈老板捋着老鼠尾幽幽笑道：“你们四悔斋欠债一千万的事情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云城，我们若是等到十八再来，怕是一分钱都见不到了吧！”
　　“两位，我们合作这多年，四悔斋从未拖欠过一分货款，你们现在釜底抽薪，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饶是白景天的脾气都忍不住有些生气。
　　“白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情分归情分，生意归生意，我们可都是小本买卖，比不上你们五门家大业大！”

　　金老六毫不客气：“我们那五十万欠款跟一千万比起来连个苍蝇腿都算不上，白爷总不会想赖债吧？”
　　“是啊，还是说白家已经沦落到靠招摇撞骗为生的层次！”
　　“你们……”
　　听到两人的话，白景天脸色青紫。
　　若是平时，拿出区区五十万的确算不了什么，但这段日子白家经营每况愈下，在加上这一千万的欠款，现在整个白家根本没有流动资金可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