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9527！？！”
　　一个白衣天使，匆匆过来，对着眼科中心的大厅，歇斯底里的喊道。
　　一个不到一米八正常身高，五官立体感强烈，彼为帅气的小伙子站起来，可惜一副老旧的眼镜，让他显得并不阳光。嘟囔了一句：这他妈是啥破号啊？直接叫低等下人行了。
　　被叫做9527的小伙子，叫凌小瞳，伸了个懒腰，对着身边的父亲道：“爸，咱甭做这个激光视力，矫正手术了吧？那么贵，也不是非得当兵吧……”

　　中年男人是凌小瞳的父亲，勃然大怒：“都这个时候了，你说的是什么屁话呢。你对得起我和你妈吗？钱都交了！你不做也得做，是，不用非要当兵，不当兵你就混日子？你……”
　　父亲的训斥，让凌小瞳慌忙举手求饶，这大厅这么多人，半大小子最要面子，被父亲当着这么多人臭骂，相当难看……
　　随着眼科中心护士的嚷嚷，凌爸爸的战友老王，催促着凌小瞳快点进去。看着儿子一步步走进去，凌爸爸还真有点紧张了呢。
　　“不会有什么事吧？”凌爸爸用力搓了一把脸，面色紧张，掏出一根软红梅递给老王。

　　“别，这是医院，抽烟得去外边抽。”老王忙推开凌爸爸的手，这在医院待得时间长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俯身安慰着老战友：“放心吧老凌，这是先检查一下小瞳的角膜，一般人都没事，除非是眼角膜特别薄的，建议不采取治疗。其他都无大碍。咱这医生可不是一般人，都是专家、教授级别的。”
　　“那就希望小瞳的角膜能厚点，厚点好。”凌爸爸颤颤的笑了笑，老王拍了拍老战友的肩膀，不再说什么。
　　进入检查室，一个白大褂坐，在仪器前，对着凌小瞳一声令下：“坐下！”
　　然后就是一顿惊天地，泣鬼神的悉心观察，捣鼓的凌小瞳眼睛都有点发红了。
　　最后得出总结性的发言：没问题，这小子的眼角膜，很适合做这个手术！

　　凌爸爸听了之后，才放松了一些，人家医生都这么说了，那岂不是肯定没是问题吧？战友老王也连连称好。
　　凌小瞳先被一护士一把拉进预备室，用消毒水擦了擦眼皮、眼袋，又用带着点麻药效果的眼药水，给他清洗了眼球。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之后，又给凌小瞳套上了一件极其不潇洒的消毒服，才把眼皮因为麻木，半睁半闭的凌小瞳，送进入了手术室。
　　“医生，真没事吧？”看到儿子进了手术室，凌爸爸还是忍不住，拉住一个护士，再次问道，毕竟战友老王也是业余，他说的那话，不足以让凌爸爸放心。
　　“其实，就是利用准分子激光，在电脑控制下，修理黑眼球表面的角膜组织，使它光滑、规则、弯曲度刚好达到光线聚焦到眼底黄斑上的位置。”小护士相当自信、相当专业的吐出几句话。
　　凌爸爸也听不懂这专业术语，只是嗯嗯的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然后，凌小瞳被带进了手术室的时候，这时候已经是眼泪朦胧了，简直就是一现代版的林黛玉。
　　凌小瞳除了模糊的感觉到手术室聚光灯，有些刺眼，其他什么也看不清楚，紧接着，就被一人猛推倒在一冰凉的手术台上。
　　“好了，不用紧张的，一分钟就结束了。”主治医生，年约五十出头，看这四平八稳的，就知道是一砖家叫兽级别的。
　　他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能不紧张吗？那可是眼睛啊！
　　虽然平日里，凌小瞳是口无遮拦，现在倒也没敢开口跟医生逗乐，这都心里话而已。表面上只是嗯了一声，看上去相当的淡定。
　　两支带着消毒手套的手指，直接把凌小瞳的眼皮扒开了翻腾几下，就跟摆弄玩具似的。
　　其实这都是医生的本能，他们看待眼睛这些东西，那都是人体器官而已。

　　就是杀猪的捣鼓死牲口，**的床上玩运动——没感觉。
　　突然，一个阔眼器，直接闯入了凌小瞳的眼睛！在主治医生的调节下，阔眼器没两下，就撑开了凌小瞳的眼皮！
　　凌小瞳心里是大惊，这玩意到底谁发明的，真疯狂！要是放在古代，绝对也是十大酷刑之一了，戴上它你想闭眼？窗都没有！好在***当年没这玩意，要不然，不知道出来多少汉奸呢。
　　“哎呦！我日！”凌小瞳这一下就忍不住了，虽然两眼还有些麻木呢，但是眼皮直接被撑开到撕裂的地步，绝对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的啊！

　　而且，越是这样就越想闭眼，越是想闭眼，这眼皮就越疼，直接就是一个恶性
　　循环！
　　“好了好了，别叫了！”主治医生听到凌小瞳口中乱骂，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越这样越疼，放松，放松就好了！这么大一小伙子了，这点痛都忍不住？现象当年关公刮骨吧，麻药都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凌小瞳的眼睛里边，滴了一些眼药水，然后还拿起了一个刷头特别柔软的专用小刷子，就在凌小瞳的眼球上扫了起来！
　　凌小瞳能看着一个刷子，在眼球上来回扫动，就跟扫大街一样，别提这只眼睛有多难受了！真是癞蛤蟆跳上脚，踩不疼你，膈应死你。
　　人家关公那是什么成就，要是有人天天烧香供养着，他凌小瞳也能忍着！再说了，人家那主治医生，是你们老祖宗华佗，说不准有什么偏方呢，或许，人家关公一点都不疼呢。
　　这阔眼器就这么撑着，也没办法闭眼，只能忍受着。好在阔眼器这撑的时间久了，凌小瞳也慢慢适应了。
　　“好了。”将近半分钟，主治医生才把眼球清理干净，小刷子一丢，不知道又拿起什么专业机器，直接放在了凌小瞳的眼球上：“现在开始了，一会，你就盯着中间那个绿点看！明白了吧？看绿点，别乱看。”

　　“嗯。明白。”凌小瞳突然还真有点紧张了，这主治医生要是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把自己给玩儿瞎了啊。
　　滋滋——滋滋——
　　随着治疗仪器响起，凌小瞳顿时闻到了一股恶心的烧焦味道！不由再次脱口骂道：“日！你想玩儿瞎我啊，我眼睛烧了！”
　　“闭嘴！那是先把你的睫毛给烧掉，省的到时候感染！！！”医生直接被凌小瞳搞烦了，有了一些情绪上的波动，这小子，怎么张口就带着个日啊。
　　你后羿穿越了吧你，跟日有仇？！
　　凌小瞳心想了，要谁谁能不骂啊，烧睫毛你早说啊！吓得他还以为把自己眼珠子给烧了。不过他很听话的闭上了嘴巴，生怕这医生生气，真把他给弄瞎了！紧张的喘气都不匀称了。
　　紧接着，凌小瞳就觉得是灯闭了一般，黑呼呼的一片，压在了自己的眼球上，这下是真什么也看不见了！突然见一个绿点出现，凌小瞳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紧盯着绿点。
　　随即，伴随者滋滋的声音，出现了一丝丝的红线，凌小瞳不由的被红线吸引了，完全忘记了医生的嘱咐，眼球跟着红线，就左一下，右一下的，追了起来！
　　“你给我看好了绿点！别乱动！！”主治医生直接就发火了！
　　凌小瞳吐了吐舌头，重新看向绿点。心理还琢磨：你怎么能看见我动了？殊不知道，现在他这只眼球，就在主治医生那放大镜一般的特殊仪器下，看的要多清楚有多清楚。

　　可这个时候突然就“哐！”的一声！
　　凌小瞳只觉得眼睛一黑，一阵刺痛！“啊呀——！你马勒戈壁！”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话是一点错都没有。这一辈子就经过一次手术室的凌小瞳，心里快把这医生祖宗
　　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完了，凌小瞳这心理是拔凉，拔凉的！
　　这是，瞎了吧？

　　凌小瞳心理慌了神，这后半辈子，算是栽了……
　　手术床是冰冷冰冷的，凌小瞳的心，也是拔凉拔凉。
　　瞎咯~瞎咯~……两只乌鸦飞过，昨晚的事情，再次映入凌小瞳的脑海：
　　当兵？！
　　凌小瞳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一直希望他考上大学的老爸，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是一种乞求。

　　“不当兵，你能做什么？”　凌爸爸一脸的无奈，“你还有脸说，你的那点成绩，六门加起来，你还不到两百分！就算让你多复读两年，你能考上大学吗？当兵吧。”
　　不当兵，你能做什么？老爸的一句话，让平时瞎混，不敢想未来的凌小瞳，第一次正视人生。
　　不过。天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性格，让他很快回答：“这不还没到那时候么。慌啥。”
　　“到那时候就晚了！”凌爸爸真想给他一巴掌，这高中之后，就学坏的儿子，让他异常失望：“你不看看，你这高中两年，都干了些什么！还要我给你列举一下？”
　　凌小瞳被父亲说的，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父亲脾气暴，凌小瞳是知道的，和老子吵架争胜，无异于找抽。
　　“那我当兵回来后，又能干什么？”即便是这样，凌小瞳还是抬头问了一句。
　　凌爸爸脸上，顿时轻松很多：“我早想好了，回来后，你顶替我的位置，当个司机，不行找个地方当个保安。然后，我再给你找个媳妇。”

　　“司机？”凌小瞳是没想过这辈子要做什么，但是也不想跟父亲似的，当个天天看人脸色的小司机。
　　“怎么，你还看不起？你这么混下去，能干什么？”父亲怒道，随即笑眯眯的
　　问：“老王的女儿，你觉得咋样？”
　　“您就做梦把您，王语婷啊？可是重点班的重点生，指不定就考上您说的那北大、清华了！”凌小瞳不屑的打断了老爸的美梦，语气中加重了“重点”俩字。
　　凌爸爸脸上略显尴尬，还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那，那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就是想问问你，当兵的事，同意不同意吧？”

　　凌爸爸就是当兵出身的人，也不知道当年在部队，听是谁说过那么一句话，叫：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这让身为父母的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当兵，去当一个打钉的铁，一个在多数人心理上认为是没出息的路子。
　　但凡还能有一丁点别的路子，凌小瞳的老爸也不会希望自己儿子，去当兵，但是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小司机，凌妈妈也都下岗待业，在家待了好几年的了人了，他们能有什么路子让儿子走？他们能找谁，去给儿子谋个出路。
　　家里就没个当官的人，跟他姑姑去做早点？还是跟着他舅舅去农村种地？都不行！
　　总不能跟着他二叔，去建筑工地做小工吧！板砖、和泥、出大力，那这孩子，一辈子哪还能有什么出息。起码当兵还能有点指望。
　　下层人的生活他们是过够了，一只都寄望于儿子以后能有出息，可谁知道小瞳就是不争气啊。
　　当兵，已经是现在凌小瞳的父母，唯一能想到的一条出路了，保不准能在部队里混出个人模狗样，就是在部队呆不住，回来也能平平淡淡过一生。
　　房顶边角接上，一节能灯泡，散发着微弱的白光，凌小瞳闷闷不乐。
　　为了能省点电费，客厅天花板中央那十年前就过时的，梅花状大吊灯并没有点亮。平日里，凌小瞳的父母真是想尽千方百计的节省，就为了多攒下点钱，儿子以后上学啊，结婚的好使。

　　儿子闷闷不乐，凌妈妈也有些心疼儿子：“小瞳，当兵没什么不好的，总比混吃等死强啊。”
　　妈妈是凌小瞳这辈子，最不愿意伤害到的人，可自己的斑斑劣迹，却一次次的让妈妈伤心。看到妈妈伤心的样子，凌小瞳咽了口唾沫。
　　“当兵对视力，不是要求挺高的吗？我这眼……”平时看来什么事都不妨在心上的凌小瞳，这时候声音有些低沉，推了推那夹在鼻梁上的二饼，矫正视力需要花不少钱，家里什么个情况他也清楚，父母省吃俭用的，他看在心里也并不舒服。
　　“明天就是周末了，去医院，做激光手术，我跟老王打过招呼了。”老爸信心满满。
　　老王，是凌爸一起复原的战友，不过他比凌爸运气好点，分在了市立医院做保安，认识很多医院里的专家教授。
　　激光矫正视力手术，这不是个小手术，乱七八糟加起来也得个六七千快钱。
　　在大城市里，可能都买不到半平米的房子，但对于凌小瞳，这个普通小县城的普通家庭来说，也是个让人肉疼的数儿了。
　　“那么贵。”凌小瞳鼻子一抽。
　　“你知道贵你当年别近视啊！行了，我托老王那边找了找关系，比平时便宜。”凌爸爸脸色一沉。
　　“嗯，我知道了。我去当兵就是了，先回房睡觉了。”凌小瞳表情呆滞，回房间了，心里是真不爽！
　　凌爸爸指尖有些颤，点燃了一根四块钱的软包红梅，望向对面楼老徐儿子卧室，里边亮着的灯，苦道：“你要是有人家那孩子一半用功，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一步。”
　　凌小瞳躺在手术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自己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如果高中这三年里好好学的话，凭他凌小瞳的脑子，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独眼龙的地步吧？
　　那还是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晚上放学，见一高二的痞子学生，欺负班上最漂亮的女生杜片片，凌小瞳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碰巧还碰上雷子，和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硬是把那高二的痞子学生给打了个惨不忍睹。
　　这学校里可不跟社会上似的，往往就会一战成名。
　　凌小瞳中考的升学成绩，一点也不差，可一场斗殴，是惹得学校老师，也不再把他当作天之骄子了。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那高二的痞子学生，也不是个善岔子。
　　第二天就纠结了一群同样是游手好闲的混混们，找到了凌小瞳的教室，二话不说动手就打。
　　雷子他们这几个，都是那看古惑仔看多了，做梦都想成就为一方大哥的热血小愤青，这还了得，整个教室就成了斗殴现场了，板凳退，拖把杆儿，有什么拿什么。

　　人都有那么几年年少轻狂的日子，凌小瞳也流着他老爸那铁血军人的血液，不是胆小怕事之徒，理所当然的，参与进了群殴之中。最后，那是打的鼻青脸肿的，还落了个处分，还要回家反省一周，灰头土脸的回到家中，度过了开学的第一个星期。
　　高中的课程本来就紧，伟大领袖***都说过，三天不学习，赶不上***！
　　更别说凌小瞳这一星期不学习了。，尤其是那数学，一星期后回到学校，听得凌小瞳是一头雾水，两眼迷离。本想使劲往上追赶，但每次问老师问题，都会被冷眼相看：就你？也知道学习？
　　一盆冷水从头脚下，从那以后，凌小瞳就走向了下破路。

　　加上那一架之后，那些看他们不爽的人，更给了他们四个人牛叉哄哄的外号，“一中四大豺狼”。这也不怪，谁让凌小瞳他们四个人，那天愣是把对方七、八个给撂倒在地上了。
　　如果不是那天美-女班长苏希怡，不顾受伤的劝阻，还不知道出什么大乱子呢。
　　“哎……”凌小瞳长长的叹了口气：“班长大人呐，我这算是瞎了，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你了咯……”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苏希怡，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和气死魔鬼的身材，凌小瞳是恨不得跳起来抽这个孙子专家。
　　我的美女班长，永别了……
　　就在凌小瞳瞎琢磨的时候，啪的一下，又亮了！
　　凌小瞳再次看到那绿点之后，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这应该是没瞎吧？
　　其实，刚才就是眼科中心跳闸了，医生手一哆嗦，碰了他眼睛一下。

　　刚才凌小瞳那一声惨叫，直接把医疗室外凌爸爸的心,都给纠了起来！早在外边瞪眼了：这医院的电工是怎么个情况这是？怎么就不把配电箱负荷弄的大一点！想害死谁呢吧！
　　随着电工把电闸跳闸的事情处理好，眼科中心治
　　疗室的机器,再次运转。
　　“医生大神啊！我，我这瞎不了吧？”凌小瞳咽了口唾沫，就是不瞎，这失败了之后,手术费还退不退？这才是凌小瞳担心的。
　　“瞎说什么呢。”人家老专家，就是专家，处事不惊。
　　虽然突然停电这，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仪器,插到凌小瞳眼球里，但很
　　快就平静下来了：“你放心好了，我做你这样的手术,不下两百个了，没有一个出事的。”
　　凌小瞳心道：估计,没有一个半途停电的吧？
　　“呦，您这还挺发财呢不，做这么一个，给多少钱？”真不知道凌小瞳这家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一双眼就要六千，你提成百分之几？”
　　主治医生一愣，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病人，没塞红包就算了，还关心起他的收入来了。
　　“哎哎哎，你闭嘴吧你，别影响医生。”助力医生在旁边插了一句，凌小瞳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左眼治疗过程中，虽然是碰上了小小的意外，但还是顺利结束了。
　　之后右眼，同样的在难熬之中渡过，好在这次没有再出现，什么停电之类的状况。整个手术，除了出现了那么一点小小的插曲之外，都算是顺利进行。
　　盖上了两个白色的塑料眼部护具，凌小瞳才在助理医生的搀扶下，走出了医疗室。
　　“前三天，尽量不要使用眼睛，除了滴眼药水之外，不要摘除护罩，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护罩，万一压迫到了眼球就麻烦了。”医生嘱咐着。
　　一张写着天书的单子，递过来：“等过了三天就好了，但是也要注意，别受到强光的刺激，一个周之内，不要看电视，玩电脑。一个月之内，也尽量少去碰这些东西！明白吧？忌辛辣，忌烟酒，反正是刺激性的，和发物的食物都尽量避免。一个月之后，再来复查，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慢慢接触了。还有，喏，这眼药水，一天四次一定不能少。不够了就来这里开，外边药店没有卖的，这都是医院专门配置的，有助于康复的，就这个，七十八一瓶，去那边交钱拿药就行了。”

　　离开了眼科中心，凌爸爸捏了捏手里，那还没拇指大的眼药水，喃喃自语：“就这点玩意，就要七十八？他们也太黑了吧？”
　　回到家，凌爸爸就跟班主任高羽岚打电话，请了一星期的假。
　　这一星期，凌小瞳过的那叫一个度日如年，百无聊赖的在床上躺着，妈妈又出去买鱼了，这三天喝鱼汤喝的凌小瞳都快反胃了。
　　不过为了不薄妈妈的关心，凌小瞳依然每天都是三大碗，往肚子里灌啊。想到明天就能摘掉眼罩了，他心里也就舒坦多了。
　　凌小瞳又开始后悔这高中了，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真不想当兵啊。
　　突然之间，左眼突然一阵的灼痛。

　　再次平静了下来，凌小瞳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反映，只是自己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怀着忐忑的心情，凌小瞳熬过了摘除眼罩前的最后一晚。
　　“去，去拉上窗帘。”凌爸爸指挥着，生怕一点光，都会刺激到凌小瞳的眼睛。
　　其实根本就没这么严重，凌小瞳每次滴眼药水的时候，都会接触一些光芒，这又不是失明的刚换上角膜，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近视手术而已。
　　不过身为父母的，总有自己的简直，凌妈妈赶紧去过把窗帘拉好，然后，才开始帮着凌小瞳摘掉那白色的护罩。
　　缓缓睁开眼睛，凌小瞳的感受，怎么就一个爽字能形容！
　　清楚！

　　真清楚！
　　“怎么样？”凌妈妈焦急的问道，凌爸爸也是一脸的期待。
　　“嗯！”凌小瞳发现这比带眼镜的时候，看东西都清晰了，心里也是超爽快：“比戴着眼镜都清楚！”
　　“不疼吧？”
　　“嗯！”

　　“来来来，看看这里。”凌爸爸赶紧去把墙上的挂历摘下来，稍微的拿近了一些：“能看见这里的字吗？”
　　就是不摘下来，凌小瞳也能看清楚啊，顺着老爸指着的几个字念出来，让凌爸爸感觉，这六千块钱花的真不冤枉！绝对是值钱了，一下子就是5.0以上的视力了！
　　“现在医学是真先进啊。”凌妈妈不住的打量着儿子，盯着那两只眼睛，由心的发出感慨。
　　一个星期，过的说快也很快。父母已经确认，要让凌小瞳毕业之后就去当兵，也就没有过多的担心他的学习成绩，反正本已经是跟不上，也不在乎多耽误几天了。
　　不过凌小瞳却坚持不再休息了，说是可以去学校上课了。

　　凌爸爸也不知道在哪里搞了一副墨镜，圆圆的丑丑的一点都不时尚。但凌爸爸说这是什么司机专用的，好几百块钱呢，可不是地摊上那种五块钱、十块钱就能买到的便宜货。说什么也要让凌小瞳带着保护眼睛！
　　就因为凌爸爸的坚持，所以，学校才会出现了这打扮怪异的家伙，明明就是二十不到的小青年，却带着一副，四十岁大叔都嫌老气的圆圆墨镜！要是颜色再深
　　一点，再抱上一二胡，再拉奏一曲二泉映月，简直就是一现代版的民间音乐家——瞎子小瞳！
　　已经下了早自习，凌小瞳才来到了学校。
　　“哎呦？这是哪个贱人啊！最近死哪去了。”哥们康桥眯着眼睛，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
　　“滚蛋，哥们儿这眼睛刚做了手术，不能动怒。”凌小瞳摆手道：“你能不能低调点，别影响大家学习。”
　　班里的优等生，确实被这两个，老师眼中的“害群之马”给影响到了，纷纷皱眉。
　　“怎么了？这是他们家？还是怎么滴？切，这可是课间。”康桥才不在乎，伸手就要来摘凌小瞳这古董眼镜：“来来，让哥们看看，你这练成火眼金睛了没？”

　　“滚蛋你，别闹。”凌小瞳抬手就挡：“你当我孙悟空啊！”
　　“嘿，你这要是手术出点差错，搞成个透视眼，就牛叉了嗨！”康桥一屁股做到凌小瞳桌子上，瞎琢磨：“别说，还真爽，到时候，偷看下咱班长的丨内丨裤，是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