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江湖似酒

作者: 暖阳之外

  说实话,这年头当个混混也是不容易,为了喝最辣的酒泡最靓的妞,江风云响应了地头蛇的号召,在汉文街的一家包子铺连续拜访了三天。
  美曰其名,江风云是给包子铺送来安保人员了,实则是让对方交保护费。
  说来这包子铺老板也是个难缠的家伙,任江风云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这包子铺老板就是当仁不让。按包子铺老板的话讲,他本人是绝不会向他们这些恶势力低头的。
  本着先礼后兵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当时听包子铺老板这么说江风云就无所谓了,流氓的气质一下无处遁形。三天里,江风云风雨无阻,包子铺开门他来,包子铺关门他走,对待来买包子的人更是笑脸相迎寸步不离。
  本来这事情在第四天的时候,包子铺老板见江风云如此用心,他心里也是深受感动老泪纵横的,同时作了妥协。然而就在江风云乐呵呵的拿了保护费离开的时候,那天也不知是谁丢了一块香蕉皮在地上,当时江风云脚下一个打滑,人就跟着四脚朝天不醒人事,随着一记白光突然绽放,江风云跟着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了那一脸错愕的包子铺老板,与那一沓飘零在空中钞票。
  中州,四海村
  在一座四海八荒的岛上有一处村庄,因四面环海奇峰怪石,故取名四海村。
  这一天里,在那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天雷滚滚黑压压一片。远远观着,云层中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巨大屏障,正张着血盆大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云层一样,给人一种心惊胆颤诚惶诚恐的感觉。
  要说这一幕也是吓坏了当地的淳朴村民,还以为天象异变灾厄降临,当即全村的人连忙拜跪在地上,口中不住念着上天保佑的话,村里的小孩也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许久,直到天空一记白光绽放,一道黑影划破天际随后迅速坠落,天空的异象也刹时恢复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其中有个开裆裤小孩童言无忌,他在目睹了那道坠落的黑影后嚷嚷着说是妖魔鬼怪下凡,不过却被他老母一巴掌拍在脑勺上!

  “胡说八道,还不赶紧给老娘拜谢老天爷。”
  此刻江风云只觉得脑袋很沉,整个人天旋地转。而当江风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正从天而降,以头下脚上的姿势急速下坠。
  “哎呀妈啊...”
  狂风不断涌进江风云的嘴,江风云话中含糊不清。然而也不待江风云思索,他这会便坠入了一片大林山谷中,就在离地面十几丈的时候,江风云吓得屁滚尿流,大喊一声我命休矣!
  突然,远方一道黑影朝江风云飞来,仿佛大鹏展翅。在江风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后颈就被黑影拎了起来,随后他如同一只小鸡一样,在黑影双脚着地将他放下的时候,江风云也一屁股跌在了地上,目光呆滞!
  “喂!小子?”
  黑影是个老者,一身衣衫褴褛的装束很古式,约莫六十,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此刻在他手上还拿着一朵纯白的白莲。老者的声音有些低沉,却也浑厚,见江风云没反应,他也不含糊直接“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
  “嘶...”

  这一巴掌似乎暗含劲道,直打的江风云龇牙咧嘴,脑袋都缩进了脖子里。当下江风云一记吃痛,怒火也“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说实在的,江风云从事安保行业以来,还真没人敢跟他动过手。在此之前,道上给面子的都会叫他一声江哥,再不济见到他也是避让三分的。就说在那汉文街,年轻的姑娘见到他时,哪个不是羞涩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从而躲在自家门后偷偷的打量他的?
  据江风云所知,他的名字在汉文街就是个形容词!尤其是在那些地摊商贩的眼里,江风云恶棍的形象更是独树一帜!哪怕是过去大人们为了吓唬生性顽皮小孩,都会报上他的名号,保准小孩也就乖乖就范了。
  可就是眼前这有眼无珠的老头子,竟敢对一个名震汉文街的人物动手!
  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何况还是个地痞流氓中的小人。当下江风云这脾性就忍不了,他可不管什么尊老爱幼,一下就跳到老者眼前,一拳抡了过去!

  “你这老头子,我要让你尝尝苦头!”
  话音落下,江风云的拳头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只是他的拳头还未靠近对方,脑袋便再次被对方打了一巴掌,直把江风云气得狠狠跺脚。
  而这时,江风云就见老者从自己头顶跃过,落在了一颗大树上,自酌自饮那葫芦中的酒。
  “哎呦妈啊,你...”
  一时间,江风云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恍惚中,他记起了方才老者救下自己的一幕,如同大雁的样子。
  “你是老神仙?”
  “老神仙?”
  那老头子听江风云这么一叫,突然放下酒葫芦,哈哈大笑道。
  “你这小子倒是有意思。我救了你一命,你要喊我老神仙倒也不为过。”
  听老者这么一说,江风云略带狐疑问:“那你不是神仙的话,你怎么会飞?”
  “飞?”
  老者一愣,像看傻子般看着江风云,道!
  “小子,这可是轻功。”
  “轻功?”
  “不然你以为呢?要说我酒仙的轻功,江湖上我称第一,无人再敢称第二!”
  听着老者高傲的话,江风云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如同晴天霹雳,石化当场!
  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里顿时大放异彩!
  难道是自己遇到了什么深山里的世外高人了?
  想至此,江风云忙不迭的跑到树下,对老者激动的问:“你说这是轻功?”
  “是啊。”
  要说江风云的这般举动也是让老者错愕,老者一下又飞了下来,不住的打量眼前的江风云,嘴里喃喃自语。

  不过比起老者的困惑,江风云可谓是激动到颤抖,刚刚那升起的怒气也一下抛之脑后!尤其见老者古代人的扮相,还有那轻功,这一刻江风云似乎想到什么,心下一怔!
  难道是自己来到古代了?
  当下,江风云便小心翼翼道:“老神仙,敢问现在是什么年份啊?”
  “年份?中州天朝多少年来着我也忘了…”老者先是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随后不耐烦道!
  “这些都是那些朝廷命官关心的事情,我们江湖中人哪管那么清楚!倒是你小子怎么回事,稀奇古怪的,不会摔坏脑袋了吧?”
  江风云可没有在意老者的骂咧,虽然这老者没有明确现在的年份,但从他话语中的言辞,江风云心里一下就肯定了起来!
  不会是因为自己踩了一块香蕉皮,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古代了?
  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江风云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他的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了一块香蕉皮上,从而来到了江湖世界。
  很快,江风云激动过后,连忙期待的看着老者,问他能不能教自己武功?
  在此之前,作为汉文街的安保,江风云成日成迷武侠小说,偶尔心里还藏点花痞色坏的小心思。而现在到了古代,江风云心里自然有仗剑走天涯的想法。想象着今后美人如玉,醉卧美人兮的生活,江风云不禁心生憧憬,一脸讨好的看着老者,哪还有方才嚣张跋扈的样子?

  “你想学武?”
  老者一愣,在江风云拼命的点头下,老者不禁再次打量了他一番,神情耐人寻味。
  许久,就在江风云紧张的看着老者时,这时候只听老者突然说道!
  “你跟我来。”

  走在路上,老者也没说要带江风云去哪,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朝着林子深处走着。倒是老者问起江风云叫什么名字?
  江风云没有忘记向老者学习武功的决心,连忙告诉老者自己叫江风云!
  “江风云,这名字倒是好。”
  老者点点头:“话说,你小子怎么会从山上掉下来?要知道,如果不是我当时在附近采白莲,说不定你便粉身碎骨了!”
  老者说这话时,目光充满狐疑的看着江风云,江风云则一脸尴尬的挠着头皮。
  其实任老者如何猜疑,他的思维也无法跳脱这个世界,故而听江风云说自己是不小心失足掉下来的,老者便也信了。
  而江风云之所以会这么说,也实在是他自己想不到更好的措辞了。
  总不能告诉老者说自己是踩了一块香蕉皮,突然从天而降,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吧?
  如此,老者不再说话,倒是江风云好奇的看着老者手中那株白莲,只觉得一阵清香袭来。两人就继续走在林子中,大概有一个时辰左右,一条小溪渐渐明朗。而一座由木竹搭建起来的竹阁也豁然出现在江风云眼前!
  “不知道老神仙怎么称呼呢?”
  在两人踏进竹阁的那一刻,江风云收起了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真诚的问。
  老者闻言拍自己腰间的酒葫芦,道!
  “叫什么我也忘记了,隐居深山数十年,生死名利看淡了也就没有什么在乎的,不过在江湖上他们都叫我酒仙,你便也喊我酒仙。”

  “酒仙?”
  江风云想到了初见老者时,他自酌自饮的模样,心里暗道这怕不是个老酒鬼?
  不过江风云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毕竟这老酒鬼一言不合就要拍他,这不,就现在这会他后脑勺还隐隐作痛呢。
  酒仙自然不知道江风云心里的暗匪,待人进了竹阁后,酒仙也跟着坐了下来,随即将手中的白莲拿给他。

  那一刻,白莲入手传来的冰寒让江风云瞬间打了个冷颤,人也如同坠入了冰窟三尺的寒冷里,脸顿时煞白了起来。当即江风云急忙用自己的外套将白莲小心翼翼的裹住,这才好受了些!
  “酒仙,您这是什么意思?”
  酒仙道:“这便是方才我在山谷上采下的白莲,生长有上百年头了,里头有一颗白丹,受天地精华所孕育。”
  “那这白莲岂不是天材地宝了?”
  江风云暗暗咂舌,仔细的打量着这朵白莲,只觉得那股清香的芬芳更是浓郁了。而这时,酒仙突然对他说道!
  “你现在便把里头的白丹取出来,吞了它!”
  “啊?”
  江风云一愣,没明白酒仙的意思,只听酒仙这会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慢悠悠道。
  “你不是想跟我学武,学习我的轻功?现在的你没有一点学武之人的真气,任督二脉未通,只要吞了那颗白丹,其中的真气可助你打通经脉,开辟中丹田,滋养自身,强化体魄,同时还可以让你揣摩自身窍穴,促进身体进化,使得体质远远超出常人!”

  “这...那小子要不得,还是酒仙您留着吧。”
  听酒仙这么一讲,江风云大惊失色,这才知道这朵白莲的不凡!想到酒仙竟然会拱手将这白莲让给一个他素不相识的人,说实在的,江风云在心里惶恐的同时,也是受宠若惊的!
  “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教你习武功法吗?”
  酒仙没有接过那白莲,在江风云一阵摇头晃脑之下,只听酒仙又道。
  “其实白天救你本是无意之举,见你剑眉星目,是有几分长相,只是人却是稀奇古怪,一身扮相也甚至怪异!可让我惊讶的是,我发现你双眼清澈干净,这无疑是我一生阅人无数不曾见过的,所以我才有了这个念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酒仙的言下之意江风云也是听出来了,在汗颜的同时心里也是激动万分!
  别看江风云平日大大咧咧的样子,但他不傻,毕竟作为汉文街名震四方的地痞混混,谁不是个人精来着?不过对于自己的德行,江风云还是不敢苟同酒仙的话。当然他也不敢说出来,要是让酒仙知道他就是个地痞流氓,估摸老头子得喷出一口老血。
  当即,江风云便紧忙跪了下来,道。
  “师父在上,请受小子江风云一拜!”
  “哈哈!好好好,小子不错!”
  酒仙很是高兴,连说了三次好,脸上也难得出现了和颜悦色的神情!

  看起来,他似乎对江风云很是满意。
  如此的,江风云不再推脱,在酒仙的帮助下,他取出了白莲里的白丹,一口吞进了口中!
  别看这白莲入手冰寒,可当江风云将那白丹吞入腹中的那一刻,一种说不出的灼热顿时自江风云胃里升起,仿佛热浪在翻江倒海。如同一串火苗在烧然,点燃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
  这让江风云感到十分灼热难耐,全身也泛起了一层雾气腾腾的红光。这时,就见一种类似于蒸汽般的热气从他身体散发出来,这让江风云一下痛楚的跪在地上,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声!
  “小子,撑住!”
  酒仙见江风云难以承受,明白他凡人之躯的身体无法消化白丹带来的力量。当下,酒仙立即盘坐在地上,双掌印在江风云的背上,将自己的真气送入他的体内!
  好半天,在江风云身体泛起的红光渐渐消散,神情也不再狰狞扭曲,酒仙这才松开了手!

  “小子,白丹蕴含的真气已改造了你的身体,从今天开始,你可要吃一番苦头了!”
  酒仙郑重的说道,与此同时,江风云也在这时慢慢睁开了眼睛。那一刻,只见江风云眼中光芒一现,看上去,他似乎多了一种道不出的变化。
  至此,江风云的习武之道也正式开启!
  “师父,都说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仰仗内功,可这内功是什么啊?”
  “内功修炼是一切武功修炼之本!内功修炼不外乎三点,调形调息与调神!所谓调形,即修炼内功时之形体动作。所谓调息,即修炼内功时的呼吸方式。所谓调神,即修炼内功时支用的意念。”
  某日,酒仙倚在一颗树上喝着酒葫芦,悠哉悠哉,对烈日下修行的人侃侃而谈。

  要说换上了一身古代扮相的江风云当真丰神俊朗,少了最初的一副流氓之相。加之他一米七八的个头,剑眉星目,尤其是笑起来带点坏坏的时候,确实有几分魅力!
  而此刻,江风云正顶着毒辣的太阳,学习酒仙教于的功法,汗水浸湿了他大半的衣衫。
  只见,一根树枝在他手上不进则退,变化莫测,就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刀剑般,来回间浮光剑影,千回百转。加上酒仙传授的一套独步武林之境的轻功,当真是飘逸潇洒,逍遥自在!
  听酒仙说,此轻功为他年过半百时所自创的功法,取名为“半生逍遥行”,意为道生,道行。
  这是酒仙对他的说法,不过更多意义江风云则不知了,想来,此“半生逍遥行”的取名,应该对酒仙还有不一样的意义吧?
  尽管跟着酒仙修行了一段时间,吃劲了万般的苦头,但江风云对此一直乐此不疲,心里也始终保持着坚毅和热情。
  酒仙估计也是看中江风云这一点心态,故而每每看到江风云这般用功的时候,他都会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对于江风云武道上的不解疑惑,酒仙都会以自身的经验和实际告诉他,以此融汇贯通!
  一年,两年,三年...

  在白丹的作用下,几年下来,江风云做到了武侠小说里的奔走如飞,攀岩走壁,精血凝练…
  除了日常的修行,江风云空暇时间也会去那当初坠落的山谷练练轻功。
  除此之外,终日里,酒仙让江风云干最多的就是劈柴,而且不得他使用任何武道技巧。
  这说来也是让江风云费解,对此,江风云也问过酒仙为何要用蛮力劈柴?
  毕竟以他现在的修为,不说削铁如泥,单单以劲气空手劈木是没问题的!
  但酒仙对此并未对江风云解释过什么,只让他劈就是了,久而久之,江风云也不再过问。时间久了,除了未明白酒仙的用意,江风云发现自己的力气比以前大了不止一丁半点,肌肉也越发结实,而在江风云未注意的形象上,那最初混混的气质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也多亏有了酒仙指导,让江风云踏上武道,在武道之学这一条路少走了很多弯道。
  以武道真气结合气血,催发气势,全面了解自身的每块肌肉,骨骼,筋膜。真气控制血液流速乃至心跳等等…
  如普通毒药,江风云可以靠真气逼出,百病不生,也可以用真气温养武器,甚至催发气芒。可以说,现在的江风云按酒仙的话说,已是跨入了江湖里一流高手的境界!
  一个夜晚,皓月当空,微风徐徐,师徒俩如同往常坐在一起对饮着酒。

  “师父,小子的内功好像不再长进了。”江风云对酒仙道。
  “小子,虽然你现在已经跨入一流高手之境,但比起江湖上的高手能人,你缺少了实战和经验,而且前几日为师为你把脉,发现你的丹田里的真气很是混乱,这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意思?”
  江风云一愣,心道自己也未察觉他丹田处有何不对劲啊?
  “为师猜测应该是当年那白丹的原因,我还是低估了那颗白丹,它蕴含的真气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在我看来,那白丹就像个无底洞,将你这几年丹田里修行的真气精华吸入其中,如同一处小丹田将你的真气储存起来。”
  “啊?师父,那这可怎么办?”
  酒仙像在思索,道:“说实话,这种情况我也闻所未闻,我想,如果有办法将你丹田处的那颗白丹破壳而出,或许才能释放那些真气,让你一跃先天之境吧…”
  “那我还是慢慢来吧,只要不是坏事就行,习武修行也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
  江风云摇摇头道。

  如此,酒仙赞赏的看了江风云一眼,又与他对饮起来!
  不知是否看出江风云的心不在焉,酒仙好奇道:“小子,想家了?”
  “嗯。”
  江风云应了声,没有再说话,而是眺望远方,目光深沉且深邃!
  对于自己的成年后不学无术,跟着道上人过日子的身世,江风云虽然没有如实告诉酒仙,但对于他父母意外离世,自己是奶奶一手带大的这点,江风云是有告诉酒仙的。
  而就是在他二十岁的那一年,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了。那一夜,他抱着奶奶的遗照哭了很久,痛恨自己没有一点能力,也未来的及孝敬奶奶。
  而如今,他转眼间已来到这个世界三四年了,庆幸的是,他遇上了酒仙,是酒仙救了他,也让他踏上这条武学之道。
  说实话,江风云心中一直心存感恩和感激的!
  有时江风云也想着,如果当初酒仙若未救下他,是否他就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了?

  江风云不知道,他也确定不了未来会是怎么样,他现在只想好好去过余下的每一天。
  憋了好久,江风云说道:“师父,小子想去江湖上走走。”
  酒仙仿佛早有预料,点点头道。
  “去江湖上走走也好,你小子该学的也学的七七八八了,轻功上的造诣更是青出于蓝,如今为师没什么好教你的,便再教你一套剑法吧。”
  说着,酒仙突然就站了起来,神情俨然!
  在江风云凝重的神情下,只见酒仙一手背于身后,一手竖起两指,成剑法手式。
  “此剑法为我酒仙自创,未命名,将来你若有所感悟可以取个名字。此剑法分为四重境,说的是心中有剑,手中无剑,落叶飞花皆可伤人,此为无剑胜有剑之境!此剑式没有约束,刚柔并济,遇强则强,小子,我且教你一遍,你可要看清楚了!”
  话音落下,酒仙目光一闪,眼中尽是锋芒!
  “第一境为术境:剑法精通,剑法入微,聚剑成势!”
  几片落叶随之飘下,酒仙两指信手取之。当两片叶子如同利剑一样射出时,眼前的百年大树顿时出现了两道叶子贯穿的细孔!
  “第二境为意境:剑意小成,异象具现,心剑无痕!”

  说着,酒仙目光一凛,两指朝江风云一挥。一时间,两道带着剑气的风刃从江风云身侧划过,落在了他身后一块巨石,发出一声闷响。
  而巨石也应声而碎,裂成数十块!
  当江风云回过头的瞬间,他发现自己两鬓的一缕发丝也飘落在了他的衣襟上。
  江风云一惊!
  “第三境为心境:剑心凝聚,剑心不灭,剑心蕴道!”
  不知道是不是江风云的错觉,这一刻,他只感觉一股强大到让人压抑的气息从酒仙身上爆发开来,甚至让他喘不过气!
  不得已,江风云暗自提起真气护体,直到好半响,他才感觉好受了些。而且江风云还发现,明明酒仙手中什么都没,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酒仙手中握着一把剑。
  不,应当说酒仙就是那把剑!
  这一次,酒仙实打实的打出了一套剑法,配合着酒仙那出神入化的轻功,剑法当刚而刚,当柔则柔,飞腾变化!

  无入而不自得,无可无不可,当真应了酒仙那句话!
  此为无剑胜有剑之境!
  那一瞬间,江风云好似悟了,又好似未明了。
  “第四境为道境:无我无剑,无剑无道,无我无道!”
  说道这,酒仙突然收敛了一身锋芒,在江风云诧异的目光下,只听酒仙俨然道:“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大道至简,不滞于物,有剑意足已。小子,如果可以,这第四境不学也罢,为师能为你做的不多,只希望小子你好好的!”
  “师父...”
  这一刻,江风云鼻子一酸,一下红了眼眶,明白了酒仙言下的意思!
  “你小子可别在为师面前煽情啊,之所以不教你这第四境,是因为我自己未有十足把握也不敢轻易用!”
  酒仙一巴掌拍向江风云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紧接着,酒仙话锋一转!
  “小子,江湖险恶,唯有情义!朝廷为险,莫要涉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你要谨记,不可看低他人或高看了自己。”
  “师父!小子铭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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