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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狐狸之间不过是欠债还钱而已
作者:
天神院兰泽
我叫王如诗,我爷爷是名阴阳先生,但因为得罪了山里的黄皮子,在我出生没多久,我爷爷和我那体弱多病的妈,就被黄皮子给嚯嚯死了。
我五岁那年,我爸在地里干活,在地头的坟串子旁碰上个白毛狐狸,当晚我爸回家的路上就捡到了一张五十块钱,那个年头,五十块钱够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我奶奶知道这事以后,就训斥了我爸一顿,说这是遇见了狐大仙了,下次再遇见要跪下磕头拜谢,别惹怒了它。
我爸连连点头,经过黄皮子那件事我爸也不敢再得罪那些成了精的畜生。
不过后来我爸也没在遇见过那只白狐。
直到那年冬天,大雪封山,我得了重病,发了一场高烧,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镇上的医院,眼看着我就要不行了,我奶奶唉声叹气,让我爸准备后事。
我爸急得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最后推开门准备拿铁锹去挖坑,只待我咽气就把我给埋了。
可我爸这刚推开门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一只黄皮子,手里还捧着一个牛粑粑蛋。
它见我爸出来就问我爸说,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我爸当时吓得大冬天都开始流出了冷汗,不过好歹也是见识过的,知道这是黄鼠狼要讨封,要是说是人或者神它肯定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不休。
我爸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骂道,我看你像个王八蛋,说完拿着铁锹就准备去打,可一转眼那黄皮子就灰溜溜的跑了。
当时我爸虽然松了一口气,他自己内心其实也是吓的够呛,当即腿都软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大雪壳子上。
不过这还不算完,没一会儿里屋就传来我奶奶的哭声,说我不行了,开始抽了。
我爸听着屋里的哭嚎,也不知道咋想的,直接就向地里那片坟串子跑去了。
我当天夜里本来都咽气了,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又突然活过来了。
可是我爸,却再也没能回来。
直到第二天,村里上山打猎的人才发现,我爸居然就死在了坟串子旁,浑身上下都是血,伤口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抓痕。
我奶奶知道这事以后,差点没直接咽了气。
从那以后我总能梦见一只通体白毛的狐狸,它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虽然不能言语,但我总是能感觉的到,它眼里流出的一些烦躁情绪。
我害怕极了,总感觉它会一口吃了我,跟我奶奶说,可我奶奶让我别瞎说,哪有什么狐狸。
后来,我也就逐渐习惯了,直到我今年二十岁了,可这梦却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本以为那白狐狸会和往常一样,就那么静静的趴在那盯着我看,可谁知在我们对视的过程中,它居然主动朝我走了过来。
我浑身一抖擞,只觉得一股子凉气从头寒到了脚底,想要跑,可腿就是迈不开。
我心想这下完了,它居然动了,该不会是想吃了我吧?以前就看着它那眼神不对,好像挺焦急烦躁的样子,今天它的眼神里的情绪比以往都要浓烈数倍,简直就是盯猎物时的眼神。
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喊也喊不出来,动又动不了,最后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这也不能阻止它前进的脚步,就在我刚哭出来,它也已经迈着四肢白色的爪子走到了我的面前。
不得不说的是,虽然它是只狐狸,可它那健壮的狐身,以及那高昂的四肢,倒真是有一种仙姿卓约,气宇轩昂的感觉。
不过此时的我可来不及想这些,只是带着泪目,恐惧的盯着它。
它那狭长的双眼盯着我看了半响,在见到我的泪水时,狐眸似乎闪过一抹厌恶。
“时间到了,本君已护了你十五年,是该你还债的时候了!”
我看着它那狐狸嘴一张一合,耳旁听着那如清风细雨般的声音,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因为不确定到底是谁再跟我说话。
可没一会那狐狸便直接告诉了我答案,只见它双眼闪过一抹不耐,直接化为一阵虚影,慢慢变成了一位成年男子。
他一身白,穿着不属于我们这个年代的长袍,白色头发长到腰间,一张如冰晶一般的容颜,雌雄莫辨,双手背后,狭长的狐眸里满是不耐之色。
我的眼神从恐惧慢慢变成了痴迷,好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好一位仙姿卓约的谪仙。
好像从他出现开始,我就觉得世界突然安静了一般,满脑子都是他的绝色容颜,就这样一直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直到一阵恼怒的呵斥把我唤醒我才回过神来。
他唾弃的瞥了我一眼:“当年本君与你爹的交易已经到期,你爹为了让你活着把你卖给本君,如今到了你该回报的时候了。”
我看着他那眼里的厌烦之色,有些不舒服,不过他的话更是让我犹如五雷轰顶。
我爸怎么会卖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我当年虽然小,可我也记得我爸是个老实本分的憨厚人,怎么可能把我卖了呢?
我想反驳他,更想问他该怎么回报,可他连给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走过来就抱住了我。
我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觉我的被窝一阵鼓动,双腿之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的眼里一直流淌着泪,拼了命的想挣扎,可身上却一直被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才发现,我的枕头上居然湿了一大片,而我的床单上有一滩鲜红的血迹和一些污秽的浊物,其中还有一股很大的栗子花的味道。
我忙起床把脏了的床单撤了下来,虽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可我双腿发软却是真实的。
这件事我也不敢跟我奶奶说,我这回趁着寒假回来,就是想好好陪陪她,让她开心的,她年龄大了,我不想让她在操心我的事。
虽然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我也是成年人了,有些事还是懂的,就当是梦里被狗咬了,而且说出去也不一定有人信。
可我没想到的是,到底是纸包不住火,就在我拿着床单走出去的时候,被我奶奶瞧见了,一把扯过我手里的床单质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我奶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也不敢欺瞒,当下便把昨晚的事给说了出来。
谁知,我奶奶听了脸色一变,双手一阵抖擞,床单立即掉在了地上,口里还喊着:“作孽啊…该来的终于来了!”说完就坐在地上看着我开始哭。
我一见她哭,我也忍不住的跟着一起哭,我也不知道具体因为啥,心里一直发慌,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好在我奶奶哭了半响后停止了哭声,她瞅了瞅我,脸上的表情一横,直接拉着我的手:“小诗,走,奶奶带你去孔婆子家去,我就不信了,还对不了那只畜生!”
这孔婆子是我们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婆,专门给人看事解决大病小灾的。
我有些发懵的被我奶奶连拉带拽的到了孔婆子家,还没等走进屋,就听到里面打鼓叮当响,还唱着一些奇怪的歌。
当我们走进去,就看到孔婆子在那拿着一个扁平的鼓,一蹦一跳的,手还有规律的在鼓上面拍。
而旁边还有一个跟我奶奶差不多年岁的老太太,一脸期待的看着孔婆子。
我奶奶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并且叫我不要知声。
我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孔婆子的家,她们家就她一个人生活,但条件不错,屋子不大,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这种条件在我们村里也算得上是半个小康家庭了,只是奇怪的是她们家的靠西面的桌案上摆着一排香炉,香炉后面有佛像和观音还有一个个的排位,牌位上面还写着什么。
因为字体太小,我也没看清,但是那香炉上却插着三根香,屋内也全都是香火的味道。
就在我好奇的想一探究竟之时,那孔婆子却突然一阵抖擞,双眼混沌的对着那老太太说道:“你儿媳因为小时候溺过水,得了寒症,这才导致久久不孕,索性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病,多做善事,积攒福报,三年以后必添丁。”
说完后,孔婆子突然一阵抽气,恢复了神智,双眼也变的清明了起来。只是看到我和我奶奶时候的眼神却很奇怪,隐约中还透了一股子惧意,但她却没有说话。
那老太太听孔婆子这么一说,当即喜笑颜开,连连道谢,并且还从兜里掏出了五百块钱直接放在了香炉旁就走了。
我看着那钱有些发愣,随后打量了一下这老孔婆子,长的有些瘆人,脸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黑斑,年龄大约四十多左右。
虽然她说起话来挺像那么回事,但我打心里就感觉她就是个骗子,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这一下子就要五百块钱?
怎么说我也是念着九年义务教育的大学生,这些个歪门邪道我其实还是有点抵触的,虽然我自己经历的事确实有些玄乎,但是我更相信科学,宁愿当成自己的梦魇了。
我奶奶一看那老太太走了,当即站起身来,神色有些紧张的说道:“大妹子,你帮俺家小诗看看,她……”说到这里我奶奶的话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听着心里却没有多大感触,但我明白我奶奶的心思,毕竟她是旧社会的老人,思想很封建,那些事要是说出来,恐怕我的名声就彻底没了。
那老孔婆子立即摆了下手,脸色有些难看:“老姐姐,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你这事我看不了,你还是找别人看看吧!我今日身体不舒服,要关门了,你们还是请回吧!”
我奶奶一听,脸上一急,当即拉着我便跪了下去:“大妹子,我求求你,你救救小诗吧,俺们老王家命薄,黑发人送白发人,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孙女了!她要是在出事,我就算是死也合不上眼呐,这下去了怎么跟俺家那死鬼交代啊…求求你,救救我这可怜的孙女吧!”
边说边磕头,额头都磕的砰砰直响,很快都见了红。
我看着我奶奶这样,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了是的,酸涩酸涩的,眼泪直流。
这么多年,我奶奶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真的很不容易,她唯一期盼的就是我好好念书,然后大学毕业,分配个正经工作,好在我学习成绩还可以,也算没辜负她的期望。
那孔婆子见我奶奶这样,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一抹同情,随后叹了口气:“哎!算了,你们起来吧,我把他请过来,让小诗自己跟他谈吧!看看他想干什么,能满足尽量满足,尽量别惹怒了他。”
我奶奶脸上一喜,再次给孔婆子磕了个头,随后便走了出去。
当我奶奶走出去后,那孔婆子对我说:“我现在用跳神的方式请他来跟你谈。”
我连忙点头,虽然我是不太信这些邪乎事,但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那老孔婆子也没迟疑,直接拿起那扁平的鼓就开始在地上蹦跶,鼓声咚咚咚的直响,震的我脑仁都有些疼。
没等我反应过来之际,只见那孔婆子眼神一变,有些惧怕的看着我身后。
而我也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子阴风似的,忙转过了身。
站在我身后的人一身白衣出尘,狭长的双眸,可不就是我昨天梦里见到的那只狐狸吗?
只是他脸上却带着不耐道:“找本君来何事?”
我听他那语气属实不太好,心里有些慌,忙后退几步躲在了孔婆子身后。
那只狐狸瞥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更是从不耐变成了厌恶。
老孔婆子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别怕,对着狐狸说:“明人不说暗话,我请您来是为了什么您心里应该有数,她不过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您何必为难她?”
狐狸闻言冷哼一声:“笑话,本君堂堂一上方仙会为难她?当年是她爹跪求本君一天一夜把她卖给本君,乞求保她一命。本君要不是念在他爹为了救她差点冻死在我面前,本君又怎会自寻烦恼夜夜用仙气替她续命?她要是想反悔也可以,本君以后不在对她庇佑便是,只是能不能活过明天,那就不关本君的事了!毕竟黄家的脾气,想来也不必本君多说。但本君这些年受损的仙气,用她奶奶的命来抵,想来也够了!”
我听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爸当年原来是因为求他而死,可我听说我爸当年死的时候身上明明是有动物的抓痕的,难道我爸是被他害死的?
可他既然害死了我爸又为什么来救我?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他这话里的意思分别就是威胁,意思是我没有他我早就死了,根本活不到今天,还有就是如果我要反悔,他还要弄死我奶奶。
我心里有一股怒气在蔓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前去:“你这个畜牲,你敢动我奶奶试试,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狐狸的脸上闪过一抹温怒,当即一甩衣袖,我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撞到孔婆子家的柜子上了,剧痛传来,额头上都磕了个大包,一股子粘稠血液顺着我的额头便流了下来。
我看着额头上不断滴落下来的血液,害怕的蜷起双腿,刚才那股子火气全都变成了惧怕,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离死亡是那么近。
孔婆子连忙把我扶起来,随后惊慌的看着狐狸,语气也软了不少:“狐仙大人,您已有千年道行,在您眼里小诗还是个孩子,您何必跟她一样的,不知大人想怎么做?总不能一直这样不清不楚的吧?”
狐狸瞅了一眼我的狼狈模样,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冷声道:“他爹把她卖给本君,自然就是本君的女人,按理说以她的身份顶多做个妾,不过既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本君就破例取她为正妻。”
我一听,满脑子轰隆隆的,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带毛的畜牲?而且还是一个喜怒无常,对我厌恶至极的畜牲,说不上哪天他不开心会分分钟把我给弄死。
我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蹩脚的理由,只要一想到昨晚那事,我浑身都通体发寒,当即痛哭的哀求:“我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跪爬在他的脚边,拽着他那纤尘不染的衣摆,满心的绝望。
我知道求他没有用,但我也只能如此,我才二十岁,我根本想象不到如果我跟他在一起,我下半辈子就要天天与一只狐狸以夫妻相称,那是多么可怕又讽刺的事情。
虽然他长的好看,但是那也改变不了他是一只狐狸、一只毫无人性可言畜牲的事实。
狐狸见我哭的惨兮兮的,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厌恶与唾弃,似乎我是一个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身子一动,便飘到了另一边。
孔婆子见我那苦苦哀求的模样,脸上也闪过一抹为难:“狐仙大人,这…不太好吧?婚姻嫁娶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且不说这样会有损您的道行,就说她着短暂的岁数,与您也实在不搭啊,您看能不能换一个?”
狐狸瞅了瞅我,双眼咪了咪,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半响后他寒声说:“言之有理,那就让她做我的弟马还债吧!直到本君功德圆满升天为止,这辈子还不完就下辈子!”
孔婆子眼神有些纠结,随即扭头向我看过来,似乎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虽然知道弟马就是像孔婆子这样替人看事的,并且还要花很长时间,可那也比做他老婆强,而且还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当即双眼放光的点了点头。
孔婆子见我这有些兴奋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复杂,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而狐狸在见我同意之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之后孔婆子让我回家给狐狸立个牌位,名字由他自己填上去,每日日初上香,初一十五上大贡什么的诸多事宜。
我把她的叮嘱牢牢记在心里,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出马也是有许多禁忌的。
最后临行前,孔婆子对我叹息一声说道:“其实嫁给他也是上天赐给你的福分,既然你选择了另一条路,那就注定要吃这条路的苦,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我有些茫然,人嫁畜牲,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好不?我不懂孔婆子怎么会觉得我后悔,未来即便是布满荆棘,只要我和我奶奶都健健康康的活着,就没有什么后悔一说。
当我和我奶奶回家以后,我奶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按照孔婆子交代的照办就行。
我点了下头,立即去了镇上买了一些供奉之物,最后回家把那牌位放在了我的床头旁的书桌上,就在这时屋子里传来一阵阴风,我的身子不经意间抖了抖,我知道是那只狐狸来了。
只见那原本空白的排位上,不一会便浮现两个金灿灿的大字,清漓,这时我才知道狐狸的名字。
当他的名字出现以后,我的眼前也突然浮现了他的身影,他转头对我说:“你与本君的关系已成立,以后你便可以随时都能看见本君,没什么事莫要吵本君!”
话音刚落清漓便直接进入到那牌位里去了,丝毫没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态度虽然不在厌恶,但却冷漠至极。
我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这样子就跟祖宗一样,虽然确实是我欠他的,但是也用不着摆着一张臭脸吧?怎么说以后的日子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这样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第二日一早起床洗漱完毕我便给清漓上香,就在香火刚点燃之时,清漓突然出现:“你爷爷以前是阴阳先生,他留下的那些书你多看看,对你有好处。”
老实说,一大早我就看见这么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和他那独有的清冷声音,心里有些异样。
虽然我心里一致怀疑清漓就是杀害我爹的凶手,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那张脸,真的是能让天地为之汗颜。
我有些不自在的把香插在香炉里,问道:“阴阳先生和弟马有什么区别?”
清漓对我的提问也没有感到厌烦,破天荒的和声细语的给我讲解了起来:“所谓阴阳先生是专攻殡葬,主修风水,吉凶祸福的推演,如六爻卦象,但大多只看阴宅,办阴事,俗称出黑。如若看阳面,手相等,便称之为算命术士,也就是你们俗称的算命先生,两者虽然不能混为一谈,但本质却相同,这些你以后都会明白。”
清漓瞥了我一眼,见我听的认真,眼里露出一抹微光,继续讲道:“至于弟马则是利用仙家来办事,弟马可以招受许多同我等的仙家,仙家却只能依靠一个弟马。仙家也分上堂三仙,狐、柳、黄,以及下堂三仙,清、灰、白。仙家又分为出堂仙以及坐堂仙,坐堂仙一般就是主修推演之术,看事基本有所感应,大致一算便可知。至于那些出堂仙则是比较擅长风水之术。还有另外一种保家仙,因法力不是很强,或者与上代结缘,只保护一家人无病无灾,其它一概不理。”
我听着清漓讲了这么多,像是打开了新世界一般,脑子有些发蒙,虽然我爷爷是个有名的阴阳先生,但我自身对这些了解的并不多。
但我却知道他所说的上堂三仙分别对应的是,狐狸、蛇、黄鼠狼,下三堂分别是鬼、老鼠和刺猬。
我低头想了半响后,抬起头来继续问:“那我以后也可以招好多仙家吗?”
谁知我这一抬头就看见清漓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面前,并且此刻我们俩的距离只隔了一个拳头的缝隙。
如此近的接触,我都能闻到他身上隐约传来的特殊香味,不知为何,我的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心跳的有些厉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清漓见我如此,狭长的眸子立即闪过一抹温怒:“为何躲?”
我看着他那阴沉的脸,感觉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心里着实有些发怵。
不过我的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马上换了一副奉承的模样:“我这不是尊敬您老人家吗?怕我这凡人的浊气冲撞了您,嘿嘿…”
清漓眼露厌恶:“本君一人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你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学习你爷爷留下的书籍吧!”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我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瞅了一眼牌位,随后便上我奶那屋去翻找我爷留下的书去了。
我们家是三间土房,我的屋子在西边,我奶奶住东屋,中间就隔着一个烧火做饭的外屋。
此时正好是我奶奶烧饭的时候,因为是农村,我们家做饭烧的都是地里的玉米秆子和豆杆,因为天冷,我奶奶平时就喜欢把柴火什么的多囤一些放在外屋地,省的大早上还要去雪堆里捡柴了。
当我一出屋,就看到外屋地上起码堆了半屋子的柴火,我脚步踉跄的走进我奶奶的屋子,没敢让她发现,因为我爷爷生前就曾说过,他那阴阳先生的手艺,只传男不传女,要是被我奶奶发现,是无论如何都不准我学的。
虽然我现在供着仙儿,但说到底这弟马和阴阳先生的职业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最起码出马是靠仙家的力量,虽然也会五弊三缺,但不会祸及子孙。
好在我知道奶奶把我爷爷生前贵重的东西都放在一个木箱子里面,找起来也不算难。
当我打开木箱后,第一眼便看到我爷爷的遗相,那是一张黑白照片,有些陈旧。
我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到一旁,随后往下翻了翻,很快便找到了我爷爷留下的书籍。
当我把书籍拿出来时,看着上面那破旧的书皮上面写着,阴阳五行术,我就知道没错了。
我偷摸把东西归位,然后又悄悄的走回了我自己的房间。
期间我奶奶一直在盯着灶坑里的火,根本就没发现,我的心也放了下来。
当我回屋后,就坐在床上拿起那本约有一指厚的阴阳五行术的书开始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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