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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缝尸人
作者:
越松
昏暗阴森的房间里,一具身首分离的死尸横躺在木床上。
李休手中拿着一根银针,内心颇为忐忑不安。
这是他穿越过来的第三天,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便摊上了这样一件极为倒霉晦气的事情。
根据前身残留的记忆,这是一个叫做大齐的国家,国君残暴,恶吏横行,民不聊生。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大概便是这个时代最真实的写照。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强大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人如蝼蚁,命如草芥。
想要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安稳地活下去,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叫洛邺城。
这是一座位于大齐最南方的千年古城,本是前朝大梁的帝都,后被大齐太祖姜天驰一剑斩破帝陵,泄了龙脉,因此被废弃。
现在,这里由镇南王韩世充镇守,震慑蠢蠢欲动的南蛮诸国。
但镇南王拥兵自重,隐隐有割据一方的意思。
不过,这一切都与李休无关。
现在的他,不过就是东平坊草芳巷里一个不人不鬼的缝尸人罢了。
所谓缝尸人,顾名思义,便是给尸骨不全的人缝尸敛容。
按照古人的说法,人死后倘若尸体分离,身首异处,三魂七魄便会残缺不全,无法投胎转世。
只有及时将尸体缝合起来,才能召回遗失的三魂七魄,使得死者不致于成为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
因此,就有了缝尸人这个特殊的行当。
需要他的时候,人们往往不辞劳苦,带着尸体跑到这肮脏混乱的贫民窟里来。
但缝完尸体之后,所有人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人人都觉得他晦气,就连临街乞讨的流浪汉们见了他,也都要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一点霉运。
李休前世乃是宠物医院的一名兽医,虽说偶尔要给小动物们做一些小手术,会一些缝补的技术。
但这毕竟是死人,他堂堂一个八尺高的男子汉……
好吧,事实证明,长得高不高大跟胆不胆大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而可爱的小宠物和渗人的尸体之间,更是毫无可比之处。
无论换做是谁,恐怕都会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重活一世,李休本不想继续再干这个捞阴——门的行当。
毕竟以他现代人丰富的知识储备,有的是赚钱的办法,干什么不比缝尸强?
奈何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而对方又十分大方地给了他一两银子。
为了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单生意。
李休暗暗告诉自己,这将会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人缝尸。
想到这里,李休这才不再多想,接着抬头看了一眼床头那三炷刚好熄灭的香。
俗话说,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
干缝尸人这一行的,有不少讲究。
其中一个,就是缝尸前要在尸体头前插上三炷香。
如果香突然熄灭,或是烧成两短一长,就代表尸体有问题。
这时候就算是雇主给再多的钱,也不能去缝。
此外,还有两不缝和一大忌。
两不缝,指的是不缝一尸两命,不缝死于清明。
换句话说,就是怀孕的孕妇不能缝,死于清明节的人也不能缝。
因为这两种人怨气冲天,不能轻易招惹。
至于一大忌,指的则是忌讳胡乱拼接缝合尸体。
如果将不同尸体的肢体缝合拼接在一起,会引来亡魂的怨恨,遭到他们的报复。
这些都是原主身上残留下来的记忆,要不是知道这么多的讲究,以及原主这几年缝尸的经历,李休还真不敢在这个有妖魔鬼怪的世界里与一具死尸独处一室。
至于原主的死因,根据李三浪的猜测,应该是死于风寒。
在这个医疗水平极度落后的时代,随便生一点感冒之类的小病就很有可能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这说法固然有些夸张,但现实永远要比想象的还要更加魔幻。
与古人相比,现代人简直不要太幸福。
遗憾的是,他已经回不去了……
李休叹息着摇头,随后双手微微颤抖着,按照前身的记忆,开始给这具被砍了头的尸体缝合尸身。
刚开始他的动作还有一些僵硬,后面找到感觉了,便顺畅了许多。
不过,在看到脖子上那个碗口粗的豁口时,他还是差点没忍住呕吐出来。
若不是这具身体早已习惯了这种血腥的场面,李休几乎无法在屋子里头继续待下去。
最终,靠着身体的本能,以及求生的意志,李休克服了心底的恐惧,勉强将尸体缝补完整。
随后,他接着帮死者换上干净的寿衣,并且替他整理好仪容。
做完这些,李休这才长舒口气,将手中的鱼皮手套脱下。
但就在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在尸体的头顶上方,忽然升起一黑一白两道氤氲迷蒙的气体,朝他直直飘来。
李休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它们便直接钻进他的天灵盖中。
正当他感到惊慌不已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
紧接着,浮现出许多星星点点。
如此过了片刻,李休方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站在一艘小木船上。
而在船底下,是一片类似银河一般的广阔水域。
水中布满许多会发光的浮游生物,远远望去,就像是星星一样。
李休一脸震惊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仅有的线索,就是那两道从尸体身上飘浮出来的古怪气体。
而就在他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船头忽然一亮。
李休这才发现,那里竟然还挂着一盏老旧的白色灯笼。
在灯笼的表面,似乎还写着字。
李休微微眯眼仔细瞧了片刻方才看清,上面写着的竟是“招魂”二字。
招魂灯,再加上会发光的河流……
这里难不成就是传说之中的冥河!?
看着眼前如此诡异的场景,李休不禁面露若有所思之色。
他这个念头才刚刚从脑海里面冒出来,便忽然感到一股冷飕飕的阴风自身后侵袭而来,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李休下意识地转身望去。
只见一人黑衣白面,双眼空洞无神,脖子上还有一道模糊的缝合线,正与他面对面站着,不是他刚刚缝合的那具尸体又是谁。
骤然见到那具死尸的鬼魂,李休不由大吃一惊,直接吓得跌坐在船头上。
然而,那具死尸的鬼魂却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
上了船之后,只是面无表情地在船尾坐下,并无其他举动。
如此过了片刻,见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李休这才壮大着胆子,开口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但无论他说什么,那具死尸的鬼魂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休又试着往前靠近了一点,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但他自己却早就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动作迅速而又自然地缩回了原地。
经过这一番试探,李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死尸的鬼魂现在应该是没有意识的状态。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艘船上,十有八九是受到那盏招魂灯的指引。
至于他自己,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若此地真是冥河的话,那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应该就是扮演一个引渡者的角色。
这是李休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可能。
李休向来是一个行动派。
因此,他并没有过多犹豫,而是直接划动船桨,验证自己的猜想。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把死者的鬼魂引渡过去,也许就能知晓答案了。
水波荡漾,小木船缓缓前行。
李休才刚刚出发不久,那些身体会发光的浮游生物便一下子全部聚拢过来。
环绕着小木船,散发出一道极为绚烂的光芒。
李休视线忽然一阵恍惚,紧跟着浮现出了一个个陌生的画面。
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慢慢醒悟过来,原来这是那具无头尸体的生平。
通过这些画面,李休这才知道他被砍头的原因。
此人名王安,乃是桂安坊一个颇有文采的秀才。
王安父母死得早,他一个人无依无靠,又没有谋生的手段,只能靠着亲友的接济,过着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
他父亲有一个好朋友,叫徐长福,是一个教书先生。
徐长福念他身世可怜,便将他收为义子,带回家中,对他倾囊相授,视若己出。
徐长福只有一个女儿,叫徐婉儿。
她与王安青梅竹马,日久生情,没过几年便暗暗许了终身。
徐长福见他们情投意合,便许诺只要王安考中秀才,就把女儿嫁给他。
自此之后,王安读书愈发用功,终于在一年后如愿以偿,以第一名的成绩中了秀才。
徐长福按照约定,为两人举办了婚礼。
夫妻二人新婚燕尔,生活得十分恩爱甜蜜。
王安初尝人事,欲罢不能。
三年一转眼过去,徐长福旧疾复发,猝然长逝。
好在徐家还有一些资产,足够夫妻二人生活。
然而,自从当上秀才之后,王安时常在外面交友聚会。
以前老丈人在世时,他还会看他脸色,收敛一些。
现在由他当家做主,顿时变得挥霍无度起来。
半年的光景还不到,王安便坐吃山空。
只靠妻子日夜给人缝洗衣服,赚点零钱,方才能够勉强度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小半年,直到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了,王安方才在朋友的劝说下,极为不情愿地到当地一个叫陈大海的富商家里做账房先生。
陈大海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一向附庸风雅,最喜欢与读书人结交。
他见王安长得仪表堂堂,又有功名在身,便想将女儿陈若云许配给他。
陈若云也倾心于谈吐风流的王安,但不愿意做二房,要王安休掉原配妻子才肯嫁过去。
王安自从见过陈若云之后,就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念念不忘。
回去之后,他愈发觉得妻子年老色衰,粗鄙不堪。
每次行房,他都心不在焉,脑海里只想着陈若云。
对于陈大海的提议,王安很是心动。
但徐家对他有恩,徐婉儿也没有失德之处,若是贸然将她休掉,有损他的名声。
可若不休她,便会失去唾手可得的富贵和美人。
王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恶向胆边生,趁着妻子在井边打水准备给他做饭时,用力将她推了下去,造成失足落水的假象。
妻子死后,王安立马迫不及待地派媒人去陈府求亲。
陈若云觉得徐婉儿死得十分蹊跷,便假意宴请王安,把他灌醉,引诱他说出实情。
王安急于向陈若云表忠心,便借着酒胆,把实情说了出来。
陈若云见他对原配妻子如此绝情,不免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觉,第二天立即去向官府告发此事。
王安本来还拒不认罪,但几个板子打下去,立马就老实了。
案子真相大白,判了秋后问斩,此案就此了结。
河水里的画面,只到这里,便缓缓消散。
李休见状,不由大为感慨。
常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王安妻子如此温柔贤淑美丽,他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做出这样恩将图报的事情。
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美人没得到,反而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实在是可悲可恨可叹可笑!
看完王安的生平,李休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
原来,上门请他给王安缝尸的人,就是陈若云。
要嫁王安的人是她,告发王安的人也是她,结果给王安收尸的人竟然还是她。
若说她不爱王安,她不仅劝他休妻,还抛头露面给他收尸。
可若要说她爱王安,她做的事情又实在是太无情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不过,也幸亏她善恶分明,要不然徐婉儿就实在是死得太冤了。
想到她的遭遇,李休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若他有这样的老婆,唯恐爱她还不够,怎么可能让她吃苦。
可惜,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而拥有的却总是有恃无恐。
念及于此,李休嘴角一时间不由充满苦涩。
随后转头看了王安的鬼魂一眼,长得虽然人模人样的,却不及他一半好看,也不知道徐婉儿和陈若云是怎么看上他的……
李休微微摇头,而后专心划船。
不多时,船缓缓靠岸。
岸边,雾气弥漫,看不到陆地上的景象。
王安的鬼魂忽然站起来,越过李休,向迷雾之中走去。
不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休在船上好奇地看着,心里边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但还不待他有所动作,那盏招魂灯便忽然熄灭。
李休只觉眼前一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缝尸的房间。
而就在他正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身上忽然传来一股酥酥痒痒的感觉,就像是被蚂蚁在上面爬行而过一样。
紧跟着,在他皮肤表面,还一下子渗透出大片污浊的液体。
李休先是微微一惊,随即方才醒悟过来,他现在的情况,应该就是道家修炼典籍里常说的洗髓伐脉。
洗髓伐脉,顾名思义,就是将体内长年累月积攒的污秽杂质祛除。
不仅可以增强体质,还能够使身体经脉变得更加通透,在修炼的时候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应该就是对他缝尸之后引渡亡魂的奖励。
换句话来说,他这可是开启了一个非常了不得的金手指啊!!!
李休内心欢喜,随后走到院子,冲洗自己的身体。
一番简单的冲洗过后,李休发现,自己的皮肤好像变得更加光滑粉嫩了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类似婴儿的体香散发出来。
注视着突然之间发生变化的身体,李休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
原本他还在为未来担忧,但现在看来,未来好像也不是很糟糕的样子嘛!
这一夜,李休辗转反侧,关于未来,他想了很多。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一阵刺耳的敲门声忽然自院外传来,他方才从美梦之中惊醒过来。
屋子里,阴冷潮湿。
窗户掉了一半,形同虚设。
房梁上,角落里,到处沾满灰尘和蜘蛛网。
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长期住人的地方。
说是废弃的破屋,都有人信。
眼前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把李休从云端之上,彻底拉回到现实世界里面。
现在,这里还不能称之为家,顶多就算是一个睡觉的狗窝。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一个性格孤僻内向的怪人,并不在意自身所处的环境究竟有多么糟糕。
但他不一样,他是一个正常人。
让他长期生活在这样一个鬼地方,他可受不了。
而且环境不干净,不卫生,人也容易得病。
干他们这一行的,应该要比别人更加注意这一方面才对。
等领了酬劳,一定要好好装修一下这里。
装修不需要太豪华,但最起码得住得舒服一些才行。
李休暗暗思忖,随即快步走到院子里,将大门打开。
他本以为来的人是陈若云,结果只是陈府的管家,心里边不免有一些小小的失望。
实话实说,陈若云长得确实漂亮。
要不然王安也不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为了娶她而干出杀死妻子这种疯狂的事情。
不过,陈若云的美只是诱因,真正促使王安犯罪的,还是他内心的贪婪和卑劣。
因为陈若云没来,李休懒得跟他们多说,他们也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在整个请尸的过程之中,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
目送抬棺队伍走远之后,李休回到院子里,简单地洗漱了一番。
而后换上一身看上去还算有一点点干净的破旧衣裳,去往最近的街市采购需要的物品。
然而,他才刚刚走出草芳巷没多久,便有一人自身后拉住他,语气听起来略显紧张急促道:
“这位少年,贫道观你印堂发黑,双眼无神,恐为邪气缠身,若不及时清除,将有坏事发生,这可马虎不得啊!”
闻言,李休诧异地转过身来,只见来人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色道袍,年纪看上去不是很大,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却有一头花白的头发。
若不看正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个年近七八十的老翁。
在他手中,拿着一杆旗子,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算命”二字。
不过,在李休眼中,这两个字几乎与“骗子”一词没有差别。
李休只看一眼,便对对方的身份了然于胸,当即冲他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开口说道:
“哪里来的臭道士,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有钱被骗的人吗?”
说罢,李休不再多看道士一眼,直接转身走开。
见状,那道士连忙追上去,拦住他的去路,道:
“小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江湖上那种骗人血汗钱的腌臜骗子。你身体真的有问题,请你相信我,我可以以三清祖师的名义起誓。”
“要是我说的话有半句虚言,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李休昨晚才刚刚洗髓伐脉,体内杂质全都排了出来,身体现在正是最健康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因此,听到算命道士这么说,他想也没想便开口怼回去,道:
“你才有病呢,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拿针扎你?”
说着,李休不耐烦地将算命道士一把推开,随后快步走上前去,挤进热闹的人群之中,想要借此将其甩开。
然而,那算命道士却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依依不饶地黏上来,接着对他开口说道:
“你先别急着动怒,我没说你有病,而是说你的身体出了一些小状况。”
“我这里有一瓶魂清丹,对清除体内邪气很有效果的,你只需早晚服下一粒,三日便可见效。”
“你若不信我,我可以免费给你试用一次,大家权当交个朋友。”
“如果你觉得我的丹药好,念我的情,就请替我多多宣传一下。”
“贫道云清子,就住在城外寒山观,大到驱鬼捉妖,小到治病救人,就算你老婆想重金求子,我也帮得上忙。”
“更为关键的是,我比别人便宜啊!”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云清子手中举着一个青色的小瓷瓶,一边挤开来往的行人,一边滔滔不绝地开口说着。
李休本想让他知难而退,便故意冷落着他,没有回答。
然而,他到底还是低估了云清子厚脸皮的程度。
眼见他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一开口就停不下来,李休不由感到非常头疼,只好无奈地停下来,对他开口说道:
“你这人是属狗的吗?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老子没病,不需要你这什么破药。”
“再说了,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这丹药里面偷偷掺进去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要是吃了它身体出现问题,到时候你一走了之,我该找谁说理去?”
见李休竟然怀疑自己是卖假药的,云清子有些哭笑不得,道:
“我这魂清丹可都是用品质上乘的灵药炼成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吃一粒给你看!”
话刚说完,他便立即从瓷瓶里倒出一枚乌黑圆润、约莫指甲盖大小的丹药,而后当着李休的面直接吞了下去。
“你看,这丹药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没有病的人,吃了也能提神醒脑,实乃出门旅行、居家必备……”
“喂,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云清子话只说到一半,便注意到李休突然面露惊恐之色看着自己,不由感到非常诧异。
然而,还没等李休开口回答,他便忽然感到鼻子一痒,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流下来。
伸手一摸才发现,竟是一小团黑色黏稠的血。
不仅如此,在他双眼和两边的耳朵里面,也都有黑血流出来。
到这时他才醒悟过来,为何李休会如此害怕,原来他是误把血煞丹当成魂清丹吞服下去了。
真是万幸啊,还好没给这位小兄弟,要不然……
卧槽!?
老子居然误食了血煞丹!!!
英明如我,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
不对,一定是刚刚不小心触碰到他,沾染了他身上的邪气,这才会受到影响,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小兄弟,你身上的邪气非比寻常,不仅会影响到你自己,还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咳咳咳……”
说着说着,云清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里咳出一大口黑血。
李休见状,不由吓了一跳,以为云清子这是在故意碰瓷,连忙对着围观的行人开口解释道:
“药是他自己吃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人就是个疯子,你们可别误会啊!”
说完,李休当即脚底抹油,离开了现场。
“喂,小兄弟,你别走啊,我真不是坏人!”
“我……咳咳咳……”
见李休如避瘟神一般飞也似地逃开,云清子很是无奈。
但他话还未说完,便又继续咳嗽起来,只好先拿出解药,吞服下去。
而这时,李休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人群之中,难以寻觅。
“嗐,这年头,恶人当道,好人难做啊!”
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云清子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李休一路狂奔,直到将身后的人群远远甩掉,方才气喘吁吁地在街边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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