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凶事

作者: 悦锋

  这天,我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他家里出了怪事,叫我去看看。
  他叫阿南,住在乡下,有一幢祖上留下来的老房子,因为里面光线不好,他家又有新房子住,所以这老房子一直空闲着,里面放了一些基本不会用的杂物。
  几天前,阿南说听见从老房里传来老鼠的叫声,他家的黑猫从窗户间爬了进去抓老鼠,第二天在给黑猫准备粮食时,才发现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黑猫了。
  阿南四下去寻找,找了好大半天,一直没找到,倒是阿南的母亲云婶说,那天晚上听见黑猫在老房子里嘶叫,叫声很凄厉,她当时以为黑猫发春,所以没在意。

  经母亲这么一说,阿南才记起,好像黑猫自从进了老房子里后一直没有出来过!他这才隐隐感觉不对劲,于是去老房子里寻找。
  可阿南将老房子里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到黑猫的踪影。
  谁知黑猫没找到,反而另一个怪事又出现了。
  阿南家的母狗生了四只小狗,其中一只小灰狗随阿南进了老房子。一开始那只小灰狗跟在阿南脚边,东走走西嗅嗅,阿南在找黑猫时也没有去理会小灰狗,直到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黑猫并且出去时,才记起那只小灰狗。
  他又去找小灰狗。

  结果,黑猫没找着,反而小灰狗也不见了。
  云婶一直在老房子对面的大树下洗衣,小灰狗进了老房子后,一直就没出来过。
  阿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莫不老房子把黑猫和小灰狗给吃了?
  他不信邪,大胆地做了一个实验。

  阿南试着将自家养的三年老公鸡一起带进老屋,并且用一根浸过黑狗血的绳子绑着老公鸡。
  可那只老公鸡踏进老屋大门几米远就叫个不停,阿南不得不拽着它进屋。
  进屋以后,阿南十分专注的打量着老公鸡的反应。
  稀奇的是,进了老屋后,那公鸡反而不闹腾了。
  何止是不闹腾,它分明是在瑟瑟发抖!
  由此,阿南便推测这间老屋可能真的存在怪力乱神。
  要知道他家这只老公鸡是方圆几个村里打鸣打得最嘹亮的那只,平时乡邻们还经常找他借种。
  想到这,便是傻里傻气惯了的阿南也是忍不住寒毛直竖,把老公鸡扔在老屋兀自一个人离开了。

  从那后他便连老公鸡的骨头都没再见到过,原本阿南是打算从此以后再也不踏进老屋的。
  可巧的是,不知在哪冒出一队人马,说是搞什么直播的,在他们村子里祸害不轻,漫天遍野在找什么闹鬼的地方。
  最终,他们不知在哪听说了阿南的老屋有鬼的消息,一行人直接找上门,给了阿南三千块钱,意思要借用阿南老屋一晚。
  尽管阿南对老屋已经很忌讳,可他也没有跟钱过不去的意思,这三千块钱够他在地里鼓捣一年的收入了。
  然而令阿南真正感到恐惧的是,第二天他发现那一行人也不见了踪迹。
  其实他那天夜里紧张得一宿没合眼,一个是因为三千块钱,另一个也是怕自家老屋真的闹出大问题,不曾想真的被他猜中。
  猫狗什么的不见也就不见了,可几个大活人都直接消失,这着实叫阿南吓坏胆,以为自己要牵扯上人命官司,这才急急忙忙要找我。
  阿南会找到我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我叫沈明,沈是沈阳的沈,明是一日一月的那个。

  我是和阿南一个村子长大的,他脑子不灵光,念到初中毕业就回家务农了,而我则念了个三流野鸡大学,饶是如此也是清河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是大学生呢。
  我自幼父母双亡,是我二叔把我拉扯大的。
  大学毕业,浪荡了两年后依旧一事无成后,纵然我很不情愿,但却没有办法只能回去继承二叔的家业,冥店。
  没错,就是那种卖纸人香烛赚死人钱的小店。
  起初我只打算先在二叔店里插科打诨一段日子而已,可随着店里发生几起灵异事件后,我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位黄泉阴丁。
  所谓黄泉阴丁,就是指替阴人解决问题送它们回到地府,而我每送走一个阴鬼,便能拿到一笔阴钞。
  阴钞这玩意有大用,这个我以后再说。
  自从我有意替人解决几起诡事后,我在我们那疙瘩就成了个小有名气的阴阳先生,这才是阿南找上我的原因。
  接到阿南的电话,我只让他先别慌,有可能是那伙人提前离开也不一定,至于丢了的动物或许是有小偷。
  我明显察觉到阿南的情绪稳定不少,挂掉电话后我立即骑着小电炉往清河村赶。
  那些话也就是我在安慰阿南,事实上如果这真的是一起灵异事件的话,我有感事态会很严重。
  我刚到村口,便见对面大柳树下站着一道高大身影,正是我那发小阿南。
  “明哥,我可算等到你了……”一见面,阿南就急着拉我离开,“要不要我现在带你去老屋?”
  我微微笑道:“不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
  “我……我这不是害怕嘛,万一人是死在我家老屋里,而我又拿了人家的钱,这外面的人指定以为是我谋财害命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凡事得讲证据。”
  “唉……明哥,你知道我性子急,就别杵在这了行吗?”
  看来阿南确实已经六神无主了,见他这个样子,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不再作弄他。
  “你发现他们不见踪迹后除了打电话给我还做过些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嘛,遇到这事我都快哭了,哪还有闲心去干活儿?”
  “那你还记不记得他们有没有说过自己是在哪个平台直播的?”
  见阿南完全不能领会我意思,我只能直接挑明了说。
  “这个……好像是叫什么魔鱼的,他们还说自己是什么妄语者团队,听他们的口气好像还挺有名的,可我压根就从没听说过这些,也不太懂那些城里人的东西。”
  “我知道了,先看看他们直播平台那里有没有线索再说。”
  我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机搜索了‘魔鱼、妄语者’的关键词,不多时就让我找到消息。
  不曾想那队伍背后还是大主播,昨天晚上直播突然中断后有很多人在平台上询问,可一直都没人能出来解释,只是官方说这件事已经报警处理,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大家。
  在他们的录播里,我直接找到昨天晚上的视频。
  视频里有一男一女,男的瘦高,女的娇小,穿着情侣装。
  “晚上好哈,今天我和阿倩给大家找到的是一间荒村老宅,传闻这里似有恶灵作祟,看来今晚又将是个不眠之夜,各位看官要是看得兴起,就双击666,要是送个礼物啥的就更好了。”
  视频开头。
  “力哥,这地方我怎么感觉阴森森的,不会真有阿飘吧?”
  女的紧紧搂住男的。
  “有就对了,阿倩,你跟着我有段时间了,总不能忘记一手将我提拔起来的诸位看官老爷了吧?”男的说道。

  “那倒不会,不过力哥,这次我真的感觉不太对劲,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直播吧,我看这个村子不是还有一片乱葬岗吗?”
  “就冲你这句话,今晚我豁出这条命也要给各位看官老爷一探这里的究竟。”
  我能明显看得出来,这一男一女是在搭着腔说话,这不过是种商业套路,偏偏那些路人看得还贼起劲。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纯粹就是这两人在打花腔强行制造恐怖氛围。
  直到半夜时分,一直没有怪事发生,结果这两人作死的玩起了请碟仙的游戏,看得出来他们为了做直播倒准备的挺充分。
  “碟仙碟仙你快来,我是你的今生,你是我的前世……”

  不一会儿,那女的便说自己感到一阵冷风兀自涌上她的脖颈。
  “力哥,那玩意儿不会真过来了吧?”
  “阿倩,不是我说你,都做直播这么久了,这点心理素质还没有嘛,稳住别慌,各位看官老爷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只要他们能尽兴就好。”
  蓦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突兀转动起来。
  “力哥,你别故意吓我啊。”女人颤声道。
  “没有,不是我动的!”明显可见男人的声音也开始不对劲,朝周围疑神疑鬼的看过去。
  两人的手转动速度明显变快,女人突兀传出一声尖叫。
  “力哥,我松不开手了……”
  “我……我也一样!”

  男人眉宇凝重,这时候视频里出现许多弹幕,示意让这两人别怂,赶紧对碟仙问问题。
  “碟仙碟仙,我想知道我们今晚会死在这里嘛?”
  最终,两人握着的手停在‘不会’的位置。
  这回答着实叫那两人松了口气,男人又问道:“碟仙碟仙,那这间屋子真的闹鬼吗?”

  碟子直接落在‘真’的位置上,明显可见一男一女都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
  看到这里,我差不多明白这所谓的碟仙不过是一场闹剧,分明是这两人在搞鬼了,因为他们问的问题就不对,如果真有碟仙,在他们问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就触发禁忌要有人遭殃了。
  我继续看下去,便觉得这两人似乎提前准备好剧本一样,很多地方都表现的太自然了,虽然过程都很惊险刺激,但明眼人一看就会觉得是在做戏。
  我一直看到视频最后,是那叫陈大力的男主播在做道别。
  我突兀看到这男人背后的那面墙上突兀涌上一道阴影,随即那陈大力的脸色一阵青红变幻,脖颈处莫名出现乌紫淤痕,他整个人好像喘不过气来似的。
  “我……我……”

  “力哥,你这是怎么了?”
  视频最后,是女人的急切唤声,旋即突兀中断。
  “明哥,我那老屋里还真有鬼不成?”看到这里,阿南也坐不住了,急声问我。
  “大概是有的吧,不过就算有厉鬼索命也不应该了无音讯的,想要知道真相看来还得过去一趟。”
  “我早就说应该过去看看,明哥还非要拖到现在。”
  如此,我直接让阿南替我准备黑狗血之类辟邪物件,虽说这些东西只能对付低级鬼物,却也算聊胜有无了,况且有总比没有好的,万一用上了呢。
  阿南兴冲冲去采办,而我则先去老屋看了一圈,感受到这里确实有很浓重的阴气,然而我来回走了几圈也没见鬼物现身,看来不到夜里这里的鬼物是不会出现的,如此我便回到阿南的新屋直接喝起老鸡汤。
  大概是晚上七点多,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着阿南一起过去,不曾想阿南这个七尺大汉这会儿竟然在瑟瑟发抖。
  “你要实在受不了,就回家等我,我一个人能行。”
  “明哥,你……”阿南欲言又止。

  “没事儿,你这状态反而容易帮倒忙。”
  “那我就先回去等明哥的好消息了。”
  最终,阿南还是一个人回去了。
  我先前说的话不假,他那样子要是真碰上怪异别说对付,能保持中立就算好的了,况且他在身边我有些秘密也不好施展。
  话不多说,我直接踏步进了老屋里,找到视频里出现阴影的那面墙。
  我给自己的左眼轻轻点上一滴鬼泪,这玩意儿可价值不菲,我用一千阴钞才换到50毫升,然而鬼泪的功效也是极好。
  只需一滴,就能让人可以在一天内看到鬼物,在我看来这要比牛眼泪要好得多,毕竟我手里没有渠道弄到牛眼泪。

  然而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我却啥玩意儿都没见到,看得我眼睛都酸了。
  这里阴气森森,不可能没有阴鬼作祟,可我身上除了鬼泪就没有其他手段能见鬼。
  想到这,我便寻思着让阿南给我带只小动物过来。
  我蹲在那只黑猫周围守着,听阿南说这只猫在附近是最凶的。
  可我见到的却是那只黑猫弓着身子,全身黑毛倒竖,龇牙咧嘴发出凝重的呼噜声,就好像遇到什么天敌似的。
  我立时便知这只猫果然发现老屋的不对劲,当即凝神盯着,生怕错过任何关键。
  不多时,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有呼啸风声在我周围突兀响起,旋即我便听到一声凄厉猫叫,再回头却发现黑猫根本没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匍匐在地上的女人!

  我心中大惊,一股凉气不受控制的从脚底板涌上。
  凝神去看,见那身材妙曼的倩影身着古装,就更诧异了。
  我很确定对方并不是鬼,毕竟自己接触灵异的日子谈不上短。
  然而看对面好似一头野兽一样匍匐在地上,薄唇里叼着气息渐渐萎靡的黑猫,又冲着我在龇牙咧嘴的身影,我决然不能称她为人。

  我甚至从她的眼神里感受到一股煞气,又见她兀自咀嚼起黑猫,嘴角有血渍流下,同时和猫狗护食一样喉咙发出古怪低吼。
  “别冲动,我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有话好好说。”
  不管对方是何方神圣,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便是我远远不是这位的对手。
  回想起这位刚才扑过来的速度,我不由一阵心有余悸。
  几个呼吸的工夫,黑猫连根毛都没剩下就被对面的倩影直接吞进肚里,那血腥场面令我感到极度不适。
  吃掉黑猫后,我明眼见到女人的眼神开始泛着凶光。

  见状,我只暗道那失踪了的两名主播多半凶多吉少,很有可能已经成了对面妖女的腹中食了。
  只见她低吼一声就冲我扑来,我只顺势一个驴打滚避过,周围带起一阵腥风,看样子这女人没少吃血食。
  “妖女,看剑……”
  我直接掏出早就备好的铜钱剑,朝女人直直刺去。
  这把剑是我二叔最宝贝的物件,听说是始皇时期传下来的好东西,沾了无数人的阳气,是克鬼辟邪的利器。
  不过我是不信这话的,以我二叔的性子,真要有这种好东西,指定早给卖掉换钱逍遥快活去了。
  匆忙间我只听铿锵几声,身前有火花溅射,见铜钱剑刺在对方身上居然是如此场面,一时间我不由看呆了。
  铜钱剑已经是我能出手的最厉害的辟邪利器,连它也不能克敌制胜的话,那我不由得要考虑自己的安危。
  不过那女人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会儿明显脸色怔住。
  趁着机会,我直接抽身就往老屋大门跑,然而直到跑不动了,快要接近阿南新房的时候却兀自发现身后根本没有妖异女人的踪迹。
  这着实叫我思绪一阵混乱,按道理她不该放过我才对。
  我实在摸不清状况,不过能逃出来便算幸事,我倒也不想见到那女人追过来,不然我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铜钱剑都失利之后,我在她面前就是个弟弟。
  回到阿南新屋,我顾不上问东问西的阿南,心神迟迟不能安宁。
  “明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黑子呢?”

  阿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本看不出来这会儿我也很慌。
  我只一脸严肃的对他说道:“阿南,我当你是朋友,可没想到这次却被你坑惨了。”
  听到这,阿南一阵迟疑,反而对着我诧异道:“明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嘛,以咱俩的交情,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我可一直都把你当成我亲大哥的。”
  我回过神来,见阿南一脸真诚,倒难免有些自责,关键是我被那神秘女人的出现弄得心烦意乱。
  我随即就把刚才发生的经过大概跟阿南说了,只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没告诉我,毕竟凡是妖异出现的地方必有渊源,不可能无缘无故在阿南老屋作乱。
  可阿南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惹到那神秘女人的,对此我也表示无能为力,只好试着向我二叔求助。
  二叔总跟我吹嘘他年轻时解决过很多灵异事件,甚至还跟政府合作过,在道上是响当当一号人物,眼下自然而然就想到他了。

  我将事情告诉二叔,电话那边大概沉默了五六分钟,旋即便听二叔跟我说那神秘女人应该是刚开启灵智的阴尸,要不然也看不上小猫小狗的血气。
  那些失踪的小动物应该都成为阴尸的食物了,可有一点二叔也不确定,那就是刚现世的阴尸不可能吃人。
  因为人身上有阳气,一般来讲除非是道行极高的怪异,否则只有时运极低亦或者出生不久的小孩才会被怪异影响乃至吞食。
  两个阳气正值巅峰的年轻人,寻常怪异应该退避三舍才对。
  虽然那两名主播的生死的确对阿南影响很大,不过我更关心的还是自己怎样做才能解决那神秘女人。
  只要将这神秘女人伏诛,我相信到时自然能真相大白。

  二叔只说阴尸只怕天雷,尤其是这种刚成型的阴尸,但凡碰上雷暴雨都很难活下来。
  然而我看了一下最近都是晴天,如此二叔说那就要靠异术亦或者符箓才行了,不过能掌握雷术的能人或者雷符实属世间罕见,便是一向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的二叔这会儿也有迟疑。
  沉默了几分钟,二叔才开口:“明子,你再给我说说那女人的样子?”
  我尽管错愕,却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复述一遍女人容貌。
  “听你的说法,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但这不合理啊,那位应该修成正果,不可能妄开杀劫的啊?”

  “二叔,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嘛?”
  “明子,这件事牵扯很大,你要是现在能抽身出去的话我劝你别管。”二叔看样子很严肃。
  “我和阿南是从小玩到大的,如果确定这件事不会叫他涉险的话我可以离开,不过现在嘛……”
  我只迟疑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的性子,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尽量抽空赶回去,一有情况你就给我打电话。另外,你抽空跟人打听一下娘娘庙的旧址。”

  “娘娘庙是什么?”
  “你别问,这件事有点忌讳,记住不要轻举妄动!”
  沉声里,我挂掉电话后想和阿南再商量商量。
  谁料到那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然而当天夜里我一宿都没睡好,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叫醒阿南,问他关于娘娘庙的事情。
  “娘娘庙?”阿南一脸蒙圈,“我好像有点印象,可就是想不起来。”
  这时刚好云婶走过来,问道:“你俩怎么提到娘娘庙了?”
  “阿婶,你知道娘娘庙?”我心中一喜。
  “那咋能不知道嘛,阿南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镇上的先生都没得法子了,还不是我诚心诚意在高娘娘面前跪了三天三夜才让阿南活过来的。”
  提起这茬,云婶很是神气。

  “还有这茬?”闻言,我只沉声道:“阿婶,你说的高娘娘长得啥样啊?”
  “你问这个干啥?”云婶忍不住诧异。
  “我就是好奇,阿婶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我略知云婶的性格,又想到昨夜里我提及女人容貌后二叔的异样表现,便只激将道。
  云婶果然没忍住,随即说出的容貌竟和我昨晚遇到的神秘女人一模一样。
  说到这我便知这件事和娘娘庙大有干系,便有兴趣了解更多。

  云婶只说娘娘庙打她记事起就在村子,估摸着要有几百年历史了,庙里供奉着的高娘娘十分灵验,只要心诚,小病小灾什么的一概能有求必应。
  说到这我明眼见到云婶一脸热忱,看来那位高娘娘对她影响很大。
  我只接着问道云婶既然娘娘庙这么灵验怎么现在找不到了?
  云婶说是千禧年的时候有十几人突然来到村子说要建什么度假村,工程选址就在娘娘庙,为了疏通村民,当时那伙人拿了几万块出来分给众人。

  那会儿大家都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一听说有钱分当即高兴得都找不到北了,只有几个村民惦记着高娘娘的灵验不松口,说这要是惹得娘娘发怒全村人都要遭殃。
  可众口烁烁下,最终娘娘庙还是给推平了。
  娘娘庙没了以后,村子里果然接二连三发生怪事,诸如鸡鸭莫名其妙死亡亦或者哪家小孩生病不起之类,这会儿就有人提出要重建娘娘庙。
  可给钱的那伙人不肯答应,说这根本是封建迷信,他们不希望度假村里出现庙宇之类的建筑,那会影响生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又怎么可能跟钱过不去呢,好在也没太大的损失,大伙儿也就没再多提。
  然而没过多久那伙陌生人身上就发生怪事。
  有人在深夜里半睡半醒的时候总见到一个女人站在身前盯着他,有人听到夜半歌声,有人陷入魔怔,一个劲跪在娘娘庙遗址上说对不起,还有那些建筑工地也总出现各种事故。
  那伙人终于是坐不住了,他们不知从哪请来一位法师,结果当天夜里那法师就给吓得大小便失禁。
  后来他们又请来一位老女人,听说是从香港请来的高人。
  老女人到工地上看了一圈以后就说他们毁了一位即将修成正果的鬼仙道行,那位鬼仙没杀人就已经是对得起他们了。
  听到这些,那伙人哪还敢在这里逗留,按照老女人的指示在娘娘庙遗址上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听说烧掉的元宝蜡烛就有几万块。
  之后那名老女人就说她已经和那位鬼仙谈妥,不会再出来作怪,最后她还发出一声叹息:“几百年毁于一旦,果然还是人比鬼可怕。”

  再后来,村民们自发组织起来想要重建娘娘庙,可不知怎的总是出现问题不得不中止,有人说高娘娘已经生气不肯再呆在村子,久而久之的也就没人再提起这茬了。
  知道了有关娘娘庙的事迹,我心中也不慢暗叹惊奇,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鬼仙存在。
  我从古书上听说过鬼仙,他们不仅手段高深莫测,性子也大都与人为善,享受人间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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