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江湖

作者: 樊逸

  心灵深处,始终有个梦,
  总想启动去追逐所有。
  璀璨岁月,追寻着自己,
  拼搏直到能感动自己。
  风里浪里,珍重人生里。
  期盼可否有人生之顶?

  我们的心,真心愿现梦,
  祝愿你实现指日成功!
  摸索着光阴的每一时刻,
  不遗余力追寻梦想之境。
  风雨挫折之后展望鸿运,
  可有多少人能达这一步。

  摸索着历史的每一时刻,
  愿用满腔热血奋进此生。
  盼祝福话语和诚意诗篇,
  书写你我梦想成真的那一天。

  (我们的故事就此开始)
  1988年11月11日,清晨。
  随着一阵雄厚的鸡鸣声,谈何易从床上爬起。
  他刚刚打开窗户,就感到有一股新鲜空气迎面扑来。

  放眼望去,只见窗外的树上结了一层洁白的冬霜,大地似乎惧怕的这年初冬的冷气,还在沉睡着。
  谈何易打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但由于工作的原因,他决定顶着风雪出门。
  谈何易究竟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呢?
  这个可不简单,他竟然是足球管理总会的职业联赛发展部干事。

  足球管理总会(以后简称总会)。
  它是目前整个足球专业联赛和业余联赛的最高管理机构,下属三个部门:
  组委会(负责赛程安排);
  裁委会(负责裁判安排);
  各地区足球发展部(负责各支足球队驻地的协调工作,以及协助总会处理事务)。
  其中,组委会又分为两个部门,专业联赛部和业余联赛部,而谈何易,正是业余联赛部的总干事。
  特别强调一下:是专业部,不是职业部,国内职业足球联赛自一九九四年开始……

  谈何易早早地来到办公大楼,并开始布置会议室,因为在这天,总会即将发生一件大事。
  这件大事是什么呢?就是年度总结大会。
  上午10点,会议室内。
  不少人都聚集在这里,而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总会管理员。
  谈何易正在准备开会所用的资料,就在这时,一个人凑了过来,一脸正容地说:“何易,你怎么这么认真,我看你笔记上全部都是内容。”
  谈何易定眼一看,发现原来是职业联赛部的的总干事——焦玉。
  谈何易微微一笑,随后说:“我们作为总会工作者,就应该要秉持负责任态度,所以我每次,都会认真准备开会所需要的内容。”
  焦玉淡然一笑,说道:“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就算你认真准备了,也不一定能用得上。”
  谈何易微一耸肩,讲道:“不管能不能用到,还是先准备再说。”
  “你们安静一点,”这时旁边的一个人突然说道:“总管理来了。”
  此时会议室立即进入到一片严肃的气氛中。

  只见走进来一人,他一身正装,步履沉重,一步一步的走到主位置上坐着。
  他嘴角虽然带着一份谦虚的微笑,但不同于两旁肃穆的工作人员。
  其目光中更是隐含着一种摄人的威仪,使得在场的人都不免对他生出一颗敬重之心。
  这人正是目前就任总会总管理,也就是总会掌门人的年伟志。
  年伟志拖着平和而又稳重的声音说:“今年的总结大会有点特别,我们今天的工作重心不在总结,而是在于讨论,未来足球水平的发展。”

  微微一顿,他接着说:“在座的各位,有什么好的意见或建议,可以尽管提出来。如果可行,我会予以采纳。”
  这时一个举手,年伟志定眼一看,正是业余足球赛部总干事——谈何易。
  谈何易吸一口气,随后说:“虽然业余足球的关注度远不及专业足球,但目前多支球队生存困难。我认为,可以将投入比例由10%,提高到15%。”
  这时另一人起身,带着一丝冷冷的语气说:“何干事,我不赞成你的观点。”

  众人一看,发现原来是第三部门总管理——吴育标。
  年伟志脸上闪出一丝不悦,但还是问:“吴管理,有什么意见,不如你直接提出来。”
  吴育标说:“目前的情况,又不缺乏体校,我觉得可以将业余联赛全部取消了。人不够的话,直接到这些地方找几个体能好的就行了。”
  他的意思,显而易见,就是想取消业余联赛。
  谈何易自然对其持反对意见。
  又一人举手说:“专业赛投入比例占90%,业余赛仅占10%,我看,提高业余赛的投入比例,也是一件值得考虑的事。”
  吴育标脸色一变,说道:“这些值得考虑什么,我认为应该将所有的资金都投入到专业赛里。”
  职业赛总干事——焦玉,随后一本正经地说:“其实现在专业赛总体都在平稳运行,适量减少一下投入,也是可以的。”
  吴育标说:“可现实的问题就是,专业赛是我们最高水平的体现,抱握住最好的,其余的,就没必要了。”
  谈何易不甘示弱地做出回应:“没有扎实稳定的地基,怎么可以建得起高楼大厦?”

  这两人为何如此针锋相对呢?
  总会自从成立至今,关于是否发展业余赛的议题,始终争论不休。
  而这也最终形成了两对,一边是赞成派,以“谈何易”为主;另一派则是反对派,就是以“吴育标”为主。
  而总管理年伟志,他内心里此时也陷入到犹豫之中。
  他沉吟许久,随后说:“既然大家都有意见,不如就来投票决定……”
  最终的投票结果,谈何易这边高于吴育标,总管理年伟志也宣布将业余赛的投入由10%增加到15%。
  年伟志之后一脸肃穆,说道:“我们足球管理总会,一定要秉持着认真负责任的态度,齐心协议,将我们的联赛,做好做强,争取早日达到世界一流水平。”
  众人也是齐声道:“是,总管理!”
  总会大楼外。
  谈何易与焦玉并排而行,焦玉脸上的表情甚是舒坦,笑着说:“吴育标这次的脸都绿了,看来总会的大部分干事,都站在我们这边。”
  谈何易满脸正气地说:“焦干事,我并不想跟别人争什么,我只是为了我们的联赛变得更好。”

  焦玉听后,不免对谈何易大公无私的心境感到钦佩。
  过了一会儿,谈何易转身问道:“对了,焦玉,业余赛上个月结束,专业赛,好像也快决赛了吧?”
  焦玉微微点头,说道:“赛程安排在11月24号,到时候,我就要飞到广州去,现场观战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期待,显然也是非常希望能得知最后的冠军归属。
  谈何易随口问道:“那对决双方是谁?”
  谈何易和焦玉之间,在长期的工作相处中,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关系。
  后者也是毫无保留地回答:“一个是首都的诚国业队,另一个,则是广州的,北城队!”
  1988年11月24日,这注定是一个悲伤的日子。
  这是全国专业足球联赛的一场决赛之战,北城男足队耻辱性失利,而且还是以0比3的比分输给了联赛劲敌——诚国业男足队。
  (本故事中所出现的总会,足球队名,足球场名,大学名,纯属虚构。)
  今夜的广州,万人空巷,很多球迷掩面而泣,无法入眠。这失利的打击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内心。眼泪成为了众人唯一倾诉的方式。
  与此同时,在广州郊区的一个业余足球场内。一个男孩正倔强而又快速地奔跑着,人影陆续扫过同一个地点。快速而又匀速,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壮实的身体配上强大的体能,简直充满了天生的体育细胞。
  从海湾吹进来柔和的海风,拂着他那轩昂的面容,这原本能令人神清气爽的海风,却难掩他内心的失落。

  在两条稠密的眉毛下,是如狂龙一般炯炯有神的双眼。
  直到夜晚11点,他才停下自己的脚步,拖着威猛高大的身躯,在月光的映照下,缓缓离开。
  这男孩名叫“龙宙,”不久前,他跟很多人一样,坐在酒吧的电视机前,眼睁睁的看着北城男足队在主场失利,一种巨大的绝悲涌上心头……
  “我想成为北城男足队的一员。”
  “带领球队夺得冠军。”
  “为这座城市带来荣誉。”
  龙宙的内心无数次泛起这样的思想。
  龙宙的老家,就住在那里,世界球王之一李惠堂的故乡。五岁的龙宙听过李惠堂的事迹之后,深深地爱上了足球。
  因家庭贫困,没钱买皮球。他就瞄准了门前那棵柚子树,将柚子想象成皮球,不断的练习,甚至上下学,他脚上都带着柚子。时间一长,他终于练就了那轩昂魁伟的体格和永不服输的意志。
  龙宙后来跟随父母来到城里打工,父亲见他热爱踢球,于是买了一个皮球送给他。
  他同时也开始关注足球联赛,并爱上了同城的北城男足队。
  虽然北城男足队已基本无缘省级冠军,但这没有动摇龙宙对足球的痴迷。他下定决心,要做出一番成就……
  次日一早,从一个出租屋传出“嘭——嘭——嘭”的响声。
  龙宙站在木桌前,原本摆在桌边的几张木椅,已被他挪到墙边。他需要更多的空间来练习踢球。

  那“嘭嘭”的响声,其实就是他颠球所发出的声音。
  出租屋的窗外,不断有租客匆匆路过,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谁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长期出租屋的生活,让他养成了一心二用的习惯,上学可以一边听课,一边想象着北城男足队的比赛。
  所以现在,他可以一边踢球,一边观察到从窗外路过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知道自己天赋异禀,但如果没有加入足球队的话,自己的才能岂不是要被埋没?

  龙宙如今已上高二,上学的时候,他最渴望的就是体育课,可以跟小伙伴们一起踢球。但每一次周日,他就只能待在出租屋里。
  出租屋旁边是一个邮局,邮局门口挂着一个大钟,每到一点,就会报时一次。
  “叮当,现在是中午11点。”
  龙宙内心暗忖道:“11点,停止一切,安心做饭。”

  他将皮球塞进床下,关上门,走到附近的菜市场,用身上的零花钱买菜,番茄、土豆、棒豆、鸡蛋等,都被他收入囊中。
  原来他父母中午12点收工,都要到家里吃午饭,龙宙买菜,做好饭,就可以安心等着他们回来。
  他买好菜,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
  突然,十字路口的广播,出现了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说道:“本市体育新闻,北城男足队新任主教练宣之勋,在与管理层多次商议之后,决定成立足球青少年训练营……”

  正在默然行走的龙宙耳朵里听到这番话,猛一顿足,静耳倾听。
  “……根据宣之勋介绍,所谓的足球青训营,就是旨在培养18岁和以下年龄段的孩子,将来能为北城足球队做贡献……”
  “专业足球联赛每年都要举办,但队员不是每一年都会有,所以培养青少年,一方面能为球队源源不断的注入活力,另一方面,也可以让那些‘民间高手’有展示自我的机会……”
  龙宙眼前一亮,这简直就是在洞穴中摸索的人,突然看见了洞口的曙光……
  龙宙的父母分别叫龙方振和唐樱,这天,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正吃饭着,龙宙突然露出邪-媚的笑容。

  原本不苟言笑的他,此刻笑起来,却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你怎么啦?”唐樱问。
  “哦……哦……爸、妈,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他笑的越来越邪。
  “有什么事说吧,”龙方振讲道。
  “我想去参加足球青训营,北城队的。”
  “别想那么多了,你都高二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书读好,考个好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唐樱说。
  龙宙一阵小失落,但他还是想再坚持:“爸、妈,这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我参加青训营,又不影响开学。再说,如果我签了职业合同,那每个月还能领工资呢。”
  龙方振一本正经地说:“你别太天真了,足球随便踢两下就行了。那个青训营是要交学费的,而且人家认不认真教你,还是一回事。”
  唐樱附和道:“就是,小宙,你当前就是要以学业为重,乖乖把书读好,其他的,就别考虑了。”
  见父母心意已决,龙宙也只好默然不语。
  不过,龙宙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呢?
  过了两周,暑假的时间也终于到来,龙宙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乘坐公交车来到北城城区,经过不懈的打听后,他终于找到北城青训营……

  阳光普照下的车道,更有一种别样的风景。
  其中一辆行驶的汽车上,后座上坐着两人,北城男足队领队游云怀和主教练宣之勋。
  其中主教练宣之勋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虽然留着一脸皱纹,但看上去,仍然矫健。
  这时游云怀缓缓摘下眼镜,用镜纸轻轻擦拭一下,接着戴上,带着沉重而又犹豫的语气说:“你真的确定,这个什么青训营,真的能培养出人才?”
  宣之勋说:“是的,在那些足球强国,无疑例外,都是以青训为主,以此来创造出源源不断的后备人才。”
  游云怀说:“可是培养青少年,成效很慢的。”

  宣之勋说:“虽然需要一定的时间,才可以获得成效。但只要把各个年龄段的梯队做好。几年之后,北城队一定会称霸整个联赛,甚至还可能拿到全国冠军。”
  游云怀微微耸肩,随后说:“虽然如此,但我们目前,还是先招一部分人看看,如果真的可以,再组建各年龄段梯队。”
  宣之勋严峻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微笑,说:“游领队,目前已经招入了20人,我相信只要认真培养,这20人中,一定能有几个出色的。”
  游云怀连忙摆手,讲道:“你先听我说完。能不能在未来帮助北城队,我不确定,但我觉得目前,是我们要获得学费收益。”
  宣之勋说:“学费是应该的。不过,游领队,我还是想说明一点,我想要发掘出一名集体能、意志还有热情为一体的天才前锋。一定的投入还是必要的。”
  “天才前锋?”游云怀略带疑惑地说:“这种人在现实中能找得到吗?”
  宣之勋十拿九稳地说:“我们祖国拥有庞大的群众力量,我相信要发掘一名天才前锋,并不是难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所以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游云怀说:“我当然也希望北城队拿下全国冠军,放心,你就放开手做吧……”
  汽车驶到青训营大门口,宣之勋透过车窗,发现有一个健壮男孩被保安拦在门外面……
  龙宙踌躇满志地来到这,但他还是太过天真,以为什么人都可以报名,至少这里并不是。
  他恳求道:“我来报名的,你让我进去吧。”
  “你以为你谁呀,还想报名就报名?赶紧的,走开!”门口保安厉声道。
  龙宙不甘示弱,继续说道:“你们不是说要招18岁以下的吗?我17岁,凭什么不可以?”
  那保安一脸不屑地说:“你看你穿的这身,一副穷样。你走不走?不是我赶你走!”
  那个保安准备动手赶手,突然“住手”一声传来,将他喝住……
  龙宙目光一转,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的人走上前来,步伐显得从容自定,丝毫没有一点衰老的感觉。

  宣之勋走上来说:“这是怎么啦?”
  保安说:“宣教练,这个穷小子想进去。”
  “宣教练?你就是新任教练宣之勋,”龙宙惊讶地说。
  宣之勋目光转处,态度谦和地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龙宙踌躇满志地回答:“龙宙,暴龙的龙,宇宙的宙。”
  宣之勋凝视了一眼,随后讲:“龙宙,你听我说啊,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去吧。”
  宣之勋说完,正准备离开。
  “你又没给过我机会,怎么知道不适合我呢?”龙宙朗声道:“难道就因为我穷,所以我就没有机会吗?!”
  宣之勋猛一顿足,转过身来,说道:“你想要一个机会是吧?我给你。”
  他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皮球,并抛给龙宙,眼神中露出犀利的光芒,说:“如果你能连续颠50个球,我就招你进青训营,怎么样?”
  龙宙双眼凝眸一看,说:“宣教练,您说话算话吗?”
  宣之勋料想到像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别说颠50个,15个都不一定能完成,于是他微然一笑,说:“当然。”
  一旁的游云怀大吃一惊,将宣之勋叫到一旁,问道:“宣教练,你真打算让他进青训营啊?”

  宣之勋不屑地说:“他可是第一个主动来找咱们的,总得给点机会吧。看他的样,挺笨重的,我估计10个都垫不了。”
  在烈日的炙烤下,龙宙开始颠球,这不颠不知道,一颠吓一跳。
  “48……49……50……51……79。”
  没错,原本是50下,龙宙却颠了整整79下。
  游云怀和宣之勋顿时目瞪口呆,宣之勋更是露出了一副迥然有光的亮眼,内心暗忖道:“不可能,他这一个年龄段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实力,难道是天才?”
  他对这个朝气少年充满了好感,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难道这个人就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那种天才前锋?
  宣之勋如获至宝,问道:“龙宙,你这球是跟谁学的?”说话的语气已经较之前缓和了许多。
  龙宙回答:“我自己练的,我平常没事在家的时候,就喜欢练几下。”
  宣之勋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说:“好,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练吧。”
  “真的?”龙宙无比兴奋。

  “真的,”宣之勋说:“不过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踢球吗?”
  龙宙壮志凌云地说:“我想带领北城队夺得全国冠军,为这座城市带来荣誉。”
  游云怀显然并不乐意,他将宣之勋拉到一旁,悄声说:“宣教练,你真的要让他进青训营?他这个样子,可能交不起学费。”
  宣之勋说:“游领队,我之前不是讲过,北城队需要一个天才前锋吗?我看得出,这个龙宙身上有种狂而不妄的气势。我想,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天才前锋。”
  游云怀说:“怎么天才前锋会是个穷小子呢?”
  宣之勋当然知道他所担心的是什么,于是讲:“这样吧,游领队,他的学费,由我来负责。不过别告诉他,我不想伤他的自尊。如果他问起,就说,我们是免费教学……”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龙宙的脸上,他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里是那么的新奇,宛如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就是北城青训营,龙宙很幸运的跟另外20个少年,成为了第一批学员。
  不过,虽然他满腔热血,但周围的环境却直接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训练开始前十分钟,所有学员,包括龙宙在内一共有21人。
  龙宙望着他期盼已久的绿茵场,迫不及待地抚摸了一下草坪,内心暗忖道:“这里,将来就是我的战场了。”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就是来随便玩玩的……”
  龙宙心头一怔,目光转处,只见旁边的两个16岁的男孩正坐在一起闲聊。
  其中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年说:“反正到时候就踢满90分钟,我才不在乎比分呢?”

  龙宙听着,怒火中烧,靠近那俩人,斥道:“什么叫不在乎比分?你们没听过吗?不想拿冠军的运动员都不是好运动员。你们竟然不在乎比赛,那还来这干什么,浪费名额!”
  “你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两个都不好啦!”其中一个男孩吼了起来,要知道,在家里,还没有人敢这么说他。
  龙宙可不吃这一套,当场就跟着两个男孩干了起来,结果两个男孩都不是他对手。
  旁边的学员也是快速围拢过来,纷纷为双方呐喊加油。
  有两个学员少年还走到一旁,其中一人身材高挑,还有一副浓眉大眼,他说:“我赌一块钱,那两个小子会赢。”
  只见另一个人长着一副清俊的面庞,鼻子高而挺秀,眼睛大而深沉,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帅”。他名叫“纪华筠”,另外一个,是他的好朋友——闫法洛鹏。
  纪华筠说:“好,我也赌一块钱,那个壮小伙会赢。”

  过了一会儿,宣之勋手里拎着一个水壶,从容不迫地走进人群,学员们看见他来,都赶紧露出恭敬的表情,并散到一旁。
  此时龙宙已经明显占据上风,但一看到教练前来,赶紧住手,另外两人也是如此。
  宣之勋一脸镇定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他环视了一下,说:“别管我,继续啊……”
  闫法洛鹏见此情景,显然也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他说:“华筠,我再打赌一块钱,宣教练一定会罚他们跑操场,50圈以上。”
  纪华筠说:“好,我赌一块钱,50圈以下……”
  宣之勋淡淡一笑,说:“不打架的男孩是长不大的,你们还挺行的,这么牛。”稍微停顿,他神色一变,说道:“给我围绕着绿茵场跑50圈。”

  闫法洛鹏和纪华筠顿时一脸懵呆,一个是50圈以上,一个是50圈以下,这可怎么分啊,两人的打赌也只好作罢。
  纪华筠这时淡然一笑,说:“洛鹏,看来,咱们以后有机会再继续吧。”
  闫法洛鹏叹道:“我就不明白了,1到100,这1%的机率也能让咱俩碰上……”
  随后,宣之勋将21名学员全部招集起来,义正严辞地说:“虽然你们之前已经见过我啦,但我还是想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北城男足一队主教练,同时也兼任你们的青训教练。在未来的几年里,你们会接受系统性的训练。我会尽我所能,至于能不能成才,就靠你们自己了。现在,我们开始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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