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1-10-21 09:07:10
　　疑云重重的事件，形形色色的人群，到底是谁一直戴着面具……
　　抽丝剥茧，桩桩往事涌心头——
　　谨以此文缅怀那些年随我征战的人们和岁月……
　　日期：2021-10-21 09:35:21
　　第一章　　惊魂
　　“大鬼小鬼你别怪，快从我家里离开。离开之后莫回头，早早晚晚去投胎”

　　昏沉的灯光下，阿娇手右手拿着木锤，左手攥着三根尖尖的筷子，在自己男人岁月脑袋发亮的地方一锤一锤地敲击，嘴里喃喃地念着……
　　慢慢地，岁月脑袋发亮的地方颜色逐渐变得晦暗，黑红的小血珠一点一点地渗出来……
　　忽听得“哐当“一声响，厨房里有一只瓷碗掉落摔碎。阿娇手一抖，木锤锤在了自己的手上。“啊！好疼！”阿娇停止了敲击，用手抚在被锤到的左手手指，嗔道。
　　岁月没有回应，只问：“是什么掉落了？”
　　阿娇回道：“可能是我放在灶台的油碗掉了。怎么好好地会掉落呢？”
　　岁月微笑着看着阿娇，整了整衣领，昏暗的灯光下，岁月领口下面那道刀痕却像镀了金一样耀眼夺目……
　　阿娇正要去厨房看摔碎的碗碟，门“砰”的被推开了。是岁月的才上高中的儿子岁寒从自己的睡房出来了。
　　岁寒一进门，就皱了下眉头，低沉说道：“老妈，你又在用迷信的方法弄老爸的头发啊？家里灯怎么这么黑？我刚听到有东西摔碎了，是怎么回事？”
　　阿娇没有回复前面的问题，只是回了句：“我也正要去厨房看下是怎么回事儿。”说完径自去了厨房。
　　岁寒看着岁月，说：“老爸，你这头发就是斑秃。我都上网查过了，去医院看下啊！你整天让老妈用筷子钉你的头，搞得血肉模糊的，怎么可能会好！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迷信！”
　　岁月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儿子，说：“行了，我自己的事儿我知道。你回屋去吧。”
　　“懒得管你！”岁寒丢下这么句话自己进了屋。

　　这边阿娇收拾完厨房的碗碟碎屑，进屋就对岁月说：“阿月，要不去医院瞧下吧？”
　　“不用去。我自己的事儿我知道！”岁月冷冷道。
　　阿娇叹了口气，从桌上拿了药，倒了杯水递给岁月：“吃药吧！”
　　岁月接过药直接放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没有就水就这么生咽下去了。
　　“这么难吃的药不知道你怎么能像吃糖一样！”
　　岁月笑了笑，道：“有多难吃？难道比人肉还要难吃？”
　　阿娇闻言脸色一变，娇嗔道：“又说胡话了！”
　　岁月也不理会，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开游戏玩了起来。阿娇也拿起手机上起了网，目光停在了一则新闻标题上——“15年前失踪富豪神秘现身Z市”

　　阿娇对着那则新闻翻阅了许久，然后直直地望着岁月，颤抖着说：“阿月，史玉峰没有死……新闻说他回z市了……”
　　岁月闻声一个激灵坐起，问道：“你在哪里看到的？他现在哪里？”
　　“新闻上看到的。说他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要在Z市投资成立一个什么生物科技公司……”
　　岁月从阿娇手里夺过阿娇的手机，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然后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冷冷说道：“看起来我们做普通人的日子是要到头了！”
　　之后岁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上的疤痕，对阿娇说：“睡吧……”
　　正说间，客厅的灯持续地闪烁了几下，啪的一声，灭了。

　　二人打开手机，借助手机的光进了卧室……
　　阿娇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岁月搂着她像呵护婴儿般拍打着她的后背。
　　“阿月，你以前生过这种病吗？”
　　“恩，有。”

　　“有过几次？”
　　“两次了。这是第三次”
　　…………说着说着阿娇便先睡着了。
　　朦胧中，岁月似乎又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眼睛滴血的女人嘶喊：“岁月，你给我记住！你要是不能好好待我的妹妹，我就会变成厉鬼来找你！我会在你睡梦的时候给你剃头，第三次鬼剃头的时候也就是取你性命的时候！”
　　睡梦中，岁月被惊醒了。扭头看看身边的阿娇，阿娇也被惊醒，睁大了眼睛看着岁月，温柔到：“怎么了？阿月。做噩梦了吗？”

　　岁月撇了撇嘴角，道：“我梦到你了你姐姐！”
　　阿娇本名卢月娇，她有个姐姐叫卢月娥，她父亲卢云生在十五年前是z市的风云人物。十五年前，z市有则爆炸性新闻——“本市X住宅别墅发生爆炸，富豪卢云生及长女卢月娥当场毙命”。
　　“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压压惊？”
　　“不用了。睡吧！”

　　阿娇抚了抚岁月的后背，闭上了眼睛。
　　岁月瞥了一眼窗户，微弱的灯光下，窗帘外一个黑影掠过消失。
　　岁月脑海里此刻反复念叨着：卢云生，史玉峰，卢月娥……是人？是鬼？恍惚间，又出现了卢玉娥披头散发，眼角流着血泪地画面……拉着岁月的衣领，恶狠狠地嘶喊着：“岁月，你是人是鬼？！”
　　半梦中岁月刚想努力挣脱，却听得岁寒大声尖叫，并有重重关门的声音，把岁月和阿娇都惊得起身跑出查看。
　　原来是岁寒半夜起来上厕所，却在洗手台上看到盘着一条眼睛发绿，吐着芯子的银环毒蛇！吓得岁寒尿了半截，还有几滴滴到睡裤上就慌忙跑出厕所，把门关上。
　　见到岁月和阿娇，岁寒被吓得发白的脸上才慢慢出现血色，顿顿地说：“蛇！蛇！厕所里有蛇！”
　　阿娇听说有蛇，也吓得不敢动弹。岁月闻声从桌上取了一把水果刀，径自大步跨进厕所，随手关上门。
　　未几，厕所门打开。只见岁月手里攥着一条一米来长的无头蛇……蛇身还在扭动，蛇颈断口处还有殷红的血涌出……
　　岁月唤了声：“岁寒，去厨房找个大碗来装蛇血，这蛇是来给我治病的！”
　　岁寒惊愕地看着这场面，顿了顿，去厨房拿碗去了，这边岁月又在蛇腹部割开一条口子，取出蛇胆，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阿娇虽然刚刚被蛇吓到了，但看到岁月这些举动却也毫无诧异。
　　虽然近15年来过得日子是风平浪静，但15年前，阿娇也是经历过惊涛骇浪的大场面的。
　　岁月把蛇血集到碗里，差不多有小半碗，就这么直接喝了下去！阿娇收拾做好清洁，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岁月和阿娇都没有了困意，但也无事可做，只有静躺在床上养神，只有岁寒瞌睡大，打了个哈欠，继续回屋睡了。
　　岁月的脑袋此刻在飞快地旋转，思考着近期的种种……阿娇忽然睁开眼睛，问岁月：“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听到了。”
　　“是什么？”

　　“这是本地的一种习俗。有人死了，从凌晨五点开始，就会开始播放这种东西。以前是乐器直接现场演奏，声音更大！”
　　“为什么五点开始？有讲究?”
　　“阎王教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破晓鸡鸣日出头，奈何桥上去往生——意思就是说五更天后，就是传言中投胎往生的时间点。古人弄这种声乐，意在提醒过世的人去投胎的意思。“
　　“谁死了？”
　　岁月忍俊不禁，望着阿娇笑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阎王。”

　　正说话间，岁月的电话响起，岁月拿起电话一看，脸色一沉，接通了电话。
　　“我是岁月，你说！”
　　阿娇刚想凑近点听电话说什么，她的手机也响了。看到电话，阿娇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匆匆拿了电话出去阳台。
　　这边岁月的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话音和喘息：“月哥，不好了！山羊出事了，他从马来西亚回来的那个航班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十有八九是飞机失事了！”
　　“你现在哪里？”
　　“我还在首都机场。”
　　“你不要在机场等了。坐最早的航班回到Z市。其他的回来再说！”
　　电话刚放下，阿娇面容失色地跑进房门，梨花带雨地哽咽着说：“阿月，阿红没了……”
　　日期：2021-10-21 09:36:26

　　第2章　　血噩
　　z市地下江湖中早些年流传着四大天王，八大金刚的说法。
　　四大天王分别是“山羊”、“骆驼”、“烟鬼”、“土狼”。这四人每人所处的行业泾渭分明，分别控制着Z市的砂石、肉禽，烟草，娱乐场所生意。
　　阿娇嘴里的阿红，是四大天王之一山羊的老婆，对外公开的身份是某银行的支行行长。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阿红的老公是山羊，更不清楚山羊的过往，现在具体是做什么的。
　　四大天王除了烟鬼以外，其他三人都出自的“巨星集团”——巨星集团创始人叫卢月生，也就是阿娇的父亲。
　　一周前，阿娇还和阿红一起喝了早茶，打了麻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阿娇一时无法接受现实，知道消息后阿娇便开始小声地啜泣着，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流淌……
　　山羊和阿红夫妇俩在同一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巧合？是阴谋……
　　岁月轻轻地怀抱着阿娇，望向窗外——此时天色已经放亮。一阵风吹过，原本静伫的树枝也跟着摇曳起来。
　　岁月想了想，还是说与了阿娇:“我刚接电话——说山羊也出事儿了！他从马来西亚回来的那个航班到现在还没有着陆机场。大概率是飞机失事了！”
　　听到这话，阿娇挣开岁月的怀抱，瞪着大眼睛望着岁月，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阿娇知道，山羊本名陈山阳，18年之前跟骆驼，土狼和岁月一起进入的巨星集团。相对而言，山羊和岁月的关系走的最近！
　　近些年，岁月已经逐步退居幕后，具体事务基本都是山羊他们几个在支撑打理。
　　一个晚上发生这么多事，一时间，阿娇愁容满面。

　　窗外，一轮初升的血色朝阳刚冒头，又被一大片乌云遮掩，刚刚看似明媚的天色一下子又阴暗了下来。
　　阿娇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说道：“这马上方伯就要过来了。差不多该叫岁寒起床上学了吧！”
　　岁月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嗯”的回应着阿娇的说话。打开手机信息栏，岁月快速地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
　　这边阿娇去唤岁寒起床。
　　未几，就听到了房门传来钥匙扭动锁头的声响，门推开，只见一个清瘦矍铄，年纪50岁开外的男子，手里提着油条，豆浆，包子这些个东西健步走进屋里——来人正是方伯！
　　方伯这人一副慈眉善目，平时又喜欢咧着嘴，给人的感觉非常和蔼可亲——
　　但今天，方伯进门时却是面色凝重，神色与往常完全不一样，见到岁月坐在沙发竟也没有惊奇——平日，这个时间岁月都还没有起床！
　　方伯进门后，又随手把门关好，看见岁寒，然后就挤出他那种招牌式的咧嘴傻笑，把食物放到餐桌上，大声说道：“岁寒，快来趁热吃包子！吃完我送你去学校——今天的包子可不一般，是我自己亲手做的！”

　　岁寒昨晚受到惊吓，睡得不怎么好，起床后原本有些焦躁，听到方伯这话，就马上露出笑脸，回了声：“好耶！”快步跨到餐桌前拣起一个大号的包子就塞到嘴里。
　　嚼了两口后连声对方伯称赞：“好吃！好吃！”右手的包子还没吃完，左手又在包子堆里拣了个大号的包子抓到手里。
　　方伯笑眯眯地看着岁寒吃东西，这边又说：“阿月，你也吃几个——阿娇，你也可以尝尝！”
　　岁月拿起包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脸色微微一变，扭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方伯……

　　方伯从前是卢云生的司机。但鲜有人知道，他更是卢云生的贴身心腹保镖！
　　虽然理论上方伯和岁月阿娇他们属于雇佣主仆关系，但多年下来，早已亲如一家。
　　吃过早餐，方伯送岁寒去学校。阿娇收拾整理餐桌的时候说道：“今天的包子肉馅味道挺好吃，但肉味道挺怪的，不知道是什么馅儿的。”
　　岁月淡淡说道：“蛇肉！”
　　“蛇肉？！”阿娇惊道：“你怎么晓得？你知道我属鼠，最怕蛇的，你也不告诉我声！”

　　岁月没有回她这话，只道：“阿红那边出事，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现场看看？”
　　阿娇赶忙应道：“是呢，这事儿可不能忘了！”但沉吟一想，顿了一会儿，又问岁月：“你觉得我们去好还是不去好？我听你的。”
　　“还是去看下吧！”
　　“要不要跟方伯说一声？”阿娇本来想问要不要等方伯回来一起的，但出口时还是改成了这句。
　　“没事。不用。”岁月似乎早已看透了阿娇的心思，平静道。
　　阿娇闻言去房里换衣服。岁月这边也起身，从茶几的暗层摸出一把小手枪放进口袋，又取了一顶灰色的棒球帽戴在头上。
　　方伯送岁寒去学校把奔驰车开走了，岁月只能开着一辆黑色的大众越野车载着阿娇去到阿红的出事现场。

　　在车上，岁月才问阿娇:“是谁通知的你阿红出事的？”
　　“是飞越。”——阿娇嘴里的飞越是山羊和阿红的儿子陈飞越。
　　“在哪儿出的事？”
　　“飞越说他妈妈被人枪杀在他自家车里……”
　　“我问的是地点……”岁月轻轻摇摇头瞥了一眼阿娇。
　　阿娇略显羞涩说道:“力富路那个百货公司门前的停车场。听飞越说是保安发现车窗没关才发现的……”
　　岁月没有问其他的问题，脑袋却在飞速的旋转。车很快到了百货公司。

　　警方虽然封锁了现场，但百货公司平常人流量就巨大，所以现场有很多人围观。
　　岁月停好车，对阿娇说，“车不要熄火。你不要下车。我下去看看。”
　　阿娇嗯的应着。岁月看了看人群，把口袋里的枪塞进了扶手箱，压了压帽檐，戴上墨镜，下车挤进人群。
　　人群里几个婆子正在七嘴八舌地在议论着这事儿。

　　“我的妈呀，也不晓得是什么人做的呢——照着头直接开的枪，不晓得是两枪还是三枪，血都从驾驶室流出来了，听说脑浆都出来了！”
　　“我听说死的是个银行的行长呢！也不知道跟谁有这么大仇恨，直接就要了命了。”
　　“可不是嘛！听说杀人的杀完人啥也没拿，放在副驾驶的包包连动都没动。刚才有看见丨警丨察打开包包的时候，里面满满的都是百元大钞呢！”
　　“不用说，肯定是仇杀！不过也是稀奇，你说一个银行的人，跟谁能有这么大过节？”
　　“谁晓得呢？也保不准这女的也不是啥好人，勾引了谁的男人……”
　　几个婆子一哄而笑。

　　岁月厌恶地扫了几人一眼，猛然发现稀散的丨警丨察中，飞越目光呆滞地伫立在事发车前，望着车里，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岁月刚想上前，却见人群中一个穿着风衣，留着山羊胡子的男子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挤来！
　　岁月对着丨警丨察聚集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声:“姜队！”几个丨警丨察目光齐刷刷朝着自己的方向投来。
　　山羊胡子见状快速掉转头，消失在人群里。
　　一个身材健壮，留着寸头，身着便衣的老丨警丨察朝着岁月招了招手，示意岁月过去。此人正是Z市的刑警支队队长姜峰。

　　岁月再次扫视了一遍人群，快速挤到姜峰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玉溪牌香烟，拿出递上一支递上。
　　姜峰也没有避讳，接过直接点燃吸上。岁月自己也拿出一支点着猛吸一口。
　　“岁总，这人你认识？”姜峰边说边用手指向出了事的车辆。
　　“嗯。他是山羊的老婆？”
　　“谁？山羊！？”姜峰听到山羊的名字惊得一口烟没吸进去就喷了出来。
　　“嗯，山羊，陈山阳。”岁月冷峻地重复了一遍山羊的名字。
　　姜峰听完这话没理会其他，径自走到飞越的面前仔细地端详着飞越，说:“是了！是了！是这小子的种儿。”然后摸了摸飞越的头。
　　飞越神情木讷地望了望姜峰，这才看到姜峰身边的岁月，哇地一声大哭，眼泪哗地就喷涌了出来，扑到了岁月的怀里，嘴里喊着:“岁叔叔，我妈死了！我妈死了！”

　　岁月闻声也热泪盈眶，很努力地才没有让眼泪掉落。一边用力地抱着陈飞越，一边说道:“别怕！飞越。飞越，别怕！”
　　日期：2021-10-21 09:37:22
　　第3章　　螃蟹
　　这时姜峰猛嘬了一口香烟，随即扔掉手上的烟蒂，弯下身，亲切和蔼地对飞越说:“小家伙，你爸呢？”
　　飞越看了看岁月，然后摇摇头对姜峰说:“不知道。出门快一个月了。说是今天回来的。”
　　姜峰皱了眉，然后说:“你有你爸的电话吗？”
　　飞越又摇了摇头，回说:“没有——我只有我妈的电话。平常都是我爸打电话给我妈和我……”

　　姜峰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犀利地转向岁月，问:“你不会说你也不知道山羊的电话吧？”
　　岁月平静地与姜峰目光对视，点点头，说:“是，真没有！”
　　姜峰撇了撇嘴，拍了拍岁月的肩膀，说:“你也知道我这职业特点——要不你跟我一起到队里做个登记笔录，孩子你先帮忙照看着？”
　　姜峰的话听起来是征求意见，但看着岁月眼神却是在宣布一个不容置辩结论。

　　姜峰也是特种兵退伍转业，比岁月晚三年。他分配到Z市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卢云生别墅爆炸案！
　　只是姜峰不知道，山羊已经出事了！
　　岁月拿出手机，快速地给阿娇发了个信息:你先回家！然后自己和飞越一起上了姜峰的车。
　　行驶的路上，姜峰开着车问飞越:“小家伙，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飞越还没开口，岁月就搭腔了:“别小家伙小家伙叫人家！他叫陈飞越，十一岁了。”

　　“我过生日了。我已经十二岁了！岁叔叔。”飞越用稚嫩的声音回答说。
　　姜峰扭头看了坐在副驾驶的岁月一眼，又从车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陈飞越，然后对岁月说：“岁总，咱们有几年没战友聚会了吧？今年还要不要搞一次聚会？”
　　岁月刚想回话，感觉到手机有震动的声响。随口嗯的应了一声。快速地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然后反应过来姜峰的话，说道：“你说什么？今年搞一次战友聚会？”
　　姜峰嗯了一声。
　　“这事儿你跟我说不着啊！你们组织，我指定到场。就怕姜队你到时候公务繁忙！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聚会时候你酒还没喝两口，电话一响，就先脱离组织了！”
　　姜峰咧嘴嘿嘿一笑，叹了口气，道：“是啊，时间也是真快！上次聚会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山羊这厮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上次聚会就他一个人到场的，我都不知道他早就结婚，仔都这么大了！我还猜想你一定有他电话的。”说完这话，姜峰又扭头用审视的目光扭头看了一眼岁月。
　　岁月没有迎合姜峰的目光，兀自看着车外的风景。
　　姜峰又问：“你说骆驼和土狼会不会有山羊的电话？”
　　岁月淡淡一笑，回道：“这你得问他俩呀！你这公丨安丨系统的人，找个把人还不容易？”
　　姜峰便不再说这个话题，车很快到了Z市的刑警支队。
　　岁月随姜峰在刑警队走完流程，就准备带陈飞越离开，却望见姜峰桌面上放着一提“阳澄湖大闸蟹”的礼盒，愣了一下——当年岁月、山羊，土狼和骆驼第一次出外执行的任务就在苏州，任务完成后聚餐招待大家的就是“阳澄湖大闸蟹”。
　　姜峰敏锐地察觉了岁月目光的停顿，道：“怎么，岁总喜欢吃螃蟹？”
　　岁月微微一笑，道：“我没有什么感觉的。山羊喜欢吃。”
　　一旁的飞越也附和地点了点头。姜峰嘿嘿一笑，说道：“我一直觉得岁总的境界高！连索要东西都能说的这么道貌岸然——这是我一个同事从老家邮寄过来的，绝对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既然你说山羊喜欢，那这小山羊估计也不嫌弃。你们拿回去吧！”
　　“你确定不是别人行贿或者你索贿得来的赃物？”岁月打趣道。
　　姜峰又嘿嘿一笑，道：“嘿嘿——其实我不爱吃螃蟹，但我一直不喜欢横行霸道的活物！这螃蟹我原本也没打算吃掉，打算养起来的。”
　　“养螃蟹？！”一旁的飞越瞪大了眼睛看着姜峰。
　　姜峰冲着飞越做了鬼脸，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我是打算养起来的。因为我想看看，这种江湖里生长的物件，是不是上了岸也可以很好地存活……”
　　说完这话，姜峰又把脸转向岁月，似乎一直想在岁月的脸上捕捉到什么。
　　岁月仍旧只是微微一笑。对飞越说：“飞越，拿着姜叔叔送咱的螃蟹。回头让你娇阿姨给你做了。”
　　姜峰原想送二人出警队门口，却临时有事要处理，就让岁月二人自行离开了。
　　岁月、飞越二人刚出警队门口，就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下。
　　车窗开启，坐在驾驶室的方伯连声招呼：“阿月，快上车！”

　　日期：2021-10-21 10:19:32
　　第4章
　　岁月拉着陈飞越的手快速地上了车坐到后排。
　　刚坐下，方伯就把车开动，旋而转而问岁月:“阿月，我们现在去哪里？”
　　岁月道:“那些人都通知了么？”
　　方伯点头，道:“已经都通知了！”

　　“那你送我到十方机械厂——然后你再送飞越去我家。”
　　方伯刚想问岁月要不先送飞越到家，再一起到机械厂——却不想岁月又马上补充说:“你就在我家等着！不用过来。这边的事我应付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