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血葬,魂断阴阳

作者: 仁君

  铜锣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有些吓人的山村深夜里,穿透力是极强的。加上整个村子的范围本来就不是很大,几乎是在几分钟之内,整个村子里面的人全都醒了过来,当然也包括我们的十几个同学。
  一般情况下,在这种深夜里面敲响铜锣,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说我们都看过那些电视,通过学习我们也知道古时候人们就是会使用这种方式,来传递信息的。
  我皱了皱眉,在我听来,这铜锣的声音虽然急促,却还是有一定的节奏在内的。只不过,这节奏可不是什么舞曲啊,DJ啊什么的,是一种很特殊的音节表现。而这个节奏的出现,让我感觉到有些疑惑。
  在我的家乡,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但听过这样节奏的铜锣声,甚至是完全不夹杂其他混音的那种节奏。
  莫非是巧合?
  爷爷告诉过我,这样的节奏出现,就表示有大事发生。这种大事,往最小了说,都会影响到整个村子里面所有人的生活的。所以,一旦听到了,就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和大家集合,然后共同去面对困难。
  不管是不是巧合的发生,既然赶上了,自然就不能袖手旁观。
  这村子的人都很好,我们白天来了之后,不但答应了我们再次留宿的要求,晚上还有好几家送来了饭菜。他们的朴实,让我更加的想念在远方的家乡。
  三步并作两步,我闪身就又到了大门口,准备去铜锣敲响的地方。
  但我刚刚到门口这边,就被花怜雨的一只胳膊给拦住了。“你要去干什么?”

  “你没听到刚才的铜锣声吗?”我多少有些着急,因为当初爷爷并没有告诉我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想想也知道不会是小事。不管是我听错了,还是其他的什么,我都希望自己能够过去尽自己的一份力,就算是报答他们给我们提供食宿的情义吧!
  谁知,花怜雨却真的摇了摇头,“是听到了铜锣的声音,但是你不要过去。这样吧,你留在这里把我们的同学全都拦住,一个也不要让他们赶到那边,好吗?”
  我皱了皱眉,“你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们过去看看,能帮上点儿忙也是好的啊!”
  她却依然没有理会,一边自己向刚才铜锣声响起的地方走过去,一边对我说道:“冯义武,你帮我把同学们拦住就行。那边的事情,和你们无关,你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的。我自己过去就行,只要你们别过来给我添乱就好。”
  被花怜雨这两句话一说,倒是彻底的将我给说愣住了。
  不让我们去,她却要自己去;我们这边一起的话,那至少是十五个人的力量和智慧,但她却说我们十几个人不要去给她一个人添乱!
  这是什么情况!?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在两个屋子里面休息睡觉的其他同学,也全都已经赶到了大门口这边了。很多人都在纷纷议论,不知道那铜锣声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乱哄哄的。瞧那意思,自然都想要去那边看看。

  只不过,我就是在大门口被花怜雨拦住的,有我站在这里,其他人不往外挤,是绝对出不去的。
  杜秉元到我身边就推了我了一下,“义武,别挡在这儿啊!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对啊!刚才花怜雨不是出来上厕所了,哎哎,人怎么自己就往那边走过去了呢!”有两个女同学看到了花怜雨的背影,也急得很。
  “你们都在这院子里面等着,谁也不要出来。”
  我虽然不明白花怜雨是什么意思,可从她的态度和举动上,也多少想到了一些事情。只不过,想起曾经爷爷对我的告诫,我觉得花怜雨说的没错,不管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同学都最好不要过去参与。
  只可惜,我在学校的时候一般都表现的安安稳稳,就我这么一句话,根本就不可能控制得住这些家伙的好奇心。
  尤其是杜秉元和戚闻两个家伙,那都是和我一个宿舍的,什么样的性格我还不知道。

  果然,这两个小子当即就在我身边一挤一冲,便把我冲开在大门边。一边带着人往那边走,一边对我喊道:“你小子是不是傻了!?铜锣响,那是有大情况,咱们好歹还吃了人家的饭菜,住着人家的屋子,能不过去帮个忙吗?”
  不是我拦不住这些同学,可想要拦住他们又没有什么充分的理由的话,难道要我将十几个人全都给打倒吗?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七名女生在内。
  既然拦不住,我也只能赶紧跟过去了。
  很快,我们这十五个人就追上了花怜雨,她走的并不是很快,而且也并没有走出太远。她看了看落在后面的我,我只好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膀肩膀,又习惯性地挠了挠自己的头顶。很显然花怜雨也是没有办法,就这么一会儿,连她都被其他的同学给落下了。
  也不知道是她有意的,还是其他人真的走的很快,花怜雨逐渐地落在了我的身边,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我以为你身手不错,能将大家给拦住呢!”她轻声说道。
  “你看看他们的状态就知道了,就算再好的身手,我也不可能对自己人下手不是。”
  “嗯?!”花怜雨听了我的话,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我。“你确定你出手的话,真的可以将十几个人给拦住吗?我还以为,是你在怎么厉害,也根本对付不了他们呢!听你这话,好像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没有的事儿!哈哈!”
  这校花果然不只是长得漂亮,能在我们全年组里面名列前茅,这聪明劲儿和反应速度恐怕也是无人能及的。就一句话,她好像已经能想得到我会有多大的能耐了,尽管不会估算的太高。
  接下来,我没有在继续和她多说什么,跟着前面的人,也急匆匆地赶路。
  小山村本来就不大,我们所住的位置都并非是边缘地带,因此,没用太长的时间,十六个人就已经赶到了铜锣敲响的地方。一路上,我们也见到了村子里面的人,只不过,看上去数量不多,应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往这边赶。
  敲响铜锣的地方,是村子里面的一处很宽阔的地方。按照农村的说法,这里是村里唯一的一处场院,是给村子里面的人秋天用来“打场”用的。(农村收割庄稼之后的大豆、高粱、谷子等一些作物是带壳的,甚至有的还带有秸秆等,打场就是为了将作物从秸秆上弄下来,或者是脱去第一层的外壳。)

  等到我们全都赶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二十来个人围在了那里。
  场地范围很大,尽管人数不少,可我们还是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只见在那场地之中,有一些比较柔软青草铺在地上,而在青草上面,正有一个人躺在那里。借着大家带过来的手电筒的光芒,明显的可以看到那人的半边身体鲜血淋淋,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才伤成了这个样子。
  此时,已经有人在给他检查伤势。
  我并没有太过向前去,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我在空气中早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只是这其中还夹杂着其他的一些气味,我不是敢十分肯定。站在一边,我是在心中一直捉摸着那些气味到底是什么,虽然以前没有闻到过,但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点点模糊的印象,似乎曾经爷爷告诉过我。
  但其他的同学早就围了上去,结果,八个女生只有花怜雨一个人在进去之后没有出来,其他的几个全都捂着自己的眼睛“逃”出来了。
  别看这人伤势还不算特别的令人恶心,但就那半边身子的鲜血,也足够让几个女生心寒了。别说是他们,就是男生里面也有三个退了三四步,没有靠的太近。
  “不是村子里面的人!”那个给伤者检查伤口的人,语气冷冷地说道。
  敲响铜锣的似乎是村子里面的一个管事的,年纪不小,“我知道。我是在村南的埋骨林边上发现的他,你们应该知道这不正常。能看出来,他这一身的伤,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吗?”
  我心里面逐渐对那气味有些清晰的记忆,被那检查伤口的人一句话,就给敲定了下来。
  “往生线外,剃头坡上的那条花蟒!”
  这个伤者如果和蟒蛇争斗过,身上会留有蟒蛇的气味也很正常,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上。那气味的确是和蟒蛇的差不多,只是,我觉得还是有一点点的差异,这一点差异又相当的微弱,暂时也想不到其他。

  有村子里面的人在处理,我们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只能在一边看着。
  说出了伤人的东西是什么之后,那个人又转头问那敲锣的人,“既然不是村子里面的人,又是奔着往生线去的,这个人,咱们怎么处理?”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除了我们这边同学有些小声议论之外,村里的人似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说话。此时见问,我们也全都看向了那个敲锣的管事的人,从他们的话里,就觉得事情肯定不太简单。
  不简单是一定的,别说是那锣声里面的节奏,再加上蟒蛇的不一样的气味。另外,其他的同学可能听他们口中的那几个地名不以为意,可却有一个名字,让我心中不由得一紧。那就是“往生线”这三个字。
  我心里不由得暗自疑惑:在我的家乡那边,不管是谁在能自己走路懂事了开始,就一定会被告知村子周围的一个特殊的范围。而那个范围就是由一条特殊地形组成分割线,给隔离出来的。那条分割线,就叫做往生线。往生线的另一侧,是绝对禁止村子里面的一般人通过的。
  这里的村子附近,也有那么一条往生线?!
  在我也看过去的时候,我发现那敲锣的管事人不着痕迹地将我们这些马上毕业的学生看了一眼,而后便说道:“来几个人将他抬到村上去,你就跟着过去给处理一下,总不能让他死在这里。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的!”
  他们在商量这个伤者的事情的时候,口气都是相当的冷,就好像根本没有一点点的人情味一样。这和白天接待我们的时候,几乎完全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
  那检查伤口的人随即就点了几个村民的名字,然后几个人就准备伸手去抬人。

  “住手!”
  突然,一声娇喝传出,一个女子的身形挡在那几个村民的面前。
  所有人都是一怔,而我们这边十几个同学几乎都是瞬间就知道了那是谁,正是我们的校花花怜雨。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走过去,然后阻止人家村民去处理伤者。显然,那些村民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出来阻拦。
  我也是很惊讶,加上在之前大门口时候她说的话,我觉得花怜雨今天有些反常,平时的她不会这样莽撞的。但我看到她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难道她看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敲锣的人脸色很是难看,语气依然是相当的冰冷。“现在是我们自己在处理事情,你们这些学生能跑过来让你们在一旁看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这件事,不是你们能插手的。”
  本以为是村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件,可现在明显就是有一个外人伤在了这里,我们的确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去参与。
  花怜雨却并没有退步,“这个伤者的事情,绝对不能拖到明天早上再去处理,否则的话,用不了到明天早上,你们看到的就只能是一句凉冰冰的尸体了。”
  在她说话的这儿时候,我悄悄地拉了杜秉元和戚闻一把,三个人隐隐地往里面靠了靠,距离花怜雨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不管花怜雨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可这些村民明显是在这件事情上,有自己的想法和行为准则。我怕花怜雨会和他们产生一些比较大的分歧时,被对方伤到,毕竟这里还是人生地不熟的。
  其他的几个同学也都往前凑了凑,女同学也再次围了上来。
  就算我们对于花怜雨的话再怎么疑惑,但我们至少不能让她吃亏。
  “哼!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你怎么就断定这个人活不到明天早上?”村民里面,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不耐烦地问道。他,也是被指明要去抬人的一个,身体体质看上去比别人强上许多。

  花怜雨看了看那个人,又看了看已经围上来的我们这一些同学。
  “大叔,你们可能是不太相信我,但我却说的是事实。这样吧,麻烦你们先将我的同学们送回去休息,这个人的事情我来帮你们解决。”她说罢,向那敲锣的人靠近了两步,之后又说了两句话,只是声音极小。
  我的听力相当不错,自小的时候爷爷还曾经专门给我训练过。花怜雨的声音或许其他人是几乎听不到的,但我多多少少还是听清了。
  那两句话是:“生死血葬尸墓冢,阴阳魂断亡陨终!”

  这话说出来之后,我便见到那敲锣的人脸色变了变,却终究没有再说出其他的什么来。他对着几个村民道:“你们帮这位小姑娘,把她的同学全都送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和她一起处理。”
  显然那些村民也不知道花怜雨到底说了什么,会让这个人态度急转,可他们却对这个人的话相当信从。当即,有几个人就向我们这边围过来,看情形,是真的要“送”我们这些人回去了。
  “花怜雨,你也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是啊!人家村子里面自己的事情,咱们就别跟着瞎搅合了!”
  不但是那几个女同学,包括男同学也全都劝花怜雨也回去。因为他们发现,这些村民白天虽然很是和睦,但这个时候绝对是不太好相与的。留下花怜雨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这里,谁也不会放心的。
  我倒是没有说话,不是因为我不担心她,而是这个时候的我,还在因为花怜雨悄声说的那两句话而震惊。
  自从离开了家乡之后,我可以忘记一些曾经家人的嘱咐,可以忘记爷爷曾经给我讲解的一些东西,甚至是连爷爷教给我的一些本事,都有那么一点点的忘记。可有一点,那是从我开始记事起就一直被爷爷告诉牢记的,那便是刚才花怜雨说过的那两句话——生死血葬尸墓冢,阴阳魂断亡陨终。
  爷爷告诉我,这两句话是必须要一直记到死亡的。
  小的时候,不管我怎么问爷爷那是什么意思,可他总是摇头晃脑地说时候还早,等我长到了二十岁的年纪,就一定会告诉我的。可惜的是,还不等我二十岁,我就离开了家乡。为了追求我自己的理想,离开了那个偏远的小山村。
  最后一次在爷爷口中听到这两句的时候,是我离开家乡的最后一刻。
  那个时候,只有爷爷一个人将我送到了村子外面,通往镇上的唯一一条羊肠小道。一路上,我们爷孙两个都没有一句话,直到我们要分别的时候,爷爷终于对我开了口。
  “小武子,走就走了,你也别怪爷爷和他们心狠。唉,虽然你走了,就不应该在回来。不过,爷爷现在托付给你一件事。”我其实也有很多话想和爷爷说,但他阻止了我说话。“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两句话吧!生死血葬尸墓冢,阴阳魂断亡陨终。如果你在别人的口中,听到了这两句话,记得,一定要带这个人回来这里,你的家乡——墓山坳!”
  我会在梦中惊醒,就是因为我其实真的很想回到家乡去看看自己的亲人,四年了,我一次都没有回去过。但我更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会离开墓山坳,所以在没有遇到爷爷说的那种情况下,我就一定不能回去。这几乎在四年里,已经快要成为我的心病了。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完全不明白的两句话,能够决定我是否可以回到家乡去的两句话,今天竟然在这里听到了,而且还是我的同学说出来的。
  这,怎么能不让我震惊!!!
  “你们放心吧!我相信这里的人,但你们在这里就帮不上什么了,人多了也没有必要。”花怜雨对着我们这边笑了笑,“如果快的话,用不了一个小时,我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其他人又劝了劝,但花怜雨已经拿定了主意,怕是无法改变。
  就在其他人都没有办法,准备被“送”回去的时候,我只用了三步便穿过了隐隐挡住我们的几个村民,站到了花怜雨的身边。这点小技巧,根本算不得什么。不等村民要来拦我,我便看着那敲锣的人说道:“墓中人,守冢!”
  “哎,义武,你怎么跑过去了,说的什么玩意儿?”杜秉元见我冲了过来,他也想要过来。可惜,面对好几个村民的阻拦,他还没有我这样的身手。
  我对杜秉元摆了摆手的同时,听到那敲锣的人也开口了,声音竟多少有些微微发颤,若不是细听甚至都听不出来。他的话,是对要来阻拦我的村民说的,“不用拦他,送其他人回去休息就行。”
  大概是因为看到有我过来和花怜雨一起,尽管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同学们至少还是心安了一点点。又磨蹭了那么一下下,也就全都在十来个村民的“护送”下,消失在了黑夜里,回去休息了。只不过,他们是不是真的能够睡得着,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了。
  这里没有了其他人,只剩下了花怜雨和我,还有村子里面的十几个人。
  只见一直都是冷言冷语的那敲锣的人,突然脸色缓和下来,腰身微微地弓了那么一点点,对花怜雨问道:“姑娘,白天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异样。只是不知道,姑娘是从哪里来的?”
  我发现,此时的花怜雨脸色也是变了变。
  刚刚挺身而出的时候,她比较严肃和紧张,之后为了让同学们回去露出了一丝比较勉强的笑容。但现在这个时候,我却看到她脸上露出来的,是一种上位者的端庄。
  “千花冢!”

  她只说了三个字,我还在有些纳闷的时候,就见到附近十几个村民,居然全都矮下了身子,原来竟是单膝点地的都在向花怜雨敬拜了下去。这一下,把我给吓了一跳,比起初花怜雨在我背后拍我那一下还要严重。
  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
  花怜雨就站在那里,大概是受了对方众人约三秒多左右的敬拜,便急忙笑着伸手将那敲锣之人给扶了起来。
  “大家还是赶快都起来吧!虽说我的身份摆在这里,可我毕竟是一个小辈。再说,这个伤者的事情拖延不得,我们需要尽快处理才行。”其他人也不需要花怜雨一一去扶,自己也就全都站了起来。
  “是不是很惊讶?!”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笑道。

  我们两个人此时几乎就站在一起,她转过来之后,虽说是这里光芒不算太强,也算得上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到花怜雨的容貌了。
  精致的脸蛋,有神的双眸,樱桃小口微张,似月弯眉轻翘。
  正值青年的我,何尝没有和别的男生一样将这个校花当作心中的女神,可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和她接触的机会,尤其是这种几乎面对面地去看清她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美丽。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对脸,竟让我不由自主地面红耳赤了起来。当然,是不是真的面红耳赤我不知道,可那有些发烧的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
  “哈哈!”她的笑声,竟也是那般悦耳。

  “还不回神儿吗?”花怜雨扬起一只手,在我的面前摆了摆,“可别告诉我,你在这个时候会掉了你墓中人的名头哦!”
  说实话,她那一只嫩白的小手,在我的面前那么一扬,更是有一番风味和情趣。若是换在了平时,若是换了她说的是别的话语,也许我可能会情不自禁地去抓住她的那一只柔荑。可当我听到她话语中“墓中人”三个字的时候,顿时如遭雷击一般的惊醒了过来。
  我急忙后退了两步,不敢在和她靠的那么近。
  “你怕我?!”花怜雨饶有兴致地问道。

  “不!只是,感觉你的身份应该比我要高的多吧!”离开家乡之前,爷爷除了教我本事和一些必须要知道常识之外,很少会提及那些我根本不明白的东西,很多都是只要记住就行。而话还是那一句,等到二十岁,因此我可以根据花怜雨的一些话联系到点儿东西,却又有很多是不明白不清楚的。
  她点了点头,“其实,在你的惊讶之上,你的出现更是让我惊讶。墓中人,你的家乡是墓山坳吧!嗯,我没有查过你在学校的资料哦,虽然我有那个权力。”
  “那你是……”
  “我?!我是你的同学花怜雨啊!”她又笑了起来,“不过,如果你以墓中人的身份出现在我的身边,那么,你可以叫我花灵香主。只是,似乎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的很多事情的吧!”
  我还真的是不知道,甚至连她说的千花冢和这个花灵香主,一点点的印象都没有,只能是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不是说那么多的时候。你帮我来解决这个人的问题,事后,我会告诉一些你疑惑的东西。但是,绝对不会很多,因为你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墓中人,没有权利知道更多的信息。”
  被抛弃的墓中人?!是指之前我不被允许回到家乡墓山坳去的事情吗?
  这个时候,我心中真的是有很多的疑惑,可我明白现在不是问那么多的时候。
  花怜雨已经再次面对了其他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大叔?”
  那敲锣的人赶忙回道:“香主不必客气,我叫百讳!这大夫叫莫雲琮,其他几位都是这个村子里面的核心守护者。”百讳又分别将其他十几个人,全都指给花怜雨,说出了他们的名字。
  “这个人就放在这里不要移动,留下几个人看守照顾,注意,不要给他喝水,就算是他醒过来之后极度的想要喝水也不行。还有,注意看着别让他自己咬破了身上其他的地方,他会把自己的血液喝下去的。”花怜雨交待事情的时候很是认真,那些村民或者说是核心守护者们听了之后,纷纷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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