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小妻

作者: 微笑美丽

  阮小沫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发热。
  灼热。
  她下意识拉扯着自己身上的礼服,那件原本的一字肩长裙变得有些凌乱。
  空气中好像很热似的。
  她感觉到极其的不舒服,连嗓子都有些发干。
  这个屋子是怎么回事?跟个蒸笼似的!
  可她……怎么会跑到蒸笼这样的房间里来了?
  她咬住下唇,露出一小块洁白的牙齿,眉心难受地蹙起,乌黑的长发铺散在床铺上。
  迷蒙中,她似乎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
  冰凉的水珠滴在她的身上,一瞬间缓解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她模糊地睁开眼,看向来人。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她只看到逆着光的男人身着浅灰色浴袍。
  头发短短的,松松拉着的浴袍领口,有水珠顺着男人修长的脖颈,和往浴袍的领口淌下。
  属于成熟男人的吸引力,在空气中和着沐浴后的水蒸气散开。
  阮小沫仰起脑袋,本能地伸手拽住那个男人的浴袍下摆,却听到男人的嗓音磁性而冰冷:“松手!”
  男人身上的危险气息是显而易见的,饶是在失去理智中,阮小沫也有一瞬间的瑟缩。
  但这种瑟缩,很快就被鼻端嗅到的房间里的香气时,再度勾起了的一股莫名的感觉。
  她靠近对方,感觉被香气勾起的感觉被舒缓了不少。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径,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一样。
  迷蒙的神智不足以让她思考和控制自己的行为,迷迷糊糊之间,原本拒绝她的男人,却不知道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反守为攻。
  男人沐浴后犹带着水珠滴在床铺上,晕染出一朵朵湿润的水泽。
  阮小沫的意识彻底离她而去。

  这一夜,她宛如狂风大浪中的一叶小船,唯一的依凭,是那个她连脸都没有看清的男人……
  下班之后,阮小沫如往常往公交车站走。
  她这阵子都在加班,前段时间身体不适请假了好几天,所以工作只能分摊到销假回来之后。
  车站的人不少,她要等的车也还没有来。
  阮小沫摸出手机,打算用公交软件看下下班车还有多久时,忽然听到了周围人阵阵的惊诧声。
  她疑惑地抬头,看到整整一列的款式低调豪车,朝着车站这边缓缓驶来,靠着马路停下了。
  车门统一划一地打开,从每辆车上下来数名身着黑西装墨镜的高大男人,面无表情,身材壮硕,训练有素得像是冰冷的机器人一样。

  豪车、气势惊人的保镖,这样的平时难得一见的场面,让周围的人都兴奋地小声讨论起来。
  “天呐,这是拍电视还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怎么可能是拍电视,这儿连台摄像机都没有!”
  “就是嘛,肯定是车上有什么大人物,或者咱们附近有什么大人物要出现了!”
  “我也觉得,不然怎么这么大排场,也不知道是大明星、还是大富豪?”
  “反正不管哪种都是咱们平时没机会见的人!”

  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这辈子可能也就只能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排场,人群顿时像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阮小沫耳朵里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一趟车就在两分钟前开走了,而下一趟车还要十分钟才能来。
  她郁闷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跑快点了。
  一口气没叹完,她忽然感觉到周围的人群骤然寂静了下来,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刹那间的鸦雀无声,和天昏地暗一同袭来。
  阮小沫的手机屏幕在这黯淡的光线里,突然就显得特别明亮。
  她愣了一瞬,感觉到什么,一抬头,小心脏被吓得瞬间漏跳一拍。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被刚才一群壮实的黑衣保镖,给密密麻麻地围了成了一道人墙!
  她个子娇小,瞬间就被那些高高大大的保镖挡得密不透风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阮小沫和人墙外刚才还热烈讨论的围观路人一样懵逼。
  “阮小姐,您好。”站在她面前带金丝边眼镜干练男人突然开口,“我家少爷要见您,请阮小姐跟我们回去一趟。”
  男子说话的措辞很客气,但语气分明就是没得商量。
  少爷?什么少爷?
  阮小沫握紧了手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家……少爷?我不认识什么少爷,你们恐怕是找错人了吧。”

  阮家在S市算是小富,但这样的排场和作风的人,她确实不认识。
  “阮小姐,靳家晚宴那夜,我们查到的女人就是您。”
  阮小沫揉揉还有些发晕的脑袋,茫然地想要撑起身体打量四周,却在坐起来的一瞬间,发现摩擦着皮肤的冰凉丝绸被褥下面,并没有穿任何衣服!
  阮小沫立刻搂紧了胸前的被褥,以免被子滑下去走光。
  这时,她也才发现,她在一处极其奢华宽敞的卧房内。
  落地窗的两侧是垂下的浅金色窗帘,窗外是借着光亮能看到绵延不绝的草坪……
  这是……哪儿?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眼熟?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浮出水面。
  阮小沫睁大了眼睛脱口道:“这里是……帝宫?!”
  帝宫,是靳烈风在S市住的地方,也是靳家晚宴举行的地方。
  而这个卧室……就是那晚她和那个男人发生关系的房间!
  为什么她会被带到这里来?
  “这里当然是帝宫。”朱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张属于管家嬷嬷的脸上有一丝讽刺:“阮小姐在惊讶什么呢?晚宴当晚不就是您故意设计爬了少爷的床么?现在被带回来,您不是该心知肚明吗?”

  少爷……
  靳家……
  阮小沫心脏急剧地跳动着,胸口起伏,脑子有些混乱。
  那晚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靳烈风?!

  怎么可能!
  听说那天晚上他根本就还没有回国,不是么?!
  何况,当晚来帝宫参加晚宴的人那么多,楼上的休息间也那么多,那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巧是靳烈风?!
  朱莉没有管她震惊的反应,只自顾自地继续道:“阮小姐,您应该庆幸,要不是您的身子够干净,那晚的表现也还不错的话……就凭您敢给少爷下药这一点,现在能不能还活着都是问题了。”
  阮小沫呆呆地抬头,看向朱莉。

  她知道朱莉的话不是吓她的。
  靳烈风,全球市值最高的跨国集团K?W的总裁,年纪轻轻就凭借迅猛果敢的作风和极强势的手腕,决策目光总是狠准稳,短短时间就把K?W集团壮大为如今商界帝国!
  传闻中,他性情暴虐,一个不小心惹他不快的人,下场都是惨不忍睹!
  而那天晚上……
  她虽然醉得不轻,但也清楚的知道,房间里的香味有问题……

  既然她中了药,那同样在房间里的靳烈风肯定也着了道!
  现在,这笔账看来是算在她头上了。
  阮小沫看向她,试图说清楚那晚的事:“房间里的催情药物不是我放的——”
  “不是您放的?”朱莉冷笑:“不是您放的,还能这么巧出现在少爷的床上……阮小姐,您的谎话也太可笑了!”

  阮小沫抿住嘴,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想要爬上靳烈风的床的女人有多少,晚宴那天晚上她已经见识过。
  要不是他被人以为还没回国,只怕他的卧房早就被赶着来投怀送抱的女人占满了,那还能像她进去时那样清净?
  如果说有谁费尽心思给靳烈风下了药,却随随便便被她闯了进去,这确实比天方夜谭还让人难以置信。
  她的解释……几乎没人会信的。
  阮小沫才意识到,她刚才说的话有多可笑。
  可这确实就是事实!
  那个下药的女人既然没成功爬上靳烈风的床,跳出来证明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肯定不可能主动出现替她作证……
  这个锅,她背定了!
  “他想……怎么样?”阮小沫有些艰难地道。
  她没办法跟朱莉解释清楚,而那晚的事也已经发生了。

  眼下,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她所处的境地。
  靳……烈风,让人把她抓回来,想要做什么?
  朱莉收起脸上的冷笑,冷漠地道:“阮小姐,我们已经对您做过严密的身体检查,确认了您虽然那晚是在排卵期,但并没有怀上少爷的孩子,我想,这也是您不敢再出现的原因是吧?”
  阮小沫明白了为什么她身上没有穿衣服。
  那所谓严密的身体检查……是被他们毫无尊严地查了个彻底!
  她自尊不值一文地被丢在地上,任人践踏,碾压成泥。

  恨恨的感觉一阵一阵从身体里喷薄而出,灼烧着她的胸口。
  阮小沫用力地攥紧了被子,纤细的手指上,指关节泛白地突起着。
  她的沉默被当成了无可辩驳,朱莉继续道:“敢对少爷下药,又没有孩子作为靠山,您害怕也是理所当然,但这段时间以来,您身上也没有过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的迹象,和少爷又是第一次,所以,少爷允许您留在他身边当一个宠物。”
  那样的语气,就好像是施舍了什么难得的恩典一样。
  朱莉说完后,眼睛向下瞥向阮小沫,仿佛理所当然地等待着阮小沫的惊喜和道谢。
  阮小沫回应给她的,只有惊没有喜。
  听清她说的内容的同时,阮小沫倏地抬头,直直地看向她。
  宠物?
  他们肆无忌惮地绑架她、检查她,羞辱她的身体和尊严。
  然后又告诉她,她可以在那个男人身边当一个宠物?
  小猫小狗那样,见到主人就得装乖讨巧摇尾巴的宠物?

  还真是天大的恩赐呢。
  “我不愿意。”阮小沫的声音无比清晰。
  她盯着朱莉,一字字道:“让我走,不然我就告你们绑架和侵犯他人隐私!”
  朱莉稍微愣了下,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脸上似有似无的冷嘲热讽消失了。
  她彻底拉下脸来,鄙夷地看着阮小沫。
  “阮小姐,靳家少奶奶的身份不是谁都能觊觎的,既然孩子没怀上,你也就别想着高攀了,何况,说实话,您哪怕是在少爷身边做一个宠物,也能比您在阮家当大小姐的生活奢侈上千百倍!”
  比在阮家的生活奢侈上千百倍?
  那又怎样?
  整日需要向人摇尾乞怜、放弃为人的尊严的生活,再奢侈又有什么意义?
  “至于您说的告我们……”朱莉抬了抬下巴,背脊挺直:“您要是觉得能告的话,为什么您现在还在这里?”

  她一语惊醒了阮小沫。
  是啊,当初她被绑架的时候,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按理说……总会有人偷偷报警的,可为什么她还好好地待在这里?
  权势。
  是权势。
  属于靳烈风的权势,犹如一头巨大的怪物。
  它足够把任何人都视作蝼蚁一样,毫无无声息地被碾入尘土里,连叫都叫不出一声。
  身体微微发凉,血管里的血液似乎一寸寸凉了下去。

  虚掩的门外,忽然有男人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响起。
  来往仆佣发出的细碎声响倏地全部消失,下一刻,门外传来整齐而恭敬地声音:“少爷!”
  朱莉再不管床上面色瞬间苍白的阮小沫,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礼仪标准规范地弯身道:“少爷,阮小姐已经醒了,该交代的,都已经都交代给她了。”
  阮小沫朝门口望去,在看清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的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光影和声音都消失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有着一种极强的气场,天生就有着让所有人不由自主被吸引的能力。
  墨黑色的西装笔挺,包裹着比例完美的高大身材。
  一枚看上去款式简洁,但价值不菲的珠宝领夹,在男人深黑色的领带上熠熠生辉,可比起男人天生的优雅霸气,顿时黯然失色。
  男人有一张极致俊美的面庞,轮廓深邃,无可挑剔,神色间的嚣张霸道彰显于外。
  但最让阮小沫一眼注意到的,是他的一双眼眸。
  紫瞳。
  世间少有的瞳色,衬得男人气质更加邪魅,叫人一眼难忘。
  宛如暗夜里绽放的蔷薇大片大片地铺展在他脚下,男人的紫瞳幽暗神秘,气质优雅诱人又张狂外露,如诱人堕落的恶魔一样,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阮小沫从未仔细注意过财经杂志、新闻报道上的靳烈风,只记得他独具特色的瞳色,现在看到真人,才明白晚宴上那些对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们,或许并不是单单只是因为他的权势财富。
  这样的魅惑众生的外表,已经足够俘获任何一个女人的心。
  只是……她恰好不是那任何女人中的一个。
  被这样的折磨之后,她恨不得把她经受的一切,都还给这个男人!
  男人进来之后,朱莉便退出了卧房并带上了房门。
  外面的一切,都被隔绝在了复古而厚重的卧室房门之外。
  少了严厉又咄咄逼人的朱莉在场,阮小沫却更觉得紧张了。
  这个男人身上带着的压迫感,宛如实质一般地让空气都凝固起来,让她感觉喘不过气。
  阮小沫抱着仅剩的一丝希望,尝试和男人沟通。
  毕竟靳烈风这样的男人,应该并不在乎那晚发生关系的事,只不过像他这样一向高高在上的人,肯定是容不得被人算计的。
  如果她能让他明白下药的另有其人,说不定能有转机,让他放了自己。

  “靳先生,我不想要靳家少奶奶的位置,也不打算留下来成为什么宠物,那天房间里的药不是我下的,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房间,不小心闯进去——”
  单手解开领口扣子的男人,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垂眸看向她,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轻蔑和嘲讽:“你那晚的表现,可一点也不像是不小心。”
  因为他的话,那晚模糊不清的片段记忆随之浮现在脑海里。
  那一晚……他们……
  阮小沫顿时记起来不少的东西,一下就涨红了脸。
  她抓紧裹着自己的被子,反驳道:“那是因为房间里有人用了……那种东西!”
  空气中的气味她都还记得。
  那不是她的本意!
  靳烈风转过身,正面对着她。
  解开的领口半敞着,露出男人修长的脖颈线条,还有线条优美的锁骨,明亮的屋内灯光下,男人的身材比例极好,身材匀称,双腿笔直地包裹在西装裤里。
  深紫色的眼眸低垂,他的视线落到床铺上抓着被子裹着自己的女人脸上。

  她似乎有些羞涩地偏开目光,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一抹绯红。
  她的头发散乱地披着,头发乌黑柔软,看上去像是一把上好的绸缎。
  和那晚的模样不同,但却更清丽动人。
  该死!

  男人心头燃起一丝不悦。
  装什么装,那天晚上她是怎么主动钻进他房间里的?!
  现在又在他面前装什么清纯的模样!
  “够了!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靳烈风大步走到床边,俊美的脸上神色一冷,骤然附身捏住她的下巴。
  那样的视线,让阮小沫觉得可怕。
  男人像一头捕到猎物的雄狮,下一秒似乎就会将她拆吃入腹般可怕。
  她反抗不了的……
  阮小沫的微微颤抖着。
  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恐惧,让阮小沫无法控制自己害怕的情绪。
  有眼泪,近乎绝望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阮小沫恨恨地瞪着这个对她肆意妄为的男人,眼底升起深深的恨意。
  她突然不再咬紧牙关,反而用力一咬,奋力反击!
  唇齿间,尝到血的味道。
  靳烈风闷哼一声,微闭的紫眸倏然睁开,里面是满腔的怒火!
  这个女人竟然敢咬他!
  他毫不在乎地随手拭去薄唇上的鲜血,艳丽的红色斜蹭过他俊美的面庞,显得那张脸极为邪妄,更衬得紫色的眼瞳如野兽一般嗜血。
  阮小沫不避不闪,直直迎上他的目光,倔强得像一头小兽:“靳烈风!不是每个女人都想要钻进你的房间里的!”
  她浅粉色的唇瓣上,还沾着他的血迹。
  那是她哪怕是迎接他接下来的怒火,也不愿意被他碰的佐证。
  没有任何人敢让靳烈风不快,更不要哪个女人敢在他吻她的时候,咬伤他。
  靳烈风脸色阴沉,一把狠狠掐住她的下颔,看到她难受地蹙紧了眉头:“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拒绝我!”
  他不再对她仁慈。
  阮小沫痛苦地紧紧闭上了眼。
  “靳烈风……”泪水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她无助地悲鸣着:“我恨你……你这个魔鬼!!!”

  现在的一切,只是因为那天她进了不该进的房间么?
  所以她就招惹上了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所以才会承受现在的羞辱和折磨?
  可设计了那一晚的人,明明就不是她!

  真正的设计的人,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阮小沫只痛恨此时无力反抗的自己,是多么渺小……
  她只知道,她恨这个男人,她恨这个倨傲而残暴的男人。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她绝对要向他报复!

  阮小沫不知道这一夜有多长,也不知道靳烈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只知道这对她而言,这一晚,绝对是噩梦一般经历。
  被人叫醒的时候,她还深陷在那种恐惧中,喘着气骤然睁开眼,看到了眼前的朱莉和自己所处的房间。
  这里已经不是靳烈风那个奢侈无度的宽敞卧房了。
  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此时,也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太好了,起码她不用一睁眼就看到那个她恨极了的男人!

  否则,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冲动之下就不计后果的报复他!
  朱莉身后跟着几个女佣,他们手上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叠好的衣服。
  “今天开始,你不在是少爷宠物的身份。”朱莉背脊挺直,脸色冷漠地看着她:“而是帝宫里最下等的女佣!”
  阮小沫愣了一瞬间,随即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不由脱口质问:“为什么?!”
  自己根本不是帝宫的人,她有什么资格让自己在这里当佣人!
  难道就是因为她被他们强行带了回来,他们就有权利管着她,让她听命行事吗?!
  可这根本就是逼迫!
  朱莉那条平直的唇角讽刺地翘了翘:“就凭你昨晚非要装作清纯小女生的表现,少爷决定收回给你的仁慈,从今天起,你就是帝宫任何人都能随意差遣的下等女佣。”
  她没想到,这女人昨晚居然敢咬伤少爷!
  真以为自己进过少爷的卧室,和少爷发生过关系,就能拥有免死金牌了么?
  真是愚蠢!
  原本这个女人如果不要有那么大野心,想要更多的地位,那么,少爷也许还算愿意给她一点优待。
  毕竟能让少爷亲口下命令带回来的,这么多年,也只有阮小沫这一个!
  可惜,这个女人实在是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那就该让她清醒一下了!
  听清朱莉说的话,阮小明显地沫怔了下。
  下等女佣?
  她看向托盘上的那堆衣物,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
  既然作为宠物,就得放弃她的尊严,只能被他折磨欺负,那作为女佣,是不是就不必承受他的折磨了?
  而且,成为这里的女佣,也就意味着她应该有个人活动的权限吧,那也许她可以……
  “我知道了。”阮小沫点点头。
  既然不能靠别人逃离这里,那她就靠自己!

  就算是当什么下等女佣,总好过和那个男人相处。
  一想起被带回来的遭遇,阮小沫只恨不得昨天那口咬得太浅了,根本不足以对那个男人造成什么更大的伤害!
  朱莉对她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脸上掠过一丝的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只随口一提地道:“劝你不要想在帝宫多生事端,如果不想牵连阮家的话。”
  阮小沫刚刚升起的念头,瞬间被掐灭了。

  牵连阮家……
  她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牵连到阮家?
  母亲住院许久的治疗费本来就是阮家提供的,如果阮家出事……
  阮小沫眸光闪了闪,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蛇有七寸,人也是,妈妈就是她的软肋。
  门被关上了,屋内只有被女佣带来的衣服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从今天起……她就要成为靳家的下等女佣了么?

  阮小沫自嘲地掀了掀嘴角。
  父亲的信任、母亲的希望、还有一段感情……
  那个晚上,她以为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没想到更难捱,却在后头……
  她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却发现了自己身上无比的酸疼和疲惫。

  昨晚没有被下药,她所有的记忆都清清楚楚。
  那个男人想让她对他屈服……
  想都别想!
  她不可能,也不会对那种狂妄霸道的男人屈服!
  这个地方,她迟早要逃出去!!!
  阮小沫咬紧了下唇,忍着酸软的双腿和腰身下了床,把那些托盘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出去之后,早有人等在门外,不怎么耐烦地领她去了一个房间。
  那房间很大很宽敞,除了她,还有另外两个女佣在,见到她之后,神色极为不善地打量着她。
  阮小沫分配到了一块抹布和一桶清洗用的水桶。
  她的工作是负责擦这间房的地板,帝宫的地板都是极其昂贵的材质,所以只能由人来亲手擦拭干净再做保养。

  那人吩咐完,就走了。
  阮小沫低头盯着自己跟前的一桶水,还有挂在水桶上的抹布,脸上并没有什么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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