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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伪的混蛋
作者:
宝刀也怕老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尼采
每天写日记的确是个好习惯。
可惜我其实绝不能算是个有好习惯的人。我有一阵常听人说三分钟热度,这总不会是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听到五个字,寒毛都竖了起来似的,既不适,又有种想要追根溯源,找到创造这个词汇的始作俑者,把他狠狠揍一顿的冲动。
太暴躁了。说实在的,这样不太好。
天好冷啊——
我在笔记本上乱画着写道。现在的样子,像只是在消磨时间而已,太过无聊,太过无趣。
我记得我以前看过一本小日记,天真的小孩在每一页写上“致日记”三个大字,理直气壮的特别可爱。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个寒颤,旋即发现了一件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算了算了,不想了。我刚刚想什么来着?忘了忘了。
好了,现在我已经忘了,我深深呼出一口气。
再次提起笔。
或许是由于刚才心中的矛盾,我忘了本来想写什么。
再抬眼一看,纸上已经黑了一片,刚好盖住了原来的逗号,倒像是一个英文的句号,很大的句号,躺在中间,看上去尤其奇怪。
好黑啊。
不知道犯了什么病才会发出这种无聊的感叹。
所以,刚好是个结束了吗?
我看不见自己现在的表情,当然看不见。
我又提起了笔:
早上好。
叹了一口气,合上书本,僵硬发黄的纸页险些因为没有太过注意的动作而脱落了一页。我只能把脆弱的纸张拈起来,再重新塞进去。
真麻烦。
不过现在的情境也正常。
话又说回来,这本子年纪可不小了。即使不常写现在也只有寥寥几页。我甚至怀疑它们会不会在我写完之前自然风化掉。
不过,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东西呢,质量怎么可能会差。
只是身体微微的向前倾斜了一下,身下的座椅就发出“嘎吱”的一声,声音很大,有点吵,好烦人。
于是我干脆直接站起了身。
垃圾该扔了呢,昨天晚上吃饭的盘子也没洗吧?
下次买支好点的钢笔吧,还有墨水也要换了。比起用墨囊,还是喜欢一瓶一瓶的,不用太好……但也不能差了,钱我还是出的起的……我有钱我骄傲……嗯。所以今天要出去购物吗?对。
我扯着嘴角。
垃圾袋已经被我随便扔在了门口,塑料袋变形,发出难听的呻吟。
虽然每天生产的垃圾不多,但是总放在家里,老是觉得会烂掉是怎么一回事?
好脏的呢,好脏好脏。耳边好像有人这么和我说道,夹带着奇异而又特别的笑声。
眼前是晶莹的玻璃窗,看得见的是碧蓝的天,雪白的云,行走的、匆忙而热闹的人群,往来的五彩缤纷的车辆,形成一幅完整的图画。
司空见惯的事物,无论何时都是这样。
这个世界,终究是属于人们的。
我曾经也很想融入一幅画当中,但结果却不尽人意。
意料之外,情理之外,谁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
我低下头。
门还开着,所以我随时都可以走进去。
门没有关,所以我仍然还可以走回来。
一样,却又不一样。
我没有回去,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里镜子,开始端详自己熟悉的脸孔。
眉毛,鼻子,眼睛,嘴巴,构成一张人脸。普通的脸,熟悉的脸,陌生的脸,谁的脸?我的脸。
记得以前曾有人评价说,我是一个安静的好人。我一向对这个结论嗤之以鼻。
即使如此,我还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太令人懊恼了。
你说对不对?
致,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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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计在于晨。
那么黄昏呢?
这像是个被抛弃的时间,永远只能与离别,愁苦联络在一起。明明都是日夜的交界线,待遇却差的很远,总被人称作老人。
你站在本该是厨房的位置。
面前是一个空荡荡的灶台,空荡荡的柜子样的地方,和空荡荡的本该是冰箱所在的墙角。
收拾的却是很干净。
你的手上拿着一把刀。
这是一把绝对无法伤人的小刀,水果刀。冰凉的刀刃像冰。刀刃实在是钝——就算是直接握上去也是没有关系的,实在安全的很。
刀身干干净净,刀柄也干干净净,一如它的主人一天天清洗干净的手。
你不喜欢坐着,于是才站着。这逻辑本是合乎情理的。然而现在连站着似乎都有些不适,但是也不知该怎么才好。
你喜欢刀,无论是什么刀。冰凉的触感,又或者是锋利或者不锋利,终究是为了破坏而生的。
就像你自己一样,不是吗?
刀的材料是金属,制造刀的是人类。金属是无法改变自己的。
我不喜欢刀。你暗暗的对自己说道。
好,你不喜欢刀。
那你喜欢什么?你似乎有些迷茫了——人总该有些喜欢的东西才好。你好像也从未有过喜欢其他东西的念头。好,那你就不喜欢任何东西。
眼前倏忽闪过了一道红色的光芒。
你瞪大了双眼,向四处看了看。
这里原来是有个破烂的门的,那是通向阳台的门。
门外是夕阳。
原来是夕阳。
你松了一口气,忙抛下手中握着的刀。刀上的水珠在动作下滴落在桌上,轻轻的,正映着夕阳的红。
红的像血。
刀刃上也抹上了一层红,房间里也是——门缝开的太大了。
心里一阵令人恐惧的悸动,像是只潜伏的大猫,一下一下的抓挠着内心最深处,龇牙咧嘴的暗暗咆哮,随时准备露出最锋利的爪牙。
冷静一下,对,冷静一下。该冷静一下了。
你踉跄着走到了大厅。
只有这里还有些人气,蓝白格子的桌布温顺的躺在实木的桌上,两把藤椅安安稳稳。半开的大门外隐隐传来的阵阵肉食的香气——正是为了这个,你才敞开这门的。
甜香中夹杂着微辣的酱汁,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冒着诱人的热气。这样的场景,你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很好,很好很好。
你终于坐在藤椅上,安静了下来。
在这里干什么呢?在这里干什么呢?
你做了什么呢?你之前做了什么呢?
身体一瞬间僵硬了起来,无法抑制的颤抖战栗着。
你开始拼命往自己的脑子里灌入一些不相干的。把每一片思绪打成粉末,灌注进空白的元素。
做什么呢?做什么呢?
吃饭?看书?还是坐着发呆?
荒谬凌乱的想法充当着紧箍咒,却有了些作用,让你感觉安心了许多,手指的战栗也减轻了些许,稳了稳神,扯起一抹苍白而又僵硬的笑。
“吱呀——”门却在这时被轻轻的触动了。
这是不曾料想到的事情。
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仿佛僵硬了一般。
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你缓缓的看向门口。
门开了,伴随着更加清亮的人的声音,说出的却是令人陌生至极的语句。
“早上好。”
听上去不错吧?
黑夜的序曲,却同样是黎明的赞歌,没错吧?
每一个故事总是会有一个尽善尽美的开头。
或是某个极端的词汇,或是刻薄凶暴的杀伐,又或是烟火气的生活场景。在一部悬疑主题的故事中,最是如此。人们似乎既爱平淡无奇,又爱非比寻常,实在是一群多情种。
然而我讲述的,或许不算是个开头。说的人是我,却又不是我。甚至连我也弄不清,到底是从哪里冒出这样一个完整的故事。
有些事本该湮没了才是。如同大洋深处的泰坦尼克,华丽夺目的沉没在消失在了的人们的脑海当中。然而即使将她挖掘出来,也无法觉察出沉没海底的可怜人们所见的最后一幕。
是冰山,还是海洋,抑或是黑暗?
当然,我们的故事可没有那么夸张。
我一直希望天边能真的浮起一片故事中才能出现的鱼肚白,让人看到一丝黎明的曙光。
然而天边黑的一望无际,现在还是凌晨三点。
“大冷天的杀什么人啊……冻死了。”
站在我旁边几步距离开外的邵梓十分任性嘟囔着,手上翻着几张纸,用花格子的衣领狠狠闷住脸。
“一个北方人跟我们这些南方人叫冷?真好意思啊大哥。”毫无形象可言的半蹲在门口的宋姓女警转过头来嗤笑了一声。
“地域歧视要不得,北方人怎么就不能怕冷了?”邵梓哆嗦着耸了耸肩,“而且我来南方十几年了。你们肌肉多,那玩意儿……抗冻,嘶……”快一米八的青年人比林黛玉还娇弱,风一吹就颤巍巍的,仿佛马上就要倒了。
“好。那么姓梁的,你看见那个什么……第一发现者了吗?”宋乔雨不友好地翻了个白眼,就把目标转到我身上。
“没看见……怎么了?”
旁边的邵梓刚刚还在装可怜,嗓子都干哑了还笑的那么放肆,“我怎么忘了这茬儿……这可是个小惊喜啊。是吧?”
“不一定,”宋乔雨摇了摇头,“比起说是惊喜……那个家伙,我们都认识的,说来也是……巧,很巧,非常巧。”她冷笑了一声。
重要的事情要强调三遍没错……不过宋乔雨的三遍可更不寻常。感觉周围空气似乎瞬间又冷了许多。
“你……没别把他带过来?”我只能试探着说。
“他当然不敢跟我的车。”宋乔雨咧着嘴,冷笑道。
能让她表现出这么露骨的恶意的人不多,王海就算一个。
我还是不知道这跨越了六七个代沟的俩人到底是怎么产生深仇大恨的。说实在的,虽然工作时和王海相处的确是一件比较累人的事,但是他的人缘其实还不错。好吧……一般来说。
“呦,这不是小梁吗。小雨也在啊,出落的越来越像你妈了啊。”
这感觉就像在我地狱门口站岗,旁边站着巡查的鬼面阎罗王,然后就有个不要命的鬼大大咧咧的边蹦哒边摸了摸阎罗尊驾的头,手都不洗。
自行车停靠在路边,轻轻的咯噔了一声。
“他踏入现场的每一步,都是对物证以及警员人权的进一步损坏。站这,freeze。”宋乔雨转过头,一字一顿的话语可谓是掷地有声,眼神不失凌厉。这家伙应该是受了某个队里电视剧爱好者的影响,我从来没听这家伙把英语讲的那么标准过。
话说,路博什么时候开始看美剧了?
来人正是我们的前支队长,叫王海的家伙。
“得,就针对老实人了是吧。还真有你们的。”王海摸着自己的头,笑的极其傻逼。
这家伙不知道怎么的,身体也还挺不错,就算不当支队长也可以去管理层站站街的资历,去年却爽利的辞了职。听到这家伙做保安的消息的时候,可是把我吓了一跳。
“你们得多向小江学习学习,工作态度多积极。刚才小江进去的时候可急着呢,整的和女朋友被抢了似的,我这么大一人都看不到……我当初还以为他是三分钟热度呢,这小子真他妈可以的啊,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见到一个真三好学生……他爸……”王海唠叨的念着,整的和会见学生家长似的,老妈子功力越发长进。
宋乔雨的脸黑的和锅底似的,用一种极度瘆人的眼光看着王海。这大概也是一种天赋,能有存在感到在一瞬间让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乖乖闭嘴的念头。
安静并不是制造恐慌的最大杀器,宋乔雨才是。
王海被瞪的暂时住嘴了,然后才顺利的正式进入话题。
“我第一次巡逻这里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半左右。然后我在带……一个迷途少年回家的路上,看见了这座全亮的房子,然后发现,大门上的锁上有很多锈迹,还有撬开过的痕迹。然后我打开窗,就发现了……咳咳,说真的,小宋子你把那熊孩子拖走行不?”
这时才发现,从宋乔雨的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来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躲在开着的黑色车门之后,只露出个脑袋,听到王海的话就是一惊,瞬间缩了回去。
“这么心虚?”宋乔雨看见小孩上了车就顺手把门给带上了,转过身来挑了挑眉。“这位小帅哥看上去很怕你啊。”
“哪能呢……一个顺道捎上的熊孩子而已,可皮了,没看见离家出走了吗?刚了找他婶送回去睡觉呢。”王海干干的笑了一声,“咱继续。我从窗外倒是没看见尸体,就看见了一滩血,黑乎乎的一片,起码也几天了吧?哎,我跟你们说啊,就看那样儿,我就觉着是有人翘了。”
正在这时,边听边看着照片的邵梓突然皱了皱眉。
“王队,这窗是你开的?”
“是。”王海点点头,“不是我是谁?哦对,之前窗帘是关上着的,我也是开了窗才拉了窗帘。”
“如果没发现这种事儿,你可是有企图盗窃的嫌疑啊。”宋乔雨啧了一声,“何止是过分,简直是堕落。本来就过分了,再堕落下去……”
“话也不能这么着说,结果是好的嘛。”我还是决定做个老好人。
“咱先进去看看吧,趁早。梁队,走吧。”还好这尊大神还是给我面子的。到此为止,我们才真正的进入了正题。
王海倒也顺势避开了,站在原地开始掰手指玩儿。
出现在眼前的空间很大,大厅敞亮,但却异常凌乱。断腿的桌子摆在大门口,沙发和椅子难分难舍的堆在角落,鞋柜趴在地上,格子里卷着的是抹上一层自然灰的地毯,簇拥着一条空出的道路。
布置的和鬼屋似的,灰沉沉的有点儿渗人。
我这种俗人一时间实在是看不懂,但还是能傻乐一下。这种情况下,检查到足迹不是什么难事。
“这房主……真是特立独行。”我咳嗽了几声,有点后悔刚才没带个口罩。如果说是一般的脏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摆设这阵仗,倒像是故意而为。
“故意恶心人吗这玩意儿……不对,妈的,这是要做实验吧?房主是科学家?行为艺术家?还是就是个变态?”宋乔雨已经站在我身前几步,大厅后卧室的门口,黑着一张脸,捂住鼻子和嘴。
江秋正从卧室门后望了过来,看到我们就顺顺当当的走了出来。他带着个明显是手工制作的布制口罩,鼓鼓囊囊的塞了什么似的,上面还缝着朵小红花,厚的甚至让人怀疑他能不能正常呼吸。
“基本的推断……没问题了。死亡时间在两天以前,死因很大可能是因为刀伤,但是详细的要等回去的尸检。”一如既往滴水不漏的检查结果。为了说出能让人听见的话,他撩起了口罩的一角,不过还是露出了别扭的表情,然后立刻把口罩又戴了回去。
“江哥辛苦啦!”邵梓能笑成一朵小红花也是难为他了,好好的一个热爱扮酷的时髦青年,追了星就这幅德行。
江秋有些纳闷的朝着邵梓点了点头,“手机我等一下再还给你。”
真正完整的看到现场的情景,着实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房间实在是有些……让人目不忍视。
如果说大厅是凌乱的话,那么卧室就更是可观了。满地铺着各种各样塑料袋,快餐盒,铝罐头,各种零食的包装袋,大概是被放置了许久,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初步判断,这些垃圾最长的应该放了两三年之久。不要说清扫过,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过动,自然的保持它被丢弃时的状态。
这简直就是个垃圾场。不对,这就是个垃圾场。
在卧室靠门的角落里,斜趴着姿势扭曲狰狞的尸体,和一片绵延几米,一直通到门外的黑色湖泊。诡异的是,在死人的头部还覆盖着一张镶嵌着白色斑点的红布——不,红的是血,白的是毛巾。
“灰尘是现场的铁证……但我还是宁愿没有这个铁证。”宋乔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条本该属于旧世纪手帕,捂住口鼻,“在这呆久了……起码折寿十年。”
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灰尘,还有一股子霉味和酸臭的混合气味。倒是唯独没有尸体腐烂的气味,大概是因为时间不长,冬天比较干燥寒冷的缘故。比较让人舒适的一点还是这屋子里没什么虫子,明明这么脏乱却连只苍蝇都没有。
“这屋子……恐怕根本没通过风。”我看了看旁边被窗帘封的死死的窗户。“看来这里不是看起来像垃圾场,恐怕真的就是垃圾场。死者的卧室应该在楼上吧……这环境,别说是我了,猪都忍不了。”
“蟑螂都得被呛死。”宋乔雨补充道,嫌恶的用手掌给自己扇了扇风。
感性让我做出反驳,理性让我安静如鸡。
在门槛所在的位置,留下的血迹是最多的,因此王海才能在窗户旁边就看出个大概。滴滴血迹喷溅绘成的图画,凌乱的像小孩子的涂鸦,被压在死人的身下。
看着这个场面,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个死者被一刀一刀砍死的时候的样子。虽然只是想象,我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凶手拿着刀砍向仓皇逃跑的死者,死者跌跌撞撞的冲向这里,在路上被一刀砍中,喷溅出大片血花,滴落在踉跄的步伐所过之处。匍匐着倒在地上的人,最后在凶手疯狂的劈砍下艰难的爬行,最终无力的倒在门前的位置。
几天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或许是我的反射弧有点长,进屋那么久,才感到一种寒意涌上心头。
“死者是住在这里的李烈军,二十七岁,单身,无业,独生子。在他上大学期间,他当外企员工的母亲得抑郁症跳了楼,做工程师的父亲又一个人在家死于突发心脏病。他二十一岁时大学毕业,然后立即参加工作,但是在两年前就已离职,到现在,仍然处于失业状态……”宋乔雨难得老实,客观正常念着她自己拿来的资料。挪开那张血布往下看,尸体上的脸部表情太过扭曲,再加上被血糊了一脸,让我费了点功夫才确认是他没错。尸体仍然保留着原来的样子,趴在地上,背上是肉眼可见的狰狞伤口,脸上却没有伤口。
“死者把楼下居室作为垃圾场,王队都说从来没见过这家的人,想来这个李烈军也是个孤僻的家伙。我拜托王队问了问收垃圾的,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家的垃圾。”
“结果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我把邵梓招呼过来,“你来看这里,墙角这一堆。”
地上一堆灰扑扑的不知名物体,颓废似的摊在一边。
“活性炭?”邵梓带着手套摸了一把,“市场上挺少见的,一般呈蜂窝状,这种……应该是工厂用品,我以前看见过。应该可以吸收气味。”
宋乔雨远远的蹲下身,“这还真符合他名牌大学毕业生的身份,这么讲究,扔个垃圾都一套一套的,收藏起来就算了还除臭,怎么不走多几步路丢一丢?”
“但是他明显没有备够,这玩意儿会饱和,要不然怎么会这……咳咳,咳咳咳……”蹲下身之后,装逼状态的邵梓血条急速清空,一个口罩立马就掏了出来。“……太过分了吧这地方,这空气是人能呼吸的吗。”
“口罩还有吗?”宋乔雨礼貌的从刚走过来的邵梓包里摸出了手套,然后亡羊补牢的问了一句,惹来一个白眼。
根据卧室门上的血痕来看,死者受伤时门大概是半关着的。也就是说,在死者已经受伤倒地,开始爬行的时候,应该是凶手关上了居室的门。为什么?
再回到凶手刚进门的时候。
“虽然大门上有撬锁的痕迹,但是从现场的足迹判断,凶手进门的时候李烈军应该也在门口,然而门口也完全没有搏斗的痕迹,所以,很可能是死者给凶手开的门。”邵梓分析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扇生锈的大门上有一个猫眼。猫眼上同样却是一层的灰。也就是说,李烈军其实可以看到外面的来人,但是他没有。
“你们说,一个长期窝在自己家里,门锁都生锈了,为了宅甚至还专门搞了个垃圾场的家伙,如果要给个不认识的人开门的话,为什么不会想着先看看这人是谁?”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正经原因。”邵梓刚才被呛的脸色十分难看,大脑可能暂时有点缺氧。
“至少我们可以推断,李烈军在之前和那个凶手是有过联系的。但是应该不是什么朋友,老朋友的话应该也会先做点清洁吧。”宋乔雨皱着眉,“不要面子了?”
“这李烈军身份证连个手机都没有绑,网络上的资料空空如也,活脱脱的老古董一个,简直不要再与世隔绝。”邵梓的身前传来了严肃而略带懒散的天外飞音,正是应该刚起床,年纪轻轻的小警员路博。
“看来你是对我们的受害者有点儿歧视,不符合咱们为人民服务的基本理念,退群吧小屁孩。”宋乔雨顺手掐住了邵梓手里的手机,看都不看就轻车熟路的挂了。“我觉得李烈军和凶手,很可能并不认识,但是有过约定,所以说……”她自顾自的几步飞快的走出了卧室,在大厅的一个角落站定,招呼我们走了过来。
“这个是……杂物……不对,废纸……角?”辨别物证方面极其专业的邵梓皱着眉,一时找不到适当的说法。
和卧室一致的作风,一沓废纸丝毫不整齐的堆放在大厅的角落,一个长的很像餐桌的家具桌角一边。
“这家伙不会是信了什么邪教吧?”我有点疑惑。
“他的账户里有一百三十九万多的钱,还不包括海外资产,”邵梓抬了抬眼皮,“应该是他父母的遗产,够这样过几年了。虽然没有经济来源就是了……啧,真是好命又不好命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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