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王!

作者: 何秋风

  江临市,某大型屠宰场。
  “嘿嘿嘿,嘻嘻嘻……”
  汪亦博拿着一把大砍刀,一边哼哧哼哧地剁着案板上的半头牛,一边发出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
  “哎,这么好的一个大小伙,怎么就是一个傻子呢!”

  一旁的屠夫们对汪亦博嘴里发出的怪叫,早已见惯不怪,只有离汪亦博最近的一个小个子屠夫张凯偶尔会感叹这么一两句。
  “尿尿,我要尿尿!”
  处理完案板上的半头牛后,汪亦博突然冲着张凯手舞足蹈地大喊了起来。
  “好,我带你去尿尿!”
  张凯一听到汪亦博的喊叫,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拉着汪亦博就往屠宰场的厕所走去。
  汪亦博虽然是个傻子,但他力气很大,手脚也很麻利,一个人一天宰杀一两百头牛,连口粗气都不带喘,屠宰场的屠夫们都特别喜欢他,平日里也都很照顾他。
  “我在外面等你,你尿尿完叫我。”
  张凯把汪亦博送到厕所大门口,就拍了拍汪亦博肩膀说道。

  “谢……谢凯锅!”
  汪亦博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就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厕所。
  厕所才打扫过,地上湿溜溜的,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汪亦博一走进去,直接就头着地摔了一个倒栽葱。
  “啊……”
  一阵钻心的痛苦袭来后,汪亦博原本混沌的眼眸瞬间浮现出了一丝清明。
  “我……我还活着?”汪亦博看着自己满是血污的手,一大股陌生的记忆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虽然当了三年的傻子,但是能在三年前那场伏击中活下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汪亦博颤抖地摸出手机,便按下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汪哥?!”

  电话一接通,电话另外一端就传来一个女人颤抖的声音。
  “是,是我……”汪亦博声音也有些颤抖。
  “汪哥你没死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三年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三年前,身为利刃战神的汪亦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突然失踪,汪亦博背后的利刃组织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汪亦博的下落,这一找就是三年。
  “这三年,我失忆了,等我处理完我这边的事情,我马上就归队!”
  挂断电话后,汪亦博就朝着厕所外走去。
  “尿尿完了有洗手吗?乖乖把手手洗了才能走哦!”
  张凯看到汪亦博走出厕所,立刻用哄孩子的语气招呼汪亦博去洗手。
  “凯哥,这三年谢谢你的照顾了。”

  汪亦博看着丝毫不嫌弃自己的张凯,眼里瞬间湿润了。
  “谢啥,你每天好好的就……”张凯话刚说完一半,突然发现汪亦博说话变利索了,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你不傻了?!”
  “嗯,凯哥,你可以开车带我去找下我的老婆吗?我想把我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我老婆。”
  汪亦博这三年的记忆虽然并不是很完整,但是他还是记得他有一个老婆。
  一个女人能够在明知道自己是傻子的情况下和自己在一起,这么三年还不离不弃……恢复了利刃战神身份的汪亦博自然会知恩图报!

  “小博啊,你确定现在要去找你老婆?”
  看到汪亦博一恢复正常就要去找他老婆,张凯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为难。
  要知道,汪亦博老婆最近做的那些事情,整个屠宰场恐怕也就只有汪亦博这个傻子还被蒙在鼓里。
  “凯哥,放心,我告诉我老婆之后,马上就回来,不会耽误我们工作的。”汪亦博看到张凯脸上的为难,以为张凯只是在担心工作的事情,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
  “行,不过我先和你说好,见了你老婆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得马上和我回场里哦。”

  张凯实在拗不过汪亦博,便骑着电动车载着汪亦博往汪亦博家开去,汪亦博毕竟当了三年傻子,有些事情只得自己亲眼看到了,恐怕才会死心。
  没多久,张凯的电瓶车再转一个弯就到汪亦博家的小区了。
  嘟嘟。
  一声喇叭声,一辆奔驰就从拐角转了过来。
  “凯哥,小心!”
  要知道张凯的电瓶车可是在逆行,遇到这样的情况哪里躲得过来,一慌神,直接就连人带车倒在了人行道上。
  “长没长眼睛?不知道这里是单行道吗?我这要是把你撞死了,也是你活该!”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一男一女快速从奔驰车上走了下来,一看到电瓶车上的人没什么大事,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松了一口气,便指着张凯鼻子咄咄逼人地说道。
  “汪亦博?”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传到了汪亦博的耳畔。
  “老……老婆?”

  倒在一旁的汪亦博身体一颤,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站在西装男身边的女人……正是他的老婆江丽!
  “这傻子叫谁老婆呢?张凯你搞什么名堂,前天这傻子就已经和我离婚了,他傻,你也傻吗?你把这傻子带到我家外面存心膈应我是吧?”
  汪亦博的身体一僵,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江丽。
  我和她已经离婚了?
  张凯看着汪亦博,眼前瞬间浮现出了汪亦博笑呵呵地挥舞着离婚协议书,给自己说这是他老婆送给他的礼物的画面。
  “你和这傻子结过婚?你不是说你是处吗?”
  西装男一听到离婚二字,瞬间一脸不悦地看着江丽。
  江丽察觉到西装男面露不悦,立刻嬉笑着解释道:“他就是三年前给我爸冲喜的傻子,我怎么可能让他碰,我是不是……你自己不知道检查吗?”

  一听到江丽的话,西装男瞬间两眼放光,伸出手就大力捏起江丽的细腰来:“那行,晚上吃完饭,就让我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和他睡过哦……”
  “你好坏啊~人家黄花大闺女呢,要检查也得晚上再说啦,人家害羞啦!”
  江丽一拳锤在西装男的胸口,嗲嗲地说道。
  “这种猪狗不如的傻子,你居然都能够和他在一起三年!”
  西装男看着汪亦博此刻呆呆傻傻的模样,一口唾沫就吐在了汪亦博身前,极度厌恶地说道。
  “嘿嘿嘿,你以为我想拖这么久吗?我们家房子和车子都是这个傻子在还贷款,前天可是还完贷款的最后一天呢,不让他把贷款交完就离婚,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江丽,当年你爸在外地出差被歹徒抢劫,是谁救的你爸?你爸病重,你家迷信,是谁给你爸冲的喜?你爸死了,你们家没有顶梁柱,是谁一个人没日没夜在外面赚钱?你居然让小博一个傻孩子赚钱帮你们家的贷款还完后,就让别人净身出户,你还是个人吗?”
  张凯看过汪亦博和江丽的离婚协议书,自然知道汪亦博是净身出户,但他并不知道汪亦博所有钱都被江丽拿去买房买车还贷款了,如果汪亦博还是个傻子,江丽这样釜底抽薪……完全就是想要汪亦博死在外面!
  “一个只会干这种出力气的脏活的傻子,除了能丢我脸之外,他还能做什么?他有给我幸福的能力吗?你不是这么喜欢他吗?正好现在我和他离婚了,你要不把他带回家养着,等你女儿成年,就把你女儿嫁给这个傻子呗!”江丽冷笑了一声,指着一旁那辆奔驰说道,“看到这辆奔驰了吗?这可是我男朋友林海给我买的,人家可是富二代,这傻子拿什么和别人比?别人动动手指就可以把这个废物碾成渣!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只有你这种人的女儿才配嫁给这种傻子!”

  “你……”

  张凯被江丽这番话给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上前扇江丽两巴掌,但一听到林海这个名字后,张凯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林海可是江临市出了名的富二代,家里面的背景也是深不可测,要是他们这种普通百姓惹到这种人……那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小博,我们该回去上班了。”
  张凯看着浑身颤抖的汪亦博,扶起自己的电瓶车,就示意汪亦博坐回电瓶车后座。
  “凯锅,他,他是抢窝老,老婆的坏仁,我,我打死他!”
  张凯一愣,就感到自己手中一轻,转头一看,就发现自己手中的电瓶车已经被汪亦博高高地举过头顶!
  “砸……砸死你!”

  砰。
  一声巨响传来,汪亦博手中高高地举起的电瓶车就以一个优美的弧线越过江丽和林海的头顶,重重地砸在他们身后的奔驰车上,直接把奔驰车的车顶砸出了一个大洞。
  看到奔驰车顶上的大洞,林海和江丽只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要是这电瓶车再偏一点砸在他们头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这傻子敢砸我的车,看我不杀了你!”
  江丽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被砸的这辆车可是林海送给她的礼物,瞬间目眦尽裂地朝汪亦博扑去。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传出,脸上多出了一道五指印的江丽一脸惊愕地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奔驰车的引擎盖上。
  “窝,窝老,老婆阔爱窝,你,你是坏,坏仁!”
  汪亦博当了三年的傻子,不代表他现在还是傻子,江家的房子和车子名字都写得江丽一个人的名字,只要他们离婚,汪亦博什么都拿不到,如果他身边没有屠宰场这一群好兄弟……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样的情况下……汪亦博怎么可能还惯着江丽?!
  正好江丽还把他当傻子,那他就好好在她面前演最后一次傻子!
  “你这傻子敢砸我车,敢打我女人……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在江临,只有林海砸别人车扇别人耳光的份,一个傻子敢在他的头上动土……林海怎么可能忍得了?!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怒气冲冲的林海同样捂着脸一脸惊愕地倒飞了出去,重重地躺在了江丽的身旁。
  “你敢……你居然敢打我?!”
  挨了汪亦博一耳光的林海,摸出手机正要叫人来弄死汪亦博,一大群听到了动静的小区居民就围过来看热闹。
  “大家帮我评评理……”
  江丽一看到这些围观的人都是自己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立刻扯着嗓子就想要大吐苦水。
  结果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一旁的张凯咚的一声就坐在地上叫起撞天屈来。
  “大家帮我评评理啊,我这小兄弟什么都好,就是人是个傻子,被这女人一家抓到家里面冲喜后,他每天拼了命在外挣钱,帮这没良心的女人家里面还房贷车贷,现在房贷车贷还完了,这女人欺负我这小兄弟什么不懂,说给他一个礼物就骗他签了离婚协议,居然就让他净身出户了啊!”
  张凯装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这些话后,围观的街坊便指着江丽破口大骂起来。
  “你还是人吗?别人虽然傻,但是养了你这个好吃懒做的丑女人三年,你再怎么也得有点良心吧!”
  “你不是才离婚几天吗?你怎么就带新的男人回家了?我去……这傻子养着你,你还脚踏两只船,真踏马不要脸!”
  一听到这些人的指责,江丽瞬间一脸惨白地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他骗人的,是他们逆行,我们说了他们两句,这傻子就把电瓶车举起来砸我们!”
  “哎呀,真不要脸啊,我这小兄弟不知道自己离婚了,说自己想老婆,让我带他回去看看老婆,我带他回来,就撞见了这两个人的龌龊事,然后这两个人就追出来开车撞我们,你看电瓶车都飞他们车顶上了,我这小兄弟就算是个傻子都忍不了,才动得手啊!”
  汪亦博差点被张凯的话给逗笑,竭尽全力憋笑着说道:“坏仁,再打我们,我,我就打死你们!”

  “兔子急了都要咬人呢,更何况是个傻子!”
  “人在做天在看,还真当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呢!”
  “傻子打死他们啊,反正傻子打死人也不会判刑!”
  一听到傻子打死人不判刑,江丽和林海脸色一变。
  正好这个时候汪亦博故作捏着拳头朝他们走来,江丽和林海脸上的血色瞬间全无,连奔驰都不要了,直接就跑没影了!
  “走了。”
  张凯看到江丽二人落荒而逃,从奔驰车顶取下电瓶车,就载着汪亦博往屠宰场赶去。
  一进到屠宰场大门,汪亦博二人就听到屠宰场里面传出一阵破口大骂声。
  “工作时间谁踏马允许你们脱岗的?要是今天完不成任务……我把你们工资都扣光!”

  “糟了,老板发现我们脱岗了!”
  张凯脸色一变,老板来查岗了!
  屠宰场虽然不像其他的工作管那么死,但每天都有固定的工作量和相应的指标要完成,如果完不成可是要扣钱的。
  这屠宰场老板叫王晖,是一个钻进钱眼里面的人,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要下班的时候来抽查,只要有人没有完成指标,立刻就扣工资!
  “王哥,小凯刚才带小博去上厕所了,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他们马上就回来了。”
  一个壮硕的屠夫看到老板来查岗,立刻走上前替汪亦博和张凯解释道。
  “老板,他们走之前已经把今天的指标完成得差不多了,等他们回来,我们再帮他们分担一点工作量,我们保证把你安排的任务全部完成!”
  汪亦博看到屠宰场的屠夫都在替他们解释,心里很是感动,这三年要不是有这群兄弟的照顾……他可能早就死在外面了,根本熬不到恢复记忆的这一天!
  “老板,我们回来了,我们马上就干活。”
  汪亦博急忙走到王晖身前,赔着笑说道。

  “小博,回来就好,明天还得辛苦你一下,场里今天又到了八百头牛,明天帮我多宰一点,我给你加工资!”
  一看到汪亦博回来了,王晖瞬间喜出望外地拍了拍汪亦博的肩膀。
  汪亦博是个傻子,又不知道喊累,一天可以宰杀几百头牛,他喜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骂他?
  他发火纯粹是没事找事,借机树立自己的威信罢了。
  “大伙好好干,今天干完,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早点来,杀完那八百头牛,我给大家加工资!”
  屠宰场屠夫们早就习惯了王晖的阴阳脸,配合着干笑几声,就开始忙起自己的工作来。
  等王晖一走出大门,这群屠夫就围在了汪亦博的身边。
  “小博,你说话怎么这么利索了,你恢复了?”
  这些屠夫和汪亦博相处了三年,自然对汪亦博了如指掌,一听到汪亦博这么流利地说出这一句话,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谢谢大家这三年的照顾,大家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我绝对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看到汪亦博恢复了正常,这群屠夫刚想再说点什么,前脚才离开屠宰场的王晖,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你们是不想干了是吧?还敢上班时间聚在一起聊天,是觉得自己的工资多到扣不完是吧?”
  看到王晖的臭脸,屠宰场工人们在心里咒骂了王晖一通,就回到了各自的工位。
  “现在宣布一件事,明天还要来八百头牛,今天这八百头牛……必须得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给我全部杀完!”
  王晖的话一出,瞬间引发了所有屠夫的不满。
  “你刚才不是说好明天再杀那八百头牛的吗?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干到晚上十二点,明天又给你杀一天?”

  “你这是吃错药了吧?”
  屠夫们毕竟是杀牛的,脾气自然要比其它地方的工人要火爆得多。
  “干不干随你们,不干就赶紧结算工资给我走人!”
  王晖瞪了一眼这群屠夫,丝毫没有惯着这群屠夫的意思,毕竟这群屠夫的工资是按照日结加每个月的奖金来发的,现在还没有到月末,他们的奖金可还压在他手上,他可不会吃亏!
  “大家别意气用事,我多做点就好了。”

  看到屠宰场内剑拔弩张的氛围,汪亦博立刻开口说道。
  “看到没有,汪亦博表现多好,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傻子都不如!”
  王晖冷笑了一声,就指着站在汪亦博身边的张凯说道:“你,马上收拾你的东西给我走人,你被开除了!”
  “我……我什么错都没有犯,为什么要开除我啊?”

  张凯愣住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开除。
  “这八百头牛的牛肉已经被林海林公子给买了,听他说你今天带着这个傻子去他那边闹事,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肯定不会因为你一个小小的屠夫得罪这么一个大客户,很抱歉……你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
  这个时候,所有屠夫终于明白王晖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了,原来是收了别人的钱……被别人当作枪使了啊!
  “行,你开除他,我也和他一起走!”
  汪亦博轻轻地拍了拍张凯的肩膀,一脸冷意地看着王晖说道。
  “我就说张凯突然就这么胆大包天居然敢带着你去林公子那边闹事,原来是你这傻子脑子恢复正常了啊!”

  听到自己一直当作机器的汪亦博开口反驳他的话,王晖就算反应再慢,也察觉到汪亦博的不对劲来。
  “行,你要走也可以,你只要敢走,那张凯的工资我就一分不发了!”王晖看着汪亦博,一脸奸诈地笑道。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干了这么长时间,你凭什么不发我工资,我老婆住院,女儿马上要交学费了,你赶紧把钱发我……不把钱发给我,我就死在你面前给你看!”
  察觉到自己可能拿不到工钱,张凯情绪瞬间就变得异常激动。
  “你吓唬谁呢?你敢死吗?你死了谁养你那病秧子老婆,谁养你女儿,你那点赔偿金能够养他们多久?你该不会是想让汪亦博帮你接盘吧?哈哈哈哈哈!”王晖戳着汪亦博的肩膀,一脸戏谑地说道,“怎么着,你是想留下来干,还是想逼死他,等下,你该不会觉得自己老婆跑了,想等张凯死了,把张凯的老婆女儿都给接盘了吧?”
  “姓王的,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大家都在这里干了这么久,你就为了一个富二代要把自己人逼死?”

  “行,你做这么绝,我们大家都不干了!”
  王晖近乎于畜牲一番的话,瞬间激怒了所有屠宰场的屠夫。
  “呵呵呵,你们都不干了,我好怕怕哦,你们这次要杀的牛都被承包给林公子了,他给你们发工资,你们不干了就赶紧走,你们要是走了,我看你们能不能拿到半毛钱!”王晖看到这群屠夫义愤填膺的表现,脸上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倒是露出了一丝狞笑,“你们要走赶紧走,林少这边可帮我联系了新的屠宰工,你们还真以为我缺你们不可?”
  “王晖,你踏马真是一个畜牲啊!”
  “我们跟了你这么久,帮你杀了这么多年的畜牲,你踏马还真把我们当畜牲使唤啊!”
  “踏马的要赶我们走就明说,少给我们整这些没用的,把钱结了,我们马上就走人,不给钱就想把我们当畜牲使唤,信不信我们直接把你当畜牲宰了?!”
  屠宰场这些屠夫可不是什么善茬,听到王晖的话,脸色一变就捏着剁肉的砍刀朝王晖冲去。
  “呵呵呵……我刚才已经和你们说清楚了,老子现在背后有林公子给我撑腰,档次已经和你们这些废物不一样了,来来来,我就把头伸出来放你们面前,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靠宰畜牲混口饭吃的废物……有谁敢动我一下!”
  王晖看着这群义愤填膺的屠夫,一脸不屑,就像没有看到他们手上的砍刀一般,直接把自己的头伸到这群屠夫的面前,狞笑着继续说道。
  “来啊……我就要开除你们,我就不给你们一分钱,你们不是要砍我吗?砍啊,怎么不敢砍了?一群宰畜牲的畜牲,搞半天就是没脾气的孬种!”
  王晖咄咄逼人的态度着实把屠夫们气得咬牙切齿,但是林公子三个字从王晖嘴里面蹦出来后,这群屠夫突然都敢怒不敢言了起来。
  林海林公子的名头在江临市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这名头并不是正面的那种,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他们就是一群再普通不过的屠夫,要是他们在江临市得罪了林海……哪个屠宰场还敢收他们?!
  啪。
  见到这群屠夫突然就哑火了,原本就已经无法无天的王晖气焰自然越发嚣张了起来,抬手一耳光就打在离他最近的壮硕屠夫身上!
  壮硕屠夫挨了这重重的一耳光,捏着砍刀的手上青筋直冒,但一想到自己得罪了王晖得罪了林海的后果,却也只能憋屈的不敢吱声。

  “这才对嘛,畜牲就要有个畜牲的样子,别以为拿着刀就不是畜牲了,你是畜牲,你踏马拿着刀也只是一个拿着刀的畜牲!”
  王晖见到壮硕屠夫挨了自己这一耳光后,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模样,瞬间狞笑了起来,抬起手又要朝壮硕屠夫脸上扇去。
  “行了,我和小博走就是了,钱我们不要总行了吧,你就做个人吧,别为难他们了!”
  就在这一耳光要再度落在壮硕屠夫脸上那一刻,张凯急忙上前拉住王晖的手,赤红着眼眶说道。
  虽然张凯知道自己如果拿不到工资,就交不起自己老婆这一个月的医药费,甚至也交不起自己女儿这一学期的学费,但是他更不愿意看到就因为自己得罪了林海,导致所有人都拿不到工资。

  王晖看着张凯双目赤红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并没有一丝收敛,反倒是更加得恣意妄为。
  啪啪啪。
  “早这样,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吗?现在才想清楚,不觉得太晚了吗?”王晖轻轻地拍了拍张凯的脸,略显惋惜地说道,“我现在可是有档次的人,说话都不算数,以后怎么管你们这些畜牲?”
  “王晖,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人,但做人最好不要做太绝了,你把我们逼急了,你觉得我们会放过你吗?”
  壮硕屠夫看着王晖此刻无法无天的模样,眼里已然闪烁出了一丝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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