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凌曼,今年25岁,传说中的“克死人不偿命”之人,我自幼便克死了父母,在我13岁时克死了我妹,在我18岁时克死了我外婆。就连我谈恋爱也能把对方给克出个骨折什么的。懂算命的何老师说,我天生刑克命,不宜跟人待太久。其实何止是克人,连小动物还有花花草草的,只要经我照料,必定失踪或挂掉。想到日后也要这么孤独,还不如直接让我克死自己好了。
晚上9:30分,我这个住校教务老师如常巡视女生宿舍,突然听到了一个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来,你快来。”
我警惕地应声寻找,发现笼罩在夜色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人。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声音再次传来,我沿着声音追寻着,走着走着,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似乎在何老师的房间传来,我推开了何老师房间的门,里面没人。
忽然一阵阴风迎面吹来,身后的房门拉扯着嘎吱的声响关上了。
“来,你快来,这边。”那个声音是来自门旁的壁柜。
这个两米高的壁柜里究竟有什么?拉开壁柜门,没等我看清四周,双腿却不由自主地走进壁柜,突然脚下踩空,坠落深渊。
我在漆黑的隧道中自由落体了3秒,没来得及喊叫,就被重重的摔在石板地上。
“啊!好痛!”
这回真是扑街了,我的脸朝地而摔,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忍不住脱口而出喊着疼。
我狼狈站起身后,发现我居然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地方,身后是巨大的石牌坊,上面写着大大的“慕家庄”三个字。
我站在一条长长的青石街道上,头顶,是一弯皓白的月光。我沿街放眼望去,可惜雾气迷蒙,看不真切前方景观,只知道是古风味浓的瓦房建筑。在我身旁是半米高的草丛,丛林旁有一条小河,腾着一层白白的河雾,几盏烛光在河雾中轻轻晃悠。
我……做梦了?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痛,看来不是做梦。
“月老牵线,阴结情缘。”不远处有唢呐声,有人的叫喊声,我生怕在这深更半夜的陌生地遇到什么危险,只能半蹲躲在身旁的草丛中,“喜钱买此路,生人切勿近……”
这句话一直念叨着,越来越近。
一阵阴风吹来,身旁的草被刮得哗啦啦的响,忽然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眼前出现了灰雾,灰烬扬了起来,在离地三尺之处打着灰白暮色的璇儿。
天啊,这是怎么了?深更半夜的谁在路上烧纸啊?还说着生人勿近的话?
越想越不对劲,我探出半个头看看街上怎么了。
只见一大对人马从雾气朦胧的街道深处走来,领头的人手提一只竹篮,一边叫唤一边走一边从竹篮中抓起花红纸钱往空中洒去。紧随其后的是两男两女的老人家,他们穿得大红大喜,其中两个老人手上分别捧着一张照片,照片一张是男的,一张是女的;而另外两位老人手上捧的却是神位牌,这四位老人浑身哆嗦着。老人身后的是由八人抬着的一顶嫣红欲滴的花轿,两旁还有两人吹着唢呐,后方还有几人在跳舞般走着。这群人穿着一身唐装,戴着一顶帽子,脸色寡白,但是在这么苍白的脸上却用胭脂涂了两块红圈,就连他们那的嘴唇也涂成了血红。
在这惨白的月光下,很是碜人。
更令我头皮发麻的是这群人经过时,我清楚的看到,除了前头走过的五个人,后边的花轿和人,全是纸扎的。
我直接呆住了,任由全身发麻,静静蹲在草丛里看着一大帮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经过。不听使唤的双腿忽然发酸,一个踉跄往后摔倒在地上。
糟糕!
会被人发现的!
“冥府赐婚,生人勿近。”那个叫唤的领头道士似乎发现了我,他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双手用力捂住嘴巴,屏住呼吸,心里胡乱的拜托着:麻烦谁来救救我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低沉男声从我后方传来:“来,你快来。这边。”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道士袍的年轻美男子蹲在不远处,向我招手。这个男的,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跟我听到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所想象出来的,完全不是同一款面孔啊……
我狼狈地爬出草丛,小跑跟上了前面高大的美男子。这位美男子身上发出的檀香味让人心安,由于我被吓得无法说话,只能安静的尾随其后,绕过草丛带,回到石板街道上,向着白雾茫茫的前方走去。大概100米外,穿着道士袍的年轻男子在一个拐角巷子前止步。
“你自己走进去,里面有家古董店。”男子指着巷子的方向,定住了好一会,若有所思的样子,“敲门,说是高仁的朋友,他会让你进去躲躲的。”
高仁的朋友……
这男人多自恋啊?虽然他真的很高,目测怎么也有一米九的身高,不过这么称呼自己真的好吗?但是没关系,谁让我生在一个看脸的时代,他长得这么好看,帅哥怎么自恋都是应该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雾气朦胧,连路都看不清,更何况他说的古董店?
不过一想到刚才看到的纸扎人,我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
“请问我在……”话没说完,一阵阴风吹来,白雾被带走了,这位道袍美男子的脸,让我看得更真切了。
皮肤白嫩,精雕细刻的五官,英气逼人的容貌,让人过目不忘的美男子。
“你在慕家庄。”
“慕家庄又是在哪里?我从没来过这里。”
“我只知道今日这个时辰,有朋自远方来。”
云里雾里,答非所问。
假若他是我的学生,必定好好对他说教一顿。
男子眉头紧锁,侧耳静听的样子,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往下压,我俩肩并肩蹲在巷子拐角处。
我发怒叫喊道:“你干什么啊?”
不料一个巨大的手掌紧紧盖住我的嘴。
“嘘!轻点,有赶尸队。”男子与我面对面,他的额头紧贴我的额头,他的嘴巴就在我嘴唇前方轻声吐气,冰凉的气息吹到我发热的脸颊。当然,中间隔了他巨大的手掌。
石板街的那头有几个戴着草帽穿着长褂的人,站成一排,箭步如飞的走来。那行人的头顶上似乎跟随着一个黑云团。
我痴痴的看着身旁的美男子,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他两眼直直的盯着这几个步伐矫健的行人看,那几个人似乎也觉察到了有人在看他们,前面那人停下脚步,后面的几人也依次停止,他抬头朝我们这边看了看,把帽檐往低压了压,身后那几个人则站着不动,天上漂浮的黑云团也停了。那人迟疑了片刻又朝我们这边走来。
眼见赶尸队就快要到我们面前时,古色古香的慕家庄忽然躁动起来。四面八方传来了猪狗猫鸡撕心裂肺的乱叫,过街老鼠也不知从何时出现在街道上,开始乱蹿起来。
我感觉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飞出去。
身旁的美男子突然起身走上前去和那前面的人嘀咕着什么,那人听着点头朝这边看了看,没有继续前行,而是转弯绕着别的道走了,后面跟着那几人走起路来的胳膊不曾晃动。
身着道袍的美男子向我缓缓走来,双手抓着我的肩,温柔而强大的力量将吓得双腿发软的我扶了起来。
“去古董店躲躲吧,今夜事多,你不宜站在街上。”
他再次指向了巷子深处。
我犹豫地走到一家牌匾写着“司马古董”的店门前,轻轻地敲了敲古旧的木门。
“谁?三更半夜不做生意了。”店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我是高仁的朋友。”话一出口,我也差点笑了。
“高仁?慕家庄长得高的人那么多,你说的哪个?”木门后男子口中发出了轻蔑的语气。
我转头向身后的道袍美男子投去求救的眼神。
只见他微微一笑,“你告诉他,‘高仁说过今夜早子时,有朋自远方来’,他就懂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说?干嘛要我自己进去?”我不自觉压低声音,手舞足蹈地说着。
话音刚落,一秒不到的时间,道袍美男子突然就在我面前凭空消失了。
我揉揉眼,再认真看着,没了,人在我面前突然就没了。
我肯定我刚才是盯着他,不可能的!
“喂!不是找我的就快滚。”古董店内传来了男子斥喝的声音,“别三更半夜在我门口嘀嘀咕咕的!”
我背着木门不解的自言自语道:“高仁说过,今夜早子时,有朋自远方来……”
“啪嗒”
我身后的木门开了。
转头发现,一个身穿衬衫,身形肥胖的男子站在门前,眼睛眯成一条线盯着我死死的看,然后面露喜色对我问:“你就是高仁说的那个人?”
我一脸疑惑的答道:“是……是吧?”
“来来来,快进来。”肥胖男子又是一把抓住我的肩,拽了我进门。
“来,喝口热茶啊,吓坏了吧?”肥胖的男子利索的给我递上了冒着热气的茶杯,“今晚七月半,鬼门大开,慕家庄法事多,怪吓人的对吧?”
刚喝一口热茶,差点没吐出来,“七月半!?”
“是啊,姑娘打哪来的呀?日子都记不清了?”肥胖男子给我拉了张小木凳,示意让我坐下,“想不到能救高仁的是一位年轻姑娘啊。”
“我是从宿舍过来的。不,应该说是被抛下来的,从天而降那种,并不是我自己来的。”我坐在圆圆的小木凳上,吹着热茶,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着屋子。
“哈哈哈!小姑娘说话怎么让人听不懂啊?”肥胖男子挠挠头笑说道,“哦,对了,我叫司马方容,你可以叫我老胖,慕家庄的人都这么喊我的。”
“你好,司马方容,我叫凌曼。”眼角突然扫到了一个精致的相框,里面有三个人合照,我走上前去端看,“对了,你说的救人,要救的是什么人?”
“高仁啊!”司马方荣走到我身旁,指着我手中的相框说。
我看着他手指的人头,啊!原来就是让我来这里的帅哥。果然是人长得好看,怎么都好看,上镜真人都好看啊。
“对了,我为什么要救他啊?我刚才看到他还好好的啊。”
听到我这话,司马方容一个踉跄往后退着说:“凌曼姑娘,你刚才看到他……”
“是啊!就是他让我敲你门的。”
“不对啊,你别吓我啊……”司马方容的白衬衫瞬间湿了一大片,大概是紧张得冒冷汗了吧。只见他突然“啪”的一声,双手合十,高举过头,一直对着上方做拜拜的姿势,口中还碎碎念。
“怎……怎么了?”我艰难吐出几个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凌曼姑娘,高仁刚过了头七,尸身还在家里的棺木躺着呢,你在哪看到他还好好的啊?”司马方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肥肉也随之晃动。
“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刚才就跟他一起在牌坊走来巷子的啊。”我有点疑惑地反问道,“哈哈……你鬼节跟我开玩笑不好吧?”
司马方容严肃的面孔摇了摇头。
“什……什么?我……见鬼了?”突然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无力,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忍不住大叫起来,“啊——你是说我见鬼了?!”
太可怕了,我居然见!鬼!了!
我可是从小到大从没见过鬼的啊!
忽然整个人都不好起来了,只觉得全身发凉,头皮发痒,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爬过我的皮肤,不禁直打寒颤。
我胆怯地偷看整个古董店,特别不敢放过角落的位置,生怕有鬼站在那里看着我诡异的笑。
司马方容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眶泛着泪,问:“那……高仁还好吗?吃得饱吗?穿得够吗?有没有说在下面不够钱花?还有没有说想要点什么的?”
拜托,都这种时候了,你不是该安慰我一下的吗?我可是见鬼了啊!
不知哪来的无名火,我怒视着司马方容说:“我看他好好的!”
“好好,那就好。”司马方容咧着笑脸对我说,然后又自言自语道,“等会我再给你烧点东西去。兄弟我可多话想跟他讲讲了。”
听着这句话,我怎么汗毛都竖起来了,怪恐怖的。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幽怨的女声:“我……会……回来……”
我吓了一跳,手中的相框“啪”的一声砸到我的脚上。
司马方容见状,即刻上前拾起相框,紧紧抱在胸前,委屈地说:“凌曼姑娘,这可是我们仨唯一的合照啊,您轻点。”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被声音吓到了,你这屋里还有人吗?”我胆怯地看着屋子问道。
司马方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没啊,这前屋就古董店,后屋才是我家,这个时辰大家都睡下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女声又来了。
“我……会……回来……”
似乎声音是从相框里传来的?我怎么想的?相框怎么会发声?
我一把抢过司马方容怀里的相框,耳朵紧紧贴着相框在听。
没错!
“这个相框在说话!”我指着相框说道。
司马方容一脸看到精神病患者的样子,愣了几秒后,捧腹大笑。
突然,相框的三人合照中,一位面熟的女生引起了我的注意,她不是何老师吗?
何老师为什么会跟高仁和司马方容一起拍照?而且还穿着这种复古的小裙褂套装?
正当我看着相框出神时,照片中那何老师的脸居然有了变化!
同时,声音又一次传来!
何老师的面容口型变化居然是与那句幽怨的话同步的!?
“啪”的一声,相框再一次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地上。
司马方容捡回相框,生气地说:“凌曼姑娘,您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对我的宝贝照片!”
“不是……这照片真的在说话……”我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相框,“司马方容,何老师为什么也在照片里?”
“何老师?谁啊?”司马方容一个个人头指着说道,“这照片是高仁和我还有慕沐,哪有姓何的?”
“这个女生叫慕沐?”我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了我和何老师的合照给他看,“那跟我合照的女生又是谁?”
“这的确也是我的慕沐妹妹啊,好生动的照片啊,如此清晰可见,就像她在我面前一样。”司马方容目瞪口呆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忽然大叫,“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老胖我自认见过的洋货数不胜数,怎么就没发现有这个?!为何成像如此清晰!”
我的耳朵都快被他喊聋了,我不耐烦地翻着白眼说:“这是手机啊。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手……手机?”司马方容一脸真心不知道此为何物的表情,双眼发光地问,“凌曼姑娘是否可以借我一看?”
我真的一把汗。
只因为他眼巴巴的看着我的手机,目光不曾离开过,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这不就是手机而已吗?
我郁闷地递上自己的手机给他,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根本都没点亮屏幕,便已连连称奇,而且目光未曾离开过手机地问我:“凌曼姑娘啊,这手机为何物啊?为何有如此光滑的材质,还有您刚才怎么让它变出照片的啊?”
“你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我不爽地反问道,本来想静静看他演下去,不过他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司马方容终于把视线离开手机,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问:“这洋货有何作用?凌曼姑娘是否愿意割爱?”
我的天啊,他还想演下去。
“这不就是个手机吗?手机还能干嘛?打电话的啊。我手机给你了,我用什么啊?现在手机都是私人物品了,谁愿意把手机给别人啊?”我一边对着他的脸喷着每一个字,一边把手机抢了回来。
正当我打算拨号给何老师时,居然发现这里没信号。
“咦,这里一格信号都没有?这是什么屏蔽区域吗?”我一边拿着电话到处收信号,一边问着。
久久没得到回话,我转身寻找着司马方容的身影,咦?人呢?
房子空荡荡的,就我一个人站着。
连他最宝贝的相框,也孤零零的躺在圆桌上。
趁他不在,我立刻开启了相机app,古董店被我用视频模式,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拍了个遍,特别是那个相框,我还拉近镜头,停留拍摄了很久。
突然,听到唰啦啦的声响,然后眼前闪过刺眼的白光。
“凌曼姑娘,这是我私攒的一百银元,您看能否割爱?”司马方容拿着一个装满硬币的木箱子向我走来。
“一百银元?”我好奇的上前打量着硬币。
一个个都是侧面人头的银制硬币,正面写着“中华民国二十四年”,背面写着“壹圆”,皆是繁体字。
“话说这种古董货币我看不懂啊。”我把硬币放在手指间翻转着说道。
司马方容闻言大笑,说:“凌曼姑娘真会说笑,这怎么会是古董货币呢?这不写着民国二十四年吗?仅仅是几年前发行的货币。”
“什么?几年前发行的货币?”我惊奇大叫后又一次手滑,硬币掉落在木箱内,发出清脆的响声,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司马方容,现在是几几年?”
“噗……”司马方容用肥胖的手掌捂住自己发笑的嘴,忍了好一会儿继续说道:“看来高仁的朋友有点特别啊。现在是民国二十七年啊。凌曼姑娘,你不是被街上的人给吓傻了吧?”
民国二十七年……
噢,这么说来,我是穿越了?
什么!?
我穿越了?
我死死盯着司马方容,看他是不是继续演下去,只是,他的样子告诉我,这都是真话。
天啊,惨了惨了。
这先是扑街见鬼了,再是莫名穿越的……
我知道我是不祥人,我知道我天生刑克命。可是老天爷啊,不带你这么耍人的。
“凌曼姑娘,你还好吧?”
“不,我不好。我穿越了!”
“哈?穿越?这是什么意思?”
“未来的人穿越到以前了,你懂吗?”
“未来的人到了以前?这么说,您的手……机,也是未来的货物了?”
都什么时候了?这胖子还在想我的手机?
看我没回话,司马方容突然大叫道:“凌曼姑娘,既然您能从未来回到从前,那我们高仁不就有救了?”
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再穿越到7天前救人?
“你的想法虽好,只是我不确定能不能这么做。况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要不,你先把我送回未来?”我心不在焉地问道,因为我想的事情是怎么回到2016年的宿舍,毕竟看了这么多时空穿梭的电影,好像都是哪里来的就往哪里走。
“那要是你回到未来了,不过来就救高仁怎么办?”司马方容的声音打破我的沉思,只见他露出狡滑的眼神说道,“要不凌曼姑娘,你把什么东西押在老胖这,等你回来了再取?”
做生意的家伙果然精明,我紧紧拽住我的手机说:“你就是想要我手机对不?”
司马方容哈哈大笑,频频点头说:“凌曼姑娘懂老胖的心思就好,子时已过,慕家庄的路也好走了,来吧,老胖送你出去。”
惨白的月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仿佛我此刻的心情。阴暗的古老青石街道,冷冷清清,空无一人。一阵阴风刮来,挂着一丝灰烬的纸钱吹到我的脚边。要是我一个人走着,肯定幻想着各种披头散发,没脸的白衣女鬼在附近游荡了。好在身旁有个大胖子陪我走这段路,让我莫名心安。
眼前十步便是我来到的地方——慕家庄的石牌坊。
“谢谢你送我出来,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好了。”我看着司马方容手上的东西,闷闷不乐的说,“记得保管好我的手机。”
“凌曼姑娘,放心吧,我老胖必不负你最珍爱之物。记得早日回来,高仁的性命在你的手上。”
“好吧……”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司马高仁,“那,我们就此告别了。”
我径直往石牌坊走去,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让我忐忑不安,还有眼前那片黑漆漆的森林让我浑身发毛。阴风吹过树林,发出了刺耳的沙沙声,比电视台故障是发出的噪声更刺耳。树木在月光照射下摇曳着,投射着扭曲的影子,影子像是拉长的巨大面孔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此时听到了在某个角落传来了高仁的声音:“不要回头。切记不要回头。”
但,已经晚了。
就在我视线回望时,一个阴森森的白骨人头冲到我的面前……
还没等我喊出声音,这个人头居然穿过了我的身体,直线飞往树林的方向。
我僵直着四肢无法动弹,人头来得太快,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时间猜想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只能呆在原地。
几秒过后,惊吓过度的肌肉缓缓放松了,我想知道司马方荣是否还在原地看着,我想知道他是否也看到了白骨人头。
只是街道并没有人。
前后只有几秒的时间,我走了十步的距离,一个回头,司马方荣也凭空消失在长长的青石街道。
我的背脊发凉,双臂都是鸡皮疙瘩。我真的要走了,我再这么傻傻一人站在死寂的街道,任凭阴风吹打,还要面临随时可能出现“东西”……我真的这么等才是白痴吧?
我努力不去想那些鬼怪的东西,在慕家庄的石牌坊下走来走去,看着地上是否有“黑洞”之类的东西让我回到2016。目光忽然被右上方草丛里发出的一个光点吸引了,走过去才发现,发出光点的是我衬衫最下面的纽扣,掉了个纽扣居然浑然不知,看来我是吓得不轻。
我蹲在草丛里,手心紧紧拽着纽扣,仰望慕家庄的牌匾,感叹一下自己遭的是什么霉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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