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笔记

作者: 三两二锅头

  林国余感觉走的双脚都发麻了,看看前面还是黑洞洞的树林,向林易仁说道:“阿爸,都走了大半夜了,歇歇吧。”
  林易仁一瘸一拐的走着,手中拿着摄魂铃,摇了几下,头也不回,身后的尸体笔直的排成一行,随着林易仁手中的摄魂铃节奏往前跳。从的包里拿出来一把买路钱,撒在空中,纸钱纷飞的落了满地。
  “阿爸,我快走不动了。”
  林国余又嘟囔了一句。
  林易仁叹了口气:“细伢子,这里离前面的死尸客栈还有三里路呢,到了就可以休息了。”
  “阿爸,就先休息一下吧,现在离天明还早的很,我们只要天明前把死尸赶到客栈就行了,这里现在山高林密,连个鬼影都找不着,哪里还有人经过的。”
  林国余说着,拿着铜锣,坐在了一旁的一块大石头上。

  林易仁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儿子怎么看都不是赶尸的这块材料。想当年,从顺治朝,林家赶尸在湘西一带就已经小有名气,一代一代的传到现在,难道就在要自己的手中失传了不成?
  林易仁也走的有些累了。“好吧,那就先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他把头尸上再贴好一道镇尸符,又拿出香油来,放在头尸的前面,嘴里说道:“赵三爷,你们也走累了,先吃点吧。一会儿咱们再住店了。”
  “阿爸,真搞不清楚你。那些只不过是尸体,你还对他们那么尊敬做什么?他们又不会活过来对你说声谢谢。”
  林国余看到林易仁又在尸体前念叨半天,有些不耐烦。他把铜锣放在了地上,靠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伸了个懒腰。
  林易仁走到了林国余的旁边,拍了拍林国余的腿,让林国余给他让了个地方。“细伢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人死为大,对这些死尸也要尊敬。人死尚有三分气在,你敬他,他自然就听你的话,跟你走了。这些,等你日后独自行走江湖就明白了。”
  林国余颇有些不以为然:“阿爸,人家说的行走江湖是指那些大侠,惩强扶弱,路见不平,可不是说咱们这些赶尸的。你看咱们走到哪里,人家都不正眼看一眼。阴锣一打,人鬼都避三分,整天把自己都搞的一身鬼气了,哪里还有个行走江湖的样子?”
  林易仁掏出来烟袋锅,在烟袋里抠了半天,凑出了一袋烟,点着后吧唧吧唧的吸了两口:“细伢子,其实我跟你说过,咱们的先祖在赶尸之前不也同样是江湖中的大侠?后来保了李闯王还做过将军的,只是后来因为闯王兵败,才做起的赶尸这一行。若说起我们赶尸,多大的出息自然是没有,可是要养家糊口不还是绰绰有余?远的不说,你就看看咱们那一带,有多少离家要饭的,『乱』世啊,有这门手艺,能饿不死就知足了。”

  “阿爸,你又提先祖先祖的。先祖再有能耐,不还是最后什么也没有给咱们留下吗?只有赶尸这种活路,你看看人家赵地主家,祖上在清朝做官的,现在钱还没花完呢。每隔三五天人家就能吃顿肉呢。”
  “你放屁!他家当的那是那靼子官,那是汉『奸』!”

  林易仁怒气上升,把烟袋往石头上拍了拍。“改天日本人打到湘西来,你也学他,去给日本人当官?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这个念头,我打折你的腿!”
  “阿爸,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日本人当官了?满汉一家都几百年了,你还说人家是靼子,民国『政府』都不这么说。”
  林国余撅了嘴。
  “这我不管,咱们祖上有训,我林家后世子孙都不可以给靼子卖命,凡给靼子做事者,不得善终。这可是咱们林家每一个成年男子在十八岁生日时必须发的一个毒誓。细伢子,再有三年你就要十八了,祖宗的规矩,你可得牢牢实实的给我记住。”
  “阿爸,我知道了。”
  林国余耷拉了脑袋。
  “行了,歇的着不多了,细伢子,咱们走吧。再过一会天就亮了。得趁着天黑走到死尸客栈。”

  林国余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拿起了铜锣。
  林易仁把烟袋『插』进腰带,走到头尸的前面,收起了香油,对着头尸说到:“赵三爷,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起程吧。”
  说罢,揭下了头尸脸上的镇尸符,对着半空中又撒了一把纸钱。
  林国余敲响了铜锣,“当当”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阿爸,此去云南我们又没的钱可赚吧。赵三爷一家人都全死了,我们不是又白忙活了?”

  林易仁回头看了看这具头尸,他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脖子上面缝合的痕迹还是清晰可见:“唉,赵三爷可怜啊,一夜之间一家人都做了无头鬼,他往年在云南和湘西之间跑货的时候于我有些旧谊,就冲这点,总不能让他一家人客死他乡啊。”
  “依我看,就是那伙土匪闹的,肯定是看到赵三爷有点钱,就是惦记上他了。”
  林国余说道。
  两人带领着一群尸体沿着密林不断的前行。
  林国余忽然看见前面一个鬼头鬼脑的人影躲在树后面,象是打量着他们父子二人。林国余猛的敲了一棒锣,大声喝道:“湘西赶尸,生人勿近啰!”
  这是湘西赶尸惯用的一句话,通常就是告诉前面的人,现在有赶尸人在此经过,一般人自然就会懂得回避,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可是前面的人还是鬼头鬼脑的在后面偷看着林国余,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阿爸,前面有人。”
  林国余停了下来。
  “哦,这不可能啊,这荒山野岭的,哪里会有人出现?细伢子,你先拿着摄魂铃,我去看看。”
  “阿爸,不用你去,我去看看就行了。”

  林国余拿着铜锣,朝着树后的那个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还不待走到近前,树后的那东西“嗖”的一声,跳到了树上。
  林国余这才看清楚了,这根本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只很大的猴子。因为个子比较高,又躲在树后,林国余没有看清,才把它误以为是个人。林国余从旁边拣起了一块半大的石头,照着树上的猴子丢了过去,那猴子吱的一声,又从这棵树上跳到了另一棵树上去了。
  林国余又走了回来。“阿爸,没什么。只是一只大猴子,害的我还以为是个人呢。”

  林易仁“哦”了一声。在这种深山秘林中,有猴群出现倒也不足为奇。“细伢子,赶走他就行了,千万不要伤到他。但凡山中走兽,大多有通人『性』着。更有些经过修炼,早就成了半仙之体。”
  “阿爸,晓得了。不过哪里让我们这么容易就见到一个神仙了。要是那样才好了,我妈也就不用会我娶媳『妇』儿的事发愁了。”
  案子两人赶着尸体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就到达了死尸客栈。
  死尸客栈顾名思义,就是单独为死尸和赶尸人准备落脚的地方,除了赶尸人,不会再有别的人来住。死尸客栈的大门永远都是敞开的,而且没有门槛,就是为了尸体跳进跳出方便。

  而现在这个死尸客栈显然很久都没有赶尸人路过了,大门都已经不见了。
  林国余把铜锣收了起来,放在一张破烂不堪的桌子上,没想到,那桌子竟然经受不住铜锣的份量,啪的倒地四分五裂。
  “这鬼地方。”
  林国余从地上拾起铜锣,看了看这间四面透风,房顶可以看到星星的屋子。
  林易仁把尸体放在靠墙壁的位置摆好,把串着他们的绳子给解开,又给每一个尸体都贴好了镇尸符,香油点好,摆在他们的面前。“几位,到店了,将就着用着吃的吧。”
  林国余看看四周,连个床都没有,只有一堆草铺在了地上。锅倒是还有,可是也是很久不用了,下雨掉在锅里,成了一锅混浊的汤,看样子应该也不能再用。“阿爸,我们看来只好睡觉在地上了,好在还有些草。”
  林国余把草往一起拢了拢。

  “细伢子,那草我们也不能用。”
  林易仁说道。
  “那是为啥?连草都不能铺,那我们直接睡在地上?”
  “你没看屋顶上的洞吗?这洞在白天会透进光来的,尸体是见不得光的。一会我上屋顶去用这草把洞给补上,细伢子,你在下面给我往上递草。”
  林易仁把几具尸体都给照料好,这才又来帮着林国余弄地上的这些草。
  草都敛到一起,有厚厚的一大抱,看样子是盖房顶是够用了。
  “阿爸,还是我上去弄吧。这点小事情,我做的来的。”

  林国余主动要求。
  “嗯,好。你要小心啊。这房子很久没人修过了,估计房顶也很糟烂了。”
  林易仁嘱咐道。
  两个人一起把柴草都抱到了屋外,林国余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可借助的东西,不过还好,房子只有三米来高,林国余跑出五六米远,加速一跑,等跑到房子的跟前,双脚用力,“嗖”的一声,手扒住了屋顶,然后又跟着惯『性』,胳膊用力,上了房顶。
  林国余是有意在老爸面前显摆这两下子,让林易仁知道自己不是象他想的那么没有用,可是他的双脚还没有站稳,“啪”的一声,屋顶因为经不住林国余的重量,漏了一个大洞,把林国余给掉了下去,正好掉里面那口锅里,又是“哗啦”的一声,整个锅被林国余踩破,锅里的不知道多少年的已经变臭了的雨水弄了林国余一身。
  “真晦气。”

  林国余抖了抖头发上的水,还散发着恶臭。
  “都说过要你小心了。”
  林易仁也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林国余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快去换身衣服,这地方,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阿爸,我再上去。刚刚是不小心。”
  林国余在阿爸面前丢了脸,有些不甘心。
  林易仁知道儿子的脾气,有些随他妈,一样的犟,只好又说了句:“这次小心一点儿。”
  林国余又飞身上房,这一次他明显小心了许多。林易仁在下面把草丢了上去,林国余在上面把草小心的铺好,加上他刚刚踩的这个洞,草刚刚够用。
  “好了。”
  林国余拍了拍手,站在房顶上四下打量。

  这时刚刚好月亮已经落了下去,太阳还没有升起。东方微微的『露』出了一点儿鱼肚白。山里的空气正是清新。林国余伸了个懒腰。
  “你小心点儿,别踩到了刚刚铺的草再掉下来。”
  林易仁在下面喊道。
  四下打望,林国余忽然发现远处的树林里象是有动静,唏唏碎碎的,象是有什么动物在偷窥,发现林国余在看它,那东西忽的一转身,又隐藏到树后。林国余这次看清了,那还是刚才那只大猴子。
  林国余正好感觉肚子咕咕的叫,连续吃了几天的硬馒头,早就已经吃不下去了。猴肉倒还没有吃过,不过听别人说过,猴脑是大补的东西,想来那猴肉也应该是不错的补品吧?林国余打定主意,今天就拿这只猴子当牙祭了。

  纵身从房上跳了下来。
  林易仁已经回到了屋子里,打扫出了一片空地,从包里拿出来几个馒头,放在了碟子里。“细伢子,来吃饭吧,都走了一晚上了,一定饿了。吃过之后睡上一觉。”
  林国余看了看:“阿爸。我现在身上臭都臭死了,哪里还吃的下。我得先去洗个澡,你先吃吧。我过一会儿再回来。”
  “这哪里有水啊?”
  “阿爸,你别管了,俗话说有山则有水,我顺着这山走,想是一会可以找到水的。”
  “那也行。细伢子,千万不要走的太远了啊,不要误了晚上赶路。”
  “嗯。”
  林国余答应了一声,趁着林易仁不注意,拿出了包里的弓箭。转身跑入了密林当中。自己打猴子这事儿,千万不能让阿爸知道,他一直把山中的走兽都当做神灵来看待,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除非是遇到狼虫的攻击,否则他是绝对不杀生的。
  林国余走到了那树林里,发现那大猴子居然还没有走,一直躲在树后。直到林国余出现,它才又转身上树,向林子里窜了过去。
  林国余提着弓箭,瞅准了大猴子的前进的方向,撒开双脚,飞快的向前追去。
  那大猴子虽然身体巨大,可是倒也不笨,在树上抓住树枝做为凭借物,一『荡』一悠便过了几棵树。林国余倒是年轻气胜,撒脚在后面紧追不舍。可是林中树木极密,平常走起来尚不十分的方便,更何况追踪树上的那只猴子,一来二去,那猴子竟然失去了踪影。
  林国余心中暗自懊恼,倒手的一顿肉眼睁睁的就让他跑掉了,十分的郁闷。

  此时天光已经放亮,林国余追猴子大约用了二十多分钟,肚子里开始咕噜噜的叫唤起来。林国余心道,反正这大猴子也是找不到了,不如就真的去找找有没有水源,痛快的洗个澡吧。越是这样想,林国余越感觉自己身上恶臭难味。他又顺着林子往前走去。
  忽然看到一只一尺来长的大老鼠正爬在一只树枝上,那枝树枝结了金黄的豆子,很是好看。那老鼠正伸出前爪去抓那树枝上的豆角,象是要以这豆角为食。林国余顿时大喜。就算是没有那只大猴子,把这只大老鼠给捉住,扒了皮,也可以吃个半饱了。他张弓搭箭,看准老鼠“嗖”的一箭『射』了过去,正好洞穿那只老鼠的脖子,老鼠吱都没吱一声,落在了地上。林国余连忙跑了过去,拿起了大老鼠。

  “哇,足足有一斤重啊。”
  林国余掂了掂份量。
  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林国余拿出匕首,从老鼠的脖子处把皮『毛』划开,然后把整张的老鼠皮划开,把把肠肚都掏了干净,从地上拾了些树枝,生着火开始烤鼠肉。
  顿时肉香味四溢。
  林国余不断的翻着鼠肉,防止它烤焦。
  饼不多时,鼠肉已经烤至八成熟,林国余美滋滋的拿起来,刚要往嘴里放,忽然感觉对面传来了吱吱的声音。林国余吃了一惊。
  仔细一看,对面树尖上正坐着两只猴子,一大一小。那只大的长的甚是特别,橄榄『色』长『毛』,马脸凸鼻,血盆大口,而鼻子正中是一条红『色』的『毛』,两边成白『色』,下巴上全都是的『毛』,体型和刚才林国余追赶的那只相比小不了多少。而它怀里正抱着一只小猴子,那小猴子长的和它相差无几,正躲在怀里吃『奶』。大约是肉香吸引住了它,那小猴子正不住的冲着林国伸出爪子。

  林国余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猴子。刚才他追那猴子半天,可是那里天『色』尚黑,所以他也没有看清楚那大猴子的长相,倒是这时见到了母猴子,深感意外。
  小猴子拉了拉大猴子下巴上的黄『毛』,伸出手爪指向林国余手中的老鼠肉,不住的吱吱的叫,意思可能是说:“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而那母猴死死的抱住小猴子,不让它动弹。而它自己倒不住的『舔』着嘴唇,好像是也禁不住林国余手中的老鼠肉的诱『惑』。
  林国余拿着老鼠肉,冲着小猴子比划了比划,往嘴里放。小猴子更加的焦急,拉着母猴的『毛』,见母还不肯放它,它用两只前爪开始不住的挠母猴的脸,后爪也不住的蹬着,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象极了孩子在了大人撒脾气。
  母猴还是抱住小猴不松手。
  林国余看母猴不肯上当,他随继把老鼠肉往前一丢。自己拿起弓箭转身向后面走去。一直走过了几棵大树,估计大猴子看不见他的踪迹,林国余又从一旁绕了回来,偷偷的躲大一棵大树后看着两只猴子。
  那小猴子看林国余把鼠肉丢在地上,美味当前,而妈妈不让吃,更加的抓狂,拼命的扯母猴的『毛』。而母猴还在怀疑林国余是否真的走了,还站在树上四下的打量。又过了片刻,可能感觉林国余是真的不会回来了,而小猴子已经把它的『毛』扯掉了一大把了,母猴这才把手放开,小猴子“吱”的一声,窜下树去,捉住了林国余丢在地上的老鼠肉就往嘴里放。
  林国余等的就是这一刻。既然大猴子抓不到,抓一只小猴子也够吃了,更何况人家都说猴脑是小猴的好,那么猴肉当然也是了。林国余瞄准小猴子的脑袋,“嗖”的『射』出了箭。
  小猴子正撕咬着鼠肉,哪里想到厄运当前,一只利箭顿时从小猴的太阳『穴』的部位直刺进去,从另一侧的头骨冒出箭尖来。
  树上的母猴正在垂涎小猴子手中的鼠肉,只是不和孩子抢食是所有的哺动物的天『性』,没想到正在吃鼠肉的小猴子顷刻间倒地,大猴子“吱”了一声,窜到地上,抱起来小猴子。等到看到小猴子脑袋上已经被箭洞穿,脑浆混着鲜血从箭尖上滴落而下,母猴顿时双目尽赤。它放下小猴子的尸体,疯了似的向林国余藏身的树后冲过来。
  这时林国余的第二支箭已经在弦上,本来就要大小猴子一起『射』杀的,只是没想到这母猴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林国余不及细想,第二支箭瞄准母猴的脸上『射』去。
  那母猴虽然在奔跑中,可是反应去是快速无比,眼看箭已经到了它的面前,它蹭的跳起来三尺多高,林国余的第二支箭从它脚底『射』了过去,正中对面的一棵大树上,箭尾兀自突突『乱』颤。
  又是两窜,那母猴已经来到了林国余的面前。它伸出利爪,向林国余脸上猛抓了过来。林国余的第三支箭刚刚搭在弦上,眼看母猴冲到面前,连忙用借力面前的树向后窜了出去,借着在空中的机会,第三支箭『射』出。
  但是由于林国余在空中,这只箭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度,那母猴好象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它反倒不去躲闪,直接用爪子在空中一挥,那箭就落入了它的手中,随后它随意往天空一抛,继续扑向林国余。
  林国余大骇。这哪里是猴子,这种身手称之为武林高手易不为过。眼看母猴又窜到面前,林国余丢掉手中的弓,从腰上把匕首拿了下来。

  母猴两步窜到了林国余的旁边,又是一爪。林国余也不躲闪,匕首就在自己的面前横向一扫,假如母猴能够抓破自己的脸的话,它的爪子也必定会被割下来。那母猴似是对林国余的这招两败俱伤的招颇为忌惮,爪子停在半空便不在前行,反面俯下身去,去咬林国余的小腿。林国余这下可不得不躲,转身闪在了树后。
  林国余也发现,这母猴倒并没有什么招术,只是用爪抓和用牙咬,但是因为它的速度极快,这平常的一击倒显的威力无比,让人防不胜防。假若不是因为在密林中,母猴的进攻也受到了一定的阻碍,恐怕自己现在已经被撕咬的血肉模糊了。
  只是母猴长期在树林生活,它的体力应该是远胜自己,长期下去,自己总会有被母猴抓住的那一刻的,想想被母猴活活的撕成碎肉,林国余有些不寒而栗,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招惹这可怕的猴子了,这哪是猴子啊,这分明就是鬼魅。
  那猴连续的几次进攻都被林国余给闪了过去,它再怎么历害,终是畜类,难免心烦气燥。心中更是惦记小猴子的安危,在不停的攻击林国余的同时,又总是不忘记回头看两眼小猴子的方向,希望那个小猴子还可以站起来。
  母猴开始逐渐的分心,林国余的压力大减。不住的挥动着手中的匕首,左劈右刺,使得母猴一时间还不得进前而来,另一方向暗自想办法每么样将这母猴一举击毙。
  在动物界中,最是丧子之痛可以令动物疯狂,即便自己不是林国余,而只是一只猛虎,恐怕这母猴都会分出个死活不可,林国余现在可不报有这母猴会突然停止进攻的念头。冷眼看四周,都是密林,若想在母猴手中逃走,怕着实不易。林国余暗下思忖——唯今之际,除了将这母猴除去之外,怕是再有没有别的办法了。舞动手中匕首,牢牢护住全身要害,只待那母猴再一分心之迹,林国余就马上发动攻击。

  母猴又一次看向小猴子的方向,间不容发。林国余可不敢让这机会再次从眼前消失,探长双臂,双腿用力蹬出,扑向母猴,手中匕首直指母猴的太阳『穴』,同时另一只手化拳为爪,抓向母猴的脖子。
  林国余原来曾经听说书人讲过人和老虎搏斗的故事,论力、论速度,人都是敌不过老虎的,若更在没有兵器可赖的情况下,似乎只有一死,别无它途。但是,若是斗虎者拼出自己一条胳膊送入老虎口中,把老虎的上下颌给撑起来,再用另一只拳头打老虎的话,或者还有一丝生机。现在林国余做的便是这种打算,这一匕首,能够把母猴给刺倒在地的话,自然是好,若是不然,自己的这另一只手能把母给掐住,也有一定的胜算,如果这两下都落空了,那么干脆直接把送到母猴脖子旁边的这只手送入老猴的口中,揪住它的舌头,则自己的匕首也可以轻松的除去母猴的『性』命。

  然而那母猴的灵敏却又远在林国余的打算之外,这一匕首眼看直没母猴的脑门,林国余大感得意,不成想,那母猴眼看着小猴子的方向,双耳去能听风辨位。母猴“吱”的一声,头低了下来,林国余的匕首和抓向母猴的一爪双双走空,然而身体向前飞的姿势仍然保持。那母猴躲过了林国余的攻击,也无暇回头,索『性』前爪着地,起了两条后爪,蹬向空中的林国余。居然是一招“兔子蹬鹰”在空中的林国余根本无法躲开母猴的这闪电一击,被那母猴蹬落在了地上。

  林国余着衣并不多,幸而那母猴的后爪不及前爪之利,不然以母猴如此的力道,只怕是肠子都会被抓出来。纵便如此,林国余的腹部也被抓了几道血印子,火辣辣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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