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十八年,十八年一过就……

作者: 拒绝发梦

  “白丧女,生带丧,活害人,死害鬼:要远离,莫靠近,靠近要你命!”
  “轰隆——”
  耳边传来从小听到大的歌谣,和一声惊雷将我从梦中惊醒。
  我坐立了起来,习惯性的看一眼床边的黄历,还好明天才是十五。
  与此同时,我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棠棠,你这是又做噩梦了?”
  “没有,阿爹,我就是被打雷给吓醒了。”听到我这话,我爹放心了不少。
  我娘嘱咐了一句,“盖好被子早些睡,将桃木枕头放好了。”
  我点了点头,应了声好,这才摆正了桃木枕,继续睡觉去了。
  作为一个女孩子,我不爱细软的绵枕,却喜欢硬梆梆的桃木枕很奇怪?
  那我奇怪的地方还多着呢,因为我不光是睡的桃木枕,连床也是桃木做的,梳头也是用的桃木梳。
  不过之所以这样,并不是因为我喜欢硬物,也不是因为我家有鬼。
  而是因为我家是做桃木生意的。
  当然硬要说我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在我出生那年。我家发了特别大的水。据说淹死了不少家畜。可当我呱呱坠地的时候,大雨却突然停住了。

  满天的闪电和雷声却突然而来,他们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雷。
  我爹也在那场雷中不幸被劈中了,当时就昏迷了。
  不过后来我奶奶找到隔壁村的萨满师,又唱又跳了一整宿。我爹最终恢复了过来。
  可救我爹的萨满师,在回家后却死了。

  而且死的还很诡异,说是在家里的水缸里淹死的。
  水缸那么巴掌大的地方,怎么能淹死人呢。
  从那里以后,我是白丧女的说法就开始流传。
  白丧女是我们那特有的叫法,说的本来注定要死却活了下来的人。而这样的人因为夺了天命,所以克父克母克亲克友,只要沾上边就立马倒大霉。
  我爹无奈之下只能带着我娘和我搬离了尚河村。从此以后做起了桃木生意,只要关于桃木的,不管是座椅板凳,还是工艺雕刻,我家都做。也因为品种齐全我家的生意越做越好。
  至此以后,我也就没再遇到什么事。
  只是每个月的十五。我都会做噩梦,梦到很多奇怪的尸体,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他们都对我好似有深仇大恨一般,拼了命的想要追我杀我。
  不过当每次危险靠近的时候,一股奇异的木香就会传来。而当这木香将我彻底包裹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于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有时候这木香也会化作一道模糊的人影,但他就这么看着我,也不出声。不过有他在,所有的危险都会消失。
  久而久之,我也就渐渐习惯了这件事。
  直到,我及笄前一天。忽然接到堂叔的信,说是我奶奶走山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很严重让我赶紧回去看看。
  当时我正从书院出来准备回家,接了消息后便匆匆忙忙的雇了马车赶回村子。

  临走前,我原本想要跟爹娘告知此事,不想他们却不在家中。
  我想着他们估计还在忙着生意,也就没多想,而是留了个书信跟他们说明情况。
  刚到村口,我就看到堂叔和其他的几个叔伯,站在村门口等着我。
  堂叔见到我,更是一脸热络:“棠棠,回来啦。堂叔带你去见你奶奶。”
  “堂叔,我奶奶她没事吧?”我担心奶奶,也没多想平时对我不怎么好的堂叔,今天怎么会格外的热情。
  “有点严重,不过听到你要回来,她可高兴了。我们快些回去吧。”堂叔笑容不变,和蔼的说道。

  “别跟他走。”我刚要抬脚进村,忽然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我是第一次听到,却莫名的觉得很熟悉。
  但我抬头看了看,发现根本没人说话。堂叔和几个叔叔见我突然望向他们,也是一脸茫然。
  “棠棠,怎么了?”堂叔看着我不走了,开口问道。
  刚才是我听错了吧。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堂叔,我们走吧。”
  “我是梦里救你的人,别跟他们走。”就在这时,那道声音再次出现。
  跟之前不同的是,不光是声音,还有一股奇异木香也随之而来。
  是他!

  是那个每次在梦里,都会出现在危险关头救我的木香人影。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这点,随后,抬头看着堂叔和其他几人:“堂叔,现在不是要秋收了吗。要不你们先去忙吧,我自己去找奶奶就好。要是耽误你们秋收可就不好了。”
  “不耽误,你很久没回村了不熟悉。还是我们带你去吧。”堂叔脸色明显没有刚才好,但还是极力维持着笑容。
  “真不用,堂叔,我爹爹等下估计就到了,我还是……”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小步,试图逃走。

  因为刚刚那个梦中的男子,已经在耳边跟我说,让我趁机跑。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被堂叔一把抓住了手:“秦棠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是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
  说着堂叔便示意身后的几个叔叔,将我的手直接反绑了起来。
  “堂叔,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我一面反抗,一面着急问道。
  可堂叔却并不理睬我,而是让人架着我就往村里走。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可越往村里走,我能遇到的那股奇异木香就越淡。
  我也在心里默默的喊了几句,“你还在吗?”
  可梦中男子的声音却再没有响起,就在木香淡的几乎马上就要消失的时候,堂叔他们终于停下了脚步。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红色房子,忍不住道:“堂叔,你带我来村里的祠堂干什么?”
  我们村很迷信,所有女孩都不能进祠堂祭祖。
  在很小的时候,我因为误闯过一次,还被我爹狠狠打了一顿。所以对堂叔他们现在的举动感到很疑惑。

  可堂叔他们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将我手脚都绑了起来关在一楼。
  确认我无法动弹后,堂叔这才对着身后的牌位上香:“秦家列祖列宗在上,请保佑明天的镇河仪式一定要顺利。”
  “堂叔,你到底要干什么?”
  “什么镇河仪式?那到底是什么?”
  我所在的尚河村,虽然取名尚河,可其实根本不靠什么大江大河。
  只是在村里有一条不算大的蜿蜒小河。
  而那条小河自从十几年前河坝决堤加固过以后,连去的人都少了,更加不要说搞什么仪式。
  “秦棠棠,这就是你的命。十八年前你躲掉了,现在你躲不了。”走到一半,堂叔突然又回头:“棠棠,别怪堂叔。”
  说完,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门被落锁的声音。
  “哐当”一声厚重的木门响,从外直接锁死,手脚都被捆绑的我,想要从地上站起来都做不到,更加不要说逃走了。
  正当我想要大声呼救的时候,梦中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去最近的承重木,靠近它。”
  这次他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反倒是又虚弱又小声,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我心中一惊,看了看四周找到离我最近的承重木,慢慢的爬向它。
  起初我并没有感到什么异样,但当我靠近承重木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手腕处开始发热。结果我低头一看,原本紧紧捆绑着我的麻绳竟被突如其来的一团火给烧断了。
  这火奇怪得很,它凭空而燃,既不大也不小,刚好足够将麻绳烧断又没有灼伤我。
  手上获得了自由,我很快就将脚上的捆绑给解开。

  同时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熟悉奇异的木香再度扑面而来,同时传来的还有男人低沉的声音:“秦堂堂,我不会害你。快去找你奶奶,她知道怎么做。还有尽快离开村子……”
  他话还没说完,那股奇异的木香便消失无踪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寻找出路先离开祠堂再说。好在堂叔他们虽然将大门给锁住了,窗户却没有钉死。
  所以我小心翼翼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为了避免再次被人发现,我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了奶奶家。
  “奶奶。”我蓬头垢面的冲进了院内。
  奶奶此刻正在喂鸡,看着突然出现的我,先是一愣:“棠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不要随便回村吗?”
  “我……”
  我如实的将堂叔他们把我骗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也将梦中男人的告诉我的事一字不漏的说了。
  “是他,他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奶奶一脸惊慌,像是想要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随后她当即转身进了屋,开始翻找着什么,我忙不迭的跟上前。
  就见奶奶从一个大衣柜里,找出了一块木雕坠子。
  这坠子虽然是木做的,可雕得很精细,上面刻着的龙更是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从里面出来一般。
  只是这龙很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捆绑住了。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奶奶就直接将木雕坠子,挂在我的脖子上。随后着急的说道:“棠棠,这木雕坠子你不要离身,然后赶紧离开村子,去找那个萨满师的徒弟。记住了再也不要回村子了。”
  梦中保护我的男人,让我尽快离开村子。

  奶奶也让我马上离开村子。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棠棠,你快去,记住了那个萨满师的徒弟住在隔壁村十八号。”奶奶将地址详细跟我说了一遍,便赶忙让我从小路离开。
  我原本是不愿意走的,毕竟堂叔见我逃走了。
  说不定会来找我奶奶,可这时梦中男人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听你奶奶的话,你离开,你奶奶才不会有事。”
  “可是……”
  “秦棠棠,没有时间了,你必须赶忙离开。”梦中男人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那股奇异的木香,也飘忽不定,像是随时要消失了一般。
  我回头看了看,挥手着急让我赶紧离开的奶奶,留下一句:“奶奶,你自己小心,有事就派人去找我爸妈。”最终还是先走了。
  我跑出村口就找了一个赶车人,按照奶奶说的地址去找那萨满师的徒弟。
  赶车的师傅见我是从尚河村出来的,开口问道:“听说这村子今天又淹死了三个人,真的假的?这都是今年第十个了吧。”
  什么?

  我们村什么时候淹死过人?
  “你不知道吗?”赶车人,一脸惊讶:“这尚河村自从十几年前发大水后。每年都会淹死几个人。而且据说都不是在河边淹死的,而是在自家水缸里。你说就水缸巴掌大的地方,竟然能年年都淹死人,奇怪不奇怪。”
  “还听说他们死状都非常诡异,个个内脏都碎的跟被削过的木屑似的……”
  师傅后面说的话,我已经没有认真听了。我只是突然想起,我虽然出生在尚河村。

  可自从搬到镇上后,我几乎都没怎么回过村里。
  就算偶尔回去爹娘也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像是生害怕我会出什么事一样。
  而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赶车人突然拉了下车:“小姑娘,到了,这就是要找的那家。”
  “谢谢师傅。”给了钱,我就朝着萨满师家跑去。

  可到门口我却有些犹豫了,当年他的师父是因为救了我爹,最后才暴毙而亡的。
  那现在他还会理睬我吗?
  然而就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只听到“吱嘎”一声,原本紧闭着的大门突然打开。
  “进来吧。”忽然地,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
  “你就是秦棠棠。”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陈述。
  说话间我看见一个身穿白衣长袍,仙风道骨的女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是,你是之前那个萨满师的徒弟?我奶奶让我来找你。”既然对方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嗯,我叫张丁香。”萨满师的徒弟,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片刻,最终落在我胸前的木雕坠子上。
  但很快她便将目光移开,口中念念有词掏出了一张符咒。
  又拿出了一个小碗,符咒遇碗则化成水很是神气。不过这水却是金色的,好似金子一般。
  然后,张丁香便用手指沾着符水朝我身上洒。
  她洒的第一下我没有躲开,木雕坠子上刚沾上符水。
  梦中男人就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响,像是他正在极力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我赶忙一面用手捂住木雕坠子,一面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想要活命吗?”张丁香,看着我不答反问道。

  “想。我想。”我犹豫着,点了点头。
  “想要活命,明晚子时前都留在这,哪都不准去更加不能回尚河村。”张丁香说完,见我如此反感符水,最终将那东西收了起来。
  也没有在洒向我,但她却没再多言,而是转身就入了院内。
  她走的干净利落,我却是满肚子疑惑,忍不住追上前问道:“为什么啊?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抓我,镇河仪式又是什么?”
  可惜我一句答案都没得到,却在即将踏入院门的时候。被一道黄符给打了回来。

  “秦家人不配进这院子。”张丁香冷声道,随后消失在了院中。
  我看着落在地上的黄符刚想要用手触碰,不想它顷刻间就燃烧化为灰烬。
  梦中救我的男人让我来找奶奶,奶奶让我来找萨满师的徒弟,我都照做了。
  可是眼前的张丁香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反倒是对我充满了厌恶。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当年她师父为了救我爹而死的事情?
  念及此,我高声喊道:“张大师,如果你是因为当年我爹的事情,我可以补偿你。但现在事出紧急,还希望你出手相助。”
  可惜回应我的却是一片沉寂。
  而后我又喊了几句,但张丁香都不给我任何回应。要不是灯光倒影出现她忙碌的身影,我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还在院内。
  求助无果,原本是想继续想办法。

  可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开始打起了瞌睡,随着越来越沉重的眼皮,我最终竟然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看到一颗很大很大的桃树。
  它随风而来,伴随着和煦的微风舒展着树叶。像极了一个乌发如墨,身长如玉的翩翩君子。
  “秦棠棠。”
  就在我靠近桃树情不自禁的伸手准备触摸它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股奇异的木香传来。
  “是你。”
  是那个身带奇异木香,从小就守护我的梦中男子?
  “是我,我叫白华。”来人身着白衣,霜雪似的月光洒落在他清隽的面容上,凄清而令人惊艳。

  随着白华的出现,我眼前的那颗桃树,却消失无踪了。
  “秦棠棠,你看到的那个人不是真的张丁香。”白华看着我说道:“真正的张丁香被她迷晕在后院。”
  “她刚刚朝你洒的也不是符水,而是金水。金克木。”
  难怪那水看着就像是金子一样。
  “那她是谁?”我问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白华回道。

  “她是堂叔派来的吗?”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白华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随后他似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这时我才想起,我现在还在梦中,随后我赶忙道:“白华,你愿意帮我吗?奶奶让我必须找到张丁香。”
  “秦棠棠,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你不再记得我了。”白华回道。
  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我确认自己没听错后,一脸诧异:“白华,我不记得你,跟你帮我有什么关系吗?”
  而且,我不是第一时间认出他了吗?
  “秦棠棠,你愿意吻我吗?”白华并没有回应我的问题,而是突兀的问道。

  “我……”
  这让我怎么回答,如果我眼前的是个臭流氓,我会直接拒绝他,还会骂他。
  可我眼前的是个帅的仿佛不该存在于世间的人,而且他从小到大还一直保护我。于情于理我好像都不该拒绝。
  “只有你愿意吻我,我才能在现实中帮你。”白华又道。
  “真的只要我……吻你就……可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我既尴尬又脸红。
  “嗯。”白华点了点头,耳根微微泛红。

  我故作了勇气,一咬牙一跺脚冲了上前。本想着一鼓作气吻就吻吧。
  毕竟面对这样的大帅哥,人家都不介意我介意啥。
  可惜最终残酷的现实将我打败,他过于高,不管是踮脚也好,努力伸长脖子也罢了最终都无法吻到白华。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觉得腰身一紧。
  那股熟悉的奇异木香扑面而来的同时,一张温热的薄唇也随之而来。
  “啪。”

  犹如蜻蜓点水,又好似百花逢春。
  而下一刻,我便看到一道白光乍现,什么东西好似被释放了出来。
  大梦初醒的我,再度回到了萨满师的院内,
  我还来不及寻找白华的身影,便听见“张丁香”怒道:“白丧女,你还真是有办法,竟然真能将白华给放出来!”

  “不过就算是白华,也救不了你。”
  说着“张丁香”再次拿出那碗金水。
  这时我才看清楚,梦中的白华已经来到了现实中。他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站在这漆黑的院落中,不似鬼倒好似嫡仙。
  小心二字我还没说出口,就见白华挥舞了手掌,一道白光闪过金水全部被挡了回去不说。

  “张丁香”也在被白光打中后,发出了一声惨叫。
  随后刺溜的一下,褪去了仙风道骨的袍子,跑出了院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阻拦。可我却清楚的看到,“张丁香”脱掉衣服后最终变成了一只黄皮子。
  所以,我眼前的张丁香是黄皮子变的?!
  “真的张丁香在后院,你拿着此物在她眉心点一点她就会苏醒。”说完,白华的身影消失不见。

  那股奇异的木香也没了。
  “白华!”
  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很是担心。
  可这时我胸前的木雕坠子却突然红了下,像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随后白华的声音传来:“我没走,只是累了要休息下。我在这。”
  这……
  “你是这木雕坠子?”我诧异道。
  那之前梦里的桃树又是什么?
  白华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轻笑道:“快去找真的张丁香吧,世间所有的木都是我。”
  白华最后这话的意思,我没太明白。
  可摊开手掌却发现,原来他给我的东西,也是一小节木头。

  这么多次的出手相助,我自然不会怀疑白华。所以赶忙跑去后院认真的寻找。
  找了好一会,我才在一处杂草堆里,找到了张丁香。
  不过她像是睡着了,又像是被打晕了,任凭我怎么叫都不醒。直到我拿着白华给的木块,在她眉心上轻点了点。
  而后……
  “黄皮子精,你别跑,有本事跟姑奶奶……”
  张丁香突然睁开了双眼,开口就咒骂起黄皮子精来。直到她看见面前站的人是我后,才停住了骂声。
  可当她的目光落到我胸前的木雕坠子上时,整个人又变得很警惕了:“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还有你怎么会有此物?”
  瞧着她的目光,我猜测她说的此物,应该是我胸前的木雕坠子。白华此刻正藏身在这坠子,所以对此我不愿多提。
  只是开口道:“我是秦棠棠,是我奶奶让我来找你的。你是之前那个萨满师的徒弟对吗?”
  张丁香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木雕坠子,半响才道:“是你救了我?”
  看样子她这是知道自己被黄皮子精打晕的事?
  “不是我,是……”我不敢抢功,犹豫片刻,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是白华。”
  岂料,听到白华的名字,张丁香吓了一跳,脸色顿时大变不说。还立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多谢神君大人,救命之恩。丁香感激涕零,没齿难忘。”
  神君?

  谁是神君?
  下一瞬,我胸前的木雕坠子再度亮了起来,同时白华的声音也传来了出来:“不必,你若真想报应,好好帮助秦堂堂即可。”
  “神君,可是……”张丁香有些欲言又止。
  白华却是直接打断她的话:“许久不见,张家人这是长本事了,连本君的话也不听了。”

  “不敢,丁香不敢。”张丁香当即摇头否认。
  她对白华似乎很惧怕。
  只是我不明白连那么狡猾的黄皮子精,她都敢喊打喊杀。
  为何要对温和如玉的白华感到惧怕呢?

  “那就好好按照本君刚才说的做。”白华冷声道。
  “是,是。”张丁香大气都不敢出,忙不迭点头。
  等了许久,直到白华不再说话。而我胸前的木雕坠子,也不再亮起。
  张丁香才抬起头重新看着我:“我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可那东西不在我身上。你着急要吗?如果不着急我明天一早就去取给你。”
  “什么东西?”我想了想出言问道。
  张丁香没有隐瞒,直言道:“一个可以让你不被镇河的东西。”
  我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少。
  不管是堂叔,还是奶奶,甚至白华他们知道都比我多。
  所有面对张丁香的话,我只能如实的询问:“那是什么东西?有了它,我堂叔他们就不会再为难我了?”
  我有些不大相信。

  张丁香却点了点头:“没错,有了它你就不必镇河。那东西叫镇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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