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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怕,我只劫财,不劫色
作者:
吴可儿
一道秋色冷晴湾,无数峰峦远近间,一眼望去,层峦耸翠,如诗如画。
“主子,过了前方的山就是凤凰城。”山峦间,宝马雕车外,侍卫恭敬而立,等候命令。
“进城,去将军府。”马车内,低沉、磁性十足的声音传出,声音不高,却足以惊天动地,惊心动魄,不见其人,只需声音一起,便可让万物肃静,世人臣服,无人敢违抗,无人敢不从,何谓王者霸气?何谓强者魄力?正是如此。
“是。”侍卫毕恭毕敬的应着,暗暗呼气,纵是跟随主子多年,面对主子惊人的气场仍就感觉透不过气来。
主子如今已是当真无愧的天下至尊,天下之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主子做不到的。
听说这山上偶有土匪出没,听说那土匪来无踪,去无影,听说那土匪向来是劫富济贫,只要出手,绝无失手。
不过,今日主子到此,谁敢劫?除非不要命了。
山底岩洞中,后置的石门严丝无缝,岩洞中灯火通明。
一少女斜坐在一块石岩上,闭眸养神,宁静而安然。
“老大,都已探清。”石门速开速合,一道身影快速的落在少女面前。
“说。”少女明眸睁开,波澜不动,不现涟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个字却让人无法违抗。
“一辆华丽的宝马雕车,一个马夫,两个护卫,那人就坐在马车中,老大要的东西就在他的左侧两米处的位置。”
“距离?”少女红唇轻动,仍就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语。
“还有十里。”
“车速?”
“时速20公里。”关于这时速,是老大新教的表达速度的方式,这儿都是山路,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快。
一问一答,干净利索,无半句费话,是她的作风。
少女重新闭起眸子,唇角微微扯出几分略显复杂的弧度。
前几天,老爹突然告诉她,她有一门从小定下的娃娃亲,说那人近日要来凤凰城迎亲。
要她嫁人?!而且还是嫁给一个古人?怎么可能?还是娃娃亲,不知对方现在是方是圆?
她如今日子过的这般的自在,这般滋润,打死都不嫁。
老爹是威名天下的大将军,讲承诺,守信用,既然定了娃娃亲,绝不能悔。
不过,老爹说了,事隔多年,两家并无走动,人只怕是认不得了,只认的当时交换的定亲信物,那人这次就是拿了定亲信物来迎娶她的。
那么要是没有了这定亲信物,谁认识谁是谁呀?
所以,没办法,她只能把那定亲信物抢了。
到时候,没有信物,老爹都不会承认,要说,她那威震天下的将军老爹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到时候,她就可以继续过她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现在,一切安排妥当,只等、、、、、
“十,九,八、、、、、三、二、一、”她红唇轻动,低缓的声音慢慢的传开,随着一个个数字吐出,她的眸子缓缓睁开,一瞬间,锋芒惊现。
“砰。”她声音刚落,外面一道声音突然的传来,不是太大,此时在这山谷间却足以惊心动魄。
少女利落的起身,瞬间全面武装,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如一阵风般的出了岩洞。
岩洞外的路面上,有她事先掩放在土层中的特别制造的迷雾加迷药弹,颗粒小,颜色如土色,掩在土层中,纵是神仙下凡都看不到,照样中招。
这儿可是她的地盘,只要她出手,绝无失手。
为什么?!
因为,人前,她是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小姐,胆小懦弱,无才无貌,据说活不过18岁。
人后,她可是英姿飒爽、侠肝义胆、见义勇为、劫富济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侠。
记住,是女侠,女侠,绝非女土匪。
转眼间,她已经上了被逼停在路中间的宝马雕车,烟雾弥漫中,别人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却看的清,因为,她有穿越过来时从现代带来的可以透视迷雾的眼镜。
只是,她上了马车了,看到静坐马车上,神情淡然,波澜不惊的男子时,不由的愣住。
这个男人竟然没有被迷晕?他此刻的目光准确无误的直盯着她,这深雾之中他是真的看的到她,还是?
而且这个男人长的也太好看了吧?好看到没天理。
“公子别怕,我只劫财,不劫色。”她明眸流转,话语轻柔,听似调戏的话,却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的眸子望向他左侧两米处的包裹,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她要的只是一样东西,她的定亲信物,拿到东西就走。
眼前情形似乎不妙,只一眼便可知,眼前的这个男人绝非那种可以轻易招惹之人。
惹了他,绝无好下场。
只是,现在想要退已经不可能了,更何况,以她的性格拿不到东西怎么可能会退。
“你不防劫一个看看。”男子冷眸微眯,声音一出,惊天动地,万物肃静,无人敢不从,无人敢违抗,那气势竟然让她下意识的本能的想要臣服。
“恩,好呢。”不过,下刻她淡笑嫣然,似完全不曾被他吓到,答应的那叫一个欣然,是他让她劫的,不是吗?
说话间,身已动,手快速而直接的伸向她想要的目标。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目标,一阵狠风猛然袭来,纵是她身手敏捷,竟然没能避开,硬生生的被他带了过去。
那力道太快,太猛,太突然,一时间,她只感觉自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完全失去控制,狠狠的跌落。
因为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只能身不由已的随着他的力道,眼看着她就要被他带到跟前,她本能的仰起头,想做最后一博挣开他的束缚,只是万万不曾想到,下一刻,他力道突增,两股突然的力道出乎两人的意料,改变了原有的方向,然后她狠狠的砸在他的怀里,她的牙齿不偏不移的狠狠的啃向了他的唇。
这一刻,她可以确定,他无法透过浓雾清楚的看到她,只是凭着惊人的听力与判断力精准的撑握一切,要不然,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失误。
感觉到那性感的薄唇传来的奇怪的温度,感觉到那淡开的血腥,然后她竟然下意识的,鬼迷心窍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原本以为舔是她自己的唇,但是,事实证明她舔的却是他的唇,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瞬间,万物沉寂,下一刻,风起云涌,他冷眸遽然眯起,惊起的杀意快速的充斥着整个空间,让人心惊肉跳的窒息,让人毛骨悚然的惊竦。
她相信,这一刻,他绝对能把她瞬间撕成碎片,不,或者碎片都不剩。
东西没有抢到,总不能把小命丢了,她对这条小命可是爱惜的很。
感觉到,他就要将她撕裂的那一瞬间,她刚好搁在他腰间的手中突然多了几根银针,快速的对着他的腰刺了进去。
银针上沾了麻药,迷药迷不晕他,她就不信麻药也不管用,当然麻药只是让他暂时不能灵活的行动,不会遭成任何的影响。
此刻,马车上迷雾更浓,他看不到她的动作,其实,他也并非完全毫不察觉,只不过,他并未曾放在心中,天下任何的毒对他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只是,下一刻,他却发现,他竟然不能动了,他深邃的眸子微微一闪。
见他不能动了,她暗暗呼了一口气,快速的抓过一侧的包裹。
“姐要的东西就没有拿不到的。”然后,她极近得瑟的扬了扬手中抢到的包裹,反正他现在不能动,又看不到,谁怕谁呀。
“你确定?”浓雾中,男人的眸子准确无误的直盯着她,似笑非笑。
她微怔,不敢再停留,快速的离开,出了马车才发现自己后背衣衫早已汗湿,若是可以,绝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任何的交集。
回到岩洞中,她打开差点失了性命抢来的包裹,顿时傻了眼,里面除了一件亵衣亵裤,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她要的东西。
她很确定,她在拿到包裹时,东西还是在里面的,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在中了她的迷药,中了她的麻药后,还是从她抢到手的包裹中把东西拿了回去,难怪当时,她看到他的神情有些诡异。
“撤,回将军府。”她突然的打了一个冷颤,若是等麻药过了,那个男人能够自由行动了,她只怕有十条命都不够他杀了。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在他之前赶回将军府,做回她的弱不禁风的病小姐。一个是霸气狂妄,身手不凡来无踪去无影的女土匪,一个是病的只剩一口气,预言活不过18的千金小姐,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可是相当的大,只怕任谁都不能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更不可能会想到两者竟是同一人。
希望可以瞒的过那个男人。
马车上,浓雾已经散尽,他已恢复如常,却并不曾有任何的动静,只是轻握着手中的东西,目光深邃,那个女人想要这个东西!
他百里轩竟然被一个女人打劫了,那个女人不但打劫了他,还吻了他?不,是咬了他,还舔了他、、、、、、
他的手碰了一下唇上的伤,原本深邃的眸子更是高深难测。
好,很好,这一刻,他真的怒了。
他怒了,山摇了,海涌了,天崩了,地裂了,那后果谁能承受?!
“主子。”醒过来侍卫看到眼前的情形吓的心惊肉跳,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们真的被那个土匪打劫了?!
好在,主子没事,只是,主子唇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而且主子这样子看起来实在是、、、、、、
“去将军府。”他眸子微转,望了过来,一瞬间,世间万物皆黯然失色,顷刻间,所有一切皆化为渺小,只是一个目光,便足以让天下众人皆跪拜臣服。
他知道,那个女人不会傻到在这儿等着他来搜,所以,他不会浪费那个时间。
那个女人打劫了他,还想逃?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倒要看看,她能逃到哪儿?
段轻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将军府,既然东西没有抢到手,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只怕会相当的麻烦,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好惹的。
“老大,你的计划失败了。”段轻晚刚进房间,守在房中的萧韵直接问道,毫无杂念的肯定句。
段轻晚眉角微蹙,她此刻表现的有这般的明显?!
“老大的未婚夫卓飞扬老早就带着定情信物来到将军府,将军都让人催了好几回了,老大再不回来我就真顶不住了。”萧韵似猜到她的心思,不待她问,便随即回答。
萧韵并非府中的丫头,只是在她每次出门时易容成府中的丫头守在房中替她应对突发的事件。
这丫头心细如发,聪明机智,从不曾出过差错,其实,原本萧韵才是真正的土匪头头。
段轻晚神色微动,她刚刚是从小路赶回,小路相对比大路要近很多,她骑马,那人坐马车,怎么会比她早到,而且听萧韵这意思他显然是来了一段时间了。
这怎么可能?
“来了多久?”干脆简短的提问,不带半点拖赘,这是她的风格。
“差不多一个时辰了。”萧韵也是答的飞快,不带半点迟疑,隐约的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一个时辰!
那时,她还在山谷中,正在抢劫那个男人,段轻晚目光一闪,突然的意识到一种可能。
“萧韵,你回去后通知所有人全部撤离,隐回平时的身份,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异动。”段轻晚的神色略变,脸上是少有的凝重。
段轻晚知道,这一次,出错了,她显然是抢错人了,而且,她误惹到了一个不该惹,或者应该说是一个不能惹的人,虽不知那人身份,只是单单他那狂妄的气势,惊人的气场就足以让人胆颤。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的让那个男人查不出半点的痕迹。
关于卓飞扬,她事先已让人查过,虽知他也并非一个简单的人物,却对他的事了如之掌,应付起来自然不会有问题,只是现在、、、、、
好在,那人既然不是她的夫婚夫卓飞扬,就不会来将军府,无接触的机会,自己暴露的危险就大大减小。
不过,段轻晚有一种预感,以后的生活只怕不会再这般的平静了。
两年了,两年来的平静其实她很喜欢。
两年前,她在一次任务中发生意外穿越到了这个朝代,然后阴差阳错的成了段轻晚。
现代,她是在海中发生意外,穿越过来,醒来时,她淹没在湖水中,场面极为复杂,极为混乱,她被救上岸,然后,被当成了将军府的大小姐。
很显然,她的容貌跟段轻晚极像,或者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真正的段轻晚应该是凑巧落湖,所以她被当成了段轻晚。
更为诡异的是,她发现,自己不仅仅穿越了,而且身体竟然变成了十六岁的样子,原本已经三十岁的她转眼间变回了十六岁,不得不说,上天真是太过厚待她了。这可是所有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后来,她再次潜入湖底,竟然发现她的快艇静静的沉在水底,那快艇是她的死党亲自设计,亲自监造,非一般人能够想像的出。
“晚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很不舒服?”突起的敲门声拉回了段轻晚的思绪,随之传来的温柔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担心。
“娘亲,我没事,马上就好了。”快速回神的那一瞬间,段轻晚散开的声音中已经是让人心痛的虚弱,只是,就在吐出那羸弱声息的同时,她以电闪雷鸣的动作快速的换回了平时的伪装。
萧韵的眸子轻闪,唇角微扯,她家老大这本事,放眼天下,绝无人能及。
梦研岚推开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虚弱的似乎随时都能晕倒的段轻晚。
暗紫的唇,轻轻盈动,让那本就羸弱的气息似要完全淡去,几乎不再存在,白灰的眼帘慢慢的敛下,投下层层的暗影,整个眸子黯然而无光,淡白的不见半点血色的脸,泛着几分青,并不是很明显,却恰到好处的突现出病态十足。
一眼望去,十足十的病秧子。
其实,纵是这般的伪装,仍就遮掩不住她绝色的容貌,只是隐去了她不想展露的光彩与风华。
梦妍岚望着她,掩饰不住的心疼,她可怜的晚儿,上天何其残忍。
段轻晚看到她的伤痛,心中不忍,但是,段轻晚很清楚,被预言活不过18岁的‘她’若是突然好了在将军府中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段轻晚更清楚,若是让人知道她并非真正的段轻晚那后果会有多么的严重。
所以,对梦研岚她亦不敢泄露半分。她能做的就是这两年来,不去加重梦研岚的沉痛,让她早已伤痛不堪的心一步一步的缓解。
“娘亲。”段轻晚缓缓站起,依在她的怀中,弱中带娇。
“走吧,你爹爹跟卓公子还等着呢。”梦研岚笑了,慈爱而温暖,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
其实,这两年来晚儿的身子比起以前好了很多,至少这两年来,晚儿虽然仍就羸弱,却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晕倒,昏迷不醒了。
或者,她的晚儿能活过18岁,能活的更久一些,她就知足了。
由梦研岚扶着走进大厅,段轻晚一眼便看到坐在大厅中的男子,英俊潇洒,气宇非凡,神彩风扬,不得不承认,他很优秀。
不过,也只是这一眼,段轻晚便清楚的知道,他不想娶她,虽然他的脸上并不曾露出太多的异常。
其实他不想娶她,这很正常,像‘她’这样一无是处的病秧子,就是普通的男人都不愿意娶,更何况是如此优秀出色的他。
“段小姐的病似乎比传言中更严重。”卓飞扬的眸子淡淡的扫过段轻晚,唇角微动,传出的声音中并不带任何的情绪,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冷漠。
因着那不太明显的冷漠,段轻晚更为清楚的明白了他的不愿。
段轻晚心中笑了,看来,她果然没有看错。
既然,他不想娶,她不想嫁,看来这事倒简单了,她知道,爹娘其实也不放心让她远嫁,只要卓飞扬提出退婚,爹娘肯定会同意。
但是,虽然卓飞扬不愿意娶她,只怕未必会轻易的提出退婚,或者,她可以推波助澜一把。
“卓哥哥不必担心,其实晚儿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卓哥哥来迎亲,没问题的。”段轻晚抬眸,隐去眸中的神彩,尽显着病态的黯然,偏偏又灼染着含情脉脉的期待,迷恋,爱慕,沉醉,她就这般呆呆的望着她,似乎看的痴了,十足十的花痴模样。
根据她所查到的,卓飞扬最厌恶的就是那种粘着他的花痴女。
毫无意外的,段轻晚眼尖的捕捉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反感与排斥。
“卓哥哥,我们很快就可以成亲了,晚儿好开心、、、、、”段轻晚再接再厉,将那份花痴演义到极致。
这一次,段轻晚发现,卓飞扬的神色间起了变化,眉角也快速的皱了一下,显然此刻的他已经不仅仅排斥,只怕有些厌恶了。
“段将军,飞扬想退婚,还望段将军答应。”卓飞扬站起身,似乎不想再多看段轻晚一眼,直接的的转向了段将军。
段轻晚微愣,原本以为,他定会以她重病为借口来拒绝,毕竟,他完全可以以她身体太弱经不起长途跋涉为由委婉的拒绝迎亲,那样无人会拒绝,他也无太多过错。
却不曾想到,他竟是这般的直接,不带半点的拖赘,不加丝毫的借口,这风格够直接,段轻晚抬眸,多看了他一眼。
段将军显然也有些意外,他的确不放心让晚儿远嫁,卓飞扬提出退婚,他想答应,但是他又担心晚儿会伤心,晚儿似乎很喜欢卓飞扬,段将军的眸子有些凝重的望向段轻晚,“晚儿?”
卓飞扬的眸子也随着望了过来,仍就不见太多情绪,冷淡而漠然。
其实,段轻晚要的无非就是他的这句话,无非就是这个结果,只是此刻见卓飞扬望过来,段轻晚自然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刚刚她表现的那般深情意浓,此刻自然不好干脆的答应退婚,那样肯定会引起卓飞扬的怀疑。
她的目的已达到,自然也不会再苦苦纠缠,否则只怕事得其反,老爹会不同意卓飞扬退婚,所以,此刻她并不好表态,于是,段轻晚选择了沉默,她想,她只要不再坚持,老爹肯定就答应卓飞扬的退婚了。
只是,她眸子微转时,却发现卓飞扬正望着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段轻晚暗惊,不会被他发现了什么吧?这个时候,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若只是一个卓飞扬倒还好说,她可没忘记今天她惹的另外那个男人。
对那个男人而言,只怕有丝毫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掀起血雨腥风。
在卓飞扬的目光中,段轻晚轻扑在梦研岚的怀中,身子轻颤,似乎哭的伤心欲绝。
“晚儿,你是不是很不舒服?来人,快去请大夫。”只是,段将军看到爱女身子轻颤,脸色速变,突然急声喊道,道长说晚儿活不过18岁,如今晚儿马上就要18了,会不会?
段轻晚心中哀叹,她的老爹,怎么连这点默契都没有?哎、、、、、、
段轻晚连连抬起头,正想说自己没事,然后再‘伤心欲绝’答应了卓飞扬的退婚。
这件事情就算是完美的结局了。
“我倒是略懂医术,不如让我来给段小姐看看。”只是,却在此时,一道声音突然的传来,声音不大,却惊心动魄,语调轻缓,却威慑十足。
明明是一句关切的话语,段轻晚却感觉到一股让她毛骨悚然的寒意,让她胆颤心惊的危险,独独对她的。
正如他先前说的那句,‘你不防劫一个试试。’
这个声音,段轻晚知道,这辈子只怕再无法忘记。
段轻晚身子轻颤,这一次是真的,真的惊颤。
怎么会?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找不上门来了?难道他这么快就查到了?!
而且,他说他懂医术,要给她检查?一旦让他检查,那岂不是全部暴露了。
难道,天要亡她、、、、、
而更让段轻晚震惊的是老爹的反应,老爹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脸色瞬变,速的起了身,意外震惊中遽然而起的是无法掩饰的恭敬,那种发自内心的自愿臣服的恭敬,老爹的唇微动,显然是要喊那人,与此同时,老爹似乎更有着要立刻下跪的动作。
不过,应该是被那人阻止了,老爹没有跪下去,那声称呼也不曾喊出声,段轻晚看出的只是一个略略开启的唇形。
段轻晚娇躯略僵,能够让老爹如此恭敬的人不多,能够让老爹臣服,甚至下跪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只除了北王。
这个男人显然不可能是北王,年纪上就不对,那么、、、、、
老爹刚刚那声称呼虽不曾喊出声,那唇形也仅仅只是一启即合,但是,段轻晚还是猜出了,若无意外,老爹那唇形应该是一个殿字,殿、、殿下、、、
呼之欲出的身份,让段轻晚慢慢的闭起眸子,他!他是百里轩,那个举世无双、天下至尊,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男人。
除了土匪,她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对于天下之人,天下之事还算清楚,所以她不会猜错。
一瞬间,段轻晚突然感觉到后背发寒,冰凉入骨,如一股阴风猛然的从颈口狠狠的灌入,冷飕飕的惊竦。
她早就知道自己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惹到的竟然会是他,竟然会是百里轩,那个天下至尊,最最不能惹的男人。
她抢劫了他不说,还啃破了他的唇,而且还强吻了他,不,确切的说是强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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