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魂魄录——四明地区曾发生一件怪案,原因你肯定想不到

作者: 烟波的帮主掉坑里

  日期:2022-02-21 19:23:50
  一 怪案
  在浙东四明山脉脚下,有一个小镇唤作华家镇。该镇起源于西晋年间,据说是有一华姓人家躲避永嘉之乱,行至此处,见依山傍水,风景秀美,便定居于此。在经历了数次的战乱与盛世,几十代人的生生死死之后,至上世纪初,该镇有四五百户人家,一千余人。镇中主要以华姓人家为主,夹着其他杂姓。
  华家镇曾发生过一起离奇的命案,轰动一时。当时在镇子西边有一独门独户,住着一位老太太唤作王婆。王婆中年丧夫,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外地经商,女儿嫁至邻镇。老太太独自一人过日子,一般都是早起早睡,天不亮便开始进进出出,挑水做饭。

  某一日过了中午,邻居一妇女见王婆家院门紧闭,问其丈夫是否见过王婆出门。男的早起在门口劈柴,摇头说今天王婆真奇怪,一直没见出来。王婆女儿曾托付妇女,说王婆上了岁数,日常里无人照看,如有病痛请代为留意。妇女便趴在墙头往里张望,只见房门大开,隐约有一人躺在地上。喊了两声“王婆”,不见动静,急着叫来丈夫,说王婆摔地上了,不会动了,你进去扶她起来。男的放下斧头,搬了一把长凳垫在墙下,翻身而入。等走近一看,却见王婆已死于血泊中,头部变形,眼珠子也被人挖走,吓得脸色大变,回身往外跑,边跑边喊:“不好了,王婆让人杀掉了,出人命了!”倒是妇女镇定,拦住夺门而出的丈夫,攥着他又回去看,确认王婆是被人害了,门后边还有一把沾满血迹的榔头,显然是砸她的凶器,于是慌忙去报警。

  日期:2022-02-21 19:37:55
  丨警丨察所的人赶到后封锁了现场,经过一番侦查,走访摸排,第二天就抓住了嫌犯。据说嫌犯被抓时已经神志不清,两眼翻白望着天,拿着一把伞柄,胡乱地在空中乱戳,口里念念有词说“叫你盯着我,戳死你,戳死你”。伞柄尖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该嫌犯是同镇的一名小混混,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是个惹人嫌的家伙。但他与老太太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狠下杀手,又要挖走了她的眼睛?对此镇民们议论纷纷。

  警方对此案的解释是小混混入户行窃,被老太太发现了,慌乱之下起意杀人,用榔头击打其头部数下致其死亡,并在其死后用铁伞柄挖掉了她的眼睛。至于为什么要挖眼睛,流传着多种说法,其中一种镇民们较为认可而且认为最科学的说法是,人的眼睛死亡后的一段时间内,可以记住最后看到的影像。小混混怕留下线索,所以砸死老太太死后把她的眼睛挖去,并因惊恐过度致精神失常。但事情的真相真的这么简单吗?

  日期:2022-02-22 20:05:28
  案发后的第四天,余三思和父亲余文路过了华家镇。此时王婆的儿子和女儿正在宗族祠堂里为她操办后事,锣鼓唢呐喧哗,不时夹着几个妇女隐约的哭声,像压低了声不让人听见,又像假装哭要让人听到。
  余三思见里面热闹,不禁多打量了几眼。那祠堂有些岁月,屋檐柱上有神仙人物造型的牛腿承托檐口,梁架雕刻绚丽夺目,戏曲人物、吉祥瑞兽、花卉植物、几何图案等一应俱全,朱色的大门半掩着,可看到掉了不少漆。大门正上方有一牌匾,书“燕翼堂”,黑底金字,遒劲有力,但也已因岁月久远显得暗淡。门框两边新贴了一幅白底黑字挽联,“空悬月冷人千古,华表魂归鹤一声”,写出了生死离别之凄清。祠堂正厅停放着王婆的尸体,以白布相蒙,旁边停一具黑色棺材。尸体前设一供台,上面放着酒、香烛、纸钱和各色祭品,在供台靠里处放着死者黑白肖像照,下设香炉烛台。供台旁坐一老一少两道士,有板有眼做着法事。老者头戴莲瓣形五老冠,身披对襟无袖红色经衣,眼睛半眯,神情肃穆而专注,手摇三清铃,摇一下便唱诵几句《度人经》,唱腔高亢明亮,念白则为本地方言。少者头戴黄冠,身着青袍,坐得松松垮垮,配合着老者的节奏敲锣鼓吹唢呐,神情懒散,东张西望,遇见老者的眼神马上正襟危坐,但不久又复如此。

  日期:2022-02-22 20:05:50
  祠堂前站了几个男男女女,正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看到余文父子投来异样的目光。在他们两旁,依次摆着十几个花圈,上面写着各种悼词,最后几个都摆到了路旁。

  余三思随父亲走过不少地方,这样的法事却见得少,停下来细细打量。忽然一阵风吹在身上,大晴天里觉得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余文拉起了他的手,在快经过花圈的时候略顿了一下,加快脚步往前赶。余三思措不及防,打了个趔趄。这时又一阵怪风,吹翻最外面的一个花圈,倒在余三思身上。余文已来不及替他挡住,伸手将花圈扶起来。
  “你这个外乡人,走路这么不小心,看把花圈弄倒了,不吉利的知道吗?”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骂骂咧咧地跑了出来,他戴着一顶白帽,穿着一件麻布白衣,一脸怒容。父亲欲言又止,余三思忍不住辩解道:“不是我们撞倒的,是风吹的。”黑汉怒喝道:“小小年纪就会撒谎,刚才哪来的风?”余三思不服气地说:“刚才明明就有一阵风,你自己瞎眼没看到而已。”
  日期:2022-02-24 20:03:32
  那黑汉子是个暴脾气,嚷道:“你个嘴巴不干净的小赤佬,看我不揍扁你。”余文眉头一皱,将余三思护在了身后。
  “别吵别吵,我看见是花圈自己倒的。”一个面容姣好、头戴白巾的少丨妇丨赶过来说道,并朝他们致歉。紧跟着她身后,一个脸方额阔的汉子也走了出来,对黑汉子说道:“茂山哥,不要急,让我们先把事情搞清楚。”黑汉子闷声不语。余三思说道:“听见没有?你冤枉好人。”还想说他几句,余文拦住他道:“解释清楚就好了,我们赶路。”说完便要走。

  “等等。”少丨妇丨叫住了他们。余文问:“还有什么事吗?”少丨妇丨叫人拿来几个米馒头,塞给余三思的手里,对余文抱歉道:“我堂哥性子有点急,对不住啊。这些馒头请收下,算是替我堂哥赔礼道歉了。”那馒头用发过酵的米面做成,通体雪白,散发着淡淡的酒香。余文不要,让余三思还给人家。余三思却不依,拿出一个咬了一口:“这是阿姨给我的,我要吃。”少丨妇丨说馒头不值钱,孩子爱吃就收下吧。余文也不好推辞,说道:“那多谢了。”走了几步又转过身说:“恕我直言,亡者是不是走得并不安心?”少丨妇丨被触动心思,面带哀容道:“是的,我妈死得冤枉啊。我们儿女不孝啊,也没怎么照顾她。”说着便啜泣起来。脸方额阔的汉子也动容道:“阿英啊,是哥常不在妈身边,没照顾好她啊。你别难过了,让我们好好送她最后一程吧。”

  日期:2022-02-24 20:05:11
  余文见两人伤心,不知怎么安慰,只说道:“我懂一些魂魄之术。老太太命魂未散,就不能得到安息,需超度一番才行。”阿英想要问,黑汉子却粗暴地制止道:“你个外乡人瞎说什么!这年头我们骗子见多了,茂林、阿英,这人根底都不知道,就信口开河,八成是骗子,不要听他的。”对余文父子挥手道,“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我要找人赶你们了。”
  余文也不与他争执,牵着余三思的手离去。那茂林看着两人的背影,喊了一声:“先生,要不嫌弃的话,在我家吃顿斋饭吧。”余文头也不回道:“好意心领了,我们不吃人白饭。”华茂林见他不识好意,摇摇头叹了口气,带着众人回到灵堂内。
  两人一直向北,来到了镇口的大路。道路旁有一间两层楼房,门前放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几个黑色大字“饭馆、百货”。老板娘正在饭店门口洗菜,见有人经过,打招呼道:“吃点什么吧?”此时天色渐暗,已是饭点,余文停下来问道:“老板娘,有什么吃的?”老板娘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热情地说:“面、盖浇饭、小炒都有,快里边坐吧。”将两人引进店里。那店不大,本是民房的一楼大堂,最外面是柜台,兼卖一些日常用品,往里摆了四排长条桌,每排两条,再往后是厨房。店里还没有生意,只有一个小女孩坐在柜台后面,看到两个外乡人进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他们。

  日期:2022-02-24 20:06:02
  余文选了最外面的一张桌子,点了两份咸菜笋丝面。“慧儿,给客人拿筷子。”老板娘喊完,婷婷袅袅地走进了厨房。那个小姑娘答应了一声,给两人送来两副筷子。余三思说声“谢谢”,慧儿朝他笑笑,露出掉了门牙的牙床,一蹦一跳走开了。
  坐了一会,来了一个客人,坐在余文他们身后,拍桌子道:“青岚老板娘,人呢?点菜了。”小姑娘出来招呼说:“你点吧,我记着。”客人边说她边点头,点完了到厨房报菜去了。出来看见余三思望着她,吐了吐舌头,重新做回了柜台上。
  不久老板娘把两桌的食物都做好了都做好了,依次端了出来。看见余三思正在吃米馒头,问:“你们是从祠堂那边过来的吧?”余文正要动筷吃面,抬头不解道:“老板娘怎么知道?”老板娘指指余三思手中的馒头说:“这个啊,我们当地的习俗,有白事就要做这个,各家分送,看见路人也会给的。”余文心念一动,顺着老板娘的话题问:“那家的死者是什么人?”
  “我们都叫她王婆。”
  “她怎么死的?”

  “她是被人害的,死得很惨。”余文点点头,心想这便是了:“她一个老人家,怎么会遇到这种惨事,老板娘可否详细说说?”王婆的事这几天是镇里的热门话题,老板娘在饭店里听得多了,把案件的大致经过告诉了余文。边上吃饭那人评价道:“王婆是个好人,我们都替她难过。那个二强,就是那个杀人犯,真是个坏胚子,日常里就是偷鸡摸狗的,净不干好事,把人害了还要挖掉眼珠子。现在听说关在牢里,神志不清的。按我说这个坏胚子就应该直接枪毙。他们都说他挖眼珠子是为了毁掉证据,说人就算死了,眼睛里会留下最后看到的人的影子。”说到这顿住了,似乎在等余文的肯定,余文却低声道:“这倒未必。”那人自讨没趣,意兴阑珊不再说话。老板娘边整理柜台边说:“人死了,眼睛也能留下影子?啧啧,以前还没听说过。”

  日期:2022-02-26 19:26:22
  饭店门口传来“笃笃”的声音,余三思抬头一看,是一个盲老人,左手拿着菜篮,右手拄着拐杖,不时左右点点地,那声音便是它敲击路面发出的。随着“笃笃”的敲击声,盲老人半仰着头一步一步走近了店里。
  “爸,他走路为什么仰着头啊?”余三思觉得奇怪,问道。
  余文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他小声说话,压低了声音道:“因为他眼睛看不见啊,仰着头可以听得更清楚,就不会撞上东西了。”
  此时盲老人已经走进店里,似乎听见余三思在讨论他,朝他望过来。余三思与他对望,盲眼老人的眼睛里空无一物,只有白色的眼仁,异常怪异,似乎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余三思恍然间心惶惶的,头昏昏的,彷佛灵魂出窍了一样。正此时,筷子在碗上的敲击声把他惊醒。余文说道:“快吃面。”余三思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盲眼老人。
  老板娘打招呼说:“瞎眼公,去地里了啊?”
  瞎眼公点头说: “摘了点菜。这个时候菜老得快,一天不摘都可惜。人就跟这菜一样,日子过着过着就老了,过着过着就没了。哦,这菜,晚上正好做烤菜吃。”
  日期:2022-02-26 19:26:35

  老板娘笑道:“ 您哪,说着说着不知又说哪去了。既然说人生苦短,就不要老是紧着过日子,天天吃素的。留这么多钱不花,眼一闭脚一蹬,再多钱也没用啊。”
  “呸呸,青岚,你可不能这么咒你瞎眼公啊。”瞎眼公装着不满道,脸上却没有一丝愠怒的表情。
  “我哪敢咒您啊,盼着您长命百岁还来不及,我是想劝您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要长命百岁,那可得更紧着钱花了,我瞎子来点钱不容易啊。”
  青岚说道:“都说你是大财主,问你借钱的人不是常有吗?你有那么几块地在,还怕饿死不成?”
  “坐吃山空啊,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干不动了。眼睛又瞎,到时候都没人照顾我。不多聊了,给我来包盐,还要回去做饭。”摸摸索索从裤袋里掏出几个铜钱,一个个摸了一遍,又一个个放在柜台上。余三思看着,居然正好是买盐的钱。
  “您身体健着呢,不用这么咒自己。”青岚拿出一包盐,又从底下掏出一个油纸包,走出柜台放在瞎眼公的篮子里。

  瞎眼公感觉出份量有点沉,嗔怪道:“青岚,你又塞什么东西了?”
  日期:2022-02-26 19:26:53
  “一点点酱牛肉,卖不出去,再放下去也要坏了,给您当下酒菜。”
  瞎眼公要把牛肉拿出来,青岚紧紧摁住了他的手。“怎么好意思老吃你的东西呢?”瞎眼公推辞道。
  青岚含着笑说:“您老是这么客气,您是慧儿的堂爷爷,孝敬您也是应该的。”
  “你是好人啊,永年没福气啊,死得太早。慧儿在吧?”
  慧儿在后面怯怯地叫了一声“堂爷爷”,瞎眼公高兴地应了一声,说要好好孝敬你妈。叹了口气,出门敲着拐杖走了。
  余文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说道:“老人家真厉害。眼睛不方便还能自己去地里干活?”老板娘答道:“是挺厉害的,无儿无女,什么都要靠自己。别看他眼睛不好,干农活比年轻人都厉害,还会自己酿酒,都说他是长了第三只眼睛,只不过我们看不到。”
  余文思忖着说道:“第三只眼睛?这说法倒有意思,不过我是听说过古代有人开天眼的故事。”

  青岚饶有兴趣:“先生讲讲吧。”
  余三思自告奋勇说:“我知道,我爸讲过。”青岚笑着说:“哦,那你来说。”
  “古代有个书生,读书把家里读穷了,连续考了几次都没考中举人,最后一次卖了房子又去赶考。前一晚担心又考不上,和一个同乡好友喝了很多闷酒,东走西走来到一座庙里,冷风一吹吐了一地。书生忽然看到庙里的文曲星菩萨在对童子说此人有才,可惜时运一直没到,临场又不佳,今年乡试题目是某某某,怕是又要落榜了。童子说谁能上榜不是您定的吗?菩萨说我只点有运之人,其中太多变数,托关系走后门的大有人在,各方菩萨都要做人情塞人,不全是我说了算啊。书生看到两个泥人一唱一和说得开心,吓得酒都醒了,问同乡是否看到泥菩萨说话。同乡都说他是酒喝多了讲浑话。书生回到住店,想起菩萨说的题目,连夜照此写了一篇文章。第二天考得正是这个题目,书生因此中了举人。”余三思边说边比划,还极力模仿故事里人物的口吻,听得青岚和慧儿,还有那个顾客哈哈大笑。

  日期:2022-02-28 19:48:47
  余文点点头说:“这是一篇古籍里的故事,据著者说书生是开了天眼和天耳,文曲星菩萨也有意点拨,因此让他看到听到了了。”
  青岚笑道:“这是《山海经》里的故事还是《聊斋》的故事?”

  余文见她并不信,也不生气,只问道:“瞎眼公是天生就瞎的吗?”
  “没有,原来是好好的,年轻的时候妻子得了大病发高烧,他舍不得钱看大夫,只给配了点药,以为吃吃就好了,不想一天他从山上干完农活回来,妻子已经死了。瞎眼公非常后悔,连续几天都守着她不吃不喝,一声不哭,觉也不睡。等办完葬礼,昏睡了三天,起来眼就瞎了。让他去看看大夫,他也不肯去,说他活该瞎了,也没脸去看病,不然更对不起妻子。眼睛就这样耽搁下来了,日子也是过得越来越紧缩。我看啊,他要多花点钱跟割他的肉一样让他心疼。”

  正说着,饭店里进来一男一女,男的脸肥眼细,上嘴唇留着厚厚的八字胡,穿一套略显紧身的灰色西服,西服硬扣着纽扣,勒得肚子都快要撑破了。脚踏一双黑色皮鞋,左手捧一壶,大摇大摆地走着,肚子也是左右摇晃。男子右手搂着那女的腰,贴近她耳朵细声说着什么,引得她女的不时吃吃地笑着。那女的穿着暴露,一件红色旗袍开到大腿处,胸脯鼓鼓的,蹬着双高跟鞋左摇右摆。
  男子进门,看到余三思好奇地盯着他的壶,打开了盖子让他看。壶中有一半左右的暗红色液体,似乎是酒,里面泡着些许药草和一条蛇。蛇虽然死了,但是蛇头高昂,双眼怒瞪,似乎随时一跃而起的样子,吓得余三思缩回了脑袋。男子乐得哈哈大笑,看见青岚,拉高嗓门喊道:“青岚啊,挑老几样,给哥哥炒几个好菜,快点啊,饿死了。”

  日期:2022-02-28 19:49:17
  青岚白了两人一眼,没好气地说:“史木宽,你又去哪鬼混了?你老婆可到处在找你。”
  “我已经回去过了,那黄脸婆见到我就吵,真是扫兴。青岚,你是越来越好看了,啥时候跟哥哥一起出去玩玩?”那红衣女子听了不乐,狠狠在其胳膊上拧了一把,斜吊着眼睛扫了青岚一眼,鼻中轻哼一声。史木宽吃不得痛,将女子的手拂在一处,女子不饶他,狠狠抓过他的手,两人又抱在一起玩闹。
  青岚白了两人一眼,没好气地说:“史木宽,回来了也不在家好好呆几天,你不管老婆,儿子也不管啊,怎么当爹的?”
  史木宽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管那么多干嘛,还不快做菜去,来个笋干老鸭煲,老鸭有吧?”对那女的说,“这里的老鸭煲不错,可鲜了。”那女的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道:“这种破店能做出什么好吃的。”
  青岚懒得理她,自顾和史木宽说:“不做,你上次的饭钱还欠着的,怕你吃完饭又跑了。”

  史木宽一脸尴尬,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一个银元,拍在柜台上:“我史木宽是没钱赖账的人吗?上次是正好没带,这次一并给你。钱你先押着,不够吃完再给。先给我两个酒碗,上一碟花生米。”瞟了余文他们一眼,和女的挑来挑去,坐在了最靠里的一张长条桌上。青岚不情愿地叫慧儿拿来碗筷,自己从柜台下面掏出一个塑料罐,倒了一碟花生放在史木宽桌上:“花生米涨价了,现在要一角一碟。”

  日期:2022-02-28 19:49:41
  那女的做声道:“这么点花生要一角,你抢钱啊?”青岚瞪了她一眼:“现在花生就这个价,嫌贵我拿走了。”史木宽从青岚手里将花生米夺下,安抚那女的道:“一角就一角,不就这么点小钱吗,哥哥我不差钱。青岚你可以去做菜了。”在青岚屁股上拍了一下,引得青岚骂着进了厨房。
  邻桌的人与史木宽相识,打了声招呼,说木宽老板又去哪里发财了。史木宽兴致很高,和邻桌大声聊起,说有个外乡人来收笋,被其狠狠宰了一笔。那人点头大笑,说你史老板又发财了。史木宽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了支过去。那人看到是仙女牌香烟,眼睛发亮,连连点头称谢,小心翼翼地夹在了耳朵上,史老板史老板地叫得更欢了。史木宽点了一支,眯着眼狠吸了一口,悠长地吐了口烟说:“我就是瞧不起外乡人,跟没长心眼一样,特别好骗。”不经意间往余文父子这边瞟了一眼。

  慧儿咳嗽着说:“叔叔,烟味好难闻,你别抽了吧。”
  史木宽有些不悦,训斥道:“慧儿,我来吃饭是照顾生意,你还管着管那的。”
  余三思问父亲要了一角钱,问慧儿说:“我看你们墙上挂着气球,有买的吗?”慧儿说:“这是我舅舅从城里回来带给我的,你要也可以卖给你。要几个?”
  日期:2022-03-01 19:45:36
  “怎么卖?”

  慧儿看了看他手里的钱说:“那就一角钱五个吧。”
  余三思说:“那我买五个吧。”慧儿接过钱数了五个给他。
  余三思显得很无聊,在店里走来走去,不时拿出气球看看,挑了一个,鼓着腮帮子吹起来。慧儿提醒他说:“别再吹了,要爆炸了。”余三思似乎没听见,闭着眼睛使劲吹,脸都涨红了,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爆响,气球终于炸了。
  那妖艳女子正和史木宽有说有笑,听见响声吓了一跳,发出一声尖叫。史木宽对余三思怒目而视,安慰女子:“别怕,只是气球炸了。”
  余三思抓耳扰腮,望着慧儿说:“这气球质量真差,没吹几下就爆炸了。”慧儿不以为然:“你乱说,你吹那么大,我都提醒你了,还吹,不炸才怪。”余三思又掏出一个,自言自语道:“这次小心点,不要再吹破了。”又故伎重演,闭着眼睛猛吹一番,慧儿提醒也不听,终于又以爆炸告终。如此三次,史木宽受不了了,说:“小孩,别再吹了,震得你伯伯和你阿姨耳朵疼。”余三思愣道:“我伯伯和阿姨在哪?”史木宽指指自己,又指指妖艳女子:“就是我俩啊。你看你阿姨多漂亮,就是有点胆小,受不了你啪啪啪的声音。”女子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直往他的怀里钻。余三思斜着眼说:“要你管,我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在这里想吹气球就吹气球。”

  日期:2022-03-01 19:46:10
  史木宽想不到刚说的话就被人拿来堵自己的嘴,转了转眼珠子说:“这样吧,我给你两角钱,买你剩下的气球。”余三思爽快地答应了,把气球递了过去,史木宽一手接过,一手给了他两个铜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伯伯可以个讲信用的生意人。”余三思接过钱,高兴地说:“谢谢你啦。”史木宽正得意把他搞定了,余三思一转身,又问慧儿买了五个气球,作势又要吹。史木宽气得直吹胡子:“你这小子,刚给你钱,怎么又要吹了?”余三思故作讶异道:“给钱不是买气球的?又没说不让吹了。”

  史木宽无奈,说道:“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余三思听说要比赛,来了兴致:“说吧,比什么,怎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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