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婿

作者: 咸鱼老酒

  六月的北方,天干气燥,即使吹着空调还有三分的燥热。
  而烈日之下,盯着将近四十来度的高温,一位少年,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大裤衩,趿拉着两只露脚趾的布鞋,浑身流淌着豆粒大的汗珠,正站在砖窑的架沟里,守着一辆敞篷三轮运输车,两侧是晾晒干燥的砖坯,车上装了有二三百块了,不过只是车的四分之一,天气太热,他用脏兮兮的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拎起足足能装五公斤的白色塑料水壶,咕咚咕咚的狂饮,瞬间汗珠再次爆发,就像刚洗了澡一样。

  汗水顺着胸口,脊背流下来,大裤衩都成了湿的,贴在了腿上,汗水顺着腿往下淌,趿拉的两只布鞋也湿了,混合着泥土非常的湿滑,男子脱了鞋,往旁边干燥的土壤上踩着,留下了一个个湿脚印,然后又穿上鞋子,拿起砖夹继续往车装砖坯。
  少年的动作非常的麻利,那成排的砖坯每块与每块之间都有缝隙,直接用砖夹去夹,肯定是夹不住的,因为没有那么大的张合力。
  砖坯从上到下一共十层,男子用脚抵住最下面一层,猛的往前一踩,砖坯之间的缝隙瞬间缩小,然后借势左手一推最上面一层,四块砖坯合拢在一起,右手上的砖夹稳稳夹住,放到车上,接着重复这个动作,第二次,第三次……
  汗水也顺着右手直接滴到干燥的砖坯上,几乎每一块砖坯都留下了汗珠的痕迹。
  如果有人说钱挣的很容易,那看到他也许就不会那么想了,这就是十四岁的肖风,一个贫穷农家的孩子,漆黑的短发,浑身晒的黑黝黝的,浓眉,丹凤眼,高鼻梁,方海口,薄薄的双唇!
  正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滴滴滴……”

  肖风放下砖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部老年机,声音倒是不小,但是还是黑白屏的,他在身上蹭了蹭粘在屏幕和键盘上的汗水,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
  电话里传来一位女孩子暴躁的声音,“你开车去哪儿了?怎么工人还没有送来!”
  “姑娘,你确定你没打错吗?”
  “咦,怎么声音不对了?你装什么嫩呀!”

  “他,我……你打错了!”
  肖风也来气,生气的挂了电话,揣进兜里继续干活。
  估计对方也来劲了,又打过来了。
  肖风眉头一皱,但是还是接了电话,没等他说话呢,对方吼开了,“你敢凶我,你找不痛快是不是?”
  “拜托,姐姐你打错了,你别耽误我工作了,我这忙着呢!”
  电话里的声音最起码比刚才又提高了一倍,“你叫谁姐姐呢?我有那么老吗?”
  “别吼,那叫你姑娘总可以了吧,你打错了,别打了!”
  肖风再次的挂了电话,继续工作,可是对方来劲了,肖风也不管那些了,直接关机了,然后继续装车,直到一车装满,然后发动车子,开到一处高地,这里已经堆放了不少砖坯了,码放的非常整齐,他把车停好,开始卸车。
  北方的红砖窑厂,都是这种方式,把晾晒干的生砖坯储存起来一部分,到天气寒冷之后留着烧制,因为刚切出来的生砖坯是湿的,天气冷了就会冻裂,再一烧制就碎成渣了,所以下霜以后就不在制作了,所以在天气炎热的时候,晾晒的也快,会储存一部分!

  就这样一车一车的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肖风卸完最后一车,大概太累了,双臂趴在方向盘上,想喘口气,又想起下午那女的打电话的事情,忍不住掏出手机开机。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的,他刚开机没一分钟,电话又响了,估计对方应该很无聊,否则就不可能打的这么准。
  “你没完了是吧?”
  “呦呵,你不是关机了吗?你信不信我天天给你打?你敢不接我电话?”
  肖风是真无语了,“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也没有替你接人去,我在砖窑干活……”
  肖风说完觉得不妥,可是话已出口,就听对方冷笑到,“砖窑是吧,你知道你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你要挟我?现在可是文明社会,你不怕我找丨警丨察叔叔?”
  “嘿嘿,丨警丨察叔叔不可能天天守着你吧!”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电话费很贵的,接打都两毛一分钟!”
  “总之你得罪我了,你等着,我会收拾你的。”
  肖风觉得好笑,你打错电话了,你还有理了,这样的女人他能惯着她吗?再说了,十四五岁,血气方刚,能怕她恐吓吗?
  因此不耐烦的说到,“行,你随便,我等着你,没事挂了,别耽误我时间了!”
  肖风再次挂了电话,启动车,回到宿舍,这宿舍也够寒酸的,就是用砖和泥砌的,也就两米半,屋顶是用木头架着一层芦苇,芦苇上面盖的黑塑料布,然后用半截的砖头压了一层。
  屋子里面用泥糊了一层,床头和门都是自制的,一开都嘎吱嘎吱响。
  屋子里也简单,一张单人床板,用四摞砖撑着四个角,一旁用砖头码了个小桌子,上面放着牙刷筒,一个饭缸子,一个铁盘子,地上还有一双拖鞋,一个塑料盆,盆里还有一条毛巾,一块香皂,旁边还有一个塑料桶。

  旁边墙上挂着一个手提包,拉着一根晾衣绳,正屋顶中央还吊着一台吊扇,估计用的年头不少了,黑乎乎的扇叶,本来这个小屋子也就三四平米,显得非常的狭窄。
  肖风把手机和车钥匙放到床板上,穿上塑料拖鞋,从手提包里拿了一件干净衣服,端着脸盆,拎着桶到伙房打水洗澡去了。
  这手机再次的响了,这次响也没有用了,他听不见了,不过说实话,这手机质量是真的不错,这么折腾,这耗电量是真小。
  肖风洗澡这半个多小时的功夫,这手机就没停下来,直到他又回来,还打呢!
  肖风也来气了,把水桶和脸盆往地上一扔,从桶里捞出涮洗干净的大裤衩往晾衣绳上一搭,拧开吊扇,这才拿起电话。
  “你没完了是不是?你有本事现在就来,我看看你到底想干啥!”
  肖风这一嗓子把对方当时吼住了,对方愣了有五秒当时没有说话!
  都说冲动是魔鬼,肖风紧攥的拳头在这五秒里又松开了,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姑娘,你真的打错了,我肖风也不是撒谎的人,麻烦你拜托你以后不要打了!”
  “你怕了?你刚才不是挺凶吗?你看我今晚不掏了你!”
  “我!”
  把肖风气的脸上的肌肉都在蹦,“好,我等你,你不来算你怂了!”
  肖风再次挂了电话,脑海里开始出现童年的回忆,父亲好吃懒做还酗酒,母亲忍受不了离开了家,父亲每晚酗酒,也很快就撒手人寰,他五岁就无依无靠了,靠拾破烂为生。
  一天因为和收废品的起了争执,被痛揍一顿,自己在路边哭。

  一位好心的青年女子把他领回了家,他这才吃了一顿饱饭。
  女子问他为什么哭,他难过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女子告诉他,想不挨揍必须自己强大起来。
  他也说了,他无依无靠,没人帮他。
  女子哽咽着问他,“你相信我吗?”
  “阿姨,我当然相信您了,因为您让我吃饱了。”
  “一顿饭你就相信我了吗?”
  “嗯,只要阿姨天天让我吃饱,我就听阿姨的话,帮阿姨做事!”
  “好,一言为定!”
  肖风也不问问对方究竟是干什么的,当然了问了也白问,女子也不告诉他。

  从此跟着女子学习武功,关键是这女人也真够厉害的,不但会武功,还会给人看相,还会看风水,一度让肖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可是她还教肖风识字,教他做人的道理,肖风也不怀疑她了,就算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起码她没有害自己!
  一直到今年春天,女子突然不辞而别,关键是那女子的家也搬进了陌生人。
  只是嘱咐人家给他留了封信,肖风千恩万谢之后,来到街上,打开信封,顿时泪流满面!

  信封里有一摞钱还有一封信,孩子,我有事要走了,这些钱都是你自己攒下的,我帮你换成整百的了,我不想咱们两个人难舍难分,也许这种方法是最好的分别,好好工作好好活着,不要随便卖弄你的功夫和本事,他日有缘你我自会相见,保重!
  他打听到砖窑里挣钱多,就买了那部老年机,然后买了一辆二手三轮农用车,开始了搬砖生涯,他决心攒钱,攒更多的钱去寻找这位曾经帮助自己的女子。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肖风平静的接了电话。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冲动!”
  “哼,我都在路上了,你现在说对不起了?晚了,今晚我弄死你!”

  “我们有那么大仇恨吗?”
  “我就看你不顺眼了!”
  肖风童年遇到了一位神秘女子,传授他惊世骇俗的武功,关键这位女子还精通给人看相,风水学以及很高的文学,短短十来年的时间,不但把肖风培养的知书达理,而且武艺超群,关键是算命看风水那绝对无敌。
  可是女子临行有交代,不让肖风卖弄学到的一切,可是在肖风眼里,这位年轻的女子已经成了他唯一的亲人,他发誓要找到这个人,但是八零后的肖风,此时才十五岁不到,甚至两千年的钟声都没有敲响呢,他所处的那个时期正是突飞猛进,日新月异的年代!

  通讯落后,而且没有钱财的他,只好投身到砖窑,北方人有句俗话,南方人并不知晓,那就是:砖窑饭,拿命换!
  肖风累的多少次从梦中醒来,呼唤着阿姨,可是只有冷冰冰的床板。
  他不怕累,因为他要赚钱,他要找到那位阿姨,本来他的世界就是这么的单纯,就是这一个陌生的电话改变了他的一切。
  对方几乎就到了要挟的地步了,肖风知道这个社会弱肉强食,是非曲直,无法言语!
  他本来已经示弱了,不想惹麻烦,因为那个年代,正是勾心斗角,利益冲突爆发的年代,他不想因为一点的麻烦被折腾死。
  可是对方是个女子,关键这个女子也有钱,女子是镇子里有名的富商之家,家里做箱包的,北方的箱包之都有她家一号!
  此女名叫胡珊,比肖伟大三岁,但是当是箱包之都无比的黑暗,十七岁的胡珊已经经历了许多的弱肉强食,家中还有一小弟,只是比她小了十四岁,父母意气风发,她也是水涨船高。

  本来她家的公司招聘了一批山区来的女工,可是她确实拨错了一个数字,打错了电话。
  本来工人已经到位了,但是肖风那带磁性的声音和桀骜不驯的语气让她气不打一出来。
  别看胡珊只有十七岁,办事绝对是心黑手狠,不管你是男女老少,也不管你是老弱病残,她要做的事,绝对让你痛不欲生,而且一辈子能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肖风摊上的就是这么一个比自己大了三岁,而且心思缜密,手段毒辣的女子!
  肖风正在自己的小土屋里犹豫,工友们还喊他呢,“铁人,吃饭了!”
  “好嘞,今晚吃啥?”
  “血脖子炖土豆,一块一份……”
  肖风从破旧的凉席下面翻出几张饭票,这是砖窑为了方便管理,统一发放的变相财物,那个年代洗头房,按摩室,发廊盛行,都是打工的农民工,老板还真的是为了工人着想,怕钱全部扔那些肮脏之地,所以给用这种方式吃饭,省的兜里揣了钱有了非分之想。
  血脖子其实就是猪的下颚到前腿膀骨之间的肉,这个地方的肉几乎是没人买的,褶皱夹杂寄生虫,多油没营养,血管还很多,关键是你吃了保证受益无穷!
  膀骨与前腿之间的肉叫做前槽肉,但是血脖子和前槽肉是没法比的,许多人现在每天早晨还觉得又去吃早点了很了不起,其实早点里出现的肉很多时候就是那个位置的肉,不然竞争那么激烈,看官用脚趾想想也能知道,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
  别看肖风只有十四岁,但是烈日之下,顶着四十来度高温血战的还真的就是他一个,那个年代,一个技术工二三十块钱的工资,他这玩命的战斗力一天能赚一百多块。

  对于没有成本没有经商头脑,不想靠投机倒把而发家的肖风来说,这已经不少了。
  肖风并没有去打饭,而是来到了砖窑的小卖部,那时候北方的砖窑每个砖窑都有一个私人的小卖部,没有任何的许可证,为的就是方便那些工人。
  砖窑里拉家带口的几乎占百分之九十,本来工人也就二三百号,可是这样一来那可就忽略不计了,那个年代,少数民族和偏远山区没有计划生育的概念,本来少数民族也没有计划生育的概念,那拉家带口的,有的两个夫妻带着五六个孩子不新鲜,关键是你们永远想不到,男人已经四五十岁了,可是生了五六个孩子的女人最多也就二十多岁!
  肖风有时候也为这些女孩子惋惜,许多的愚昧造就了愚昧无知的人生!
  不过他特殊,他口袋里总有钱,老板也相信他,平时他的农用柴油三轮车也得加油,所以多了没有,预支一二百总是给他,所以他口袋里没有少过钱,主要老板也是当地人,怎么也得照顾他,别小看这些钱,当时咱们才从英国手里收回国土,农村以及山区的人尤其没有文化的人,一天能赚十多块钱就是奇迹。

  他一到小卖部就是土豪,不过他也是真正的土豪,土里刨食,他的辛苦可以载进史册的!
  平时从来不舍得花钱,但是今天他例外了,因为今晚他很可能出事,毕竟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一个社会底层的少年,没有见过大场面,他心里也害怕!
  肖风挤进小卖铺,看着身旁一个六七岁还没有上学的女童,肖风心酸的冲老板娘说到,“给我来一瓶白酒,一包花生!”
  “一共四块五!”

  肖风看了看吮着手指的小丫头,“妹妹,你叫啥名字?”
  “我叫黄益娟!”
  “来,跟我来吃花生!”
  小姑娘天真的跟着肖风回到了宿舍,毕竟,砖窑生活区就那巴掌大的地方,孩子们也是熟悉的很。
  “咯嘣!”
  黄益娟咬碎了一粒花生,高兴的咀嚼着。
  肖风欣喜的按了按她那梳着两根小辫子的小脑袋,“好吃吗?”

  “谢谢哥哥!”
  黄益娟说着又抓起一把花生往口袋里揣。
  肖风笑着摇了摇头,拿出两张五毛的紫色纸币,在黄益娟面前晃了晃,“妹妹一包奶糖才八毛,你剩下两毛买一瓶汽水,来和哥哥一起喝,你敢吗?”
  黄益娟没有花过这么多钱,眼睛都绿了,拼命的点头。
  “可是,如果你不来和哥哥一起喝,把钱给你妈妈之后,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哦!”

  黄益娟一把夺过两张钱,“哥哥,我肯定回来!”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肖风很无奈,他没有朋友,除了砖厂几个领导他熟悉一些,都是陌生人。
  他叹息了一声,用贝齿钢牙把白酒的铁瓶盖咬开,猛的喝了一口,“阿姨,我对不起您,我才离开您,我就惹事了,但是我不怕,是她欺负我,阿姨,您要保佑我,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咕咚……”
  他又灌了一口,双颊绯红,他刚拿起一粒花生!
  “桄榔!”
  破门被推开了,黄益娟举着一瓶汽水,抱着一包奶糖回来了。

  “哥哥,我没有给妈妈,你看!”
  肖风欣慰的按了按她的脑袋,“去找妈妈吧!”
  “不,哥哥不是说我只要听话,就天天给我买奶糖买汽水吗?”
  肖风并没有反驳她,轻轻的接过她的汽水,给她咬开瓶盖。
  “给,那咱们喝一口!”
  “嗯!”
  黄益娟那干巴略带肮脏的小脸蛋也露出了笑容。
  北方的炎夏,八点左右的傍晚,昏黄的灯光下,那破旧的吊扇嘎吱嘎吱的转着。
  肖风盘子坐在床板上,黄益娟趴在床头,两个人虽然相差了七八岁,但是并没有影响两个人的友谊。
  “哥哥,你天天给我买汽水和奶糖吗?”
  肖风觉得很心酸,虽然才花了一块钱,但是这个小丫头就这么的在意了!
  “我要天天给你买,你怎么办?”
  “哥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
  “呵!”肖风觉得好笑,真的是贫穷能限制一个人的想象力,如果不是贫穷,黄益娟也早上学了!

  看着肖风笑而不答,黄益娟不死心的问他,“哥哥,你同意了!”
  肖风又拿起酒瓶示意她一起喝一口。
  “砰!”
  两只瓶子相碰,两个人一起笑着同饮。
  本来想多和她说会儿话,因为他没有朋友,可是又怕连累了她,轻轻的把所有花生米都装到她的小口袋里,然后把整袋的奶糖也从新递给她,笑眯眯的说到,“黄益娟,你留着明天吃哦!”
  其实黄益娟也只是为吃的东西来的,既然都归自己了,她七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她紧紧的抱住一袋奶糖,手里拿起还有不多的汽水,“哥哥,那我走了!”
  “去吧!”

  黄益娟一溜小跑的跑回宿舍,去和父母诉说这捡来的便宜。
  单说肖风,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看着眼前的多半瓶白酒,猛的提起瓶子,一饮而尽。
  那个年代,造假的层出不穷,但是他喝的还真的不是太假的,不过尽管如此,也是昏昏沉沉。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灯光明亮,本来喧屑的院子立刻安静了下来。
  一些在院子里乘凉的人赶紧带着家人回到宿舍,紧闭房门。
  这都习惯了,谁惹事生非了,就难免招惹来这样的人,非常真实,有钱人打你白打!
  院子里突然来了辆车,砖窑老板有点担心怕出事,赶紧从办公室迎了出来。
  来的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从驾驶座和副座下来两名男子,都穿着黑背心,五分裤,人字拖,吊儿郎当的过来问老板。
  “老板,跟你打听个人!”
  老板姓佟,叫佟志国,人比较正直,当然了,当着老板也不能怕事,他没好气的看了看两个人,“你们是干什么的?”

  其中一个掏出烟,点燃了一支,用牙咬着烟蒂,歪着脑袋,拍了拍佟志国的肩膀,“老板,有钱了不起吗?”
  “我没别的意思,你们来我这里打听人,最起码得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吧?”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肖风的?”
  “你们找他干嘛,那是个老实孩子!”
  “哼,他是不是老实人得我们说了算!”
  “不用找了,我等你们很久了!”肖风淡淡的来到了院子里。
  “呦,有一米七吧,怪不得这么狂呢!”
  “不好意思,一米七五,你们两个大晚上的戴着墨镜,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是流氓吗?”
  肖风说着来到别前,轻轻敲了敲玻璃。

  胡珊冷冷的把玻璃放了下来,胡珊个头不比肖风矮多少,少说也得一米七,身材曼妙,一头棕黄色长发,浓眉大眼,唇红齿白,肤白貌美,长的也还算漂亮!
  本来肖风想和她理论一番,可是看了她的脸色,就是一愣,“胡珊,你生病了?”
  “你别跟我套近乎,咱们两个人的事情完不了!”
  肖风已经忘了那些破事了,更担心的是胡珊的安全,“胡珊,好男不跟女斗,我就问你一件事,你最近去哪儿了?”
  “和你有关系吗?”
  “和我没关系,但是和你的关系就大了,最近这两天你应该天天晚上做噩梦惊醒,而且睡不着觉,白天心烦意乱,脾气暴躁!”
  “你怎么知道的?”胡珊被他说的半信半疑的,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本来那两个地痞流氓就站在肖风身后,想一左一右把肖风控制起来,可是听了他的话也犹豫了,胡珊的情况他们两个人也不是不了解,天天跟着她转,能不清楚吗?因此也没有动手,想听听肖风的高论。
  肖风眉头紧锁,叹息到,“胡珊,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仇恨,只不过是因为你被别人算计了,你脾气暴躁硬是找我麻烦而已,你找我麻烦也就无所谓了,我担心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到时候会出事!”
  “你吓唬我呢?”
  “你看我像撒谎呢吗?你被别人诅咒了,你最近有没有丢随身物品?”
  “没有!”
  肖风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身外之物!”

  胡珊有点害怕了,“你什么意思?”
  胡珊这才想起前天去做头发,理发师不小心给她削断了一缕头发,当时也没有介意,因为她总是去那里做头发,也就没有怪那个理发师,说来也怪,当天晚上就出现了肖风说的那情况。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随意毁坏,你着了别人的道了,信不信你随便!”
  胡珊大吃一惊,“肖风,你上车来。”
  “我不去,你万一找我麻烦,我岂不是说不清了!”
  “你来不?不来我削你!快点,你个小屁孩你还狂了。”
  肖风不高兴的抱怨着,“我是小屁孩,你能比我大多少?”
  “我比你大多了!”
  “唉!”
  看着胡珊那瞪的溜圆的双眼!肖风心软了,走到车子一边,开门坐到了车上。

  胡珊把车窗升起来,两个人开始了私谈。
  胡珊先递给了他一根烟,“弟弟,来一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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