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幽阴路

作者: 天旋沉

  我家世代都是木匠,具体有多少代人已经数不清了。听我爸说,最早我家做的木工活并不是家具,而是桃木剑、棺材钉等一系列驱邪用的物件。
  时至今日,我家正中央还摆放着一把桃木剑,我爸说这柄剑是老祖宗用雷击木加上他的血铸成的神兵利器,叫惊蛰剑。
  据说他铸成此剑的当天就不知什么缘故暴毙了,临死之前告诉我家的某位先祖说日后不要再制造驱邪兵器了,否则李家必遭劫难。
  那位先祖也是个铁头娃,根本就没有把老祖宗的话当回事。
  铸成惊蛰剑的老祖宗头七刚过,就又开始为一些茅山子弟制造驱邪利器。
  起初倒是没有什么事,可是后来家里人不是突患恶疾就是被邪祟缠身,吓的那位先祖马上金盆洗手,改成了做家具糊口。
  说那也怪,从他停手那天起,家里还真的太平了。

  至此我家也就再也没有制造过这些东西。
  到了我这一代,更是干脆连那些什么驱邪神器长什么样都忘记了,更何谈制造呢。
  况且,我从小就对木匠什么的不感兴趣,也不想要靠什么手艺为生,毕竟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
  当今社会绝大数家具都是用机器制造,很少会有人找木匠定制家具。

  木匠的黄金时期早已成为过去,我这个时候在钻进去入行,明显是白痴才会干的事情,所以从我打小就十分抵触我爸教我手艺。
  可拗不过他沙包大的拳头。
  一言不合就上手招呼...
  逼不得已,我高中毕业以后就跟着我爸踏上了木匠这条不归路...
  开始了每天与榔头锯子烂木头为伍的日子。
  不过日子过的也算平静,直到那件事情发生以后...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在家里的院子锯木头。
  这时一位身穿道服的道家子弟推开了我家的大门,说要找我爸打造一柄桃木剑和一些棺材钉驱邪。

  我爸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连忙说我家祖训有云早已不制造那些东西了。
  况且...他也不会做。
  可这个道士不但不听,反到是推嚷起我爸说什么“道消魔长,若不是没有了办法,他又怎可会来寻求李家帮助!”

  我爸曾经参过军,还是一名侦察兵,拳脚功夫了得,多年来我就没见过他和人动手吃过亏。
  可是今天...
  被这个道士这样推嚷,他却不吭声?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不过我爸不吭声不代表我也不吭声!
  当时我就急了,拿起手上的锯子就对着那个道士呵斥道:“我爸说了,我们家不做那些东西!你个神棍再动手动脚的老子弄死你!”
  那个道士见我用锯子指着他,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是露出十分不屑的表情对着我勾起了手指挑衅。
  我那小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个,扔下锯子就抡起拳准备教训教训他,
  可结果…
  我还没等我走到他跟前,我爸上去就是一个定跟脚给我踹了个狗吃屎,呵斥道:“休得无礼!”
  紧接着就对道士连连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有教育好犬子!还请道长见谅。”

  那个道士见我爸态度如此低微,再加上又因为他让我平白无故挨了顿揍也就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
  冷哼一声:“想不到李家子弟现在都沦落成这样了,就凭你们也打造不出什么像样的神兵利器!”而后就转身离开。
  “靠!你说什么?哪里来的野道士!你再逼逼一句,老子和你拼了!”
  我听那货这样说,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起来了,起身就准备和他拼命。
  说我可以,可是说我爸肯定不行!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话刚说出来就又被我爸一顿猛拍,差点拍的我不能自理,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个辱骂我们李家的道士扬长而去。

  那个道士走后不久,我问我爸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他不动手教育一下他,还有为什么阻止我。
  结果…
  我又被收拾了一顿。
  经过这一来一回,我也长了记性,明白了什么叫做不该问的别问。
  于是便在也不提这个问题,不过我心中总觉得这其中有些隐情,让我有些惶恐不安。
  直到...
  那件事过去一周以后。
  一辆警车突然来到了我们家,我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我爸那么维护那位道长。
  丨警丨察的到来,惊动了村里的所有人。

  我们村很小而且穷得很,小偷过来都会掉眼泪的那种穷,我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谁家招过贼。
  再加上我们村几乎都是沾亲带故的,平日里相处的也十分融洽,因此也就不存在什么矛盾纠纷。
  村里人几乎都没见过丨警丨察办案,纷纷跑到我家门前看热闹。
  那天我爸正好去城里办事,就我一个人在家。
  几个丨警丨察下了车,其中一位年长的警官盯着我扫了一眼,便从包里取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我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立马就认出了那个道士,马上回答道;“认识!他上周来我家要订做一些东西,我家没有,这家伙还耍起了泼!警官,这人怎么的了?是不是骗人被抓了?我和你说,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递给我照片的警官见我表情有些激动,露出来一副耐人寻味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眼道:“他死了...死在李家村的瘟神庙里。我们通过监控调查他最后到的地方是你们家,这才过来询问一下情况。”
  我虽然对那个道士十分反感,抱着很深的抵触情绪,但是听到他竟然死了,还是不禁有些震惊,当即追问道:“啊?死了?怎么死的?”
  面前的警官面有难色,脸上闪过一丝不忍道:“被人分尸。”

  此时的我已经彻底放下了对那个道士的成见,满面哀愁的盯着询问我的那位警官:“分尸?他...怎么会...”
  警官大致是出于职业的敏锐性,感觉再问我什么也是浪费时间,颇有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你要是想起什么有用的信息,随时联系我。”便递给了我一张名片,离开了我家。
  傍晚,我爸从县城里回来的时候,估计已经从邻居那边听到了这个消息,回到家就一言不发的喝起了闷酒。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爸这样低落,就连我妈安慰他都没用。
  那夜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我只记得,第二天一大早,我爸就拿着家里祖传的那柄惊蛰剑走了,直到很晚才回来。
  打那以后,我家就络绎不绝的来了许多道家子弟。

  我也不是个傻子,立即就有了预测,猜到了我爸一定是因为那个惨死的道士,决定违背祖训又开始做驱邪法器了。
  我既然都能看得出来,我妈自然也是看穿了我爸。
  只不过她也没有吭声,大致是默许了我爸的这番所作所为。
  而也正因为我爸的这一次举动,日后给我们家引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天,我正在家里为村里的老王头做板凳,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道长走了进来。
  他一身白色长袍,头束道髻,手拿浮尘,身背一口宝剑,有种英气,似画卷中的古人。
  和以往来我家的那些道士截然不同,一声不吭的默默打量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发毛,随即发问道:“道长?您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您是来找我爸订制法器的吧?他没在,你稍等一会儿。”言罢我便将之前做好的板凳推到了他旁边,示意他坐下休息一会儿。
  “你就是李殇?”道士并没有坐下,反倒是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微微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我就是,道长你认识我?”
  道士沉思片刻后,轻叹一声道:“时也命也,想不到李家竟要因我那个顽劣徒弟遭遇如此大劫。”语罢便扔给了我一枚符箓道:“李殇,这枚符箓你尚且收好,关键时刻可以保你性命!若家中生变随时来蔺县的冲虚观找我。”
  “好的…谢谢道长。”
  我接过符箓,对着面前的道长微微点了点头,便将那枚黄符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兜里。
  那位道长见我收下黄符,原本低沉的脸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对着我点了点头便拂袖离开了我家。
  傍晚时分,我爸终于从县城回来了。
  我将这位道长的事情讲给了他听,我爸听完忽地皱了皱眉,点了一根烟思索片刻后,就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李殇,那位道长给你的黄符你千万要收好…明天你就动身去蔺县吧!”
  “啊?我去蔺县干什么?爸?你怎么了?为什么今天这么奇怪呢?”
  我没想到我爸听完这件事后,反应会这样大,竟然马上让我前往蔺县。
  想起白天那个道长和我说的那些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冥冥之中好似是有一种不详得预感。

  我今天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我爸妈了!
  只是,还没容的继续发问。
  我爸竟直接转头进屋,把挂在墙上的惊蛰剑拿了下来,略加思索后,才交到了我的手上。
  “李殇,这柄剑是我们家的传承之物,切记不论去哪都要带着!”
  “今天来的那位道长应该是之前惨死在瘟神庙那个道士的师傅,我虽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绝对是个人物。”
  “之前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上次那个道士辱骂我们家我没有动手吗?”
  “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不是我不想动手!”
  “而是…”
  “我意识到,就凭我的这三脚猫功夫决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里,我爸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见我依旧有些怀疑,接着解释道:“他今天既然前来,想必就是为了报答我为了他徒弟惨死出山制造驱邪利器的善缘。”
  “也算是你小子有福气,能遇到这样一个大人物保你平安…”语罢,我爸便转身进了屋。
  不知和我妈商量起了什么事,根本就没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

  当天夜里,我心里并不平静。
  我爸出山开始做一些驱邪的物件会引来浩劫?我是真的不信的。
  好歹我也是受到过十二年义务教育的新时代社会主义小青年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封建迷信呢?
  可是一想到,那位道长还有今天我爸诡异的表情,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问题。
  不知不觉间,就这样睡去了。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迷迷糊糊中感觉去了一处庙宇当中。

  里面供奉着五位神祗。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柄神器!
  其中一位手上拿着的好似我们家祖传的惊蛰剑。
  我壮着胆子,缓缓走了过去,想要近距离看一眼。
  可就在这时,那尊神像突然睁开了眼!
  顿时一股渗人心魄的寒意袭来…
  转瞬间就将我惊醒。

  此时,天已经亮了。
  惊魂未定的我呼喊着我爸妈,昨晚做的梦实在有够邪门,我想要问问我爸我家的那柄惊蛰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和梦中那个神像手上拿着的兵器如出一辙!
  可当我呼喊了许久,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
  于是我便穿上了衣服,去了爸妈那屋,可结果却发现,我爸妈竟然早早就出门了,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包上面盖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东西都已经给你收拾完了,就在桌上,不要耽搁时间,天黑以前一定要赶到蔺县的冲虚观。”

  看完这些东西,心底那种不安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于是我便马上给我爸拨去了电话,可许久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而后我又给我妈打,可结果也是一样。
  逼于无奈,最终我也只能按照我爸的嘱咐,背着双肩包拿上了惊蛰剑,出门朝着蔺县赶去。
  一路上,我翻来覆去打量着手里的惊蛰剑,回想起昨晚梦境当中的景象,越看就越发觉得相似。

  再就是…
  以往做梦,梦中的景象伴随着醒来就会逐渐忘却,可是昨晚的那个梦,就好似电影循环播放一样,一直在我脑海中挥散不去。
  我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来到了长客站。
  可到了长客站我才恍然想起…
  早上出门太急了,竟然把钱包忘在家里了。
  前往蔺县的班车一天只有一趟,眼看就要发车了,我这要回去取钱包,今天是铁定赶不到蔺县了。可要是我今天不去,估摸着我回家就会遭受我爸那沉甸甸的拳头。
  就在我愁眉不展之际,旁边的一个老汉撞了我的包一下。
  我这才想起,我爸妈给我收拾的双肩包里可能有钱,于是我立刻放下了包翻找了起来。
  我拉开拉链的瞬间,我懵了…前所未有的懵…
  里面竟然放了一沓红票,惊的我立马拉上了拉锁跑到了一边,见四下无人才敢再次打开查看。
  从小,我爸妈对我就属于极为吝啬的那种,以至于我的手机都是用捡他们剩下的老人机再用,更别提我平日里的零花钱有多么少了。
  我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接下两张红票。可现在,竟然有一沓摆在我面前,可想而知,这对我的诱惑力到底有多大。

  此时此刻的我,恨不得马上去蔺县找个手机店换个智能手机体验一下鸟枪换炮的感觉。
  可这个想法,仅仅是一闪而过。
  转瞬间,后背就泛起些许寒意。
  因为那沓红票的下面,还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些钱你要是敢乱花,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两腿下意识的就哆嗦了起来。
  没办法,从小被我爸教育的有了阴影,即使明知道他不在我旁边也难以抑制这种恐惧…
  于是,我便也只能从里面拿出一张红票,紧紧抱着双肩包去买了车票。
  而后的一路,我心中既是忐忑又是兴奋,浑然忘记了昨夜那个诡异的梦境。
  忐忑的是害怕包里的钱丢了,兴奋的是待我在冲虚观住上几天离开后,这些钱可以用N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觅下来。
  不知不觉间几个小时过去。

  到达蔺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下了车,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在车站附近找了一间面馆吃了碗面便准备打一辆出租车直奔冲虚观。
  可是,接连问了几辆出租车,都不知道冲虚观在哪里。
  昨天那个道长,只告诉了我道观的名字,具体地点他却只字未提。
  眼下天已经快黑了,一想到我爸的嘱咐,入夜可能会遇到什么诡异的事,于是我便也只能找了一间小旅店住下,想着明天再碰碰运气。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开房,说来也挺苦逼的。
  活了二十年连个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第一次开房竟然还是自己?
  我自嘲了几句将惊蛰剑挂在了门口,就褪去了衣服去冲了个澡。
  等冲过凉以后,看了眼窗外,发现天已经彻底黑了。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也不知何时起了大雾。
  我关上了窗,给惊蛰剑和那位道长赠予我的黄符放在了身边,就缓缓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的并不踏实。

  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人好似在窥视我一样。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古语有云,凌晨三点鬼门开,这个时间是一天当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我扫了一眼身旁的惊蛰剑还有那枚黄符,心中的焦虑才算是稍稍平息了下来,而后便准备继续睡。
  可谁成想,就在我蒙上被子的刹那。
  忽地一阵阴风袭来。
  房间的大门竟然猛地被破开!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低沉的窃笑声…
  “桀桀桀桀。”
  我爸曾经和我说过,鬼哭不可怕,鬼笑要人命。
  如果,在大半夜听到了鬼哭声,想必不是你的先祖在阴间受罪,让你烧一些钱帛衣物,那便是遇到了一些可怜鬼,希望寻求你的帮助。
  遇到这样的鬼魂,几乎都是无害的,只要你满足了他的愿望,非但无害,更可能会庇佑你。

  但是...
  若是遇到鬼对你笑,那么你定然是摊上大事了!
  遇到这样的恶鬼,轻者被他吸取一些阳气大病一场,重则直接上身,害你横死街头。
  我被这声诡笑惊的浑身发毛,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暗自祈祷着床边的惊蛰剑还有那枚黄符可以救我一命。
  别说,就在我蒙上被子不一会儿,笑声还真的停了!
  就好似刚才的那声鬼笑是我的错觉一样,我撞着胆子掀开了被子一角探出头看了一眼。
  竟发现本应被撞开的门竟然不知不觉的关上了?
  可就在我认定这一切都是错觉的时候…
  一张惨白的脸映入了我的眼帘!
  “鬼啊!”

  我吓的惊声尖叫,下意识就拿起惊蛰剑对准了那张脸的主人。
  这时,才终于看清楚这张面孔的全貌。
  她穿着一身红衣,披头散发,身上冒着血光,正面目狰狞的凝视着我。
  或许是顾忌那枚黄符,又或许是顾忌我手上的惊蛰剑,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我袭来。
  打量了我一番后,趁我不备突然探出一条猩红的舌头缠住了我的脖颈。
  转瞬间我便好似蟒蛇缠身一般,失了反抗的力气,手上的惊蛰剑也随之掉落在地。
  “我要死了!”
  这是我当时的心中的第一念想。
  好在我命不该绝,就在我马上就要窒息之际,刚刚我的那声惊叫引来了隔壁房间人的注意。
  “咚咚咚!”几声猛烈的敲门声袭来。

  外的一个男人扯着嗓子怒斥道:“大半夜的,鬼叫什么!有病是吗?”
  那名红衣女鬼被这声急促的敲门音所吸引,紧紧缠绕我脖子的舌头突然松了一下。
  我趁着这个机会,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给她踹到了一边,顺势拿起惊蛰剑就朝着她的舌头砍了下去。
  刹那间,一声尖锐的惨叫飚起。

  红衣女鬼的舌头顷刻间就被我砍成了两半,伤口也唰唰流下了一层嫣红的血。
  触目惊心,看上去甚是吓人。
  狭路相逢勇者胜!
  眼下性命忧关之际,我若不拼命就只有死路一条。
  趁那红衣女鬼痛哭哀嚎之际,我一跃而起,拿起惊蛰剑就朝着她冲了过去,紧接着就是毫无章法的乱刺!
  那红衣女鬼此时哪里还有刚刚的气势,慌忙躲闪起我凌厉的攻势。
  我越战越勇,继续不停的挥舞着惊蛰剑。

  可眼看就要刺破她的胸口之时,忽然她抬起了殷红的手,双手合并,“啪”的一下就正好夹住了剑身,下一秒竟直接夺过了惊蛰剑!
  战局急转直下,我压根没想到她还藏着这一招。
  好在她也并不好过,她双手触碰惊蛰剑的瞬间就冒起了白烟,手上也一下子被烧焦了一大片,当时就“嗷”的一嗓子惨叫了起来,听起来无比凄厉!
  失去惊蛰剑这张底牌,我清晰的知道,等她缓过神来就是我的死期!
  于是我便也顾不上那些了,趁她病要她命!拿起身边的黄符就朝着她扔了过去。
  那黄符在触碰她身躯的瞬间“轰”的一下子燃烧了起来!“滋滋”的不断冒起青烟,转瞬间那名红衣女鬼就在哀嚎当中烧了个一干二净!

  “呼...”
  见那女鬼已经命毙当场,惊恐不已的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准备开门感谢一下门外机缘巧合救下我的男子。
  可当我一开门,竟发现刚刚对着房间怒吼的男人和个小鸡雏一样瘫倒在地,脚下还流淌出黄色的液体。
  见到我好似见到鬼一样,“嗷”的尖叫一声,就连滚带爬的跑回了房间。
  紧接着就拿着行李飞奔离开了旅馆,根本就不给我感谢他的机会。

  我估摸着他应该是刚才从门缝当中看到了什么,否则又怎么可能吓成这样...
  看那名男子当下的这种状态,我自然也没有必要凑上前去讨人家的晦气,于是便关上了门,捡起地上的惊蛰剑如坐针毡的回到床边坐下了。
  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着实让我有些三观尽毁,也让我确信了老祖宗留下的那句话果然所言非虚。
  我爸刚重操旧业,转头我就遇到如此凶恶的厉鬼!
  实在有够邪门!
  忽然一丝不安的想法席卷进了我的脑中,我没有参与制造驱邪兵器都遇到了厉鬼,那我爸和我妈呢?

  于是我也顾不上现在几点几分了,直接就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可诡异的是,我爸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紧接着,我又给我妈拨了过去,可结果也是一样。
  我心顿时咯噔一下。
  在一回想起早上的事,脊背不自觉的就冒出了冷汗。
  莫非?
  我爸妈昨晚就已经出事了?

  可转念一想,若是昨晚就出事了,我不可能毫无察觉!
  我爸妈给我收拾的双肩包,足以证明昨晚我爸妈应该是平安无恙的。
  但是为什么今天突然失去音讯了呢?
  这一切的一切未免太过于巧合,好似这其中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否则,我爸又怎么可能让我去找这个素未蒙面的道长?又给了我那么多钱呢?
  背包里放着的那些钱,足以证明我爸就是准备让我在冲虚观常住下去。
  我拼命的克制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这其中的诡异之处。
  不知不觉间,几个小时过去,天已经亮了。

  虽说直到现在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但是心中隐约浮现出一种预感,昨天那位道长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于是我便马上跨上了双肩包、提起惊蛰剑就离开了旅馆。
  接连问了几辆车,终于找到一辆知道冲虚观位置的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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