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水禁忌】我在福建下海的那些诡事~

作者: 讲故事的故人

  日期:2022-06-11 14:41:59
  “水的东西,很邪门。”
  这是爷爷在世的时候,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每每他带我走过这片湖边时,浑浊的眼神中都会露出深深的恐惧。
  老山藏精怪,深湖出蛟龙。
  村子里的老渔民都说比深山更可怕的是深湖,那下面藏着伏流,伏流在地底纵横交错,没人知道会通往什么地方。
  我的老家,在湖口县王家村,村子依湖而建,三面滨水,背环丘陵。

  可就是这么一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村子,我爷爷却在去世时,立下了一个奇怪的遗嘱。
  他说:“自我这辈起,往下算两代人绝不再许下到彭蠡之水里去。”
  彭蠡,是中国第一大淡水湖鄱阳湖的古称,它自古渔业活动频繁,生产的“湖鲜”声名远播,我们这些居住在湖边的鱼户世世代代喝着湖水长大,以捕鱼为生,可想不通为什么爷爷居然要我们离了那艘乌篷船,上岸去讨生活。
  “撮,这不是要命吗?”大叔叔在爷爷死后的第八天,蹲坐在湖边死命的嘬着烟袋,然后他告诉我们,“老头子的遗嘱不能不听,可在上岸之前,我要去干一票大的。”
  他要去湖里牵鱼,牵那条传说中的鱼……
  我们都昌这一带捕鱼俗称“牵鱼”,牵鱼分为三六九等,其中头等就是牵到长江之中的鱼,那可真是一斤值万钱。
  爷爷是08年的3月28日过世的,那时正是凤鱼化龙之月。
  什么是凤鱼化龙?往悬乎了说,那是鱼类逆流,跃过龙门升天成龙,往直白了说,就是长江浅海中的鱼逆流至鄱阳湖产卵,这长江与鄱阳湖水域相连,每年的2月-3月,一部分的鱼类便开始由东海游入长江,洄游到长江中下游湖泊之后,就此定居下来,不再往海里去。
  这些鱼当中有一种鱼叫做凤鱼,也成为凤鲚,这种鱼踪迹罕见,乃是长江的江鲜之尊,鱼市上明码标价千元一斤。明末清初文人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更是称凤鲚是春馔妙品:“食鲥报鲟鳇有厌时,鲚则愈甘,至果腹而不释手。”
  而在长江水域的凤鲚之中又传闻有一条龙种,它身长约2米,是普通雌性凤鲚的十倍,据说活了近百年,金贵无比,每年都会由长江游进鄱阳湖的一处老巷湾角栖息产卵,每年无一例外。
  黑市上这条龙种的价值已经炒到了近百万的天价,所以叔叔打算去赌那么一把。
  渔船出湖下水捕鱼叫出山,开始出山要放鞭炮,预祝丰收,但现在是禁湖期,一般来说不到“开港”,此前决不允许单独擅入,所以叔叔走的时候选择在了晚上。

  记得那晚,我爸作为家里的老大烧了一桌子的饭菜,还斩了只猪头供给菩萨。
  一家几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关于那条龙种的事情。
  日期:2022-06-11 14:42:13
  “1960年那条鱼出现在北港,63年出现在南港,接着是张家咀,直到四年前它出现在熊家的皂湖,它一路在向着南面的内陆湖里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内陆湖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吸引那条龙种。”叔叔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老家房子墙壁上挂着的鄱阳湖水域图,“拜三十多年天妃宫的香火,我就不信最后走一槽还能出事。”
  我爸摇了摇头,劝了几句叔叔,但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就不说话了。
  直到最后出门前小叔叔站了出来,递给大叔叔4枚挂着红绿绸带的“如意喜钉”,说:“按道理说堑湖禁渔之后,即便是外乡人也能捞三天的‘客水’,所以4月10日前你必须回来,鱼舱内不得有鱼。”
  “屁,活路都没了,回来做什么?”大叔叔性格硬的很,接过那4枚钉子,带着一包特质的酒泡毛虾,一捆竹竿,以及一兜的尼龙网就出发了。
  按照他所说,他会从鄱阳湖往南,先去戴桥湖,再去梅溪湖,接着去神灵湖,只要发现有一点踪迹就会直接下水去布下迷魂阵,借此捕抓那条鱼。
  可就这样叔叔再也没有回来,半个月,一个月,两个月,直到3个月过后,鄱阳湖的禁渔期结束,有人在老爷庙水域的马家堰、发现了一片破烂的钉子网,那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冲刷出来的,网兜里还裹着一具男尸,那尸体在湖水之中浸泡了三个月之久,奇怪的是身体毫无肿胀,仿佛刚死一般,只是浑身的血液被抽去,仿佛一具干尸。
  那天河岸边的鱼棚里站满了人,当我和老爸挤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见那手里握着如意喜钉的干尸,我差些也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老爸却显得极其镇定,他皱了皱眉头,说:“老大走的时候手里握着这些钉子,一定是在水里遇到了邪门的事情。”
  接着直径走了上去,开始认领尸体。
  程序走完,接着他把那些乌黑的钉子从叔叔的手掌里拨了出来,然后一边用手贴着大叔的骸骨薄皮像是在摸索着什么,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期间一系列的动作显得十分镇定,就好像完全的接受了大叔的死亡。
  而我看着大叔的尸体,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想着爷爷的话是不是真的灵验了,难不成水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在索命不成?
  正面看完,老爸又把小叔的尸体翻了一个面,可也就是这么一翻,我却发现老爸身体猛地抽搐了一阵,打了个哆嗦。
  抬起头,看见他的脸色白的吓人。
  “怎么了?”我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让出了一个身子,我借着身位视线看见小叔的肩背上长着一张鱼的脸。
  日期:2022-06-11 14:42:41
  不,与其说是鱼脸,用一团腐肉来形容的更为贴切。
  只不过那团腐肉,有眼有嘴,甚至还有半边的开合,像是鱼鳃,完全就像是一只从身体里面长出来的鱼头,而且那鱼头之中还不断的冲出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看着那鱼头浑身发寒,忍不住的牙齿打起了架,“怎么回事?大叔他?”
  老爸吞了一口唾沫,缓缓道:“被下了咒术。”
  又摸着大叔背上的那个鱼头,像是确认了什么,接着又说道:“是鱼杀。”

  鱼杀这个东西,在都昌又有一种谐音叫做是鱼煞,也是自古在湖边的渔民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得下绝户网,不能捞五彩鱼,否则就会有祸害发生。那五彩鱼是水中枉死之人的灵魂生成,似鱼非鱼,一旦被它缠上那就真的是裤裆里摸黄泥巴 — 不是死(屎)也是死(屎)。
  中了鱼杀的人,身上会长出一个死魂鱼头,而那死人的魂魄,就寄载在其中,更甚者还可以控制中咒者的行动,最后使得耗尽魂魄而死,变成一具干尸,这情况已经和我大叔一模一样了。
  “是水鬼嘛?”我想到了什么。
  鄱阳湖下有水鬼,并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1363年,朱元璋与陈友谅在鄱阳湖大战,这一战导致水下死尸无数,亡魂过万,故而鄱阳湖上常有传言,说夜半时分多有鬼常借助人的舟船过河。
  小时候我听村里的老支书说过,93年的时候,在戴家村的渡口,一位渔民就遇到过十多位身带兵刃者月夜求渡,渔民用船載渡,但次日一看,他们所给的钱都是纸钱,才猛悟那些搭船者皆是鬼。
  “不对!”老爸摇了摇头,“那些水鬼不至于能变成鱼杀……”
  他顿了顿语气,似乎在循着某些东西进行思绪,半响过后继而说道:“妈的,一定是水里的什么东西要上岸,不然不可能寄载到你叔的身体上去。”

  一边说,一边就往抬脚停尸棚的外面走去,左右看了看河岸两边,然后问出了打捞起叔叔尸体的那片水域,就直径往那边走去。
  我很快跟了上去,大叔叔的死太邪门了,也不知道和爷爷的遗言有什么关系,但是按照老爸的说法,那水底的东西,一定是借助鱼煞上了大叔的身,这情况在鱼户的口中叫寄载,也就是陆地上的中阴或者鬼上身。
  日期:2022-06-11 14:42:52
  “找,看这边涂滩上有没有奇怪的踪迹,这里不是码头,一般来说不会有人来这里……”
  “所以鬼,就会选择在这个地方上岸?”
  接着两人沿着涂滩边巡着,终于眼尖的老爸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加快脚步。
  快速跟了过去,很快也看见了涂滩上泥坑里面的那个东西,这不看不要紧,可就是这么咋一看去,也止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脚印,那是一排光脚行走踩踏出来的脚印,脚印从湖水中出来,在涂滩上一深一浅,一眼看就知道那不是人走出来的印记。
  “跟上去看看!”
  老爸不惧怕这些,这次出来前就带了两张符箓,他连带着打火机一起给到我。
  我接过符箓看着错杂其间的秘文,心里倒是安心不少,便一直跟着那些脚印往前走去。
  可是走着走着就发现情况不太对劲。

  “右边是林子,为什么那东西不往密林里面走,而是一直坐在涂滩上走?”
  老爸不说话,时间大概又走了10分钟,连续40分钟的路程,我们距离叔叔出事的地方已经过去了很远,而地面上的那个脚印还在一深一浅的往前迈着。
  终于老爸磨了磨牙根开口了:“那东西,是有目的的,它似乎是在找什么。”
  我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朝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不远处的涂滩被一座巨大的山给切断了。
  那座山并不算高,通体灰白,上面绿树成荫,下则岩壁间均有洞穴,而那一深一浅的水鬼脚印很明显就是进入了那个溶洞之中。

  都昌一带背靠庐山,地表之下沉积了很多的泥质石灰岩层,这些地质层在随着流水不断地冲刷,以致逐渐演化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地底石灰溶洞群,而这些洞群随着水流的腐蚀会不断的向着地底的深处渗透,最后谁也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我当时趴在洞口往里看去,只见里头黝黑无比,附耳听去似乎有水波响动,而刚想探身进去直是有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打了个寒颤,很快缩了回来。
  “你叔叔的死不太对劲,我得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老爸拍了拍我的头,转身打着火机探了进去。
  我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可很快老爸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大概是等了有5个小时,直到天黑,小叔和妈妈找到我,老爸他也没有回来。
  事后小叔组织了人进洞去搜索,始终没有结果,说是那个溶洞太深,下不见底也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但是在搜寻的第五天,他们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们听到了一个声音,是来自于溶洞之中的声音。
  日期:2022-06-11 14:43:16
  那个奇怪声音频率很快,且极有规律,据搜救队的人员说,那个声音太近了,就像是真的有个人一直附在在你的耳边低语,而随着搜救队员的深入,那“人声”愈发的清晰,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仍无法判别那些话说的是什么。
  当年的搜救在第五天的晚上就停止了,自此再也没有人进入过那个溶洞里,甚至当地把那个洞穴给用木板封死了起来。
  而我们一家也遵循着爷爷的遗嘱,撤了舱内的香火,在上岸的地方打了红门桩,又置办三牲祭礼在天妃宫还了愿,也算是正式的堑湖上岸了。
  可上岸之后的问题就来了,那个年代的行业不比得现在,我们除了摇桨,撒网,其他的什么也不懂,很快经济收入就断了。
  起初,我跟着哥哥和弟弟还可以在河岸边挖蛤蚌和扒甲鱼,卖给湖边的鱼贩,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无奈我也只能辍学去和小叔去修船厂打零工。
  所幸09年初的时候奶奶找了关系,把妈妈和婶婶弄进了江西的轻机厂,从事一些农具等机械修理业务。
  那个年代,工厂不仅仅是工厂,还是个大家庭,工人的吃喝拉撒、婚丧嫁娶都是工厂管,我和两个表哥也才重新进了学校去读书,可好景不长,那时国有资产出了些问题,并没有租用轻机厂原有的厂房设备,所以留守在厂里的那些人,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先是靠着出租场地挣几个小钱,再后来直接是职工下岗的下岗、退休的退休,一座曾经挺不错的厂子,也就这么完了。
  而小叔则是因为和人打架斗殴,直接判了10年。
  同一年我跟着妈妈辗转做了半年街头小生意,最后又进了棉花一厂,而至此学习也彻底跟不上,干脆辍学去外地干活了。
  因为跟着小叔做过修船厂的工作,所以跟着当时村子里另外一个老乡,率先去了福建厦门的一个造船厂在锚链车间进行实习做一名安装工,中间又几经辗转进到了一个台湾人的厂子。
  13年的时候在大陆开厂的台湾人对我们并不算是友好,在管理出了名的严苛之外,对于我们大陆人也很是排挤,工厂里面三天两头就有当地人和台湾人干架,最后没办法老板直接不招福建人了,开始针对我们这些外地人开放一些技术性的岗位。

  也就是那个时候,拼了命干活的我,开始接触到了一些上层的东西,可也正是在我眼里看来的机遇,却在当年差点要了我的命。
  日期:2022-06-11 14:43:37
  时间在14年,当时正值台湾季节,当天台风特别大工厂关门一天,我正挤在6个人的寝室里看着租来的盗版小说,突然室友山哥的电话响了,这家伙在我们车间做助理工程师,是福建本地金门人,之前在厂里做工程师,因为上个月夜班的时候吐槽了两句我们的领导,就直接被降下来了,暂时属于我们这班技术员的头头。
  “妈的,不会又要加班吧!”小白抽着烟团云吐雾。
  那个时候大家虽然工资低,但都是属于躺平一族,毕竟物价不算高,谁都不想去加这个班。但下个月就要开海了,这月份正是加班加点的时候,要不是上面管得严,估计这会儿已经顶着风和倒在街道旁的树进厂房了。
  “老子才不去。”另一个海南的同事二狗子把头窝进了被子里,“台风天,就该困捆。”
  电话还在继续,山哥转过头冲我们比了个嘘的手势。
  其他人却不理他,还有着装模作样学**的,说什么,山哥不要嘛,引得其他几人一阵哄堂大笑。
  接着在一阵唯唯诺诺的应承中,他挂了电话,脸上表情不阴不阳看不出来电话那头说了啥,不过就这样反应,绝对是比加班还要扯淡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继续看着书,这种时候谁站出来,谁傻逼。
  半响后,山哥像是琢磨透了该如何开口,他说:“谁和我出趟海,两万块钱一个人。”
  他说的很直白,属于屎里面掺着巧克力端在你面前的感觉。

  两万块钱,出一趟海,诱惑力太大了,要知道那个时候我们一个月拼死拼活也才2000出头一个月,现在直接拿两万,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了。
  我有点心动,放下书正准备问怎么个赚法,上铺的老蔡伸手打断了我。
  老蔡是台湾高雄人,是我们这里资历最老的油条,也不知道怎么混的,就现在还和我们挤着大通铺。
  “这个天气出不得海,占天都不得过,家里的长明灯都点不着,去个屁。”二狗子在老家也常下水,那些规矩他都懂。
  山哥见我们有顾虑,又抛出一段话,“台风走了再去,老板的小舅子在海里出事了,让我们去捞个人。”

  日期:2022-06-11 14:44:25
  “这歹仔,7月份是鬼月,没人敢这个时候出海,他真以为我们傻啊!”老蔡在我耳边低语道,“而且这事你说轮得到我们去插手吗?”
  “鬼月捞鬼,这很正常,钱就在这里,敢不敢赚是你的事!”看了山哥一眼他,冷冷的说着。
  我选择性的低头沉默,但很显然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寝室里一直没有出声的大呆站了出来,“再加一万成不成?”
  大呆可不呆,这家伙最是鬼精,他是福州人,家里的老一辈是疍民,而按照疍家旧时的习俗,认为孩子的名字粗俗低贱,比较好喂养,所以就干脆直接叫大呆了。

  山哥楞了一下,被当面打脸显然是有些水肿,他没有立即开口,左右看了我们一圈,见我们都不说话,则是拿着手机装模作样的打了打电话,推开门走了出去。
  而他一出去,二狗子和小白就炸了起来,“这狗日的真的是狗腿子,这点破钱也想捞,依我看三万不够,还得往上抬。”
  “那可不,这个时候下海去救人,真的是把脑袋绑在裤腰上才干的出来。”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回说着,但很快山哥推门进来了。
  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他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说道:“就在咱们厦门西南方向不到100海里,近的很嘞。”
  100海里也就是差不多200公里的样子,换在地面上开车都得4个小时,可出海就不一样了,虽然我没有出过,但听得这些人大体说过,一般出海捕鱼近百里的海域,哪次不是一漂一个月才上岸的?

  不过听山哥这口气,三万的价钱差不多是谈下来了,我听着眼馋,此时却完全的忘记了当初爷爷的嘱托,想着爷爷只是说我们别下鄱阳湖,可没说不得下海。
  正想开口,忽然瞄见一旁的大呆却沉默了下来,一声不吭。
  我很乖,狠狠的咽了口口水,也闭口不言了。
  而山哥看阿呆抬了价又不发声,直是气着牙痒痒,便也懒得再去找他,谈妥了小白和二狗子,立即给了点钱,冒着大雨又出去了。
  他一走,我就拉着大呆去厕所抽烟,连接着递给他了好几根,他这才说,“西南方向的100海里,那可是靠近澎湖列岛的“沙层”的海域。”
  我知道,能被渔民私底下取名的海域,八成都有一段故事,而能让大呆望而却步的故事,一定很邪门。
  “怎么个说法?”吐出一口烟圈,似乎不甘心三万块钱白白从手里溜走,又狠狠的啄了一口。

  “庆国,那地方可去不得。”他继续说:“出海三分命,沙层低头行,生无立足所,死无葬身地。”
  日期:2022-06-11 14:44:40
  “那个地方在我们胥家被称为龙墟,但他这里所指的龙并不是真的龙,而是即将化龙的那些生物而已。”阿呆蹲在茅坑上掸了掸烟灰说道:“蛇三百年变虺,虺五百年成为蛟,蛟又千年化为龙,一般来说蛟龙顺水而下入东海的过程,名为“走蛟”。”
  点了点头,这个我清楚,鄱阳湖有入长江的水口,记得老一辈人说八几年的时候,星子就出现过走蛟,只不过当年那条蛟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洪流之中被天雷击中,最后葬身在河岸上了,“可这和那什么龙墟有什么关系?”

  “我们那边墟就是海上坟墓的意思,蛟龙入海后,走那个地方进入海眼,但并不是每条蛟龙都可以进入海眼变成蛟龙,倘若修行不足便会粉身碎骨。”
  略感吃惊,“既然成蛟化龙,怎么还看修行?”
  阿呆笑了笑,“虺的心脏是在身体的7寸处,而变成蛟之后,心脏的灵气会往3寸出所在的地方幻化‘蛟珠’这就是他所修炼的东西,听岸上的人说。蛟龙在“走蛟”时,是困难重重,而且如果它被人看到了,还要接受人的“封正”。什么是“封正”?就比如有人看到顺水而下的蛟龙,突然说了一句:“好大的一条龙!”那这事就成了,可若是说好大的蛇,那这条蛟就算是废了,进了东海也是会死在龙墟之中。”

  他说的我作为鄱阳人自然是听得有多,那时候爷爷就常说,“人为万物灵长,又被称为“地行仙”,所以人是有对其他生灵“封正”的资格的。”
  那接着他最初的话题,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那个沙层那个地方有蛟龙的亡灵?”
  “是龙魅!”阿呆点了点头,“沙层那一块地方,占天不测风雨,占云难断阴晴,都是海底的龙魅在捣鬼,只有最优质的十三股艚才能进到里面,八该延绳钓才能捕到那下头的好鱼,那可是带有龙气的大鱼,条条都值千金。”
  阿呆说着说着,有点走了神,像是又回到了波涛起伏的大海之中。
  我咳了两声,扒开裤子洒了一泡尿,“别站在茅坑不拉屎,那你还真不打算去了?”
  听他的一声,阿呆对那一块海域似乎十分熟悉,毕竟这家伙本就是厦门胥民。
  阿呆不说话了,又死命的啄了两口烟,他看了我一眼:“能不能尿快点,骚的死。”
  “嘿嘿!”干笑了两声,提起裤子又把刚才的话题问了他一遍。
  他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晚点再说,山哥那边找不到合适出海的人,最后还是回来求我们,所以我们时间足够……”

  想了想他又说道:“足够到,等这场台风过去!”
  日期:2022-06-11 14:44:50
  而厦门的台风,来得快去的也快,时间到了晚上,风声已经小了很多,小白和二狗子已经拿了定金,这可算是赚了大钱,所以山哥等人的唆使下,他们推门上街,踩着倒在街道两旁的盘架子,去超市又买了点烟酒零嘴回来,打算晚上嗨一下。
  在外面上班,基本上就是反复的被老板压榨的过程,偶尔放个假,休个息,大家都还是很亢奋的,这一次我们喝的很痛快,一直搞的整个寝室酒臭熏熏,隔壁住户过来投诉喝才收算是场。

  不出意外,第二天我和阿呆被山哥叫到了办公室,他这一次开的价钱更高了,而且一叠一叠的现金直接摆在了桌子上。
  我三万,阿呆四万五,他说的很直白,这次我们两个人的回扣他是一分没赚,全在这里了,要的话就拿走,不要的话,他就只能再去做老蔡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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