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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妆师
作者:
劳叶
三国时期,闻名于世的诸葛武侯曾用七星续命之法为自己续命,然,终是被魏延打断,留下千古遗恨,杨家将里,禁宫之中,八王爷祈斗续命,然而亦是功败垂成。
续命之法,自古有之,你还别不信?
我叫叶晨,爹妈生我于天地间,但是却走得早,一岁半时,臭老头在泥坑之中捡到了我,于是将我抱了回来。
臭老头名叫张瘸子,据说年轻的时候是个富二代,花天酒地,街头问柳,后来家道中落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成了瘸子,方才改名张瘸子出家做了道士。
张瘸子应了五弊三缺的规矩,是以得到了他师傅的真传,但是我真不知道张瘸子的师傅是何人,又有什么真传给张瘸子,自我记事以来,影像中的张瘸子就是一个破落户,在古旧的老街尽头开了一家化妆店,他几乎是想钱想疯了,活人死人的妆他都画,白天给活人化妆,夜晚给死人化妆。
三天前,张瘸子告诉我他寿元即将枯竭,让我在他的棺木头上,点一盏七星灯,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他便会自动还魂,进入棺材之前,他还让我给他画了妆,末了他还千叮万嘱的告诉我,记住,干我们这行的就是与天地夺造化,与乾坤分阴阳,给死人化妆必须在午夜十二点之后方可进行,还有切记四不画的铁律,否则惹祸上身,阴魂夺命。
所谓四不画,一是仇不画,这类人几乎死于仇杀之中,身上的血气甚重,无法进入轮回,多成凶神恶鬼,极难招惹,二是冤不画,此类人多是含冤而死,心怀不甘,不入轮回,存一口冤气于世,报复之心甚重,一样极难招惹。三是怨不画,怨死之人,心有不甘,民间常言,怨死者,尚有有一气,存于咽喉之中,多诈尸者,此类人也是不能画的,还有一类,那就是阴不画,所谓阴不画,就是生辰八字是阴历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臭老头说阴历年出生的人,都是地府的鬼差转世,他们带着地府的气息降临世间,所以一旦招惹,就是无尽的是非,甚至因此丧命。
臭老头就这样把自己封在了棺材之中,他倒是潇洒,累得我一直替他担心,不知道他能不能还魂续命,七星灯乃引魂灯,据说能指引阴魂,重归阳间,还有能照亮轮回者的道路,是以许多的法师做大斋法事之时,都会点上这七星灯,不论何时,在法事未完之前,七星灯都不能灭。
于是这些日子来,我除了照料店里冷清的生意之外,还时常管顾着那盏七星灯,随时往里面添灯油,万一七星灯油尽灯枯,臭老头就回不来了。
这天深夜凌晨,我本已睡下,可是店外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敲门声急如打锣摧鼓,迷迷糊糊之中,我含糊着问了一声:“谁呀?”
可是等了许久,不见回答,可能是风吹声动,我听错了,于是我又钻回到了被窝之中,可是还未等躺好,店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我只得披了件外套。起身打开了店门。
“呼”
此时已值深秋之际,霜寒以临,刚打开大门,一阵冷风就吹得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不由得使劲的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我正欲转身回屋之时,对面的房顶上突然跌落下来几片青瓦,当啷的破碎之声,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尤为刺耳,一只白猫喵呜一声嘶叫,窜上屋脊,奔着天边那一弯勾月去了。
猫见孝,狗哭丧,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
“张先生在吗?”
正在我望着天边那轮勾月若有所思的时候,黑暗之中确是突兀的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说真的,我出来这么大半天,还真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所以也被这一声询问吓了一大跳,等我仔细看时,黑暗之中有一抹人影走动了一下,但是依旧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听声音,应该是个四十开外的男人。他说的张先生,应该就是臭老头了。
“他最近几天有要事出去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来吧。”
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他的真容,正所谓人心隔肚皮,我不知道他是好是坏,所以就没有打算让他进屋,前些天新闻之上,入室杀人的报道,正炒的热乎呢,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出事。
“不我不能等了,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黑暗之中,这个男人又向我走近了两步,顿时又是一抹阴风朝我打来,这股阴风,乃是他走动所带起的。
我眉头一皱,活人怎么可能带起阴风呢,难道此人是已死之人?想到此间,豆大的冷汗就顺着额头流到了脚底板,后脊背更是凉飕飕的冒起了冷风。
“哎,你且等一等。我进屋拿点东西。”
他还在朝着我走近,可是迎面而来的阴风越发的浓重,吹得我身心都在打鼓。我撂下这句话之后,迅速的关起了门,跑回到了店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准备好我们该走了。”
可是就在我刚刚平复下来之时,身后随即响起了这男人的声音,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然间跳了开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一个高个儿,这次借着店中的灯光,我总算是看清楚了他的面容,他似乎很惧光,将全身上下裹在了黑袍之中,还戴了一顶黑色的上海滩帽,半遮的脸庞,显得异常的惨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已经是死灰无神。
本来我极不想去,如今又是深夜,但是这个男人的意思,非常的明显,恐怕我不去,也是不行的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之前臭老头就曾经说过,干我们这行的,就是与阎王爷抢人,能抢一个是一个,我心一横,走入内屋,找到了一个老旧的黄色牛仔包,又看了看臭老头棺材头上的七星灯,确定一切无误之后,方才和这个男人离开了化妆店。
这男人脚步很快,黑夜之中不用亮也能行走如风,而我打了一根电筒却还是怎么也追不上他。
终于,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高架桥处,虽是深夜,过路的车辆还是很多的,这里也是车祸最容易发生的高峰地点。
那男人带着我一直走,行到高架桥中段之时,我看见一辆黄色的宾利被挂在高架桥已经撞坏了的栏杆之上,惨烈至极,估计明日这事儿又会上当地新闻了。
下了高架桥,有一处废弃的仓库,据说那是民国时期,保存物资的仓库,新中国建立之后就成了文物遗迹,后来里面的东西,被戴了个专家狗皮帽子的合法贼子,搬运一空,这里就没落下来,建高架桥的时候本来也要把这仓库炸了,可是当地的老百姓反对甚重,组织了几次示威,于是方才把这老苍库保留了下来。
仓库历经岁月,已是颓圮不堪,推开老旧的木门,走进屋中,已经屋梁地板,都积了够够的一层土灰,一脚踩下去,马上就出现一个大大的脚印子。
可是此时,我发现,那男人竟然没有脚印,这越发的证实了我的猜想,这男人定是已死之人。
这男人终于在屋中角落里停了下来,那里放着一床高贵的白色羽绒被,一个浑身染血的姑娘,此时正静静的躺在白色羽绒被之上。
走近些,终于看清楚,女孩大约十七八岁,瓜子脸,容颜至美精绝,一件紧身衣将玲珑浮凸的妙曼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一条短裙,一双白色的丝袜套在玉腿之上,足以令无数的男性生物为之疯狂。
只可惜这么美的女孩,身上已经是血肉模糊,而且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
我蹲下身来,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终于点了点头:“是出于车祸,的确可以画的。”
说着我打开背包,拿出了一只化妆笔,这只化妆笔可不是普通的化妆笔,乃是臭老头的师父传给他的法器,取名定安笔,定安,定安,一生居有定处,身心久安之意,如今归我使用了。
之后我又拿出一个小灯盏,点了一盏七星灯,七星灯乃是重中之重,每次化妆之前,都必须点上,可起安魂护主之效。
做完这些,我搓了搓手,准备开始大画,早点完工,回去休息,可是正当我提笔准备工作之时,七星灯却在这个时候扑闪起来,灯焰噗嗤一声就灭了。
我看了看屋中,并不漏风,这怎么回事?我又重新点上了七星灯,可是将要下笔之时,七星灯又灭了,如此二三次之后,我终于明白,此事看来,并非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简单。
“这是什么?”
此时我撩开这女孩的手腕,终于在腕脉之上,看到了一个扎满针的布娃娃刺青。
我看着这扎满针的的布娃娃刺青,眉头紧皱在一起,良久之后,终于抬头看着角落里的男人:“你们是死于车祸吧?”
这男人眸子里闪现出一缕痛苦之色道:“方才高架桥之上那辆黄色宾利就是我的。是我害了女儿。”
我摇了摇头,神色严肃的道:“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车祸,你们被人下了诅巫之术,方才有此一劫,只是这样一来,我就不能给你们化妆了,因为这违反了我们四不画铁律之中的仇不画,不出明日警方就会展开调查,你们的后事也能得到很好的处理,就安心的过奈何,入轮回吧。”
哪知这男人一听,忽然噗通的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求求你,我死无谓,可是我女儿还小,她年轻的生命,才刚刚开始,求求你救救他,我已一个父亲的名义,向你磕头了。”
说着这男人更是五体投地,拜起我来,瞬息之间我鼻子一酸,天底下谁还没有一个父亲?这男人这句话,还有这一拜,令我如接山岳般的沉重,纵然耗尽我余生所有的力气,都不能接得下来。
“你赶快起来,我答应您救她便是,只是化妆续命之法,乃是与天地夺造化,与乾坤分阴阳,所谓续命,说白了就是借命,能借多少年,那还得看此人的福缘,有的人借得三五日,而有的人借得四五百年,这就是向天再借五百年的说法由来。”我哪敢继续承他的跪拜,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他的身体很冰,似如九寒。
是的,在这一瞬间,因为这一拜,因为这一句“父亲的名义”,我打算违背臭老头的叮嘱,违背四不画的铁律,给这女孩,还有这位父亲,化妆续命。
只是化妆之前,必须得将这诅巫印记去除,这诅巫印记甚毒,起源于西汉宫廷之中,当时的皇后卫子夫更是因为这场诅巫之事被害,连带着太子,大将军卫青,卫氏一族,牵连被害,没想到时隔千年之久,这诅巫之术,又出现在了人间。
可是纵然是我也没有办法将这古老的诅巫之术去除,我瞪着这扎满了针的布娃娃沉思良久,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往七星灯之中倒出了一些灯油,涂抹在这女孩的手腕之上。
意想不到的效果出现了,这七星灯的灯油一沾上这女孩的手腕,其手腕之上的诅巫印记瞬间变淡了一些,我看有效果又多倒了一些,只是她手腕上的诅巫印记在变淡了一个程度之后,不再继续变淡。
我皱了皱眉头,对这个男人说道:“如今看来,我还是能救她的,只是她手腕上的诅巫印记,可能需要七天,方能清洗,这样吧,你若是信得过我,烦请你将她背到我的店中,这七日的时间里,我会用七星灯指引她的魂魄,七日之后,我便替她化妆,将她唤醒,重归人世。”
这男人点了点头,抱起这个女孩,就这样我们在这深夜之中,又重新回到了化妆店中,我把一瓶子七星灯的灯油交给了这男人,告诉他,七日之间,每日按时清洗,他身上的诅巫印记也会消除。
这男人接过灯油,看了看我道:“大恩不言谢,我周昌国欠你一个人情,若此次能够还生,必将厚报,那我们说定了,七日之后,我来接我女儿。”
我点了点头:“七日之后,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只是能借多少寿元,那就看她的福缘和造化了。”
周昌国拿着七星灯的灯油,转身出了店门,不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了浓郁的夜色之中。
我折回屋中,看着自己睡的床上,躺着的这个美人坯子,心潮起伏,说真的我叶晨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漂亮的美女。
此时女孩身上血迹斑斑,这可不行,这些污垢血迹,会成为她还魂的负担,甚至影响她的生还。
民间有一习俗,叫做净水洗身,人在死了之后,都会有专人替其清洗身子,许多人认为,这一清洗,能洗净这一辈子的尘埃污垢,令死者无牵无挂,再无负累的转生。所以人死之后,儿女哭丧,连一滴眼泪,也不能洒在死者身上。
这女孩满身的血迹,显然是不行的,这个时候,所谓医者父母心,我也管顾不了那许多的顾忌了,打了水,替她清洗了身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衣服还是我上次随臭老头去江州做法事之时,别人给的一个红包,我用它给自己定了一套牛仔装,等着过年穿的,没想到如今还便宜了这小美女。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还别说这美女穿上这套牛仔装之后,越发的显得至美绝伦,美艳之中,竟自带三分可爱,七分英姿,看得我脸红心跳不已,好希望她快点醒过来,我好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喜欢什么,有什么梦想…
这一忙碌就是后半夜,我刚睡下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打明了,如今算上臭老头和这个美女,我竟然和两个死人同屋而眠,这在往常,想起来都会心惊肉跳。
由于太困了,所以一躺下就入了眠,然而我却是浑然不知道,我这一次的出手相救,却为自己惹来了天大的祸端。
此时在未知的地方,有一处高楼,高楼三楼左转处的一间装修得奢华贵气的屋子中,一个龙眉虎目的男人看了看身边的一个老者道:“你确定周昌国已经死了?”
这老者须发尽白,一张脸上的皮肤犹如老树的枯纹一般褶皱堆叠而起,仿佛下一刻就要行将就木,可是他的眼睛却是血红得犹如一把染血的利剑一般,让人一看生寒。
“诅巫星盘显示,周昌国的命星已经陨落,还连带着他唯一的女儿,这次草斩根除,万总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老者阴笑着说道,说着指了指屋中的一个供台,在那供台上,有一座星盘,其中字丑寅卯,天干地支,遥遥相对,天罡地煞,含于其间,东南西北,二十四像,皆在其列,在星盘之上插着两个布偶人,浑身扎满了银针,布偶人背后,书了周昌国和其女儿的名姓。
“如果这次能够扳倒周昌国,我万安集团将能一家独大于临州,到时候垄断所有的资源,侵占周昌国名下的产业,这将是一笔天价的收入啊。”
万总眯着眼睛,仿佛已经沉浸在了那种环境之中,可是就在此刻,供台上的诅巫星盘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响,万总和这老者都是一惊,大步走到了供台旁,盯着诅巫星盘,此时诅巫星盘之中,有两点白星徐徐升起,大有复苏之像,在两颗白星之间,一颗紫星一路随行,保驾护航。
“这?周昌国父女本来已死,但是有贵星相助,恐会复生。”
此时这老者看着诅巫星盘之中的现象,皱着眉头说道,万总一听怒了:“这次为了弄死周昌国,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他的详细信息,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得给我弄死他。”
这老者虽然皱眉,却不慌乱,淡定道:“万总放心,要人起死回生,此事哪有那么容易?这紫星的位置,仿佛是在临州万巷街,老夫近日就替万总前去走一遭,看看万巷街到底住着何方神圣。”
这老者说着,抓起一根银针,噗嗤一声就扎进了星盘上布偶人的脑门中。
而临州万巷街,正是我和臭老头居住的地方,街道尽头,便是那破旧的化妆店。
第二日我起来得特别晚,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臭老头和那女孩的七星灯,往灯盏之中加了一些灯油之后,才开始了一天的干活。
店里生意真的很冷清,直到中午的时候,店里方才走进来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高挑的身材,魅惑的脸蛋。他是开车来的,一辆红色的宾利,停在店门口,这宾利的贵气,就好像她的贵气一样,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宾利啊?
羡慕归羡慕,我虽然想不清楚,这么高贵美艳的女人,不去4s级的化妆店,偏偏看上了我这破落到连死人生意都做的化妆店,但是来者是客,我总不能叫人家滚出去吧。
我拉了拉椅子,努力让自己装得绅士一些:“你好化妆吗。”
这女人好似被我装模作样的样子逗笑了,妖娆一笑:“来这里不来化妆,难道还能看死人不曾?”
她这话本是无心,却是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如果屋内藏死人的事情被世人知道,化妆店关门凉凉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惹来许多的罪名,导致牢狱之灾。
“姐姐说哪里话,这屋里就我一个人,要再死,就死光了。姐姐请坐。”
我把这女人请到椅子上坐下,然后道:“姐姐准备化个什么妆,其实我觉得姐姐不用化妆已经是仙子了,要在化了妆,仙子都没有姐姐漂亮了。”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干我们这行的,嘴巴不甜点,怎么能赚到钱,好多来过的女人,哪个最后不是乐呵呵的将钱递到我手中?
“弟弟,我就是睫毛太浓了点,你帮我修剪掉一些吧,对了弟弟你都叫我姐姐了,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女人也是个火辣的主,顺着我的杆就往上麻,一口一个弟弟叫得比亲妈生的都还亲。
“我叫叶晨,姐姐你呢?”
“我叫苏美柔哦,弟弟叫我美柔姐就好啦。”
就这样,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临走时她给了我她的名片,还有一沓红太阳,可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的,我本来不要她这么多钱,修剪一下眉毛而已也就几十块钱的事情,可是她硬要强留我也没有办法。只好给她开了张会员卡,以后来店中消费,一律八折。
苏美柔驾着他的宾利就这样去了,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可是细思之下,又觉得毫无头绪,难道是突然得了这么多钱,有点难受了?
但是答案很快来了,临近黄昏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这个女人和她的红色宾利车,跟着他来的还有一辆灰色的保时捷卡宴,保时捷卡宴上走下来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头,步履却是稳健得很,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众保镖,约摸五六人,西装笔挺。
而就在他们来了不久,一辆警车也停在了店门前,从警车上下来一队丨警丨察,当先一人,亮出手中的警牌,看着我道:“有人举报你屋内藏匿死人,有特殊癖好,严重影响居民生活,请配合警方执行公务。”
我现在想骂人的心都有了,什么时候警方的执行能力这么强了,那些穷苦人摊上事,打一百个电话不见人影,到了现场一句没有线索查不了就完事,如今倒还跟见了食的狗一样迅捷了。
我看了看苏美柔,冷着声音道:“是你?”
苏美柔没有回话,而是将脸挑向了一边,算是默认了。
此时因为警方的到来,店门前已经人山人海,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
“小子,好本事。”
此时,那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却是突然瞪着我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的眼睛锐利深红,这一瞪,瞪得我后背一阵发凉。
屋中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让他们进去骚扰的,可是今天,要让这么多人退去,恐怕也是难了,这一刻我在冥思苦想解决的办法,也在做着最坏的打算。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屋中藏有死人?”
我看着面前这个出示了警牌的男人道,我这一声质问,很快就得到了邻居们的附和。
“就是啊。小晨老老实实的一小伙,怎么可能藏死人,还有那种癖好?”
邻居的金姐带头说道,她的话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藏没藏死人,进去搜一番试试就知道了。”
这时那老者身旁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说道,我一听怒了,指着他道:“试试,那我可以试试你妹妹或者你姐姐吗,试完了再还给你。”
“你!”
这男人一听,就怒了,面色涨红,做势要上来打我,可是却被身旁的老者给一把拉住,喝道:“这是警方的事情,我们看着就好了,刘警官会给我们大家一个好答案的,我说得对吗,刘警官?”
出示警牌的那男人一听,点了点头:“张老说的对,对于有害国家利益,祖国统一,妨碍人民治安的行为我们绝不姑息。”
这刘警官这一句官话,着实把五里乡邻都吓住了,我却是,想骂人的冲动都有了,真他么的是华夏好丨警丨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给我扣了这么大一个屎盆子。
“别欺我一穷小子,你们进屋搜查可以,请出示你们的搜查令,执法文件和证明,否则擅入民宅,扰乱民生的罪名,可不小啊,各位可要考虑清楚了,头上这顶官帽不好得。”
我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刘警官道,我叶晨虽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是打小跟着臭老头外出做法事,也不是被吓大的。
“这?”
这下刘警官和一众丨警丨察都犹豫了。
“搜捕令和执法文件我这里有!”
就在此时,人群中的苏美柔却是突然说道,我本来想着此事能够用搜捕令和执法文件难住他们,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却又多生事端。
我目匡欲裂的看着这个妖娆祸水,真搞不懂我和她不过是萍水相逢,恰巧有过一面之缘而已,为何却要如此这般的陷我于绝地?
而且这些东西,她怎么可能随手捏来,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叶兄弟,我们也是奉命执法,请你谅解。”
刘警官说着,将执法文件和搜捕令摆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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